29. 诊病

    29. 诊病 (第2/3页)

的人,还奉命时时照料着她,日子恐怕不好过吧。”无忧见她保持不变的笑影里实则有深深的勉强和浅浅的动容,便寻出药箱来挎在肩上,自顾自道:“隶姑娘说得不错,我是杏林高手,我会医病,但不会给人当剑使。”

    她这是要去给暝华看病了。凤隶在前头领路,心中叹道:难怪西四苑给她收的服服帖帖的……可惜到了暝华那里,就看你的造化了。

    一个人,对别人好,并不能每每都换来相同的好,那要看对象。在下人堆儿里如鱼得水,只因为他们是下人,拥有的太少,自然会记得旁人给的恩惠,而到了主子那里,哪怕你豁出性命呢,那也是分内的。

    更何况暝华郡主那种不把下人当人的主子。

    凤隶将无忧领进暝华郡主住处皎梨院,安置她在堂屋等候,自己则先去求见。出来时,恰见她盯着小桌上的双面异色绣台屏,那东西十分机巧,正面是几个美人儿执扇而立,轻轻一拨,活轴转动,便可见屏芯背面是美人袅娜的背影,这样绝顶的绣功,无忧自是没见过。

    皎梨院的女婢多是郡主带来的人,生着一双富贵眼睛,看不上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乡气女子,几步上前移开台屏,怒道:“干什么你!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么?”

    另一人娇声冷笑:“这就算好东西,那殿下房中十二折的琉璃围屏算什么?上头的星宫图可是足足地镶满了明珠。快放下,别为它怠慢了人家,叫人笑话!”说着,往凤隶那边狠狠瞥过。

    无忧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们,自己只不过是觉着它精巧,想起了南风阁里那几座以历任少爷的画像为屏芯的檀木插屏而已,竟得了这样一番奚落,当下也不做解释,只转头看向凤隶。

    凤隶朝她颔首:“你来,郡主要见你。”

    走在长长的游廊上,只听凤隶幽幽一句:“你见着了,我在她面前实在没斤两,上回并非我故意不帮你。”原来暝华曾教训过无忧,当时凤隶就在一旁站着,冷眼旁观。

    “你何尝知道,她哪里想打你,分明就是因着我在,打给我看的。”

    无忧静静听着,她晓得凤隶说这些的用意,却不大想接茬。

    “我本想着避其锋芒,过几年也就好了,可她实在叫人避无可避,我只能等待机会,一击必杀!”凤隶面色冷峻,默了半晌,才缓和过来,柔声道:“莫要见怪,我看你是个极稳妥的人,所以也不惮说这些。”

    无忧心道:有些事,倒是不说才好呢。

    转眼到了郡主闺阁,凤隶换上笑颜,温顺道:“郡主,魏姑娘到了。”

    “带进来。”

    甫一进去,便是一股热香扑面而来,原来地上足足三个熏笼,燃着上好的银骨炭。银骨炭无烟无味,但也搁不住放恁多,想是为了掩盖些微炭火气,房中点了极浓的香。暝华郡主端坐在床上,面色不善地瞧着两人进屋,无忧不敢大意,忙放下药箱跪拜行礼。

    “听说你医术尚可,”暝华道:“若你治不好我,那可是徒有虚名,拿着本殿的身子开玩笑。”

    她虽病着,鬓发却一丝不乱,长发松松挽着,面容娇慵不已,分明梳洗妆扮过。这般用心,自然不是等着两个女人来看的。

    只可惜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无怪乎她这样不客气。

    无忧捡起十二分谨慎,叩首道:“民女自是尽力。”刚要起身把脉去,床头端水的婢女断喝一声:“郡主许你起来了吗!”

    凤隶上前笑道:“魏姑娘要给郡主瞧病呢,不过去怎么瞧?”

    “哼!”暝华轻蔑一瞥,故意作对道:“便叫她跪着来吧!”她何尝不知魏无忧只是小角色,更兼毁了容颜,根本构不成威胁,一口恶气早在上次出完了,本不必如此为难。可偏凤隶要多嘴,只要她说话,暝华一贯是反着来的!

    可恶,竟敢和凤隶这贱妇搅和在一起!叫你不得好死!暝华越发觉得那张带疤的丑脸可厌。

    无忧只迟疑一霎,果真的依她所言跪行到床边,低头几乎能嗅到婢女的绣鞋。

    果然是贱人!暝华郡主俯瞰着她,抬眼见凤隶欲言又止的神色,愈发快意,亦越发痛恨。她施施然伸出皓白的手腕,无忧双指刚搭上脉门,她便夸张地惊叫一声,一个耳刮子刮上去,叫道:“你敢掐我!”

    无忧捂着脸颊,冷飕飕地望向暝华——也许已不是暝华,而是暝华周身上下的各大机要穴位。

    距离不过一尺,药箱触手可摸,银针就在里头,命中率,十成。

    “你瞪什么!”暝华根本没瞧无忧,只冲凤隶嚷叫:“贱婢,难道不是你找她来害我的?”

    这贱婢二字叫凤隶完美的笑容现出一丝裂痕,但瞬间恢复如初。“郡主何苦这样拿旁人作筏子,”她越发温和,“郡主着了寒,应当心平气和养着才好……”

    “好不了。”无忧冷冷地打断凤隶,抬眼直直盯着郡主,“你再这般可好不了了。”

    众人俱是一愣,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怎么会好不了?暝华更两颊发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发热所致,她瞪眼喝道:“贱人敢诅咒我,掌嘴!”

    床边婢女得令,扬手就是一巴掌下来,却被无忧扣住脉门截在半途。

    “好个奴才,有什么脸来打我?自己伺候不得当,把月季摆在屋里头,还焚着炭,可是要害死你家主子?”

    那婢女又疑惑又害怕,下意识看向凤隶,凤隶上前解释道:“月季花能使人胸闷,若在平时也没无不妥,可郡主病着,本就头晕发热,再加上这么些熏笼,花儿受暖气一蒸,香味越发浓郁,可不是更不好么,还不快快撤下去。”

    那婢女听了这些,哪里还敢迟疑,忙唤人撤了熏笼和花瓶。暝华郡主看着一屋子人兜兜转转,凤隶站在中间气定神闲,自有一番与众不同的气派,顿时一股酸浊袭上脑门,激得额头跳疼。前不觉如何,现在果真是头晕胸闷,直欲发呕,她恨得把帐钩上挂的匕首拽下,劈手摔在婢女脸上骂道:“你是谁养的狗?竟冲外人甩尾巴!你是聋了瞎了,认不得到底谁才是主子?”

    无忧见那婢女额上都肿了一块,心中不禁摇头:对身边的人都这样狠心,也是刁蛮得少见。

    “馨儿是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