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十九之一

    卷十九 十九之一 (第2/3页)

祀,今颂皆无者,以其颂者,感今德泽,上述祖父,郊以祖配,故其言及之。至於圆丘、方泽所配,非周之祖,不可歌之以美周德。五方之帝与六宗,同於天神所配之人,不异於《思文》与《我将》,诗人不为之颂,所以今皆无也。毛氏之义,传训不具,王肃准《鸱鸮》之传而为之说,则周公摄政成王之事年,毛意或如王肃言也。《维天之命》传曰“成王能厚行之”,为成王即政之后事也。成王年十四,周公摄政为元年。摄政三年春朝庙,《闵予小子》之篇是也。《有客》亦周公东征三年之后,来而始封,宜摄政四年之事,以“王来自奄”,非摄政时,与郑异,不可约之为三年中也。三年除丧,明年禘於群庙,则《雍》为四年事。其馀则错互不可尽检,或与郑同。



    《清庙》,祀文王也。周公既成洛邑,朝诸侯,率以祀文王焉。清庙者,祭有清明之德者之宫也,谓祭文王也。天德清明,文王象焉,故祭之而歌此诗也。庙之言貌也,死者精神不可得而见,但以生时之居,立宫室象貌为之耳。成洛邑,居摄五年时。○庙,本又作“庿”,古今字也,苗笑反。杜预云:“肃然清净之称也。”雒音洛,本亦作“洛”,水名,字从水。后汉都洛阳,以火德,为水克火,故改为“各”傍“隹”。朝,直遥反。



    [疏]“《清庙》八句”至“王焉”。○正义曰:《清庙》诗者,祀文王之乐歌也。序又申说祀之时节,周公摄王之政,营邑於洛,既已成此洛邑,於是大朝诸侯。既受其朝,又率之而至於清庙,以祀此文王焉。以其祀之得礼,诗人歌咏其事,而作此《清庙》之诗,后乃用之於乐,以为常歌也。《周礼》四时之祭,其祭者,春曰祀,因春是四时之首,故以祀为通名。《楚茨》经云“烝尝”,序称“祭祀”,是秋冬之祭亦以祀目之。此祀文王,自当在春馀,序之称祀,不必皆春祀也。以《王制》之法及《郑志》所云:“殷礼:春礿、夏禘”,四时皆无祀名。而《商颂》之序亦称祀者,子夏生於周世,因以周法言之。《那》与《烈祖》皆云“烝尝”,而序称为祀,是祀为通名也。案《召诰》经、序营洛邑者,乃是召公所为,而云周公既成洛邑者,以周公摄行王事,君统臣功,故以周公为主。既成洛邑,在居摄五年,其朝诸侯则在六年。《明堂位》所云“周公践天子之位,以治天下,六年朝诸侯於明堂”,即此时也。成洛邑后年始朝诸侯,而此系之成洛邑者,以洛邑既成之后,朝事莫此之先,故系之也。此朝诸侯在明堂之上,於时之位,五等四夷莫不咸在。言率之以祀文王,则朝者悉皆助祭。序虽文主诸侯,其实亦有四夷,但四夷世乃一见,助祭非常,故略而不言之耳。诸侯之朝,当依服数而至,明堂之位,得夷夏并在者,以其礼乐初成,将颁度量,故特使俱至,异於常朝也。《顾命》诸侯见王之礼,召公率西方诸侯,毕公率东方诸侯,则率诸侯者皆二伯为之。此言率者,谓周公使二伯率之,以从周公祀文王也。文王之庙,虽四时常祀,而礼特异於常。诸侯皆在,祭事最盛,诗人述此祭而为此诗,故序备言其事。此经所陈,皆是祀文王之事。其言成洛邑,朝诸侯,自明祀之时节,於经无所当也。○笺“清庙”至“年时”。○正义曰:此解文王神之所居,称为清庙之意。以其所祭,乃祭有清明之德者之宫,故谓之清庙也。此所祭者,止祭文王之神,所以有清明之德者,天德清明,文王象焉,以文王能象天清明,故谓其庙为清庙。《乐记》曰:“是故清明象天。”是天德清明也。《孔子閒居》曰:“清明在躬。”注云:“谓圣人之德亦清明也。”《易》称“圣人与天地合其德”,是文王能象天也。贾逵《左传注》云:“肃然清静,谓之清庙。”郑不然者,以《书传》说《清庙》之义云:“於穆清庙,周公升歌文王之功烈德泽,尊在庙中,尝见文王者,愀然如复见文王。”说《清庙》而言功德,则清是功德之名,非清静之义也。庙者,人所不居,虽非文王,孰不清静,何独文王之庙显清静之名?以此故不从贾氏之说也。言祭之而歌此诗者,谓周公之时,诗人述之,而作此《清庙》之诗。《墓门》云:“歌以讯之。”笺云“歌谓作此诗”是也。既作之后,其祭皆升堂歌之,以为常曲,故《礼记》每云“升歌《清庙》”,是其事也。立宫室象貌而为之者,言死者之宗庙,象生时之宫室容貌,故《冬官·匠人》所论宗庙及路寝,皆制如明堂。是死之宗庙,犹生之路寝,故云象貌为之。由此而言,自天子至於卿士得立庙者,其制皆如生居之宫矣。案《郑志》说《顾命》,成王崩於镐,因先王之宫,故有左右房,为诸侯制也。是文、武之世,路寝未如明堂。《乐记》注云:“文王之庙为明堂制。”则文王之庙,不类生宫,而云“象貌为之”者,文王以纣尚在,武王初定天下,其宫室制度未暇为天子制耳。若为天子之制,其寝必与庙同,亦是象王生宫也。若然,《祭法》注云:“宗庙者,先祖之尊貌也。”《孝经》注云:“宗,尊也。庙,貌也。亲虽亡没,事之若生,为立宫室,四时祭之,若见鬼神之容貌。”如此二注象先祖身之形貌者,以庙类生人之室,祭则想见其容,故彼注通言其意耳。作庙者为室不为形,必不得象先祖之面貌矣。知成洛邑,摄五年时者,《书序》云:“成王在丰,欲宅洛邑,使召公先相宅,作《召诰》。”“召公既相宅,周公往营成周,使来告卜,作《洛诰》。”如是,则作洛邑与成周,同年营之矣。《书传》说周公摄政五年营成周,故知洛邑亦以五年成之也。言此者,以成洛邑在五年,则朝诸侯在六年,明此朝诸侯与《明堂位》所朝为一事也。



    於穆清庙,肃雍显相。於,叹辞也。穆,美。肃,敬。雍,和。相,助也。笺云:显,光也,见也。於乎美哉,周公之祭清庙也。其礼仪敬且和,又诸侯有光明著见之德者来助祭。○於音乌,注同,后发句皆放此,以意求之。相,息亮反,注同。见,贤遍反,下“著见”同。



    [疏]“於穆清庙”。○毛以为,於乎美哉,周公之祭清庙也。其祭之礼仪,既内敬於心,且外和於色。又诸侯有明著之德来助祭也。其祭之时,又有济济然美容仪之众士亦来助祭。於此众士等,皆能执持文王之德,无所失坠。文王精神已在於天,此众士之行,皆能配於在天。言其行同文王,与之相合也。此明著诸侯与威仪众士长奔走而来,在文王之庙,后世常然,供承不绝,则文王之德,岂不显於天,岂不承於人?所以得然者,以文王之德,为人所乐,无见厌倦於人。斯由人乐之不厌,故皆奔走承之。○郑唯以骏奔走三句为异。言诸侯之与多士大奔走而来,在文王之庙,岂不光明文王之德与?言其光明之。岂不承顺文王之意与?言其承顺之。馀同。○传“於叹”至“相助”。○正义曰:於乎、於戏,皆古之呜呼之字,故为叹辞。“穆,美”,《释诂》文。《书传》云:“穆者敬之。”言穆为敬之美也。《乐记》引《诗》云:“肃雍和鸣。”夫肃肃,敬也;雍雍,和也。夫敬与和,何事而不行,是肃为敬,雍为和也。《释诂》云:“相、助,勴也。”俱训为勴,是相得为助。○笺“显光”至“助祭”。○正义曰:“显,光”,《释诂》文。定本、《集注》皆云“显,光也,见也”,於义为是。以此祀文王之歌,美其祀不美其庙,故云“周公之祭清庙也”。其礼仪敬且和者,谓周公祭祀能敬和也。以“肃雍”承“清庙”之下,宜为祭祀之事,而“显相”之文又在其下,明是相者肃雍,故属於周公,唯显相为诸侯耳。知显相是诸侯者,序言“朝诸侯,率以祀文王”,於此经当有诸侯之事。而下文别言多士,多士非诸侯,则显相是诸侯可知。於诸侯言相,明多士亦为相矣。此笺以肃雍属周公,而《书传》云“肃雍显相”,注云“四海敬和,明德来助祭”,以敬和为诸侯者,义得两通也。



    济济多士,秉文之德,对越在天。执文德之人也。笺云:对,配。越,於也。济济之众士,皆执行文王之德。文王精神已在天矣,犹配顺其素如存生存。



    [疏]传“执文德之人”。○正义曰:经云“秉文之德”,谓多士执文王之德,故传申其意,言此多士皆是执文德之人也。亦与郑同。○笺“对配”至“生存”。○正义曰:《释诂》云:“妃、合、会,对也。”是对为配之义。“越,於”,《释诂》文。济济之众士,谓朝廷之臣也。执行文王之德,谓被文王之化,执而行之,不使失坠也。言在天,则是有物在天而非天,此祀文王之事,故知在天谓文王精神已在天也。文王在天,而云多士能配者,正谓顺其素先之行,如其生存之时焉。文王既有是德,多士今犹行之,是与之相配也。序言“朝诸侯,率以祀文王”,止率诸侯耳。多士亦助祭,序不言率之者,王朝之臣,助祭为常,非所当率,故不须言也。以朝廷之臣亲受文王之化,故言秉文之德,则外臣疏远,言其自有光明,亦所以互相通也。



    骏奔走在庙,不显不承,无射於人斯。骏,长也。显於天矣,见承於人矣,不见厌於人矣。笺云:骏,大也。诸侯与众士,於周公祭文王,俱奔走而来,在庙中助祭,是不光明文王之德与?言其光明之也。是不承顺文王志意与?言其承顺之也。此文王之德,人无厌之。○骏音峻。下篇同。射音亦,厌也。见厌,於艳反。下同。与音馀。下同。



    [疏]传“骏长”至“於人矣”。○正义曰:“骏,长”,《释诂》文。言长者,此奔走在庙,非唯一时之事,乃百世长然,故言长也。以文王精神已在於天,光显文王,是显於天也。此奔走助祭,是承事文王,故见承於人也。不见厌於人者,由文王德美,不为人厌,所以诸侯、多士奔走助之,结上助祭之意也。“见承於人”上,或有“不”字,衍字,与“不见厌”相涉为误。定本、《集注》并无“不”字。○笺“骏大”至“厌之”。○正义曰:“骏,大”,《释诂》文也。以诗人所歌,据其见事,非是逆探后世,不宜以骏为长。此承诸侯、多士之下,总言奔走,则文兼上事,故云“诸侯与众士,於周公祭文王,俱奔走而来,在庙中助祭”。以其俱来,故训骏为大。大者,多而疾来之意。《礼记·大传》亦云“骏奔走”,注“骏,疾也。疾奔走,言劝事也”。其意与此相接成也。又以上言“在天”者,见文王其身虽死,其道犹存,既言人能配行,故指在天为义。此言奔走在庙,主述祭时之事,无取於在天,故以为光明文王之德,承顺文王之意。光明文王之德,虽亦得为显之於天,但於文势直言人所昭见,不当远指上天,故易传也。此文王之德,人无厌之,即是不见厌於人,与传同也。



    《清庙》一章,八句。 



    《维天之命》,大平告文王也。告大平者,居摄五年之末也。文王受命,不卒而崩。今天下大平,故承其意而告之,明六年制礼作乐。○维,《韩诗》云:“维,念也。”大音泰。后“大平”皆放此。



    [疏]“《维天之命》八句”。○正义曰:《维天之命》诗者,大平告文王之乐歌也。以文王受命,造立周邦,未及大平而崩,不得制礼作乐。今周公摄政,继父之业,致得大平,将欲作乐制礼。其所制作,皆是文王之意,故以大平之时,告於文王,谓设祭以告文王之庙。言今己大平,己将制作,诗人述其事而为此歌焉。经陈文王德有馀衍,周公收以制礼,顺文王之意,使后世行之,是所告之事也。○笺“告大平”至“作乐”。○正义曰:《乐记》云:“王者功成作乐,治定制礼。”功成治定,即大平之事。此经所云“我其收之,骏惠我文王”,是制作之意,明其将欲制作,有此告耳。制礼作乐,在六年之初,故知此告大平,五年之末也。又解所以必告文王者,文王受命,不卒而崩。卒者,终也。圣人之受天命,必致天下大平,制作一代大法,乃可谓之终耳。文王未终此事,而身已崩,是其心有遗恨。今既天下大平,成就文王之志,故承其素意而告之,冀使文王知之,不复怀怅故也。文王之不作礼乐者,非谓智谋不能制作,正以时未大平,故不为耳。今於五年之末,以大平告之,明己欲以六年成就之。言六年者,为制作成就之时,其始草创,当先於此矣。《明堂位》云:“六年制礼作乐,颁度量,而天下大服。”明是制作己就,故度量可颁,其礼亦应颁之,未即施用。《洛诰》说七年时事,周公犹戒成王,使肇称殷礼,祀于新邑,则是成王即政,始用《周礼》也。武王亦不卒而崩,惟告文王者,当时亦应并告,但以文王是创基之主,纣尚未灭,遗恨为深,周公之作《周礼》,称为文王之意,故作者主於文王,辞不及武王。序亦顺经之意,指言告文王焉。



    维天之命,於穆不已。孟仲子曰:“大哉!天命之无极,而美周之礼也。”笺云:命犹道也。天之道於乎美哉!动而不止,行而不已。



    [疏]“维天之命”。○毛以为,言维此天所为之教命,於乎美哉!动行而不已,言天道转运无极止时也。天德之美如此,而文王能当於天心,又叹文王,於乎!岂不显乎?此文王之德之大。言文王美德之大,实光显也。文王德既显大,而亦行之不已,与天同功,又以此嘉美之道,以戒慎我子孙,言欲使子孙谨慎行其道。文王意既如此,我周公其当敛聚之,以制典法,大顺我文王之本意。作之若成,当使曾孙成王厚行之,以为天下之法。周公以此意告文王,故作者述而歌之。○郑以纯为纯美,溢为盈,曾孙通谓后世之王,唯此为异。其大意则同。○传“孟仲”至“之礼”。○正义曰:文当如此。《孟子》云:齐王以孟子辞病,使人问。医来,孟仲子对。赵岐云:“孟仲子,孟子从昆弟学於孟子者也。”《谱》云:“孟仲子者,子思弟子,盖与孟轲共事子思,后学於孟轲,著书论《诗》,毛氏取以为说。”言此诗之意,称天命以述制礼之事者,叹“大哉,天命之无极”,而嘉美周世之礼也。美天道行而不已,是叹大天命之极。文王能顺天而行,《周礼》顺文王之意,是周之礼法效天为之,故此言文王,是美周之礼也。定本作“美周之礼”。或作“周公之礼”者,误也。《谱》云“子思论《诗》,‘於穆不已’,仲子曰‘於穆不似’”。此传虽引仲子之言,而文无不似之义,盖取其所说,而不从其读,故王肃述毛,亦为“不已”,与郑同也。○笺“命犹”至“不已”。○正义曰:天之教命,即是天道,故云命犹道也。《中庸》引此诗,乃云:“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是不已为天之事,故云动而不已,行而不止。《易·系辞》云:“日往则月来,暑往则寒来。”《乾卦·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是天道不已止之事也。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假以溢我,我其收之。骏惠我文王,纯,大。假,嘉。溢,慎。收,聚也。笺云:纯亦不已也。溢,盈溢之言也。於乎不光明与,文王之施德教之无倦已,美其与天同功也。以嘉美之道,饶衍与我,我其聚敛之,以制法度,以大顺我文王之意,谓为《周礼》六官之职也。《书》曰:“考朕昭子刑,乃单文祖德。”○假音暇。溢音逸,徐云:“毛音谥。”慎,市震反,本或作“顺”。案《尔雅》云:“毖、神、溢、慎也。”不作“顺”字。王肃及崔、申、毛并作顺解也。明与音馀。单音丹。



    曾孙笃之。成王能厚行之也。笺云:曾,犹重也。自孙之子而下,事先祖皆称曾孙。是言曾孙,欲使后王皆厚行之,非维今也。○“厚之也”,一本作“能厚行之也”今或作“能厚成之也”。重,直龙反。



    [疏]传“纯大”至“收聚”。○正义曰:“纯,大;假,嘉;溢,慎”,皆《释诂》文。舍人曰:“溢行之慎。”某氏曰:“诗云:‘假以溢我慎也。’”收者,敛聚之义,故为聚也。○笺“纯亦”至“祖德”。○正义曰:《中庸》引此云:“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盖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纯亦不已。”指说此文,故笺依用之。笺意言纯亦不已,则不训为大,当谓德之纯美无玷缺,而行之不止息也。《孝经》云:“满而不溢。”是溢为盈溢之言也。易传者,以下句即云“我其收之”,溢是流散,收为收聚,上下相成,於理为密,故易之也。文王既行不倦已,与天同功,是其道有饶衍,至於满溢,故言“以嘉美之道饶衍与我,我其聚敛之,以制法度”,谓收聚文王流散之德以制之也。其实周公自是圣人作法,出於已意,但以归功文王,故言收文王之德而为之耳。文王本意欲得制作,但以时未可为,是意有所恨。今既太平作之,是大顺我文王之本意也。欲指言所作以晓人,故言谓为《周礼》六官之职,即今之《周礼》是也。礼经三百,威仪三千,皆是周公所作,以《仪礼》威仪行事,礼之末节,乐又崩亡,无可指据,指以《周礼》,统之於心,是礼之根本,故举以言焉。引《书》曰者,《洛诰》文也。《书》之意,言周公告成王云:今所成我明子成王所用六典之法者,乃尽是配文祖明堂之人,文王之德,我制之以授子,是用文王之德制作之事,故引以证此。彼注云:“成我所用明子之法度者,乃尽明堂之德。明堂者,祀王帝太皞之属,为用其法度也。周公制礼六典,就其法度而损益用之。”如彼注,直以文祖为明堂。不为文王者,彼上文注云:“文祖者,周曰明堂,以称文王。”是文王德称文祖也。彼注更自观经为说,与此引意不同,义得两通故也。○传“成王能厚行之”。○正义曰:传以周公制礼,成王行之,乃是为成王而作,故以《信南山》经、序准之,以曾孙为成王也。厚行之者,用意专而隆厚,即《假乐》所云“不愆不忘,率由旧章”是也。○笺“曾犹”至“维今”。○正义曰:笺以告之时礼犹未成,不宜偏指一人,使之施用一代法,当通后王,故知曾孙之王非独成王也。曾犹重也。孙之子为曾孙也。孙是其正称,自曾孙已下,皆得称孙。哀二年《左传》云:“曾孙蒯聩,敢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是虽历多世,亦称曾孙也。《小雅》曾孙唯斥成王,文各有施,不得同也。



    《维天之命》一章,八句。 



    《维清》,奏《象舞》也。《象舞》,象用兵时刺伐之舞,武王制焉。○刺,七亦反。



    [疏]“《维清》五句。”○正义曰:《维清》诗者,奏《象舞》之歌乐也。谓文王时有击刺之法,武王作乐,象而为舞,号其乐曰《象舞》。至周公、成王之时,用而奏之於庙。诗人以今大平由彼五伐,睹其奏而思其本,故述之而为此歌焉。《时迈》、《般》、《桓》之等,皆武王时事,成王之世乃颂之。此《象舞》武王所制,以为成王之时奏之,成王之时颂之,理亦可矣。但武王既制此乐,其法遂传於后,春秋之世,季札观乐,见舞《象》,是后於成王之世犹尚奏之,可知颂必大平乃为,明是睹之而作。又此诗所述,述其作乐所象,不言初成新奏,以此知奏在成王之世,作者见而歌之也。经言文王之法,可用以成功,是制《象舞》之意。○笺“象舞”至“制焉”。○正义曰:此诗经言文王,序称《象舞》,则此乐象文王之事,以《象舞》为名,故解其名此之意。《牧誓》曰:“今日之事,不愆于六伐七伐,乃止齐焉。”注云:“一击一刺曰一伐。”是用兵之时,有刺有伐。此乐象於用兵之时刺伐之事而为之舞,故谓之《象武》也。知者,以其言象,则是有所法象。《乐记》说《大武》之乐,象武王之伐,明此《象舞》象文王之伐。知武王制焉者,以为人子者贵其成父之事,文王既有大功,武王无容不述。《中庸》曰:“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明武王有所述矣。於周公之时,已象伐纣之功,作《大武》之乐,不言复象文王之伐,制为别乐,故知《象舞》武王制焉。武王未及太平而作此乐。一代大典,须待大平。此象文王之功,非为易代大法,故虽未制礼,亦得为之。周公大作,故别为武乐耳。《春官·大司乐》六代之乐,唯舞《大武》,以享先祖。此《象舞》不列於六乐,盖大合诸乐,乃为此舞,或祈告所用,《周礼》无之。襄二十九年,曾为季札舞之,则其有用明矣。案彼传云:“见舞《象箾》、《南籥》者。”服虔曰:“《象》,文王之乐舞《象》也。《箾》,舞曲名。言天下乐削去无道。”杜预曰:“箾舞者,所执南籥以籥也。”其言箾为所执,未审何器。以箾为舞曲,不知所出,要知箾与南籥必是此乐所有也。传直云“舞象”,“象”下更无“舞”字,则此乐名“象”而已。以其象事为舞,故此文称“象舞”也。《象舞》之乐象文王之事,其《大武》之乐象武王之事,二者俱是为象,但序者於此云“奏《象舞》”,於《武》之篇不可复言奏象,故指其乐名,言“奏,《大武》”耳。其实《大武》之乐亦为象也,故《礼记·文王世子》、《明堂位》、《祭统》皆云“升歌《清庙》,下管《象》”。《象》与《清庙》相对,即俱是诗篇,故《明堂位》注“《象》谓《周颂·武》也”。谓《武》诗为《象》,明《大武》之乐亦为象矣。但《记》文於“管”之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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