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語類卷第七十四 易十

    朱子語類卷第七十四 易十 (第2/3页)

,化屬 消。」化則漸漸化盡,以至於無;變則驟然而長。變是自無而有,化是自有而無。」問:「頃見先生說:『變是自陰而陽,化是自陽而陰。』亦此意否?」曰:「然。只觀出入息,便見。」又問:「氣 之發散者為 陽,收斂 者為 陰否?」曰:「也是如此。如鼻氣 之出入,出者為 陽,收回者為 陰。入息,如螺螄出殼 了縮入相似,是收入那出不盡底。若只管出去不收,便死矣。」問:「出入息,畢竟出去時漸漸消,到得出盡時便死否?」曰:「固是如此,然那氣 又只管生。」僩。



    或問「變化」二字。曰:「變是自陰之陽,忽然而變,故謂之變;化是自陽之陰,漸漸消磨將 去,故謂之化。自陰而陽,自是長得猛,故謂之變。自陽而之陰,是漸漸消磨將 去。」  問:「變者,化之漸;化者,變之成。如昨日是夏,今日是秋,為 變到那全然天涼 ,沒一些熱 時,是化否?」曰:「然。」又問:「這箇『變化』字,卻與『變化者進退之象』不同,如何?」曰:「這又別有些意思,是言剛化為 柔,柔變為剛。蓋變是自無而有,化是自有而無也。」燾。



    問:「本義解『吉凶者失得之象也』一段,下云:『剛柔相推而生變化,變化之極復 為 剛柔,流行乎一卦六爻之中,而占者得因其所值以為 吉凶之決。』竊意在天地之中,陰陽變化無窮,而萬物得因之以生生;在卦爻之中,九六變化無窮,而人始得因其變以占吉凶。」曰:「易自是占其變。若都變了,只一爻不變,則反以不變者為 主。或都全不變,則不變者又反是變也。」學蒙。



    「繫辭中如『吉凶者失得之象』一段,解得自有功,恐聖人本意未必不如此。」問:「『聖人以此洗心』一段,亦恐非先儒所及。」曰:「也且得如此說,不知畢竟是如何。」榦。



    問:「『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與『居則觀其象』之『居』不同。上『居』字是總就身之所處而言,下『居』字是靜對 動 而言。」曰:「然。」學履。



    問「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曰:「序是次序,謂卦及爻之初終,如『潛、見、飛、躍』,循其序則安。」又問「所樂 而玩者,爻之辭」。曰:「橫渠謂:『每讀每有益,所以可樂 。』蓋有契於心,則自然樂 。」?。



    「『居則觀其象,玩其辭;動 則觀其變,玩其占』,如何?」曰:「若是理會 不得,卻如何占得?必是閒常理會 得此道理,到用時便占。」?。



    右第二章



    「悔吝二義,悔者,將 趨於吉而未至於吉;吝者,將 趨於凶而未至於凶。」又問:「所謂『小疵』者,只是以其未便至於吉凶否?」曰:「悔是漸好,知道是錯了,便有進善之理。悔便到無咎。吝者,喑嗚 說不出,心下不足,沒分曉 ,然未至大過,故曰『小疵』。然小疵畢竟是小過。」?。  「齊小大者存乎卦。」齊,猶分辨之意,一云,猶斷 也。小,謂否睽之類,大,謂泰謙之類。如泰謙之辭便平易,睽困之辭便艱險,故曰:「卦有小大,辭有險易。」此說與本義異。人傑 。



    「齊小大者存乎卦。」曰:「『齊』字又不是整齊,自有箇如準 如協字,是分辨字。泰為 大,否為 小。『辭有險易』,直是吉卦易,凶卦險。泰謙之類說得平易,睽蹇之類說得艱險。」?。



    問:「『憂悔吝者存乎介。』悔吝未至於吉凶,是那初萌動 ,可以向吉凶之微處。介又是悔吝之微處。『介』字如界至、界限之『界』,是善惡 初分界處。於此憂之,則不至悔吝矣。」曰:「然。」學蒙。



    「憂悔吝者存乎介,震無咎者存乎悔。」悔吝固是吉凶之小者,介又是幾 微之間。慮悔吝之來 ,當察於幾 微之際。無咎者,本是有咎,善補過則為 無咎。震,動 也,欲動 而無咎,當存乎悔爾。悔吝在吉凶之間,悔是自凶而趨吉,吝是自吉而之凶。悔吝,小於吉凶,而將 至於吉凶者也。謨。  問:「『卦有小大』,舊說謂大畜小畜大過小過,如此,則只說得四卦。」曰:「看來 只是好底卦,便是大;不好底卦,便是小。如復 ,如泰,如大有,如夬之 類,是好底卦;如睽,如困,如小過底,盡不好底。譬如人,光明磊落底便是好人,昏昧迷暗底便是不好人。所以謂『卦有小大,辭有險易』。大卦辭易,小卦辭險,即此可見。」學履。



    問:「『卦有小大,辭有險易。』陽卦為 大,陰卦為 小。觀其爻之所向而為 之辭,如『休復 吉』底辭,自是平易;如『困於葛藟』底辭,自是險。」曰:「這般處依約看,也是恁地。自是不曾見得他底透,只得隨眾說。如所謂『吉凶者失得之象』一段,卻是徹 底見得聖人當初作易時意,似這處更移易一字不得。其他處不能盡見得如此,所以不能盡見得聖人之心。」學蒙。  右第三章  問「易與天地準 ,故能彌綸天地之道」。曰:「易道本與天地齊準 ,所以能彌綸之。凡天地間之物,無非易之道,故易能『彌綸天地之道』,而聖人用之也。『彌』如封彌之『彌』,糊合便無縫罅;『綸』如綸絲之『綸』,自有條理。言雖是彌得外面無縫罅,而中則事事物物各有條理。彌,如『大德敦化』;綸,如『小德川流』。彌而非綸,則空疏無物;綸而非彌,則判然不相干。此二字,見得聖人下字甚密也。」學履。



    問「易與天地準 ,故能彌綸天地之道」。曰:「凡天地有許多道理,易上都有,所以與天地齊準 ,而能『彌綸天地之道。』『彌』字,若今所謂封彌試卷之『彌』,又若『彌縫』之『彌』,是恁地都無縫底意思。解作遍滿,也不甚似。」又曰:「天地有不了處,易卻彌縫得他。」學蒙。



    「彌綸天地之道」,「彌」字如封彌之義。惟其封彌得無縫罅,所以能遍滿也。僩。



    「『仰以觀天文,俯以察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注云:『天文則有晝夜上下,地理則有南北高深。』不知如何?」曰:「晝明夜幽,上明下幽;觀晝夜之運,日月星辰之上下,可見此天文幽明之所以然。南明北幽,高明深幽;觀之南北高深,可見此地理幽明之所以然。」又云:「始終死生,是以循環言;精氣 鬼神,是以聚散言,其實不過陰陽兩 端而已。」學履。



    「仰以觀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天文是陽,地理是陰,然各有陰陽。天之晝是陽,夜是陰;日是陽,月是陰。地如高屬 陽,下屬 陰;平坦屬 陽,險阻屬 陰;東南屬 陽,西北屬 陰。幽明便是陰陽。



    ?。



    問:「『似以觀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是以此易書 之理仰觀俯察否?」曰:「所以『仰以觀天文,俯以察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幽明便是陰陽剛柔。凡許多說話,只是說一箇陰陽。南便是明,北便是幽;日出地上便是明,日入地下便是幽。仰觀俯察,便皆知其故。」



    觀文、察理,以至「知鬼神之情狀 」,皆是言窮理之事。直是要知得許多,然後謂之窮理。謨。



    正卿問「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說」。曰:「人未死,如何知得死之說?只是原其始之理,將 後面摺轉來 看,便見得。以此之有,知彼之無。」



    問:「『反』字如何?」曰:「推原其始,而反其終。謂如方推原其始初,卻摺轉一摺來 ,如回頭之義,是反回來 觀其終也。」?。人傑 錄云:「卻回頭轉來 看其終。」



    「精氣 為 物」,是合精與氣 而成物,精魄而氣 魂也。變則是魂魄相離。雖獨說「遊魂」,而不言魄,而離魄之意自可見矣。學蒙。



    林安卿問「精氣 為 物,遊魂為 變」。曰:「此是兩 箇合,一箇離。精氣 合,則魂魄凝結而為 物;離,則陽已散而陰無所歸,故為 變。『精氣 為 物』,精,陰也;氣 ,陽也。『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仁,陽也;智,陰也。」人傑 。義剛同。



    問:「尹子解『遊魂』一句為 鬼神,如何?」曰:「此只是聚散。聚而為 物者,神也;散而為 變者,鬼也。鬼神便有陰陽之分,只於屈伸往來 觀之。橫渠說『精氣 自無而有,遊魂自有而無』,其說亦分曉 。然精屬陰,氣 屬 陽,然又自有錯綜底道理。然就一人之身將 來橫看,生便帶 著箇死底道理。人身雖是屬 陽,而體魄便屬 陰;及其死而屬 陰,又卻是此氣 ,便亦屬 陽。蓋死則魂氣 上升,而魄形下降。古人說『徂落』二字極有義理,便是謂魂魄。徂者,魂升於天;落者,魄降於地。只就人身,便亦是鬼神。如祭祀『求諸陽』,便是求其魂;『求諸陰』,便是求其魄。祭義中宰我問鬼神一段說得好,注解得亦好。」?。



    問「與天地相似故不違」。曰:「上面是說『與天地準 』,這處是說聖人『與天地相似』。」又曰:「『與天地相似』,方且無外,凡事都不出這天地範圍 之內 ,所以方始得知周乎萬物,而道又能濟 天下,旁行也不走作。」  「與天地相似故不違。」上文言易之道「與天地相似」,此言聖人之道「與天地準 」也。惟其人不違,所以「與天地相似」。若此心有外,則與天地不相似矣。此下數 句,皆是「與天地相似」之事也。上文「易與天地準 」下數 句,皆「易與天地準 」之事也。「旁行而不流」,言其道旁行而不流於偏也。「範圍 天地之化而不過」,自有大底範圍 ,又自有小底範圍 。而今且就身上看,一事有一箇範圍 。「通乎晝夜之道而知」,「通」訓兼,言兼晝與夜皆知也。僩。  「與天地相似」是說聖人。第一句汎 說。「知周乎萬物,而道濟 天下」,是細密底工夫。知便直要周乎萬物,無一物之遺;道直要濟 天下。?。



    「知周乎萬物」,便是知幽明死生鬼神之理。  問:「注云:『「知周萬物」者,天也;「道濟天 下」者,地也。』是如何?」曰:「此與後段『仁者見之謂之仁,知者見之謂之知』又自不同。此以清濁 言,彼以動 靜言。智是先知得較虛,故屬 之天;『道濟 天下』,則普濟 萬物,實惠及民,故屬 之地。『旁行不流,樂 天知命故不憂』,此兩 句本皆是知之事,蓋不流便是貞也。不流是本,旁行是應 。變處無本,則不能應 變。能應 變而無其本,則流而入變詐矣。細分之,則旁行是知,不流屬 仁。其實皆是知之事,對 下文『安土敦乎仁故能愛 』一句,專 說仁也。」學履。



    「知周萬物」是體;「旁行」是「可與權 」,乃推行處;「樂 天知命」是自處。三節各說一理。淵。



    「旁行而不流。」曰:「此『小變而不失其大常』。然前後卻有『故』字,又相對 。此一句突然,易中自時有恁地處,頗難曉 。」?。



    問:「『樂 天知命』,云『通上下言之』。又曰:『聖人之知天命,則異於此。』某竊謂『樂 天知命』便是說聖人。」曰:「此一段亦未安。『樂 天知命』便是聖人。異者,謂與『不知命無以為 君子』自別。」可學。



    「安土敦乎仁」,對 「樂 天知命」言之。所寓而安,篤厚於仁,更無夾雜,純是天理。自「易與天地準」 而下,皆發明陰陽之理。人傑 。  問「安土敦乎仁,故能愛 」。曰:「此是與上文『樂 天知命』對 說。『樂 天知命』是『知崇』,『安土敦仁』是『禮卑』。安,是隨所居而安,在在處處皆安。若自家不安,何以能愛 ?敦,只是篤厚。去盡己私,全是天理,更無夾雜,充足盈滿,方有箇敦厚之意,只是仁而又仁。敦厚於仁,故能愛 。惟『安土敦仁』,則其愛 自廣。」?。



    「安土」者,隨所寓而安。若自擇 安處,便只知有己,不知有物也。此厚於仁者之事,故能愛 也。去偽 。



    「安土敦乎仁,故能愛 。」聖人說仁,是恁地說,不似江西人說知覺相似。此句說仁最密。淵。  「範圍 天地之化。」範是鑄金作範,圍 是圍 裹。如天地之化都沒箇遮攔,聖人便將 天地之道一如用範來範成箇物,包裹了。試舉一端,如在天,便做成四時、十二月、二十四氣 、七十二候之類,以此做箇塗轍,更無過差。此特其小爾。?。  問「範圍 天地之化而不過」。曰:「天地之化,滔滔無窮,如一爐金汁,鎔化不息。聖人則為 之鑄瀉成器,使人模範匡郭,不使過於中道也。『曲成萬物而不遺』,此又是就事物之分量形質,隨其大小闊狹、長短方圓,無不各成就此物之理,無有遺闕。『範圍 天地』是極其大而言,『曲成萬物』是極其小而言。『範圍 』,如『大德敦化』;『曲成』,如『小德川流』。」學履。



    問:「『範圍 天地之化而不過』,如天之生物至秋而成,聖人則為 之斂 藏。人之生也,欲動 情勝 ,聖人則為 之教化防範。此皆是範圍 而使之不過之事否?」曰:「範圍 之事闊大,此亦其一事也。今且就身上看如何。」或曰:「如視聽言動 ,皆當存養使不過差,此便是否?」曰:「事事物物,無非天地之化,皆當有以範圍之 。就喜怒哀樂 而言,喜所當喜,怒所當怒之類,皆範圍 也。能範圍 之不過,曲成之不遺,方始見得這『神無方,易無體』。若範圍 有不盡,曲成有所遺,神便有方,易便有體矣!」學蒙。  「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既曰「通」,又曰「知」,似不可曉 。然通是兼通,若通晝不通夜,通生不通死,便是不知;便是神有方,易有體了!學蒙。



    「『通乎晝夜之道而知』,『通』字只是兼乎晝夜之道而知其所以然。大抵此一章自『易與天地準 』以下,只是言箇陰陽。『仁者見之謂之仁』,仁亦屬 陽:『知者見之謂之知』,知亦屬 陰,此就人氣 質有偏處分陰陽。如『繼之者善,成之者性』,便於造化流行處分陰陽。」因問:「尹子『「鬼神情狀 」,只是解「遊魂為 變」一句』,即是將 『神』字亦作『鬼』字看了。程張說得甚明白,尹子親見伊川,何以不知此義?」曰:「尹子見伊川晚,又性質朴鈍,想伊川亦不曾與他說。」?。



    「神無方而易無體」,神便是忽然在陰,又忽然在陽底。易便是或為 陰,或為 陽,如為 春,又為 夏;為秋 ,又為 冬。交錯代換,而不可以形體拘也。學履。  「神無方,易無體。」神自是無方,易自是無體。方是四方上下,神卻或在此,或在彼,故云「無方」。「易無體」者,或自陰而陽,或自陽而陰,無確定底,故云「無體」。自與那「其體則謂之易」不同,各自是說一箇道理。若恁地滾將 來 說,少間都說不去。他那箇是說「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其體則謂之易」,這只是說箇陰陽、動 靜、闢闔、剛柔、消長,不著這七八箇字,說不了。若喚 做「易」,只一字便了。易是變易,陰陽無一日不變,無一時不變。莊子分明說「易以道陰陽」。要看易,須當恁地看,事物都是那陰陽做出來 。淵。



    「易無體」,這箇物事逐日各自是箇頭面,日異而時不同。淵。



    右第四章分章今依本義。



    「『一陰一陽之謂道』,陰陽何以謂之道?」曰:「當離合看。」可學。



    「一陰一陽之謂道」。陰陽是氣 ,不是道,所以為 陰陽者,乃道也。若只言「陰陽之謂道」,則陰陽是道。今曰「一陰一陽」,則是所以循環者乃道也。「一闔一闢謂之變」,亦然。驤。  問「一陰一陽之謂道」。曰:「此與『一闔一闢謂之變』相似。陰陽非道也,一陰又一陽,循環不已,乃道也。只說『一陰一陽』,便見得陰陽往來 循環不已之意,此理即道也。」又問:「若爾,則屈伸往來 非道也,所以屈伸往來 循環不已,乃道也。」先生頷之。銖。



    道,須是合理與氣 看。理是虛底物事,無那氣 質,則此理無安頓處。易說「一陰一陽之謂道」,這便兼理與氣 而言。陰陽,氣 也;「一陰一陽」,則是理矣。猶言「一闔一闢謂之變」。闔闢,非變也;「一闔一闢」,則是變也。蓋陰陽非道,所以陰陽者道也。橫渠言:「由氣 化,有『道』之名;合虛與氣 ,有『性』之名。」意亦以虛為 理。然虛卻不可謂之理,理則虛爾。亦猶「敬則虛靜,不可把虛靜喚 作敬」。端蒙。



    問:「本義云:『道具於陰而行乎陽。』竊意『道之大體』云云,是則『動 靜無端,陰陽無始』。要之,造化之初,必始於靜。」曰:「既曰『無端無始』,如何又始於靜?看來 只是一箇實理,動 則為 陽,靜則為陰云云。今之所謂動 者,便是前面靜底末梢。其實靜前又動 ,動 前又靜,只管推上去,更無了期,所以只得從這處說起。」



    或問「一陰一陽之謂道」。曰:「以一日言之,則晝陽而夜陰;以一月言之,則望前為 陽,望後為 陰;以一歲言之,則春夏為 陽,秋冬為 陰。從 古至今,恁地滾將 去,只是箇陰陽,是孰使之然哉?乃道也。從 此句下,又分兩 腳。此氣 之動 為 人物,渾是一箇道理。故人未生以前,此理本善,所以謂『繼之者善』,此則屬 陽;氣 質既定,為 人為 物,所以謂『成之者性』,此則屬陰。」學蒙。



    問「一陰一陽之謂道」。曰:「一陰一陽,此是天地之理。如:『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繼之者善也』;『乾道變化,各正性命』,此『成之者性也』。這一段是說天地生成萬物之意,不是說人性上事。」謨。去偽 同。



    「一陰一陽之謂道」,太極也。「繼之者善」,生生不已之意,屬 陽;「成之者性」,「各正性命」之意,屬 陰。通書 第一章可見。如說「純粹至善」,卻是統言道理。人傑 。



    「一陰一陽之謂道。」就人身言之,道是吾心。「繼之者善」,是吾心發見惻 隱、羞惡 之類;「成之者性」,是吾心之理,所以為 仁義禮智是也。人傑 。



    問:「孟子只言『性善』,易繫辭卻云:『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如此,則性與善卻是二事?」曰:「一陰一陽是總名。『繼之者善』,是二氣 五行事;『成之者性』,是氣 化已後事。」去偽 。



    流行造化處是善,凝成於我者即是性。繼是接續綿綿不息之意;成,是凝成有主之意。大雅。



    造化所以發育萬物者,為 「繼之者善」;「各正其性命」者,為 「成之者性」。榦。



    「繼之者善也。」元亨是氣 之方行,而未著於物也,是上一截事。「成之者性也。」利貞是氣 之結成一物也,是下一截事。節。



    「繼之者善」,方是天理流行之初,人物所資以始。「成之者性」,則此理各自有箇安頓處,故為 人為物 ,或昏或明,方是定。若是未有形質,則此性是天地之理,如何把做人物之性得!端蒙。



    「繼之者善,成之者性」,性便是善。可學。



    「繼之者善」,如水之流行;「成之者性」,如水之止而成潭也。椿。  問:「『繼之者善,成之者性』,是道,是器?」曰:「繼之成之是器,善與性是道。」人傑 。



    易大傳 言「繼善」,是指未生之前;孟子言「性善」,是指已生之後。雖曰已生,然其本體初不相離也。銖。



    或問「成之者性」。曰:「性如寶珠,氣 質如水。水有清有汙,故珠或全見,或半見,或不見。」又問:「先生嘗說性是理,本無是物。若譬之寶珠,則卻有是物。」曰:「譬喻無十分親切底。」蓋卿。



    問「仁者見之」至「鮮矣」。曰:「此言萬物各具是性,但氣 稟不同,各以其性之所近者窺之。故仁者只見得他發生流動 處,便以為 仁;知者只見得他貞靜處,便以為 知。下此一等,百姓日用之間『習矣而不察』,所以『君子之道鮮矣』!」學蒙。



    「顯諸仁,藏諸用」,二句只是一事。「顯諸仁」是可見底,便是「繼之者善也」;「藏諸用」是不可見底,便是「成之者性也」。「藏諸用」是「顯諸仁」底骨子,正如說「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張文定公說「事未判屬 陽,已判屬 陰」,亦是此意。「顯諸仁,藏諸用」,亦如「元亨利貞」。?錄云:「是『元亨誠之通,利貞誠之復 』。」元亨是發用流行處,利貞便是流行底骨子。又曰:『顯諸仁』,德之所以盛;『藏諸用』,業之所以成。譬如一樹 ,一根生許多枝葉花實,此是『顯諸仁』處;及至結實,一核成一箇種子,此是『藏諸用』處。生生不已,所謂『日新』也;萬物無不具此理,所謂『富有』也。」僩。



    「『顯諸仁,藏諸用』,二句本只是一事。『藏諸用』,便在那『顯諸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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