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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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周洛探头一看,急忙缩身回来,倒把陶丹凤吓了一跳,周洛定了定心,才道:

    “没什么,陶姑娘,你出去。”

    那知陶丹凤这时已挣出手去,声音自丈余外传来,说:“周大哥,我不!”

    周洛道:“别伯,陶姑娘,你怎么走开了?”说着,便向她话声传来处走去,却听陶丹凤急道;“你你……别过来!”

    显然她是一面说,一面在向后退。

    周洛一怔,道:“这是为何?”猜不出她为何躲开。

    外面那女子显然有些不耐,说:“都给我出来。”陡笑了一声,道:“你这傻蛋,她赤身露体,自然怕见光。”

    周洛才知是这原故,好在现下两人虽然放开了手,却不再冷得难受,心道:“她见不得光,我何尝不也为了赤身露体之故,不敢出去。”

    原来他适才出去之顷,一眼便见外面坐着个容光焕发的绝美女子,若然真如她先前所说,是七老八十,他倒也无多大顾忌,今见她是个妙龄女子,可就难为情了,忽然有了主意,忙道:“陶姑娘,你先出去,我让开便是。”

    说着,向右边暗处走去。走过一两丈多远,但那出口处因有光亮射入之故,仍能看得清清楚楚。

    周洛并非是一个轻薄之徒,但外面那女子端的是什么人?是好意还是歹意,陶丹凤一人出去,会不会危险,他岂能不关心,自然要留心那出口之处。

    陡见一点暗红色光亮,在对面暗处,向那石门移近,那暗红色的光亮越来越红,陡现出个白影。

    周洛知那一点红光,是陶丹凤胸前击的火龙珠,先前在暗处,自然看不出,现下在光亮之处,便发出了红色的光亮,那白影,自然是陶丹凤裸露的娇躯了。

    他虽然担心,这时却也不敢正视,忙将目光掉过一边,但暗中戒备,心下却想那火龙珠,不知此珠何来,怎会能发出热力?

    他虽是看不见,却听得出轻微的脚步声,像是已到了门口,只听她说道:“老前辈,你能借我一件衣衫么?”

    周洛不用看,想来陶丹凤必是将身子藏在石后,探头向外说话。

    陡听外面那女子道:“有什么怕羞的,这里再没第二个人啦!我在这洞里困了数十年,那来衣衫给你。”

    周洛心下大奇,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怎会被困在些!

    忽然想到适才一眼瞥见他身穿白衣,想雪山派的桑氏姊妹,亦是同样装束,莫非她是雪山派人?

    他想到此处,心下不由着急起来,若然那上天梯已由这女子取得,那是万难到手了。但随又想起这女子说是被困在此,她若得到了上天梯,谁又困她得住?

    只听陶丹凤又在说道:“老前辈,给我一点儿布片也行,不然我……”

    那女子叹了口气,显然她性情温和得很,这一阵全未听到过她用冷厉之声说话,道:

    “女孩儿家就是这样腼腆,想当年……唉……接着啦”

    周洛忍不住要回头望,忽听陶丹凤唉了一声,他可再也忍不住了,才一回头,只见一团白影,斜斜地飘了进来,陶丹凤闪身接住,便往身上围去,说道:

    “老前辈,你这是什么功夫啊,怎么这般奇妙。”

    周洛见陶丹凤已将身子围好,他才敢正视了,同时也明白了她适才一声惊呼之故,必是那女子用一种奇妙的劲道,将陶丹凤围身之物掷来,竟然在空中转了个弯,落在陶丹凤手中。

    她心下也暗暗吃惊,这女子果然有非常武功!

    那陶丹凤已迟迟疑疑,向外走去,走近了那门缝之处,光亮巳强,是以周洛相隔虽远,也看得明白,只见陶丹凤裹身之物,原来只是一幅白色的薄纱,裹在身上,仍竟玉体隐现,真个是欲盖弥彰。

    但陶丹凤似无所觉,在门口略一停脚,即走了出去。

    周洛也即走近石门边,才看清那石门竟是在厚达五六尺的石壁上辟成的,象是一块千斤巨石,嵌在洞口一般,难怪适才费了那么大的劲了。

    只听外面陶丹凤道:“拜见老前辈。”

    那女子隔了好半晌才出声,说:“啧啧!真是个美人儿,那男娃娃呢?”

    周洛心想:“她这般老气横秋,但她年纪看来却不大呀!”

    陶丹凤已在说道:“老前辈,他身上也没衣服,不敢出来相见,老前辈可还有什么衣物么?”

    那女子叹道:“你身上这块纱,还是我当年随身之物,巳然给你,那里还有,啊,有了,这洞中当年窜进几头熊来,我曾猎得两头,将皮剥下在此,就给他围身吧。”

    陶丹凤道:“多谢老前辈。”

    一会,石缝中白影晃动,陶丹凤转了进来,周洛忙不迭飞退回去。

    陶丹凤不料周洛会在门边,急忙缩步,脸蛋儿又羞得红透说:

    “周大哥,给你啦。”

    周洛接过熊皮,忙不迭往身上一围,说:

    “多谢你,我这就出来啦。”陡转了出来,陶丹凤蓦可里一见,不由一怔,原来她想到了初见到周洛之时,亦是这般血污,蓬头垢面,一时之间,倒更觉出亲切之感。

    周洛那知她会想到两人初见面时的情景,忙道:“陶姑娘快走。”陡向她使了使眼色。

    陶丹凤会意,即当先退出,周洛上前拜见了那白衣女子,退过一边。

    那女子看了看两人,道:“你们也不想想,事隔数十年,还想寻得到那上天梯么,即使没人得了去,也早埋在冰下了。”

    这正是周洛意料中事,当下躬身道:“这么说:那部武林宝典,巳为前辈所得了。”

    那女子叹了口气,道:“宝典宝典!不知以往有多少人为它丧了性命,往后又会有多少人为它而死,只那冰窟之下,已有七八具尸体埋葬在那里了,这种不祥之物,要它何用。”

    周洛一惊,道:“老前辈,外面冰窟之下,已埋葬了七八人?”

    其实他不用问,心下也可想得到,这部武林宝典落在这冰窟之中,知道的人已是不少,武林中人谁不想据为已有,想到今日若不是与陶丹凤无意间阴阳真火交流,自己何尝不早成了冰下鬼。

    他心下在想,此时已早看得明白,外面这石洞很深,那女子坐处,相距洞口不过五六丈,而且洞口甚是高大,是以光亮很强,不由又想到她所说被困在此数十年,奸生教人费解?而且洞中别无一物。

    那陶丹凤显然巳发觉围身的白纱,不能遮蔽她的娇躯,羞得她躲到那女子身后,忍不住问道:“老前辈贵姓啊,怎么住到这地方来。”

    那女子叹道:“我在此住了数十年了,你们既是武林中人,自然知道有雪山派,我么?就是雪山派的人。”

    两人本来已猜到几分,但听她亲口说出,仍大吃一惊!

    正在这刹那间,那女子突然面容一肃,道:

    “快将那石门关上,不要露出痕迹来。”

    周洛知有缘故,忙运掌将石门推回原处,那石门开得果然巧妙,回复原状,即无半点痕迹。

    周洛才将石门推还原,那女子已向洞顶上一指,道:

    “你们赶快隐好身形,有人来了,快!”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洞顶之上,有如蜂巢一般,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窟窿,黑黑地看不出深浅。

    两人虽然未听到有何声响,但这女子对他两人始终并无恶意,又见她面色凝重,那敢不听话,当下腾身而上。

    他两人才隐好身形,早听洞口那面风声飒然,似有人纵落,跟着脚步声响,有人从里走进,而且还象是两人的脚步声。

    一会,白影晃动,只见那女子身前,现出两人,周洛和陶丹凤看得明白,都大吃一惊,原来来的竟是桑氏姊妹!

    只见桑氏姊妹手中都捧着个漆盒,向那女子屈了屈膝,道:

    “师伯,我们给你老人家送午饭来了。”

    周洛忽觉右手被陶丹凤紧紧抓住,他心下也是一紧,心想:

    “完了,我俩虽是出了冰窟,但现下落在雪山派手中,早晚也是个死!”

    他一面打量打量这洞顶密如蜂巢般的小洞,一面留心下面,只见那女子一摆手,道:

    “放下就是。”

    桑氏姊妹两个把盒子放在她身侧,那桑青即刻退回,桑虹却有依恋之态,说:

    “师伯,有甚吩咐么?”

    那女子伸手抚着她的秀发,含笑点头,道:“你去吧,师伯从不需要什么的。”

    那桑青一脸绷得紧紧的,不耐道:“快走,师傅快开关啦。”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当真今日是你师傅开关之期,虹儿,你去吧,师伯要什么,会向你说。”

    桑虹依依不舍道:“师伯,那我走啦。”

    桑氏姊妹瞬巳退出视线之外,周洛却被桑青一言提醒,才知他们入山之后,难怪一路无阻了,原来妙化夫人仍在闭关练一种极其厉害的武功,此事他早在桃花坞时,即曾听桑氏姊妹说过。

    桑氏姊妹一走,那女子向上招手道:

    “你们下来,现下不要紧了,不到天晚,不会再有人来。”

    周洛与丹凤跃下地来,见她毫无敌意,适才虽然惊讶她是雪山派的人,但想到她命二人躲避,不让桑氏姊妹发觉,显然这又是好意,这女子实在令人费解?

    那女子待两人下地,已向那两个漆盒一指,道:

    “里面有饮食,你两人想来饿了,拿去吃罢。”

    周洛忙道:

    “这是桑氏姊妹送与前辈食用之物,晚辈等那敢享用。”

    那女子微微一愕,说:“你们认识这两个丫头?”

    周洛知失言了,但已不能改口,道:“晚辈曾见过数面。”

    他现下已知这女子是妙化夫人的师姊,但对她却反而少了惧怕,一者她始终温言善语:二来在桑氏姊妹前来之时,命他二人躲避,显然是不愿被她们发现,再想到她所说被困在此数十年之语,这不是她虽系雪山派之人,但已与妙化夫人反目了怎的。

    想到适才桑青说:她师傅既要开关,现今既然已无法取得上天梯,还有何留恋的,当下躬身说道:

    “晚辈等蒙前辈接引出险。此恩不敢或忘,因师长现在山上,不敢久留,就此拜别。”

    说着,巳向陶丹凤便了个眼色,双双向她拜倒。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

    “我那师妹现已出关,你们这一出去,不怕被她截个正着么?你们要是不信,可去洞口看来。”

    分明桑氏姊妹才走,适才也只说即要开关,那会在这么一句话功夫,即已出来了。

    周洛与陶丹凤实难相信,听她这么一说,也想瞧瞧洞外是何情景,当下两人去到洞口,那知才望得一眼,忙不迭往旁一闪身,将背脊贴在壁上。

    原来这洞口之下,竟是青葱一片,林中有一座高楼,楼顶几与洞口平齐,而且相距不过数丈,若然有人站在楼顶之上,可将洞中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定了定心,才又移近洞口,探头下望,看出下面是个小小山谷,奇怪的是四外冰天雪地,谷中却是长满了绿树奇花,在花树掩映中,露出亭台楼阁,不问而知,这是雪山派的重地,但静悄悄不闻人声。

    两人才对望了一眼,忽听一声钟响,钟声不大,但甚清越,陡见那高楼顶上一层,窗户齐开,每面窗前,都现出个白衣女子,年龄皆在二十上下。

    那楼上有八面窗户,共有八个少女,陡见从楼下又走上几个白衣女子来,但冰魄寒光闪闪,当中一个更见宝像庄严。

    陶丹凤咦了一声,说:“那后面两个不是桑氏姊妹吗?”

    周洛忙道:“快低声,中间那个必是妙化夫人了。”心下却想:“果然险极,适才若是出去,必被她们发觉无疑。”

    这一来更知洞中这女子,对他两人实是善意。

    两人骇了一跳,只道她发现了他们的行藏,忙不迭往后缩身。

    洞中那女子忽然低呼道:“进来啦,你们真想被她发现才好么?”

    两人不敢出声,忙回到那女子身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女子笑道:“你们不用焦急,我且问你们,此番为何而来?”

    周洛心想:想来瞒她不过,当下说了,那女子道:“那么,上天梯未曾到手,你们就这么走了?”

    她此言一出,周洛和陶丹凤心中都是一动,登时又生出希望,陶丹凤抢着说道:“莫非老前辈……”

    那女子含笑点头,说道:“不错,早在数十年前,我已取得了。”

    周洛大喜,急道:“老前辈,当真么?”但他此话一出,却心头又凉了,心想她就算与妙化夫人反了目,但仍是雪山派中人,且这武林宝典谁不想据为已有,虽是落在她手中,又有何用?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观在我身下地底,你们可想要么?”

    她此点一出,更令两人惊疑,陶丹凤却纯真得多,已抢步向前,向她跪倒,道:“若蒙前辈赏赐,我们感激不尽。”

    那女子道:“起来,要我将这武典给你们,那也容易得很,只要你们替我办一件事,我即以上天梯作为酬劳。”

    周洛忙躬身说道:“老前辈若有差遣,便请吩附。”

    他心下却反倒不喜了,因知她既是妙化夫人的师姊,其武功可知,要他们办的事,必也是极难之事。

    那女子道:“我要你们替我办的事,其实简单得很。”她目光落到陶丹凤胸前,随向她一指,道:“你这可是火龙珠么?”

    那轻纱薄如蝉翼,胸前酥胸隐现,羞得陶丹凤满面通红,直往后退,道:“老前辈,这正是火龙珠,你要么?”

    那女子却不答她,掉头向周洛道:“你年纪轻轻,功力却深厚,若非得高人传授,何能如此,想来你知道有天帝辛璜其人?”

    周洛忙躬身答道:“天帝辛璜,武林第一人,晚辈久仰之极。”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现在我耒说出要你们替我办的事之前,先把我的来历告诉你们,你们不是奇怪我为何住在这洞中么?”说着,她身形陡地拔起,但仅将两腿伸出仍然坐在石上。

    这时两人才看得明白,先前她身下围着白布衣裙是以来见双腿,此时她双腿伸出,才知她两腿已然残废,细如枯竹,而且只有小酒杯粗细。

    那女子忽然一叹,说道:“你们已知我是那妙化夫人的师姊了,但尚不知我在数十年前,原是雪山派的掌门呢!”

    她此言一出,周洛和陶丹凤立即明白了多半,想来是妙化夫人为了争夺这掌门之位,不知用甚么法儿,将他两腿废了,她动弹不得,自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妙化夫人。

    果然,那女子将两人唤至近前,命两人坐在她身边,说出当年被她暗害的经过。道:

    “当时我一点不知,只觉我双腿渐渐枯干,再也行动不得,我那师妹却愈加恭敬,每日在我身边侍侯,寸步不离,当时我不但不疑心是她害的,还心中感激,只道是自己练功走火入魔,既然双腿已废,怎能再执掌门户,是以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她。”

    说到此处,她却仍无一些愤恨之色,只是一声叹息。续道:

    “那知她接掌了门户之后对我态度大变,并将我移居于此,从此再未和我见过面,每日只派人送来两餐饮食,就这样,我在洞中住了数十年。”

    周洛道:“老前辈,后来你怎么发觉是她害了你的?”

    那女子道:

    “我那师妹将我移居在这洞中之后,态度立变,那会不令我疑心。唉?这是我门户中的丑事,不说也罢,后来我知她是以冰硝化肤丹,下在我饮食之中,幸亏我功力深厚,不自觉间,将毒逼入双腿,这才保得性命,她见我成了废人,也才不再加害我。”

    陶丹凤对她大是同情,道:

    “老前辈,你这双腿还能复原么?”

    那女子道:

    “我要你们替我办事,正是为此,那冰硝乃是雪山特产之物,服后能令人肌肤乾缩,要去除这寒毒,唯有外用火龙珠吸去寒毒,但要复原,却还要天帝辛璜相助不可。”

    陶丹凤忙道:“老前辈若要,只管取去,只是你怎知我有火龙珠呢?”

    那女子道:“我不但知你胸前是火龙珠,并还知你姓陶,是也不是?”

    陶丹凤与周洛大奇,一时做声不得,那女子已含笑道:

    “本来先前我也不知,乃是从你们说认识桑氏姊妹这两个丫头,我才猜出你们的来历。”

    待她说明,两人才知桑氏姊妹前往桃花坞盗取火龙珠,原来是她所授意,她知唯有火龙珠才能四出她腿上的寒毒,故意透露给这姊妹两人,说得火龙珠护体,即能进入冰窟,其实她别有用心,想待她们盗得后,用以除毒,便是不能取得,与事必也会传扬开去,那持火龙珠之人,早晚必会前来,那时她再想法取得手中。

    陡道:“她二入前往桃花坞之经过,在日前返来后,桑虹向我说知,昨夜你们进入冰窟,所有的言语,我巳听得明白,我这么一说,你们也就不奇怪了。”

    陶丹凤未待她说罢,早将火龙珠取下,两手奉上。

    那女子接过,道:

    “姑娘,多谢你,我绝不失言,这部武林宝典,早晚我必送给你是,现在你们即刻动身,前往天山,待请来了天帝辛璜,我即以此书作为酬劳。”

    周洛和陶丹凤大失所望,面面相觑。那女子看得明白,微笑道:

    “你们放心,倒不是我们现下不即刻给你们,而是你们现今强敌环伺,我那师妹巳知你们入了山,她提前出关,即是为了要拦截你们,再加黑白二无常—直守候在侧,你们身边若无宝典,也许还能出得山去,不然,只怕要寸步难行了。”

    周洛听得心中一凛,她两腿巳废,但她却象一切都眼见一般。

    那女子巳继续说道:

    “你们不用惊疑,我两腿虽废,但数十年来,我早巳练到行动自如了,不然我怎能进入冰窟,取得那上天梯,但你们入山的经过情形,却非我眼见,而是得桑虹禀报,唉,多九公这老花子越老越糊涂了,怎不想想,这是我雪山派根本重地,何况早知有人觊觎这部武林宝典,岂会不防的,我那师妹之所以不阻止你们入山,不过是和华山二无常一样心思,想拣便宜罢了,你们这一出去,就知不是那么轻易了。”

    她说罢,两人好不心惊,才知初入山时,连半个人影也未见到之故,心想华山二无常已是难斗,若再加上雪山派倾巢而出,要想出山,实是千难万难。

    那女子继道:“但你们若身无宝典,那却不同了,他们知你等必不死心,早晚还要再来,仍想检便宜,我那师妹也许不会留难你们,却不会放过华山二无常,你们只要随机应变,待他们斗到难解难分之时,出山岂不是毫无阻挡了么,就是有我门下弟子拦截,想来也阻止你们不住。”

    她这么一说,两人都巳释然,果然她想得周到。

    陶丹凤此时心急他哥哥和多九公安危,周洛得知他等入山,雪山派早巳在暗中瞧得明白,心想辛梅藏身之处,她们自也知道,想到她武功已失,身在险地,心下也更急,便急忙躬身说道:“老前辈既如此吩附,晚辈那就赶快出山。”

    那女子道:“好,你们也该走了,多九公那老花子必巳等得心焦了,再说,你们在此也不妥当,若被我那师妹发现,得知此间与冰窟相通,那会不疑心我已取得上天梯,那时不但你们出山不得,只怕连我也难保性命,你们即刻从原路出去,这石门乃是我雪山派一大秘密,幸好我在发现我那师妹害我之前,未曾告知,你们进入之后,须将石门关好,不可留下丝毫痕迹。”

    周洛尚有一事,心下甚是疑惑,忍不住又问道:

    “老前辈,你既巳取得上天梯,难道这多年来,都未曾修练那宝典中的武功么?”

    想到她对妙化夫人似乎始终惧怕,若已修练了宝典中的武功,怎会如此。

    却听那女子一叹,道:

    “心如一片玉壶冰,未许纤尘半点浸,多年来,我已泯除了贪嗔之念,武功练来有何用处,你们赶快去罢。”

    周洛与陶丹凤即向她拜别,那女子又道:

    “为了不着痕迹,你们的遮身之物,可都得留下。”

    两人好生为难,陶丹凤身上的薄纱,虽然不能遮体,但也聊胜于无,周洛因陶丹凤结伴之故,也大是为难。

    那女子道:

    “一者,我这里失去两物,怕引起我那师妹疑心,二来你们若不光着身子出去,他们怎能相信你们未取得上天梯。还不快放下,我这里每隔一个时辰,即有人前来,快去快去。”

    周洛见无可如何,当下去到石门之前,运掌推开石门,才看出那石门巧妙得很,上面青苔密布,关合之时,半点痕迹亦无,然后向陶丹凤道:“陶姑娘,你先进去。”

    陶丹凤明白他的意思,闪身进入,陡伸出一支手来,将轻纱递给他,待周洛入内,陶丹凤早躲入暗处去了。

    周洛将围身熊皮裹着轻纱,亦是伸出一只手,抛到那女子座前,说道:

    “多谢前辈,我们走啦。”

    陡将那石门关上,登时伸手不贝五指,周洛连叫了几声陶姑娘,只听数丈之外传来颤抖的声音,说道:“周大哥,我在这里。”

    周洛知她胸前巳无火龙珠,不能拒抗严寒,忙循声赶去,陶丹凤早伸手和他相握,两人都舒了口长气,周洛道:

    “陶姑娘,总算此行不虚,我们快从原路出去。”

    两人虽是担心的各自不同,但一般心急,当下陶丹凤略辨了下方向,即向冰窟中走去,走出十数丈远,渐觉有微风拂面,知是山风从冰窟口上灌入,再从那冰壁破洞吹进来的,是以很容易便找到了那破口。

    此时已渐有微光,可以看出一两尺远,陶丹凤早又躲到周洛身后,说道:

    “周大哥,我们怎么上去啊?”

    周洛知她是指浑身裸露,他是个男子汉,倒无所谓,此事实是为难,想了想,道:

    “陶姑娘,现今只有一法,待快要出冰窟时,请令兄抛一件衣衫下来。”

    陶丹凤想了想,除此之外,实无他法,叹了口气,当下两人抓住绳索,周洛立觉手上剧痛,才想起他两手都已破了,使不上力,只得说道:

    “陶姑娘还是一人先上罢,用绳系在腰间,让他们先拉你上去,然后再放下绳来接我。”

    陶丹凤道:

    “这怎么行,一者我现下已无火龙珠,我们俩的手放开不得,而且就等我上去了,你岂能忍耐到那个时候,那时绳索放下,只怕你已上不去了。”

    周洛道:“陶姑娘,你说的如何不是,但除非……”

    陶丹凤脸蛋儿又早红透了,她如何不明白,除非是将两人拴在一起,当下轻轻一叹,掉开头,说道:

    “现今巳说不得了,周大哥,我知你是个正人君子。”

    即刻两人背靠背,用绳子拴在一起,陶丹凤然后拉动绳索,绳子立即绷直了,两人离地上升,渐往上,也渐光亮,只见那冰窟口有如一轮明月一般,渐渐大了,估量巳升到一半,两人也更加焦急,赤身露体巳见不得人,何况还是拴在一起,但现今已在半空,便想解开绳子也不行了。

    那陶丹凤心中却有异样感觉,多一半是羞,小一半儿是喜,她对周洛一往情深,现下和他共了患难,又巳肌肤相亲,还怕两人不结合么?她索性闭住眼睛,心想上面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尊长,让他们亲见我俩的情形,还怕不即时成全我们么?

    正想间,巳又上升了二三十丈,他们看不见上面的情形,但上面却已看清他们了,忽觉那绳索突然停了,听得陶六如的声音说:

    “咦,九公,你瞧,怎么绳上是两个人?”

    想来是多九公臂力更加深厚,是他在拉绳,陶六如在旁,是以首先发觉。

    随见那冰崖上又探出一个头来,两人只看那苍苍须发,就知是多九公了。

    多九公目光如炬,一眼即巳认出周洛,愕然道:“怎么这小子也在下面!”

    他们千方百计追寻周洛,就为的是要他和陶丹凤同下冰窟,不料在失望之余,现下却见他和陶丹凤同出冰窟,怎不令他俩惊愕。

    但多九公在一愕之下,却已呵呵大笑起来,说道:“这叫做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六如,这部武林宝典他们必已取得了。”

    却听陶六如道:“九公,你瞧,只怕未必,咦!怎么两人都是一丝不挂!”

    那多九公在陡然一见之下,先是惊愕,继之是声,竟忽略了两人都赤身露体,他一怔之下,道:“罢了,六如,我们这多年来都徒劳了。”

    陶丹凤在下面又羞又急,叫道:“九公,快拉我们上去啊!”

    多九公道:“正是,且拉他们上来再讲。”

    陶六如却心下不解,道:“九公,妹子同他既能好好出来,怎说徒劳呢?”

    九公一面不停拉绳,一面说道:

    “六如,枉你一世聪明,他们身上既已丝缕无存,那上天梯乃是薄薄的纸张,岂不是早巳毁灭了么?而且你瞧,他两人手中可有物件。”

    周洛听得明白,心想那华山二无常必在左近,心下一动,即大声说道:

    “九公,你老人家猜得不错,陶姑娘身上的皮裘亦巳冰冻破碎,何况纸张。”

    两句话工夫,两人巳又被拉上了十数丈,相距那崖洞只得数丈了,陶丹凤急叫道:

    “哥啊,快抛件衣衫下来。”

    陶六如忙不迭脱下外衣,说道:

    “妹子接好了。”将衣衫挽成一束,向陶丹凤抛去,跟着再又脱下一件,抛给周洛。

    多九全也停下手来,容两人将衣衫披好,才再往上拉,到了那口边,周洛道:

    “陶姑娘,你快拉着上面的绳子。”说着,巳将绳索用内,力捏断,一跃而上。

    陶丹凤腰间绳索巳断,那披在上身的衣衫垂了下来,将她身躯裹住了,也跟着跃了上来。

    周洛上得崖边,目光一扫,虽未发现二无常,但知两人必隐身在近处,当下向多九公拜到,说道:

    “晚辈往日苦衷太多,身负血海冤仇,不敢不惜命,有负九公好意,望祈恕宥。”

    多九公抚髯一声浩叹,道:“我都明白了,现在还有何说,你起来。”

    陶丹凤羞赧不已,站得远远的,他见多九公失望之态,几乎忍不住要说出。那周洛巳抢先说道:“九公,那冰窟之中,唯见冰平如镜,任甚么也没有,晚辈与陶姑娘巳找了两三遍,据晚辈想来,那上天梯抛下冰窟已有数十年,这数十年中,冰雪不断积压,就算还在,当也在数丈玄冰之下了。

    他提高声音,又是面向洞中,只听回音不绝于耳,若然洞中有人,无论任何地方,也能听到。

    多九公颓然说道:“这原也在我意料之中,这多年来,我也只不过尽人事罢了。”

    陶六如道:“九公,宝典虽已埋在冰底,但我们本无贪婪之心,只要确知不会落入当今这些魔头手中,我们此行也不虚了。”

    多九公点头道:

    “六如说得是,现下天巳近午,我们还能赶一程,走吧。”

    周洛松了一口气,这一阵功夫,他都在留神四处,那华山二无常与雪山派的人,都未观身,想道:“果然不出那位老前辈所料,若然他将上天梯给了我们,不但保不住,恐怕还有杀身之祸,就算我等四人能与二无常斗个平手,也敌不过妙化夫人。”

    陶六如这时已又解了根腰带给陶丹凤,她将那宽大的长袍系在腰上,才不致拖曳在地,当下多九公带头,从悬在壁上的绳子向上攀。

    陶丹凤忽然想到周洛手掌已破,从这里到顶上出口,虽然只得三四十丈,但也无法上去,忙唤住陶六如,道:

    “哥啊,他手掌破了,待会你上去,还是将我们拉上去吧。”

    陶六如掀眉大笑,道:

    “妹子爱惜他,却不爱惜我这哥哥,多早晚成了你们啊。”

    他实是高兴,一瞧两人上来的情形,再听她这么称呼,只道妹子从此有了归宿,而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其高兴可知。

    陶丹凤登时脸又羞红了,多九公被他一言提醒,当下回过头来,呵呵笑道:

    “六如,这才真是此行不虚了。”

    却听周洛一声惊呼,说:“不好!”跟着纵身一掠,竟从三人头上飞纵过去!

    当前三人无一弱者,他这一声惊呼,三人巳就势回身,早见那悬在壁上的绳子下面,立着黑白二无常。

    黑无常阴恻恻说道:

    “老化子,你冤苦了我们,害我们跟你在山上喝了一天冰风。”

    多九公愕然道:

    “原来是你们两位。”忽然回头道:“那么,昨日示警的自然是你了。”

    要知多九公和黑白二无常不但有个相识,而且无冤无仇,现下上天梯又未取到,是以彼此皆无敌意。

    周洛却知不好,他此刻赶到前头,相距二无常最近,心想这绳索乃是唯一的出路,二无常阴险得很,两人突地抢到前头,若容两人先上去将绳索取掉,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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