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語類卷第七十四 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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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語類卷第七十四 易十 (第1/3页)

    上繫上



    繫辭,或言造化以及易,或言易以及造化,不出此理。



    上、下繫辭說那許多爻,直如此分明。他人說得分明,便淺近。聖人說來 卻不淺近,有含蓄。所以分在上、下繫,也無甚意義。聖人偶然去這處說,又去那處說。嘗說道,看易底不去理會 道理,卻只去理會 這般底,譬如讀詩者不去理會 那四字句押韻底,卻去理會 十五國 風次序相似。淵。



    問:「第一章第一節,蓋言聖人因造化之自然以作易。」曰:「論其初,則聖人是因天理之自然而著之於書 。此是後來 人說話,又是見天地之實體,而知易之書 如此。如見天之尊,地之卑,卻知得易之所謂乾坤者如此;如見天之高,地之下,卻知得易所分貴賤者如此。」又曰:「此是因至著之象以見至微之理。」



    「天尊地卑」至「變化見矣」,是舉天地事理以明易。自「是故」以下,卻舉易以明天地間事。人傑 。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觀天地則見易也。僩。



    「天尊地卑」,上一截皆說面前道理,下一截是說易書 。聖人做這箇易,與天地準 處如此。如今看面前,天地便是他那乾坤,卑高便是貴賤。聖人只是見成說這箇,見得易是準 這箇。若把下面一句說做未畫之易也不妨。然聖人是從 那有易後說來 。淵。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上句是說天地造化實體,以明下句是說易中之事。「天尊地卑」,故易中之乾坤定矣」。楊 氏說得深了。易中固有屈伸往來 之乾坤處,然只是說乾坤之卦。在易則有乾坤,非是因有天地而始定乾坤。?。  「天尊地卑」章,上一句皆說天地,下一句皆說易。如貴賤是易之位,剛柔是易之變化,類皆是易,不必專 主乾坤二卦而言。「方以類聚,物以群分。」方只是事,訓「術」,訓「道」。善有善之類,惡 有惡 之類,各以其類而聚也。謨。



    「卑高以陳,貴賤位矣」,此只是上句說天地間有卑有高,故易之六爻有貴賤之位也,故曰:「列貴賤者存乎位」。?。



    問「方以類聚,物以群分」。曰:「物各有類,善有善類,惡 有惡 類,吉凶於是乎出。」又曰:「方以事言,物以物言。」礪。人傑 錄云:「方,猶事也。」



    「方以類聚,物以群分」,楊 氏之說為 「方」字所拘,此只是「物有本末,事有終始」之意。隨其善惡 而類聚群分,善者吉,惡 者凶,而吉凶亦由是而生耳。伊川說是。亦是言天下事物各有類分,故存乎易者,吉有吉類,凶有凶類。?。  問「方以類聚,物以群分」。曰:「方,向也。所向善,則善底人皆來 聚;所向惡 ,則惡 底人皆來 聚。物,又是通天下之物而言。是箇好物事,則所聚者皆好物事也;若是箇不好底物事,則所聚者皆不好底物事也。」燾。



    「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上是天地之變化,下是易之變化。蓋變化是易中陰陽二爻之變化,故曰:「變化者,進退之象也。」變化,只進退便是。如自坤而乾則為 進,自乾而坤則為 退。進退在已變未定之間,若已定,則便是剛柔也。?。  問:「不知『變化』二字以成象、成形者分言之,不知是羇同說?」學履錄云:「問:『不知是變以成象,化以成形;為 將 是「變化」二字同在象形之間?』曰:『不必如此分。』」曰:「莫分不得。『變化』二字,下章說得最分曉 。」文蔚曰:「下章云:『變化者,進退之象。』如此則變是自微而著,化是自盛而衰。」曰:「固是。變是自陰而陽,化是自陽而陰。易中說變化,惟此處最親切。如言『剛柔者,立本者也;變通者,趨時者也。』剛柔是體,變通不過是二者盈虛消息而已,此所謂『變化』。故此章亦云:『剛柔者,晝夜之象也;變化者,進退之象也。』『剛柔者晝夜之象』,所謂『立本』;『變化者進退之象』,所謂『趨時』。又如言:『吉凶者,失得之象;悔吝者,憂虞之象。』悔吝便是吉凶底交互處,悔是吉之漸,吝是凶之端。」文蔚。



    問:「變化是分在天地上說否?」曰:「難為 分說。變是自陰而陽,自靜而動 ;化是自陽而陰,自動 而靜。漸漸化將 去,不見其跡。」又曰:「橫渠云:『變是倏忽之變,化是逐旋不覺化將 去。』恐易之意不如此說。」既而曰:「適間說『類聚群分』,也未見說到物處。易只是說一箇陰陽變化,陰陽變化,便自有吉凶。下篇說得變化極分曉 。『剛柔者,晝夜之象也。』剛柔便是箇骨子,只管恁地變化。」礪。



    「摩」,是那兩 箇物事相摩?;「盪」,則是圜轉推盪將 出來 。「摩」,是八卦以前事;「盪」,是八卦以後為 六十四卦底事。「盪」,是有那八卦了,團旋推盪那六十四卦出來 。漢書 所謂「盪軍」,是團轉去殺他 、磨轉他底意思。淵。



    問:「『剛柔相摩,八卦相盪。』竊謂六十四卦之初,剛柔兩 畫而已。兩 而四,四而八,八而十六,十六而三十二,三十二而六十四,皆是自然生生不已,而謂之『摩、盪』,何也?」曰:「摩如物在一物上面摩旋底意思,亦是相交意思。如今人磨子相似,下面一片不動 ,上面一片只管摩旋推盪不曾住。自兩 儀生四象,則老陽老陰不動 ,而少陰少陽則交;自四象生八卦,則乾坤震巽不動 ,而兌 離坎艮則交;自八卦而生六十四卦,皆是從 上加去。下體不動 ,每一卦生八卦,故謂之『摩、盪』。」銖。



    「剛柔相摩,八卦相盪」,方是說做這卦。做這卦了,那「鼓之以雷霆」,與風雨日月寒暑之變化,皆在這卦中;那成男成女之變化,也在這卦中。見造化關捩子才動 ,那許多物事都出來 。易只是模寫他這箇。淵。



    「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此已上是將 造化之實體對 易中之理。此下便是說易中卻有許多物事。?。



    「乾道成男,坤道成女」,通人物言之,如牡馬之類。在植物亦有男女,如有牡麻,及竹有雌雄之類,皆離陰陽剛柔不得。?。



    「乾知大始,坤作成物。」知者,管也。乾管卻大始,大始即物生之始。乾始物而坤成之也。謨。



    或問:「『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簡能。』如何是知?」曰:「此『知』字訓『管』字,不當解作知見之『知』。大始是『萬物資始』,乾以易,故管之;成物是『萬物資生』,坤以簡,故能之。大抵談經只要自在,不必泥於一字之間。」蓋卿。



    「乾知大始」,知,主之意也,如知縣、知州。乾為 其初,為 其萌芽。「坤作成物」,坤管下面一截,有所作為 。「乾以易知」,「乾,陽物也」,陽剛健,故作為 易成。「坤以簡能」,坤因乾先發得有頭腦,特因而為 之,故簡。節。



    「『乾以易知,坤以簡能。』他是從 上面『乾知大始,坤作成物』處說來 。」文蔚曰:「本義以『知』字作『當』字解,其義如何?」曰:「此如說『樂 著大始』,大始就當體而言。言乾當此大始,然亦自有知覺之義。」文蔚曰:「此是那性分一邊事。」曰:「便是他屬 陽。『坤作成物』,卻是作那成物,乃是順乾。『乾以易知,坤以簡能』,易簡在乾坤。『易則易知,簡則易從 』,卻是以人事言之。兩 箇『易』字又自不同,一箇是簡易之『易』,一箇是難易之『易』。要之,只是一箇字,但微有毫釐之間。」因論:「天地間只有一箇陰陽,故程先生云:『只有一箇感與應 。』所謂陰與陽,無處不是。且如前後,前便是陽,後便是陰;又如左右,左便是陽,右便是陰;又如上下,上面一截便是陽,下面一截便是陰。」文蔚曰:「先生易說中謂『伏羲作易,驗陰陽消息兩 端而已』。此語最盡。」曰:「『陰陽』雖是兩 箇字,然卻只是一氣 之消息,一進一退,一消一長。進處便是陽,退處便是陰;長處便是陽,消處便是陰。只是這一氣 之消長,做出古今天地間無限事來 。所以陰陽做一箇說亦得,做兩 箇說亦得。」文蔚。



    問「『乾知』是知,『坤作』是行否?」曰:「是。」又問:「通乾坤言之,有此理否?」曰:「有。」「如何是『易簡』?」曰:「他行健,所以易,易是知阻難之謂,人有私意便難。簡,只是順從 而已,若外更生出一分,如何得簡?今人多是私意,所以不能簡易。易,故知之者易;簡,故從 之者易。『有親』者,惟知之者易,故人得而親之。此一段通天人而言。」祖道。



    「乾以易知。」乾惟行健,其所施為 自是容易,觀造化生長則可見。只是這氣 一過時,萬物皆生了,可見其易。要生便生,更無凝滯 ;要做便做,更無等待,非健不能也。僩。



    乾德剛健,他做時便通透徹 達,攔截障蔽他不住。人剛健者亦如此。「乾以易知」,只是說他恁地做時,不費力。淵。



    「坤以簡能」,坤最省事,更無勞 攘,他只承受那乾底生將 出來 。他生將 物出來 ,便見得是能。陰只是一箇順,若不順,如何配陽而生物!淵。  「易簡」,一畫是易,兩 畫是簡。泳。



    問「乾坤易簡」。曰:「『易簡』,只看『健順』可見。」又曰:「且以人論之,如健底人則遇事時便做得去,自然覺易,易只是不難。又如人,稟得性順底人,及其作事便自省事,自然是簡,簡只是不繁。然乾之易,只管得上一截事,到下一截卻屬 坤,故易。坤只是承乾,故不著做上一截事,只做下面一截,故簡。如『乾以易知,坤以簡能』,知便是做起頭,能便是做了。只觀『隤然』、『確然』,亦可見得易簡之理。」?。  伯豐問「簡易」。曰:「只是『健順』。如人之健者,做事自易;順承者,自簡靜而不繁。只看下繫『確然』、『隤然』,自分曉 。易者只做得一半,簡者承之。又如乾『恒易以知險』,坤『恒簡以知阻』,因登山而知之。高者視下,可見其險;有阻在前,簡靜者不以為 難。」人傑 。



    伯謨問「乾坤簡易」。曰:「易只是要做便做,簡是都不入自家思惟意思,惟順他乾道做將 去。」又問:「乾健,『德行常易以知險』;坤順,『德行常簡以知阻』。」曰:「自上臨下為 險,自下升上為 阻。故乾無自下升上之義,坤無自上降下之理。」賀孫。



    問「乾坤易簡」。曰:「『簡』字易曉 ,『易』字難曉 。他是健了,饒本云:「逐日被他健了。」自然恁地不勞 氣 力。才從 這裏過,要生便生,所謂『因行不妨掉臂』,是這樣 說話。繫辭有數處說『易簡』,皆是這意,子細看便見。」又問:「健,不是他要恁地,是實理自然如此。在人,則順理而行便自容易,不須安排。」曰:「順理自是簡底事。所謂易,便只是健,健自是易。」學蒙。



    「乾以易知,坤以簡能」以上,是言乾坤之德。「易則易知」以下,是就人而言,言人兼體乾坤之德也。「乾以易知」者,乾健不息,惟主於生物,都無許多艱深險阻,故能以易而知大始。坤順承天,惟以成物,都無許多繁擾作為 ,故能以簡而作成物。大抵陽施陰受,乾之生物,如瓶施水,其道至易;坤惟承天以成物,別無作為 ,故其理至簡。其在人,則無艱阻而白直,故人易知;順理而不繁擾,故人易從 。易知,則人皆同心親之;易從 ,則人皆協力而有功矣。「有親」,「可久」,則為 賢人之德,是就存主處言「有功」,「可大」,則為 賢人之業,是就做事處言。蓋自「乾以易知」,便是指存主處;「坤以簡能」,便是指做事處。故「易簡而天下之理得」,則「與天地參 矣」。銖。  問:「『乾以易知,坤以簡能。』本義云:『乾健而動 ,故以易而知大始;坤順而靜,故以簡而作成物。』若以學者分上言之,則『廓然大公』者,易也;『物來 順應 』者,簡也。不知是否?」曰:「然。乾之易,致知之事也;坤之簡,力行之事也。」問:「恐是下文『易則易知,簡則易從 』,故知其所分如此否?」曰:「他以是而能知,故人亦以是而知之。所以坤之六二,便只言力行底事。」榦。



    「天行健」,故易;地承乎天,柔順,故簡。簡易,故無艱難。敬仲。



    問「易則易知,簡則易從 」。曰:「乾坤只是健順之理,非可指乾坤為 天地,亦不可指乾坤為 二卦,在天地與卦中皆是此理。『易知』、『易從 』,不必皆指聖人。但易時自然易知,簡時自然易從 。」謨。去偽 同。



    問:「如何是『易知』?」曰:「且從 上一箇『易』字看,看得『易』字分曉 ,自然易知。」久之,又曰:「簡則有箇睹當底意思。看這事可行不可行,可行則行,不可行則止,所以謂之順。易則都無睹當,無如何、若何,只是容易行將 去。如口之欲語,如足之欲行,更無因依。口須是說話,足須是行履。如虎嘯風冽,龍興致雲,自然如此,更無所等待,非至健何以如此?這箇只就『健』字上看。惟其健,所以易。雖天下之至險,亦安然行之,如履平地,此所以為 至健。坤則行到前面,遇著有阻處便不行了,此其所以為 順。」僩。



    問:「『易則易知』,先作樂 易看,今又作容易,如何?」曰:「未到樂 易處。」礪曰:「容易,如何便易知?」曰:「不須得理會 『易知』,且理會 得『易』字了,下面自然如破竹。」又曰:「這處便無言可解說,只是易。」又曰:「只怕不健,若健則自易,易則是易知。這如龍興而雲從 ,虎嘯而風生相似。」又曰:「這如『鴻毛之遇順風,巨魚之縱大壑』,初不費氣 力。」又曰:「簡便如順道理而行,卻有商量。」  「易知則有親,易從 則有功。」惟易則人自親之,簡則人自從 之。蓋艱阻則自是人不親,繁碎則自是人不從 。人既親附,則自然可以久長;人既順從 ,則所為之 事自然廣大。若其中險深不可測,則誰親之?做事不繁碎,人所易從 ;有人從 之,功便可成。若是頭項多,做得事來 艱難底,必無人從 之。?。



    只為 「易知、易從 」,故「可親、可久」。如人不可測度者,自是難親,亦豈能久?煩 碎者自是難從 ,何緣得有功也?謨。



    「易繫,解『易知、易從 』云知則同心,從 則協力,一於內 故可久,兼於外故可大,如何?」曰:「既易知,則人皆可以同心;既易從 ,則人皆可以協力。『一於內 』者,謂可久是賢人之德,德則得於己者;『兼於外』者,謂可大是賢人之業,事業則見於外者故爾。」謨。



    蕭兄問「德、業」。曰:「德者,得也,得之於心謂之德。如得這箇孝,則為 孝之德業,是做得成頭緒,有次第了。不然,汎 汎 做,只是俗事,更無可守。」蓋卿。  德是得之於心,業是事之有頭緒次第者。方子。  黃子功問:「何以不言聖人之德業,而言『賢人之德業』?」曰:「未消理會 這箇得。若恁地理會 ,亦只是理會 得一段文字。」良久,乃曰:「乾坤只是一箇健順之理,人之性無不具此。『雖千萬人,吾往矣』,便是健。『雖褐寬博,吾不惴焉』,便是順。如剛果奮發,謙遜退讓亦是。所以君子『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非是剛強,健之理如此。至於『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非是巽懦,順之理如此。但要施之得其當;施之不當,便不是乾、坤之理。且如孝子事親,須是下氣 怡色,起敬起孝;若用健,便是悖逆不孝之子。事君,須是立朝正色,犯顏敢諫;若用順,便是阿諛順旨。中庸說『君子而時中』,時中之道,施之得其宜便是。」文蔚曰:「通書 云:『性者,剛柔善惡 中而已。』此一句說得亦好。」先生點頭曰:「古人自是說得好了,後人說出來 又好。」徐子融曰:「上蔡嘗云:『一部論語,只是如此看。』今聽先生所論,一部周易,亦只消如此看。」先生默然。文蔚。



    「『可久則賢人之德,可大則賢人之業』,楊 氏『可而已』之說亦善。」又問:「不言聖人,是未及聖人事否?」曰:「『成位乎其中』,便是說抵著聖人。張子所謂『盡人道,並立乎天地以成三才』,則盡人道,非聖人不能。程子之說不可曉 。」按:楊 氏曰:「可而已,非其至也,故為 賢人之德、業。」本義謂:「法乾坤之事,賢於人之『賢』。」?。



    「易簡理得」,只是淨淨潔潔,無許多勞 擾委曲。端蒙。



    伯豐問:「『成位乎其中』,程子張子二說孰是?」曰:「此只是說聖人。程子說不可曉 。」?。



    右第一章



    「聖人設卦觀象」至「生變化」三句,是題目,下面是解說這箇。吉凶悔吝,自大說去小處;變化剛柔,自小說去大處。吉凶悔吝說人事變化,剛柔說卦畫。從剛柔而為 變化,又自變化而為 剛柔。所以下箇「變化之極」者,未到極處時,未成這箇物事。變似那一物變時,從 萌芽變來 ,成枝成葉。化時,是那消化了底意思。淵。



    「剛柔相推」,是說陰陽二氣 相推;「八卦相盪」,是說奇耦雜而為 八卦。在天則「剛柔相推」,在易則「八卦相盪」。然皆自易言。一說則「剛柔相推」而成八卦,「八卦相盪」而成六十四卦。?。



    「吉凶者,失得之象;悔吝者,憂虞之象;變化者,進退之象;剛柔者,晝夜之象。」四句皆互換往來, 乍讀似不貫穿。細看來 ,不勝 其密。吉凶與悔吝相貫,悔自凶而趨吉,吝自吉而趨凶;進退與晝夜相貫,進自柔而趨乎剛,退自剛而趨乎柔。謨。



    繫辭一字不胡亂下,只人不子細看。如「吉凶者失得之象」四句,中間兩 句,悔是自凶而向乎吉,吝是自吉而趨乎凶;進是自柔而向乎剛,退是自剛而趨乎柔。又如「乾知險,坤知阻」,何故乾言險?坤言阻?舊因登山,曉 得自上而下來 方見險處,故以乾言;自下而上去,方見阻處,故以坤言。淳。



    吉凶悔吝四者,正如剛柔變化相似。四者循環,周而復 始,悔了便吉,吉了便吝,吝了便凶,凶了便悔。正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相似。蓋憂苦患難中必悔,悔便是吉之漸;及至吉了,少間便安意肆志,必至做出不好、可羞吝底事出來 ,吝便是凶之漸矣;及至凶矣,又卻悔;只管循環不已。正如剛柔變化,剛了化,化了柔,柔了變,變便是剛,亦循環不已。吉似夏,吝似秋,凶似冬,悔似春。僩。  問:「本義說『悔吝者憂虞之象』,以為 『悔自凶而趨吉,吝自吉而向凶』。竊意人心本善,物各有理。若心之所發鄙吝而不知悔,這便是自吉而向凶。」曰:「不然。吉凶悔吝,正是對 那剛柔變化說。剛極便柔,柔極便剛。這四箇循環,如春夏秋冬相似,凶便是冬,悔便是春,吉便是夏,吝便是秋。秋又是冬去。」又問:「此以配陰陽,則其屬 當如此。於人事上說,則如何?」曰:「天下事未嘗不『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 』。若這吉處不知戒懼 ,自是生出吝來 ,雖未至於凶,畢竟是向那凶路上去。」又曰:「『日中則昃,月盈則食』,自古極亂未嘗不生於極治。」學蒙。



    吉凶悔吝之象,吉凶是兩 頭,悔吝在中間。悔自凶而趨吉,吝自吉而趨凶。夔孫。



    「悔吝」,悔是做得過,便有悔;吝是做得這事軟了,下梢無收殺 ,不及,故有吝。端蒙。



    悔者將 自惡 而入善,吝者將 自善而入惡 。節。



    剛過當為 悔,柔過當為 吝。節。



    過便悔,不及便吝。?。



    「『變化者,進退之象』,是剛柔之未定者;『剛柔者,晝夜之象』,是剛柔之已成者。蓋『柔變而趨於剛,是退極而進;剛化而趨於柔,是進極而退。既變而剛,則晝而陽;既化而柔,則夜而陰』。猶言子午卯酉,卯酉是陰陽之未定,子午是陰陽之已定。又如四象之有老少。故此兩 句惟以子午卯酉言之,則明矣。然陽化為 柔,只恁地消縮去,無痕跡,故曰化;陰變為 剛,是其勢 浸長,有頭面,故曰變。此亦見陰半陽全,陽先陰後,陽之輕清無形,而陰之重濁 有跡也。」銖曰:「陰陽以氣 言,剛柔以質言。既有卦爻可見,則當以質言,而不得以陰陽言矣。故彖辭多言剛柔,不言陰陽,不知是否?」曰:「是。」銖。  問「『變化者進退之象』,與『化而裁之存乎變』」。曰:「這『變化』字又相對 說。那『化而裁之存乎變』底『變』字,又說得來 重。如云『幽則有鬼神』,鬼神本皆屬 幽;然以『鬼神』二字相對 說,則鬼又屬幽 ,神又自屬 明。『變化』相對 說,則變是長,化是消。」問:「消長皆是化否?」曰:「然。也都是變。更問:「此兩 句疑以統體言,則皆是化;到換頭處,便是變。若相對 言,則變屬 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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