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回 变生意外

    第04回 变生意外 (第2/3页)

,料想你也不会相信外人。你没有徒弟,也没有儿子。我猜也猜得着他是你的侄儿。嘿嘿,后来我打探出来,我总算没有猜错。”

    西门化面上变色,说道:“你是向谁打探的?”

    上官英杰说道:“我此来是有更紧要的事情和你说的,无关宏旨之事,用不着我多费唇舌了吧?”

    躲在屋后偷听的风鸣玉也在奇怪,为何西门化对于他的侄儿给上官英杰识破之事如此紧张,殊不知内里实有因由。原来西门羽是和明朝的东厂总管与及瓦剌人都搭上勾的。而且西门羽不仅是他的侄儿,还是过继给他的儿子。要是给外人知道他们的父子关系,西门化是再也不能冒充侠义道了。

    不过西门化由于尚未知道上官英杰的来意如何,要是上官英杰愿意与他同谋,他也不怕上官英杰识穿,更无须在上官英杰面前冒充侠义道。

    “好,你要和我谈什么紧要的事情,说吧!”东方化盯着上官英杰说道。

    上官英杰却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看还是让你先说的好!我看得出你已经是在想责骂我了!”

    西门化忍不住便即说道:“哼,总算你有自知之明。好,那我倒要先问你,你既然接到了我的亲笔信件,又知道西门羽是我侄儿,何以你不肯按照他的计划,帮娄烈去杀霍天云?反而你要和娄烈作对?”

    上官英杰说道:“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暗箭伤人之事,我是不肯干的!”

    西门化冷笑道:“说得好漂亮,你忘了你师父的遗嘱吗?”

    上官英杰道:“没有忘记!”

    西门化道:“你师父吩咐你,是要你不惜用任何手段,杀掉霍天云,替他报杀子之仇的,你为什么没有做?”

    听至此处,躺在内室的霍天云大吃一惊:“为什么这个人的师父要他不择手段杀我?”但风鸣玉则已知道这个西门化是什么人了。

    



    “难道他是来杀霍师兄的?”

    



    风鸣玉听至此处,瞿然一省,登时想了起来。“原来这个西门化就是替上官大哥的师父打听我师公的动静的那个人,檀道安(上官英杰的师父)想出这么古怪的复仇法子,可能也是出于他的主意。”

    她想起了上官英杰曾经告诉过她,他的师父檀道安收他为徒之后,十几年闭门不出,外间的消息,全靠一个朋友带来给他。这个人行踪诡秘,大约每两三年来一次,她的师公收了霍天云做关门弟子,情同父子之事,也就是这个人告诉他的师父的。不过,在他师父生前,却从来不肯把这个人的名字说给他知道。

    西门化冷冷说道:“我就是怕你记不清楚了,再提醒你一遍。你师父的独生爱子檀玄峻是因霍天都而死的,霍天都没有儿子,只有一个情如父子的关门徒弟霍天云,你的师父要他也遭受丧子之痛!”

    霍天云对师父当年之事知道得不大清楚,但听了这番说话,却也不禁毛骨耸然。“原来是我师父当年结下的梁子,却不知是什么一回事情,冤毒之深,竟然一至如斯!嘿嘿,如今要杀我的人有两个了。但反正我是只有一条性命,怕他何来?不过只不知后来的这个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听他的口风,又似乎不是完全和‘东方化’一路。”

    正当他惊疑不定之际,只听得上官英杰缓缓说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他的遗嘱我当然不会忘记。正是因为我没有忘记,所以才特地找到这里来的!”

    此言一出,倒是风鸣玉始料之所不及,“难道上官大哥竟然要遵守师父的乱命,来杀我的霍师兄吗?那天我劝告过他,他虽然没有明白表示,但口气却是软了许多,似乎愿意听从我的劝告的。怎的现在又变了。”

    西门化听了他这几句话,却是不禁欣然色喜了。不过在欢喜之中,却也有点患得患失的心情,哈哈一笑,说道:“原来你是来拣现成的蒸熟了的馒头食。不错,霍天云已经给我擒获,现今正是躺地你后面的这间房子里尚还未醒。你要杀他,不费吹灰之力。我也可以让你亲手为你的师父报仇。不过我搜过他的身,确实没有任何剑谱,你若想要得到天山剑法,我可是欠奉了。”

    西方化话犹未了,上官英杰忽地哈哈哈大笑三声!

    



    不许伤害霍天云

    



    西门化怔了一怔,说道:“你笑什么。”

    上官英杰说道:“师门的武学,穷我一生之力,只怕也还不能学得齐全。晚辈纵然不肖,也还不至于觊觎别人的剑法!”

    西门化的脸皮也真够厚,居然并不泛红,打了一个哈哈,说道:“有志气,有志气!那么你此来只是为了杀霍天云的了,好,我就成全你的心愿吧!”

    上官英杰又是哈哈哈大笑三声。

    西门化恼道:“有何可笑?”

    上官英杰说道:“可笑我猜得中你的心思,你却猜不中我的心思!”

    西门化道:“你想怎样?”

    上官英杰缓缓说道:“我特地来此,就是要阻止你伤害霍天云,我要你把他放了!”

    西门化愕然说道:“你又说你不敢忘记师父的遗嘱!”

    上官英杰说道:“我是没有忘记呀!否则我何必老远的赶来此处?”

    西门化道:“好,好呀,你还口口声声说是师门恩重如山呢!你不遵师命,对得住你死去的师父吗?”

    上官英杰亢声说道:“我这样做正是为了报答师恩!”

    西门化冷笑道:“我倒要听听你这是什么歪理?”

    上官英杰说道:“古人说过,补父之过,孝莫大焉。父亲生前有什么过错,儿子替父亲纠正过来,针对父亲的过错做出好事,这才是最大的孝。师父如同父亲,如今我为他尽孝,也就是报答师恩了。”

    西门化又惊又怒,说道:“你如此报答师恩,只怕你师父死不瞑目!”

    上官英杰说道:“家师生前,被人目为介乎正邪之间的人物,我若依从他的临终乱命,只怕人家更要把他当作魔头。如今我替他补过,倒可以保全他的名誉。他若地下有知,料当不会怪我!”

    西门化道:“这你是巧言诡辩!”

    上官英杰冷冷道:“难道你以为杀害一个完全无辜的霍天云,这反而是光明正大的行为吗?”

    西门化大怒道:“我不屑和你辩论,我是你师父的老朋友,你师父临终的吩咐,你不管,我管!”

    



    不平之事,非管不可!

    



    上官英杰说道:“家师死了,我这一派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晚辈纵然不材,也只能为本派挑起这副担子。”

    西门化道:“那又怎样?”

    上官英杰朗声说道:“按照武林规矩,除非我请帮忙,否则本派的事情,也用不着你老人家多管!”

    按照武林规矩,一个门派,不管人多人少,掌门人有无上权威。如今武林天骄只剩下上官英杰一个传人,他就是当然的掌门人了。这几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正是以掌门人的身份自居。

    西门化怒道:“你应该知道,正是你的师父生前,曾经屡次请求我帮他的忙的!”

    上官英杰冷冷说道:“那是家师生前的事情,如今本派的事情,可得由我处置!”

    西门化道:“好,那我就不理你的门户之事,但霍天云这次是被我擒获的,杀不杀他,这是我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来多管!”

    上官英杰道:“好,你这么说,那就是另外一椿事情了。我仍然非管不可!”

    西门化冷冷笑道:“我可不曾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哼,哼,你是欺负我这个老头儿不中用了?”

    上官英杰倒不发怒,反而心平气和的说道:“凡事抬不过理字,你肯讲理,那是再好不过。请问你为什么要杀霍天云?”

    西门化有话在先,不能再用替上官英杰的师父报仇作为藉口,被上官英杰这么一问,倒是无言可对。半晌,只好反问他道:“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救霍天云?”

    上官英杰说道:“不平之事,谁都可以管得!不问情由,擅自杀害一个无辜的人,天下不平之事,、孰逾于此?既然给我碰上了,那我就非管不可!”

    西门化老羞成恼,冷笑道:“别在我的面前说得这样光明正大,以打抱不平的好汉自居,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私心吗?”

    上官英杰道:“我有什么私心了?”

    西门化道:“你喜欢霍天云的师妹,我早就知道了。你是要讨好那个女娃儿,才和我作对的!嘿嘿,但只怕你这算盘是打错了!”

    在内室的霍天云听到此处,不觉大为奇怪!

    



    “他真的这样喜欢我么?”

    



    霍天云大为奇怪:“我只有三个师兄,那里来的什么师妹?”

    伏在窗外偷听的风鸣玉却是不由得面红心跳,想道:“上官大哥当真是为了我的缘故,才违背他师父的遗命的么?不但违背师命,还反过来极力要救我的师兄。嗯,那么在他的心目之中,他是把我看得比他的师父更重要了。他真的这样喜欢我么?为什么他又要和我分手,又避免和我见面呢?”

    西门化见上官英杰低下了头,得意洋洋的接着说道:“但我可要说你是打错算盘了,你让他们师兄妹见了面,焉知那丫头不会爱上她的师兄?霍天云的武功比你高,长得比你俊,和那丫头又有深厚的渊源。再说,你伤过天山派的门下弟子,无论如何,你也还是天山派的仇人哪!”

    上官英杰忍无可忍,募地抬起头来,喝道:“住嘴!”

    西门化楞了一楞,冷笑道:“说中了你的心病,你老羞成怒了吗?”

    上官英杰喝道:“我喜欢谁不喜欢谁,这是我的事情,你别节外生枝!我只问你,霍天云你是放也不放?”

    西门化下不了台,可是真的老羞成怒了,喝道:“好歹我是你师父的朋友,你敢这样逼我?”

    上官英杰喝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放是不放?”

    西门化道:“不放又怎样?”

    上官英杰冷冷说道:“那可别怪晚辈对你无礼!”

    西门化喝道:“你敢对我怎样?”

    上官英杰举起了寒玉箫,对准他的掌心。西门化正在抬起手掌,一看他摆的这个招式,这一掌可是再大胆也不敢拍下去了。

    原来上官英杰用的正是以静制动的绝招,这玉箫一举,西门化的七处穴道已是在他的玉箫笼罩之下,倘若他一掌击下的话,掌心的“劳宫穴”一伤,他的金刚掌功夫也要废了。

    “武林天骄传下的惊神箫法是天下第一的点穴功夫,看来这小子已是尽得师门的衣钵,不逊于他的师父当年了。只怕我未必有胜他的把握。”西门化心想。

    



    交换解药

    



    眼看双方是如箭在弦,一触即发,西门化的脸色却好像阴晴不定的天气,突然雨过天青,换上一副笑容,双臂也垂下来了。

    “贤侄,你也忒认真了。”西门化哈哈一笑,说道:“凭着你的师父和我有几十年的交情,我还能真个和你翻脸吗?好,就让你做好人吧,霍天云在里面,你自己去放他!”一个转身就跑出去。

    上官英杰喝道:“且慢!”西门化刚刚跑出屋外,不过十来步的光景,只觉微风飒然,上官英杰已经是从他身旁掠过,回过头来,手上拿着两个瓶子,说道:“老前辈,我还得和你谈一椿交易呢。那一瓶是解药,我不会白要你的。但你可也别打坏主意,我要你服下你给我的解药,我才和你交换。”原来他以闪电的手法,就在掠过西门化身旁的那一瞬之间,已是把他身上所藏的“酥骨散”与及“酥骨散”的解药全都拿到手中。西门化虽然立时警觉,但出于本能的反抗都还未来得及发出,上官英杰已是一阵风的疾掠过去,又回过头来了。

    西门化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暗自想道:“幸好刚才没有鲁莽,这小子的身手果然是不弱于他的师父盛年,要是和他动手的话,我这个亏只怕是吃得更大了。”

    “不错,不错。我几乎忘了,咱们是有一宗交易还该谈谈。”西门化勉强笑道。

    风鸣玉从屋后面的乱石堆中走了出来,正要呼唤,只见上官英杰已是向她走过来了。

    风鸣玉跑上去迎接他,说道:“上官大哥,你又一次帮了我的忙,又救了我的霍师兄,我不知应该怎样感激你才好。”

    上官英杰现出一丝苦笑,说道:“我本来不想见你的,结果还是非见不可。这是酥骨散的解药,你拿去给你的师兄吧。”原来他是用西门化写给他师父的那封信和西门化交换解药的。

    风鸣玉见他要走,吃了一惊,连忙说道:“上官大哥,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见霍师兄?如今已是用不着我向师公说项,你们的梁子亦已解了。你应该可以和我们在一起的。”

    



    师兄妹相会

    



    上官英杰苦笑道:“天下有许多事情是可以做的,也应该做的,但我们却不一定就会去做。风姑娘,多谢你了。”

    风鸣玉大惑不解,说道:“为什么?我还是不懂!”同时又是觉得有点奇怪,在她上次和上官英杰分手之前,他们已是兄妹相称的,怎的分别不过一个月,如今重见之时,上官英杰却又改了称呼了。

    上官英杰说道:“你年纪还小,现在不懂,将来会懂的。你的霍师兄等着你给他解药呢,你快去吧!”说到一个“去”字,身形如箭离弦,他已是独自去了。

    风鸣玉的轻功或许追得上上官英杰,但她不知霍天云中了酥骨散之毒情形如何,当然总是越早给他解毒越好。而且她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追得上上官英杰,追上了他也不知道他是否肯听从自己的劝告和她一起回来?片刻踌躇,上官英杰的影子早已去得远了。

    风鸣玉叹了口气,心中一片茫然,只好捧着那瓶解药,走进石屋去找她的霍师兄了。

    霍天云已经从内室出来,站在上官英杰刚才站过的地方。此际,他的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在上官英杰与西门化唇枪舌剑之时,他本来曾经想过要出来的,但由于受过一次教训,他却不能不防又是一个圈套,是以想多看一些时候,待到完全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再说。那知西门化忽地逃跑,上官英杰也跟着走了。

    “唉,看来这次倒是我的多疑,错过了和这位好朋友见面的机会了。但愿他还会回来。”霍天云心想。

    他等待上官英杰回来,不料进来的却是一个女子。

    霍天云怔了一怔,正要开口,风鸣玉已是叫他一声“霍师兄”了。“霍师兄,你不认识我,我却是见过你的,不过你不知道罢了。”风鸣玉笑道。

    霍天云道:“你是谁,为何叫我师兄?”

    风鸣玉道:“我姓风,名叫鸣玉,我的师傅正是你的师娘。我是应该叫你做师兄吧?霍师兄,我知道你曾经到过那座荒林找寻你的师娘,但可惜只是见到两座坟墓,对么?”

    



    同门相认悲喜交集

    



    霍天云道:“你怎么知道?”

    风鸣玉道:“你踏进荒林那天,我躲在山上,看见你爬上山坡。当时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师兄,没敢出来见你。”

    霍天云恍然大悟,说道:“我曾经同一个哈萨克商队的老人打听,他说在那座林子里住有一个残废的老女人和一个小姑娘,敢情你就是那个小姑娘了?”

    风鸣玉道:“那个残废的老女人就是我的师傅、你的师娘了。其实师傅的年纪并不太老,是荒林中的生活太苦,最初几年她又不能动弹,心中自也难免郁闷,是以在荒林不过住了两年,她的头发就全都白了。”

    霍天云不禁为师娘的遭遇吁嗟叹息,忽地心念一动,问道:“我见到的两座坟墓,一座是我师娘的,另一座墓碑上写着:‘风夫人韩女侠紫香之墓’,这位风夫人是——”

    风鸣玉垂泪道:“正是我的母亲。那碑文是师父写的。不料十年之后,师父的墓碑却由我来刻了。”

    霍天云喜出望外,说道:“原来你是风大侠的女儿!”他因为姓风的比较少见,听风鸣玉说出姓名之后,已经有点怀疑她和风从龙定有关系,但却还不敢相信有这样凑巧的事,谁知一问之下,果然乃是父女。

    风鸣玉道:“师兄,这是酥骨散的解药,你先服下,我再把家母与你的师娘当年是如何相识的事情告诉你。”

    霍天云服下解药,说道:“我知道师娘十年前去找金刀寨主,后来莫明其妙的失了踪,想必她是和令堂同一天遭遇敌人追捕。我猜得对么?”

    风鸣玉道:“不错,我的亲娘力尽而亡,你的师娘也中了毒针,以至残废。”

    正要详细告诉师兄,霍天云却截断她的话,说道:“伤心之事,别再提了,反正大概的情形我也可以猜得到啦。但另外一件事,我想先要知道。”

    风鸣玉道:“什么事情?”

    霍天云道:“这解药你是怎样得来的?”

    风鸣玉道:“是上官英杰给我的。西门化有把柄捏在他的手里,被逼拿解药与他交换。怎么,可是解药有什么不对吗?”

    



    前因后果说端详

    



    霍天云道:“这解药灵效如神,我如今已经好得多啦。”

    风鸣玉放下心上一块石头,说道:“你问起解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西门老贼用假药骗了上官大哥呢。不过谅那老贼也不敢,上官大哥比我老练得多,他对那老贼有言在先,若然给他看出是假药,他会逼那老贼先吞下去的。”

    霍天云说道:“说起来好生惭愧,我却上了这老贼的大当,远远比不上这位上官大哥的精明了。”

    风鸣玉道:“这是因为上官大哥熟知西门老贼的平素为人之故,这老贼是他师父多年的朋友呢。对啦,刚才咱们说到那里?你好像是要问我一件什么事情?”

    霍天云道:“我问的不是解药,而是给你解药的人。”

    “为什么他的师父要他杀我,你知道吗?你又是怎样认识他的,可以告诉我吗?”

    风鸣玉笑道:“说来话长,你可要有点耐心听才行。”

    她先说师父师娘与檀玄竣之间的故事,再说上官英杰如何给檀玄竣的父亲收为弟子的故事,最后把自己和上官英杰相识的经过,她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了足足三个时辰,不知不觉天已亮了。

    最后,风鸣玉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请他回来和你见面的,不知什么原故,他却跑了。”

    风鸣玉不懂,霍天云却是懂的。他想起了西门化说的那些话,西门化嘲讽上官英杰打错算盘,说上官英杰想赢得师妹的芳心才来救他,结果恐怕是适得其反。霍天云暗自想道:“这当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上官英杰喜欢我的师妹,恐怕倒是不假。他不愿意和我见面,恐怕也正是因为受到西门老贼这番话的影响,想要成全我和师妹。唉,假如他真是这样想的话,那可是完全错了!”

    想至此处,霍天云抬起头来,忽地问道:“师妹,你说起你在路上得到一匹宝马,名叫火龙驹?”

    风鸣玉道:“不错,还是用三两银子买来的呢。不过我疑心是上官大哥假手那个乡下少年送给我的。”

    



    火龙驹不见了!

    



    霍天云道:“那匹火龙驹呢?”

    风鸣玉瞿然一省,说道:“我把它放在树林里吃草,这匹马很通灵性,不会跟陌生人走的。不过如今敌人死的死了,跑的跑了,这里既然无须顾虑,还是把它牵回来放心一些。”

    霍天云道:“我倒是想你别把它牵回来,你骑上它去赶路吧。”

    风鸣玉怔了一怔,说道:“赶路?咱们马上就要走么?”

    霍天云道:“不是咱们一同走,我的坐骑没有你的快,我是想劝你骑上火龙驹去追赶上官英杰!”

    风鸣玉道:“啊,原来你还是想见一见他。不过我已经劝过他了,再去追他,只怕他还是不肯回来。”

    霍天云道:“我不是要你劝他回来,我是希望你能够劝他和你一起到金刀寨主那儿,他那里正需要有本领的人。”

    风鸣玉道:“你呢?”

    霍天云道:“咱们边走边说吧。我要回天山去,把此行经过,禀告师父。师父知道师娘收了你这么好的一个关门弟子,他老人家一定也是非常高兴的。说不定他还因此特地下山来看你呢。”

    风鸣玉道:“那不敢当。不过我也是想回到金刀寨主那儿。待我找到了爹爹之后,将来金刀寨主那里的情形倘若缓和下来,我会到天山去拜见他老人家的。但霍师兄,你这次回去,很快就会再来的吧?”

    霍天云道:“那可说不定。我的剑法还未大成,回去得跟师父补练。依我看来,最少恐怕也得三年。要是上官英杰问起我,你不妨把我的这个决定告诉他。”

    他是想使得上官英杰知道之后放心,他是根本无意与他争夺风鸣玉的。风鸣玉一片纯真,却那里想得到他这弯弯曲曲的心思。

    说话之间,不知不觉踏入树林,风鸣玉撮唇长啸,良久,良久,却不见火龙驹跑来。

    风鸣玉吃了一惊,说道:“奇怪,火龙驹那里去了?”

    找来找去,都找不见火龙驹。最后却在一棵树上看见刻着的两行字。

    



    上官英杰收回火龙驹

    



    树上写的字是:“风姑娘,火龙驹是我借来的,对不起,我现在把它取回去了。”

    风鸣玉所料不差,这匹火龙驹果然是上官英杰假手那个乡下少年“卖”给她的。不过有一点猜得不对的是,他不是送给她,只是暂时借给她一用的。

    “怪不得火龙驹会贴贴服服跟他跑掉,原来他和火龙驹早就相熟的。不过失了火龙驹,咱们可是难以追上他了。”风鸣玉颓然说道。

    霍天云道:“我看他恐怕也是早已料到咱们有此一着,故此提前把火龙驹收回,为的就是不想你追上他!”

    风鸣玉道:“但这又是为了什么呢?”这句话她本是问过一次上官英杰而得不到解答的,如今她是不禁又一次的大感迷茫了。

    霍天云道:“我也不知他是为了什么,不过我想,你们将来总有机会可以重逢的,那时他就不会这样轻易的抛开你了。”他说“不知”,其实却是“懂得”上官英杰的用意的。不过他可不能向师妹明言,他的心里正在作着另一打算。

    风鸣玉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想了一想,说道:“其实就是火龙驹还在这儿,我也不敢放心就去单独追他的。”

    霍天云道:“为什么?”

    风鸣玉道:“你服了解药,总还得有几天才能完全恢复功力吧?”

    霍天云道:“要把余毒完全清除,三天功夫大概差不多了。不过你也不用为我担心,这解药见效很快,明天我的功力大约也能恢复个六七成,你尽可以放心离开我的。”

    风鸣玉道:“不过假如再来了一个好像西门化那样的强敌,你的功力未曾完全恢复,万一吃了亏那怎么办?我的本领纵然不济,留在这里,也能多少助你一臂之力。霍师兄,咱们就在这石屋里再留三天吧。”

    反正上官英杰已经走了,霍天云只好苦笑说道:“师妹,多谢你的关心。不过,也用不着再留三天的,明天我已经可以走了。”

    风鸣玉道:“一来是三天之后,你的功力可以完全恢复,二来我也希望在这三天之中,爹爹或许会回到这儿?”

    



    再等三天盼父归

    



    霍天云道:“要是找得着令尊,那自是天大的喜事。只可惜那个冒充令尊的人已经逃了。咱们无法得知更多一些有关令尊的消息。在这里等候令尊,这,这……”

    风鸣玉道:“我也知道这是守株待兔,希望甚属渺茫。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些。我已经绝望十年,难得如今有了一线希望,也不争在多等三天了。听说我的爹爹尚在人间,霍师兄,依你看这个消息可是真的吗?”

    霍天云道:“我也听得西门化和他的党羽这么说过,依我看来,这次咱们虽然是中了这老贼的圈套,但这个消息倒是恐怕不会假的。”

    风鸣玉道:“但愿如此。”

    霍天云继续说道:“金刀寨主的朋友众多,见闻广博,他不是这样容易给人欺骗的。想必令尊确实是曾经在这里出现过,西门化这老贼才敢去骗金刀寨主,不然他不害怕金刀寨主早已知道真假吗?”

    风鸣玉道:“金刀寨的副寨主游迅中曾经把西门化带来的消息告诉我,据说平凉道上有一伙强盗,大头领名张火生,二头领名金水生,有一天金水生强抢民女,逃入这条山沟,向我爹爹讨水喝,我爹爹叫他放人他不肯放,结果金水生和他的十七个手下,全都给我爹爹杀掉。”

    霍天云道:“这伙强盗在平凉道上无恶不作,张金二人在江湖上也是知者甚多,此事发生在半年之前,金刀寨主亦已得到消息。只是不知其中详情,不知这伙强盗是在片刻之间,就给人用快刀好像斩瓜切菜一样斩掉的。是以尚未想到就是令尊。

    “据此推想,令尊杀这伙强盗的事情当不会假。但杀了这伙强盗之后,他也就离开此地了。于是西门化命他的党羽来个鹊巢鸠占,在这里设下埋伏,引诱你我上当。”

    风鸣玉叹口气道:“就不知爹爹如今是避向何方?我只好抱着万一的希望,在这里守候三天了。”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是回到那间石屋,风鸣玉巡视一遍,笑道:“他们的存粮倒是不少呢,足够咱们吃几个月的。”

    



    谈起了周剑琴

    



    风鸣玉喜道:“好几天没吃过白米饭了,师兄,我弄饭给你吃。”

    霍天云道:“我帮你的忙吧。”

    风鸣玉笑道:“弄两个人的饭轻松之极,用不着你帮忙的。你养一回神吧。对你来说,尽快恢复功力,那才是最紧要的。”

    霍天云笑道:“好,那我就等着饭来张口了。”

    过了一会,风鸣玉端出热腾腾的白米饭,还把贮存的野味弄了两样小菜,说道:“师兄,你试试我的烹饪手段。”

    霍天云赞道:“真好吃,师妹,你简直可以当个女厨师了。”

    风鸣玉笑道:“这是因为你饿坏了的关系吧?不过,我和师傅一起的时候,每天都是我找可吃的东西弄给她吃的。啊,对了,我还想起了一件事呢!”

    说至此处,她忽地望着师兄,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气,好像顽皮的孩子似的。

    霍天云诧道:“什么事啊?”

    风鸣玉道:“有一个人也称赞过我的烹饪手段的,我还只是给她吃烤山芋和烤野兔呢。”

    霍天云道:“谁呀?”

    风鸣玉道:“你猜猜看。”

    霍天云道:“我怎么猜得着。”

    风鸣玉道:“你应该知道,我只有几个朋友。说得更确实些,连你在内,只有三个。”

    霍天云道:“是上官英杰吗?”

    风鸣玉道:“不是,是个女的。”

    霍天云隐隐猜到几分,但却说道:“你的女朋友是谁,我怎么猜得着。”

    风鸣玉笑道:“她也是你的好朋友呢。霍师兄,你和我一起先回到金刀寨主那儿吧,你知不知道,周姐姐可是着实挂念你呢!”

    霍天云道:“啊,原来你说的是周剑琴。你和她是已经相识了的?”

    风鸣玉道:“我刚才没空告诉你,我和她在一座古庙之中,相处了五六天呢。”

    霍天云听她说完了与周剑琴相识的经过,说道:“你刚才提起游迅中,其实我也应该想到了的。原来是游迅中去找寻她,你恰好和她在一起,因此才得知我来找你爹爹的消息的。”

    风鸣玉笑道:“不要把话题岔开,我是在和你谈周姐姐。”

    



    游迅中暗恋周剑琴

    



    霍天云道:“周姑娘自是一位女中豪杰,可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啊。”

    风鸣玉噗嗤一笑,说道:“没什么好谈?是你害羞,不敢谈吧?”

    霍天云道:“小师妹,你的话越来越古怪了,我为什么害羞?”

    风鸣玉笑道:“师兄,我说你是装蒜。你们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呀?”

    霍天云笑道:“我和周姑娘相识,不过比你和她相识早几天罢了。那里就能谈到婚嫁之事?”

    风鸣玉一本正经的说道:“人之相知贵相知心。日子的长短有什么关系?周姐姐早告诉我了,你还瞒我。”

    霍天云吃了一惊,说道:“她告诉你什么?”

    风鸣玉笑道:“她虽然没有明白的说出来,但从她的口气之中,我也可以知道,你们是彼此相爱的了。”

    霍天云道:“你是误会她的意思吧?那几天我们相处得很好是真的,但这是由于我的师父和她的爹爹的关系,我对她也好像对待你一样,是把她当作师妹看待的。”

    风鸣玉眉头一皱,说道:“师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霍天云道:“我有什么不对?”

    风鸣玉道:“我相信我没有误会她的意思,周姐姐的确是真心欢喜你的。假如你真的还是不懂她的心,那就太辜负她的好意了。我也要为她叫屈呢。”

    她说得甚为诚恳,霍天云不禁心中一动,回忆那几天的情景:“看来周伯伯确是有心把女儿许配给我,剑琴喜欢我,那也是看得出来的。可是——唉,我还是不要沾惹这个麻烦吧。”

    风鸣玉道:“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呀?”

    霍天云苦笑道:“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见过的那个游迅中,他才是真心爱周姑娘的人。”

    风鸣玉吃了一惊,说道:“周姐姐知不知道?”

    霍天云道:“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但我是一个外人,我也可以看得出来。我想她是应该知道的。”

    风鸣玉道:“啊,那么你是因此而要回转天山,不肯与我一同去见周姐姐么?”

    霍天云道:“这倒不是,我是要回去向师父复命。不过,我可也要求你一件事情。”

    



    谁也不帮

    



    风鸣玉道:“什么事情,但说便是,这样客气作甚?”

    霍天云道:“游迅中是个老实人,他自己是不敢开口的。你回到金刀寨主那儿,见到了你的周姐姐,你就帮帮他的忙吧。”

    风鸣玉笑道:“原来你是要我作个穿针引线的红娘。但霍师兄,我却是想帮你的忙呢!”

    霍天云摇头道:“你别胡闹,我不要你帮忙。”

    风鸣玉道:“啊,不错,是我说错话了,你和周姐姐的事,当然用不着我帮忙,只要你答应就行。不过,你也得有个表示呀,我才好回去向周姐姐报喜。”

    霍天云给她弄得啼笑皆非,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诚心想你帮游大哥的忙的。”

    风鸣玉嗔道:“周姐姐有什么不好,你不要她?”

    霍天云道:“你越扯越是缠夹不清了,你要知道我这回转天山,不知什么时候方才下山的。师父对我期望很大,他要我继承他的武学,帮他发扬光大本派。我也不能长期的待在金刀寨主那儿。但游迅中却是他的副手,要是他和周姑娘成了亲,他们夫妇就会继承金刀寨主的事业,你说这不是最适合的一对么?”

    风鸣玉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得虽然似乎颇有道理,我还不能帮他这个忙。”

    霍天云道:“为什么?”

    风鸣玉说道:“周姐姐喜欢的是你,不是游迅中。我们不能把她当作可以任人摆布的一件东西。”

    霍天云道:“人也是会改变的呀,说不定她以后会喜欢游大哥呢?”

    风鸣玉道:“要改变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

    霍天云叹口气道:“好,那你就别管闲事吧。游迅中你不管,我的事,你也别管。”

    风鸣玉笑道:“这我倒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回到周姐姐的身边的。”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霍天云道:“你睡里面这间房间,我给你守夜。”

    



    被金铁交鸣之声惊醒

    



    风鸣玉道:“你的伤尚未痊愈,应该是我给你守夜才对。”

    霍天云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师父传给我的内功心法,是必须盘膝静坐,行大周天的吐纳功夫的。静坐过后,精神奕奕,比酣睡一觉还好。我如今正是要行这吐纳功夫。”

    风鸣玉道:“原来如此,那我不打扰你了。不过要是你想睡觉的时候,你就叫醒我吧。”

    霍天云道:“我会的了。你安心去歇息吧。”

    只见他盘膝坐在地上,不过片刻,头上已是冒出热腾腾的白气。风鸣玉是个行家,知道他正在以上乘的内功,逼出体中的余毒。心里暗暗赞叹:“本门的内功心法,果然是奥妙无比。可惜师傅早死,不能和师公分享成功的喜悦。”原来霍天都所创的内功心法,在凌云凤未曾与他分手之前,两人本来是共同钻研的。

    过了一会,霍天云脸色渐渐恢复红润,于是风鸣玉放心入房睡觉。石屋里只有这间卧房,料想就是她父亲的卧房了。

    风鸣玉躺在床上,不由得思潮如涌,想道:“我在荒林里过了十年,还有师傅作伴;爹爹在此却是独自一人,这十年的凄清岁月,不知他是如何度过?只怕是比我更难捱了。唉,但愿霍师兄的猜测不错,爹爹当真是还活在人间。”

    跟着想起了上官英杰:“命运的安排真是巧妙,他和我和霍师兄都是一样,是个孤儿。我们本来可以在这斗室之中相聚的,可惜他却偏偏要走。但比较起来,我们三人之中,还是上官大哥最可怜。我死了亲娘,但如今还有希望找回我的爹爹。霍师兄虽然无父无母,却有一个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师父。就只上官大哥,在这世上是什么亲人也没有了。但愿今后我能与他重逢,我要把他当作亲哥哥一样看待。”

    想呀想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地给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惊醒。

    起初她还以为是听错了风声,走去房门一看,却已不见了她的霍师兄!

    



    少女神鞭斗宝剑

    



    一下子风鸣玉睡意全都消失,凝神细听,听出金铁交鸣之声是从前面的山坳之处传来。

    “霍师兄不知是和谁交手。难道那西门老贼去而复回?”忽地又一个恐怖的念头升起:“或者,难道是上官大哥毕竟还是解不开心里的结,终于又要回来替他的师父报仇?”

    她心里在胡思乱想,脚底却已施展超卓的轻功,不过片刻,就赶到了那个地方。由于是一个前广后窄形似葫芦口的山坳,在距离百步左右,她已经可以看见交手的双方,那两个人却还没有看见她。

    不过,交手的一方,是她的师兄霍天云。

    但另一方却并不是西门化,也不是她担心的上官英杰。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子。

    这女子年纪很轻,看来比她也大不了多少,功夫却是老辣得很。

    她用的是一根软鞭,盘旋飞舞,夭矫如龙,使到紧处,风鸣玉虽然是站在百步开外,也似感到天风海雨,逼人而来!

    剧斗中,那女子挥鞭横扫,霍天云一提腰劲,身形拔起,硬生生的空际转身,一个“细胸巧翻云”,倒跃出数丈开外!风鸣玉的轻功本来是只有在师兄之上不在师兄之下的,见了他这一身法,也不由得暗暗赞叹:“怪不得师傅说,不论哪一门功夫,练到最高的境界之时,都必须有深厚的内功配合。像这样的空际转身,我就不能。”

    霍天云避开那女子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缓过口气,连忙叫道:“谷姑娘,你怎么不肯听我分辨?”

    那女子斥道:“风大侠都已经给你们害了,你还有什么分辩?”

    霍天云道:“谁说风大侠死了,他还活在人间呢!”

    那女子冷笑道:“风大侠若还活在人间,还能容你这小贼占他住所?”

    霍天云道:“唉,你耐心一点听我说好吧,此事说来……”话犹未了,那女子的长鞭早已卷地扫来,霍天云忙于应付,那里还能分神说话?那女子边打边冷笑道:“你和西门老贼一伙,我早已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了!”

    



    家传刀法会说不会练

    



    以霍天云的天山剑法,本来不会输给这姓谷的女子的,只因他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复,在这女子狂风暴雨般的长鞭抽扫之下,倒是不觉有点手忙脚乱了。

    风鸣玉见势不妙,连忙现出身形,扬声叫道:“这位姐姐,你错了。”

    那少女长鞭一收,说道:“我怎么错了?”

    风鸣玉道:“我师兄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少女冷笑道:“原来你是他的师妹,你当然是要帮他说话的了。”

    风鸣玉道:“我不仅是他的师妹,我还是……”

    那少女道:“还是什么?”

    风鸣玉道:“你说的风大侠,就是我的爹爹!”

    那少女似乎不大相信,不待风鸣玉把话说完,忽地便道:“哦,你是风从龙的女儿。好,我先看看你的风家刀法!”说话之时,已经折下一株树枝,当作刀使,倏地向风鸣玉连劈三刀。

    风鸣玉使出蹑云步法,闪开她这三刀。说道:“我不会使家传刀法,但我却知道你这风家刀法使得不对。第一招‘怀中抱月’应该左虚右实,你却虚实不分,第二招‘玄鸟划砂’,应该先轻后重,你又轻重不分;第三招更糟,‘铁门闩’是要先斫左手刀,后斫右手刀的。你却是左右先后都颠倒了!”

    那女子听她说得在行,诧道:“既然是你家传刀法,为何你只会说不会练?”

    风鸣玉道:“我七岁那年就离开爹爹,还没开始练呢。不过爹爹练刀法之时,我却是不知看过多少次了。这三招我尤其熟悉。姐姐,你却是怎的会知道我风家的刀法的?”

    那女子不答她的问话,却道:“但你说是会武功的,是不是?你是他的师妹,想必会的就是天山剑法了,对么?”

    风鸣玉道:“不对。我会的是蹑云剑法,这是他的师娘教给我的。”

    那女子道:“很好。那我就见识见识你的蹑云剑法!”不由风鸣玉分说,抽出软鞭又向她打来了!

    



    再试风鸣玉的剑法

    



    风鸣玉一个“风飐落花”的身法,闪开了她的连环三鞭,说道:“你还不相信我是风家的女儿吗?”话犹未了,那女子的长鞭已是挥成一个圆圈,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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