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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不要再说接我们回去的话,自从那日起,我和阿兄,便再也没有旁的亲人了,您不是,外祖父不是,舅舅也不是了。”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萧迟砚,见男子的目光落在自己面颊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怜惜,才继续道:“祖母,您可知晓,没有家族庇佑,顾怜这些年,又何止生活拮据一个难处?”

    “若是没有萧大哥,我怕早就、早就不在人世了!”

    话落,她垂首揩泪,顾钰亦是捂住了面颊不语。

    温氏默默看着两人,始终没有为自己开口辩解一句。

    那日,她是想开门的。

    但她身后是自己的丈夫、儿子,而女婿的案子是嘉州府知府亲自定下的,又哪里容许他们反驳,只会将自身也牵连进去。

    温氏想牵过顾怜的手,看着她与女儿极其相似的面容,却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只能绷着脸,不让自己眼中的泪流下。

    就连这次来,她也是背着所有人来的。

    这三年来,她又何尝不是寝食难安,始终惦记着这两个孩子。

    温氏大抵还想说些什么,但顾及有外人在,并没有开口。

    “我们也有难处。”

    温氏抿了抿唇,将有些颤抖的手收回桌下。

    顾怜并不想答话,她大抵这辈子也忘不了在窦家门前与兄长苦等的那一夜,忘不了次日清晨外祖父套车出门时看他们的眼神。

    是的,其实他们并不是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亲人,而正是见过,才让顾钰决定带着妹妹离开,来到蕲州另谋生路。

    温氏闭了闭眸子,她从身旁的丫环手里接过一个木盒子,推到顾钰面前,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顾钰推了回去,垂头不语。

    萧迟砚其实没什么兴趣欣赏几人的对手戏,他只是因为顾怜的恳求才过来。

    他看着女子的背影,觉得如果可以让她好受些,似乎在这儿站一会儿也不算难受。

    温氏道:“顾钰,你没有银子,如何科考?莫非还想又等三年?”

    “我原先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当知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就算恨我,厌我,也不该拿自己的前途作玩笑。”

    顾钰不语,半晌,才道:“再等三年又何妨。”

    温氏将目光转向顾怜,终于还是执起了她的手,望着那张与死去女儿肖似的面容,声音里也夹杂了一丝哽咽,“小怜,你莫非也与你阿兄一般蠢笨?”

    顾怜抽回手,站起身躲到萧迟砚身后。

    温氏此时才正眼看挡在外孙女面前的男人,不由得悲从心起。

    不过她的失态只不过一瞬,很快又恢复。

    “顾怜,你与这个男人有情?”

    顾怜不语。

    萧迟砚闻言轻蹙了一下眉,却还是隔在二人中间没有离开。

    见自己一对外孙都如此排斥自己,温氏冷笑一声,“我倒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

    “你们两个如今一人不思进取,浪费光阴!一人不知自爱,竟然沦落到要与莽汉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