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第02章 (第3/3页)

的是自己的妹妹,第一件案子是火焚自己的园庄和乡镇,并洗劫一空。出道十六年来,张十一做案,无一不令人发指。对付张十一,你要小心——不过遇上这种人,小心也没有用了。”

    “——不过你还是得要小心。”

    诸葛先生忍不住还是说了这么一句。小心。

    这就是冷血第一项任务。

    ——抓张十一。

    ——要是抓不到,那就杀了!

    他找到了张十一,不费吹灰之力。

    ——因为“猎物”本身,并没有逃避。

    张十一根本不怕。

    “他们”巴不得有人来抓“他们”。

    ——“张十一”原来不是一个人。

    ——而是十一个人。

    十一名高手。

    张一、张二、张三、张四、张五、张六、张七、张八、张九、张十、张十一!不错,总共是十一个人!

    他们拿的武器也各自不同:雁翅刀、跨虎蓝、独脚铜人、六点半棍、三叉戟、篙阳铁剑、铁板铜琶、绊仙索、日月双钩、大扫刀、九节鞭。

    他们所练的武功门派也全然不同。

    样貌、个性、高矮也各不相同。

    他们的武功,就象十一个难明的句子,充满了暗示,可是只要你看不懂,便无从招架。他们看到冷血,惊讶如在自己的鞋子里发现了一条鱼。

    “你……一个人?”

    “哈哈哈……诸葛老儿没有人可指望了不成?竟派一个小孩子来!”“喂,小杂种,你叫什么名字?”

    冷血心里也在埋怨一件事:——诸葛先生怎么没告诉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十一个人!

    这是他正式对敌的第一仗!

    岂知敌人不是一个,也不止是两个,而是十一个!

    ——第一次应敌,就要对付十一个敌人!

    ——十一名如狼似虎的劲敌!

    他心里是这样想,可是等到那些“张十一”对他说了那几句没把他放在眼里的话之后,他完全不想其他的了。

    他只想一件事:如何一个对十一个!

    ——那就是把十一个当成一个!

    一个敌人是敌人,十一个敌人也是敌人,一个真正有本领的人,怕什么敌人?敌人再多又怎么样?打一个也是打,杀十个也是杀,不打杀千人百人,又如何成就万人莫敌之气慨!“我姓冷。”

    所以冷血这样说。

    说完这三个字,他已象一头被追杀中的狂马,且不能退后,更要追击。他的衣襟立即染了血。

    血,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剑,却是他自己的:一把无名的、无鞘的、无情的剑。

    剑是冷的。

    人呢?

    冷血迎着“张十一”冲过来杀气最盛之处冲杀了过去。

    他冲进去,就象把十一个看不明白的句子全部拆散,重新按照自己的意思重排。他的剑刺中了张八的咽喉。他的剑刺中张六的腰。他中了一刀。他返身刺倒了张三、又刺着了张十。他吃了一棍。他飞刺中张九,反手刺着背后的张二。他摔在地上。落地的同时,刺中张十一的下阴。翻身跃起之时,刺中张七的左目。在给独脚铜人砸中背部的同一刹那间,他刺着了张四。然后在他吐血的同时,他刺中了张五的脸。

    他徐徐起身。

    他的对手只剩下了张一。

    他刺倒了十人,只费了不到四次眨眼的功夫,人人都在血泊中,他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血人。

    玎琅一声,张一的雁钢刀落地。

    ——他已吓得失去了战斗能力。

    冷血的第一次真正的对敌,就是一个对十一个。

    ——他也全不客气毫不犹豫的一个打胜了十一个。

    “七七头要比张十一更可怕。”

    “我不告诉你张十一有十一个人,那是因为你不可能每一次都有人告诉你敌人的虚实,而且,就算你知道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如果你要了解敌人的实力,就得下功夫自己去打听,要不然,得要自行过滤。要是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只有加强自己的实力了。”“可是七七头绝对有实力。张十一有十一个兄弟,加起来武功很高,分开来并不如何,一下子便给你冲进去杀过去打散了,逐个击败。七七头则不然。他一个人,比张十一十一个人的武功合起来都高。我可以不告诉你张十一的武功来路,但却不能不事先通知你;七七头有七种不同的绝招,每种绝招又可以用七种不同的手法施用,一种比一种厉害,一样比一样难防。”

    “迄今为止,七七头奸杀了三十一名女子,未查出来的还不算在内。”“——你杀不了七七头,便不要勉强。”

    末了一句,显示出诸葛先生为冷血的安危而担忧。

    这是冷血的第二项任务。

    也是他平生第“二”个要对付的“大敌”。

    他很快就找到了七七头,过程并不曲折。

    ——那是因为他天生有野兽的本能和本领,能嗅出猎物在哪里。

    他在一棵长满桃子的树下找到了七七头。

    他没想到七七头居然是那样的人!

    ——小孩子的手,小孩子的脚,小孩子的身材,小孩子的语音,小孩子的脸,脸上却尽是纵横交错如枯叶之茎的皱纹!

    七七头看见他,倒很好奇。

    “就是你,解决了张十一?”

    冷血点头。

    “就是你,一个人打败了张家十一人?”

    冷血静静的望着他,眼神里透露出“下一个就是你”的味道。

    七七头重新端详他。

    从头、脸,看到了他腰畔无鞘的剑。

    然后他啧啧有声的道:“可惜你的剑太差!”

    冷血道:“剑无好坏,能杀得了人就是好剑。”

    七七头扬起了一片只长了一半的眉毛:“哦?那你有什么绝招?”

    冷血道:“没有。能打败敌人的就是绝招。”

    “你没有,”七七头笑时展出了一口黑牙,“我可有。”

    然后他看上面。

    上面有天,可是望不见。

    因为桃树茂密,满树桃子,怕有千数之多,七七头问:“你可知道树上有几颗桃子?”冷血摇头。

    “一千五百六十一颗。”七七头又咧出了黑牙,“你可知道真正成熟的桃子有几颗?”冷血望着他。

    ——从七七头谈桃子的话题开始,他仍然只看人,不看桃子。

    “一颗。”七七头很满意的说,“只有一颗。”

    然后他说:“一颗就够了。我只要吃已熟了的这一颗桃,其余的都不关我事。”于是他走过去,用他短小笨拙的双手,环着树干抱了一抱。

    树不动。

    叶不遥

    满树桃子也没掉。

    ——“嗖”的一声,只落下一颗熟桃子,就落在七七头怀里。

    他笑了。

    笑得象个孩子。

    ——一个满脸皱纹的孩子。

    然后他津津有味的吃起桃子来,每吃一口,就发出清脆的“卜”地一声。冷血注意到有两个异象:一,桃树(结着千数个桃子)一下子象给抽干了水分似的,完全枯瘪下去。二,七七头每吃一口,身体就似长了一块肉,那块新长的肉,充满了劲和力,他脸上的皱纹也正在迅速消褪中。

    七七头吃完了桃子,拍了拍手,挺满意似的道:“你也听说了吧?我有七种绝技,但我也需要元气,每吃一样东西,就可以使一样绝技。不过,我倒不挑食,连石头我都照样爱吃。”

    他竟然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大啃起来。

    可是、就在、他要、大吃、石头、之际、冷血、已然、出手——出招——出剑!他一剑刺出。

    不刺七七头。

    刺桃树。

    剑刺中树身。

    剑脱手。

    桃子急抖而下。

    桃子向七七头打落。

    七七头震起千掌万手,震开桃子,那一剑已连柄穿过树身,钉中他的右胁,直刺没柄!七七头怪叫一声:“你……”冷血的神情象刚好完成了一幅近作,用放下毛笔的神情拔出嵌在七七头体内的剑:“我没有耐心。你有七种绝技,我的绝技只有一种——让你一样绝技也来不及使的剑!”



    十三、恶斗恶斗恶



    “你能打胜七七头和张十一,不能说你就可以收拾得了‘白发金刀’。”“你要是这样想,那么,我恐怕再也见不着你了。”

    “七七头有七种绝技,这人没有。张十一有十一个人,他只一个。可是,这人比他们都年轻,都厉害,但谁也说不上来他的武功是什么路数。他满头白发,一脸暗疮,面对再强的敌人,只在第一轮冲杀,就把对方解决掉了。所以,谁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武功,谁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招式,只知道他手上一把熠熠发光的金刀,以锐不可挡、坚莫能摧、沛无可御、悍无可抵之势,把敌人在第一回合的第一个照面里摧毁了。”“他喜欢劫镖。越是高手押的镖,他越爱劫。所以,与其说他志在劫镖,不如说他嗜杀为乐、好杀为乐。”

    “你如果能抵挡或避开他第一轮冲杀,或许就能取胜。如果你不能,或没具备这样的实力,你就必败无疑。”

    “在他手上,败就是死。”

    “他刀下很少活人。”

    “记住:一定要避开他第一次急攻。他只要一击不中,就是大大打击了他的自信。千万、千万不要跟他一开始就硬碰。”

    冷血很轻易就找到了“白发金刀”。

    ——那是“白发金刀”自己找上他的。

    “白发金刀”,满头白发,姓金名刀。

    他除了白发苍苍,还一脸暗疮。

    ——他是个年轻人,冷诮、孤独,而且傲慢。

    “当捕快的都是狗胆子。”他冷傲的说。

    “你说什么?”

    “都是一丘之貉。”

    “我们之中也有好人。”

    “你?”

    “其中一个。”

    “大言不惭。”

    “舍我其谁?”

    “我看未必!”

    “如果没有我们维持治安,人人都象你这样,想干就干,要劫就劫,爱杀就杀,为所欲为,天下岂不大乱?”冷血道:“你有种就去对付奸臣狗官,却来抢劫镖车,这算什么侠行?我今天就要拿下你,绳之于法!”

    “法?有权就有法!”白发金刀愤愤地道,“我劫的都是官的。官饷都是养肥了狗官!既然为上不正,我就是要罔视法纪!”

    “官饷就是百姓们的血汗钱,”冷血吨道,“你这样做害苦了老百姓!”“我管不了那么多!”白发金刀拔出金色的刀,整脸的暗疮都通红了起来,“听说你要来抓我,我先把你斫成八段再说!”

    金刀薄而亮。

    刀未出招,刀风已侵入。

    冷血开始后退。

    白发金刀满头白发,一齐激扬。

    他已凝势出刀。

    冷血正在后退。

    白发金刀大喝一声——这一声喝,仿佛也喝出了他的元气、精华和生命。然后他出刀。

    这一刀之势,足以泣天地、惊鬼神、震苍生、裂乾坤。

    蓦然、陟然、倏然、霍然、猛然,冷血不退反进,冲入刀光急流里拔剑出剑刺剑!

    “你令我很惊讶。你一开始就从错误出发。”

    “没有错的就没有对的。”

    “你对付的是向以第一轮攻击锐不可攫的‘白发金刀’,可是你竟然在第一回合就硬拼,而不是退避。”

    “如果我一开始就退,那么,胆就先怯了,这场仗,也不必再打下去了。”“所以白发金刀遇上劲敌了。”

    “他倒了下去。”

    “你也受了重伤。”

    “不受伤就获得胜利,那不是胜利,只是遇上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敌手。”“你知道白发金刀怎么说你吗?他说在他已祭起那样的刀势下,你仍然不要命的冲杀过去——你的血敢情是冰镇过。”

    “有时候,不拼命就没有命,不冒死反而会死。”

    “对任何胜利都是得要付出代价的。明哲保身,纵然保得了身也成不了大事。你够强去接受任何打击,就是够强去打击你的敌人。而且,你更令我震诧的是另一件事。”“师父的意思是……”“活口。三次激战你都留下了敌人的性命,也就是说,活抓了犯人。我本来以为你性太好杀,可是,你都能在极不容易的情形下留下了敌人的性命,达点很是难得。”“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杀人。可是,如果他不死我死,而他错我对,我就杀了再说。”冷血还带着伤,可是他的神情仿佛这些伤就是他的奖赏一样:“世叔,你看我能不能当一个好捕快?”

    “我看你象杀手多于捕头。”诸葛先生说:“偏偏这两件事是不能并存的。”“为什么不能呢?对险诈之徒,若事事依法行事,只怕制裁不了他,反而掣肘了自己!”冷血坦言无忌,“我既想当除暴的杀手,又想做执法的捕快。”

    “当一个好的捕役,不是光靠武功高强就行的。”诸葛先生说;“至少,你还得要接受一个考验。”

    “什么考验?”

    诸葛先生的话点亮了冷血眼里的光。

    “一项任务。”

    “抓人?”

    诸葛先生颔首。“不过,这次的人,大奸大恶,既不好抓,也不好杀,老实说,对他,连我也投鼠忌器,不便动手。你有什么看法?”

    “越不容易抓的人,才越有意思。”冷血说:“在森林里为生,野地里求活,我只知道人敬我一尺,我让人十丈!如果对方凶,我更凶;人家恶,我更恶?我借肩膀给你垫高,不碍事;但他上去还当头踩我一脚,我就摔死他!谁踩我脚趾,我砍他尾巴!我天生怕好人,天性喜欢收拾恶人。你恶过我,我实行恶斗恶,我要打的,就是恶斗恶的恶斗!”“世叔,”然后他热切的向诸葛先生道:“告诉我他是谁吧!”

    诸葛先生负手、蹙眉,来回踱步了好一阵子,才象下了重大决心和作了重大决定似的说:“这人比你以前所对付的人,都可怕太多太多了。他权力极盛,功力极高,实力极强,而且靠山极稳。不止是你,你的三位师兄,追命、铁手、无情,也都在跟他们这些鼻息相通、官官相护的家伙,作顽强、长期、绝不屈服的殊死战。”

    “他是谁?”

    “惊怖大将军。”

    “惊怖大将军仗着朝廷有蔡党的人支持,横征暴虐,胡作非为,恃势行凶,把暴敛所获,贿赂宰相蔡京父子,然后得蔡党信宠,更为嚣张,残民以快,巩固权势,更自行招兵买马。壮大势力,耆蔡京等权臣当走狗,残杀忠良。如此周而复始,狼狈为奸,所以声势日壮,而祸民日甚。”

    “世叔既在君侧,为何不自谏弹劾,以治蔡京、惊怖大将军等人之罪?”“没有用。当今天子,侈摩荒怠,不理朝政,宰臣窃政,混乱是非。蔡京祸心最大,苛敛尤甚。君臣相偕为恶,偏又好大喜功,借开疆辟土以夸耀威风。朝臣庶民,无不受害至深,加以童贯、朱勔这些人,借故发兵,趁机敛财,以致盗贼四起,民不聊生。我几次疏请辞职,但不忍见天下大乱,宵小专断,所以才又出来尽一己之力。”

    “皇帝这么昏懦,何不杀之……”

    “此际内忧外患,国祚不宁。昏君虽昧,愚庸易惑,但对蔡氏父子尚有主宰之能,万一天子不测,蔡氏必定上下勾结,表里为奸,另立天子,更加专恣。所以,我们只能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形下,与蔡党奸佞暗下决战。不过,蔡京手下走狗,自然替主人肃清异己,不少忠良贤士,已遭毒手。我等见贪污日猖,专恣日妄,故与两学之士,七度上书,力谏君王,劝止以来花石为由,使江南百姓虽然动荡,也不惜以蚊负山,力劾痛陈四相罪状:韩忠彦庸味、曾布婪赃、赵挺之蠢愚、蔡京跋扈。”

    “结果呢?”

    “我们生恐只京师一处,联名请奏,只怕仍虽起公论,不得天子虚听、宰相俯信、天下倾心。是以联合四方万里,各大城府,两学之士,地方吏民,联署上书,速整朝纲。这下果尔四方响应。人人不顾自身安危,只求全天下之计,士气峥嵘,人心沸腾,只为天下先,不甘天下后。本来正民心可用,可是,蔡京党羽,到处截杀上书学子,诬称这些上书学士为乱党叛逆,意图纠众造反,栽以重罪;明里派军队镇压,暗下使绿林截杀——其中格杀最力者,就是惊怖大将军!”

    冷血听到这里,已听本下去,坐不下去、站不下去、忍不下去,跳起来,挂了剑,就说:“我去。”

    “你去也好。不过,惊怖大将军座下有的是好手。听说他手上已收揽了海派、风派、托派、跌派、扑派、京派、卧派、服派、扭派、拈派、顶派、捧派、潜派、浸派、仆派等十五派好手,而且,他身边也有十四名心腹高手暗中保护,还暗底里有金人支持。”“且不管他什么派,我去让他落得个惨败?”

    “有志气。他虽然手下高手如云,但他残杀过不少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好手、部下、兄弟。所以,很多人对他都暗里怀恨,但因惧于他的威势,不得不俯首听命而已。”“这叫自遭其败。”

    “不过他还没有败,而你也还没有胜。你要小心,别落在他手上。你的身分特殊,万一有事,我亦无法救你。我给你一方‘平乱玦’,这是先帝御赐的信物,功同‘上方宝剑’,持之四海,除奸锄暴,各方官吏应予以协助,必要关头,还可以先斩后奏。这玉玦天下只有五面,你要善用之。要是用它胡作非为,我必斩杀你,哪怕你在千里之外!”冷血凛然道:“是。世叔的话,冷血自当谨记。”

    诸葛先生这才微微一笑,负手,皱眉,然后才满怀心事的道:“派你去做这件事,也要证实一件事,以及了结我一桩多年来的心事。对惊怖大将军此人的是非好歹,你一定要观察民情,明查暗访,加以求证之后,才能动手。我不欲你做出任何遗憾终生的事,也不愿你为我的话而做了不该做的事,这点希望你能明白,也希望你能自己把事情弄个明明白白。”

    “你的意思是……”

    “到时你自然就会明白。这是极不好办的差事,如果要办得成,非要有勇有谋不可。你现在是去跟天底下第一等大恶人斗一斗,一个良善的人,本领再高,而不知道策略的运用,技巧的方法,手腕的灵活,进退的智慧,那是决不能胜任的。你要是没有把握,可以不去。”

    “我不怕。”冷血仿佛听到他自己体内血液急促运行的声音。这使他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且以痛为醒。“我有胆子。我有决心。我有世叔的支持。”

    “我对善人善,对恶人恶。”冷血用一种九死不悔、百折不还的语气说:“我够恶!世叔一定知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面对这样的盖世魔王,”诸葛先生扪髯微笑,他从他对面的年轻人看到他往昔的豪情胜慨,“你治得了他么?”

    “你放心。我要奉献我毕生之力,让恶人有恶报,好人有好报。我可以尽力做到这点的,因为……”冷血拍了拍他腰间的剑,好象拍的是他多年弟兄的肩:“我有剑。”

    诸葛先生负手笑了;“你的毛病就是……”他眨着眼,象对一段历史下一个注脚:“血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