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枭雄插手,义侠追踪
第02章 枭雄插手,义侠追踪 (第2/3页)
斋之后,他便是走来这里喝酒了。”
丁少白道:“正是。”
沈胜衣道:“其间可觉得他有不妥的地方?”
丁少白道:“不觉,只是……”
沈胜衣道:“只是什么?”?
丁少白道:“他进去其他店子没有多久就出来,进去乱真斋,却有半个时辰之久。”
沈胜衣道:“你们在门外看不见他在屋内的情形。”
丁少白道:“本来是看见的,到他被贾双绝请进了内堂便看不见了。”
沈胜衣道:“贾双绝何以要请他进内堂?”
丁少白道:“当时他们的双手各拿几卷书轴,或者是进去谈价钱什么?”
沈胜衣再问道:“潘乘风离开乱真斋的时候手中可有画?”
丁少白道:“没有。”
沈胜衣道:“这件事有些奇怪。”
丁少白道:“所以我吩咐马顺仍留在乱真斋门外,小心留意那儿出入的人。”
沈胜衣道:“马顺是你带去的三个捕快之一?”
丁少白道:“是的!”
沈胜衣道:“很好。”
丁少白道:“沈大……”
沈胜衣截口道:乱真斋在哪里?“
丁少白道:”花近楼后面那条街。“
沈胜衣笑道:”倒也不难找。”
査四道:“沈兄是否打算走一趟?”
沈胜衣点头。
査四道:“那么叫少白引路好了。”
沈胜衣道:“他另外有事情要做。”
査四道:“哦?”
沈胜衣想想,又问道:“潘乘风住在什么地方?”
査四不假思索道:“多福客栈的富贵院,一个人独住一个院子。”
沈胜衣道:“我也知道这客栈。”
一顿,又问道:“査兄现在有什么打算?”
査四道:“将尸体搬回衙门,留几个捕快在店外看守就是了。”
于亮听的清楚,慌忙道:“査大人要留几个捕快在店外砍手?”
査四道:“不可以?”
于亮摇手道:“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一来,就会严重影响赌坊的生意。”
不醉无归小酒家是在吉祥赌坊的出入口,那几个捕快,守在店外,也就等于守在赌坊外!
无论什么地方,外面站了几个捕快的话,要进去的人,难免都有些避忌,尤其是赌坊。
赌钱在扬州虽然并不犯法,到底不是一件正当的事情。
何况赌坊对捕快本来就是避忌得很。
难怪于亮着急起来。
査四却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谁叫潘乘风在这个店子里被人毒杀?”
于亮轻叹道:“那么他们是留到什么时候?”
査四道:“最低限度也得在找到真凶之后。”
于亮苦笑道:“你若肯将他们撤走,就是要我坐牢也可以。”
査四道:“哦?”
于亮道:“老当家近来脾气不大好,我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再刺激他。”
査四道:“人既不是你杀的,杜霸又怎会怪责到你头上,再说你是他的亲信,他便是怎样子生气也不会将你杀掉的。”
于亮顿足长叹。
众人离开不醉无归小酒家之后,夜幕已低垂。
转过了街角,丁少白再也忍不住,道:“沈大侠,我另外有什么事情要做?”
沈胜衣道:“你不是告诉我,于亮他们私底下还收购赃物。”
丁少白道:“这是事实,只是每一次一买进,他们立即就秘密送出,所以到现在,我们仍然找不到证据拘捕他们。”
沈胜衣道:“潘乘风若没有事,是绝不会一连十几天,到不醉无归小酒家喝酒的。”
丁少白点头道:“如果玉蜻蜓是他,到那里的目的,可能就是要将那六粒金刚钻卖出去……”
沈胜衣道:“他的死无疑是中毒,毒从何来,现在仍然是一个谜,下毒的其实是他们亦未可知。”
丁少白道:“可是……”
沈胜衣截口道:“毒药有很多种,下毒的方法也有很多种,我们并非每一种都清楚!”
丁少白道:“那么我要……”
沈胜衣道:“回去与留在那里的几个捕快,留意于亮石勇两人的行动,可不要妄自出手,这两人我看都有一身本领,并不是你们几人应付得来。”
丁少白道:“我明白了。”
査四道:“沈兄还有什么吩咐他?”
沈胜衣道:“只是这些。”
丁少白道:“那么我回去了。”
沈胜衣道:“快去。”
丁少白退下。
沈胜衣回对査四说道:“査兄脚伤未愈,不宜走动太多,现在应该回去休息的了。”
査四大笑,道:“这叫我如何过意得去?”
沈胜衣笑道:“你若是过意不去,就回去好好的休息,让伤势快些痊愈。”
査四笑接道:“不错也只有如此,才可以不用劳烦沈兄到处奔走。”
沈胜衣道:“话说到这里,我先走一步了。”
査四道:“去哪里?”
沈胜衣道:“先去乱真斋欣赏一下那里的假画。”
査四道:“我派两个手下,随你走一趟。”
沈胜衣道:“有马顺在那里接应,已经够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人已经在三丈之外。
他本来是路过扬州,遇上査四这个朋友才留到现在。
先后他已替査四解决了“银狼”
“死亡鸟”两件案子。
在死亡鸟一案之中,査四右脚不幸重伤,他当然更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因为这个时候査四更需要帮助。
现在果然又一件案子发生了。
“死亡鸟”一案到现在才不过几天,这个地方的案子也未免多了一些,而且每一件都非常棘手。
目送沈胜衣的背影消失,査四的面上又露出笑容。
交到沈胜衣这种朋友,他应该高兴。
马顺也是一个尽责的捕快,虽则已入夜,仍然留在那户人家的屋檐下,小心监视着对面的乱真斋。
看见沈胜衣走来,他不由迎了上去。
这地方的捕快大都认识沈胜衣,马顺并没有例外。
沈胜衣连随收住步子,道:“可是马顺兄?”
马顺慌心道:“不敢当,沈大侠叫我马顺好了。”
沈胜衣道:“你一直留在这里,没有离开。”
马顺道:“没有,头儿莫非已经将这件事交给沈大侠?”
沈胜衣道:“不错。”
马顺道:“未知沈大侠……”
沈胜衣道:“这件事你们头儿已对我说过了!”
马顺道:“那么……”
沈胜衣截问道:“潘乘风走后,乱真斋那边怎样?”
马顺道:“没有其他人走出。”
沈胜衣道:“那个贾双绝又怎样?”
马顺道:“先后出门两次,一次是在潘乘风离开之时,目送他转过街角便自入内,另外一次是在不久之前,不过在门前石阶一站,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看看有没有顾客上门?”
沈胜衣道:“这间店子的生意似乎并不好。”
马顺道:“我向别人打听过的了,除了开张那个月时常有人进出之外,两个月来都是这样子,虽得有一个顾客。”
沈胜衣道:“这间店子由开业到现在,才只是三个月?”
马顺道:“是!”
沈胜衣稍作沉吟,说道:“我进去瞧瞧。”
马顺道:“那么我……”
沈胜衣道:“你先去吃些东西,说不定你还要在这里待下去。”
说着他举步走向乱真斋。
斋中的陈设非常简单。
灯火已亮起,一个中年书生独坐在灯下,正在书着一幅山水画!
山高水远,远水之上有风帆三两,高山中欧飞瀑一道,飞瀑之下有溪流一条。
溪流尽处一幅平地,平地上有松树两株,树下有书生一个。
画中书生画得很潇洒,画画的中年文士也是潇洒得很。
四壁满挂书画,全都是古代名家的作品。
沈胜衣目光一转,脱口道:“果然假得已足以乱真。”
中年文士好像现在才知道沈胜衣的进来,放下笔道:“公子过奖了。”
沈胜衣道:“不是过奖,若非标明仿制,我还以为都是真迹。”
中年文士站起身来,道:“这种话我虽则已听过不少次,但每次听到仍然觉得很开心。”
沈胜衣上下打量中年文士一眼道:“阁下想必就是贾双绝先生了。”
中年文士道:“正是,公子又是哪一位?”
“沈胜衣。”
“原来是沈公子。”贾双绝神色无异,仿佛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沈胜衣这个人,接问道:“未知沈公子要买什么书画?”
沈胜衣摇头,道:“我不是买书画来的。”
贾双绝也不显得遗憾,淡笑道:“那么请随便看看。”
沈胜衣又摇头,道:“我也不是来看书画。”
贾双绝一怔,道:“哦?”
沈胜衣三两步走过去,目光落在那张尚未完成的画上,忽然道:“这张画画得不好。”
贾双绝又是一怔,道:“沈公子也懂得画?”
沈胜衣道:“懂得一点。”
贾双绝试探问道:“不好在哪里?”
沈胜衣道:“败笔太多。”
贾双绝没有作声。
沈胜衣随即问道:“贾先生这张画是否先画松树,再画书生?”
贾双绝道:“是的。”
沈胜衣道:“松树与书生都画得很好,可是一画到石,败笔便出现了。”
贾双绝道:“这是我画石功力不足之故。”
沈胜衣环视一眼道:“墙上挂着这些画以我所知都是先生画的,上面的石却画得功力十足。”
贾双绝道:“临仿与创作是两回事。”
沈胜衣怀疑的道:“是么?”
贾双绝道:“沈公子以为是什么原因?”
沈胜衣道:“我以为,是心情影响所致。”
贾双绝道:“心情影响?”
沈胜衣道:“画松树书生的时候,先生的心情非常平静,之后便大为起伏,这是什么原因?是否因为潘乘风的到来?”
贾双绝诧异的道:“我不明白公子的说话。”
沈胜衣道:“真的不明白?”
贾双绝道:“我这个人虽然喜欢画假画,却不喜欢说假话。”
沈胜衣“哦”的一声,转问道:“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做潘乘风的人?”
贾双绝想也不想道:“不认识。”
沈胜衣道:“那么我告诉你,他就是今天下午进来这里,你招呼了半个时辰之久的那个客人。”
贾双绝恍然道:“公子原来说他。”
沈胜衣问道:“他进来你这里,干什么?”
贾双绝反问道:“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此来到底目的何在?”
沈胜衣道:“我现在是替本城査捕头调查一件案。”
贾双绝脱口道:“公子原来是官府中人!”
沈胜衣并没有多作解释。沈胜衣盯着他,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贾双绝道:“他进来这里说是买几张画,拣了几张画之后,就问我是否还有别的,我见他一面诚意,难得遇上一个这样阔绰的顾客,于是请他进内堂,给他看别的画。”
沈胜衣道:“那之后又怎样?”
贾双绝道:“他仔细观看了很久,又丢选了几张画,忽然问我那些画是否都是真迹?”
沈胜衣说道:“你开始没有跟他说清楚?”
贾双绝道:“在门外那块木板之上我已经写得很清楚的了,我以为他进来之前已经看清楚,所以没有再累赘。”
那块木板沈胜衣亦已看过,道:“你将那块木板放在门外,想必也是为了免费一番唇舌?”
贾双绝叹息道:“可惜进来的顾客并不是每一个都先看清楚那块木板,有的一只眼却是长在头顶上……”
沈胜衣截道:“那么你有没有与他说清楚?”
贾双绝道:“我不喜欢骗人,更不愿意惹上官司。”
沈胜衣道:“他听了之后怎样?”
贾双绝苦笑一下,道:“放下画,立即走。”
沈胜衣道:“你岂非很失望?”
贾双绝摇头道:“这种经验在我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了。”
沈胜衣沉吟起来。
——潘乘风是不是真的没有先看清楚那块木板?如果不是,他这样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再分散丁少白他们的注意?
——这个贾双绝到底有没有说谎?
沈胜衣盯稳了贾双绝。
无论他怎样看,贾双绝也像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人,他甚至没有回避沈胜衣的目光。
一个人如果心中有鬼,怎能够这样?
沈胜衣连随又问道:“是了,你有没有到过那间不醉无归小酒家?”
贾双绝摇头道:“没有,我又怎会去那种低三下四的地方?”
沈胜衣目光一闪,道:“那间酒家的名字却改得很别致。”
贾双绝道:“是的。”
沈胜衣佯叹道:“这实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贾双绝不觉点头道:“不错。”
沈胜衣道:“潘乘风离开了你这里,就是到那间酒家去。”
贾双绝道:“是么?”
沈胜衣道:“也就在那里——毒发身亡。”
贾双绝失惊地说道:“你说他中毒死了?”
沈胜衣道:“这已经被证实。”
贾双绝道:“可惜可惜。”
沈胜衣追问道:“可惜什么?”
贾双绝道:“可惜他这么年轻,就死了。”
沈胜衣道:“他在这里有没有喝过什么东西?”
贾双绝慌心摇手,说道:“什么也没有。”
沈胜衣道:“茶叶没有?”
贾双绝道:“没有,我这里向来都没有茶点之类招呼顾客。”
沈胜衣道:“因为你这间,并不是酒家?”
贾双绝一笑,道:“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连自己喝的茶有时也忘了预备,何来侍候别人?”
沈胜衣道:“你应该找个人,烧茶煮饭。”
贾双绝道:“可惜我请不起。”
沈胜衣道:“那么你的两餐……”
贾双绝道:“在附近的饭店解决。”
他连随问道:“怎么?你们在怀疑是我下毒害死那个潘……潘乘风?”
沈胜衣道:“在未找到真凶前,潘乘风死前见过的每一个人我们都怀疑。”
贾双绝苦笑道:“我这个人杀鸡都不敢,何况是杀人?”
沈胜衣道:“那个潘乘风在你这里的时候,你看他有没有什么不妥?”
贾双绝道:“没有,由始至终他看来都很好。”
沈胜衣道:“打扰你了。”
贾双绝道:“沈大爷,还要知道些什么?”
沈胜衣道:“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贾双绝想了一下,摇头。
沈胜衣转身举步。
贾双绝目送沈胜衣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脸上亦没有任何的变化。
出了乱真斋,沈胜衣走回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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