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牵牛花
第十章 牵牛花 (第2/3页)
“以前和现在都喜欢你,但却不太一样,以前是不论怎么都喜欢你。一想到你,就坐立不安;和你在一起,就无比的快乐。现在就不同了。”
“怎么不同了。”
“说不好,但确信你是自己人。”
“因为我很傻,是吗?”
“不是的。多年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交给你了,也没隐瞒什么,这就是一种无比的快乐呀!”
“时间长,也比不上你夫人呀……”
“是那样。可不知为什么,和她总也亲密不起来。都到这个年龄了还不行。总有一种距离感,最近,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真让人不可理解。”
“你也许不会理解,可这是真的。”
秋风不断吹起冬子的秀发。
“总想你,这是不是爱呢?”贵志轻轻地握了一下冬子的手说。
“想我?”
“当然了。”看着到了旅馆,贵志也有点伤感了。
“那你怎么办?”冬子问。
“再等一等。”
“等什么呢?”
“这次我想离婚。”
“还没听过你说这个呀。”
“不,这回是真的。”
“不行,我可不想和你结什么婚。”
“不想也要想想,到了这个年龄,我们不能再克制自己了。我可是真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不对,你最适合和你夫人一起生活。”
“请不要说没用的话吧。”
“不是没用,你决不能离婚。”
“这件事,你不用多管了。”说着,贵志停下来,紧紧抱住了冬子。冬子依偎在贵志胸前,屏住呼吸,静听着远处汽车的隆隆声,就象街道又噪杂起来了似的。
“行不行,冬子?”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冬子闭着眼睛,并不回答。
回到房间,已是深夜12点了。洗完澡,换上睡衣,贵志就上床了。
“喂,快点呀!”贵志急不可待地招呼着冬子。
冬子闭了灯摸上了床。
“好久没在一起了。”贵志一边嘟嚷着,一边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冬子……
冬子闭着眼睛,她感到有些醉了。
的确,冬子以前真没有这么热情的时候,手术前暂且不说,手术之后,她从没如此尽过兴。现在她全身都沉浸在一种甜美的倦怠和满足后的安闲之中。
贵志用手抚摸着冬子的脊背,一会儿,手垂下去,带着满足睡去了。
她看着贵志睡熟了,就下床,走进了浴室。
事情过去后,留下许多汗。
在与贵志亲密前,冬子已经洗过澡了,可现在不得不再洗一次。
当她穿着浴衣从浴室出来时,已是夜里1点半了。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贵志那低低的鼾声在单调地重复着,冬子给他整了整被角,然后站到了窗前。
透过镶有花边的窗帘,看到了在日光灯映照下的草坪。
刚才回来时,还亮着灯的左边宴会厅,现在也都变黑了。
在旅馆庭院的夹道上也能看到公园里的水池。那周围也已没人影了;池边的灯光中,只有柳枝垂到了水面。
明暗对比更加强烈了,夜又恢复到寂静之中。
上一次旅行,冬子努力想让自己充满热情,可自己的身体怎么做也没有感觉,因此她感到很焦燥。贵志似乎也看出了冬子的心情,努力给了她许多抚慰。
可这一夜,一点儿不良的感觉也没有了。
这次,冬子突然恢复了性意识,于是,她马上就有一种从长期黑暗状态中脱离出来,一下子看到了蓝瓦瓦天空的感觉。
第二天冬子醒来时,表的时针已指向7点了。
因为经常出来旅行,所以冬子并没有因为地方的改变而影响睡眠。
昨晚睡得非常畅快的缘故吧。
冬子这么想着,可又突然打消了这种念头。
9点正,他们登上了12层楼,在那里的西餐馆进早餐,正好与中山教授同坐一桌。
教授的气色很好,向冬子他们介绍了与他同来的一个女人。以前冬子好象听中山夫人说过她,是大学里的研究助理,30多岁,是一个歇斯底里的老处女。可现在冬子一看,分明是一个品貌端正、很有修养的人。
贵志和教授谈着学会的事宜,冬子便和那女人攀谈起来,多围绕北海道的天气、食品方面之类的话题。
教授他们是前天到的,来之后马上就游览了市容。
四个人又在一起进餐。四个人都不是真正的夫妻,这便使双方都感到比较自然了。但似乎在某一方面还有些不太适合。
大家海阔天空地谈着,冬子暗自把中山夫人和眼前这个女人进行比较。
夫人喜欢艳丽、热闹,这个女人却显得很娴静。
冬子想自己如果是个男人也一定会选中这样的女人,对面的女子好象对冬子也倍感亲切。
“下次咱们四个人一起去旅游,好不好?”教授看了一眼贵志和冬子说。“去欧洲,怎么样?”
“好啊。”贵志随声附合着。
“明年的国际会议在雅典吧。”看着他们俩兴高采烈的样子,冬子想到了在东京的夫人,真有点可怜。虽然夫人非常任性和不拘小节,可实际想一想,夫人却是很寂寞的。之所以这样,与其说是个人关系密切,不如说是两人在身体方面失去了同样重要的东西更准确。
30分钟后,贵志和冬子先离开了西餐馆。
“他们好象很亲密,那个女人和夫人比较,好象占有很多优势。”
贵志好象不太喜欢象夫人那样的人。
“中山先生显得年轻多了。”冬子说。
“恋爱嘛,是容易显露人年轻那一面的。”
“你也那么做嘛?”
“我一直在追求你呀。”
上午,贵志去参加学会。冬子一个人来到了札幌的大街上,先观赏了钟台,然后又走到了市中心的商业街。
说实话,冬子真不知道札幌还有这么一条现代化的街道。
高大的建筑物鳞次栉比,道路宽阔、整浩。东京虽是首都,但街道有时却很脏。
城市的西部,小山峰此起彼伏,一时真让人感到好象到了京都。
刚过8月中旬,太阳光已显出了初秋的柔和。
冬子沿着商业地走着,又踱进了第四个商场,买了一串景泰蓝项链和一对耳环,又买了一件能配上它们的白色乔其纱连衣裙。
在街心花园的花坛旁休息了一会儿,就信步走进了动物园的大门,园内到处都是高大的榆树,投下一片片树影。
冬子慢慢欣赏着天地间的绿色,又到收集阿伊努族资料的纪念馆和博物馆那转了转。
回到旅馆时,已是午后三点钟了。
她真有点累了。
一个小时后,贵志回来了。
看到冬子穿着浴衣躺在床上,就突然过去,抱住了她。
太阳还没有落山,透过挂着的网帘,看到夕阳还映照着天空。
“等一会儿吧……”
可贵志就象没听见似的。
在贵志的要求下,冬子在午后的夕阳中,又一次接受了贵志的温存。
冬子又一次感受到了性兴奋时的甜美。就这样,她把手放到了贵志的胸前,轻轻侧过身,似睡非睡着。
“起来吧。”贵志说话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暗下来了。
冬子穿着浴衣,离开了床。
在这之前还未西下的太阳已经落下山了,只有天边还染有金光。
“还记得刚才吧?”贵志也坐起身,点燃了一支烟。
“现在再也不会相信是性冷谈了。”
“先别说那种话了。”
“今天从学会出来我就一直在想。”
“想什么?”
“为什么一下子就好了,你想过吗?”
“想它,太可笑了。”
冬子撇了撇嘴。
“不,这是很重要,有必要研究研究弗洛伊德之流的深层心理。”
“……”
“你的精神怎么突然昂奋起来了,从哪儿开的头呢?”
冬子这时也顾不上听他的话了,拿起衣服象逃跑似的奔进了浴室。
在札幌度过了难以忘怀的星期六和星期日,星期一中午他们就坐飞机回东京去了。从福冈回来是自己一个,孤零零的;而这次来回都有亲爱的贵志在身边。
中山教授好像还要到洞爷去一天。
乘着初秋的凉爽,经过1个半小时的飞行后,他们到了羽田机场。一进机场就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冬子离开东京时带的毛衣又装进了提包,贵志也脱掉西服搭在胳膊上。
“你到哪去?”贵志问道。
“先回家,再到店里看看。”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儿分手吧。”
两人走出休息室,站在出租车站。
“这次旅行很愉快,是吗?”
听到贵志的提问,冬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以后给你挂电话,可以吧?”
“当然。”
“那么,你先走吧。”
贵志把冬子送上出租车,他好象还要到横滨园办事。
轿车在马路上飞快地行驶着,冬子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心中有点怅然若失。
可能是车内有空调的缘故吧,与太阳高照的车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人与车混杂在一起的东京重新出现在眼前,开始时对这种嘈杂很厌烦,但只一会儿就安于这个环境了。
途中在芒浦停了一下,到参宫桥公寓时,已是午后3点多了。
进大门后,她看了看大门左边的报箱,和广告报在一起的还有一封信,是船津来的。
拿着它,冬子上了电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关闭了两天,屋内热乎乎的。冬子进屋后立刻打开了窗户,并开了空调。然后,坐在了沙发上,拆开了船津的信。
信的开头有几句简单的问候,然后写了洛杉矾也很炎热。前两天,他已慢慢习惯了当地的生活,能处理一些日常的事情了。
又说,这里日本女性很多,但忘不了你。
不管奉承还是真心,冬子看到这儿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贵志在信的最后告诉冬子,他的地址变了,来信不要写错了,随后写了他的新地址。
看完信,冬子换上衣服到店里去了。
傍晚,冬子从店里回来后,开始给船津写回信。
她写了东京的气候;写了店里迎来了秋季这个比较繁忙的季节;还劝告船津,难得到美国一次,多接触些美国女性。在信的结尾处写到“请保重身体,期待着重逢那一天。”
给离开自己而去异国的青年写这种话,也许让人感到有些不解,但这不是虚伪的应酬而是真心的想法。
9月初,东京气温骤然下降,随后就开始下起了雨。
在急剧的气候变化中,街上的年轻人还穿着短袖,而上了年纪的人却开始穿起了西服。
雨下了两天,第三天,天终于晴了起来。
在晴朗的天空下,久不见的阳光钻出了云层,但已不象盛夏那样强烈了。
帽子店,一到秋季就始忙碌起来。
夏天避暑时,主要以巴拿马帽和麦秸草帽为主。秋天贱时兴真正雅致的帽。
一天中午,冬子正和女店员喝茶,真纪含含混混地说:“老板娘,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突然听到这句话,冬子有些困惑。
真纪红着脸继续说:“那是件好事。”
“什么?”
真纪又说:“男人。”
“啊,是那个。”冬子听完,才恍然大悟地笑着刮了一下真纪的鼻子。
“一周前,我突然明白的。”
“是嘛。”
“我以前还反驳过您,真对不起。”
“别说那种话了。”冬子笑着说。
“可我以前无知啊。”
“不是那么回事,不懂也不光是女人的责任。”
“是啊,我这次就是通过他才知道的。”
“她,是谁呀?”
“是个摄影师,还没到30岁,很温柔。”
真纪和木田分手后,从现在这个男人身上知道了性喜悦。
“我变了吗?”真纪羞涩地说。
“是啊,这么看来,象个大人样了。”
“太高兴了。”
睛了两天的东京,这两天又下起了雨。
友美好象忧虑起来了,而真纪却是整天笑咪咪的。自己喜爱的人让自己愉快,也许这就是她高兴的原因。
看到这种生理上变化,作为同性是不舒服的。对冬子来说也不能说没有那种想法。
冬子又想到,女人的身体真是不可思议。
下一次雨,夏天就远离一步,天空似乎也变高了一些。
秋季来临的一个午后,冬子在更换橱窗里的帽子时,面前出现一个男青年。
青年叫中尾,是在洛杉矾船津的朋友。
“船津君让我给您带点东西。”
冬子把他带到了“含羞草馆”。
两个人坐在了靠里一点的座位上,要了两杯咖啡。中尾从随身背的提包里拿出一个纸包。
“这是船津让我带给您的。”
“给我的?”
“是的,你打开看看吧。”
冬子惊喜地拿出来,戴在了胸前,它是一个细链,前面镶着一颗黑钻石,周围镀着金。
“您还回美国吗?”冬子问道。
“打算半个月后回去。”
“如果见到船津,告诉他,我很高兴。”
“从他那经常听到您,您就象想象的那么漂亮。”
“什么呀,我都是老太婆了。”冬子笑着说。“船津好吗?”
“很好,他大概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最近他一个人经常来往于‘威克逊’建筑家的研究室。”
“在那里工作吗?”
“不,只是学习,他很用功。”
听说年轻的船津在国外学习了新的知识,冬子很高兴,只是觉得他离自己太远了。
“他住的地方好象变了。”冬子问。
中尾点点头。“他住在以前老师的地方,不太好意思。这次的地方用日本方式来测量是二室一厅,很不错。”
“住那,经济上会有困难吧。”
“他家很富有,是个酿酒商。住那样的房子钱是足够的。”
“象他那种人还要等寄钱,真是太困难了。”
“是啊。可要是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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