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书 轴

    第 一 章 书 轴 (第2/3页)

,更渲染得神乎其神,因为想觊觎那柄“青萍剑”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庙。

    这一天,安陆镇中,出现了一位白衣少年,他脸色蜡黄,倒八字眉,容貌长得奇丑已极,腰悬一柄短剑,施施然地进了一家食铺,匆匆打了尖,急步向镇外那座荒庙走去。

    他就是房英,此刻,他心中有着一份迫切的感觉,煎熬了二年,现在应该是行动的时候了,同时一路上所听到的谣传也太多了,对他来说,都是极为恶劣的,有的说他父亲早!已死了,有的却说他父亲残废雪隐了,而且江湖上把那名悬赏的仇家形容得武功神出鬼没无俦。

    房英的心头是沉重的,他不相信这些谣言,现在他决心要查出那仇家究竟是谁?

    里许路程,瞬眼即到,远见荒庙门口,却与镇上情形相反,一片冷清。

    这是因为那支“青萍剑”要到夜晚子时才出现的关系。

    时已下午,房英走到庙门口触目的就是两张布告。其中一张正如“蓝衣秀士”所说的一样,另一张上面却写着:“凡有人能查探出许昌城所传,出金购眼的少女来者,一样以青萍剑为酬。”

    这时的房英,星眸中陡然闪起一层层愤怒的火焰,伸手一掀,嚓地一声,两张布告,俱撕了下来,正想搓碎,心中倏兴起一念,却看了看,叠好帖身藏入怀中。

    然后,他大步走人庙门,但见小园中,艾蓬及膝,满眼荒凉之色。

    他目光四下一扫,昂然经过荒园,踏上台阶。

    刚进入殿门,目光一扫间,混身倏然冒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只见烟黑的墙壁上挂着许多人手。这些人手皆已枯干漆黑,像是风干的胶肉一般,细数之下,竟有十四双手。

    左边壁上血淋淋地写着四个大字:“贪盗者死!”

    中央神案上神龛高踞,中间供奉着一座纯阳,全身发黑,显已年代久远,荒废日久,无人看管。

    荒殿、鲜血、人手、交织着一层摄人的阴气,使房英呆站在殿门口,周身泛起阵阵寒意。

    他定了定神,仔细搜查四周,在确定没有人以后,才缓步而入,就在左墙一角,依墙合膝而坐。

    此刻,他紧张地期待着,脑海中思绪沉厚,乱如蚕丝。

    蓦然鼻中倏闻香风一阵,一怔之下,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殿门口竟站立着一位娇艳异常的紫衣少女。

    他心头一震,不由暗暗忖道:“看她年纪与自己差不多,来时竟毫无声息,显然具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那紫衣少女瞥见殿中竟先有人在,神色也不禁一呆。

    二人四日相交,房英脸上一热,慌忙避开视线,心中一阵剧跳。

    但那紫衣少女却黛眉一皱,鼻中不屑地一哼,走到右边墙角,端正地盘膝而坐,像也在等待什么?

    房英心中大感奇怪,他不知道对方来此,是怀着什么心意,再三转念间,不由偷偷向她望去,却见紫衣少女秀眸紧闭,垂帘入定起来。

    这刹那,房英暗叫一声“惭愧”,喃喃道:“我为什么胡思乱想,忘了父亲的第三只锦囊。”

    忖念中,急急掏出锦囊,拆开一看,里面又是一张指示:“为父最后严格嘱咐你,非不得已切勿动手,以查出对方的来龙去脉为主。”

    房英看完,默默搓碎,父亲的一再告诫,使他心中感到甚为不服,喃喃自语道:“我就不信对方有什么厉害?”

    俗语说:初生犊儿不怕虎,房英年仅十八,初入江湖,正是这种个性。

    时光在等待中渐渐消逝,天色渐黑,夜幕低垂,破庙之中,光线立刻幽黑一片。

    但房英眼力,本具异禀加上在七星山两年不见天日,早巳习惯黑暗,此刻星眸一扫,却见紫衣少女早巳睁目,直瞪瞪地望着神像,似在察看什么?

    他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却并未看到有什么令人惊奇之处。

    忽听得紫衣少女道:“喂!你在等候什么?”

    房英转目望去,只见紫衣少女已转目望来,神色间,充满冷削之意,不由微恼,暗忖道:“我没有问你,你倒问起我来!”口中立刻冷冷反诘道:“请问姑娘在等候什么?”

    紫衣少女娇容突现怒容,喝道:“喂,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房英冷笑一声道:“彼此,彼此。”

    紫衣少女气得娇躯轻颤道:“你如此刁钻,假如不是时间快到,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你!”

    房英故意再气她一气,嘿嘿笑道:“在下也有同感。”

    紫衣少女似乎气无可出,呸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真是活见鬼,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

    看到对方气得那副样子,房英不禁暗暗得意,顺口溜下去道:“姑娘既然知道,何不说来听听,看看是否猜对。”

    紫衣少女鼻中一哼,道:“你除了等候那青萍宝剑出现,心想劫夺外,还会等什么!”

    话声一顿,又接下去冷笑一声道:“可是你先看看墙上挂的这许多人手及警语,别利欲熏心,自取灭亡。”

    房英哈哈大笑道:“多谢姑娘相告,可惜你猜错了。”

    紫衣少女不屑地道:“哼!猜错了?到这荒庙中的人,除了想得宝剑外,我不信还会有别的事!”

    房英道:“区区就是独特例外的一个。”

    紫衣少女冷笑道:“自呜清高,谁能相信?”

    房英淡淡道:“姑娘不信也罢,稍等事实自可证明。”

    紫衣少女微露诧然道:“你此来既不是为了青萍剑,那是为了什么?”

    房英暗忖道:“我此来目的,岂能说给你听?”

    心念一转,口中却道:“耳闻出赏格的人,功力奇高,神出鬼没,区区今夜就想睹对方庐山真面目,看看传言是否属实?”

    紫衣少女听完,突然咯咯娇笑起来。

    房英一愕,喝道:“你笑什么?”

    紫衣少女不屑地道:“我笑你有点不自量力!”

    房英愠然道:“姑娘在门缝中看人,把人看扁啦。”

    紫衣少女冷冷道:“自悬赏传播江湖后,那青萍剑每至半夜子时,悬在神龛之前,至今已历时二年。二年中大江南北高手,不知有多少人,到此观察,看见宝剑突然出现,却无人能看清宝剑是怎么挂上去的……”

    房英不禁截断她语声道:“莫非那柄青萍剑已成仙通灵,自行飞来的?”心中不由好奇之心大起。

    紫衣少女道:“神话传说,岂可相信,当然有人携来挂上的。只是那人身手不凡,二年之中,竟没有人发觉他是如何挂上去的,更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收回的!”

    房英不信地道:“依你之言,那人来去无踪,岂非成了幽灵!”

    紫衣少女冷笑道:“那人虽不是幽灵,身手却与幽灵无异,你难道自信功力已超过天下所有武林人物,能洞察别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房英不由一呆,道:“区区并不自大……”

    紫衣少女冷屑地道:“既非自大,就是自不量力……”

    说到这里,秀眸向殿外一飘,突又道:“子时快到,青萍剑即将出现,我没空再与你饶舌,不信你自己可以看看。”

    说完,再也不理房英。

    此刻,房英心中罩上一片疑雾,他不信世上有这种飘忽得肉眼无法觉察的人物,他想:除非对方会什么隐身遁法之类的巫术。

    转念间,立刻与紫衣少女一样,贯神注止地望着神龛,双目一瞬不瞬……

    就在这时,忽听得殿外响起了一阵骂声:“妈的,墙上的赏格没有了,莫非咱们来晚了一步!”

    骂声中,嘭地一声大响,似乎因怒气无法发泻,一脚把大门踏倒。

    却听到另一阵语声,接口道:“郑兄火性,怎么一点没改,墙上没有赏格,说不定是被人撕走的,现在子时已到,咱们到殿中一望,即可分晓,何必乱发脾气。”

    又是一个阴腾腾的语声道:“敖兄之言不错。郑兄,咱们到殿中再说,若是青萍剑已被人捷足先得,再探听不迟。”

    这番话声落处,殿门口衣袂飘风之声飒然,同时出现三条人影。

    房英及紫衣少女情不自禁地同时转首向门口望去,只见出现的三人,一个是魁梧大汉,一身黑色劲装,满脸虬髯,背上一柄板刀,神态精干已极,一看就知道是火爆个性人物。

    房英暗忖道:刚才门口发脾气的人,必就是他。

    另一个是个瘦长老者,山羊胡子,满面阴阳怪气,显得极为狡猾阴沉。靠左面是个身穿灰色长衫,背扎长剑的猥琐汉子,目珠不时转动,分明肚中存着不少坏水。

    这三人目光一扫,虬髯大汉,吼声如雷,已喝道:“果然有人比我们早到……”话声未落,却见那紫衣少女冷笑一声道:“原来是‘恶雷神’郑延,‘丧门使者’敖森与‘死财神’郎倌。嘿嘿!今夜说不定墙上又要多出六条人手了!”

    虬髯大汉喝道:“臭婊子,你是说谁?”

    反手一探,像铁板般的巨型长刀,已哗啦一声,掣在手中。

    他那声大喝,轰然若雷声一般,果然不愧“恶雷神”名号。

    却见一旁的山羊胡子老者,一拉“恶雷神”衣袖道:“郑兄,咱们干什么来的?办完正事,再找她不迟。”

    猥琐汉子接口道:“不错,不错,敖兄,事果然有条有理,看,宝剑已经挂上了,咱们应该先开口了。”

    一听此言,房英及紫衣少女急急转首,向神龛望去,这一看,房英讶呼出声,心头情不自禁地大大一震!

    那紫衣少女也是一片愕然之色,秀眸呆呆地出神望着。

    口  口  口

    原来在神龛上,果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出现一柄古纹斑斓的长剑。

    这刹那,房英呆住了,觉得紫衣少女的话,毫无虚言,青萍剑的突然出现,显示那挂剑的人功力果然神出鬼没。

    这时,却听到那“恶雷神”郑延如雷声般的语声又起:“悬赏的主人何在?”

    喝声震耳,历久不息,但殿中回音寂寂,却没有人回

    “恶雷神”双目精光如烛,怒声道:“咱们历尽千辛万苦,为的是依赏格告示而来,若再没有回话,我只有先劈翻了这座鸟殿,取了青萍剑再说。”

    这次话声,比刚才更响,震得檩上灰,簌簌而落。

    却听得紫衣少女冷笑一声,接口道:“想取宝剑,就请动手,何必这等装腔作势。”

    “恶雷神”勃然大怒,转身吼道:“好贱婢,你真想死,我雷公就成全你。”

    举步就向少女欺去。

    就在这时,殿中倏然响起一阵阴沉的细语声:“你等三人口称讨赏,是查到了购眼少女下落?抑是取来了‘神眼’双目?”

    有回音,“恶雷神”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本在搜查挂剑人隐身之处的房英,心中不由一动,他隐约分辨出这阵语声,源起于神像背后。只是那紫衣少女因对“恶雷神”移神戒备,并未发觉,此刻也秀眸四扫,循声查看。

    至于“丧门使者”及“死财神”等被“恶雷神”一捣乱,更没有发觉这点秘密,只见“丧门使者”一拉“恶雷神”低声道:“郑兄千万息怒,稍等事情辨妥,我自有出气的方法。”

    房英此刻却全神贯注神龛,暗忖道:“这家伙故作神秘,原来是藏在神龛后面,只见神龛后是墙壁,殿门只是一道,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如说早已进来,自己从下午等到此刻,寸步未离,怎么没有发觉?”

    他正在思索其中关键,已听到“丧门使者”一阵干笑,朗声道:“吾等此来,是以‘神眼’双目讨赏。”

    思索中的房英,心头大震,星眸倏转,望着“丧门使者”暴射出阵阵惊怒的火焰。

    却见“丧门使者”说完,衣袖一抖,一团黑影,呼地向神龛飞去,不重不轻,刚好落在神龛前。那份恰到好处的腕力,显示出他的内力,也是一流之选。

    房英目光一转,已看清那团黑影,果是一对血淋淋的眼珠。

    这刹那,他仇火在胸头激荡,嗖地一声,长身而起,目露杀机……

    正在这时,却听得紫衣少女冷冷一阵长笑道:“骗死人,不偿命,三位在黑道上也算有头有脸人物,恁地会想出这些骗人无耻的勾当?”

    充满杀机的房英不禁一呆,自忖道:“这少女说他们骗人,眼前真假难辨,我何必这么冲动。”

    转念至此,他强按激荡的心神,静以观变。

    那三名黑道高手因背对房英,并未看到他的神态,却因紫衣少女的讥诮,神色大怒。

    只见“死财神”冷笑一声道:“贱婢,你莫非真与咱们过不去?”

    紫衣少女冷冷道:“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过得去过不去,宝剑放在神龛上,不怕死尽管动手,只是拿了一对眼珠,想来冒充,使人看了实在有点不舒服。”

    “恶雷神”大吼道:“你怎么知道咱们这对眼珠是冒充的?”

    紫衣少女咯咯一笑道:“神眼房天义一身功力,非同凡俗,七巧七式剑法,也称武林一绝,三位在黑道上声名虽响,嘿嘿嘿!要与房天义相比,只怕尚差一筹,如说三位能挖下他的双目,令人不得不存疑。”

    “丧门使者”阴侧侧道:“你敢瞧不起老夫?”

    语声中身形尺擎,双掌一翻,呼地一声,向紫衣少女推去。

    掌出险劲旋生,二人相隔虽有四五尺距离,但要知道“丧门使者”在黑道上,也是名列高手,这种“丧门掌法”,蚀骨寒髓,极为阴毒,丈馀内中人,立可致命。

    那知紫衣少女却冷冷一笑,毫不理会,这情形看得房英不禁大为担心,真气微提,正想出手,却见“死财神”伸手一拦,低喝道:“敖兄刚才还劝郑兄,现在何以不能忍耐片刻?”

    说到这里,附耳轻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敖兄千万沉住气。”转首望着紫衣少女阴笑道:“姑娘刚才一眼就能说出咱们名号,现在对武林中有名人物的功力深浅如数家珍,必是大有来历,我郎倌请问名号如何称呼?”

    紫衣少女冷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死财神”气得脸上肌肉轻颤,阴恻恻道:“既称道不同,各不相干,你刚才何以一再捣乱?”

    紫衣少女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死财神”鼻中哼道:“你怎知道这双目珠不是“神眼”房天义的?”

    紫衣少女反问道:你们硬说这对眼珠,是房天义的可有什么证明?”

    “死财神”本是*问她,此刻被反质得一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丧门使者”脸上杀气森森,目珠乱转,倏然阴声长笑道:“你既非悬赏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来问咱们,只要宝剑主人相信,与你又有何干?”

    说到这里,对“恶雷神”道:“悬赏主人没有说话,谅必已知道这对眼珠是真货,郑兄还不上去拿剑!”

    “恶雷神”功力虽高,却是胸无城府,个性躁急的人,开言也未犹豫,立刻应了一声,魁梧的身形,呼地一声,凌空而起,横向神龛,伸手去摘那柄青萍。

    那知手刚握住剑鞘,蓦地一声狂吼,那庞大的身形,突然倒反而退,踉跄落于原地。

    这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站着的“丧门使者”及“死财神”见状神态大惊,慌忙扶着“恶雷神”左右,同时呼道:“郑兄你怎么了?”

    只见“恶雷神”混身抖栗,伸手指着神龛上的宝剑,口角嚅动,久久不能出声。

    “丧门使者”急道:“你受了什么暗算,说……”

    话未问完,却见“恶雷神”嘭地一声,跌倒地上,头一歪,已经气绝。

    这情形看得房英心中惊骇不已,那个丧门使者”及“死财神”更是混身寒意,神色大变。

    只见“恶雷神”如炬双目,死后仍瞪瞪直视,加上漆黑的荒殿,气氛立刻变得阴森而慑人。

    “丧门使者”俯身低头看了一眼,对“死财神”颤声道:“郑兄死了。”

    一旁的紫衣少女却倏然接口道:“少了一个,也正好少一个分,何乐而不为。”

    “死财神”狠狠盯了紫衣少女一眼,对“丧门使者”道:“敖兄,郑兄死得实在有点离奇。”

    “丧门使者”倏然转身面对神龛,阴笑道:“我就不信邪!”

    双掌一翻,猝然向神龛凌空劈去。阴劲如涛中,倏见紫衣少女坐着的娇躯倏然电掣而起,罗袖一扬,玉指幻影而出,突然向“丧门使者”背后“风尾”穴点去。口中喝道:“你要这般破坏,就怪不得姑娘要动手。”

    那“丧门使者”突然出手,已算得出人意料,奇快异常,但紫衣少女这一手,却出袭得似乎比前者更快,玉指白影一闪间,已沾上对方衣衫。

    “死财神”见状大吃一惊,一声阴喝,一招“财神接宝”,掌出如刀,横里向紫衣少女抓去,“丧门使者”掌力方出,倏觉指劲已沾背后,骇然之下,一声怒哼,身躯前扑,斜侧一个“鹰鹞飘身”掌式一圈,反攻紫衣少女下腹。

    这两名黑道高手果然名不虚传,在奇险下仍有反击之力,但见紫衣少女一声冷笑,娇躯一旋,罗袖双双上扬,左挡“丧门使者”一掌,右卷“死财神”一抓,招式之诡速,简直无与伦比。

    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丧门使者”身形未起,已被震出三步,跌得四脚朝天,“死财神”刚才一抓,志在必得,此刻反而受制,先机尽失,而且还摸不出对方招式路子,慌忙掠退五步,一把拉起“丧门使者”。

    这电光石火般地交手三招,看得站在墙角的房英,暗中连连惊叹!

    他对紫衣少女刚才推崇自己父亲,本已大生好感,此刻再见这种超凡身手,更是大为佩服。

    却见“丧门使者”站起拍拍衣衫上的灰尘,阴恻恻道:“姑娘果然好身手,难怪要与咱们作对。”

    紫衣少女冷笑道:“我本不想动手,谁要你们妄生破坏之心。”

    “死财神”目光一转,阴笑道:“哦!敢情你与悬赏的人有什么关系,故而帮忙。”

    房英一听此言,心中顿也起了疑心,暗忖道:“这话不错,莫非他也与悬赏仇敌有关?”

    只见紫衣少女冷笑道:“随你们怎么说,但想要出手破坏规矩,却万万不能。”

    “丧门使者”脸上又渐渐浮起一股杀机,冷冷道:“你刚才乘人不备,暗袭出手,才略胜半招,以为老夫怕了你么?嘿嘿,老夫倒要听听为什么?”

    紫衣少女冷冷道:“两年以来,为贪此奇剑,丧失性命者不知凡几,却没有人生过破坏之心,你们知道什么缘故么?”

    “死财神”阴恻恻道:“因为不知道,故而问你。”

    话声一落,倏然错开二步,反手探肩,呛地一声,精钢长剑已嗖然出鞘,掣在手中,满面杀机地注视着紫衣少女。

    他们尚未得到宝剑,就已丧失一位同伴,早已把满腔怒气,发泻在少女身上,伺机欲动。

    紫衣少女目光一瞥,依然静静站着,冷冷道:“这就是因为天下武林人物,莫不皆想得到这柄神器,若被你们乱来一通,把悬赏的人弄火了,携剑而隐,岂不是更不容易寻找,我所以出手相阻,也就是这番道理。”

    “丧门使者”冷笑道:“原来如此,但我们得不到,你也休想。”

    说完,向“死财神”一施眼色,掌式半圈,缓缓向紫衣少女*去。

    房英这时心头恍悟,暗想:这少女原来也为宝剑而来……

    念头未落,眼角倏瞥见一张白纸,自屋梁上冉冉飘落。

    “丧门使者”正欲再度出手,倏见头顶白影落下,心头一惊,喝道:“谁敢暗算老夫!”

    想推出的掌式,迅速上扬,向那白纸劈去。他如惊弓之鸟,把白纸当作暗器。

    劲力如涛下,白纸随他掌式,呼地一声,升起五尺。这刹那,却见紫衣少女嗖地一声,娇躯离地而起,罗袖一翻,挡住“丧门使者”掌力,右手一抄,抓住白纸,已落原地,只见她秀眸在纸上一瞥,念道:“若货是真,可于明日清晨到离此地五里一座士地庙中,来取青萍剑。”

    念完,扬手把白纸抛出,咯咯一笑道:“宝剑主人已有回话,你们可以安心了。”

    说话中,“丧门使者”已急急抄住纸片一瞥,见上面果真写着这些话,立刻向“死财神”施了一个眼色,转对紫衣少女冷冷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笔账下次遇上再算。”接着喝声:“郎兄,走!”身影电掣般向殿外飘去。

    “死财神”跟着飞掠而离,二人瞬即没入夜色之中。

    然而此刻的房英却仰首目光四扫,在奇怪这张纸片是什么地方来的。

    他觉得这小小的荒殿中,暗暗潜伏的人,必不止一个。

    正在搜觅,耳中却听到紫衣少女娇声道:“宝剑主人请答话,在下特来领酬。”

    刚才那阵飘忽的细语声倏然响起:“有何证物。”

    紫衣少女向腰际掏出一个铁盒,扬手抛在供案上,铁盒被震翻开,其中赫然又是一对血淋淋的目珠。

    只见她道:“房天义一双神眼在此,请即查验。”

    一旁的房英心中又是一震,暗忖道:“这对是真的,抑是假的?”

    只听得神龛后又响起那阵细语声:“有何为证?”

    紫衣少女应声道:“有。”

    复又从怀中掏出一物。

    房英一听到有证,已是热血沸腾,再一看少女此刻手中所握之物,竟是父亲随身不离的那块祖传圆形汉玉,神色不由大变。

    这刹那,他周身激抖,仇火飞扬,不克自制,把父亲在锦囊上指示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厉吼一声,道:“贱人,纳命来!”

    身形电掣而起,腰际短剑铮地一声,飞快出鞘,一招“七巧耀空”剑带一片森森寒芒,向紫衣少女削去。

    他脑中关心着父亲生死,胸头仇火如焚,这一招,尽了生平之力,那知眼前人影一花,耳中听得一声惊呼,手中长剑,铮地一声削空,砍在地上,火星飞射中,右臂震得麻痛欲裂,几乎脱手。

    却见紫衣少女飘退三尺,满面怒容,娇喝道:“你这是干什么?”

    房英初次动手,临敌经验不足,此刻右臂因被震过巨,长剑微垂,再难追袭,但他星眸中的杀机,却比刚才更甚,口中厉声长笑道:“我要你纳命!”

    左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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