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醉生死昏君耽淫 乐冷心意天子吟愁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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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回 醉生死昏君耽淫 乐冷心意天子吟愁诗 (第1/3页)

    彪炳于史册的大唐帝国,自“安史之乱”后,逐渐由盛世的巅峰走向了低谷。初显起色的文宗王朝,自“甘露之变”后,也开始由中兴走向衰败。文宗原想利用李训、郑注除却宦官势力,谁知适得其反,击败朝官的宦官们势力更加强大,气焰更加嚣张。他的精神支柱彻底垮了,整日心灰意冷,以泪洗面。



    倒是朝野中的正直之士,纷纷为文宗惋惜叹息,为屈死的朝臣抱打不平。



    李商隐,写了《有感二首》、《重有感》等诗,杜牧写了《李甘诗》,对宦官的淫威、暴行进行了无情的抨击鞭笞,对“甘露之变”造成的灾难表示了强烈的愤懑,也对文宗的无能给以讽刺和哀叹。拥有兵权的武职官员,如昭义节度使刘从谏等人,也纷纷上书文宗,替王涯、贾饣束等朝廷老臣鸣不平,矛头直指以仇士良为首的阉宦们。



    仇士良也被这股正义之气震慑住了,在行动上多少做了些让步,才使李石多少能理直气壮地处理朝中一些要事。



    开成元年(836)九月,李石向文宗上书,要求为除宦冤死的宋申锡宰相平反昭雪。文宗看罢表章,神色戚戚,双目垂泪,懊悔不已地说:“宋丞相确系冤枉啊!宦官相逼,我亦无奈。我连自家的亲兄弟漳王都保全不了,更何谈宋申锡呢!唉!都怪我太懦弱,放纵了宦侍们,冤枉了宋申锡呀!”郑覃、李固言也在一旁替宋申锡抱不平。文宗便命李石处理此事,下诏为宋申锡平反,恢复了他的官爵,委任他的儿子宋慎微为成固县尉。



    仇士良得知,心中老大不快,他忍了忍,没有发作。



    文宗凭栏临风,望着云天空阔,南飞雁阵,长长舒了一口气。



    自甘露之变以后,他的心情一直郁闷不乐,深感愧对朝臣,也抱愧先祖先帝。回想起那天被劫往后宫,仇士良竟指着鼻子对他恶言相加,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有那夜,险些被他贬黜废掉,不由叹道:“我算做的什么皇帝,简直还不如百姓自由,真是强奴欺弱主,哪有半点做天子的气派啊!”



    他无奈,只有闭门读书,读史册,读《贞观政要》,但每读一次,就增加一次庸主可耻之感。他暗暗下定决心,借刚正不阿、颇有计谋的李石除掉仇士良,当个真正能主宰朝事的皇帝。



    狡诈阴险的仇士良,又何尝看不出文宗的所思所想,他岂能容忍文宗重演甘露之变,自己又岂能甘心做第二个王守澄。他要文宗当个傀儡皇帝,成为他手中的玩偶,一切由他摆布。他翻转着一双鹞眼,一条毒计自心头萌生,决意先下手为强,除掉李石这个眼中钉,剁去皇帝这只臂膀。



    转眼冬去春来,惠风和畅,阳光明媚,空气也变得清新甜润。



    李石同往日一样,早早梳洗更衣,对镜整冠,骑上马入朝议事。当他刚行至一片小树林旁,忽听身后有弓弦响动之声,他本能地低头一躲,一只羽箭“唰”地一声,从他肩头飞过,划破了锦衣朝服,肩头皮肉也被带去一块。马下的随从吓得惊慌失措,四下逃窜。李石的马也受到惊吓,调回头往前狂奔。刚跑过石牌坊门,迎面冲来一匹黑马,上骑一黑纱蒙面武士,挥刀竟朝李石砍来。李石忙拍马绕躲,人是避过去了,马尾巴却被齐根砍断,如万缕游丝在骀荡东风中徐徐飘散……



    文宗早朝不见李石,心中难免恐慌,便派内侍前去探问,方知上朝路上遇人行刺。文宗闻报,大惊失色,急命神策六军派兵防卫门下、中书两省,敕令紧关四门,搜捕刺客,当然是一无所获。



    仇士良见行刺未成功,便一反常态,变得热情起来,一面虚张声势派禁军搜捕凶手;一面虚情假意,提上礼品亲往李石府中探视。他把李石任宰相后的功绩建树,大大颂赞了一番,翻着凶光毕露的黄眼珠,皮笑肉不笑地向李石表示,一定要严惩凶手,为李石报此一箭之仇。



    李石本是聪明之人,想到仇士良与自己素有芥蒂,并无深交,仇士良为何前来探视自己?为何突然关心自己?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他是来试探,来威胁,来警告。自己现今颇得文宗信任重用,逐渐与宦官分庭抗礼,争夺权力;加之自己素来秉公执法,刚正不阿,仇士良岂能容得自己!看来这凶手定是仇士良指使,仇士良就是行刺的主谋。他来是看我伤势如何?生死怎样?我今轻伤未死,他定会再暗中用更卑劣的手段来暗害我……



    想到此,李石出了一身冷汗,觉得仇士良如一棵千年古树,虽叶凋枝枯树心已空,但盘根错节,一时难以撼动。此人心毒手狠,奸诈狡狯,若再加害于我,恐难提防。不如激流勇退,回归故里,隐居山林,安度晚年,方为上策。



    李石主意一定,便去内宫向文宗递上辞官退隐的奏折。文宗眼见支撑朝堂大厦的支柱要倒,一线希望又要破灭,不由眼泪双流苦苦哀求,执意挽留。李石只好告知苦衷,文宗无奈,便同仇士良、郑覃商议。仇士良假惺惺地挽留了一番,卖了个人情,让李石仍挂着宰相头衔,到荆南去做节度使。



    仇士良略用手段便赶走了李石,文宗只好又提升户部尚书杨嗣复与户部侍郎李珏递补相职。



    一日黄昏,文宗把郑覃、陈夷行、杨嗣复、李珏四相召进御书房,心情沉重地说:“朕常读圣贤书,素有中兴志,也不愿当个无为的庸主。可阉宦得势,积重难返,力不从心,无可奈何。愿卿等能与朕和衷共济,齐心协力,与阉宦抗争,使纲纪有序,朝事康宁。否则朕只能以酒浇愁,醉中寻乐,了此一生了!”说着潸然泪下。



    四位丞相也同情文宗的处境,然又无良策匡世、妙计除宦,只能安慰安慰敷衍了事。后来郑覃、陈夷行也被仇士良排挤辞职。文宗万般无奈,忽然想起留守东都洛阳的四朝元老治国良相裴度,便派人捧诏书赴洛阳相请。谁知一纸诏书换来一纸讣告,年逾古稀的裴度前日因病逝世了。



    文宗悲痛不已,追赠裴度为太傅,谥号文忠,予以厚葬。



    眼见朝中刚正耿介之臣死的死了,走的走了,仇士良一伙又耀武扬威神气起来,对文宗又不客气了。文宗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彻底地心灰意冷,颓废不振了。朝中大事仇士良不让他管,他也懒得管了,索性甘当傀儡,一心沉湎于后宫的花天酒地嬉戏游乐之中,过起了醉生梦死的生活。



    文宗皇后王德妃,容貌虽然平平,但却贤惠厚道,待人和善,与世无争,清静而居。文宗当初就不大喜欢王德妃,如今又徐娘半老,月暗花残,且又老实本分不谙床笫风情,就更加厌弃她,置她于深宫养老,半年难得一见。



    文宗宠爱的妃子当数杨贤妃。这杨贤妃乃华州弘农人氏,出身官宦之家,书香门第。幼读诗书,精通六艺,书画棋琴、阮笙箫管无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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