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一箭双雕二裴遭贬 巧设圈套适之失宠

    第九回 一箭双雕二裴遭贬 巧设圈套适之失宠 (第2/3页)

,颂赞裴敦复的军功,场面铺排得很大。这自然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裴宽素以为政清简著名,他对裴敦复接受宴请之事很有看法,认为此事过于炫耀,失之常度。于是,他向玄宗奏明此事,表示不满情绪。



    李林甫发现裴宽的奏折,如获至宝,暗自高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觉得现在对裴宽有文章可做了,他把奏折揣在袖筒中带回家去,准备实施他的借刀杀人的计谋。



    晚上,李林甫派家人请来了裴敦复,专门为他安排了一桌丰盛的宴席。



    宴席上,李林甫面带笑容,对裴敦复说:“裴大人,这次南征平息海盗,实在辛苦了。身为宰相,李某本早该前去慰问,但因公务繁杂,一直没能抽出时间,请见谅。今日略备薄宴,一来表示祝贺,二来表示感谢。不论怎么说,裴大人平息海盗,都是对我这个宰相的极大支持。”



    说着,李林甫端起酒杯,向裴敦复敬酒。



    裴敦复受宠若惊,连连说:“不敢,不敢,相国大人为下官敬酒,真是折煞敦复了。”



    李林甫笑着说:“哪里话!你作为国家功臣,李某本应代表圣上向你表示祝贺。再说,咱们都是自家弟兄,讲究那么多干什么?来,端起杯,干杯!”



    裴敦复无话可说,机械地端杯饮酒。



    裴敦复被李林甫请来,心里就一直犯嘀咕,他不知道李林甫要他干什么,也不便详问,只好顺着李林甫的话荐往下说:“区区小功,不足挂齿,何劳宰相大人垂念?再说,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为国家分忧解难。”



    李林甫接着说:“裴大人可曾知道,裴大某赴东南沿海平息海盗,是李某向皇上推荐的。李人觉得与裴大人情同手足,总想为你提供施展才华的机会。这次,裴大人的确很是风光。”



    裴敦复心里热乎乎的,诚挚地说:“多谢相国大人栽培。”



    李林甫显出很大度的样子,摆摆手说:“应该的,应该的。弟兄之间,何必言谢。!”



    李林甫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谈及实质的话题。他说:“裴大人,最近你可知道有对你不利的事发生?”



    裴敦复心里一怔,惊恐地说:“下官不知有什么事发生。”



    李林甫没有急于向裴敦复详述什么,只是把裴宽向皇上呈的奏折递给裴敦复,说:“你看看就清楚了。”



    裴敦复细细看了裴宽写的奏折,没说什么话,只是显得很激动。虽然裴宽的奏折言语遮掩,语词含糊,但裴敦复能看出他的意思,他是向皇上指责自己,说自己在平息海盗返京之后居功邀赏,过于张扬。



    李林甫见裴敦复生气的样子,火上浇油地说:“平息海盗,立了那么大的功,接受同僚的宴请,难道不应该吗?裴宽真是小题大做。再者说,天下裴氏是一家,一笔写不出两个裴字,裴宽怎能这样做呢?他分明是与你裴大人为难嘛。”



    裴敦复顺着李林甫的话说:“裴宽真是小人,就像一条疯狗。他怎能这样没良心呢?前些日子,他的一个远房亲戚犯了法,还让我给他通融开脱,现在竟能做出这等事来。”



    “哦,有这事?”李林甫机警地问。



    “可不是!只是因难度太大,下官没敢轻易答应。”



    李林甫赶忙说:“那就好,那就好。裴宽这么狠心,竟敢打你的主意。多亏奏折被我发现截留,否则,一旦奏折呈给皇上,那裴大人你可就栽啦。他裴宽不仁,你就应不义。赶快就他求你为其亲属犯罪开脱之事写一份奏折,李某负责向皇上呈送。”



    正在气头上的裴敦复没有多想,回到府第之后,按照李林甫的授意,连夜写了一份奏折,向玄宗参了裴宽一本,说裴宽身为朝廷命官,企图徇私枉法,为亲属求情,开脱罪责。



    第二天早朝时,裴敦复把写好的奏折交给李林甫,由李林甫亲自呈送玄宗。



    裴敦复还不解气,又花费五百两黄金贿赂杨贵妃的姐姐韩国夫人,让她再给玄宗进言,说裴宽的不是,争取尽快扳倒裴宽。



    裴敦复的努力果真奏效,没过几天,裴宽就被从户部尚书的职位上撤了下来,被挤出京城长安,贬为睢阳太守。



    就这样,李林甫借刀杀人的如意打算终于实现了。挤走了裴宽,李林甫去掉了一块心病。



    自从李林甫与裴敦复联手整倒裴宽之后,二人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在裴敦复看来,李林甫是恩人,他不仅阻止了裴宽对自己的恶奏,使自己避免了在皇上面前落下不良印象的可怕处境,而且还帮助自己整倒了裴宽,报了一箭之仇。再者,李林甫是当朝的宰相,权势极大,靠上这棵大树,自己的前程将会更加美好。



    这只是裴敦复朴素的想法。在李林甫看来,与裴敦复关系靠近,就等于自己又多了一个盟友,少了一个政敌,裴敦复心甘情愿地投靠自己,心悦诚服地接受自己的指派,何乐而不为呢?至于裴敦复的前程问题,李林甫绝对不会去关照的。



    裴敦复平息了海盗扰民之事,堪称为国家立了大功,玄宗了却了一桩沉重的心思,他对裴敦复产生好感,在一些重大的公开场合,总是显得特别礼遇裴敦复。这种情况哪能不被计谋多端、奸猾狡诈、善于察言观色的李林甫看到呢?李林甫心里又隐隐不安。李林甫又开始嫉恨裴敦复了,因为他觉得裴敦复的得宠可能对自己的地位构成威胁。于是,他心里滋生出压制裴敦复的念头。



    天宝四载三月,李林甫设计将裴敦复的刑部尚书之职免去,改任其为岭南五府经略使。本来,这是李林甫出于自私的目的给玄宗做了工作的结果,可他还给裴敦复说是玄宗自己的主意,是皇上觉得裴敦复曾赴南方平息过海盗,熟悉南方的情况。



    这一棒把裴敦复打懵了,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裴敦复不论在情上还是在理上都不能接受这种官职调整,迟迟未去赴任。过了两个月,即到了天宝四载五月,李林甫又以裴敦复逗留不赴任为由,贬其为淄川太守。这仅仅距他们二人联手挤走裴宽才半年时间。



    李林甫利用裴敦复挤走裴宽,然后又将裴敦复贬出长安,足见李林甫一箭双雕的杰出才能。



    在李林甫的心里还记恨着一个人,此人就是李适之。



    李适之也是唐宗室,他是恒山愍王之孙。神龙初年,李适之擢为左卫部将。开元中累迁通州刺史,以治政有方而闻名。按察使韩朝宗对其颇为欣赏,并将其功绩言表于朝廷。因此,李适之又被擢为泰州都督,又徙陕州刺史、河南尹,后又补擢为御史大夫。开元二十七年,李适之又兼幽州长史,知节度事。天宝元年七月,牛仙客去世,同年八月,李适之由刑部尚书被擢为左相。李适之为人豪爽,善交朋友,为政不过于苛细,尽量给下属以较大的自由和方便,受到下属的拥护。李适之喜好宾客,嗜好饮酒,常在家中延接宾朋,即使为相时也不例外。他曾就饮酒专门写过一首诗,表明他的人生态度和豪爽性格:“朱门长不闭,亲友恣相过。今日过五十,不饮复如何?”李适之的酒量不小,“饮酒一斗不乱”,晚上饮酒,白天处理公务,互不影响,他处事利索,“庭无留事”。



    李适之的官职越来越高,地位越来越高,权势越来越大。但同时也就越来越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他与李林甫争权不和洽,自然就被善弄权术的李林甫所记恨。李适之擢为左相,李林甫心里极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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