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青山水旁情愁惶

    第一回 青山水旁情愁惶 (第2/3页)

的左臂。

    张无忌不及多想,当即运指点了赵敏左臂几处穴道,替她止了血,同时解开赵敏被封之穴。穴道一解,赵敏便扬手重重地给了张无忌一记耳括子,然后掩面奔出,几滴鲜血飞溅在木板之上,殷红鲜亮。

    张无忌待要追出,却见周芷若脸色苍白,嘴角流下一缕鲜血,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显是受伤不轻。心有不忍,张无忌当即将周芷若抱置新床之上,伸手搭脉,但觉她气息紊乱,微弱不堪,顿时大惊,连忙将手掌搭在周芷若命门大穴之上,将体内充沛的无上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周芷若体内。

    周芷若面上忽现极度恐骇之色,张无忌只道她是怕自己加害,不由微微苦笑。当下凝神运气,忽有一阵浓烈的青草芳香入鼻。张无忌念及赵敏,胸口如中锤击一般。谁知这一分神,牵动周芷若体内杂乱内息,听得“哇”的一声,周芷若吐出一口鲜血。便即昏迷过去。张无忌大惊,复又凝神运气,宁静神明,替周芷若疗伤。

    张无忌将她体内被震离位的内力引归原位,早是汗如雨下。周芷若悠悠醒转,张无忌但觉 她虚弱之极,遂将九阳神功缓缓输入。忽觉周芷若体内生出一股至阴内力与九阳神功相抗,张无忌微微一楞,随着想起,那日周芷若中了玄冥二老的玄冥毒掌。那种掌法阴毒之极,发作时寒从内生,令人难以忍受。自己小时候中了一掌,甚至连太师祖张三丰这等功学旷世之人都无法驱除,为此几乎送了小命。此时见周芷若脸上一副恳求之色,还道周芷若在求自已为她驱除掌毒,便缓缓点点头,加紧输送内力。

    他却哪里知道,周芷若此时真是有苦难言。周芷若苦心孤诣地取得倚天剑中所载的武功秘 笈《九阴真经》,东躲西藏地练得方有小成。那日身中玄冥毒掌之后,浑身如坠冰窟,幸好赵敏出掌相救。周芷若索性抓住时机,将体内寒毒转入赵敏体内。当时赵敏手掌被周芷若牢牢吸住,挣脱不得,少时便已浑身寒颤难当。张无忌见状忙抓住赵敏之手,将九阳神功输送过去。

    九阳神功正是玄冥毒掌的克星,掌毒由赵敏体内又驱回周芷若体内,又由周芷若驱除体外。周芷若所练的九阴真经本属至阴至柔一路,与玄冥毒掌略有相似之处,张无忌不知,那日驱除掌毒之时,顺带着也将周芷若的内功消除了十之六七。

    九阳真经和九阴真经上所载武学均为武林中两大精奥繁复的内功法门,原无高下之分。但张无忌自少年时偶得机遇习练九阳神功,后又学到乾坤大挪移、武当心法以及圣火令上诸般武功,他心性聪慧,习练日久,内功自是浑大雄厚。周芷若习练时日尚短,再加又急于求成,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若以内功与张无忌相较,那真是萤火比之日月了。

    两股世间迥然相异的内功相遇,弱者自为强者所掳,是以周芷若虽然心头惶急,却深知此时只要略一分神,开口说话,立时便会被九阳神功逼得狂吐鲜血而亡。初时周芷若尚欲运功相抵,但强弱悬殊太大,况张无忌只要稍受阻力,体内雄浑内息便一浪高过一浪地扑将过去,周芷若如何能够抵挡。当下只得心头气苦,面若死灰,更不敢再稍稍作抵抗之念,任由张无忌好心地将自己的内功废除。心中惨然,两行清泪潜然而下。

    张无忌却不知其中关节,见她体内阴柔之劲突缓,还道功成在望,不敢稍有丝毫大意,屏神静气,加紧输送九阳神功,将她体内的“掌毒”一点一点消耗殆尽。

    半个时辰之后,张无忌感到内力所到之处再无丝毫碍滞,当即撤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万万想不到,周芷若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聚攒起来的一点内功,早已被他废得一干二净。周芷若此时已毫无内功,与一般寻常不谙武功的少女并无二致。

    红烛已燃了一半,几件红衫散落于地,早给踏得满是灰尘。张无忌掂念赵敏伤势,不愿多作耽搁,从怀中掏出一册薄薄的发黄锦书,道:“芷若,这是敏妹从你怀中偷来的《九阴真经》,现奉还于你。望你循序渐进,切忌急于求成。”稍停之后又道:“芷若,你待我的情意,恕张无忌不能回报。告辞了。”不待周芷若开口,张无忌放下《九阴真经》,飞掠出屋。

    周芷若陡觉眼底一空,哪还有人影。张无忌出得门来,但见空山新月,林涛萧萧,却怎还见赵敏踪影?张无忌心道赵敏受伤,定然尚未走远,当即展开身法,脚尖轻点,直若兔起鹰落,早已没入夜色之中。

    盏茶时分,已奔出十里,不见赵敏身影。张无忌略作思忖;以赵敏轻功,眼下尚在十里之内,定是自己投错了道。当下返身又寻将回去。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张无忌已将方圆十五里之内寻了个遍,依然不见赵敏。心头不觉大是惶然。念及此番赵敏与自己一路南来的旖旎风光,胸口一阵惨痛自己一再回护周芷若,致使赵敏两次伤于周芷若之手。张无忌真个无地自容。焦急异常。料想赵敏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不愿见自己,心头更是惴惴不安,当即打定主意,若是此生寻不到赵敏,自己决不独活便是!

    计议已定,心情稍安。张无忌心道自己刚才专拣大路找寻,赵敏既对自己避而不见,定是躲在不易找寻之处。于是慢下步程,又行偏僻荒芜之所。但见他或钻洞,或上树,或拨开长草,或探身悬崖,竟是不留一个角落。

    如此折腾了几个时辰,赵敏未能找到,山洞中的老虎豹子等野兽可遭了大殃,方圆十几里之内,恐怕无一猛兽幸免,倒也为附近百姓除了大害。

    此时东方泛白,层林尽现,山岗浮凝,空气清新。

    张无忌一夜奔波,竟毫无倦意,但觉体内九阳真气充沛异常,四肢百骸无不充满活力,唯胸口被一团浊气所阻,烦闷异常。当即面向东方,一声清啸,但闻啸声顺着山峦起伏,悠畅浑圆,久而不衰,似在娓娓诉怀,又似在婉转哀求。迎着晨风,那啸声良久方缓缓滑入深涧,犹若痛哭呜咽,又恰似显露无奈。前啸落尽,后啸又起,此番啸声直升山巅,回旋不绝,显得寂寥无伦。张无忌运足真力,猛使啸声直插云天,似在表明哪怕上天入地,也将苦苦追寻赵敏不已。

    啸声甫毕,张无忌只觉胸中豪气顿生,忽见他猛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赵敏负伤,定然到附近镇上购药。当下真气流转,朝山外最近的小镇奔去。

    盏茶时分,已寻到镇上一家药店。时辰尚早,药店还未开门,张无忌却顾不了这许多,抓起门环猛敲一阵。

    过得片刻,店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伸出一颗睡眼惺讼的脑袋来,没好气地道:“客官,此时……”

    张无忌打断他的话道:“请问昨夜是否有一负伤女子前来购药?”

    “没有。”不待张无忌再问,大门“砰”的又关上了。

    张无忌无奈,只好另寻药店。谁知小镇仅此一家药店,另无分号,张无忌本待前去再问,但转念又想,他既说没有,想来不会有假。踌躇再三,便又满怀希望地将小镇上的三家小客店一一搜过,依然杳无音讯。

    张无忌这才觉得有些疲乏,颓然坐于街旁。正心乱如麻之际,忽觉一盆凉永兜头浇下。回头一看,身后门边正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女孩,手中兀自拎着木盆,惶然地看着张无忌。张无忌苦笑一下,摆摆手,示意女孩不必介怀,自己转身离去。

    如此茫然无绪地独行了半个时辰,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如果赵敏又回到木屋中,那,那,那……张无忌蓦然转身,运足十成功力,向山中飞掠。

    此时旭日东升,撒下万丈金光,田野中已有农夫劳作。一人抬起头来,陡觉一条人影闪过,瞬眼不见,农夫尚认为眼花,揉揉眼,不知咕哝了句什么。

    张无忌背脊上冷汗直流。赵周两个女子只要其中一个稍有不测,张无忌都将痛悔一生。不一会儿,已遥遥望见木屋,周遭毫无异样,只是死一般寂静,张无忌怦然心跳,急掠入屋。

    周芷若已然离去,屋内情形与自己离去时一样,张无忌心情稍定。但见桌上两滩红烛残泪,几件红衫凌乱垂地。张无忌凄然而坐,望着墙板上已呈褐色的血迹,潜然泪下。

    如此连过二日,张无忌只呆然望着木屋,双目赤红,倦容满面。第三日日落时分。张无忌正欲离去,起身未走几步。忽念及这一走,木屋无人料理,必定就此残败腐朽。心有不忍,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木屋。

    火苗由小渐大,直窜而上,“轰”的一声。木屋倒塌,尽毁于烈焰之中。

    张无忌黯然长叹一声,转身缓缓下山。

    三个月后,傍晚时分,张无忌来到大都。虽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张无忌却显得形影相吊。但见他眼眶深陷,既黑且瘦,满面风尘。

    茫然而行,不觉间来到一间小酒家门边。张无忌见周遭景致依稀有些眼熟,四处一打量,不觉哑然:昔日张无忌曾同赵敏在这间小酒店中对酌过几次,只是其时二人相视为敌,倒也算是奇异。此时思念心切,竟不知不觉地来到此间,张无忌微微摇头苦笑,人却已步入酒店。

    内堂依旧稀疏摆着几张板桌,桌上插着一筒筒木筷。

    天色已暗。店中更无客人,店小二正倚在墙角打盹。张无忌走到屡次与赵敏对酌的桌边坐了,唤过小二,嘱他拿一只火锅,切三斤生羊肉,打两斤白酒。小二应了,不多对便将热腾腾的火锅端了上来,又备了酒具。

    张无忌见他只拿一只酒盅,便道:“相烦小二再备一副酒具。”

    小二道:“客官尚有客人?”

    张无忌漠然道:“没有。”

    店小二大奇,边走边低声道:“古怪古怪!当真古怪……”

    张无忌听他如此言语,心念一动,道:“小二,方才你说古怪却是何意?”

    店小二不料他听力竟如此了得,不禁伸了伸舌头,惶然道:“客官多心了,小的没说什么。”

    张无忌道:“小二哥可是碰到了甚么稀奇古怪之事,左右无事,不妨道来听听。”

    店小二又备了一副碗筷酒具,立在一旁道:“实不相瞒,前几日也有一位公子爷来敝店小酌,也是这般时光,就坐在这,”边说边指了指张无忌的对面,接着道:“所要酒菜也与客官一般。更奇的是,他明明是一介富贵公子,讲话却偏是语细矫脆,是以小的觉得古怪。”

    张无忌心头狂跳,小二所言的“公子”定是赵敏无疑。她素喜男装打份,口音却是难改。细问之后,果然便是赵敏。

    张无忌大喜,急问道:“她可说了什么?”

    小二笑道:“只因敝店生意清冷,那位公子爷行径甚是古怪,是以小的留意上了。他一人要了这许多酒菜,却并不曾动过一箸,只是默默坐着。末了举杯对着客官所坐之位道:‘无缘对面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逢’。言罢一口干了,扔下一锭银子便走了。”

    张无忌口中念道:“无缘对面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逢。有缘千里来相逢?”

    店小二见他如此,便道:“客官与那位公子爷可是故人么?”

    张无忌似才反应过来,陡然起身,忽掠出门。

    店小二但觉眼前一花,哪还有张无忌的人影?只骇望着张无忌曾坐过的椅子发楞,末了使劲一掐大腿,直痛得龇牙咧嘴,楞神半晌方道:“当真是古怪之极了,他妈的流年不利,今日是撞上鬼啦!”口中念佛不已。

    张无忌疾冲出门,见街上尚有行人,只怕施展轻功太过惊世骇俗,只得强自慢下身形,缓缓向汝阳王府走去。心想,赵敏既在大都,那一定是回家了。却不知她与家人是否已经和好?剑伤是否痊愈?这般反复叨念,人已来到王府大街。

    汝阳王府在大街尽头,远远便望见一根高约十丈的旗杆,上挂一面三角大旗,旗上用金线绣了三个大宇:汝阳王。府门两侧各挂一只大红灯笼,门头一块悬匾上,亦有四个金字:汝阳王府。大门两侧六七丈内,左右各列一队蒙古军使,均是手持长矛,威势端的显赫。门旁两侧各有一只威武的石狮,的是气派。过往行人路经大街之时,俱是匆匆而行,更无人敢稍作停留,多看一眼。

    张无忌何时见过这等气派,不禁膛目结舌,心道赵敏竟视这般荣华富贵有如粪土,情愿跟 随自己这穷小子。

    对她之爱,不禁又更深了一层。只发誓此番若找到赵敏,定当与她同去世外桃源,不让她再受委屈才是。

    到得王府门前,左右各有一条街道,张无忌向左拐去,巷深之处,行人较稀。张无忌踌躇再三,决定还是悄悄进去,找到赵敏之后再作计较。然而如从大门而入,恐泊难于说清。

    计议已定,抬头向高墙内望去,但觉灯火辉煌,隐隐传来丝管之音。想必时辰尚早,汝阳王一家正在玩乐,此时进去,殊不方便,还是夜深人静之时再作道理。

    当下折头依来路返回,到得那家小酒店,方一进门便说道:“小二哥,方才走得匆忙,忘了付银,你再原样上来,稍后一并结算。”

    店小二喃喃道:“你……你……”

    张无忌笑道:“小二哥若不放心,便先收了这锭银子。”

    小二方知,今日非但未撞上鬼,倒是遇上了财神。眼下客官定是身怀奇技之异人,唯恐一个服侍不周,因他只有一颗脑袋,千万是丢不起的。

    当下并不收银,只连忙道:“上次客的那位公子爷朋友所付银两,已多出何止十倍,客官只管点上酒菜,银两敝店决不敢再收了的。”

    张无忌微笑着在原位坐了,待小二依样上了酒菜之后,不禁胃口大开。

    三月来,他茶饭不思,此时得知赵敏下落,自是要饱餐一顿的了。酒足饭饱之后,到附近那家客饯,用曾阿牛之名订了一间客房,独自打坐养神。直至三更时分,张无忌才摸出客栈,径投汝阳王府。

    张无忌来到深巷之中,打量了周遭一番,见无人影,纵身跃上高墙,悄无声息地落入王府之内。

    落脚之处是一花园,张无忌隐身假山之后,凝神细观。此时夜深人静,冷月高悬,地下树影斑驳,王府内寂静无声,都已安歇。四下一片漆黑,唯闻远处有巡夜之人的脚步声。

    张无忌借着月光,但见王府内院落重重,数千幢房屋,不禁大犯踌躇。这许多屋舍,却到何处去寻赵敏闺房?

    张无忌忽闻右边十丈开外有轻微的喘气之声,凝目望去,见一条黑影伏在花丛之中,想是暗哨。张无忌微微一笑,顿即有了主意。当即从藏身处掠出,身法快逾闪电,那人尚未知觉,已被张无忌点了哑穴。

    张无忌悄声道:“你若声张,我一掌毙了你!”

    那人睁着一双惊恐的眼晴,骇然点头。

    张无忌道:“公主闺房在何处?”

    那人犹豫,张无忌伸手按住那人玉枕穴,透入少许内力。那人但觉头痛欲裂,哪还敢硬撑,当即手指东北方向。张无忌解开他哑穴,顺手却依然拿住那人玉枕穴,低声问道:“怎么走?”

    那人颤声道:“前去五十丈,右拐,门前有池塘的绣楼便是。”

    张无忌点了他哑穴,运指如风,又点了七八处穴道。

    抬眼望去,不禁咋舌。

    这汝阳王府虽说不上甚么龙潭虎穴,但防范之严,端的不可小觑。附近十丈之内,便有三处暗哨,武功虽远不及自己,但如惊动了,喧哗起来,众人一拥而上,却大是难缠。

    微一沉吟,从地上抓起一撮泥土,运功搓成一把泥丸。坚硬如铁。然后对那人道:“被封穴道一个时辰之后自解,此事你若声张出去,王爷首先便会要了你的命。”

    那人骤然点头。

    张无忌弹身而起,直射十丈开外的一棵大树,犹如飞鸟投林,又似惊蛇入草。停身之后,张无忌忽觉脚下有异,低头看去,只见下面树权上,正坐着一人,腰间横插十多柄短刀,显是使暗器手,无奈此时却是左手执着酒瓶,右手握着烧鸡,正自饮用得欢,却末发现头顶上的张无忌。张无忌暗自好笑,汝阳王养这酒囊饭袋作甚!

    此树甚高,己将夜幕下的王府尽收眼底,除大门之外,唯东北角尚有灯光,窗前便是一汪清池。

    张无忌大喜,心想敏妹尚未安寝,相见有望。此时他相见心切,再加艺高人胆大,也不顾虑这许多了,当即弹身飞出,展开身法,身形犹如鬼魅一般,掠过十多道暗哨。悄然落在绣楼的暗影里。

    四周一打量,心中微奇,怎的此处并无暗哨。遂即恍然而悟:此处乃公主闺房,汝阳王再小心谨慎,也不至于将警哨安置于公主闺房中,何况赵敏心高气傲,岂可示弱于人,又要甚么警哨?再着,她自身武功之高,恐怕这王府一千护卫武士中,再无一能及。念及赵敏在这王府中定是小霸王一个,张无忌不禁莞尔。

    忽然闻房内有人讲话,声音苍劲雄浑。张无忌大吃一惊,伸手在清池中沾湿食指,轻轻将绵窗捅开一个小孔。凑眼望去,但见房中竟有两个男人,左侧那老者身长七尺有余,高大魁梧,两条浓眉几乎连在一起,双目不怒而威,左颊有三根长毫,身穿淡黄绸衫,神闲气定,凝若泰山,正是赵敏之父、元朝重臣、汝阳王察罕特穆尔。右侧恭立一年若二十五六的壮汉,虎背熊腰,神情剽悍,却不是赵敏的亲哥哥库库特穆尔汉名王保保的又是谁!

    屋内摆设精美别致,隐隐有馨香之气沁入心脾,正是越敏所用香囊之气息,张无忌心神一荡,神游九天。

    忽听汝阳王一声长叹,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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