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图报复阉宦开杀戒 掠财货群凶饱私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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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回 图报复阉宦开杀戒 掠财货群凶饱私囊 (第1/3页)

    大和九年的十一月二十一日是唐文宗一朝最寒冷的一天,最黑暗的一天。



    这一天,大唐京都长安城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这一天,本应是李训、舒元舆、韩约一党夺取胜利的盛大节日,谁知却天运不济,变成了他们惨败逃遁的忌期。



    这一天,本应是仇士良、鱼弘志一伙阉臣束手就擒、获罪就戮的丧期,谁知有惊无险,反成为他们向朝臣疯狂反扑的总攻日。



    这一天,文宗本想借李训、郑注之力铲除阉宦势力,扬眉吐气当几天能自己做主的舒心皇帝,谁知事与愿违,经甘露事变后,反在仇士良淫威下忍气吞声过起傀儡生活,完全失去了皇权和自由。



    这一天,参与甘露事变和未参与甘露事变的朝臣都突如其来地面临着一场厄运……



    年过七旬的老丞相王涯和贾饣束为人老诚厚道,又是出名的书呆子,故李训从未与他二人商议诛宦之事,二人也未与李、郑同谋。到了含元殿内以后,二人悄立一旁引经据典地偷偷议论着天降甘露一事。



    贾饣束素善诗赋,文辞甚美,曾多次任主考官,阅文批卷,为国选贤。王涯见仇士良率宦官二次验看甘露,还喜形于色嘱告贾饣束明日写上一篇《甘露颂》献于文宗,以歌圣德,以志祥兆。



    谁知话未说完,突见仇士良怒气满面冲进来,接着郭行余、王璠率兵杀进来,只见乱哄哄一片,不知出何变故。



    贾饣束忙拉着王涯说:“老相爷,这里不宜久留,快上中书省!”



    王涯此时六神无主,张皇失措,只好紧扯贾饣束袍襟,跟上奔出殿外,一溜小跑向中书门下省衙门奔去。



    二人来到衙内惊魂方定,贾饣束对王涯说:“老相稍事歇息,我们就在此静候消息吧。”



    正说着,舒元舆也慌慌张张尾随而来。王涯问道:“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舒元舆佯作不知,双手一摊说:“我也不知道啊!究竟是李训谋反,还是仇士良谋变,我想皇上总要召我等前去议事。咱就在这候着。”



    贾饣束说:“说得是,四相今有三相,不让我们追查让谁去查!”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议论得热烈,书吏在门外喊道:“午餐已备妥,请三位相爷会食。”



    “哟嗬,闹腾了半天,把腹饥也忘了。”王涯摸着雪白的长髯呵呵笑道,“书吏这一报呀,肚子倒真有点饿了。”



    “可不,都午时三刻了。”贾饣束望望天说,“请二位大人膳房用午餐。”



    舒元舆神色戚戚眉头紧皱,虽强作镇定仍难掩内心的焦虑和不安,他不无担心地又像自问又像是问王涯、贾饣束:“朝中之变不知可息?”



    “管他呢!他们相争相斗,管我们什么事?”贾饣束气忿忿地说,“咱们用饭去!”



    “也好,王老丞相请!”



    “二位大人请!”



    正当三位宰相谦恭礼让着正欲出门时,却见一人急急慌慌、跌跌撞撞爬在门口喊道:“大、大人……,不、不好啦……”



    三人顿时都吃了一惊,贾饣束一把拉起这书吏问道:“什么不好啦?快讲清楚。”



    “杀、杀、杀过来啦……”



    “谁杀来啦?什么人敢来这里动武?”



    “神策军、神策军杀来啦……”



    “啊……”三人一时呆若木鸡愣怔在中书房。



    原来仇士良一伙阉宦把文宗劫持到宣政门内,命小宦官们紧关宫门,将文宗从软轿内扶下,搀扶到偏殿。



    文宗此时,已被颠簸得头晕脑涨,他昏昏然然,坐在紫檀木雕龙御座上神色呆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仇士良摸摸被李训踩疼的胸口,喘了喘气,怒气冲冲满脸杀气地迈步来到偏殿,手指文宗斥道:“为臣从涪州千里迢迢历尽艰难保你还朝,又同王守澄扶你登极即位。忠心耿耿匡扶社稷,呕心沥血,备尝艰辛,安邦定国,辅佐圣上,恪尽职守,苍天可鉴!谁知你竟猜忌我,竟这般不信任我!竟轻信小人之言,密谋设计,陷害于我。我来问你,今日之事,可是你的主谋?嗯?!”



    文宗望着仇士良射着凶光的鹞眼、咄咄逼人的凶相,心中既怯又怕,嗫嗫嚅嚅语不成句地说:“这、这尽是李训他、他们所为……,事先朕一字不知……”



    “那你是事后知道的,对不对?”



    “这……朕也说不清……”



    “哼!为臣我可看得清。既然万岁不知,我也不敢责怪你。”仇士良阴沉沉地说,“李训贼子诬陷大臣,挑拨离间君臣,私调兵马,扰乱朝纲,屠杀宦官,惊扰圣驾,图谋不轨,罪恶昭彰。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难以整纲纪。臣我要代万岁诛灭奸党,讨伐逆贼!”



    “公公……”文宗面色煞白,还想说些什么,仇士良却转身走出偏殿。随即进来八位小宦官,说是奉仇公公之命侍候圣上,其实是把文宗软禁起来。



    仇士良决意要尽数剿灭李训一伙,斩尽杀绝,以平心中之恨。他立命左神策军副使刘泰伦同右神策军副使魏仲卿各带禁军千人,围剿中书省、门下省及六部衙门,不论朝官吏卒、男女老幼,格杀勿论!他与右神策军中尉鱼弘志亲率禁军逐街逐府追杀朝臣,又派千名骑兵分头追捕在逃的李训等人。



    再说舒元舆闻报神策军杀入中书、门下省衙,毕竟心虚,先自溜出衙外,钻进“兴元茶庄”内,求店掌柜为他换上百姓服饰;又以银换马,从后门牵出,把幞头拉至眉下,翻身上马经安化门出城,欲到乡下好友处暂躲一时。



    王涯、贾饣束见舒元舆霎时溜之无踪,知事不妙。古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即使自己没有参与甘露之谋,如今是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暂避锋芒为好。贾饣束忙扯住王涯袍袖连声催促:“事不宜迟,老相莫再彷徨,快走、快走、快走吧!”



    王涯毕竟上了年纪,胳膊腿也不灵便了,加上惊怕,步履踉跄,行走不快。



    贾饣束听到追杀声渐近,索性丢下王涯,摔掉相帽,脱去朝服,钻进小巷,七折八拐,想逃出城去。却瞧见街上巷口尽是持枪荷戟的神策军,实在难以逃脱,只好藏在永乐坊做绸缎生意的杨达家中。



    杨达素仰贾饣束清名,也恨宦官劣行,先为贾饣束更换了衣服,装扮成绸缎店伙计模样,又命妻子胡氏备上菜肴,拿出桑落美酒款待贾饣束。贾饣束此时哪有心思饮酒,纵琼浆玉液也难以下咽;肚子却委实是饥肠辘辘了,忙胡乱扒些饭食充饥。



    杨达见状笑道:“贾大人勿忧,尽管吃喝,酒足饭饱,就在小人家中安歇。待城中安定了,再走不迟。”



    贾饣束见杨达心诚意切,也就点头答应,暂在杨家落脚避难。



    王涯见舒元舆、贾饣束先后弃他逃去,虽然不悦又无可奈何。他想:我乃名门望族、世代公卿,曾历官五朝,两度拜相,兼领盐铁转运使时,秉公执法,收缴淄、青二州铜铁税收百万银两之多,为唐室立过大功呀!万岁不仅拜我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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