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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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十三 (第1/3页)

    牧人,掌牧六牲而阜蕃其物,以共祭祀之牲。六牲谓牛、马、羊、豕、犬、鸡。郑司农云:“,纯也。”玄谓,体完具。○蕃,音烦。,音全。



    [疏]“牧人”至“牲”



    ○释曰:云“掌牧六牲而阜蕃其物”者,阜,盛也。蕃,息也。物谓毛物。言使肥盛蕃息,各有毛物。谓五官各有牛人、羊人、犬人、豕人之等,择取纯毛物者以供牧人,牧人又供与充人,刍之三月以祭祀,故云“以共祭祀之牲”也。



    ○注“六牲”至“完具”



    ○释曰:案《尔雅》所释六畜,有马、牛、羊、豕、犬、鸡,故郑依而释之。案:膳夫供六牲,郑注云:“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则此云牲,亦据将用为言也。司农云“,纯也”,后郑不从者,《尚书》云牺,对牺不得为纯色,其纯,下文毛之者是也。故玄易之云“,体完贝”也。



    凡阳祀,用牲毛之;阴祀,用黝牲毛之;望祀,各以其方之色牲毛之。牲,赤色。毛之,取纯毛也。阴祀,祭地北郊及社稷也。望祀,五岳、四镇、四渎也。郑司农云:“阳祀,春夏也。黝读为幽。幽,黑也。”玄谓阳祀,祭天於南郊及宗庙。○黝,於纠反,司农音幽。



    [疏]“凡阳”至“毛之”



    ○释曰:言“凡”,与下阳祀、阴祀、望祀等为目,故云凡以广之也。



    ○注“牲”至“宗庙”



    ○释曰:牲知是赤色者,见《明堂位》“周人刚”,《檀弓》云“周人牲用”,周尚赤而云用,故知是赤也。云“毛之,取纯毛也”者,对下文云“是杂色”,则此经云毛之者,皆是取纯毛也。云“阴祀,祭地北郊及社稷也”,并“阳祀祭天於南郊及宗庙”者,但天神与宗庙为阳,地与社稷为阴。案《大宗伯》云“苍璧礼天,黄琮礼地”,谓圆丘方泽。下云“牲币各放其器之色”,则昊天与昆仑牲用苍用黄,四时迎五方天帝,又各依其方色,牲则非此牲、黝牲。惟有郊天及宗庙、社稷一等,不见牲色,在此阳祀、阴祀之中可知。案《郊特牲》云“郊之祭也,大报天而主日,兆于南郊,就阳位也。牲用”是南郊用也。《檀弓》云“殷尚白,周尚赤”,是祭宗庙时赤也。据此而言,则祭天於南郊及宗庙用也。《郊特牲》云“社祭土而主阴气也”,是社称阴。《孝经纬钩命决》云:“祭地于北郊,就阴位。”彼对郊天就阳位,则是神州之神在北郊而称阴,以是知阴祀中有祭地于北郊及社稷也。不从先郑“阳祀春夏”者,周祭宗庙,四时同用,夏至祭地方泽,牲用黄。春夏迎气,牲各随方之色,明不得同用,故不从也。又知望祀是四望者,以其言望与四望义同,故知是四望五岳等也。云“黝读为幽,幽,黑也”者,以其幽是北方,故从幽为黑也。后郑先解阴祀,后释阳祀者,阳祀待先郑释讫,随后破之故也。



    凡时祀之牲,必用物。时祀,四时所常祀,谓山川以下至四方百物。



    [疏]“凡时”至“物”



    ○释曰:时祀言凡者,山川已下非一,故亦言凡以广之也。必用物者,对上方色是随其方色,下用,是杂色,则此物者,非方非杂。虽不得随方之色,要於一身之上其物色须纯,其体须完,不得杂也。假令东方或纯黄、纯黑,南方或纯白、纯青,皆得也。



    ○注“时祀”至“百物”



    ○释曰:如时祀是“山川以下至四方百物”者,案《司服》,山川群小祀,林泽四方百物在四望下。此上文云“天地四望”,此时祀又在四望下,又四方山川之等亦依四时而祀,故知时祀是山川至百物,郑唯据地之时祀。若天之时祀,日月已下亦在此时祀中也。



    凡外祭毁事,用可也。外祭谓表貉及王行所过山川用事者。故书毁为,作龙。杜子春云:“当为毁,龙当为。谓杂色不纯,毁谓副辜侯禳毁除殃咎之属。”○,亡江反。貉,莫霸反。,丘例反。副,普逼反。辜,音孤。禳,如羊反。



    [疏]“凡外”至“可也”



    ○释曰:外祭毁事,其神非一,故云“凡”以广之也。



    ○注“外祭”至“之属”



    ○释曰:知外祭中有表貉者,据上文外神之中,已云天地至四方百物,依时而祭者已尽,此别言外祭则外祭,中唯有表貉之等。案《大司马》,田猎之时,立表而貉祭。《司几筵》亦云“貉用熊席”。又知外祭中有王行所过山川用事者,案《校人》云:“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则饰黄驹。”《大祝》云:“大会同,过大山川则用事焉。”亦是非常外祭之事。若然,此云,校人用黄驹者,从地色黄,亦据中有黄色者用之,不必纯。注云“毁谓副辜侯禳毁除殃咎之属”者,此文承子春之下,不言“玄谓”,当是子春所解也。案《宗伯》云“辜祭四方百物”,而引九门磔禳。又案《小祝职》云“将事侯禳”。皆是祷祈除殃咎非常之祭用之类,故引以为证也。



    凡祭祀,共其牺牲,以授充人系之。牺牲,毛羽完具也。授充人者,当殊养之。周景王时,宾起见雄鸡自断其尾,曰:“鸡惮其为牺。”○惮,特旦反。



    [疏]“凡祭”至“系之”



    ○释曰:牧人养牲,临祭前三月,授与充人系养之,故云“凡祭祀,共其牺牲,以授充人系之”。



    ○注“牺牲”至“为牺”



    ○释曰:云“牺牲毛羽完具也”者,云牺牲不云,则惟据纯毛者,而郑云完具者,祭祀之牲若直,未必纯牺,若牺则兼可知,故郑以完具释牺。云“授充人者,当殊养之”者,牧人之牲,未用祭者,总在一处不殊,今将以祭者,则殊别系养之。云“周景王时”者,此《春秋左氏传》昭二十二年,“王子朝、宾起有宠於景王,王与宾孟说之,欲立之”。又云:“宾孟郊,见雄鸡自断其尾,问之,侍者曰:自惮其牺也。遽归告王,且曰:‘鸡其惮为人用乎?人异於是。’”注:“牺者,以喻人之有纯德,实宜为君。”彼直云“自惮其牺”,不云“鸡”,郑以义增之耳。引之者,证牺是纯色之意也。



    凡牲不系者,共奉之。谓非时而祭祀者。



    [疏]注“谓非”至“祀者”



    ○释曰:云“不系”者,谓若上文凡外祭毁事用可也,是非时而祭祀者也。



    牛人,掌养国之公牛,以待国之政令。公犹官也。



    [疏]“牛人”至“政令”



    ○释曰:云“掌养国之公牛,以待国之政令”者,政令,则诸侯所须牛及牧人之事,则供送之也。



    ○注“公犹官也”



    ○释曰:训公为官者,恐有公君之嫌,但王家之牛,若公廨之牛故须训公为官,是官牛也。



    凡祭祀,共其享牛、求牛,以授职人而刍之。郑司农云:“享牛,前祭一日之牛也。求牛,祷於鬼神,祈求福之牛也。”玄谓享,献也。献神之牛,谓所以祭者也。求,终也。终事之牛,谓所以绎者也。宗庙有绎者,孝子求神非一处。职读为枳,枳谓之,可以系牛。枳人者,谓牧人、充人与?刍,牲之刍。牛人择於公牛之中而以授养之。○职,戚音特,或馀式反,刘之式反,注枳同。绎,音亦,徐音夕。,馀式反,刘馀则反。



    [疏]“凡祭”至“刍之”



    ○释曰:云“凡祭祀”者,祭祀非一,故亦言凡以广之。云“享牛”者,谓正祭之牛。云“求牛”者,谓绎祭之牛。云“以授职人而刍之”者,谓授充人系养者也。



    ○注“郑司”至“养之”



    ○释曰:先郑云“享牛,前祭一日之牛也”者,若以此为祭前一日夕牲时而言,仍是正祭牛,则不应以正祭而云前祭一日。若不据祭祀,以为齐时所食,齐则十日,不应惟止一日而已。其言无据,故后郑不从也。云“求牛,祷於鬼神、祈求福之牛也”者,案上文“凡牲不系者共奉之”,谓非时而祭则不系之,此经授职人系之,明非祷祈、非时祭者,故后郑亦不从也。“玄谓享,献也。献神之牛谓所以祭者也”者,以其宗伯祭宗庙六者皆云享,则享是正祭可知。破先郑为前祭一日之牛也。云“求,终也。终事之牛谓所以绎者也”者,今日正祭于庙,明日绎祭在门外之西室,故郑云“孝子求神非一处”,以解求中为绎祭之牛也。故《郊特牲》云“祭于,尚曰求诸远者与。”是名绎祭为求也。云“职读为枳”者,凡官皆有职,直云职人,无所指斥,但职枳声相近,误为职,故读从枳。充人置枳,入地之时,枳枳然作声,故以声名其官也。云“枳谓之”者,《尔雅释宫》文,郭注云:“也。”云“枳人者,谓牧人充人与”者,与,疑辞。疑之者,凡牲堪祭祀者,则牛人选入牧人。临祭之前,牧人乃授充人,充人乃系养之。今若即以枳人为充人,则隔牧人,故连牧人而言之。明先至牧人,乃至充人,经据后而言之耳。云“牛人择於公牛之中而以授养之”者,郑直言养之者,则养者之中,还兼有牧人、充人也。



    凡宾客之事,共其牢礼积膳之牛。牢礼,飧饔也。积,所以给宾客之用,若《司仪职》曰“主国五积”者也。膳,所以间礼宾客,若《掌客》云“殷膳太牢”。○积,子赐反,注同。飧,音孙。



    [疏]“凡宾”至“之牛”



    ○释曰:言“凡宾客”者,谓五等诸侯来朝,兼有臣来聘,皆共牢礼积膳之牛也。



    ○注“牢礼”至“太牢”



    ○释曰:郑知牢礼飧饔者,此一经皆谓致与宾客者。下云飨食,是速宾之礼也。案《大行人》、《掌客》皆云:“上公飧五牢,饔饩九牢,五积。侯伯飧四牢,饔饩七牢,四积。子男飧三牢,饔饩五牢,三积。”积之多少,各视飧牢,其膳则五等诸侯皆大牢,故云牢礼飧饔也。云“积所以给宾客之用”者,谓行道之用,《遗人》所云者是也。又引《司徒职》曰“王国五积”者,据上公而言也。云“膳所以间礼宾客”者,谓宾客未去之间致礼也。又引《掌客》云“股膳大牢”,彼注云:“殷,中也,中间未去。”即是间礼宾客也。



    飨食、宾射,共其膳羞之牛。羞,进也。所进宾之膳。《燕礼》,小臣请执幂者与羞膳者,至献宾而膳宰设折俎。王之膳羞亦犹此。○食,音嗣,下文同。幂,民狄反。折,之设反。



    [疏]“飨食”至“之牛”



    ○释曰:飨者,亨大牢以饮宾,献依命数。食者,亦亨大牢以食,食礼九举、七举、五举,亦依命数,无酒献酬耳。皆在於庙以速宾。射者,谓大射及与宾客射于朝。天子诸侯射,先行燕礼,皆有俎,故有牛也。云“共其膳羞之牛”者,谓献宾时宰夫所进俎是也。



    ○注“羞进”至“犹此”



    ○释曰:引《燕礼》“小臣请执幂者与羞膳者,至献宾而膳宰设折俎”者,案《燕礼》,立宾后,公卿大夫升就席,小臣阼阶下北面请执幂者,与羞膳者。注云:“执幂者,执瓦大之幂也。方圜无幂。羞膳者,羞於公,谓庶羞”云云。至主人献宾,“宾西阶上拜,筵前受爵,反位,主人宾右拜送爵。膳宰荐脯醢。宾升筵,膳宰设折俎”。此王与宾飨及宾射,设俎时节及设人无文,故云王之膳羞亦犹此也。若然,飨食有牛俎。至於射礼,天子诸侯皆先行燕礼,其牲犹得有牛者。但天子诸侯虽用燕礼,直取一献之礼,未旅而行射节。其用牲,则《左传》云“公当飨”。虽然,燕礼亦用牛,与飨同。若然,云膳羞则庶羞也。不言正俎之牛者,据庶羞而言,其实兼正俎矣。



    军事,共其槁牛。郑司农云:“槁师之牛。”○槁,苦报反,注同。



    [疏]“军事共其槁牛”



    ○释曰:谓将帅在军枯槁之赐牛,谓之槁牛也。



    ○注“郑司”至“之牛”



    ○释曰:案《左氏传》僖公三十三年,秦师袭郑,郑商人弦高将市於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虽非已之军师,亦是犒师之牛,故引以为证也。



    丧事,共其奠牛。谓殷奠、遣奠也。丧所荐馈曰奠。○遣,弃战反。



    [疏]注“谓殷奠遣奠也”



    ○释曰:丧中自未葬已前无尸,饮食直奠停置于神前,故谓之为奠。朝夕之奠,无尊卑,皆脯醢酒而已,无牲体。殷,大也。唯有小敛、大敛、朔月、月半、荐新、祖奠及遣奠时有牲体。大遣奠非直牛,亦有马牲耳,故郑云“谓殷奠遣奠也”。郑云“丧所荐馈曰奠”,以无尸故也。



    凡会同、军旅、行役,共其兵军之牛与其牵,以载公任器。牵,在辕外牛也。人御之,居其前曰牵,居其旁曰。任犹用也。○,薄浪反,注同。



    [疏]“凡会”至“任器”



    ○释曰:会同军旅兼言行役,谓王行巡守皆六军从也。云“共其兵车之牛”者,但兵车驾四马之外,别有两辕驾牛以载任器者,亦谓之为兵车,故云兵车之牛也。



    ○注“牵”至“用也”



    ○释曰:云“牵,在辕外牛也”者,上云兵车之牛,据在辕内者;别言“与其牵”,故云在辕外牛也。若然,辕外在前者曰牵,在旁者曰,故郑覆云“人御之,居其前曰牵,居其旁曰”。言人御之者,以其在辕外,将御为难,故特言人御之也。云“任犹用也”者,谓在军所须之器物皆是也。



    凡祭祀,共其牛牲之互与其盆{},以待事。郑司农云:“互谓衡之属。盆{}皆器名。盆所以盛血,{}受肉笼也。”玄谓互,若今屠家县肉格。○互,刘音护,徐音牙。{},音,刘鲁讨反。盛,音成。县,音玄。



    [疏]注“郑司”至“肉格”



    ○释曰:先郑上文衡共为一物,后郑已不从。合以互与衡共一,弥不可。玄谓“互若今屠家县肉格”,其义可知。但祭祀杀讫,即有荐荐,孰何得更以肉县于互乎?然当是始杀解体未荐之时且县于互,待解讫乃荐之,故得有互以县肉也。故《诗》云“或剥或亨,或肆或将”。注云:“肆,陈也。”谓陈於互者也。



    充人,掌系祭祀之牲。祀五帝,则系于牢,刍之三月。牢,闲也。必有闲者,防禽兽触。养牛羊曰刍。三月,一时,节气成。



    [疏]“充人”至“三月”



    ○释曰:云“充人掌系祭祀之牲”者,但祭祀之牲,皆体具,故以言之也。云“祀五帝”者,上云掌系祭祀之牲,则总养天地宗庙之牲。下别言“祀五帝”,则略举五帝而已。其实昊天及地祗与四望、社稷之等外神,皆系之也。



    ○注“牢闲”至“气成”



    ○释曰:云“牢,闲也”者,校人养马谓之闲,此养牛羊谓之为牢。言闲,见其闲卫。言牢,是其牢固。所从言之异,其实一物也。云“必有闲者,防禽兽触”者,案《春秋》有郊牛之口伤,鼷鼠食其角,自外恐更有禽兽触,故郑总云焉。云“养牛羊曰刍”者,此经云系于牢刍之,惟据牛羊。若大豕则曰豢,又不系之矣。云“三月,一时,节气成”者,释必以三月之意。案宣三年《公羊》云“帝牲在于涤三月”。何休云:“涤,宫名,养帝牲三牢之处也。三牢者,各主一月,取三月一时,足以充天牲。”是其三月之义也。



    享先王,亦如之。



    [疏]“享先王亦如之”



    ○释曰:上经天地外神已别于上,故今以先王亦如之,亦系于牢,刍之三月也。



    凡散祭祀之牲,系于国门,使养之。散祭祀,谓司中、司命、山川之属。国门,谓城门司门之官。郑司农云:“使养之,使守门者养之。”○散,素但反,注同。



    [疏]“凡散”至“养之



    ○释曰:云“散祭祀之牲”,直言“系于国门使养之”,不言三月,则或一旬之内而已,不必三月也。案楚昭王问于观射父曰:“刍豢牲则不必三月,其诸侯祭祀养牲几何?”对曰:“远不过三月,近不过浃日。”孔注云:“远,牛羊豕。近,犬鸡之属。”则诸侯祭祀养牲亦得三月及旬,则天子亦有浃日之义。若然,此散祭祀亦可浃日而已。



    ○注“散祭”至“养之”



    ○释曰:郑知“散祭祀谓司中司命山川之属”者,见上文阳祀、阴祀、望祀皆云“毛之”,社稷、四望已入毛之科内。下别云凡时祀用物,其中无社稷、四望,唯有天神司中、司命以上,地神山川以下。此散祭祀,则上时祀之神也。故知散祭祀是司中以下。言“之属”者,其中兼有林泽百物之等也。云“国门谓城门司门之官”者,司门总主王城十二门,皆别有下士及府史胥徒。今养牲者是十二门,而云司门之官者,总官首而言之,其实非司门自养,则先郑云使守门者养之是也。



    展牲,则告;郑司农云:“展,具也。具牲,若今时选牲也。充人主以牲告展牲者也。”玄谓展牲,若今夕牲也。《特牲馈食之礼》曰:“宗人视牲告充,举兽尾告备。”近之。○近,附近之近。



    [疏]注“郑司”至“近之”



    ○释曰:先郑以为选牲时,后郑不从者,若是选牲时,应在牧人,牧人选讫,始付充人。今既在系养之下,乃言“展牲则告”,明非初选牲,故不从。“玄谓展牲若今夕牲也”者,此举汉法以况之。又引《特牲礼》者,以其天子礼亡,故举以言焉。案彼宗人视牲告充,亦谓祭前之夕夕牲时。云“举兽尾”者,士用兔腊,言兽尾止谓兔也。言“近之”者,彼谓士礼,引证天子法,故云近之。



    硕牲,则赞。赞,助也。君牵牲入,将致之,助持之也。《春秋传》曰:“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



    [疏]“硕牲则赞”



    ○释曰:上经夕牲时,此经据正祭时。言“硕牲”者,谓君牵牲入庙,卿大夫赞币而从,皆云“博硕肥”。此充人既是养牲之官,当助持牛而牵之。



    ○注“赞助”至“肥”



    ○释曰:郑知有君牵牲者,见《祭义》云:“君牵牲,穆答君,卿大夫序从。”天子亦当然。又引《春秋传》者,此《春秋左氏传》,楚武王侵随,随少师请追楚师,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又云:“今民馁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公曰:“吾牲肥,粢盛丰备,何则不信?”对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於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谓民力之普存也。”是其事也。



    ◎地官司徒下



    载师,掌任土之法,以物地事、授地职,而待其政令。任土者,任其力势所能生育,且以制贡赋也。物,物色之,以知其所宜之事,而授农牧衡虞,使职之。



    [疏]“载师”至“政令”



    ○释曰:此经与下经为目。言“任土之法”者,任谓任其力势所能生育,即下经云“廛里任国中之地”以下是也。云“以物地事”者,此文还於任其力势而物色之,知其种植所宜何种。云“授地职”者,既知地势所宜,而授有职事於地者。云“而待其政令”者,谓因其职事,使出赋贡,即下经“园廛二十而一”以下是。



    ○注“任土”至“职之”



    ○释曰:云“任土者,任其力势所能生育”者,力势、生育,即下文“物色”是也。云“且以制贡赋也”者,地势所能生育,本以字民,但百姓足君孰与不足,故因民九职以制贡,故云且以制贡赋也。但地之所出唯贡而已,口率出钱及军法乃名赋。郑并言赋者,以民有地贡,即有钱赋及军赋,故郑兼言赋也。且《禹贡》地贡亦名赋,故言“厥赋唯上上”之等也。云“物,物色之,以知其所宜之事”者,此言出於《孝经纬》。故《孝经纬援神契》云:“五岳藏神,四渎含灵,五土出利,以给天下。黄白宜种禾,黑坟宜种麦,苍赤宜种菽,泉宜种稻。”所宜处多,故郑云之属也。但《草人》所云物地者,据观形色布种所宜,故二处皆云物地也。云“而授农牧衡虞使职之”者,既物地知所宜,须有职事。案《大宰职》,九职皆主营地以出贡,山虞、泽虞、川衡、林衡亦主地以出税,故知授地职中有此农牧衡虞之等,但九职中略举农牧二者。案《小司徒职》云“分地域而辨其守,施其职”。彼守职文具,故彼郑注“守谓衡虞,职谓九职”。此经无守,惟有地职,故郑以地职中兼见衡虞之守也。



    以廛里任国中之地,以场圃任园地,以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以官田、牛田、赏田、牧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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