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枭雄插手，义侠追踪
第02章 枭雄插手，义侠追踪 (第1/3页)
査四一接到通知，飞马赶到来。
七天前他因为调查一件案子，在城外遇上了一只“死亡鸟”，被死亡鸟的铁翼斩伤大腿，到现在仍未完全痊愈。
他本来可以乘轿到来，可是乘轿哪里有骑马这样快。
同来的还有两个经验丰富的老仵工，一大群捕快。
看见潘乘风的面庞，査四不由惊呼一声：“好厉害的毒药！”
丁少白点头道：“的确厉害，他虽然发觉中毒，却已一个字也都说不出来。”
査四皱眉道：“怎会这样的？”
丁少白苦笑道：“他进来这里还是好好的，坐下之后也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叫了那壶酒，才喝了两杯，就双手抓着肚子，怪叫一声站起来，打了几个转，到底变成这样了。”
査四道：“除了那壶酒之外，此前没有吃喝其他东西？”
丁少白道：“没有。”
査四道：“现场一切，都保持原来状态？”
丁少白道：“不错。”
査四道：“人呢？”
丁少白道：“没有放出去，但是放了一个进来。”
査四道：“谁？”
“我！”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应声，走上前两步。
丁少白道：“他就是这里的老板。”
査四目光一转，盯着那个中年人，道：“于亮？”
中年人点头道：“正是，査大人认识我？”
査四道：“我只知道不醉无归小酒家的老板是于亮。”
于亮一笑道：“哦？”
他是杜霸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据说非独有勇，而且有谋，遇事自然又比石勇镇定得多。
査四接问道：“事发之前你在什么地方？”
于亮道：“在赌坊一间赌场之内看人赌钱。”
査四道：“怎知道这里发生了事？”
于亮道：“有人看见一个捕快握刀站立在酒家门口，走去告诉我。”
査四问道：“你可认识潘乘风？”
于亮道：“认识的。”
査四道：“什么时候的事？”
于亮道：“半个月前。”
査四道：“在哪里？”
于亮道：“在这里。”
査四道：“那之前你并不认识他？”
于亮道：“嗯。”
査四道：“根据我调查所得，这半个月以来，除了月华轩被劫的那一天，他天天都到来你这间酒店喝酒。”
于亮道：“我没有在意。”
査四道：“他到来这里干什么？”
于亮道：“我也不清楚，或者喜欢这里的酒菜。”
査四道：“不是因为这里有人收购赃物，到来谈价钱？”
于亮一愕，道：“査大人的说话我不明白。”
査四道：“这里的很多事情，我却是明白得很，虽然一直都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只要我肯找，迟早必会找到的。”
于亮闭上嘴巴。
査四回身吩咐那两个仵工道：“你们立即检验清楚潘乘风的尸体，还有壶中的酒与碎裂地上的那只酒杯。”
两个仵工立即展开工作。
査四再问丁少白：“那壶酒是谁拿给他的？”
丁少白目注石勇，道：“就是这位石掌柜。”
石勇立时叹了一口气。
査四的目光转落在石勇面上，道：“是你？很好！”
石勇不由问道：“什么很好？”
査四道：“卖卖赃物的事情，以我所知一向都是由你出面的，好几次我几乎已经可以抓住你，最后还是因为证据不足，不得不放你走。”
石勇笑笑道：“其实那都是误会。”
査四也笑，笑接道：“这一次可好了，只要酒中，或者壶中杯中检验出有毒，我就可以请你进监牢里坐坐。”
这番话出口，他笑得更加开心。
石勇却笑不出来了。
无论酒中、壶中，抑或杯中验出有毒，査四的确都可以将他送进监牢。
没有人喜欢坐牢，他也是。
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我……”
査四道：“你为什么毒杀他、”
石勇叹气道：“这完全与我无关。”
査四说道：“丁少白难道眼花，看错了？”
石勇道：“他没有看错，的确是我拿酒给潘乘风的。”
査四道：“店中有这么多的伙计，似乎还用不着你来招呼他。”
石勇道：“我见他是老主顾，反正又闲着，所以顺手拿了那壶酒给他，与他聊几句，完全不知道那壶酒之中下了毒。”
査四道：“真的？”
石勇道：“我可以发誓。”
査四又笑，笑得非常可恶，道：“发誓也没有用，这件事如果真的是与你无关，你只有希望毒既不在壶中，也不在杯中，酒中，否则我还是非请你坐牢不可。”
“看来我只有这样希望了。”石勇苦笑。
也惟有苦笑。
石勇居然并没有失望。
潘乘风的确中毒身亡。
毒却是并不在酒中，也不在杯中，壶中。
査四现在笑不出来了，他盯着两个仵工，道：“你们到底检验清楚了没有？”
两个仵工齐声道：“我们已反复检验再三。”
査四道：“身上有没有被毒药暗器打中的痕迹？”
一个仵工摇头道：“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损伤。”
査四皱眉道：“那么，毒从哪里来？难道本来就存在他的肚子里，那会子才发作？”
丁少白旁边应道：“从当时他中毒发作的情形看来，不无可能的。”
査四道：“如此说，他难道自杀？”
丁少白道：“头儿认为有没有这个可能？”
査四道：“绝无可能，如果他并不是飞贼玉蜻蜓，根本就用不着自杀，如果他是，更加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自杀。”
丁少白点头道：“一个刚劫得六粒金刚钻的贼的确没有道理自杀。”
他想想，忽问道：“会不会他只是玉蜻蜓的同党，因为我们监视得他太紧，玉蜻蜓担心他泄漏秘密，将他毒杀灭口？”
査四道：“这样的话，两年前在大名府，他已经死掉了。”
一顿接说道：“况且你们监视得这样严密，这个毒如何下？”
丁少白正想说什么，査四的说话又已接上，道：“这一次，看来我们又得劳动一个人了。”
丁少白道：“沈大侠？”
査四颔首道：“以他的江湖经验，也许能够找出潘乘风的真正死因。”
丁少白道：“我这就走一趟，去将沈大侠请来。”
査四道：“好！”
丁少白转身奔出。
査四的目光又回到石勇的面上。
石勇所有说话都停在耳中，面上又有了笑容。
査四盯着石勇，道：“你居然没有失望。”
石勇道：“査大人，想必你失望得很的了。”
査四闷哼道：“你也莫要太得意。”
石勇道：“査大人仍然是怀疑我？”
査四道：“潘乘风毒发身亡之前，你是最后一个接近他的人。”
石勇道：“酒中，杯中，壶中可都验出没有毒。”
査四道：“毒不一定是下在这三样东西之中，下毒的方法，本来就有很多种。”
石勇苦笑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毒杀他？”
査四道：“这未必是你出的主意。”
于亮插口道：“我也是没有理由毒杀他们的。”
査四忽问道：“月华轩失去了六粒金刚钻，这件事你们应该知道的了。”
于亮道：“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扬州。”
査四道：“金刚钻的价值你们当然亦清楚。”
于亮道：“嗯。”
査四道：“潘乘风若是将那六粒金刚钻卖给你们，你们又拿不出那么多的钱，那如何是好？”
于亮道：“最好当然就是不买了。”
査四道：“我却认为最好就是杀死他，将那六粒金刚钻据为己有。”
于亮道：“这只是査大人你认为。”
石勇接道：“査大人既然认为这样最好，何不付诸行动。”
査四淡淡地说道：“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石勇笑道：“过奖了。”
于亮轻叱道：“石勇住口，査大人是身为捕头，又岂会作出那种事情来。”
石勇没有住口，应道：“我们也不会的，因为我们虽然不是官府中人，却是奉公守法的善良百姓。”
査四笑笑道：“你能够说出这句话，我实在佩服之极。”
石勇道：“佩服什么？”
査四道：“自认奉公守法的善良百姓，居然也面不改容。”
石勇闭上嘴巴，面庞好像有些红了。
于亮即时道：“若是我们毒杀潘乘风，那六粒金刚钻是必然仍在这里，査大人尽管吩咐手下彻底搜索一下。”
査四道：“有这种需要，我一定会搜索。”
于亮道：“査大人还等什么？”
査四道：“等候确实潘乘风真正的死因。”
于亮道：“还未确实么？”
査四说道：“江湖人用的手段，有时必须找一个江湖人来帮忙调查，才能够确实。”
于亮道：“方才査大人好像叫了丁副捕头去请一位沈大侠到来。”
査四道：“你也听到了。”
于亮道：“我的耳朵向来很好，只不知那位沈大侠？”
査四道：“你认为是哪位呢？”
于亮一怔道：“莫非——沈胜衣？”
査四道：“正是！”
于亮道：“他还没有离开扬州么？”
査四道：“你希望他离开？”
于亮道：“他离开与否，与我都没有关系。”
石勇接道：“潘乘风的死也是与我们一些关系都没有，所以沈胜衣就算来到这里，我们也不害怕。”
于亮道：“只希望他的眼睛毫无问题，否则没有毒看成有毒，我们就惨了。”
査四道：“你放心，他的眼睛一向都很好。”
“希望如此。”于亮一笑。
査四看在眼内，心中不由怀疑起来。
——潘乘风的死难道真的与他们一些关系也没有？
于亮也没有失望。
沈胜衣的判断与那两个仵工完全一样，在路上，丁少白已经将整件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
所以他到来，什么也不再问，立即就检验潘乘风的尸体。
他花的时间，不必两个仵工少。
仔细检验过潘乘风的尸体之后，他就检验那个酒壶，那只酒杯。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地盯着他，査四没有例外。
一直到他放下了酒壶酒杯，在旁边一张椅子坐下，査四才呼出一口气到：“沈兄有什么发现？”
沈胜衣道：“酒中无毒，壶中杯中也是。”
査四道：“尸体上……”
沈胜衣说道：“并没有被毒药暗器击伤。”
査四追问：“然则毒从何来？”
沈胜衣道：“如果他不是服毒自杀，这毒药想必早已存在他的身体之内。”
査四好生遗憾，回头瞪了石勇于亮两人一眼，冷笑一声，道：“你们的运气实在不错。”
于亮道：“托福。”
石勇却道：“査大人要抓我坐牢，看来又要再找机会了。”
査四道：“除非你今后真的奉公守法，否则迟早我总会有机会，请你坐牢的。”
石勇道：“査大人这样关照，就算我本来是一个坏蛋，自此也非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不可了。”
査四闷哼，转向沈胜衣：“那毒药以你看，大概是什么时候就已存在？”
沈胜衣道：“据我所知，有些人配制的毒药，甚至可以在一年半载之后，才发作。”
査四道：“我也曾听说，不过潘乘风所中的，似乎并不是那种毒药。”
沈胜衣道：“应该不是。”
他转向丁少白，问道：“在到来这间酒家之前，潘乘风去过什么地方？”
丁少白说道：“他去过百鸟院，乱真斋。”
沈胜衣道：“他去百鸟院，是不是找那个喜鹊？”
丁少白点头道：“喜鹊却不愿意见他，就正如前两天一样。”
沈胜衣道：“他先后已经找过喜鹊三次了。”
丁少白道：“不错，每一次喜鹊都是借口有客人。”
沈胜衣道：“其实不是？”
丁少白道：“不是。”
沈胜衣道：“以你所知，喜鹊是一个怎样的人？”
丁少白道：“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的女孩子。”
沈胜衣说道：“怎么对潘乘风这样无情。”
丁少白道：“大概是因为月华轩那件案子。”
沈胜衣道：“潘乘风尚未证实就是玉蜻蜓。”
丁少白道：“不过女孩子通常都是比较怕事的。”
“嗯——”沈胜衣沉吟起来。
丁少白不由问道：“沈大侠是否觉得他那样对潘乘风很可疑？”
沈胜衣没有回答，反问道：“乱真斋又是什么地方？”
丁少白道：“一间卖书画的店子。”
沈胜衣又问道：“那店里卖的是什么书画？”
丁少白道：“古代名人的书画，却全都是假的，假得却足以乱真。”
沈胜衣道：“所以就叫做乱真斋？”
丁少白道：“据说是的。”
沈胜衣道：“这是种犯法的生意。”
丁少白道：“乱真斋做的却例外。”
沈胜衣道：“哦？”
丁少白道：“因为这间乱真斋的主人并没有隐瞒事实，大字标明他那间店子卖的全都是假东西。”
沈胜衣道：“果真如此，就变成正当生意，这间店子的生意好不好？”
丁少白道：“不好，因为每一幅书画的价钱都贵得很。”
沈胜衣道：“怎么？”
丁少白道：“乱真斋的主人始终认为仿制一幅书画比创作一幅书画所化的精神和时间最少多十倍，卖跪一些也是应该，而且不卖得那么贵，不法之徒就会买来当真品卖出，从中取利。”
沈胜衣道：“也是道理，这间乱真斋的主人叫做什么名字？”
丁少白道：“贾双绝，书画双绝。”
沈胜衣道：“这个相信是假名字。”
丁少白道：“相信是的。”
沈胜衣道：“潘乘风进去乱真斋干什么？”
丁少白道：“他说是去看看乱真斋的书画，这三天以来，无论他进去什么地方，进去之前必然先回头挖苦我几句，然后告诉我他进去干什么，再问我是否准许，要不要从旁监视。”
沈胜衣道：“这三天他多数去过什么地方？”
丁少白道：“全都是买卖珠宝书画古玩的店子。”
沈胜衣道：“你有没有跟进去？”
丁少白道：“没有，那些店子并不同这间不醉无归小酒家，再说，我们也不能够做得这样过分。”
査四插口道：“他不错嫌疑最重，目前可是一些证据也没有。”
沈胜衣点头道：“对待一个嫌疑犯人的确不能够太过分。”
他回顾丁少白道：“所以你们就只有在门外等待。”
丁少白道：“只有如此。”
沈胜衣道：“离开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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