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手中剑

    番外6:手中剑 (第2/3页)

习剑术时,我就好针对她,她也不是吃素的,光和我挽着袖子打,我打赢她之后就会丢件钗环过去,说小爷我赏你的。

    然后笑着看她瞪我骂我,真有意思。

    后来我和她说,喂,尔楚,咱俩在一块吧。

    她不睬我。

    我又说,你要是答应,我以后让你随便打。

    尔楚可能是真的想打我,居然答应了。

    我们偷摸着见面,她要瞒着她的师父,我要瞒着我的贴身侍从,在院角的杨树下,我和她每夜都会来此幽会。

    后来柳絮走漏了风声,害得我和尔楚的情意暴露了,尔楚提着剑就要去找柳絮算账,我拦着尔楚,她却觉得我是偏袒。最后我答应不再与柳絮见面,也不让她踏足我院门一步,尔楚锤了我一拳头,才肯善罢甘休。

    我和越来越沉默寡言的盛玄怨介绍自己的道侣,他看了尔楚一眼,问夏家那位姐姐如何,我都快忘了海陵的夏氏了,他又随口说到了总和我来往的婢子们,我待她们不过是较寻常奴才好了些,尔楚才是我认定的姑娘。

    盛玄怨哦了一声,又去修他的真气去了,愈发无聊。

    尔楚拉着我的手,因为盛玄怨的话生了脾气,她每次发火我都要哄上好久,不是送这就是送那,钗环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丹药法器,我耐着性子哄她,她反倒愈发任性刁蛮。我十五岁的生辰宴后,她为我下了一碗长寿面,就因为我没有先将碗里的面喂给她吃,她发了好大的脾气,我觉得她莫名其妙,也生气了,没有理她。

    后来虽然和好,她却总拿我对她的情意不如往昔说事,我与她谈了分别,她先是愣了愣,没两天就答应了。

    在我与同门师兄妹谈笑的时候,我看到了尔楚走在外门师兄的身旁,也与我无关了。

    我把新的道侣带与盛玄怨看,展芝性子温婉俏皮,比尔楚那泼辣性格好多了。盛玄怨打量着展芝,又是点点头,我觉得他孤单的紧,给他建议些姑娘,毕竟我知道他家族挺重绵延和子嗣,到了年岁是会催的,盛玄怨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又修炼去了。

    我现今也不厌于修炼,切磋剑技挺有意思的,这还是尔楚带的我,后来她愈发不敌我,我就只能找同门中修为较强的弟子打,与盛玄怨碰面,倒是能和他打。

    展芝不会比剑,她的一身剑法只能看,不能用,我与盛玄怨切磋时,她只能在一旁静静看着,拿着帕子给我拭汗。

    我还是打不过盛玄怨。

    许是因为他族的霁尘剑法性凌厉,我族花剑轻浮,是个空架子吧。

    我暗下钻研剑术许久,将花剑剑谱找来一点点摸索,在能提升威力之处反复练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陪展芝的时间很少,也只是晚间小憩缠绵。没多久后,她受不了我的心思不放在她身上,主动离我而去。

    我很是喜欢展芝的,比之前所有姑娘的喜欢加起来还要多,她长得像朵儿梨花,眼清亮亮的,唇又红又软,人不吵不闹,总依在我怀里对我好,我曾天真得以为我能与她过一辈子的。

    可是,要送她的项链还没有送出手,她就不吵不闹地离开了我。

    我把东珠项链烧了,也不想再念她。

    陪伴我时间越多的,就是我手里的佩剑。

    在十六岁那年,我得到了一把新剑,是阿爹托人专门替我锻造的,取名掠风。

    掠风比我过往任何一把佩剑都要朴素,却是我用着最为顺手的一把剑。

    那年秋宴上我又一次见到了海陵的夏氏小姐,也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唤夏浅韶。

    几年过去,她愈发美丽动人,可谓身姿曼妙,冰肌玉骨。我托人带着她曾投掷给我的桃花枝去找夏浅韶,她却含歉摇头。我忘了她的这些年里,她已约好亲事,是她父亲几番挑选定下的亲,比起我而言好上太多。

    得于我族旁支苏长铭的刻意抹黑造谣,我成了恶名远扬的纨绔子弟,是风月场所的常客。我确实时常声势浩大的上街买酒,却连青楼的门都没进去过,也从没刻意玩弄过姑娘家的心。不大懂事的时候乱对下人好,都是正常赏赐,顶多油嘴滑舌了些,从没逾矩,后来有过情缘的几个姑娘也都是两相合意才在一处的。

    可我把真相说出去了没人信,除了阿姐。

    常人少年开情窍,我却似乎在少年时,就已过了几道情劫,把窍给它封死了。

    后来我族兴办听学,在同窗弟子中,我认识了一个叫陆溪言的姑娘。

    那年十七岁,我已经不太关注姑娘了,更多的心放在我的剑道上,只是偶尔看看美人,得以消遣。

    陆溪言是我从没见过的类型,一眼看去只觉肤白清灵,几分俏丽,二眼再看五官处处不算绝美,顶多眉娟眼秀,耐得久看后,才觉属实过人。

    身侧女弟子少,我一如既往逗趣姑娘,却被她翻了个白眼。

    还是个有脾气的。

    逗趣归逗趣,挚友盛玄怨与我同住,我的注意力更多放在了找他比武练剑上,我琢磨剑技,武风愈发迅速了,可即便我废寝忘食,一心修炼,仍旧打不过盛玄怨。

    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盛玄怨的剑风变缓了,细细留心,才知道向来呆木头似的他倒似乎枯木逢春,开窍了。

    他喜欢上了那个古灵精怪的陆溪言,被人家逗得红着耳朵闷声回来,看得我直乐呵。

    啧啧啧,这小子也有今天啊。

    他不让我拿往日亲近女子的手段与陆溪言套近乎,嘁,人还没成他的,倒开始草木皆兵了。我任着他自己折腾去,他一根筋的呆人,果然不是陆溪言的对手,看在我和他多年交情份上,也就帮他撮合撮合。

    盛玄怨追姑娘去了,我成孤身一人,幸而在学府认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弟子,他唤晏庭深。

    我喜欢喝酒,晏庭深也喜欢喝酒,我喜欢找人切磋剑术,晏庭深也喜欢找人切磋剑术,我喜欢美人,晏庭深似乎对女色不感兴趣,但邀他同赏也不会拒绝。

    他模样太过秀气,但挥剑的力道一点不小,他不喜妄言,但只要找到话题总能说出许多独到的见解。我与晏庭深相见恨晚,散学总是提酒相见,同饮美酒,共练剑术,好生快活。

    一日我与他试招,不慎败下阵来,加之会武赛将尽,将心上的怒意全数发泄在我族毫无实用的花剑之术上,愤愤谴责此剑法有名无实,能赏无用,倒不如随便从武库中翻一本剑法来学,都比这剑术能打。

    晏庭深大笑,他按我在石椅上坐下,先是给我斟了杯酒,然后等我气消了再与我说话。

    他说,上古第一剑修,也正是我族老祖苏誉明,用的就是此套剑法,可谓飞鸿落花,剑舞齐天,形貌俱在,威武不凡。又说我族外门弟子的剑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起我来更是云泥之别。可见并不全是剑法的弊端,用剑者,用剑心,都是起剑威力的组成。

    我哼了一气,把杯子里的酒饮尽,又给他倒了杯酒,说:再来打一场!

    那夜恍恍醉倒,我握着手里的剑,心想,我所求的是什么?

    晏庭深说他此生只求平安喜乐,我倒没这么平淡的心愿。我想了许久,我修真求道不为长生,也非沽名钓誉,我所求的或许只是在佩剑出鞘时那一瞬的光彩,在我与我的剑一同胜过一人又一人。

    做那第一,又如何?

    会武赛上,我胜了太多场,也不过是上乘,再往上的上上乘,便不是努力所能企及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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