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十年霜刃初试

    第一回 十年霜刃初试 (第2/3页)

孙胜、樊瑞二位头领,半仙之体,法术高强。天可怜见,若得梁山义士降妖伏魔,为我等百姓申冤,咱们也过几天安宁日子。”

    客栈中住着个贩布的金国人,唤作阿济格,见鲁二遭难,也来问询。道:“我随客商南北来往,在河北、山东一带,常见有梁山人的画影图形、缉捕布告,都说‘梁山贼寇,恶贯满盈,检举捉拿,重加赏赐。包庇窝藏,与贼同罪。’为何你们却将强人当英雄?”谢恒道:“你是外人,自是不知。梁山好汉都是忠义豪杰,只因世道不济,报国无门,权且在山寨落草。好汉虎屯云聚,连东京的赵官家也都不正眼儿看觑,对百姓却是恩赈有加。你看的都是官府言语,一面之辞,休得当真。”阿济格缓缓点头,似有所悟。

    孔学究起身言道:“厉鬼作祟,人人自危,我等却不能坐以待毙。央浼各位高邻作个见证,老夫写个情状,鲁二、谢恒随去梁山。”随后,众人帮鲁二草草殡殓了娘子尸首,又凑钱修葺门窗,孔老先生取出文房四宝,蘸墨含泪,写出一纸诉状。鲁二大哭了一场,与孔学究、谢恒三人迤逦踏上路程。这一去,有分教:等闲街巷起风雷,恶鬼也作阶下囚!

    却说那梁山泊一百单八人,自大宋宣和二年四月结为生死兄弟,吉凶相救,患难相扶,啸聚水泊,在乱世里开辟得一处桃源幽境。忽一日,朱贵酒店里来了几位百姓,声称沂水县人,口中喊冤,含泪下拜。朱贵慌忙扶起,斟茶看座,细细问起原委。鲁二一番哭诉,孔老先生呈上诉状。朱贵看了,不敢怠慢,命小喽罗开船带鲁二一行上山来见宋公明。

    听得三人讲明事情来龙去脉,宋江沉吟不语。要知宋江人称“孝义黑三郎”,是最忠厚孝廉的人,见山东父老遭逢荼毒,自是义愤,心中筹划计议。一壁厢摆酒设宴,为众人压惊。无奈鲁二三人坚辞不受,孔学究道:“非是我等矫饰,家中尚有妻儿倚门盼归,不敢俄延。”即日拜别,临行前,谢恒稽首言道:“万望宋头领搭救则个,若得降妖除孽,沂水县百姓永世感怀!”千恩万谢地去了。

    次日天明,几声鼓响,众头领齐到聚义厅聚会。宋江先将诉状传阅。须臾,西山酒店的头领孙二娘言道:“又是一条人命!酒店过往行人,都说今年沂水县亡鬼出没,有的入夜安睡,次日便无头起床。有的撞鬼,得了失心疯魔。有的商贾做了生意,回家未几时,离奇身亡,再看钱财,碎银变作纸钱。官府却未能解得一桩冤情,更加世人传说得神乎其神,沂水百姓,人心惶惧,实是受了不少的冤苦。”梁山四店打听声息的头领朱贵、孙新、李立等人点头称是。

    宋江起身道:“今夏以来,屡闻恶鬼作祟,为祸地方。轻则失财,重则伤及无辜性命。鬼神之说,且容再议。生灵横遭荼毒,我梁山岂能视若不见。今日召集众头领商议,自是愿图个良策,除却祸害,也算功德一件,不枉了我梁山‘替天行道’的意旨。”言讫,看着公孙胜微笑。

    公孙胜起身言道:“贫道随恩师罗真人在陀阳山修道,也学得吐故纳新、祈雨禳神之术,皆为善待黎民。勘寻风水、治病禳灾是道家所长,全无外界风传呼风噀雨、起死回生的神通。亡灵循人迹作祟的传言,荒唐骇人,直似文人以笔志怪。浩然乾坤,哪来恶鬼,贫道亦不能信。”宋江微微点头。

    樊瑞道:“小可是步军将校,也带得些牌兵。但逢厮杀,多使烟火、暗器、钹鼓等相佐,以壮声势,偶使得障眼法,也能出奇制胜,因此诨号唤作‘混世魔王’。却不懂那些诡异的神怪法门。兄弟适才阅览诉状,便看出些跷蹊来。‘坟里的’似人非鬼,莫不是贼人扮作恶鬼,谋财害命?”

    宋江神色凝重,若有所思,问道:“那街市里,可曾有过乔装改扮掩人耳目为非作歹的贼人?”武松拱手,答道:“小弟在清河县衙做都头时,夜间巡查,时常撞见扮作鬼怪的窃贼,,装神弄鬼,凶顽暴虐,唬得寻常百姓看见也不敢高声,端的可恨。只是休教他遇上武二。”李逵跳将出来,吼道:“沂水县是俺故里,杀才也敢放肆。若问铁牛,只有大斧!”

    宋江听罢,问道:“军师有何良策?”吴学究道:“除暴安良,是我好汉本色。叵论是人是鬼,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他一闯。彼为害日甚,迟延不得。今夜可作计较。”宋江点头道:“军师所言极当。”当下调遣分拨,差遣一干头领下山。史进、刘唐、花荣、李应扮作客商,晚间在县城打尖,伺机行事;鲁智深、武松在巷口设伏;王矮虎、扈三娘扮作寻常夫妻,夜间在街面行走,招引邪祟;曹正扮作更夫;时迁灵动,隐匿四周,相机而动。李逵吵闹得凶,宋江命他住在临街最近的客店,却教戴宗看管,休得吃酒,以免坏了大事。杨志、索超两位马军头领,各率五百兵伏在城外等待接应。大家乔装改扮,避过官府眼线,专待缉捕那坟中之物。当下各各安排已定,赶往沂水不提。

    却说众好汉埋伏在沂水县城,一连数日,风平浪静,连小小毛贼也不曾见到半个。众人颇觉意兴索然,李逵抓耳跺脚,暴跳如雷。戴宗往来山上及时传送消息,吴用嘱咐,切忌焦躁,熬得住无聊与寂寞,方可行此守株待兔之计。

    时当仲秋,这晚又是晴天。天际薄云四散,星辰散碎。微**动,款款将柳梢拨弄,偶尔入耳几声犬吠,又是一夜月明风清。曹正眼睏,呷一口酒,敲响更鼓三点。眼角却瞥得巷尾身影闪过。曹正暗喜:“今番来也!”却装作不知,顺大路慢慢跟定。但见那物一袭黑衣,飘忽行走,却似足不点地。又见时迁似一只大狸猫般从屋檐踅将过去。

    那不知名的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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