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蹑云雾山

    第二章 追蹑云雾山 (第2/3页)

虽是个武林侠女,而且芳心已经情有所钟,但毕竟仍脱不了那女儿家爱俏的本性心理,对这少年书生有着一种自然的喜爱。

    这种喜爱,当然并不是情的产生,纯粹是发乎于一种自然。

    换句话说,也就是人类的天性:爱美!

    东方明珠心中在这样想,邙山烟叟的心中却又是另一种想法,他觉得这少年书生除了稍嫌缺少一丝男子气概外,骨秀神清,丰神似玉,乃是一个练武的上乘奇才,因此心中暗忖:“这书生若能经过一位高人收归门下,调教个三年五载,不难成为一代奇侠,武林奇葩!”

    忽又想到不对,刚才明明见那书生嘴角泛着冷笑,俊面上现露着一股轻视不屑的神情,现在虽已消逝,刹那之间,怎会淡忘!

    极为明显的,刚才的那声冷哼,定是这书生所发无疑!

    想到这里,邙山烟叟心中不禁悚然一惊!

    暗道:“这书生何人?竟敢嘲笑名列武林十邪中的人物,显然,他是没把眼前这辽东三怪中的老二老三放在眼里,否则,他怎敢?可是,他又为什么冲着自己笑哩?他认识我么?

    因此,邙山烟叟的心里,这时是充满了惊奇、讶异、诧怪……

    再向那书生望去时,那书生正在举杯沾唇浅饮,神情悠闲从容至极,对刚才的冷哼,微笑,好像完全是一种偶然的巧合,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也许那真是一种巧合吧?……

    陡然,楼梯口红影一闪,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老叟,其装束怪异,与段虎段豹一般无二,只是衣服的颜色不同而已!

    来人是谁?不言就可想像得出,这红衣老叟,正是辽东三怪的老大段龙。

    段龙在楼梯口刚一现身,段虎段豹立即同声说了一句:“大哥来了。”

    说着,二人便齐身站起相迎。

    段龙微一点头道:“二位贤弟久候了。”

    说着,迳自大步走到两怪中间的空位上坐下。

    店伙计连忙添上一付碗筷,二怪段虎遂就执壶斟满一杯酒,捧着递到大怪段龙面前,笑说道:“大哥多辛苦了,先干了这一杯御御寒气,润润喉咙吧!”

    大怪段龙嘿嘿一笑,接过酒杯,脖子一仰,一饮而干。

    放下杯子,陡地双目猛睁,精芒似电的扫视了全楼的酒客一眼。

    邙山烟叟不愿与三怪弟兄朝像,唯恐被大怪认出,赶紧一低头,避免大怪的目光,作低头饮酒状。

    只听三怪段豹问道:“大哥!情形怎样?”

    “嘿!”

    大怪段龙“嘿”了一声之后说道:“三弟,果然如你所料,一点不错,不但是黑白两道高手毕至,且连邛崃派掌门神拳无敌褚公权老偕同其两位师弟乾坤掌方胜,云中雁孔一飞,以及阴阳教正副教主阴阳秀士徐中坚,云裳仙子莫毓瑶,也都已率教下高手数名来到,刻下均已在本镇落店息宿,其他各派是不是也都已闻风赶来,或尚在途中,尚不得而知,看来此云雾山夺宝,定必热闹非常哩!”

    邙山烟叟与东方明珠二人,闻听大怪段龙这番话,心中全都不禁大吃一惊!

    尤其是东方明珠,芳心里更担上了双重的沉重心事!

    一是奇书秘笈已成群雄争夺的中心目标,要想夺回,除非能打败各派高手,否则,真是势比登天还难!

    一是担心何天衡自千魑谷分手后,一路追踪下来,始终未见他踪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先到了云雾山中?……

    邙山烟叟和东方明珠二人心中暗惊,旁侧的那个美少年书生心中何尝不是也暗吃了一惊呢!

    只见那少年美书生,起先是剑眉微蹙,忽然陡地一挑,星目神光一闪倏逝,立时杀机隐现眉宇。

    这时,如果邙山烟叟注意到书生的这种神情,定然会凛然异常!

    大怪段龙说后,接着便听三怪段豹说道:“幽灵秘笈,为武林奇书,消息传出,武林黑白两道及各派高手必定云集争夺,乃属意料之中之事,故此番云雾山夺宝,不但非常热闹,而且至为棘手!”

    说着,忽地略顿,又道:“冰魄神魔向来阴险狡狠,老奸巨滑,秘笈藏珍被夺,他为何不设法暗中夺回,却将这件事情公诸武林,攘起群雄夺宝之争,其居心何如?不言可知,实另有诡计阴谋,而且狠毒至极,所以我弟兄参予此次夺宝,必须慎重行事,不要弄到后来,宝没有夺着,还弄得个灰头土脸,结果落入老魔头的算中,那就太划不来了!”

    大怪段龙对这个才智足堪与诸葛媲美的三弟,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换句话说,辽东三怪纵横江湖,明面上虽是以大怪段龙所行所为为主,实际上暗地里皆是三怪段豹为中心,尤其是每逢碰上棘手的事情,如何如何应付,大怪均得问计于三怪,由三怪策划应付之策。

    是以在三怪段豹说出这番话后,大怪段龙当时就不禁一怔!瞪着一双精芒雷射的凶睛,望着段豹摇摇头道:“假倒可能不是假的!”

    又问道:“那么你说老魔是何诡计阴谋呢?”

    三怪忽地面容一整,神色凝重地说道:“小弟总觉得这件事情疑窦之处烦多,我们姑不论秘笈藏珍图被夺之事,是真抑还是假,那丫头的武功究竟如何高法,就以老魔头遽以此事公诸武林判断,实是心怀叵测奸险阴狠之处,其用心无非是借刀杀人,意欲攘成武林黑白两道各派高手相互残杀,仇视,各为夺宝斗个精疲力竭,两败俱伤,然后他再趁机骤下辣手,夺走秘笈,隐匿起来,研练神功,三年五载之后,重出江湖,武林中谁还能是他的敌手?“大怪闻听,这才恍然若悟地紧皱起眉头问道:“这么说来,我们弟兄此去应该如何呢?总不能眼看着秘笈奇书不夺吧!”

    段豹嘿嘿地一声干笑道,“秘笈奇书中所载,尽皆是武林罕世无匹的旷古绝学,只要能练成一种,就足可以傲视武林,称霸江湖,我弟兄当然不能不夺,不过……”

    说到这里,略一停顿,沉思有倾,便又道:“我弟兄此去必须要见机行事,切不可冒失出手抢夺,最好先隐身暗伏旁侧,不到最后关头决不出手!”

    段龙点点头道:“三弟主见极是,我弟兄这样见机行事,趁隙暗中下手便了。”

    邙山烟叟闻听三怪弟兄这番计议后,心中对这辽东三怪不禁又有了一番新的估计,觉得三怪除了一身怪异的武学功力高深莫测之外,对三怪段豹的足智多谋,更是不可轻视!

    因为得着这么个启示,心中便不禁一动,忖道:“事情既已发生好许变化,就必得赶快设法找到何天衡,通知他一声,要他相机行事才是!”

    他这里心念刚动,陡闻一阵极细的声音传入耳中说道:“目前云雾山中,已经是高手云集,此行夺宝,是否有望,实在难说,小生向来认为人力定可胜天,但,今回却要一改观念了,作尽人力而听天命之想了。”

    声音虽然极细,但入耳清晰异常,邙山烟叟知道这是一种“传音入密”

    的上乘功夫,练成这种功夫的人,非内家气功臻达炉火纯青的化境而不能!

    传音的这人是谁?从声音上邙山烟叟当然已经知道,这人正是他刚才动念要找的何天衡。

    闻声,邙山烟叟心中很是惊异,暗忖道:“怎么?他也在这楼上么?我怎么没有见着他呢?”

    心中暗忖,便不由得双眼转动,向四周射视。

    他这里刚一射视,忽又闻听何天衡传音说道:“不要寻我,我已易容改装,你见我也不会认得的,当心三怪发觉你,还是不要让他们先发现为妙,刚才他们谈的话,想来你必也已听到,也毋用我再多说了,你与东方姑娘等,此行宜多加小心,隐蔽行踪,最好和他们一样,到了那里善为择地隐蔽身形,不要轻举妄动为要!”

    邙山烟叟这才知道,原来他已易容改装,遮掩了本来面貌,如何还能认出他呢?

    忽然想起左侧的那个白衣美书生,难道那白衣美书生是他的化身不成?

    心念一动,便用双目侧锋向那白衣书生望去。

    事情也真怪,何天衡好像是他肚里的大蛔虫般,知道他的心思似的,他刚转目斜睨那白衣书生,便听得何天衡的传音又道:“别去望她,她不但是个冒牌书生,而且也是那个从冰魄神魔手里夺走秘笈藏珍图的人,连北邙山中暗中夺去一只‘百毒玉蜇’的人也是她,她,我虽然不认识,我们的师门却有着极深厚的渊源!”

    邙山烟叟一听,心中更是一惊!

    他真不敢相信,这个斯文的少年书生,不!应该说是个弱不禁风的姑娘,竟然能从武林十邪之首,一代魔头的手里夺得秘笈藏珍图,将名震当今武林的冰魄神魔挫败在手底,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尤其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不但使人无法相信,而且简直是武林奇迹……

    天,昏沉沉的,云层低垂,西北风一阵紧似一阵,扑面刮来,不但迫得人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而且往人的骨髓直钻,刺得人肌肤生疼!

    真是“寒风砭骨”,这话一点也不假。

    凡是经常出门的人,大都心里有数,这种天色,在春、夏、秋的季节,不久,必然有一阵滂沱大雨或是大风降临,但在这严冬季节,这漫天灰云,将是下雪的象征。

    时间已经是腊月中旬,距离过年的时间眼看着只有十多天了,出门在外的人,哪个不想回家过年,尤其是终年经商客地的生意人,更是归心似箭,想赶回家去团聚天伦,过一太平安乐温暖的新年。

    是以,天色虽然昏沉,寒风凛冽裂人肌肤,并不能挡住游子似箭的归心,依旧冒着砭骨的寒风,纷纷上道登程踏向归途!

    邙山烟叟与东方明珠等七人,他们虽不是为要赶回家去过年,却有着比过年更紧要的事情要办!

    就在一些商旅们纷纷登程上道的时候,他们便也付清了店账,离开“荷香居”,出镇向南,扑奔云雾山。

    寒风虽然凛冽,但这一老少男女七人,均皆身怀精纯的武功,当然不会畏寒怕冷,七人出了马场坪镇后,立即放开脚程,沿官道向南疾行。

    云雾山距离马场坪不过百里路程,以七人脚程之速,最多不过半日时间,即可到达。

    一口气奔出十多里路,邙山烟叟忽地放慢步,一面前行,一面用手指着前面向东方明珠说道:“姑娘!前面不远有一条通往云雾山下旧县小镇的叉路小道,我们可走那条小路迳去旧县,在那里打尖,顺便置办一些干粮带着,然后于夜晚入山至白烟崖下觅地隐身,你以为如何?”

    东方明珠点点头道:“晚辈初出江湖,什么也不懂得,一切均请老前辈作主好了。”

    邙山烟叟说道:“好!那就请姑娘跟着老朽走吧!”

    说道便又展开脚程领先向前疾行。

    忽然,一阵紧促的铃声传自身后来路。

    几人掉头一望,只见一骑赤红如火的宝马,驮着一团白影,风驰电掣般云涌而来。

    好快!刚才还在身后老远,看上去起码也有里把路程,只在眨眼之间,就已到了临近!

    邙山烟叟与东方明珠等七人,连忙闪身道旁伫立,准备待那马过去之后再行赶路。

    说时迟,那时快!

    七人刚闪身道旁,马已到了七人面前。

    这时七人当然也都已看清了马上人,正是昨晚在“荷香居”酒楼上独居一席,那个相貌清秀的少年美书生。

    马到七人面前,那书生忽猛然一勒马缰,那马奔驰正疾,似乎想不到主人会忽收缰绳,蓦地一惊,立即发出一声龙吟般地长嘶,两只前蹄人立而起,落地后四蹄伫立地上,纹风不动,昂首竖耳,神骏异常!

    东方明珠一见,芳心不禁甚为羡慕,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好马!”

    东方明珠虽然脱口赞誉“好马”,也只是觉得这匹马神骏不凡,除了额顶中央长有一小撮白毛外,浑身赤红如火,齐头到尾,不带一根杂毛而己!

    但,若是问她这匹马好在何处?她一定会摇首瞠目回答一句:“不知道。”

    当然,这乃是因为她年轻识浅,阅历不深,没听说过此马的来历出身之故!

    那白衣美书生闻听东方明珠赞誉“好马”,想必是心里非常高兴,朗朗的星目中放射出愉悦的光彩,露出一口珠贝似的细齿,望着东方明珠微微一笑。

    这一笑,不禁把个东方明珠笑得粉面生霞,觉得**辣地发烧,这些,虽然是被蒙在人皮面具下面,但,少女们羞涩的本能,却使她情不由己的低下螓首。

    螓首虽然低垂,芳心里却在不断地暗想:“这书生不但秀美之极,而且一口的牙齿,更是整齐又细又白,还有他那一笑,笑得美极,甜极,简直妩媚到了极点,根本就不像是个男人嘛!”

    邙山烟叟毕竟是成名江湖多年老辈人物,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一见那匹马全红一点白,就知道是名传武林的千里神驹火骝驹,一匹万金难买的宝马。

    只是,据武林中相传,火骝驹早在多年前,就已随着一位前辈异人同时失踪了,今天怎会忽地重又出现了的呢?而且事隔数十年,火骝驹早该老死了呵!……

    邙山烟叟暗忖道:“难道是百多年前那匹火骝驹的后裔不成?……”

    心念一动,立即望着马上的白衣美书生,抱拳笑说道:“请问姑娘!这匹马是不是火骝驹?”

    邙山烟叟在马场坪,“荷香居”酒楼上,曾经何天衡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告诉过他,这白衣美书生就是那从冰魄神魔手里夺得秘笈藏图之人,乃是个易钗而弁的冒牌假货!

    故邙山烟叟一开口就称呼这美书生做姑娘,而不称呼她相公。

    这美书生乍闻邙山烟叟称呼她做姑娘,当时不禁微微一怔!但旋即镇静如常。

    只见她秀眉一扬,朝邙山烟叟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不错!正是火骝驹,于大侠好厉害的眼光,的确不愧是成名江湖的老辈人物!”

    一语双关,明面上是赞誉邙山烟叟好眼力,认出了宝马火骝驹,实际上却是赞誉他看出她的乔装。

    这姑娘真调皮,也真聪明可爱!

    不过,她口里虽是这么说,心里却很诧异,暗道:“他怎会知道我是易钗而弁的呢?难道我的乔装有什么漏洞吗?”

    “咦!”

    在旁边低垂着螓首的东方明珠,忽然抬起头来,口中发出一声惊“咦”,睁大着一双澄澈似水的妙目,望望邙山烟叟,又望望白衣美书生,感觉很是奇异!

    当然,她奇异的是因为邙山烟叟称呼那美书生“姑娘”的原因!

    忽听邙山烟叟哈哈一声大笑道:“哪里!老朽只不过随便猜猜而已,想不到居然就猜中了。”

    说罢又是一声哈哈,也是双关。

    这时,那假书生已飘身下马,伫立地上。

    忽见她面容倏地一整,凤目中神光一闪而逝望着邙山烟叟说道:“于大侠!真人面前不必说假话,孔子面前又何必掉文,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是乔装来了,有何漏洞?请即直接略说,不然……”

    说到这里,倏地顿口不语,两道眼神有若电炬般地,威凌逼人地注视着邙山烟叟,等候答复!

    邙山烟叟心头不禁一凛!怔望着当前伫立着的这个易钗而弁的美书生,急切之间竟是茫然不知所答!

    东方明珠怎知个中缘由,在旁还插嘴娇声说道:“于老前辈!您是从何处看出来的嘛?说呵,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邙山烟叟略一沉思,望了东方明珠一眼,这才望着那假书生说道:“姑娘!说实在话,姑娘的乔装,除了面庞太过秀丽脱俗,使人感觉惊异外,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实在没有什么漏洞可以看出!”

    说到这里,忽地一顿。

    本来他是不愿意实说的,但因为假书生这样问,再加上东方明珠的旁催,何况他又是个性素来爽直不愿说谎之人!

    是以,一顿之后,便续说道:“因为老朽在来路上曾碰到一位朋友,那人不但知道姑娘是易钗而弁,而且还知道姑娘的来历师承,更且连那那……”

    邙山烟叟话还未完,假书生心中已是惊异万分。

    暗忖道:“这是谁?竟能知道我的师承,恩师她老人家隐迹荒山,不履尘寰已百多年,当今武林中,就连辈份最高的宇内五奇也不知道呵!”

    是以,不等邙山烟叟的话说完,便急急问道:“那人是谁?”

    邙山烟叟道:“何天衡。”

    “何天衡?”

    假书生随着邙山烟叟的话自语地念了一遍,茫然地望着邙山烟叟问道:“于大侠,这何天衡是个什么人?”

    邙山烟叟不禁一怔!这句话太难以答复了。

    何天衡嘛就是何天衡,何天衡是个什么人,这叫他怎么说法呢?

    况且他对何天衡也是那么得讳莫如深,实在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邙山烟叟不答,假书生面上立即微露愠色,冷冷地说道:“何天衡是什么人,于大侠难道也要保密么?”

    这假书生说话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实在今人感觉刺耳得很!

    邙山烟叟不禁面色一凝,正拟给这假书生一个难堪之际。

    东方明珠忽然从旁向他问道:“于老前辈!在来路上您什么时候碰见了?我怎么不知道呵!”

    东方明珠和邙山烟叟同路行来,一直没有离开过,邙山烟叟什么时候碰见过何天衡了?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这岂不是怪事!她恍若掉入了朦胧的雾水中,既奇怪又诧异!

    邙山烟叟哈哈一声大笑道:“在马场坪‘荷香居’的酒楼上。”

    东方明珠不禁更加奇怪问道:“您见着他了?”邙山烟叟摇摇头道:“没有!”

    东方明珠迷惑不解问道:“那么您怎么说这位姐姐的乔装,是他告诉您的呢?”

    邙山烟叟道:“是他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告诉我的。”东方明珠又问道:“他确是与我们同时在那楼上的吗?”邙山烟叟道:“不错!”

    东方明珠道:“那我们为什么没有看见他呢?那酒楼的地方,并不太大嘛!”

    邙山烟叟道:“我们就是看见了他,也不会认识他呵!”东方明珠不解地道:“那为什么?”

    邙山烟叟一笑道:“因为他已经易容改装。”“哦!”

    东方明珠芳心里这才恍然大悟。

    假书生静立一边,听他们他呀他地谈了半天,依旧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这个“他”,究竟是谁?怎会知道她那么清楚?

    难道是熟人?……

    可是,“何天衡”这个名字,在她的记忆里,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嘛!

    况且,她下山时日尚还不足二日,可以说是根本没有熟人呵!

    这真是个谜……

    她望了东方明珠一眼,忽然心念一动,身子微一挪移,便已到了东方明珠身侧,纤手一伸,拉着东方明珠的玉腕,带着异常亲热地笑问道:“小妹妹!你贵姓呵?”

    假书生之处,与东方明珠相距不下八尺远,她身形微挪,就到了东方明珠身侧,这种身法快捷得太过诧异,惊人!

    邙山烟叟心中不禁一凛!他除了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外,竟没有看清楚一点点,假书生使用的什么身法?怎么过去的?

    说起来,他也是成名江湖数十年高手,不但一身武学功力均颇深厚,而且见多识广,阅历极深!

    可是,今天这假书生用的是什么轻功身法,不只是没有看出来,且这种快捷的速度,简直是生平罕见,更是没有听说过!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武学之道,永无止境!

    东方明珠在酒楼上乍见这假书生时,芳心里对他就颇为喜欢,只是当时不知是个冒牌货,以为他是个真男人,而她芳心已经情有所钟,虽然有着好感,但,男女有别,如何能接近交谈?

    假书生这一亲热地拉起她的手,和她说话,芳心自然很高兴。

    闻问,立即一笑道:“小妹名叫东方明珠,姐姐呢?”

    “哦!”

    假书生一声轻“哦”,望着东方明珠说道:“你就是东方姑娘,神梭东方大侠的爱女!”

    东方明珠一听假书生提起她父亲,不禁异常高兴地问道:“姐姐!你认识我爹?”

    旋又凄惨地说道:“我爹已经被北漠双煞杀害了……”

    说着,心中一难过,秀目一红,竟落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假书生婉然叹了口气道:“这事岂能独怪双煞弟兄,追根结底,应该归罪于冰魄老魔,若不是他蛊惑双煞,令尊又何致于命丧双煞弟兄之手!”

    东方明珠道:“姐姐!你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个中详情!”

    假书生点点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说着便劝慰东方明珠道:“妹妹!人死不能复生,徒自悲伤何益,应该去找此案的罪魁祸首冰魄老魔,替令尊报仇才是!”

    东方明珠闻言,这才点头说道:“谢谢你劝我,姐姐!”

    说罢,忽又望着假书生问道:“姐姐!你还没有将你的芳名告诉小妹呢!”

    假书生一笑道:“我名叫方芳,妹妹!你刚才和于大侠谈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呵?可以告诉姐姐么?”

    东方明珠螓首微点,正要答话,忽然一眼瞥见来路上三条人影有若风驰电掣般,疾奔而来。

    这三人的身影好快!转眼之间便到了临近!

    从这种迅疾似电的身形上看来,显然这三人的轻功不但是已臻炉火纯青之境,而且均施展的上乘轻功身法!

    这三人竟在这大白天里的大道上,施展这种武林的罕见的上乘轻功身法,也不顾虑惊世骇俗,岂是无因?

    就在意念有如电光石火般自东方明珠脑中一闪而过之际,三人已停住身形,一字并肩立在丈多远的地方。

    邙山烟叟心中不禁一惊,暗自道:“怎么这三毒也都到中原来了!”

    原来来的三人,乃是前书中提说过的武林四毒,又称苗疆百尸毒叟姜长贵,玄阴毒叟谢雨苍,寒冰毒叟秦镇山,其中蜈蚣毒叟伍雄飞,已被何天衡施展乾元指功毙于邙山,故只剩下三毒。

    论四毒的武功实学,并没有什么特别惊人之处。只不过是武林普通高手而已,与邙山烟叟只在伯仲之间!

    但,所练毒功却是厉害异常,并且生性凶横恶毒,阴险异常,所以才被名列武林十邪。

    三毒并肩而立,目注邙山烟叟等人,均是凶光激射,显然是有所为而来!

    忽听百尸毒桀桀一声怪笑道:“我当那酸丁是何来路,原来竟与邙山老鬼认识。”

    说着,倏地凶睛一瞪,精芒电射般地望着邙山烟叟道:“呸!于老鬼,那酸丁是和你一起的吗?”

    邙山烟叟乍见三毒齐至,心中虽然暗犯嘀咕,但他也是成名江湖的老辈人物,一见百尸毒叟这种目中无人,桀傲狂态,心中不禁怒气顿生!

    只见他环眼一睁,一声冷哼,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百尸毒叟一声怒喝道:“邙山老鬼!你竟敢对老夫这样说话,想来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邙山烟叟冷声喝道:“姜长贵,苗疆化外,可以由得你们胡闹逞凶,中原武林岂是任由你们发横的地方!”

    邙山烟叟话声刚落,姜长贵立即凶睛陡瞪,猛然怒喝道:“老鬼!你这是找死!”

    暴喝声中,倏地单掌向外一推,一股疾动掌风,夹狂飚直向邙山烟叟当胸推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