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第2/3页)
肆意……"
"我们当中,学过绘画而且擅长美术字的首推欧璐芝——欧璐芝,你能反驳吗?"
"——不是我。"
"可惜这句话不能成为反驳的理由。"
欧璐芝胀红了睑,轻轻抬眼辩驳:"现在市面上到处可以买到现成的美术字,利用那个制成模型喷漆,任何人都可以……"
"对,没错。只要稍微有一点绘画基础,譬如我、爱伦坡或凡斯都办得到。"
艾勒里趁热喝光杯中咖啡,又问"塑胶板本身怎么样?"
陆路从旁伸手拿起一块塑胶板,看了看答"边缘并不整齐。"
"大概不是现成品,好像是用线锯切割的。"
"是不是用垫板做成的?"
"超级市场木工部就买得到了,陆路。那里有大小各色的塑胶板,任君选择。"然后,艾勒里拿回陆路手中的塑胶板,以洗牌的手法排列整齐。
"暂且收起来吧!"说着,他起身走向厨房。六人的视线,仿佛被线牵引般追随而去。
厨房的门敞开着,艾勒里站在餐具柜前找出空抽屉把塑胶板全部丢进去。随即转身回到大厅,宛如猫一般优雅地打了个呵欠。
"哎,看我这副德行。"他张开双臂,往下看自己的身体。
"既然已经醒了,换衣服去吧!"艾勒里返回自己的房间后,现场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吐出一口气,六人一个个站了起来。当男生们各自回房的同时,阿嘉莎和欧璐芝两人也携手到阿嘉莎的房间去了——然而,在离开大厅之前,没有一个人不瞥一眼问题的焦点——那个摆着七块塑胶板的厨房抽屉。
三月二十七日星期四。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第一天。
2
过了中午。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午餐席上没有人提起早上发生的事情。
当做玩笑或闲聊话题,似乎有点不吉利。如果深入地加以讨论,又未免脱离现实。其实,每个人都被厨房那个问题抽屉所吸引,只是彼此心照不宣。一方面互相窥视脸上的表情,同时努力佯装忘掉了那件事。
终于吃完了阿嘉莎和欧璐芝做的三明治,众人陆续离开座位。
首先起立的是卡。频频抚摸刚刮过胡子的长下巴,拿着两本书走到外面。接着,爱伦坡和凡斯也站起来,一起走向爱伦坡的房间……。
"现在,继续奋斗。"带着低沉的声音,爱伦坡一骨碌坐在地板上。
七间客房构造几乎相同,爱伦坡房里的蓝色地毯中央,散放着做了一半的拼图。
"有两千片呢!一个礼拜拼得完吗?"
绕过拼图走到房间里边,凡斯坐在床的一端。爱伦坡轻撇长髭围绕的厚唇,说道:
"我会完成的,等着瞧。"
"你不是还要去钓鱼吗?还有社刊的稿子也得写。"
"时间还多得是嘛!总之,先找出这家伙的鼻子。"
不到一个榻榻米大的面积,拼图边缘已经完成。画有完成图的盒盖摆在旁边,爱伦坡盯着图,勤快地拨动散乱的小片。
"——嗯?怎么了,凡斯?"注意到凡斯双手搁在膝盖上,无精打采地垂着头,爱伦坡担心地蹙起眉头。
"是不是还不舒服?"
"嗯,有一点……"
"盒子里有体温计,量量体温,躺一下。"
"谢谢。"腋下夹着体温计,凡斯略瘦的身子躺在床上。然后,抚着稍带褐色的柔细发丝望向爱伦坡,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嗯?——啊,找到了,就是这个。"爱伦坡抓出一个小片,"好极了——你说什么,凡斯?"
"今天早上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手停了下来,爱伦坡立起壮硕的上身。"那件事……"
"真的是恶作剧吗?"
"我想只是普通的恶作剧……"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没有人承认?"
"也许还有下文。"
"下文?"
"嗯,继续开玩笑。"爱伦坡食指伸入胡须中,抓着下巴。"我也做过各种假设,例如——今天晚上,谁的咖啡被掺了盐巴,就是'第一个被害者'。"
"哈哈。"
"就像这样,'杀人凶手'愉快地重复罪行,也就是所谓大规模的'杀人游戏'。"
"原来如此。杀人游戏……"
"也许这种解释很无聊,不过比起害怕杀人预告成为事实好得多了。"
"的确——又不是小说,杀人没那么简单。不过,爱伦坡,这个游戏的凶手会是谁?"
"这……会玩这种把戏的家伙,除了艾勒里不做第二人想。不过,他好像要扮演'侦探'的角色……"
"对!艾勒里昨天说过'谁要向我挑战',也许有人冲着那句话才这么做。"
"这很难说。如果真是这样,就是当时在场的你我和陆路三人中的一个了——可是,今天早上那些塑胶板,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
"哦——除了艾勒里以外,可能会搞那种恶作剧的,就是陆路或阿嘉莎——"
"不,说不定还是艾勒里一手导演的,也就是侦探即凶手的模式。"
"听你这么说——今天早上他是自导自演罗?那家伙还真沉得住气,了不起。"
"嗯——体温计呢?凡斯。"
"哦,差点忘了。"凡斯起身,从毛衣领口取出体温计,先在眼前看了看,随即有气无力地递给爱伦坡。
"——果然有点发烧。"爱伦坡检视凡斯的险。
"嘴唇也有点干。头痛不痛?"
"有一点……"
"今夭安分点,好好休息。有药吗?"
"我带了市面上卖的感冒药。"
"那就好,今晚早点睡。万一在旅途中延误病情,将来就麻烦了。"
"遵命,医生。"凡斯以沙哑的声音答着,仰躺下来凝视天花板。
大厅里,阿嘉莎和欧璐芝已经收拾好餐具,捧着放了茶袋的红茶坐下休息。
"唔,还得忙六天,准备七人份的伙食真不简单!"
阿嘉莎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
"真讨厌。你看,欧璐芝,手都被洗洁剂弄粗了。"
"我有护手霜。"
"我也带了。瞧,这就是按摩保养的成果。"
"又柔又细,像公主的玉手。"
阿嘉莎解开发巾,吃吃笑着。暧昧地瞥了一眼,欧璐芝小小的手掌捧起苔绿色十角杯,放到嘴边。
"哎,欧璐芝。"往厨房那边看了一下,阿嘉莎突然改变话题。"那些塑胶板到底是什么意思?"
欧璐芝身子一震,默默摇头。
"今天早上觉得很不是滋味,仔细想想,可能只是普通的恶作剧。你说是吗?"
"我不知道……"欧璐芝畏缩地张望四周。"——大家都说不知道。其实,何必隐瞒呢?"
"就是这一点,欧璐芝。"
"嗯……?"
"或许,大家想得太严重了。说不定凶手先生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我不知道。"
"你想凶手会是谁?"
"这个……"
"也许是艾勒里。不过——艾勒里才不会不好意思承认呢!哈哈——说不定是陆路那位少爷。"
"陆路?"
"以他的个性,很有可能喔!陆路满脑子推理小说,说不定一时淘气来个恶作剧。"
欧璐芝垂着眼,不置可否。随即缩起浑圆的肩膀。
"我怕……"喃喃地自语。
那是她的由衷之言。对于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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