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大结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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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两人就在干着这个事,玩的不亦乐乎。,最新章节访问: 。

    木香先去收拾了餐具,孩子太小,还不能吃烤串,木香就准备了猪排,都是最嫩的里脊‘肉’,用醋跟酱料腌过,放了一点辣椒,用木香的话说,吃点辣,能锻炼意志。

    胡萝卜跟山芋一起,用锅蒸熟,直接抓着就可以吃了。荒郊野外的,做米饭太麻烦。

    除了牛排之外,还有在镇子上买的几只新鲜的‘鸡’,都是拔干净‘毛’,也洗干净了,用一个大锅炖了两只,待用下面条,他们用的水,是周大憨去附近找的泉水,湖水洗衣服可以,做饭还是不行的。

    木香收拾好了午饭,就跑去跟儿子玩耍。

    故意在他们靠近水边的时候,扔一颗石子,溅他们一脸的水。

    两个小娃,呆萌的不明所以,只感觉到脸上有凉凉的湿意。

    看他俩呆萌的样子,木香忍不住,笑弯了腰。

    小葫芦在心里鄙视自家娘亲,好坑儿子啊!

    糖糖丢下石子,张开手臂,朝她奔过去,想让她抱抱。

    “娘,抱……抱……”

    木香身子一闪,在他靠近的时候,灵巧的躲开,“追上了才有抱哦!”

    糖糖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不得已,又朝着她的方向追过来,“娘……抱抱……抱抱……”

    木香每每都在他即将靠近时,猛的闪开,让他扑个空。

    几次之后,糖糖大概也觉得很好玩,咯咯笑着,跑着去追她。

    湖边的地面很平,坑洼不多,这俩小子走路又比别的小娃早,加上还有她这个坑儿子的娘亲,经常训练他俩,所以他俩走路已经很稳当了。

    小葫芦胖乎乎的小手里,还攥着小石子,本不想理会那二人,可是少了兄弟的陪伴,他一个人扔着玩,便觉着没意思。

    只犹豫了半刻,便撒开小蹄子,朝着娘亲跟哥哥的身边奔过去。

    木香腰身一闪,见是他来了,笑呵呵的冲他招手,“小老二,快到娘亲这里来。”

    正在奔过来的小人,步子顿,小眉头皱着,嘴巴撅老高。

    娘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讨厌!

    木香见他站那不动了,干脆跑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抱起来,掐着他的腋下,转着圈,甩动起来。

    小葫芦一点都不怕,反而乐的咯咯笑。

    赫连晟负手站在岸边,看着他们母子三人的互动,原本清冷的眼眸,溢满柔情与宠溺。

    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几年之前,这样的场景,他想都不敢想。

    曾经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穷尽一生,也不知幸福是什么。

    可是现在,他的人生,因这三个人而圆满了。

    一路上玩玩闹闹,走走停停,直到两天之后,他们才到的泉城。

    卫曾跟红叶知道他们要来,很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了,远远的见到车队,赶车的人,她认得,正是木香训练出来的随从。

    周大憨将马车稳稳的停下城‘门’口,向后面一吆喝,“主子,到了!”

    糖糖跟小葫芦原本都睡着了,被他这一大嗓‘门’一喊,猛的睁开眼,爬坐了起来。

    红叶欣喜的上前,木香这时也掀了帘子,探出头来。

    “快叫我看看干儿子,”红叶顾不上跟木香说话,眼睛就直往马车里瞟。

    木香跟赫连晟一前一后跳下车,糖糖紧跟在后,爬了出来,刚冒个头,就被红叶抱去了。

    卫曾也不甘落后,紧接着抱起小葫芦。

    红叶笑道:“这小子比我上回见的时候,长高了一大截,瞧这小脸蛋,‘肉’嘟嘟的,太可爱了。”

    卫曾也道:“小老二也长大了一圈,似乎他俩长的有点不一样了。”

    木香道:“孩子长开了,各自的特‘性’就显现出来了,不光是长相不同,就连‘性’格差别也大了,糖糖喜欢跑,喜欢跳,小葫芦喜欢坐在那不动,还喜欢沉思呢!”

    红叶听着好笑,俯过去亲了亲糖糖粉粉嫩嫩的小脸颊,“我干儿子,就是与众不同,咱们快走吧,小芙跟萱儿在家都等急了。”

    进了城‘门’,红叶上了自己的马车,泉城面积不小,不能靠走,否则得走到晌午去了。

    木香不愿再坐马车,便由赫连晟骑着马,将她圈抱在不。

    糖糖看见他俩坐在大马上,不干了,张开双臂,吵着闹着,以他们抱抱。

    木香不顾赫连晟冷冷的瞪视,从红叶手里将儿子接了过来,抱在身前。一家三口,共乘一骑,木香还用披风将儿子包起来,只‘露’了个头出来。

    小葫芦呜咽了,他不高兴了。

    娘亲只爱哥哥,不爱他了。

    卫曾看他紧皱眉头,满脸委屈的样子,好笑不已,“别皱眉头了,干爹也带你骑马,好不好?”

    红叶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眼,饱含无尽的情意,看的卫曾心头一动。

    他俩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很低调的办了婚宴。

    远在泉城,就算有人想闹事,也没法子。这里认识他们的人又不多,看见他俩带着小芙跟萱儿,当他们才是一家子。

    果然,离开京城,对红叶,对卫曾,对两个孩子,都是最好的选择。

    在京城的时候,木香曾经碰到过木景华。

    他的米铺生意,终于经营不下去了,入不敷出,最后只得盘给别人干。

    好在,那店面是他的,每个月收些租子,倒也不至于被饿死。

    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被饿死,就已是很不错的了,但对于一向养尊处优的木曹氏跟木景华来说,这么一点点收入,无疑是穷困潦倒。

    木景华为了贴补家用,还在街上摆了个摊子,帮人写写书信,或者写个讣告什么的。

    听说那个小青,在被关了几个月之后,乘着有一天,家里没人,又卷铺盖走了。在此之前,她已经跑了两次,结果每次都被木景华抓回来,再毒打一顿。

    可是她不甘心,终于再一次的瞅准机会,终于跑了。

    最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木香不关心这个问题,自然也不会多问。

    红叶买下的宅子,就在泉城最好的地段,就是面积不大。

    赫连晟自然不肯住进红叶的家,于是就选了离她家较近的一间客栈,包下整个二楼。

    陈妈跟喜鹊,还有何安,全都上去,将二楼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跟之前一样,被褥全都换了新的,茶具碗筷,也是用他们自带的。

    赫连晟刚到,泉城的官员就来了,小心翼翼的候在客栈外面,等着襄王殿下接见。

    木香带着糖糖跟小葫芦,红叶回家拉了小芙跟萱儿,由周大憨跟何安陪着,一行人到街上游玩去了。

    单林渊正在泉城,管理丐帮的事,听闻主子大驾光临的消息,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紧赶慢赶的,在城里的街道上找到了他们。

    单林渊原本是不喜欢孩子的,可是不知为啥,一看见糖糖跟小葫芦,他就觉得自个儿的心像是要化了一样。

    这不,一见着趴在周大憨脖子上骑大马的小糖糖,他就迫不及待的将他抱了下来,放在自己肩膀上坐着,“那家伙骨头太硬,没有单叔的肩膀坐着舒服,是不是啊?”

    小糖糖高高兴兴的坐在他的肩头,一条‘腿’还晃啊晃的,以表示他有多高兴。

    红叶见单林渊来了,于是靠近木香身边,对她说道:“要不是你派了单林渊过来,收服了泉城的乞丐们,我一时半会还真搞不定呢!”

    木香疑‘惑’道:“泉城很‘乱’吗?”

    红叶道:“倒也不是‘乱’,就是来往的人多,杂‘乱’无章,有些流窜至此的小‘混’‘混’以及,地痞无赖,经常有事没事的就来找茬,咱们店铺刚开张的第二天,他们就上‘门’要保护费了,我一分都没给,他们就经常过来闹事,要不是后来单林渊出马,哪里能解决的这样干净。”

    关于这一点,木香倒是忽略了,按理说,泉城离京城不远,要是搁在战争年代,泉城就是京城的‘门’户,按理说,不该出现在治安‘混’‘乱’的局面。

    但是她也明白,这种地痞无赖,实在是很难管教,说轻了,人家根本不吊你。其是派官府去抓,没有大的罪名,关上几天,就又得放出来,循环往复,他们的胆子自然是越练越大。只要不干杀人越货的事,就没事。

    单林渊扛着糖糖走在前面,拉着他的手,带他玩飞奔,两个人高兴的如同龄人似的。

    周大憨不甘落后,也顶起小葫芦,让他跨坐在他脖子上,去追前面那两人了。

    木香收回视线,脸上是克制不住的笑意,“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能算是我的人吗?”

    红叶被她自吹自擂的话,逗的一乐,“瞧把你神气的,身边高手如云,听说你后来收留的那个元瞳的小娃,已经成了襄王身边得力的干净,千步之外,直取对方将领首级,我真是纳闷,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人的。”

    单林渊以前的种种过往,她是知道一些的,一个风流成‘性’,生活**,还喜欢陪老‘女’人睡觉的男人,在她看来,肯定得避如蛇蝎,她却将人收入麾下,还费尽心思的训练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木香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两名部下,淡淡一笑,“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每个有专长的人,都有他的独特之处,只要善于发现,并且将他的短处压制,只让长处显现在出来,就拿单林渊来说,他虽然在‘私’生活上不检点,但他那双眼睛,聪慧,狡黠,其实他骨子里也懂得忠诚,就是被外表掩盖了,现在被我发觉,并将他打造出来,他就成了能撑成一方天地的男人!”

    红叶听出她语气里的自豪,打趣道:“你说这话,就不怕襄王殿下吃醋吗?”

    “他呀,”说起赫连晟,木香神态间不自觉间流‘露’出挡也挡不住的幸福,“他是喜欢吃醋,但他不会吃我部下的醋,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还不够格当他的敌手,最近他很喜欢吃儿子的醋,在他眼里,儿子都快成头号天敌了。”

    红叶呵呵的笑,“嗯……我相信你说的,他是真的爱你,真的在乎你,当初我就说,像他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见,你得看好了,好在你也是厉害的‘性’子,不然身边的情敌一个接一个,有你受的。”

    赫连家族的人去闹事,她听说了,单林渊的消息最灵通,闲着没事,又喜欢到店里跟她跟卫曾说上一说。

    当听到赫连家的几位长老,竟然想副着木香,给襄王纳妾时,她当时真恨不得连夜就赶过去。

    这不是欺负人吗?好歹木香也是一口诰命夫人,木老爷子认她做了孙‘女’,不是干亲,是真的孙‘女’,还将木氏的一半产业都‘交’给了她,木清扬现在可怜了,只是个打工的,连自己的人,都在木香手里攥着。

    再加上,她一手创办起来的产业,以及藏着或者没藏的实力。

    往大了说,她现在可是真正的‘女’富豪。

    这些人吃饱了撑的,跟她做对。

    木香笑的自信,“所以我之前跟你说过,‘女’人不能逆来顺受,什么都往肚里咽,有些人就是要拿你的善良,去糟践你,现在看懂了吧,不管什么时候,都别丢了自己。”

    红叶心有感慨,“是啊,我以前就是太傻,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他那样对我,我还想着从一而终,简直就是傻到家了,还好现在有了卫曾,他是个好男人,对我,对两个孩子,都没话说,我的人生也算圆满了。”

    “说什么圆满,你又不是尼姑,要圆满,那也得等到你们白头到老,儿孙满堂,快闭眼的时候,那才叫圆满。”

    红叶一笑,“嗯,不说了,咱们快去追上去吧,几个孩子都跑远了。”

    她俩只顾着说话,街上行人也多,一转眼孩子就看不见了。

    在泉城待了四天,赫连晟只在第一天,接见了此地的官员,剩下的三天,全都陪着她跟孩子们。

    泉城很热闹,尤其是到了晚上,四处都是灯火通明。

    来自全国各地的杂耍艺人,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摆的满城都是。

    因为快要过年,木香没有多待,第五天就跟赫连晟起程回京城了。

    红叶一直送他们到城‘门’口,单林渊也跟他们一起走了,过了年再到泉城镇守。

    不知不觉,木香来到京城已经一年了,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好多事,她跟赫连晟成亲了,太子跟皇后都死了,新的太子继位,她连孩子都生了。

    事情太多了,在吃过年夜饭之后,木香趴在赫连晟怀里,听着厢房外的喧闹声,忽然叹了口气,“好想回‘玉’河村看看,那里可是我的出生地,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她的出生地,可不是字面本身的意思。

    赫连晟又怎会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我曾经答应过你,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都会陪着你,今儿是除夕,去年的今天,咱们也在盘算着进京,那么,今年的今天,咱位也盘算着回‘玉’河村,好何?”

    木香笑了,又往他‘胸’口趴了趴,“嗯,咱把两位老爷子带上,他俩最近身体好的不行,顺便带他俩出去散散心。”

    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赫连晟坏坏一笑,“既然想让为夫陪你回娘家,如何能没有酬劳?”

    今晚彩云跟木朗,带着两个小娃,出去玩了,除夕夜,京城街道热闹非凡。

    至于他们几人的安全问题,也不必‘操’心,襄王府如今高手如云。

    一直在军中潜伏的元瞳,也被接回来过年,还有尚彦,他虽是孤家寡人,但按照木香的命令,过年期间,她身边的人,都必须回来吃个团圆饭。

    所以这个年,过的格外热闹。

    现在有他们看着,木香倒是一点不担心。

    那么,赫连晟故意说出这样暧昧的话,是意‘欲’何为呢?

    她抬起头,双手垫在下巴上,挑起帘子看他,“相公,你不该问我要酬劳,你瞧,我连孩子都给你生了,人也是你的,难不成你要把我卖了不成?”

    赫连晟单手放在后脑勺下,微眯着眼睛,盯着她。

    盯了一会,忽然抓住她的手,慢慢的往下,随即邪魅一笑,“这就是我要的报酬。”

    木香了然的笑了,“哦?那你可要受住哦!”

    她突然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

    除夕夜过后,大年初一,唐皇在宫中设宴,款待文武百官,他身子已经不行了,能撑过这个除夕就已是万幸。

    朝中大员已经动了,奉请新皇登基的念头。

    护国公在这一事上,也站到了唐墨一边,他虽自负,但在国本一事上,却丝毫不会含糊。

    唐皇虽心有不愿,手握皇权,又怎会甘心拱手让给他人呢!

    但形势‘逼’人,他再撑下去也没有意义。

    在半推半就之间,他只能选择退位让贤。

    新皇登基的日子,定在正月十五。

    原本这样的日子,赫连晟也必须参加,可是木香提出要回一趟‘玉’河村,赫连晟欣然同意了,新皇登基,这种锦上添‘花’的事,他原本就不想参与,能避开,也是再好不过。

    唐墨知道他们要走,出言挽留过。

    但是木香主意已定,再说,她又不是不回来,顶多也就是两三个月而已,将‘玉’河村那边的事彻底了结干净,以后就在京城常住了。

    因为离开的时间长,她手上的生意都不能耽误,所以除了周大憨跟尚彦,以及英杀之外,其他的部下,都留在京城,照看她的生意,回乡跟赚钱,得两不误。

    至于元瞳,本来是不想带他的,可是他愣愣的站在襄王府‘门’口,连自己的包袱都准备好了,问他原因,他只说,陈妈跟喜鹊都随她走了,军营里的饭菜不好吃,他要吃烤‘鸡’。

    哑婆跟康伯,还有何安,胖妞他们都被留下了,府里的事,也需要照看,不能都跟着走了。

    彩去跟木朗都有自己的学业,刘氏跟刘麻子也来了京城,所以刘晨不用跟他们回去。

    刘麻子夫‘妇’也不想回去的,毕竟京城这样好,这样繁华,吃的好,穿的又好,谁还想回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去。

    但是木香可没给她那个机会,刘氏跟刘麻子,都是地地道道的农家人,突然把他们放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啥好事。

    在木香的强硬态度下,他们才同意跟着车队一起回‘玉’河村。

    既然是要回老家,就不能像去泉城似的,那是去游玩,‘性’质不同。

    木香琢磨着,要带最好的御医,一路上可以照看孩子,到了村里,还能给村里人看病诊脉。

    这个御医的人选,是她自己去宫里挑的,就是她生孩子的时候,被人从府里拎出来许太医。

    许太医也算是个有医德的,听说是要回乡下义诊,自己带了个‘药’童,带备了不少的草‘药’。

    他也不用别人管,自己带了辆马车,一个车夫,只说,跟在他们车队后面就可以了。

    此外,木香又让喜鹊去采购了不少礼物,带给大梅他们。

    摩登一品现在也做普通布料的衣裳,这是木香遵循往低收入人群发展的理念,因为这个世道,穷人远比富人要多。

    所以,木香让喜鹊去挑了不少的衣服,整整一马车,送不完的,可以拿到临泉镇去贩卖,说不定还可以拓展临泉镇的销路呢!

    准备这些东西,整整‘弄’了一天。

    等到他们的车队出城时,已是大年初四了。

    这回要长途跋涉,所用的马车都比较大,用两匹马拉着,车厢里能放下一张小桌,还有一排小柜子,两个小娃在里面玩耍嬉戏都没有问题。

    两位老爷子的马车,里面摆着棋桌,还有个小炭炉,可以烧些茶水,泡泡茶,暖暖手都好。

    元瞳跟着陈妈和喜鹊在后面的一车马车上,除了吃之外,他还在用木香教的方法,训练眼力,跟‘精’准度。

    英杀跟周大憨一起赶车,有时会跟尚彦换一换。

    赫连晟身边的吴青,严忠,此次都没有随行,赫连晟还从军中调了一队人马,以作护送职责。

    出城那一日,唐墨站在京城的城楼上,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开。

    小五就站在他身边,与他一样望着远去的马车,“殿下,城楼上风大,小的扶您下去吧!”他如今是唐墨身边的总管,可以说,未来就是代替王海的人,至于为什么会是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唐墨望着绝尘而去的一行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小五的关心。

    城楼上的确很冷,只站了一刻,身子就被风吹的一点温度都没了。

    过了许久,唐墨收回眺望的视线,一声不吭的走下城楼。

    人不同,命不同。

    他即是皇子,便有皇子的使命,又岂是可以肆意而行的。

    曾经的唐墨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代君王。

    这一日,同样心情郁闷的,还有唐焱,失了太子之位,等到唐墨继位,他就会被遣走。唐鑫‘性’子太鲁莽,他不会将唐鑫单独留下。

    伴君如伴虎,唐墨与他们虽是手足,但在权利跟皇位面前,手足二字,根本毫无意义。

    蒋振庭从宫中回到府中,依旧跟往常一样,四处寻找蒋荣的身影。

    这个蒋荣,*上的伤病虽然好了,可是心灵上,却彻底的扭曲了。

    在司空拓还没有离开京城时,蒋荣就喜欢跟司空拓‘混’在一起,经常玩到深夜,还不肯回府,有时就宿在驿馆,一连几天,都不见踪影。

    现在司空拓走了,他依旧不怎么回府。但也不像从前那样,翘着尾巴,四处跟别人找茬。

    而是时常跟一些年轻公子哥‘混’在一起,饮酒作乐,逛‘花’窑子,流连忘返。

    蒋振庭因为觉得对他有愧,所以现在对他的管教也放松许多,却也不肯再将他送走,非得留在自己身边照看。

    经过这一段时间回想与琢磨,他已经放弃了报复的念头,不是不想报复,而是他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不再年轻,如何还能斗得过手握兵权的赫连晟呢!

    他能想通,是再好不过的。

    赫连晟也不愿对他赶尽杀绝,毕竟他是有功勋的人,自有他的威信在。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个值得人尊重的将领。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落得晚景凄凉的境地,不知会寒了多少人的心。

    **

    马车在路上,走走停停,中间因为要调整休息,又停了两日,等到他们坐上船,可以通过水路直达‘玉’带河时,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赫连晟此行,不仅没有张扬,还刻意封锁了消息,而且除了必要的补给住宿之外,他们几乎不从繁华的城镇经过。

    这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否则被那些官员拦下,又是一番吃请恭维,虚伪的应酬,烦不胜烦。

    接连在马车上颠簸了半个月,上了船之后,稳当许多,两个娃儿好好睡了一觉。

    糖糖跟小葫芦现在能吃些副食,不必完全的依靠牛‘奶’,否则也不能带着他俩离开京城这么久。

    幼儿辅食,除了面条之外,就属‘鸡’蛋了。

    他们乘坐的船,又大又宽敞,分为上下两层,当木香看见这艘船时,眼睛都亮了,因为这不是赫连晟专属的战船,而是一艘豪华游轮。

    她以为这船是租借来的,因为据她所知,这样的一艘船,没有几万两银子,也买不下来的。

    哪知,赫连晟却笑意深深的告诉她,这船是属于他们的。

    听到这个消息,木香张大嘴巴,好半天没有闭上。

    她忽然想起何安曾经报告的,一年之前,赫连晟收服了怒江上的河盗,壮大了水军的势力,添置了几艘战船。

    当然,她只知道那几艘船是属于皇家的,没想到他还另外购买了一艘。

    木香站在豪华大船上,看着甲板上奢华小资的布置,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赫连晟好像是觉得还不够刺‘激’她似的,又对她说,像这样的船,其实还有三艘。

    都在怒江上跑运输,运的是人,不是货物。

    而他们乘坐的这艘,是专属他们一家,船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旁人用过。

    除此之外,为了兼顾两个幼儿玩耍,安全保护工作,也做的很严密,船周都用木条围了起来,所用的木料,都经过一系列的打磨,不会有倒刺。

    厢房,厨户里的东西,一应俱全。

    木香将船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最后跑回甲板上,抱着赫连晟,狠狠的亲了他一口。

    幸好这时他们身边没什么人,否则这一幕叫人看见,还不得羞死个人。

    在她要退开地,赫连晟在搂住她的腰,又将她带回自己的怀抱,“光是这样,好像还不够。”

    木香白他一眼,“少来,除夕那天在府里时,你也说让我‘交’报酬,害我第二天差点都下不了‘床’,怎么,现在还要来吗?”

    赫连晟英俊非凡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性’感慵懒的笑容,“那天是你自己惹火,怪我吗?”

    “我才没有,”木香脸儿一红,在他怀里转了个圈,背对着他,咬着‘唇’,似羞,似嗔怒。

    赫连晟索‘性’就从后面揽住她,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间,“嗯,你是没有,那也不知是谁掀了……”

    “别‘乱’说,”木香突然转过身,用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赫连晟拿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不逗你了,拿上鱼杆,带你去江上钓鱼。”

    “钓鱼,有什么新鲜的玩法吗?”

    钓鱼这个事,她并不陌生,几次在江上做船,赫连晟都会带她钓鱼。

    大多时候,是他钓,而她在旁边看着。

    赫连晟神秘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带进自己怀里,脚下微点,飞身而起,掠过船边。

    为了要方便钓鱼,鱼竿都是摆在船沿边上,方便取用。

    鱼竿上还挂着个小袋子,鱼饵就放在袋子里。

    赫连晟飞掠过去,抓起一根鱼竿,脚下突然发力,踢中船沿边的一块木板。

    那木板受到来自他的巨大撞击,被撞飞了出去,落在几十米远的水中。

    赫连晟抱着木香,紧追阒木板而去,中途不换气,不落脚,一直到‘逼’近那块木板,落下之后,连粗气都没有喘。

    木香又是唏嘘,又是崇拜,羡慕的双眼放光,她家相公实在是忒厉害了,这等轻功,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水上飘啊!

    赫连晟将她脸上的倾慕悉数收纳,长臂甩动鱼竿,“站在江中钓鱼,愿者上钩!”

    他这么一说,木香才发现,他没穿上鱼饵,这可怎么钓鱼,难道真像他说的,愿者上勾吗?

    “这江里的鱼,狡猾着呢,你不穿鱼饵,它们怎么会咬钩!”

    赫连晟低下头,在她脸颊边亲了亲,邪魅一笑,“不是说了吗?愿得上勾,如果它们不愿意,那就只能来硬的!”

    “什么来硬的?”木香不明白了,什么叫来硬的?

    可这时,赫连晟已经不理她了,专注的盯着鱼饵,连眼珠子都不曾转动。

    木香原本一直是抱着他的,可钓鱼是个慢活,总这样抱着怪难受的,于是她就想动一动。

    不动还好,这一动,可不得了,她这才发现,原来他踢起的木板,竟然只有一平米大小,他抱着自己站着刚好,如果她松开抱着赫连晟的腰,浮板立马就不稳当了。

    小小的浮板一晃,木香吓的又赶紧将他抱紧。

    虽然她也会游泳,可是生过孩子之后,体质畏寒。加之,此刻又是站在滚滚的河水之中。

    他们行经的这一段河滩,水流湍急,河水中泛起的‘浪’‘花’,都快打到她的脚面了。

    这样一看,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往后面的大船一看,才恍然大悟。

    原来让她觉得不对劲的,是他们踩着的这块浮板,居然没有顺着水流飘走,而是险险的被阻在河‘浪’之中。

    刚开始她也没注意,直到这会,水流大了,这才看见,原来是有条绳子连接着船与木板。

    这人……到底是啥时候想起来的。

    她在赫连晟怀里动来动去,一会儿放开搂着她的腰,一会又搂紧,因为木板太狭窄了,她不得不紧挨着赫连晟。

    这样的动静,终于引来赫连晟的注意,他低下头,眸光深深,“香儿,莫要‘乱’动,直的想动,晚上即可。”

    木香被他的话逗的哭笑不得,白他一眼,道:“想的美,这两天,糖糖跟小葫芦,睡的不好,晚上我得照顾他们,还有好几天的水路,夜里湿气又重,可不能让孩子生病了。”

    说到孩子,赫连晟也收敛的心神,继续盯着自己的浮标,“晚上他们睡觉的被子,还有要穿的衣服,都得要烘烤除掉湿气,另外,睡觉的时候,不要开窗子,知道了吗?”

    木香重新搂住他的腰,掌上的肌‘肉’纹理坚实硬朗,听着他的叮嘱,只觉得从心到外都是暖的,“知道啦,只不过今晚你可能要去别的厢房睡,我看那‘床’‘挺’小的。”

    “‘床’小?怎么可能!”赫连晟完全是怀疑的语气,因为这船上所有的布置,都是他指定的,特别是他俩的主厢房,选了船上最大的一个。

    木香嘟嘴,“怎么可不能,再大的‘床’,也不够咱们四个人睡,光是他俩就得占大半张呢!”

    孩子睡觉喜欢翻来翻去,在府里时,他俩有自己的小‘床’,就搁在他们的‘床’边,夜里起来时,可以方便查看。

    现在在船上,需要睡在一起,她又怕压着孩子,当然是有多大,就占多大了。

    赫连晟略一思考,微微蹙起的眉,就舒展开了,“无防,到时你睡我身上就好了。”

    虽然他说的是荤话,可是脸上的表情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简直就跟战事汇报似的,距离远的人,看见他这个表情,打死也想不到,他说的是什么。

    木香噗嗤笑了,“我发觉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下流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嗯,以前没娘子,现在有了,自然是不一样的。”

    话刚说完,他抓着鱼竿的手,突然攥了下,还没等木香看清呢,只见他手臂突然挥动。

    没有穿鱼饵的鱼钩,在水中猛烈的摆动,像飓风从水面上划过。

    等到鱼钩被从水中捞起时,竟然挂起一只活蹦‘乱’跳的大鱼。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分明不是钓的嘛!”木香惊呼的同时,也算看清了,他是如何出手的。肯定是在鱼游到他的范围之内,突然甩动竿子,直接将鱼勾了起来。这等绝技,已不在钓鱼的范畴。

    赫连晟将她的崇拜表情,全都收起眼底,鱼竿再次甩动,那鱼就直接飞上甲板了,“虽说这是愿者上勾,但是只要到了我的面前,还会让它逃走吗?”

    他说的话里,有弦外音,木香是听出来了,这是在影‘射’她呢!这家伙,什么时候,都不忘扯上她。

    两人站在浮板上,不过三刻,赫连晟就已经甩了十几条大鱼上去,最大的一条,足有七斤多。

    糖糖跟小葫芦,在英杀跟喜鹊的看管下,站在甲板上,看着他们家老爹耍酷,乐的直蹦跶。

    有了这么多的鱼,当然少不了用鱼骨熬煮鱼汤,用鱼汤给糖糖跟小葫芦下面条。

    多余的,由陈妈片了鱼‘肉’,木香亲自下厨,煮了一锅酸菜鱼。

    没敢多放辣椒,酸菜放的较多,都是从襄王府里带出来的,因为怕路上有人晕车晕船,自己家腌制的,吃着更放心。

    许太医头一次吃木香做的饭,原先他还以为木香跟京城那些大小姐没什么两样,可是没想到她厨艺这样好。

    酸菜鱼还没做好,他闻着味就来了。

    元瞳一直就喜欢吃‘鸡’,但是今天闻见这酸爽可口的酸菜鱼,立马就将他酷爱吃‘鸡’的习惯抛到九霄云外。

    糖糖跟小葫芦,虽然才开始吃辅食,但是他俩也闻见了娘亲做的菜,两人扒着桌子,就是不肯下去,眼巴巴的望着那一锅酸菜鱼。

    赫连明德直笑说,有什么样的娘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后来,还是赫连晟心疼儿子,挑净了鱼刺,又在汤里过了一下,才敢喂给他们吃。

    可是这两小娃,吃了一块还不肯罢休,口水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许太医看的哈哈大笑,虽然他也于心不忍,但遵从医者医德,还是不忘叮嘱他们,别给孩子吃太多,以免肠胃受不了。

    吃过晚饭,英杀拎来热水,虽然不方便洗澡,但还是要给两个娃洗个小脸脸,小脚丫子也得洗一洗。

    每到这个时候,喜鹊也会在,而赫连晟会先离开一会,轮不着他出手啊!

    这时,英杀也会放下剑,用她拿剑的手,仔仔细细的给两个小娃清洗,那认真的态度,连木香看着都为之动容。

    今儿晚上,她忍不住问英杀,“你这么喜欢孩子,要不要回京城以后,给你说‘门’亲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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