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训·先贤务农

    典训·先贤务农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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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为南阳,省爱民役,广拓土田,郡内比室殷足。为之语曰:“前有召父,后有杜母。”



    任延为九真太守⑨。九真俗以射猎为业,不知牛耕,每致困乏。延乃令铸作田器,教之垦辟;岁岁开广,百姓充给。



    茨充为桂阳令⑩,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类皆以麻枲头贮衣。民惰窳,少粗履,足多剖裂血出,盛冬皆然火燎灸。充教民益种桑柘,养蚕、织履;复令种苎麻。数年之间,大赖其利,衣履温暖。今江南知桑蚕、织履,皆充之教也。



    张堪拜渔阳太守,开稻田八千余顷,劝民耕种,以致殷富。百姓歌曰:“桑无附枝,麦穗两歧;张君为政,乐不可支。”



    樊重,字君云,谥寿张敬侯。世善农稼,好货殖。重性温厚,有法度。三世共财,子孙朝夕礼敬,常若公家。其营理产业,物无所弃;课役童隶,各得其宜。故能上下戮力,财利岁倍,至乃开广田土三百余顷。其所起庐舍,皆有重堂高阁,陂渠灌注。又池鱼牧畜,有求必给。尝欲作器物,先种梓、漆,时人嗤之;然积以岁月,皆得其用,向之笑者,咸求假焉。赀至巨万,而赈赡宗族,恩加乡闾。外孙何氏,兄弟争财,重耻之,以田二顷,解其忿讼,县中称美。其素所假贷人间数百万,遗令焚削文契。责家闻者皆惭,争往偿之。常戒其子曰:“富贵盈溢,未有能终者。吾非不喜荣势也,天道恶满而好谦,前世贵戚,皆明戒也。保身全己,岂不乐哉!”



    【注释】



    ①赵过:史书无传,他的事迹仅见于《汉书·食货志》(上)。搜粟都尉:武帝军官,不常置;是中央所设的农官,官位低于大司农。殿本无此条。



    ②黄霸:引文见《汉书·循吏传·黄霸传》。颍川:在今河南禹县。



    ③殿本此下尚有“为条教,班行之于民间,劝以为善防奸之意”一句。



    ④殿本在本句前,有“初若烦琐,然霸精力能推行之”一句。



    ⑤行部:汉武帝时划分全国为十三部。元封五年设部刺史,督察郡国。行部:在刺史所管辖的部境内巡行视察。



    ⑥离:遍历。乡亭:指诸乡诸亭的邸舍。



    ⑦《均水约束》:此为见于史书的最早管理灌溉用水的事例。



    ⑧余肴:原文作“余有”,据《齐民要术》改。



    ⑨任延:东汉人,历任九真、武威、颍川、河内四郡太守。《后汉书》《东观汉记》均有传。九真:汉置,晋、南朝宋、齐因之。即今越南河内以南、顺化以北地区。



    ⑩茨充:见《东观汉记·茨充传》。《后汉书·循吏传》记述极简略。桂阳:即今广东连县。



    张堪:见《后汉书·张堪传》,堪所开稻田在今北京市顺义县。渔阳郡治在今北京市密云县。



    麦穗两歧:即一茎二穗之瑞麦,丰年之兆也。



    樊重的事迹除最后的一段以外,悉见《后汉书·樊宏传》。



    公家:指官府衙门。言重之子孙敬礼樊重,如部属之敬事官长,言语、行动不敢稍有轻率。



    梓:木名,木质轻而易割,古时建筑及作器物常用梓材。《尚书》有“梓材篇”,言“为政之术,如梓人治材为器。”把木工称为梓人,由此不难知梓材的用途十分广泛。



    天道:此处说的“天道”,即“天意”。



    【译文】



    赵过,任搜粟都尉,创行代田法,田地大多得到开垦。代田法花费的劳力少,但产量却高。



    黄霸,任颍川郡太守,让邮亭、乡官都饲养鸡猪,(所得收入)用来赡养鳏、寡和贫寒人家。又让(百姓)务耕农,事蚕桑,节省用度,增值资财,发展种植业和畜牧业,要民去除铺张浪费,他的政绩为天下第一。



    龚遂,任渤海郡太守,劝导百姓勤务农耕,从事蚕桑;要求每人栽种榆树一株、睻一百本、葱五十本、韭菜一畦,每家养母猪两头、鸡五只。百姓有佩带刀剑的,便让他卖掉剑买牛,卖掉刀买牛犊,说:“为什么把牛和犊佩带在身上?”春天和夏天,农人必须到田间劳动;秋天和冬天,督促百姓收刈入仓,增储果实、菱芡。全境吏民都过上富足殷实的生活。



    何武任(扬州)刺吏,行部所至,一定要询问州郡垦田若干顷亩,五谷生长好坏。



    召信臣任南阳郡(太守),重视为人民兴办有利的事业,一心一意地要让百姓快些富裕。他深入农村,出没在路边田畔,亲自劝说农民重视农耕。他住宿过的地方,遍及全郡各地的乡亭,极少有休息的时间。他视察郡中的水源,挖通沟渠,修建水门提阏共数十处,用来扩大灌溉面积。灌田数年年增加,多达三万顷。人民蒙受到灌溉的利益,家有储积。他为百姓制定《均平用水公约》,刻于碑石,立在田首地畔,以防发生争水的纠纷。嫁娶、丧葬务求节约,禁止奢侈浪费。郡中百姓无不努力务农,勤勉耕耘。全郡官民无不对信臣怀有敬爱的感情,尊称他为“召父”。



    后汉王丹,家资累积,富有千金,为人好施舍,能帮助他人解决困难。每到年终收获大忙过后,察访劳动好收谷多的农人,便携带着酒肉,一一前去犒劳。常在田头树下,席地饮食,对其人进行劝勉慰问。临走时把剩余的酒菜留下,随即辞去。那些少数懒惰的农民,得不到王丹的犒劳,他们都深感不能使王丹前来慰劳自己为耻,此后无不努力种田。由此全村百姓,无不富裕。



    杜诗任南阳太守,省简劳役,爱护百姓,垦田数量大大增加,全郡百姓家家殷实富足。人民歌颂他说:“前有召父,后有杜母。”



    任延官为九真太守。九真地方的百姓,向来以射猎鸟兽为生,尚不知晓牛耕的方法,故时常陷于贫困。任延便叫百姓铸造各种农具,教给他们使用的方法,开垦土地。从此新开辟的耕地年年增加,百姓生活充足。



    茨充任桂阳县令,当地百姓不知种桑,人民享受不到养蚕和纺织丝麻的利益,多用麻枲头填充冬衣。百姓习于懒惰,生活简陋,连脚上穿的粗履都极少见到;许多人的脚冻裂开口出血,严冬时都点火烘烤。茨充让百姓多栽桑树和柘树,养蚕缫丝织履;并让多种苎麻。经过数年的时间,便享受到丝麻的利益,穿上了温暖的衣服和鞋子。今日江南知道种桑、养蚕、织作丝履,都是茨充的教导。



    张堪官拜渔阳太守,开辟稻田八千多顷,劝百姓种稻,使人民过上富裕生活。百姓歌颂他说:“桑树无附枝,麦穗分两歧;张君施仁政,其乐不可支。”



    樊重,字君云,追封寿张敬侯,世世代代擅长农事种植和喜好经营商业。樊重为人性情温和敦厚,治家有法度。三世同堂共居,子孙早晚向他请安问候,俨如身在公家。他经管家产,向来没有被抛弃掉的东西;督促使用童仆,都很得当。所以能上下齐心协力,家庭收入年年成倍增加,开垦的田地多至三百多顷。他建造的房舍,都有好几进厅堂和高阁,引陂渠水灌注庭院间。他家又养鱼、饲牲畜,家中所有需用之物都能自给。他曾为了想做家具,先着手栽种梓、漆,受到别人的讥笑;但若干年后,梓、漆皆得到应用,过去讥笑他的人也前来向他请求借用。他的财产多达好多万,便用来周济抚恤本宗族的人,本乡本土的人也得到他的惠赐。有外孙何姓,兄弟之间为争家产闹纠纷,樊重认为这事很不光彩,便用他自己的田地二百亩,平息了他们的争讼,受到县人的称赞和好评。他平时借贷出去的钱款,累计不下数百万,临终留下遗言,把文契全部焚削掉。借债的人听说以后,皆感到非常惭愧,争先恐后地前来还债。樊重时常告诫儿子们说:“大富大贵的人家,没有能保持始终不败的。我并非不喜欢荣华富贵,怎奈天道厌恶骄满,喜好谦恭,前朝权贵外戚的结局,都可作为明戒。但求保全父母,保全自己,岂不是很快乐吗!”



    【原文】



    王景为庐江太守①,百姓不知牛耕,致地力有余,而食常不足。景乃教民用犁耕,垦辟倍多,境内丰给。又训令蚕织,为作法制,著于乡亭。



    王符曰:“一夫不耕,天下受其饥;一妇不织,天下受其寒②。今举俗舍本农,趋商贾,是则一夫耕,百人食之;一妇桑,百人衣之。以一奉百,孰能供之!”



    崔寔为五原③,土宜麻枲,而俗不知织绩。民冬月无衣,积细草卧其中。见吏,则衣草而出。寔为作纺绩、织纴之具以教,民得以免寒苦。



    刘陶曰:“民可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故食为至急也。”



    仇览为蒲亭长④,劝人生业,为制科令,至于果菜为限,鸡豕有数。农事既毕,乃令子弟群居就学。其剽轻游恣者,皆役以田桑,严设科罚。躬助丧事,赈恤穷寡。期年,称大化。



    杜畿⑤为河东,劝耕桑,课民畜牸牛、草马,下逮鸡豚,皆有章程,家家丰实。然后兴学校,举孝悌⑥。河东遂安。



    童恢除不其令,若吏称其职,人行善事⑦,皆赐酒肴以劝励之。耕、织、种、收,皆有条章。一境清静。



    《齐民要术》:皇甫隆为敦煌。敦煌俗不晓作耧犁⑧;及种,人牛功力既费,而收谷更少。隆乃教作耧犁,所省佣力过半,得谷加五。又敦煌俗,妇女作裙,孪缩如羊肠,用布一匹。隆又禁改之,所省复不赀。



    僮种为不其令,率民养一猪、雌鸡四头,以供祭祀,死买棺木。



    颜裴⑨为京兆,乃令整阡陌,树桑果。又课以闲月取材,使得转相教匠作车。又课民无牛者,令畜猪;投贵时卖以买牛。始者民以为烦,一二年间,家有丁车引、大牛,整顿⑩引丰足。



    谯子曰:“朝发而夕异宿,勤则菜盈倾筐。且苟有羽毛,不织不衣;不能茹草饮水,不耕不食。安可以不自力哉?”



    李衡于武陵龙阳洲上作宅,种甘橘千树。敕儿曰:“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上一匹绢,亦可足用矣。”橘成,岁得绢数千匹。



    仲长子曰:“天为之时,而我不农,谷亦不可得而取之。青春至焉,时雨降焉,始之耕田,终之簠簋,惰者釜之,勤者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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