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九 起二十九年,尽二十九年

    卷三十九 起二十九年,尽二十九年 (第2/3页)

叔孙穆子,说之。谓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不得以寿终。○说音悦。寿音授。好善而不能择人。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为昭四年竖牛作乱起本。



    [疏]“好善而不能择人”。



    ○正义曰:昔有当涂贵,邳国公苏威尝问曰:“知人是善,然后好之,何以言其不能择人?”有曰:“好善,仁;择人,鉴。虽有仁心,鉴不周物,故好而不能择也。”刘炫以此言亦有所切於彼。



    请观於周乐。鲁以周公故,有天子礼乐。



    [疏]注“鲁以”至“礼乐”。



    ○正义曰:《明堂位》云:“成王以周公为有勋劳於天下,是以封周公於曲阜,命鲁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礼乐。”又曰:“凡四代之服器,鲁兼用之。”是鲁以周公故,有天子之礼乐也。



    使工为之歌《周南》、《召南》。此皆各依其本国歌所常用声曲。○召,上照反,本或作“邵”。



    [疏]“歌周南召南”。



    ○正义曰:歌《周南》、《召南》之诗,而以乐音为之节也。《周南》、《召南》,皆文王之诗也。周、召者,岐山之阳地名。周之先公曰“大王”者,自豳始迁焉,而脩德建王业。大王生王季,王季生文王。於时雍、梁、荆、豫、徐、扬之民,皆归文王。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文王改都於丰,乃分岐邦周、召之地,赐周公旦、召公奭,以为采邑。使此二公施教於已所职之国,为文王行先公贤化,与已圣化。使二公杂而施行之。但南土感化,有深有浅。其作诗也,或感圣化,或感贤化。及武王伐纣,定天下,巡狩述职,陈诸国之诗,以观民风俗。其六州所作诗,其得圣人之化者,谓之《周南》;其得仁贤之化者,谓之《召南》。其实皆是文王之化而分系周、召二公耳。必分系者,文王以诸侯之身,行王者之化。诗人述其本志,为作圣贤之风。此诗体实是风,不可以雅名之。文王身有王号,不可以风系之。名无所系,诗不可弃。因二公为王行化,是故系之二公。周公圣,以圣化系之;召公贤,以贤化系之。《周南》十一篇,《召南》十四篇。季札此时遍观周乐,《诗》篇三百,不可歌尽,框每诗歌一篇、两篇以示意耳,未必尽歌之也。刘炫云:“不直言周、召者,以其实非二公身化也。言南者,《诗序》云:‘言化自北而南也。’谓从岐周南被江、汉也。”



    ○注“此皆”至“声曲”。



    ○正义曰:诗人观时政善恶,而发愤作诗。其所作文辞,皆准其乐音,令宫商相和,使成歌曲。乐人采其诗辞,以为乐章,述其诗之本音,以为乐之定声。其声既定,其法可传。虽多历年世,而其音不改。今此为季札歌者,各依其本国歌所常用声曲也。由其各有声曲,故季札听而识之。言本国者,变风诸国之音各异也。



    曰:“美哉!美其声。



    [疏]注“美其声”。



    ○正义曰:先儒以为季札所言,观其诗辞而知,故杜显而异之。季札所云“美哉”者,皆美其声也。《诗序》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长歌以申意也。及其八音俱作,取诗为章,则人之情意,更复发见於乐之音声。出言为诗,各述已情。声能写情,情皆可见。听音而知治乱,观乐而晓盛衰。神瞽、大贤师旷、季札之徒,其当有以知其趣也。



    始基之矣,《周南》、《召南》,王化之基。犹未也,犹有商纣,未尽善也。尽,津忍反。然勤而不怨矣。”未能安乐,然其音不怨怒。○乐音洛,下“和乐声”,下文“乐而不荒”同。



    [疏]注“未能”至“怨怒”。



    ○正义曰:《诗序》云:“治世之音安以乐,乱世之音怨以怒。”此作《周》、《召》之诗,其时犹有纣存音,虽未能安乐,已得不怨怒矣。



    为之歌《邶》、《鄘》、《卫》。武王伐纣,分其地为三监。三监叛,周公灭之。更封康叔,并三监之地。故三国尽被康叔之化。○鄘音容。被,皮羲反。



    [疏]注“武王伐纣分其地三监”。



    ○正义曰:邶、鄘、卫者,商纣畿内之地名也。《汉书·地理志》云:“周既灭殷,分其畿内为三国。《诗》风邶、鄘、卫国是也。邶以封纣子武庚;鄘,管叔尹之;卫,蔡叔尹之,以监殷民,谓之‘三监’。故《书序》曰‘武王崩,三监叛’,周公诛之,尽以其地封弟康叔。故邶、鄘、卫三国之诗,相与同风。”此注取《汉志》为说也。汉世大儒孔安国、贾逵、马融之徒,皆以为然,故杜亦同之。郑玄《诗谱》云:“武王伐纣,以其京师封纣子武庚为殷后。庶殷顽民,被纣化日久,未可以建诸侯,乃三分其地,置三监,管叔、蔡叔、霍叔,使尹而监教之。自纣城而北谓之邶,南谓之鄘,东谓之卫。武王崩后五年,周公居摄,三监道武庚叛。成王既黜殷命,杀武庚,复伐三监。更於此三国建诸侯,以殷馀民封康叔於卫,使为之长。后世子孙稍彊,兼并彼二国,混其地而名之。”先儒唯郑言然。康叔以后,七世至顷侯,仁人不遇,邶人作《柏舟》之诗以刺之。以后继作,十九篇为《邶风》,十篇为《鄘风》,十篇为《卫风》,皆美刺卫君而分为三耳。此三国之风,实同是卫诗,而必为三者,郑玄云:“作者各有所伤,从其本国,分而异之,故为邶、鄘、卫之诗焉。”其意以为邶、鄘、卫各是大国,土风不同。作者虽俱有美刺,而各述土风,故大师各从其本分而异之。



    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渊,深也。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卫康叔、武公德化深远,虽遭宣公淫乱,懿公灭亡,民犹秉义,不至於困。○思,息嗣反,下“忧思”反。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康叔,周公弟;武公,康叔九世孙,皆卫之令德君也。听声以为别,故有疑言。○别,彼列反。



    [疏]注“康叔”至“疑言”。



    ○正义曰:“康叔,周公弟;武公,康叔九世孙”,《世本》、《世家》文也。鲁为季札作乐,为之歌声曲耳,不告季札以所歌之乐名也。札言“吾闻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先闻其善。今声合其意,虽不知其名,而疑是《卫风》也。言“是其《卫风》乎”,疑之辞也。直听声以为别,不因名而后知,故有疑言焉。



    为之歌《王》。”《王·黍离》也。幽王遇西戎之祸,平王东迁,王政不行於天下,风俗下与诸侯同,故不为雅。



    [疏]注“王黍离”至“为雅”。



    ○正义曰:《王》诗,《黍离》为首。王非国名,故举首篇以表之。王者,周东都王城畿内方六百里之地也。始武王作邑于镐,是为西都。周公摄政,营洛邑,谓之王城,是为东都。成王既居洛邑,复还归西都。十一世至幽王,遇西戎之祸,平王东迁王城。於时王政不行於天下,其风俗下同诸侯。王畿内之人怨刺者,以其政同诸侯,皆作风诗,不复为雅。其音既是风体,故大师别之,谓之王国之变风也。谓之王者,以王当国,犹《春秋》之王,人天命未改,尚尊之,故不言周也。



    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宗周陨灭,故忧思。犹有先王之遗风,故不惧。为之歌《郑》。《诗》第七。



    [疏]“为之歌郑”。



    ○正义曰:周宣王封母弟友於西都畿内,是为郑桓公。於汉则京兆郡郑县,是其都也。幽王之时,桓公为大司徒,见幽王政荒,问於史伯曰:“王室多故,余惧及焉。其何所可以逃死?”史伯教之济洛、河、颍之间,有虢、郐之国,取而守之,唯是可以少固。及幽王为犬戎所杀,桓公死之。其子武公与晋文侯定平王於东都王城,卒取史伯所云虢、郐之地而居之。於汉,则河南郡新郑县,是其都也。武公入作卿士,国人作《缁衣》之篇以美之。以后凡二十一篇,皆《郑风》也。



    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美其有治政之音。讥其烦碎,知不能久。



    [疏]“曰美”至“亡乎”。



    ○正义曰:乐歌诗篇,情见於声。“美哉”者,美其政治之音有所善也。郑君政教烦碎,情见於诗,以乐播诗,见於声内。言其细碎已甚矣,下民不能堪也。民不堪命,国不可久。是国其将在先亡乎!居上者,宽则得众。为政细密,庶事烦碎,故民不能堪也。



    为之歌《齐》。《诗》第八。



    [疏]“为之歌齐”。



    ○正义曰:齐者,古少皞之世爽鸠氏之虚也。武王伐纣,封大师吕望於齐,是为齐大公。其封域在《禹贡》青州、岱山之阴,濰、淄之野。於汉,则齐郡临淄县,是其都也。大公后五世,哀公荒淫怠慢,国人作《鸡鸣》之诗以刺之。后凡十一篇皆《齐风》也。



    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泱泱,弘大之声。○泱,於良反,韦昭於康反。表东海者,其大公乎!大公封齐,为东海之表式。○大音泰。国未可量也。”言其或将复兴。○复,扶又反,下“不复讥”同。为之歌《豳》。《诗》第十五。豳,周之旧国,在新平漆县东北。○豳,彼贫反。



    [疏]“为之歌豳”。



    ○正义曰:豳者,《禹贡》雍州、岐山之北,原隰之野。其地西近戎,北近狄。豳是彼土之地名。於汉,则扶风郡栒邑县,是其都也。周室之先,后稷之曾孙曰公刘者,自邰而迁彼焉。由能脩后稷之业,教民以农桑,民咸归之而成国。积九世至大王,乃入处於岐山。世世脩德,卒成王业。武王崩,成王幼,周公摄政,管叔流言云:“公将不利於孺子。”周公於是举兵东伐之,乃陈后稷、先公风化之所由,致王业之艰难,作《七月》之诗以表志。大师以其主意於先公在豳时之事,故别其诗以为豳国之变风,凡七篇,皆是周公之事也。



    曰:“美哉,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荡乎,荡然也。乐而不淫,言有节。周公遭管、蔡之变,东征三年,为成王陈后稷、先公不敢荒淫,以成王业,故言其“周公之东乎”。○乐而不淫,音岳,又音洛,注同。下“而又何乐”、“而可以乐”仿此。为成,于伪反。王业,如字,又于况反。



    [疏]“曰美”至“东乎”。



    ○正义曰:“美哉”,亦美其声也。荡荡,宽大之意。好乐不已则近於荒淫,故美其乐而不淫也。先闻周公之德,此声同於所闻,故疑之云“其周公之在东乎”!言在东之时为此声也。



    为之歌《秦》。《诗》第十一。后仲尼删定,故不同。○删,所奸反。



    [疏]“为之歌秦”。



    ○正义曰:秦者,陇西山谷之名。於汉,则陇西郡秦亭秦谷是也。尧时有伯益者,佐禹治水有功,帝舜赐之姓,曰嬴氏。其后世之孙曰非子,事周孝王。孝王使之养马於汧、渭之间,封之为附庸,邑之於秦谷。非子曾孙秦仲,宣王又命以为大夫,始有车马、礼乐、射御之好。国人作《车邻》之诗以美之。秦仲之孙襄公,平王之初,兴兵讨西戎以救周,王既东迁,乃以岐、丰之地赐之,始列为诸侯。更有《驷钅铁》以下凡十篇,皆《秦风》也。



    ○注“诗第”至“不同”。



    ○正义曰:此为季札歌《诗》。风有十五,国其名,皆与《诗》同,唯其次第异耳。则仲尼以前,篇目先具,其所删削,盖亦无多。记传引《诗》,亡逸甚少,知本先不多也。《史记·孔子世家》云:“古者诗三千馀篇,孔子去其重,取三百五篇。”盖马迁之谬耳。



    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秦本在西戎汧、陇之西,秦仲始有车马、礼乐。去戎狄之音而有诸夏之声,故谓之“夏声”。及襄公佐周,平王东迁,而受其地,故曰“周之旧”。○汧,苦贤反。去,起吕反,又如字。为之歌《魏》。《诗》第九。魏,姬姓国。闵元年,晋献公灭之。



    [疏]“为之歌魏”。



    ○正义曰:魏者,虞舜、夏禹所都之地,在《禹贡》冀州雷首之北,析城之西。於汉,则河东郡河北县,是其都也。周以封同姓。《世本》无魏君名谥,不知始封之君何所名也。郑玄以为周王平、桓之世魏君俭啬,且褊急,不务施德,国人作《葛屦》之诗以刺之。后凡七篇皆《魏风》也。



    曰:“美哉,沨々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沨々,中庸之声。婉,约也。“险”当为“俭”字之误也。大而约,则俭节易行。惜其国小无明君也。○沨,扶弓反,徐敷剑反,韦昭音凡。婉,纡阮反。险,依注音俭。易,以豉反,注同。为之歌《唐》。《诗》第十。《唐》,晋诗。



    [疏]“为之歌唐”。



    ○正义曰:唐者,帝尧旧都之地,於汉,则大原郡晋阳县是也。周成王封母弟叔虞於尧之故虚,曰唐侯。其地南有晋水。虞子燮父改为晋侯。燮父后六世,至僖侯,甚啬爱物,俭不中礼,国人闵之,作《蟋蟀》之诗以刺之。以后凡十二篇,皆《唐风》也。《诗序》云:“此晋也,而谓之唐,本其风俗,忧深思远,有尧之遗风。又叔虞初国,亦以唐为名,故名其诗为《唐风》。”



    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晋本唐国,故有尧之遗风。忧深思远,情发於声。○思,息嗣反。非令德之后,谁能若是?”为之歌《陈》。《诗》第十二.



    [疏]“曰思深哉”至“能若是”。



    ○正义曰:陶唐之化,遗法犹在。作歌之民,与唐世民同,故察此歌曰,思虑深远哉!见其思深,故疑之云,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若其不是唐民,何其忧思之远也?非承令德之后,谁能如此深虑也?令德,谓唐尧也。○“为之歌陈”。



    ○正义曰:陈者,大皞、伏羲氏之虚也。於汉,则淮阳郡陈县,是其都也。帝舜之胄,有虞遏父者,为周武王陶正。武王赖其利器用,又以其人是圣舜神明之后,乃封其子满於陈,使奉虞舜之祀,赐姓曰妫是为陈胡公。后五世至幽公,荒淫无度,国人作《宛丘》之诗以剌之。以后凡十篇,皆《陈风》也。



    曰:“国无主,其能久乎!”淫声放荡,无所畏忌,故曰“国无主”。自《郐》以下,无讥焉。《郐》,第十三。《曹》,第十四。言季子闻此二国歌,不复讥论之,以其微也。○郐,古外反。



    [疏]注“郐第”至“微也”。



    ○正义曰:言“以下”,知兼有《曹》也。郐者,古高辛氏火正祝融之虚也。国在《禹贡》豫州外方之北,荥波之南,居溱、洧之间。於汉,则河南郡密县竟内,有其都也。祝融之后,分为八姓,唯有妘姓为郐国者,处祝融之故地焉。郐是小国,《世本》无其号谥,不知其君何所名也。郑玄以为周王夷、厉之时,郐公不务政事,而好衣服,大夫作《羔裘》之诗以刺之。凡四篇,皆《郐风》也。其后郑武公灭其国。而处之曹者,《禹贡》兖州陶丘之地名,於汉,则济阴郡定陶县,是其都也。周武王封其弟叔振铎於曹。后十一世,当周惠王时,昭公好奢而任小人,国人作《蜉蝣》之诗以剌之。以后凡四篇,皆《曹风》也。郐、曹二国,皆国小政狭,季子不复讥之,以其微细故也。



    为之歌小雅。小雅,小正,亦乐歌之常。



    [疏]“为之歌小雅”。



    ○正义曰:《诗序》云:“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然则小雅、大雅,皆天子之诗也。立政所以正下,故《诗序》训“雅”为“正”,又以政解之。天子以政教齐正天下,故民述天子之政,还以齐正而为名,故谓之“雅”也。王者政教有大有小,诗人述之,亦有大小,故有小雅、大雅焉。据《诗》以小雅所陈,有饮食宾客、赏劳群臣、燕赐以怀诸侯、征伐以彊中国、乐得贤者、长育人材,於天子之政,皆小事也。大雅所陈,有受命作周、代殷继伐、受先王之福禄、尊祖考以配天、醉酒饱德、官人用士、泽被昆蟲、仁及草木,於天子之政,皆大事也。诗人歌其大事,制为大体;述其小事,制为小体。体有大小,故分为二焉。诗体既异,乐音亦殊。其音既定,其法可传。后之作者,各从其旧。二雅正经,述小政为小雅,述大政为大雅。既有小雅、大雅之体,亦有小雅、大雅之音。王道既衰,变雅并作。取小雅之音,歌其政事之变者,谓之“变小雅”;取大雅之音,歌其政事之变者,谓之“变大雅”。故变雅之美刺,皆由音制有大小,不复由政事之大小也。风述诸侯之政,非无大小,但化止一国,不足分别。颂则功成乃作,归美报神,皆是大事,无复小体。故风、颂不分,唯雅分为二也。周自文王受命,发迹肇基,武王伐纣,功成业就,及成王、周公而治致升平,颂声乃作。此功成之颂,本由此风、雅而来,故录《周南》、《召南》之风,《鹿鸣》、《文王》之雅,以为《诗》之正经。计《周南》、《召南》之风,《鹿鸣》、《文王》之雅,所述文王之事,亦有同时者也。但文王实是诸侯而有天子之政,诗人所作,立意不同。述诸侯之政,则为之作风;述天子之政,则为之作雅。就雅之内,又为大小二体,是由体制异,非时节异也。《诗》见积渐之义,小雅先於大雅,故鲁为季札亦先歌小雅。



    曰:“美哉!思而不贰,思文武之德,无贰叛之心。怨而不言,有哀音。其周德之衰乎!衰,小也。犹有先王之遗民焉。”谓有殷王馀俗,故未大衰。



    [疏]“曰美”至“民焉”。



    ○正义曰:杜以此言皆叹正小雅也。言其时之民,思文、武之德,不有二心也。虽怨时政,而能忍而不言,其是周德衰小之时乎!犹有殷先王之遗民,故使周德未得大也。服虔以为,此叹变小雅也。其意言思上世之明圣,而不贰於当时之王;怨当时之政,而不有背叛之志也,其周德之衰微乎!疑其幽、厉之政也。刘炫以服言为是,而谓杜解错谬。今知不然者,以小雅、大雅,二诗相对。今歌大雅云:“其文王之德乎!”是歌其善者。以大雅准之,明知歌小雅,亦歌其善者也。若其不然,何意大雅歌善,小雅歌不善?且鲁为季札歌《诗》,不应扬先王之恶,以示远夷。刘不达此旨,以服意而规杜,非也。



    ○注“衰小也”。



    ○正义曰:衰者,差也。《九章筭术》谓“差分为衰分”,言从大渐差而小。故杜以衰为小也。服虔读为衰微之衰,谓幽、厉之时也。



    为之歌大雅。大雅陈文王之德,以正天下。



    [疏]注“大雅”至“天下”。



    ○正义曰:大雅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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