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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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1/3页)

    这人是谁?竟有如此超凡入圣的功力!这人袍袖微展震退二人,距离玉珍姑娘尚有数尺,只见他双手虚空向地上玉珍姑娘的身子一抓,奇怪,玉珍姑娘的身子竟然凌空飞起,直往这人的手上飞去!

    玉娘子也曾听说过内家功力练达超凡入圣化境,不但能以气御敌,虚空慑物于十余丈外,且还能驭气飞行,瞬息百只是这种功力在武林中只是一种传说,却从没有人见过.也从没有听说有人练到这种境界。

    这人露出这一手“虚空慑物”的绝学后、玉娘子立被震住、不是震住,而是惊骇得呆住了,睁大着一双充满言骇异的眼睛,望着这人发怔!

    幸亏这人的目的只在救人,不然只要这人举手投足间,玉娘子这般人不死也得重伤!

    这人在将玉珍姑娘慑到手上后,身形并末稍停、对玉娘子这般人,连看也没有看一眼,也末见他身形如何晃动.飘忽之间,已出去四五十丈远!

    玉娘子这些人,自这人一现身,就被这人的绝高功力震住,膛目发呆!

    虽说他们都是武林高手,尤其是这人走时的轻功身法,较武学中上乘轻功“凌空虚度”,“摄虚步空”的绝技,还要高上数筹,众人几曾见过?

    众人睁眼望着这人在眨眼间,便走得无影无踪,这才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

    魔剑手成天庆忽地问道:“帮主,可知道这人是谁?”

    玉娘子柳眉紧皱,叹了口气道:“这人武功太高,身法太快,自现身到救人,连这人的面貌都没有看清,如何能知道他是谁?”

    说到这里,玉娘子话声略顿,又叹了口气,说道:“以这人刚才现身所露的功夫,显然这人功力已到了武家所谓驭气飞行、以气克敌、虚空慑物,武家超凡入圣的化境,少年书生虽已中我一掌,受伤很重,这人将他救去,若能疗愈,少年书生武功本已极高,这人如再传授少年一点什么奇学绝技,不出一二年,黑风帮从此又将多一劲敌矣!”

    众人都深知玉娘子为人家常高傲深沉,从不服人,今天突然一反往昔态度,神情变得如此严肃,脸色凝重,知道事态严重,谁也不敢再开口说话,沉默地静待玉娘子今谕。

    玉娘子沉思有顷,忽然双目神光灼灼,瞥视了穴道被制的云雯一眼后,狠声说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好走—步算一步了,现在我们既然擒住了这小丫头,正好把她带回山去,以她为饵,让姓肖的那小子闻讯来洞宫山总坛救人,把那小子引入机关埋伏,生擒活捉住他,再引出他那个老鬼师傅来,先了结了我心中积压了四十多年的师仇再说吧!”

    玉娘子说到这里,便望着赛金刚王久德道:“王侍卫.现在请你辛苦一趟,前往丹阳分舵,派人飞骑传令各分舵,请拦截姓肖的那小子的各位堂主香主,停止追踪拦截,速返总舵!”

    赛金刚王久德恭身答道:“是!谨遵帮主令谕!”说罢,立即翻身跃上马背.一抖缰辔,往丹阳方向急驰而去。

    玉娘子望着王久德去后,目光这才扫了众人一眼,说道:“现在我们即刻返回总坛,等候姓肖的那小子前来救人!”说到这里,便令春云抱起云雯上马,口中一声喝道:“走!”

    走字出口,便双腿一夹马腹,右手—抖马缰,坐下马一声长嘶,立即腾开四蹄,当先朝福建洞宫山方向急驰,众人便也连忙纵马紧紧跟随。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玉娘子知道云雯为肖小侠之妹,乃将她掳回山去,意欲以她为饵,诱引肖小侠击往洞宫山中救人.利用机关埋伏擒住小侠,再引出玉扇书生前往洞宫山,借以了断四十多年前的一段师仇。

    玉娘子做梦也想不到.云雯诚然是肖小侠的义妹,旦却也是银髯叟的孙女,待她知道了云雯的来历后,这才知道这件事情不但异常棘手,而且极为严重,一个玉扇书生相肖承远只此二人,已足够她全力对付,云雯小妨娘既是银髯叟孙女,银髯叟闻讯岂肯干休,武林二老一神尼这三个老鬼,虽然门派不同,但交情深厚,银髯叟一动,渔礁翁与清昙老尼岂有不出之理,若这三个老鬼与玉扇书生师徒.联手同来洞宫山中,岂同儿戏,何人能敌?玉娘子思前想后,不禁感觉一筹莫展!

    忽然,她想起最近闻听传说的昔年巫山论剑失败后,潜匿深山不出的几个老魔头,二十多年来都已练成几种绝功,正在蠢蠢思动,派人四出招集昔年同党,意欲东山再起,复出江湖,与武林正派侠义道人物,再作一次正邪之争,杀尽正派侠士,独霸武林!

    玉娘子想到这里,心中就不禁暗打主意道:“我何不趁此机会,邀约这几个老魔头来我洞宫山中,以我洞宫山作为基地,与这般正派人物一较长短呢!”

    玉娘子心甚明白,这般魔头,实在不是好亲近的人物,尤其是苗疆双怪、天山怪叟等,更是最难接近的魔头,可是事已至此,若不如此,凭自己一人之力,决难敌得过武林二老鬼与清昙老尼和玉扇书生师徒,她不能眼看着花费二十年心血,辛苦创立的黑风帮毁于一旦!

    纵然这般老魔头,一个个均怀有野心,难于接近,总比黑风帮被毁在正派侠义道人的手里要好得多,与他们联手共盟后,虽然免不了要受其挟制,但最低限度却可保持实力,只要能保持实力,将来再作打算还不是一样!

    玉娘子这样一想,便暗中一咬银牙,发下了狠心,决定派人与这批老魔头们联络,共同应付正道快义之士,作走一步是一步的打算。这玉娘子心计也真多.也真够狠毒!

    花开两朵,话分两头,—枝秃笔不能叙述两边的事,玉娘子这里下决心,泥人联络昔年的几个老魔头共同对付侠义道的事,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玉面罗刹何云风只身单剑自金陵出发,经安徽、河南、陕西,穿越甘肃直奔新疆天山。这天,行抵西安,已是万家灯火齐明时分。

    西安.为陕西省中心地区,交通咽喉要道,四通八达,商贾繁荣。何云凤芳心暗想:“这二十多天来,—路星夜兼程疾驰紧赶,己连穿越过了安微、河南两个省份,坐下马儿,只要看它这几天的脚程,较往常略慢了许多,就知道它必定已经疲累不堪了。的确,这二十多天来从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宿,今天何不就在这西安城中好好的休息一宿,明早再行动身赶路!”想到这里,立刻便放松手中马缰绳,蹄声得得,缓缓进城。

    行经闹市,在一座规模颇大的客店前,何云风轻轻一勒马缰,马便四蹄仁立,停步不前,店内一个伙计赶忙拾步出来,伸手拉着马辔头满脸笑容问道:“公子爷是要住店吗?”

    何云风微一点头,翻身下了马,把手中马缰绳往伙计手里—交说道:“有清静的上房没有?给我—间。”

    店伙计连忙答道:“有,有,公子爷,在这西安城中,所有的客店就算我们这儿的上房最清爽,最干净了!”

    店伙计说着,便把马缰绳交给喂马的伙计向何云风说道:“公子爷,请往里请。”说着,伙计便领先走在前面带路,何云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喂!伙计,麻烦你关照一声,把我的马儿看顾好,多加点好料,明儿早上一并重重赏你:”

    店伙计闻声止步,忙依照何云风的意思,向那个喂马的伙计关照了几句,对何云风笑说道:“公子爷,您请放心。绝对错不了。”说后,便又在前带路往里走,何云风刚举步跨进店门,陡闻身后街上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何小侠!……”

    何云风闻声不禁一怔!连忙停足回头一看,那人己疾步如飞的来到跟前,后面跟着两个中年叫化子,原来是丐帮帮主雪地飓风宋允平。何云风一见老化子,芳心不禁大喜,暗道:“我正发愁一个人前往天山非只人单势孤,且天山路途不熟,那大地方又不知道天山老怪巢穴在天山何处,实在感到有点难以着手,不意在这里遇上他,想他丐帮活动在这川边一带,定然熟悉天山途径,说不定连天山老怪巢穴所在,他也许知道!”

    何云风一想到这里,玉面不禁满是喜容,向老化子一拱手说道:“在这地方,我道是谁会认识我,原来是宋大侠!”

    雪地飘风老化子哈哈一声大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桐城一别,不觉已是三月有余,想不到今天在这里会遇上小侠!”老化子说到这里,忽然双目精光灼灼的望着何云凤问道:“何小侠满面风尘疲备之色,来到这川边一带。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何云风脸色凝重地点点头道:“这件事情,我正因途径不熟,感到棘手伤脑筋,如今既碰到了宋大侠,这就好了、免得我伤脑筋了。”语声微微一顿又道:“这里不是谈话之所.宋大侠,我们日子里面去再谈吧!”说着,便向店里面走进。

    老化子闻言不禁一怔,将他本来因遇着何云风心里的一团高兴,顷刻间化为乌有!原来老化子也正碰着一件感觉极为棘手的事情,竟想不到在这里会遇见了何云风,在桐城客店中老化子已看出何云风武学极高,认为何云凤是一个极好的帮手,心中感到非常高兴,但见何云凤脸色凝重,说出也是碰着了极棘手的事情,并还说明了要请他帮忙!

    老化子心里不禁在暗自打鼓,不知何云风究竟遇着了什么样棘手的事情,神情那么凝重,何云风既已说出了要请他帮忙,在道义上老化子可不能不答应,不过老化子碰着的那桩事情.不但紧急异常,而且关系重大,心里的那团高兴,哪能不在顷刻间化为乌有,着急异常!老化子向身旁的两个中年化子望了一眼,三人默然的跟着何云风到了房间里。

    店伙计连忙替四人泡上茶,赔笑问道:“四位爷要点儿什么,我们这儿是酒菜饭,一应俱全。”

    何云风向店伙一挥手道:“谢谢你,伙计,现在我们肚子里还不饿,等会儿再招呼你吧!”

    店伙计一看情形,就知道客人们要谈话,于是便答应了一声:“是!”转身出去,带上门走了。

    老化子首先替两个中年化子向何云凤介绍道:“何小侠,这是我两个小徒郝人俊、林大有,以后尚祈何小侠多加指教照顾!”随又向郝林二人道:“这是何小侠,你二人先上前见过!”

    郝、林二人连忙上前向何云风见礼,何云风忙还礼说道:“二位快别如此.小弟实在不敢当!”

    郝、林二人和何云风见礼毕,老化子这才目射精光地望着何云风问道:“小侠究竟有何要紧棘手的事情,风尘仆仆来到这川边地方,还要我老化子帮忙?”

    何云风闻问,不禁双眉紧皱,把欲往天山老怪巢穴援救云龙,因路途不熟而大感伤脑筋,意欲请老化子帮忙指明路径往救云龙的事述说了一遍。

    老化子闻听何云风的这番述说,不禁高兴得猛的跳起来说道:“这么说来,我们是不谋而合,同是为着一桩事情而来的了!”原来老化子心中所感觉棘手的事情,也正是要赴天山救云龙的事情。

    你道老化子怎会知道云龙被天山老怪掳去的事情的呢?说来也是事情凑巧,这件事情竟被老化子碰了个正着!

    老化子带着两个徒弟,因事到河南,偶在客店中发现了老怪踪迹,身边掳着云龙,心中当时大吃一惊,于是便追踪老怪身后,意欲乘机下手救回云龙,可是老怪机灵异常,始终无法下手,如依俗明救,自量师徒三人决非老怪放手,恐怕救人不成反而使老怪更加提高警觉,只得继续跟踪老怪,慢慢想办法,乘机下手,不料追踪到河南边境,西坪镇附近,忽然失了老怪踪迹.知道老怪必返天山老巢,这才来到西安,意欲扑奔天山,暗中一探老怪巢穴,想法子救出云龙,不意在此地遇上何云风,而何云风也是为了救云龙追踪天山老怪而来的,他哪能不高兴得猛跳起来!

    何云风闻听得老化子说他们是不煤而合,不禁甚为诧异的问道:“怎么?你们也知道了云龙被掳的本事?”

    老化子点点头道:“要是不知道.我也不会带着我这两个宝贝徒弟来到这里了。”于是,老化子也就把发现天山老怪踪迹的一切经过详情,向何云风说了一遍。

    何云风这才明白一切,当然大喜过望。随后,何云风又把云龙被掳的经过详情,及派人往各处请人赶赴天山援助的情形,以及她本身的真实姓名、出身来历一一告知。

    老化子听后更是惊喜万分,肃然起敬,说道:“不满姑娘说,在桐城店中,老朽即已怀疑到姑娘是易钗而弃,不过却想不到姑娘即是青龙帮主义女、青龙帮一般为恶作歹属众的煞星、正道人物所敬仰的玉面罗刹,真是失敬之至!”

    何云凤玉面一红,谦虚地说道:“宋大侠,如此谬赞,实在使我愧不敢当,我年轻识浅,行事难免有偏激不是之处,宋大侠乃江湖前辈,德高望重、阅历深厚,以后祈宋大侠不吝教海,时予指示,则感荣幸至甚矣!”

    老化子哈哈大笑道:“姑娘,你别朝我老化子脸上贴金,把我者化子捧得太高了吧,说实在话,就拿你支开玉珍和明霞二位姑娘,分头去请人往天山赴援,而你却只身单骑,追踪老怪数千里,远赴天山的这副胆量,这种干云豪气,就不是我这个老化子能办得到的!”

    老化子说到这里,倏地伸手一挑大拇指头,向何云风正容说道:“我老化子向来是心直口快,从不懂得恭维别人,给人高帽子戴,今天我可是从心眼儿里佩服你,江湖上有了你们这班少年人,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好放心的退隐江湖了。”说罢,老化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何云风虽然素性高傲,不大礁得起人,一向也受惯了别人的恭维,但那是青龙帮中的人,受外人当面恭维赞誉这还是第一次,况且恭维赞誉她的人,又是名震大江南北的丐帮帮主、正振侠义人物,芳心既惊,又喜又羞,玉面通红!

    老化子笑毕,便命二徒出去叫店伙计准备酒菜,便另开一间上房,作师徒三人息宿!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老化子师徒三人便在西安城中选购了三匹健马,四人一行,这才离店动身,飞马疾驰,出西安,奔甘肃,扑奔天山。

    天山分南北二路,境内川流多为大漠祟山所闭塞,多成为内陆流域,湖泊亦颇大,南有博斯腾湖、罗布诺尔泊,北有阿雅尔诺尔泊、艾比湖,那举世闻名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即大戈壁沙漠),即横跨在天山之北。

    此沙漠为我国最大沙漠,在这大戈壁沙漠内,滴水全无,若要通过这罕世的沙漠,实在极为困难,人畜每因缺水,而我毙于途中,有时风暴来袭,风沙漫天,一夜之间,能将所有人畜均埋于汐丘,更有一种巨大无比的雕乌.经常出现于沙漠上空,盘旋飞翔,乘机攫取人畜为食,猛恶异常,故欲想通过这大戈壁沙漠,端的凶险极顶!

    四人由甘肃安西入疆,幸而并不需要经过大沙漠!

    这一天四人到达木垒河,天山已然在望,于是四人准备下一些干粮,将马匹寄在一家客店中,四人就—路奔赴旧奇台,由旧奇台岔道入山。四人在山中行走而四五天,这才进入北天山境内。

    这时,正是月上中天之夜,一轮明月似镜.高挂苍弯内,空山寂静,只有微微的山风,吹拂着山草树木,发出瑟瑟微晌。

    何云风问道:“宋大侠,快到了吧。”

    老化子点点头道:“快了,就在这附近!”

    老化子说着便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山势地形,说道:“我也没有来过,只知道在这附近一带,我们必须得费一番手脚找找呢!”

    老化子话声刚落,陡闻身左一片树林中,有人发出“咳”的一声轻笑。四人倏地掉头,八道目光齐向这笑声发出处望去,只见空山寂静,树影婆婆,全无丝毫迹象!四人均为武林高手,耳目都警灵异常,这人居然能在四人相距咫尺的树林中匿身,而不为四人发觉,就凭如此轻功身手,巳非四人所能及。

    老化子知道这人隐身树林中,并未离去,便目注刚才发笑声处发话道:“林中是何方高人?请即现身答话。”半晌,末见林里有人答话,也末见有何动静。

    忽闻距离刚才发声处,一丈开外的林中,又发出一声冷笑。四人闻声,心中均不禁一楞,知道这哼声与笑声同为一人所发,只是四人闻声,立即全都目注林中发声地方,末见丝毫风吹草动,这人如何能在八道眼光凝视不瞬之下,便移身丈外,而全无丝毫声息,四人心中岂只是惊,而且凛然。

    这人一笑一哼两度发声,并不现身,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但这种情形显然是存心戏辱。何云风与老化子皆是性气高傲之人,如何能忍受这种戏辱,尤其是何云风,她从小至大.二十年来,备受青龙帮中徒众尊祟,几曾受过人一点轻视,何况是戏辱!

    何云风首先忍不住怒气上涌.望着树林中发声地方叱喝道:“什么人,胆敢戏辱你家少爷,要是再不现身答话,休怪你家少爷要放肆得罪了!”何云风说罢,便暗中运劲蓄势,只要这人再不现身,立刻出手攻击。

    忽闻那人在距离刚才发声处,五六尺远的林丛中,发话道:“呸:别不要脸了吧!明明是个丫头却硬要充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呢?那套臭儒衫,能瞒得了别人,焉能瞒得了我老人家.还发个什么狠劲!”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苍劲有力,而且入耳清晰,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这人内家气功,显然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何云风闻言不禁一呆!她本在运劲蓄势,想这人如再不现身,便出手袭击,迫使这人现身,但这一来她可不敢随便出手了。

    这倒不是因为被这人的内家气功惊吓住而不敢出手,乃是因为这人居然能知道她是女儿身,而且这人轻功身法也太以玄妙,在这种月明如昼、八道眼光注视之下,竟然不露丝毫迹象,连换三处地方发声,简直形同鬼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从这人的几句话中,何云风已断定是友非敌,故未曾出手袭击,不过这人的语意中,虽无恶意,但却老气横叙.何云风颇感不满,芳心暗道:“你既已知我是女儿身,当系与我熟识,或有渊源之人,看情形,或者连我此行天山目的,也都知道,既如此又为何不肯现身说话,你这究竟是何意思?”

    何云凤想到这里,明亮的眼珠儿忽地骨碌碌一转,便想好了主意,她要迫使这人现身。何云凤说道:“尊驾何人,为何不肯现身相见,既知我是易钗而并,想来亦知我之出身来历,当系熟人,尚请现身相见,否则,似此形同戏辱,我可真要放肆,迫使尊驾现身了!”

    这人虽然仍末现身,不过这次却没有移换地方。只听这人一声轻笑道:“你这丫头果然有点鬼聪明,不错!我老人家的确已知道你这丫头的出身来历,不过熟人却是未必,你若是想迫使我老人家现身,凭你那点能力还不行,别说是你,就是你那白发老太婆的师父来,恐怕也还是不成!”

    何云风听这人口气.仍是不肯现身,而且口气大得吓人,好像他要是不想现身,就连她恩师白发婆婆亲来.也未必能迫使他现身,并还直呼她恩师为白发老太婆,这一来,不禁更加激发了何云风高傲的心性,虽然明知这人定然与师门甚有渊源,但她还是迫使这人现身.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

    这人话声甫落,何云风便已向老化子师徒三人使了个眼色,老化子立刻会意,向郝人俊林大有二人一打手势,晃身形便向这人隐身处扑去!三人身形刚扑出,便听那人已在一株树顶,哈哈一笑,发兵道:“鬼丫头,你少使鬼心眼,妄想迫使我老人家现身,我老人家要是不想现身,就是合你们四人之力,使尽你们的鬼心眼儿也是不成,倒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我倒可以指示你们一条明路,免得你们满山乱找,白费许多精力,不过凭你们四人的那点功力,要想在老怪巢穴中救人,实在势比登天还难,依我看,你们四人还不如在这附近找个隐僻地方匿藏几天,等你们后面的入到齐了再动手,这样比较稳当,尤其是姓肖的那小娃儿,少他不得.老怪的玄阴神功,非他的九天玄门大乘神功不能克制,否则无人能敌!”

    何云风和老化子等人,闻听这番话后,均不禁惊诧异常,站在那儿只是发怔!

    这人岂只是知道他们此来天山的目的,而且连他们后来的是些什么人,也都了如指掌,四人心中既惊诧又骇异!

    何云风听这人语气中虽然老气横秋,颇为狂傲自大,但却颇有关注之意,教他们几人不要前往涉险,且还明示老怪玄阴神功厉害非常,连随后来援的众人都无人能敌,这里面当然亦包括她的义父石啸天在内,非心上人肖承远的九天玄门大乘神功不能克制。显见这人不只是与师门甚有渊源,且对肖承远武学亦知之甚详.何云风想来想去,总想不出来这人究竟是谁?只能断定这人必是一位前辈武林高人!

    何云风穷思苦索,武林前辈人中谁有这么高的功力,老化子也在穷思苦索,这人究竟是谁?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何云风虽已听出这人话中的一番好意,要他们几人不要前往涉险,但何云风是何等心性高傲之人,数千里仆仆风尘追踪到天山,岂能无所作为?虽然人救不成,最低限度亦必须先探—探老怪巢穴!

    隐身树上这人,见何云风沉思好久没有说话,还以为她听了这番话后,心里有了怯意,在犹疑不决,便一声轻笑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天山老怪三十年前一身武功即已名震武林,这二十年来埋首天山,又苦练了几种玄阴教中独门秘功,不但歹毒异常,且功力又较二十年前精进了不少,你四人又何苦前去白送性命,还不如依照我的话,就在这附近找一处隐蔽的地方藏匿起来,等后来的人到齐了,再一同前往,这样比较妥当!”话虽全是一番劝阻的意思,但声调不同,含着轻视、挪榆的意味。

    何云风是何等聪明之人,哪有听不出的道理,闻言不禁秀眉一挑,目射神光地说道:“前辈既然不愿现身与晚辈等相见,晚辈等当不敢过分放肆勉强,不过晚辈等既有胆量数千里追踪,深入天山,哪怕他天山老怪的巢穴是铜墙铁壁,我何云风既来了,焉能无所作为,纵是陈尸荒山,也得闯上一闯!尚望前辈指示出老怪的巢穴所在,晚辈等立即前往,或明闯,或暗探,当看情形再说。”

    何云风话声刚完,便听得那人脱口说道:“好!丫头,你果有这种胆量,也不枉白发老太婆七载苦心调教,今天我也就成全了你这丫头吧!从这里往西北,约十余里,翻过一座山峰便是老怪巢穴。”

    何云风连忙朝这人隐身处.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指示!”说罢,正待转身跃起,忽又听那人说道:“且慢!”

    何云风连忙停止身形,问道:“前辈尚有何训示?……”

    那人说道:“我这里有一个锦囊,你把它带在身上,若遇危急不能脱身时,可打开锦囊一看,便有脱身之计,脱身后可依照这锦囊上所写路径,前来见我,接着!”

    这人话声一落,便见从树叶中飞出一物,直向何云风射来,何云风连忙运真力于右手食中二指一夹,果然是一只密封着的锦囊,这锦囊何云凤虽已把它接在手中,但劲道却大得出奇,一条右臂都被震得发了麻,而身形直晃,连连退后了好几步,方能拿桩稳住身形。随便掷出一只锦囊,便有这么大的劲力,可见这人功力之高,委实已到不可思议地步!

    何云风将锦囊纳入怀中,复又施了一礼道:“谢谢老前辈指示!”

    只听得那人一声哈哈大笑道:“丫头,你也别谢了,望你好自为之!”

    何云风连忙肃然答道:“晚辈谨遵训谕!”

    那人忽又说道:“你们四人此去。救人是决不可能,老化子师徒三人,必须见机行事,切切不可轻进,如若不敌,可不必担心何姑娘,师徒三人自管退出,觅地匿藏,等后援之人来到,再行联合进攻老怪巢穴,那时有姓肖的那小键儿在,足可抵敌老怪,其他便可无妨,何姑娘此去,有惊无险,可放心大胆深入,一切小心,言尽于此,你们去吧!”话声甫落,便见一条黑影自树梢凌空飞起,十余丈高下.风驰电掣胶向西北方向疾若流星飞去,连闪得几闪,便没有了踪影。

    这种绝妙无上的轻功身法,显然是武林传说中的一种御风飞行之术,据说这种御风飞行术练到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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