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施小计众贤断前程 任酷吏无辜遭冤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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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 施小计众贤断前程 任酷吏无辜遭冤狱 (第1/3页)

    李林甫接替张九龄为最高行政长官差不多快十年了。这些年来,李林甫确实春风得意,他深得玄宗的宠信,他在治理国政之事方面也得心应手,取得了显著的政绩,他的地位如日中天。



    这样的地位,这样的处境,按说已经到了极为理想的状态。可是,李林甫的心里并没有多少轻松。



    对于李林甫来说,现在最大的顾虑是地位的失落,他担心有人与他并驾齐驱,更担心别人超越自己,取而代之,凌驾于自己之上。他费尽心思,除掉一切可能威胁他的宰相地位的人。凡才气名望和功业超出自己的人,凡是被玄宗器重,权势和地位将要接近自己的人,李林甫决不坐视不管,听之任之,必然要用其心计,想法将他排挤出局。



    自从玄宗得到杨贵妃后,沉湎于浓浓的爱河之中,这样一来,李林甫更是大权独揽。玄宗时常不主朝会,不过问朝政,李林甫也干脆不去相衙办公,重大国事就在自己府上决断,众官员有事都得来李林甫府上请示汇报。不去台省办公,李林甫省去好多时间,但他贵为宰相,深居简出,在家里的日子特别多。因此,与家人共度时光的机会就很多。



    天宝元年三月二十日,这天天气晴朗,红日高照,和煦的春风给人以轻松舒畅的感觉。趁着风和日丽,李林甫携着妻妾们来府第的后花园里观花赏木,逗鱼玩鸟,荡舟划船。



    花园中,各种名花异草争奇斗艳,相互竞放,景色着实迷人。李林甫与他的妻妾尽情观赏,显得十分开心。



    他们转到小湖边,湖水碧绿,岸上的花柳倒映在湖面上,别有一番风景。妻妾们都下湖荡舟,李林甫坐在岸边小亭中的石凳上,非常惬意地看着她们游乐。



    这时,家中的大管家来福走到李林甫的跟前说:“相爷,宫中王公公正在客厅恭候,有事要禀告于您。”



    王公公是宫中一名老太监,是玄宗的贴身侍从之一,他被李林甫用重金收买为心腹。他作为李林甫在宫中的耳目之一,随时向李林甫报告玄宗的心思和动向。



    李林甫知道王太监专程拜访,必有重要情况要报告,他立即随来福来到客厅。



    李林甫与王太监相互寒暄后,分宾主落座。



    来福猜测李林甫与王太监有要事相谈,不便停留,他看好茶水之后就知趣地退了出来,在外边恭候。



    来福退出后,王太监与李林甫闲谈几句,就转入了正题。王太监向李林甫报告玄宗的心思,他向李林甫透露了一个重要的情况……



    昨天下午,玄宗在“勤政务本”楼下的大场地上布置了一场歌舞活动。玄宗是一个音乐迷,喜爱歌舞,他不仅欣赏音乐歌舞的本领很高,而且还能唱能跳。他随杨贵妃观赏了一会儿歌舞,接着又与众乐师舞女共同参与跳舞吟唱。他热情奔放,载歌载舞,尽情欢乐,兴致极高。



    跳了一会,玄宗觉得有些累,也觉得很尽兴。他悄悄退出,登上“勤政务本”楼,垂帘继续观赏楼下的歌舞。王太监等人也紧随玄宗上楼侍奉。



    这时,兵部侍郎卢绚来到楼下。他见玄宗不在场,以为他已经起驾回宫。他没有什么顾虑,垂鞭按辔,穿过楼下。



    卢绚是朝官中少有的美男子,他长得风标清粹,给人以潇洒蕴藉的好印象。玄宗隔帘下视卢绚,不由自主地将他夸奖一番。到了晚上,玄宗又在王太监跟前说起卢绚,大有喜爱之意。



    王太监也是一个精明之人,他对玄宗的表情及言谈举止特别注意,他感到玄宗要重用卢绚。他觉得这是一个重要情况,于是匆忙来向李林甫报告。



    听了王太监的禀报,李林甫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不动声色地说:“谢谢王公公不辞辛劳前来通报。”



    李林甫让管家来福从府中拿些金银细软赠送给王太监,王太监眉开眼笑,道谢回宫。



    送走了王太监,李林甫心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不舒服,他心中充满嫉妒之情,他不能容忍玄宗对卢绚的称赞和欣赏,他更害怕玄宗提擢卢绚为相。



    李林甫独自一人静坐在客厅里思索着,他在掂量着卢绚对他的威胁,他在思索着阻止提擢卢绚的办法。他沉思了一会儿,一个阴险的计谋便在他的头脑中生成了……



    当天晚上,李林甫便派人把卢绚的儿子卢琦悄悄找到家中,想通过他来实施限制卢绚的计谋。卢琦才二十出头,是吏部的一个小小职员,官职品位都不高。他被请到李林甫的府中,又不清楚有什么事,心里惴惴不安,问:“相国大人,您找晚生有何事训导?晚生洗耳恭听。”



    李林甫见卢琦惊恐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他拍拍卢琦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别担心,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林甫说着,还示意家人给卢琦让座看茶。卢琦这才感到心里有些踏实,不像刚才那样惊恐。



    卢琦看着李林甫,眼睛里充分满着期待。



    李林甫不紧不慢地说:“令尊素望清崇,深得圣上的喜爱。现在交趾、广州一带缺少高素质的官员。这些地方的军事政治地位极为重要,圣上有意让令尊……”



    卢琦不等李林甫说完,就抢先问道;“圣上要让家父前去任职?”



    “正是如此。不知令尊可愿意赴任?”李林甫问。



    说着,李林甫看着卢琦的脸,察言观色。



    卢琦面有忧色,为难地说:“交、广一带,远离京师,地多瘴气,人多刁蛮,家父怎能适应?”



    李林甫带着威胁的口气说:“怕远?这可不好办,皇上的旨意怎能随便违背呢?如果不去,那就得就近降职使用喽!”



    “……”卢琦想说什么,嘴动了一下,但没说出来。



    沉默了一会,李林甫说:“令尊与李某关系很不一般,令尊的事也就是李某的事。圣上的旨意是从国家大局考虑问题的,作为宰相,我应理解支持方对。但从私人关系方面来说,我又不能不为令尊考虑。李某今有一个计策,不知合令尊心意否?”



    卢琦急切地说:“请相国大人明示。”



    李林甫显得很费神,他顿了一会才说:“就当今情况分析,令尊应主动以太子宾客詹事为请,分颂东都洛阳。这其实也是一个优贤之职,既不离中原福地,又免受瘴蛮之忧。此一建议不知令尊大人乐意与否。不过,不论怎样令尊大人应立即决定,皇上圣旨一出,让令尊去交、广任职,那可就不好办了。”



    卢琦如获至宝似的说:“相国大人此法甚妙。容晚生禀告家父商议之后再定。”说完,卢琦便匆忙告辞回家。卢琦回家之后,将李林甫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卢绚。卢绚一听皇上要派他到交、广任职,十分着急,甚至显得六神无主。他心里抱怨,为自己的境遇愤愤不平:这么多官员,为何皇上就要选中自己呢?真是倒霉。



    当然,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是李林甫的诡计。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卢绚只好接受李林甫的主意。他苦苦恳求玄宗,请授太子詹事一职。皇上恩准,卢绚被派往东都洛阳。李林甫用计将卢绚挤出京城,但又恐舆论谴责,后又补授卢绚为华州刺史,以掩人耳目。卢绚到任时间不长,李林甫便在玄宗面前说其坏话,诬言卢绚有疾,州事难以处理。在李林甫的谗言蛊惑下,玄宗不明真相,降旨免其刺史职务,仅为詹事,官同虚设。



    刚刚处理了卢绚的事,又出现了一个严挺之,李林甫真是烦透了。严挺之在审理王元琰案件时,因李林甫用计,以徇情枉法之名将其贬为洛州刺史,后又改任绛州刺史。这是五年前的事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玄宗多次在众官员面前提起严挺之,甚至当着李林甫的面问:“严挺之现在身居何职?有几年没见到了。这个人很忠直,很义气,能力也强,应当委以重任才对。”



    李林甫一听此话,心里一怔。他很清楚严挺之的下落,但他不想告诉玄宗,他回答玄宗的问话时含糊其辞却又别有用心:“臣只记得严挺之在审理王元琰受贿案时,徇情枉法,有负圣恩。但圣上圣明睿智,没被他蒙蔽,而且给他以应有的惩处。至于他现在身居何处,微臣一时记不清楚。”



    李林甫故意在玄宗面前重提严挺之审理王元琰受贿案时有欺君罔上的行为,目的是增加玄宗对严挺之的反感。但他也知道这无济于事,因为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玄宗早就不会记恨严挺之了。更何况玄宗还是一个比较大度的人,他与人为善,不计前嫌,对于一些忠义有才情的人更是如此。玄宗不是曾明确说过“严挺之可用”的话吗?看来此事一定要重视才对。



    李林甫想到这里,又转动着眼珠子想着计谋,考虑如何才能阻止严挺之回京城担任重要官职。



    李林甫退到中书省政事堂,马上派人找到严挺之的弟弟严损之。



    李林甫对严损之说:“李某与尊兄是老交情了,时时为尊兄的前程挂念。在处理王元琰受贿案时,尊兄感情用事,有悖于法纪,惹怒了圣上而遭贬出京,虽李某再三求情,终未改变圣上意旨。这些年来,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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