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魔刀与魔石

    第05章 魔刀与魔石 (第2/3页)

。”

    王风又笑了。“只有一点,”他微笑着走出去:“你的鼻子太扁。”

    这人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子,他的鼻子并不扁。

    事实上,他的鼻子比大多数男人都挺得多,只可惜现在很快就会扁了。

    因为王风的拳头已到了他鼻子上。

    宋妈妈跳了起来,狠狠的盯着王风。

    王风不理,她从身上拿出个乌黑的圆饼吞下去。

    宋妈妈忽然跪下来,跪在街心,然后则张开双手,朝向西方黑暗的苍天,口中喃喃地道:“这个人的鼻子,一定会被割下来,眼睛也一定会被挖出来,这个人的心肝,一定会被挖出来喂狗,等到墙上的白粉一干,尸体就已发臭。”

    这已不是在骂人,已经像是一种邪恶而妖异的诅咒。

    一种可以直传至奇浓嘉嘉普的诅咒。

    王风还是不理她,大步走出去,对面忽然有个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一直都静静的站在对面屋檐下的阴影中,就像是个幽灵的影子。

    他很瘦,穿着紧身的黑衣服。

    他的脸色阴沉,就像是黑暗的苍穹,眼神却锐利如刀锋。

    他的脚步轻快,却走得很慢,眼睛一直在刀锋般盯着王风。

    他的腰带上插着把刀。

    一把新月般的弯刀,漆黑的刀鞘上,画着个半人半兽的妖兽。

    王风仿佛见过这种刀。

    在那幅图画上,妖魔们用来割破自己中指的刀,仿佛就是这种弯刀。

    这个人是谁?

    他是不是来自奇浓嘉嘉普?

    宋妈妈还跪在街心,向黑暗的苍穹膜拜诅咒。

    带着弯刀的黑衣人已走过来,走到王风面前,站着。

    王风也只有站住。

    黑衣人忽然注目问道:“那个女人是个巫婆。”

    王风道:“巫婆?”

    黑衣人道:“她刚才吃的那小圆饼,就是种魔药。”

    王风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黑衣人道:“那是用粪便,月经,眼泪和脓血混合面粉做成的。”

    王风忽然想呕吐,勉强忍住。

    他实在想不到世上居然真有人肯吃这种东西。

    黑衣人道:“据说如吃了这种魔药后,就可以跟西方的妖魔沟通。”他盯着王风,慢慢的接着道:“所以这里有很多人都怕她,因为她的诅咒一向很灵验。”

    王风忽然笑了笑,道:“你怕不怕?”

    黑衣人道:“只有我不怕。”

    王风道:“为什么?”

    黑衣人道:“因为我比她更强,她若诅咒我,诅咒就会回到她身上。”

    王风又笑了,笑得却已不太自然。

    他又渐渐感觉到,有些事听来虽然荒诞,却偏偏是真的。

    黑衣人道:“只不过真正要杀你的人,并不是她,也不是她那宝贝干儿子。”

    王风道:“不是他们是谁?”

    黑衣人道:“是李大娘。”

    王风道:“血奴的妈?”

    黑衣人道:“不错。”

    王风道:“你知道她要杀我?”

    黑衣人道:“只有我知道。”

    王风道:“为什么?”

    黑衣人道:“因为她雇来杀你的刺客就是我。”

    在街上的灯光仿佛骤然暗了,跪在街心的宋妈妈也已不见踪影。

    秋风吹过,这灯光辉煌的小镇,竟在一瞬间变得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太平杂货铺倒还燃着灯,却又不见人影。

    事实上,附近简直一个人都看不见,只剩下王风和那黑衣人面对面的站着。

    黑衣人缓缓地说道:“我刚才已见到你出手。”

    王风道:“哦?”

    黑衣人道:“你的武功不弱。”

    王风道:“谢谢!”

    黑衣人道:“你也许可以避开我十刀。”

    王风道:“十刀?那倒真不少了。”

    黑衣人道:“也许十二刀。”

    王风道:“第十三刀我一定躲不过?”

    黑衣人道:“没有人能躲得了我的第十三刀。”他冷酷的眼睛里忽然露出极疯狂炽热的表情,一字字接着道:“那一刀是魔刀,已经被诸魔祝福过。”

    无论谁看到他眼睛里的表情,都可以看得出他不是在说谎。

    王风忽然道:“我见过你的刀。”

    黑衣人很意外:“你见过?真的见过?”

    王风道:“在奇浓嘉嘉普,魔王寿诞那一天,诸魔们就是用这种刀割破自己中指,滴出魔血来的。”

    黑衣人的脸色变了。

    王风故意装作看不见,淡淡的接着道:“所以我也知道这种刀的用处。”

    黑衣人立刻问:“什么用处?”

    王风道:“用来割自己的指头。”

    黑衣人没笑。

    他的脸冷酷坚硬如花冈石,他这一生很可能从未笑过。

    除了那双有时冷酷,有时炽热的眼睛外,他脸上根本完全没有表情。

    他拔刀的时候脸上也全无表情。

    他的刀已出鞘。

    新月般的弯刀,带着种奇异的寒光,一刀向王风削下。

    刀是弯的,刀光如圆弧。

    连王风都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刀法,这绝不是中原的刀法。

    很可能这也不是人间的刀法。

    王风很想看看他第十三刀,经过诸魔祝福的魔力。

    可是他忽然发觉心里已经有了恐惧,一种人类与生俱来的恐惧。

    一种无知的恐惧。

    那就像是人单独外出时,总是会觉得害怕,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怕的是什么,却还是害怕。

    那本就是人类的弱点,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

    高手相争时,只要有一点恐惧,往往就足可致命。

    王风不敢再等下去。

    圆弧的刀光又弯弯的削了过来,他手里没有武器。

    他就用那袋白粉作武器。

    “噗”的一声,一刀砍在布袋上,白粉飞散,就像是忽然起了满天迷雾。

    黑衣人立刻什么都看不见了。弯刀飞舞,刀光护身。

    看不见也是种恐惧,谁都无法避免的恐惧。他手中的刀飞舞不停,“刷,刷,刷”,也不知削出了多少刀。

    只听身后一个人道:“这是第十三刀。”

    他刚听见这声音,刚听见一个字──

    又是“哼”的一声,一样东西破空飞来,打在他耳后的穴道上。

    王风远远的站着,忽然道:“你用的是魔刀,我用的是魔石。”

    黑衣人没有反应。

    他已倒下去,也不知还能不能听见王风说的话。

    满天白粉潇潇落下,落在他身上,还有满天白粉飞扬。

    ──这袋白粉真不少。

    王风道:“你先躺在这里休息休息,我会把这袋白粉的价钱告诉你的,你若没有钱赔,我还可以让你用你的刀来抵账。”

    太平杂货店里的灯光仿佛又亮了些,却还是不见人影。

    这次王风学乖了,一进来就大叫:“老蛔虫,又有生意上门了,快出来。”

    书堆里没有人钻出来,他身后却有人冷冷道:“你若还想买白粉最好换个地方去买。”

    老蛔虫不在书堆里,却从外面走了回来。

    他的人虽老,脚步却很轻。

    王风并不惊奇。

    经过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之后,世上已没有什么能让他惊奇的事。

    可是他不能不问:“为什么要我换个地方去买?”

    老蛔虫寒着脸,冷声说道:“我那袋白粉卖给你,是让你去刷墙的,不是去弄瞎人的眼睛的。”

    王风道:“死人会不会刷墙?”

    老蛔虫道:“不会。”

    王风道:“如果我不用那袋白粉去迷他的眼,现在我已经是个死人。”

    老蛔虫想了想,好像也觉得他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王风道: “现在我既然还没有死,还能刷墙,当然还得再买一袋白粉。”

    老蛔虫道:“刚才那袋好像还没付钱。”

    王风道:“那袋的钱不该我付。”

    老蛔虫道:“该谁付?”

    王风道:“那位想要我命的朋友。”

    老蛔虫道:“他若不肯付,你就拿他那把刀来抵账?”

    王风道:“你若不收他的刀,我也可以去押给别人。”

    老蛔虫道:“有人要?”

    王风道:“至少有一个人。”

    老蛔虫绝不问这个人是谁,很快就装了袋白粉出来。

    可是他并没有交给王风,却先把价钱说了出来:“九钱五分”。

    王风道:“欠账行不行?”

    老蛔虫道:“不行。”

    王风道:“你信不过我?”

    老蛔虫道:“看起来你倒不像是个赖账的人。”

    王风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欠?”

    老蛔虫道:“死人会不会还账?”

    王风道:“不会。”

    老蛔虫道:“我看见你还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七八人想要你的命,其中还包括了这地方最要命的三个人,你想你这条命能留到几时?”

    王风道:“留到还账的时候。”

    老蛔虫什么话都没有说,一袋白粉又到了王风手里。

    这袋白粉好像比刚才更多,更重。

    王风道:“现在我就替你去要刚才那袋的账,我保证他想不还都不行。”

    他错了。因为死人是不会还账的。

    那黑衣人并不是死人。

    一堆骨头绝不能算是个死人。

    他刚死了不久,可是他的人已不见了,血不见了,肉不见,皮也不见了。

    他的人已只剩下一堆骨头,连骨头都在侵蚀,一阵风吹过,就散成了飞灰,散入了雾一般的白粉中。

    地上只剩下一摊衣服,一枚红石,一柄弯刀。

    王风的手冰冷。

    他手里有一枚魔石,一柄魔刀。

    他只希望另外一只手里拿着的不会是魔粉。

    夜已渐深。

    回到鹦鹉楼,那两扇鲜红色的门又紧紧关起,王风索性绕到后园──越墙而入。

    庭园中灯已疏了,人也静了,刚才灯火辉煌的六角亭,如今已静寂黑暗如坟墓,却还偏偏有个人坐在这坟墓里。

    王风走过去,这个人完全没有反应,黑暗中隐约只能看见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有点像安子豪,又有点像那位武三爷。

    夜深人静,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是在沉思?还是在等人?

    这本来都不关王风事,但他却偏偏要管。

    他忽然大声道:“你在干什么?”

    这人道:“在等人。”

    王风道:“等谁?”

    这人道:“等你!”

    王风笑了:“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是在等我。”他大步走入了六角亭。

    亭中有张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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