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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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书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九职、九正、九事邦中之版,土地之图,以周知入出百物,以叙其财,受其币,使入于职币。九正谓九赋九贡。正,税也。九事谓九式,变言之者,重其职。明本而掌之,非徒相副贰也。叙犹比次也,谓钩考其财币所给,及其馀见,为之簿书。故书受为授。郑司农云:“授当为受,谓受财币之簿书也。”玄谓亦受录其馀币,而为之簿书,使之入于职币。币物当以时用之,久藏将朽蠹。○正,音征,注同。比,毗志反。见,贤遍反,下同。簿,步故反,下同。蠹,都路反。



    [疏]“司书”至“职币”



    ○释曰:言“掌邦之六典”已下,至“周知入出百物”已上,所掌与司会同者,以其司会主钩考,司书掌书记之,司书所记,司会钩考之,故二官所掌,其事通焉。九职即《司会》九功也,九正即《司会》九赋九贡也,九事即《司会》九式也,邦中之版、土地之图,即《司会》版图也。周知入出百物者,即《司会》百物财用,一也。云“以叙其财”者,叙谓比次其财,知用多少。云“受其币”者,百官所用馀财,送来与司书,司书受其币,使入於职币之官,不入本府。



    ○注“九正”至“朽蠹”



    ○释曰:知“九正谓九赋九贡”者,案上《司会》有九赋九贡,此《司书》则有九正,无九赋九贡,故知九正则是九赋九贡也。言九正者,谓此二者之财皆出於正税,故郑云“正,税也”。又云“九事谓九式”者,九式,据用财言之,九事据用财所为之事,其理一也。云“变言之者,重其职”,谓变九赋九贡言九正,变九式言九事也,重以其职。“明本而掌之,非徒相副贰也”,其相副贰者,谓《司会》八法八则之贰是也。云“所给及其馀见为之簿书”者,司书周知入出百物,以叙其财,明知叙其财者,所给诸官馀不尽者,即以馀见为之簿书,拟与司会钩考之。“玄谓亦受录其馀币,而为之簿书”者,此增成先郑受谓受财币之簿书。云“币物当以时用之,久藏将朽蠹”者,释经百官馀币不入於本府而入於职币之意。若入本府,即是久藏,将恐朽烂蠹败,故入职币,使人占卖之,本在生利也。



    凡上之用财用,必考于司会。上谓王与冢宰。王虽不会,亦当知多少而阙之。司会以九式均节邦之财用。



    [疏]注“上谓”至“财用”



    ○释曰:知“上谓王与冢宰”者,案《内府》职云“凡王及冢宰赐与,则共之”,明此上中有冢宰可知。云“王虽不会,亦当知多少而阙之”者,案上《膳夫》、《庖人》及《外府》等,皆言王及后不会。此经上之用财必考於司会者,此之所考,但知多少而阙之,非是会计与王为限。云“司会以九式均节邦之财用”者,欲见司书用财必考於司会之意。



    三岁则大计群吏之治,以知民之财器械之数,以知田野夫家六畜之数,以知山林川泽之数,以逆群吏之徵令。械犹兵也。逆,受而钩考之。山林川泽童枯则不税。○械,户戒反。畜许又反。



    [疏]“三岁”至“徵令”



    ○释曰:言三岁者,三年一闰,天道小成。考校群吏,须有黜陟,故云“三岁则大计群吏之治”,群吏则百官也。“以知民之财用器械之数”者,民之财用谓币帛多少,器谓礼乐之器,械谓兵器,弓矢戈殳戟矛。此等则器械之数皆知之。“以知田野”,谓百亩之田在野。“夫家”者,谓男夫妇女。“六畜”者,谓马牛羊豕犬鸡之数。又云“以知山林川泽之数”者,案《大司徒》地有十等,不言丘陵坟衍原隰者,略言之也。又云“以逆群吏之徵令”者,逆谓钩考也。此司书知民之财器已下,川泽已上,恐其群吏滥徵敛万民,故知此本数乃钩考其徵令也。



    ○注“械犹”至“不税”



    ○释曰:“山林川泽童枯则不税”者,山林不茂为童,川泽无水为枯。所税者,税其有。今山林不茂则无材木,川泽无水则无鱼鳖、蒲苇,故不税之。



    凡税敛,掌事者受法焉。及事成,则入要贰焉。法犹数也,应当税者之数。成犹毕也。○敛,力验反。



    [疏]“凡税”至“贰焉”



    ○释曰:言“凡税敛”者,谓若地官闾师、旅师徵敛之官。所欲税敛,掌事者皆来司书处受法焉。及事成,收敛毕入要,写一通副贰文书,名为要,入司书。故云“入要贰”焉。必来受法又入要贰者,以司书知财器已下之数,拟后钩考之也。



    ○注“法犹”至“毕也”



    ○释曰:云“应当税者之数”,即上田野夫家之等,是其本出税者之数也。



    凡邦治,考焉。考其法於司书。



    [疏]“凡邦治考焉”



    ○释曰:邦之所治有善恶,皆来考於司书者,以司书大计群吏之治,知其功过故也。



    职内掌邦之赋入,辨其财用之物而执其总,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以逆邦国之赋用。辨财用之物,处之,使种类相从。总谓簿书之种别与大凡。官府之有财入,若关市之属。○种,章勇反。



    [疏]“职内”至“赋用”



    ○释曰:云“掌邦之赋入”者,谓九职九贡九赋之税入皆掌之。独云赋入者,赋是总名,下言赋者皆此类也。“辨其财用之物”,凡所税入者,种类不同,须分别之。“而执其总”者,总谓税入多少总要簿书。又云“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者,官府财入,谓若关市之税、都鄙之财入。都鄙谓三等采地,采地之税四之一。言贰者,谓职内受取一通副贰文书,拟钩考,以逆邦之赋用之者,职内既知财入之数,钩考用赋多少,知其得失。



    ○注“辨财”至“之属”



    ○释曰:言“辨财用之物,使种类相从”者,但赋之所入,先由职内,始至大府,大府分致於众府,以是分别,使众类相从。云“官府之有财入,若关市之属”者,司关、司市皆属地官。关市皆有出税,故知官府之有财入若关市也。言之属者,兼有城十二门,亦有税入。



    凡受财者,受其贰令而书之。受财,受於职内以给公用者。贰令者,谓若今御史所写下本奏,王所可者。书之,若言某月某日某甲,诏书出某物若干,给某官某事。○写,户嫁反。



    [疏]“凡受”至“书之”



    ○释曰:其有官府合用官物而受财者,并副写一通敕令文书与职内,然后职内依数付之,故云受其贰令书之。



    ○注“受财”至“某事”



    ○释曰:云“贰令,谓若今御史所写下本奏,王所可者”,案《御史职》云“掌赞书”。彼注云:“王有令,则以书致之。”则赞为辞,若今尚书作诏文,是其用官财者,先奏白於王,王许可,则御史赞王为辞。下职内是其贰令,职内则书之为本案,然后给物与之。若然,职内主入,职岁主出。职内分置於众府,所以得有物出与入者,职内虽分置众府,职内亦有府,货贿留之者,故得出给,故《大府职》云“颁其贿於受用之府”,郑注云“受用之府若职内”是也。



    及会,以逆职岁与官府财用之出,亦参互钩考之。



    [疏]“及会”至“之出”



    ○释曰:“及会”者,谓至岁终会计。“以逆职岁”者,逆谓钩考也。职岁主出,职内主人,以己之入财之数,钩考职岁出财之数。又云“与官府财用之出”者,谓职岁出财与官府所用之数并钩考之。



    ○注“亦参互钩考之”



    ○释曰:郑云“参互钩考”者,案《司会》“以参互考之”,郑彼注云:“参互谓司书之要贰。”职内之入,职岁之出,以三官相钩考。此职内逆职岁,明兼有司书之要贰,故言参互。言“亦”者,亦如大府也。



    而叙其财以待邦之移用。亦钩考今藏中馀见,为之簿。移用谓转运给他。○藏,才浪反。



    [疏]“而叙”至“移用”



    ○释曰:案《司书》云:“以叙其财。”郑彼注云:“叙犹比次,谓钩考其财币所给及其馀见,为之簿书,入职币也。”此言叙财,亦谓比次职内藏中馀见,为簿书,以待邦之移用,更给他官。若然,职内既非常府,其所藏者,唯当岁所用,故用不尽者移用之也。



    职岁掌邦之赋出,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以待会计而考之。以贰者,亦如职内书其贰令而编存之。○编,必绵反,又必连反,一音方千反。



    [疏]“职岁”至“考之”



    ○释曰:云“掌邦之赋出”者,职内主入,职岁主出。职内所入於众府,所用之多少,皆主之,故云掌邦之赋出。但九贡、九赋、九功之用皆主之,特言赋者,亦如《职内》云“赋”,赋是总称也。云“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者,《职内》云:“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此职岁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二官一入一出,皆书其贰,共相钩考,故《职内》云“以逆邦之赋用”。此《职岁》云“以待会计而考之”,其事通也。



    ○注“以贰”至“存之”



    ○释曰:云“亦如职内书其贰令而编存之”者,《职内》云“凡受财者,受其贰令而书之”。此官主出,所出亦皆由上令。所出前后不同,亦皆书其贰令,编存为案,以待会计而考之也。



    凡官府都鄙群吏之出财用,受式法于职岁。百官之公用式法多少,职岁掌出之旧用事存焉。



    [疏]“凡官”至“职岁”



    ○释曰:官府都鄙出财用,皆来受法者,以其出财用皆为有事,事有旧法,用有常,职岁出财,皆有旧法式在於职岁,故须受法於职岁也。



    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叙受赐者之尊卑。



    [疏]“凡上”至“授之”



    ○释曰:上谓王与冢宰。所有小赐予之事,则《职币》所云“小用赐予”是也,故云“以叙与职币授之”。



    及会,以式法赞逆会。助司会钩考群吏之计。



    [疏]“及会”至“逆会”



    ○释曰:案司会以逆群吏之治,而听其会计,此官主式法出财用。及,至也。至岁终会计之时,则以式法赞助司会钩考会计之事,故云“以式法赞逆会”。



    职币掌式法以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币谓给公用之馀。凡用邦财者,谓军旅。



    [疏]“职币”至“之币”



    ○释曰:职币主馀币给诸官之用,亦依法式与之,故云“掌式法以敛官府”已下之币。币则馀币也。



    ○注“币谓”至“军旅”



    ○释曰:云“币谓给公用之馀”者,以其此官主敛馀币,故知币谓给公用之馀。知凡用邦财是军旅者,见经敛官府都鄙,别言用邦财,故知用邦财谓国之大事,唯有军旅。



    振掌事者之馀财,振犹抍也,检也。掌事谓以王命有所作为。先言敛币后言振财,互之。○抍,音拯。



    [疏]“振掌”至“馀财”



    ○释曰:振者,抍也,检也。以财与之谓之抍,知其足剩谓之检。掌事奉王命有所造为,故职币检掌事者。有馀则受取,故云“振掌事者之馀财”。



    ○注“振犹”至“互之”



    ○释曰:知“掌事谓以王命有所作为”者,以其上经官府已下是其国家常事,此别言掌事,是王命有所作为。又云“先言“敛币后言振财,互之”者,凡用国家财物,皆先振而后敛。今於上文直言敛不言振,亦振之,下言振财有馀,亦敛之可知,故言互之也。



    皆辨其物而奠其录,以书楬之,以诏上之小用赐予。奠,定也。故书录为禄。杜子春云:“禄当为录,定其录籍。”郑司农云:“楬之,若今时为书以著其币。”○楬,其列反。著,直略反,徐张恕反。



    [疏]“皆辨”至“赐予”



    ○释曰:上经既敛得币,皆当辨其物,知其色类及善恶。“而奠其录”者,谓定其所录簿书色别,各入一府。“以书楬之”者,谓府别各为一牌,书知善恶价数多少,谓之楬。又云“以诏上之小用赐予”者,诏犹告也。职币既知府内,则告上之王与冢宰小用赐予之事,此谓常赐予。《玉府》所云“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及《内府》云“凡王冢宰之好赐”,此二者非常赐与。外府及典丝枲三官言赐予者,与此职币同,亦是国家常赐予。



    岁终,则会其出。



    [疏]“岁终则会其出”



    ○释曰:以其职币主出,故岁终与司会会之。下赞之,亦谓赞司会会之事也。



    凡邦之会事,以式法赞之



    司裘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郑司农云:“大裘,黑羔裘,服以祀天,示质。”



    [疏]“司裘”至“之服”



    ○释曰:言“为大裘”者,谓造作黑羔裘。裘言大者,以其祭天地之服,故以大言之,非谓裘体侈大,则义同於大射也。云“以共王祀天之服”者,谓四时所有祭天之事皆共之,不限六天之大小。直言祀天,案《孝经纬·钩命决》云:“祭地之礼与天同。”牲玉皆不同。言同者,唯据衣服,则知昆仑神州亦用大裘可知。



    ○注“郑司”至“示质”



    ○释曰:先郑知“大裘黑羔裘”者,祭服皆玄上纁下,明此裘亦羔裘之黑者,故知大裘黑羔裘。又云“服以祀天,示质”者,以其衮已下皆有采章,惟此大裘更无采章,故云质。案《郑志》“大裘之上又有玄衣,与裘同色”,亦是无文采。



    中秋献良裘,王乃行羽物。良,善也。中秋鸟兽毪<毛隹>毨,因其良时而用之。郑司农云:“良裘,王所服也。行羽物,以羽物飞鸟赐群吏。”玄谓良裘,《玉藻》所谓黼裘与?此羽物,小鸟鹑雀之属,鹰所击者。中秋鸠化为鹰,中春鹰化为鸠,顺其始杀,与其将止,而大班羽物。○中,音仲,注同。<毛隹>,音毛。毨,先典反。与,音馀。鹑,音淳。



    [疏]“中秋”至“羽物”



    ○释曰:良,善也。仲秋所献善裘者,为八月誓狝田所用,故献之。王乃行羽物者,行,赐也。以羽鸟之物赐群臣,以应秋气也。



    ○注“良善”至“羽物”



    ○释曰:云“中秋鸟<毛隹>毨”者,此是《尚书·尧典》文。案彼注:“毨,理也,毛更生整理。”引之者,证仲秋有良裘意,故郑云“因其良时而用之”也。司农云“良裘,王所服”者,先郑意,良裘王所服,故仲秋献之。群臣所服裘,在下经“季秋献功裘”是也。后郑不从之者,《月令》云“孟冬,天子始裘”,此良裘若是王之所服裘,何得在仲秋?故后郑不从。“玄谓良裘,《玉藻》所谓黼裘与”者,案彼文云“唯君有黼裘以誓狝”。狝是仲秋田猎之名,彼狝田用黼裘,与此仲秋献良裘同时,皆不为寒设,故知此良裘则与彼黼裘一也。但无正文,约与之同,故言“与”以疑之也。言黼裘者,白与黑谓之黼,谓狐白与黑羔合为黼文,故谓之黼裘。秋气严猛,取断割之义,故用黼。谓之良裘者,下经功裘之等臣所服,见人功粗。良裘与大裘皆君所服,针功细密,故得良裘之名。又云“此羽物,小鸟鹑雀之属,鹰所击者”,案《夏官·罗氏》:“仲春,罗春鸟,行羽物。”彼注云:“羽物,若今南郡黄雀之属。”彼黄雀即此雀之属,此鹑与雀亦是鹰所击,故连言鹑也。云“仲秋鸠化为鹰,仲春鹰化为鸠”者,此并《月令》文。引此者,证此仲秋行羽物,与《月令》仲秋鸠化为鹰杀物之时,是顺其始杀也,故行羽物。又云仲春鹰化为鸠者,证罗氏仲春行羽物,与《月令》仲春鹰化为鸠止杀之时,故云“与其将止”。云“班羽物”者,总结春秋二时皆大班行羽物。



    季秋,献功裘,以待颁赐。功裘,人功微粗,谓狐青麛裘之属。郑司农云:“功裘,卿大夫所服。”○麛,音迷。



    [疏]“季秋”至“颁赐”



    ○释曰:案《诗》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此季秋则是九月授衣之节。“季秋,献功裘,以待颁赐”者,功裘之内有群臣所服之裘,故言以待颁赐。



    ○注“功裘”至“所服”



    ○释曰:言“功裘,人功微粗”者,此对良裘与大裘人功微密,此裘人功粗,故名功裘。又云“谓狐青麛裘之属”者,案《玉藻》“君子狐青裘,豹褎;麛裘,青犴褎”。彼云君子,郑云“君子,大夫士也”。以其彼云豹褎、青犴褎,褎用杂,故为大夫士。若君则用纯。引此者,证功裘中有此狐青麛裘,以待颁赐。《玉藻》仍有羔裘、狐裘,亦是臣之所服裘,不引之者,“之属”中含之矣。若然,狐青裘者,郑《玉藻》注云“盖玄衣之裘”。天子下至士玄端之服皆服之。又云麛裘者,郑彼注引孔子素衣麛裘,谓是君臣视朔之服。彼云羔裘,注引孔子缁衣羔裘。郑注《论语》云:“君之视朝之服,亦卿大夫士祭於君之服。”若然,卿大夫助祭用冕服,士用爵弁。君朝服冕服羔裘,卿大夫士弁冕用羔裘。至於朝服亦用羔裘,即是君臣祭服朝服同服羔裘也。又云狐裘者,郑注《玉藻》引孔子黄衣狐裘,谓是十月农功毕,腊祭先祖之服。据乡来所解四种之裘,君臣同有,以其经云“以待颁赐”,唯据其臣。若据天子诸侯,除大裘之外亦入此功裘之中。案《玉藻》乃有狐白裘,据天子之朝,大夫已上所服亦入此功裘之中。郑司农云“功裘卿大夫所服”者,先郑之意,以良裘王所服,故此功裘是卿大夫所服。后郑引之在下者,经云“以待颁赐”,据臣而言,司农云功裘卿大夫所服,得为一义,故引之在下。



    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诸侯则共熊侯、豹侯,卿大夫则共麋侯,皆设其鹄。大射者,为祭祀射,王将有郊庙之事,以射择诸侯及群臣与邦国所贡之士可以与祭者。射者可以观德行,其容体比於礼,其节比於乐而中多者,得与於祭。诸侯,谓三公及王子弟封於畿内者。卿大夫亦皆有采地焉,其将祀其先祖,亦与群臣射以择之。凡大射各於其射宫。侯者,其所射也。以虎熊豹麋之皮饰其侧,又方制之以为,谓之鹄,著于侯中,所谓皮侯。王之大射:虎侯,王所自射也;熊侯,诸侯所射;豹侯,卿大夫以下所射。诸侯之大射:熊侯,诸侯所自射;豹侯,群臣所射。卿大夫之大射,麋侯,君臣共射焉。凡此侯道,虎九十弓,熊七十弓,豹麋五十弓。列国之诸侯大射,大侯亦九十,参七十,干五十,远尊得伸可同耳。所射正谓之侯者,天子中之则能服诸侯,诸侯以下中之则得为诸侯。郑司农云:“鹄,鹄毛也。方十尺曰侯,四尺曰鹄,二尺曰正,四寸曰质。”玄谓侯中之大小,取数于侯道。《乡射记》曰:“弓二寸以为侯中。”则九十弓者,侯中广丈八尺;七十弓者,侯中广丈四尺;五十弓者,侯中广一丈。尊卑异等,此数明矣。《考工记》曰:“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然则侯中丈八尺者,鹄方六尺;侯中丈四尺者,鹄方四尺六寸大半寸;侯中一丈者,鹄方三尺三寸少半寸。谓之鹄者,取名於鳱鹄。鳱鹄小鸟而难中,是以中之为隽。亦取鹄之言较,较者直也,射所以直己志。用虎熊豹麋之皮,示服猛讨迷惑者。射者大礼,故取义众也。士不大射,士无臣,祭无所择。故书“诸侯则共熊侯虎侯”,杜子春云:“虎当为豹。”○鹄,古毒反。为祭,于伪反。以与,音预,下“得与”同。行,下孟反。比,毗志反,下同。而中,丁仲反,下“天子中之”、“以下中之”、“而难中”、“以中”皆同。所射,食亦反,下“自射”、“所射”、“共射”皆同。,诸允反,本亦作准。著,直略反,又张略反。参,素感反。干五,五旦反,刘音雁,本又作犴。远,于万反。正,音征,下同。鳱,音干,刘音雁,一音岸。



    [疏]“王大”至“其鹄”



    ○释曰:言“王大射”者,王将祭祀,选助祭之人,故於西郊小学之中,王与诸侯及群臣等行大射之法,故云王大射也。“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者,虎侯者,谓以虎皮饰其侧。九十步之侯,王自射之也。熊侯者,以熊皮饰其侧。七十步之侯,诸侯射之也。豹侯者,谓以豹皮饰其侧。五十步之侯,孤卿大夫已下射之也。云“设其鹄”者,其鹄还以虎熊豹皮为之。方制之,三分其侯,鹄居其一,故云设其鹄也。云“诸侯则共熊侯”者,谓畿内诸侯、三公、王子、母弟熊侯,亦如王之熊侯,诸侯自射之。“豹侯”者,亦如王之豹侯,群臣共射之也。“卿大夫”者,谓王朝卿大夫。“则共麋侯”者,亦五十步,以麋皮饰其侧,君臣共射之。云“皆设其鹄”者,熊侯已下亦以熊豹麋之皮为鹄,三分其侯,鹄居一焉,故云设其鹄也。



    ○注“大射”至“为豹”



    ○释曰:知大射为祭祀射者,见《礼记·射义》云“天子大射谓之射侯”既云“天子将祭,必先习射”,故知大射是将祭而射也。云“王将有郊庙之事”者,郊谓祭五天帝於四郊。不言圆王祭昊天,亦有可知。庙谓祭先王先公皆是也。云“以射择诸侯”至“得与於祭”,皆《礼记·射义》文。案:彼云“天子以射择诸侯、卿大夫、士”,即云“是故古者天子之制,诸侯岁献贡士於天子,试之射宫,其容体比於礼,其节比於乐而中多者,得与於祭。而中少者,不得与於祭”。是其大射择诸侯、群臣、贡士得与祭之事也。云“诸侯谓三公及王子弟封於畿内者”,若六命赐官及建其长,立其两可得及卿,此经卿与大夫同麋侯,明诸侯之内唯有三公王子弟也。言封畿内者,此谓王子弟无官,直得采地而已。言封畿内者,对鲁、卫、晋、郑之等封在外为诸侯者也。云“卿大夫亦皆有采地焉”者,案《载师》“大都任畺地”,是此诸侯也。又云“小都任县地,家邑任稍地”,是其卿大夫亦皆有采地焉。云“其将祀其先祖,亦与其群臣射以择之”者,诸侯亦与畿外诸侯同五庙,卿大夫亦三庙。此经不云孤,孤六命,亦与卿同,是其祀先祖之事也。云“凡大射各於其射宫”者,谓从王已下至大夫,大射各自於其西郊之学射宫之中。知然者,案《仪礼·大射》云“公入骜,自外而来入”,明王已下皆於郊学也。云“侯者,其所射也”者,以其虽有正鹄之别,侯是总名,故云侯者所射也。云“以虎熊豹麋之故饰其侧”者,侯中上下俱有布一幅夹之,所饰者唯有两傍之侧,故云饰其侧也。云“又方制之以为,谓之鹄,著于侯中”者,梓人为侯,广与崇方,故云方制之。质者正也,所射之处,故名为质。三分其侯,鹄者於侯中。云“所谓皮侯”者,所谓梓人张皮侯而栖鹄。云“王之大射虎,侯王所自射也”者,远近三等人有尊卑,分为三节,尊者射远,卑者射近,故知王射虎侯。诸侯卑於天子,其自射射熊侯,明助王祭亦射熊侯。卿大夫卑於诸侯,以其自家射射麋侯五十步,明助王亦射豹侯五十步,故知射豹侯。卿大夫更言已下者,兼有士,亦射豹侯。诸侯之大射,熊侯诸侯所自射,豹侯群臣所射。以其唯有二侯,故分为二等。云“卿大夫之大射,麋侯,君臣共射焉”者,以其唯有一侯故也。云“凡此侯道,虎九十弓”至“五十弓”,并约《乡射记》。案《乡射记》云“乡侯侯道五十弓”。案《大射》大侯、糁侯、犴侯直言九十、七十、五十,不云弓,故注《乡射记》云:“大侯九十弓,糁侯七十弓,犴侯五十弓。”并约乡侯有弓字,则《大射》所云九十者九十弓,七十者七十弓,五十者五十弓可知也。天子三侯,与彼畿外诸侯同,但用皮别耳,故此注虎侯九十弓,熊侯七十弓,豹麋五十弓。云“列国之诸侯大射,大侯亦九十,参七十,干五十”者,《大射》所云者是也。郑注《大射》云:“大侯者,犴侯也。糁侯者,糁杂也。豹鹄而麋饰下,天子大夫也。犴侯者,犴鹄犴饰也。”云“远尊得伸可同耳”者,对此经畿内诸侯之近尊,不得同於天子三侯。云“所射正谓之侯者,天子中之”已下,皆《礼记·射义》文。郑司农云“鹄,鹄毛也”者,先郑意以鹄字与“鸿鹄”字同,故为鹄毛解之。案《梓人》云“张皮侯而栖鹄”。毛非可栖之物,故后郑不从。云“方十尺曰侯”者,此先郑之意,见乡侯“五十弓,弓二寸,以为侯中,侯中一丈”,故云十尺。此先郑唯解五十步侯,於义则可。若九十、七十、五十,其侯总方一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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