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卷十三 (第3/3页)

税,出禾刍秉釜米之事,何以得此言乎?”若然,《周礼》税法据王畿,《公羊》税法据诸侯邦国。诸侯邦国无远近之差者,以其国地狭少,役赋事暇,故无远近之差也。



    凡宅不毛者,有里布;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凡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郑司农云:“宅不毛者,谓不树桑麻也。里布者,布参印书,广二寸,长二尺。以为币,贸易物。《诗》云‘抱布贸丝’,抱此布也。或曰:布,泉也。《春秋传》曰:‘买之百两一布。’又《廛人职》:‘掌敛市之次布、布、质布、罚布、廛布。’《孟子》曰:‘廛无夫里之布,则天下之民皆说而原为其民矣。’故曰宅不毛者有里布,民无职事出夫家之征。欲令宅树桑麻,民就四业,则无税赋以劝之也。故《孟子》曰:‘五亩之宅,树之以桑,则五十者可以衣帛。’不知言布参印书者何?见旧时说也。”玄谓宅不毛者,罚以一里二十五家之泉,空田者罚以三家之税粟,以共吉凶二服及丧器也。民虽有间无职事者,犹出夫税、家税也。夫税者,百亩之税。家税者,出士徒车辇,给繇役。○,刘音谗,徐才鉴反。皆说,音悦。令,力呈反。以衣,於既反,下同。间,音闲。



    [疏]“凡宅”至“之征”



    ○释曰:以草木为地毛。民有五亩之宅,庐舍之外不树桑麻之毛者,罚以二十五家之税。布谓口率出泉。汉法口百二十也。云“凡田不耕者出屋粟”者,夫三为屋。民有百亩之田,不耕垦种作者,罚以三家之税粟。云“凡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者,此则《大宰》“间民无常职,转移执事”之人,虽不事当家田宅,无可赋税,仍使出夫税、家税之征,以劝之使乐业也。



    ○注“郑司”至“繇役”



    ○释曰:先郑云“不毛者谓不树桑麻”,据《孟子》为说也。云“里布”至“抱此布”,此说非,故先郑自破之也。云“或曰布泉”以下至“廛布”,此说合义也。云《春秋传》曰“买之百两一布”,此昭公二十六年《左氏传》文。案彼文,齐侯以师欲纳昭公,申丰从女贾,以币锦二端以齐师,谓子犹之人高:“能货子犹,为高氏后。”高以锦示子犹,子犹欲之。曰:“鲁人买之,百两一布。”杜注云:“言鲁人买此甚多,布陈之,以百两为数。”杜以为布为陈,不为布泉。此先郑以彼布与此布及外府邦布皆为泉,与杜义异也。云“《廛人职》掌敛市之次布”已下,彼注先郑云“次布,列肆之税布”。总布,后郑云“总读谓如租之。布谓守斗斛铨衡之布。质布,谓质人所罚犯质剂者之布。罚布者,谓犯市令者之泉。廛布者,货贿诸物邸舍之税”。彼诸布皆是泉,故引以为证也。引《孟子》“廛无夫里之布”,亦谓口率出泉。宅不毛,无一里之罚布,天下民愿为之民矣。云“欲令民就四业,则无税赋以劝之”者,案《闾师》,四业,畜也、耕也、树也、蚕也。或说以四时之业也。“玄谓宅不毛者,罚以一里二十五家之泉”者,此就足司农之义。“空田者,罚以三家之税粟”者,以夫三为屋,以三夫解屋也。云“以共吉凶二服及丧器也”者,案《乡师职》云:“比共吉凶二服,闾共祭器,族共丧器,党其射器,州共宾器。”但射器、宾器等为国行礼,故出官物为之。惟吉凶二服及丧器是民自共用,不可出官物,故比族主集此罚物为之。故郑唯据此二事而言也。云“夫税者,百亩之税”,知者,以家税为士徒,故知是一夫之田所税粟也。云“家税者,出士徒车辇给繇役”,知者,案《县师》云:“若将有军旅、会同,作其众庶及马牛车辇”,故知家税是士徒车辇也。赵商问:“《载师职》凡宅不毛乃罚以一里布,田不耕者罚屋粟。商以田不耕其罪莫重,宅不毛其罚当轻。宅不毛乃罚以二十五家之布,田不耕则罚之三家之税粟。未达罚之云为之旨,轻重之差。”郑答:“此法各当罚其事於当其有故,何以假他轻重乎。”



    以时徵其赋。



    [疏]“以时徵其赋”



    ○释曰:闾师徵敛六乡之赋贡,遂师、旅师敛六遂已外之赋贡,自有常官。但徵敛事重,以载师既掌畿内地事,因亦徵其赋,相左右也。案下《闾师》注“赋谓九赋及九贡”,则此赋贡含有也。至於里布、屋粟及间民夫家之征,亦可敛之。



    闾师,掌国中及四郊之人民、六畜之数,以任其力,以待其政令,以时徵其赋。国中及四郊,是所主数六乡之中,自廛里至远郊也。掌六畜数者,农事之本也。赋谓九赋及九贡。



    [疏]“闾师”至“其赋”



    ○释曰:闾师徵敛百里内之赋贡,故云“掌国中及四郊之人民及六畜之数”。以其人民是出赋之数,其六畜是营作之本,故须知数也。云“以任其力”者,谓以人民六畜任使其力也。云“以待其政令”者,政令谓赋役皆是也。“以时徵其赋”者,赋贡所徵,当顺其四时,故云以时也。



    ○注“国中”至“九贡”



    ○释曰:云“国中及四郊是所主数”者,以其六乡之民居在国中及四郊,其政教自有乡大夫以下施之。今闾师主徵敛,直知其人数而已,故云是主数也。云“六乡之中自廛里至远郊也”者,此郑重解国中及四郊之义。据上言廛里至任远郊之地,其中含有六乡七万五千家,故郑指六乡而言也。云“掌六畜数者,农事之本也”者,六畜谓马牛羊豕犬鸡,则唯牛可为农事,而郑玄云农事之本者,羊马犬鸡虽不用为农事,皆是人之相资藉以为用,故总入农事之中。是以闾师主徵敛,亦总知其数也。云“赋谓九赋”者,案下又陈贡,故知赋中兼有贡。经直言赋者,以赋为主耳。赋谓口率出泉。若然,案《大宰》九赋从邦中以至币馀为九等,此国中及四郊於九赋之中惟有二赋,而言九赋者,亦大总而言也。其九贡又与《大宰》别,彼九贡者与《小行人》“春入贡”为一,谓诸侯之九贡,即《大宰》九职之贡与下文贡九之等是一也。



    凡任民:任农以耕事,贡九;任圃以树事,贡草木;任工以饬材事,贡器物;任商以市事,贡货贿;任牧以畜事,贡鸟兽;任嫔以女事,贡布帛;任衡以山事,贡其物;任虞以泽事,贡其物。贡草木,谓葵韭果之属。○饬,音敕。以畜,许又反,下同。



    [疏]“凡任”至“其物”



    ○释曰:案大宰“以九职任万民”,谓任使万民,各有职事,有职事必有功,有功即有贡,故此论贡之法也。言“凡任民”,谓任使万民使出贡,与下为目。云“任农以耕事,贡九”者,案《大宰职》云“一曰三农,生九”,故此还使贡九。九之数,《大宰》已注讫。云“任圃以树事,贡草木”者,《大宰》云“二曰园圃,毓草木”,故还使贡草木,谓菜蔬果之属。云“任工以饬材事,贡器物”者,《大宰》云“五曰百工,饬化八材”,故八材饬治以为器物,故此还使贡之也。云“任商以市事,贡货贿”者,《大宰》云“六曰商贾,阜通货贿”,故还使贡货贿也。云“任牧以畜事,贡鸟兽”者,《大宰》云“四曰薮牧,养蕃鸟兽”,故还使贡鸟兽也。云“任嫔以女事,贡布帛”者,《大宰》云“七曰嫔妇,化治丝”,故还使贡布帛。女即彼嫔妇也。云“任衡以山事,贡其物”者,《大宰》云“三曰虞衡,作山泽之材”,材即物也,以其山泽所出物多,故云物,若《禹贡》云“海物”然也。《序官》山泽称虞,川林称衡,此文云任衡以山事,山不称虞者,欲见山中可以兼川林,亦贡物,故互见为义也。此文次第与《大宰》不同者,彼依事大小为次。此不依彼为次者,欲见事无常故也。且彼有九职,仍并山泽为一。此文分山泽为二,唯有八者。任九职有臣妾及间民,此无者,以周公设经任之,则有臣妾,使得自生,若贡税则无,以其聚敛疏材,无可税故也。其间民,《载师》已见出夫家之征,故於此不言之矣。其分山泽为二者,以山泽山贡不同,故分为二以充八,通间民为九耳。



    ○注“贡草”至“之属”



    ○释曰:案《大宰》注“疏材,百草根实”,与此注不同者,但百草根实即葵韭果,百草中可以兼木矣。



    凡无职者出夫布。独言无职者,掌其九赋。



    [疏]“凡无”至“夫布”



    ○释曰:无职非一,故言“凡”。此无职,即《大宰》“间民无常职,转移执事”者也。转移执事,即是有职,而言无职者,为有职者执事,当家廛地不事,即无职也。云“出夫布”者,亦使出一夫口税之泉也。



    ○注“独言”至“九职”



    ○释曰:云“独言无职者,掌其九赋”者,上皆论贡不言赋,惟此无职之人言夫布,夫布即赋也。以其掌九赋者,上虽直云贡,九赋亦掌之,故云掌其九赋。案刘琰问:“《载师职》云:‘凡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闾师职》云:‘凡无职者出夫布。’夫家之征与夫布,其异如何?”郑答云:“夫家之征者,田税,如今租矣。夫布者,如今敛,在凡赋中者也。”以此言之,若今租即夫征,不得兼言家。郑连言家,挟句耳。刘琰又问:“《闾师职》云‘凡任民,任农以耕事,贡九’,下至任虞,凡八贡,不道九赋。下言‘凡无职者出夫布’,注云‘独言无职者,掌其九赋’。若此者,岂上八贡者复出八赋,与无职所出夫布,凡为九?将自布赋不同,重计八贡?未之能审也。”郑答曰:“读《天官冢宰职》则审矣。无职在九赋中。今此不言其馀,独言此者,此官掌敛赋,嫌无职者不审出,故言耳。”郑云读《天官冢宰》则审者,案《冢宰职》,九职九赋别。九赋,自邦中以至邦都六也。加以关市、山泽及币馀为九。九职不言服数,或一服之中而有职,安得八赋依八贡出之乎。言审矣者,审八赋不依九职为九可知,故云审矣。若然,无职在赋中,其句下读为义,不连於上也。欲明无职之人,非直在九职中,亦在九赋中,故云无职在九赋中也。



    凡庶民,不畜者祭无牲,不耕者祭无盛,不树者无椁,不蚕者不帛,不绩者不衰。掌罚其家事也。盛,黍稷也。椁,周棺也。不帛,不得衣帛也。不衰,丧不得衣衰也。皆所以耻不勉。○衰,七回反,下同。



    [疏]“凡庶”至“不衰”



    ○释曰:云“庶人不畜者祭无牲”者,案《孟子》云“庶人五母鸡,二母彘,无失其时”,是以不畜者当罚之,故死后祭无牲也。庶人用牲之法,若《王制》云“韭以卵,麦以鱼,黍以豚,稻以雁”。注云“庶人无常牲,取以新物相宜而已”是也。云“不耕者祭无盛”者,黍稷曰盛。耕者所以殖黍稷,今惰农自安,不殖黍稷,故死后祭之无盛也。云“不树者无椁”者,庶人五亩之宅,树以桑麻。今宅不毛,非直罚以里布,死后又无五寸之椁也。云“不蚕者不帛”者,蚕则得帛。《孟子》云“五十可以衣帛”。以不蚕,故身不得衣帛。云“不绩者不衰”者,缉绩者得布,其衰裳以布为之。其妇人不绩其麻者,死则不为之著衰裳,以罚之也。



    县师,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里之地域,而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三年大比,则以考群吏,而以诏废置。郊里,郊所居也。自邦国以及四郊之内,是所主数周天下也。莱,休不耕者。郊内谓之易,郊外谓之莱,善言近。○比,毗志反,后放此。



    [疏]“县师”至“废置”



    ○释曰:云掌邦国,据畿外诸侯言。都鄙,据畿内五百里、四百里大都小都言。稍,据三百里家邑言。甸,据二百里六遂言。郊里,据从远郊至国中六乡之民也,从外向内而说之。言“地域”者,从邦国至六乡,各有地域广狭。云“而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者,夫家犹言男女,人民谓奴婢,田莱见田及荒不耕者之莱。其数皆知,故云之数也。云“及其六畜车辇之稽”者,六畜,马牛羊豕犬鸡。车,所以驾马,辇,人挽行之。稽,计也。谓所计之数皆知之。云“三年大比,则以考群吏而以诏废置”者,古者亦三年一大案比户口,则考校主民之群吏,校其功过,以诏告在上。有功者置之以进爵位,有过者废退之。



    ○注“郊里”至“言近”



    ○释曰:云“郊里,郊所居也”者,谓六乡之民,布在国中,外至远郊,故有居在郊者也。案《遗人》云“乡里之委积”,又云“郊里之委积”。彼云乡里据国中,云郊里据在郊,与此同也。必知乡民有居在郊者,见《比长》云:“徙于国中及郊,则从而授之。若徙于他,则为之旌节而行之。”国中及郊不云他,明郊与国中同是乡民也。云“自邦国以及四郊之内是所主数”者,其义若《闾师》耳。云“周天下也”者,邦国则六服,四郊则兼国中,故云周遍天下也。云“莱,休不耕”者,《诗》云“田卒莱”,注云:“下者污,高者莱。”是莱谓草莱之地,若上地莱五十亩之类也。云“郊内谓之易,郊外谓之莱,善言近”者,郊外言莱,即此经田莱,据郊而言,《遂人》亦云莱五十亩百亩之类,是莱为草莱秽污之称也。郊内谓之易,无文。案《大司徒》云“凡造都鄙,制其地域”,云上地不易、中地一易、下地再易,司徒主六乡,则六乡之地从易可知。不言莱直言易者,善言近也。



    若将有军旅、会同、田役之戒,则受法于司马,以作其众庶及马牛、车辇,会其车人之卒伍,使皆备旗鼓、兵器,以帅而至。受法於司马者,知所当徵众寡。○卒,子忽反。



    [疏]“若将”至“而至”



    ○释曰:云“若将有军旅”者,言若,谓若有若无,不定之辞。将有谓事未至。军旅谓征伐。会同谓时见、殷见。田役谓四时田猎。之戒者,谓有此数事,则豫戒令之。云“受法于司马”者,司马主将事,故先於司马处受出军多少及法式也。云“以作其众庶”者,谓於司马处得法,乃作起其庶众已下。云“会其车人之卒伍”者,谓会合车人。人则百人为卒,五人为伍,车亦有卒伍。云“使皆备旗鼓兵器”者,旗谓若《司马》云“秋辨旗物,王载大常”已下,鼓谓《司马》云“春辨鼓铎,王执路鼓”已下,兵器谓弓矢、殳矛、戈戟也。“以帅而至”者,《乡师》云“以旗致万民”,此云而至者,谓帅而至乡师也。



    凡造都邑,量其地,辨其物,而制其域。物谓地所有也。名山大泽不以封。○量,音良。



    [疏]“凡造”至“其域”



    ○释曰:言造都,谓大都小都,邑谓家邑也。云“量其地”者,家邑二十五里,大都百里,小都五十里也。云“辨其物”者,三等之地所有不同。云“制其域”者,域即疆域大小是也。



    ○注“物谓”至“以封”



    ○释曰:云“物谓地所有也”者,若地物无所有,不得耕垦若山泽者,不授之,故引《王制》云“名山大泽不以封”也。



    以岁时徵野之赋贡。野谓甸、稍、县、都也。所徵赋贡与闾师同。



    [疏]“以岁”至“赋贡”



    ○释曰:以郊内赋贡,闾师徵敛。郊外曰野,所有赋贡,县师徵之,遂师、旅师敛之,故云徵野之赋贡。



    ○注“野谓”至“师同”



    ○释曰:知野含有甸稍县都者,以其县师并掌天下,既邦国与畿内不同,明野中唯含有此四者也。云“所徵赋贡与闾师同”者,但闾师徵六乡赋贡并敛之,此县师所徵四处赋贡与闾师同。若敛野之赋贡,是遂师、旅师也。故直云徵之同,明敛则异也。



    遗人,掌邦之委积,以待施惠。乡里之委积,以恤民之艰厄;门关之委积,以养老孤;郊里之委积,以待宾客;野鄙之委积,以待羁旅;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委积者,廪人、仓人计九之数足国用,以其馀共之,所谓馀法用也。职内邦之移用,亦如此也,皆以馀财共之。少曰委,多曰积。乡里,乡所居也。艰厄犹困乏也。门关以养老孤,人所出入,易以取饩廪也。羁旅,过行寄止者。待凶荒,谓邦国所当通给者也。故书“艰厄”作“扌堇厄”,“羁”作“寄”。杜子春云:“扌堇厄当为艰厄,寄当为羁”。○遗,唯季反,刘音遂。施惠,式豉反,后“施惠”皆同。廪,良甚反。易,以鼓反。扌堇,音艰,又音谨。



    [疏]“遗人”至“凶荒”



    ○释曰:此官主施惠,故掌邦之委积,以待施惠。此与下为总目也。云“乡里之委积,以恤民之艰厄”者,此下数者,皆谓当年所税多少,总送帐於上。在上商量计一年足国用外,则随便留之,以为恤民之艰厄之等也。艰厄谓年不熟。民有困乏,则振恤之。云“门关之委积以养老孤”者,门谓十二国门,关谓十二关门,出入皆有税。所税得者,亦送帐多少,足国用之外,留之以养老孤。故《司门》云“以其财养死政之老与其孤”。注云:“财所谓门关之委积也。”是其所留之财也。云“郊里之委积,以待宾客”者,里,居也。郊民所居,即六乡之民所居郊者。其委积留之以待宾客者,其宾客至郊,与主国使者交接,因即与之廪饩,便欲以待宾客也。云“野鄙之委积,以待羁旅”者,上既言郊里据远郊,则此野鄙据六遂。在郊外曰野,六遂中有五百家鄙,故以鄙表六遂耳。则野鄙中可以兼得公邑在甸地者也。旅,客也。谓客有羁絷在此未得去者,则於此惠之。但羁旅处处皆有,独於此见惠者,但甸地在二百里中,於外内有羁旅皆得取之,故独见於此也。云“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者,县谓四百里,都谓五百里。不见稍三百里,则县都中可以兼之。凶荒谓年不熟,则《曲礼》云“岁凶年不登”是也。特於此三处见凶荒,其凶荒则畿内畿外皆有。若畿外凶荒则入向畿内取之,畿内凶荒则向畿外取之。是以郑君通给解之,故於近畿三百里之外言待凶荒之事也。



    ○注“委积”至“为羁”



    ○释曰:仓人主藏,廪人主藏米。“自计九之数”至“馀法用”,皆约《仓人》文。案:《仓人》云:“辨九之物,以待邦用。若不熟,则止馀法用,有馀则藏之,以待凶而颁之。”注:“止犹杀。馀法用,谓道路之委积,所以丰优宾客之属。”又案《廪人》云:“掌九之数,以待国之分颁。”谓若委人之职,诸委积以稍聚待宾客,以甸聚待羁旅,是《廪人》亦云委积。若然,不足止馀法用,则此乡里已下皆无入委积之事,故云止馀法用也。虽无新物以入委积,其旧委积所藏者,则给艰厄老孤之等,故《仓人》云“藏之以待凶而颁之”。《掌客》云“凶荒则杀礼”者,谓除道路委积之外也。云“《职内》邦之移用亦如此也”者,《职内》所云,亦谓本司所用有馀,乃移於他处,故云亦如此也。云“少曰委、多曰积”者,据此文三十里言委,五十里言积,相对而言。若散文,则多亦曰委,《委人》所云“薪蒸亦曰委”是也。云“艰厄犹困乏也”者,案《书传》云“行而无资谓之乏,居而无食谓之困”。



    凡宾客、会同、师役,掌其道路之委积。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候馆有积。庐,若今野候,徙有也。宿,可止宿,若今亭有室矣。候馆,楼可以观望者也。一市之间,有三庐一宿。○,刘音雅。



    [疏]“凡宾”至“有积”



    ○释曰:上经委积,随其所须之处而委积,此经所陈委积,据会同、师役、行道所须,故分布於道路。远处须多,故有积;近处须少,故有饮食及委也。



    ○注“庐若”至“一宿”



    ○释曰:云“庐若今野候,徙有也”者,此举汉法以况义。汉时野路迎宾客之处皆有舍,与庐相似。云“宿,可止宿,若今亭有室矣”者,案汉法,十里有亭,亭有三老,人皆有宫室,故引以为况也。云“一市之间,有三庐一宿”者,十里二十里有庐,三十里有宿,四十里又有一庐,五十里有市,是其一市之间三庐一宿。凡庐有四义:十里有庐,一也;中田有庐,二也;《易剥》之上九云“君子得舆,小人剥庐”,注云:“小人傲狠,当剥彻庐舍而去”三也;《公刘》诗云“於时庐旅”,郑云:“庐舍安民,馆舍施教令”,四也。



    凡委积之事,巡而比之,以时颁之。



    [疏]“凡委”至“颁之”



    ○释曰:言“凡委积”,上二文委积之事是也。以时颁之,则以待者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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