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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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众人闻声色变,微一怔神间,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对面六尺开外,已并肩站立着三人。这三人出现得太突然,众人均不禁霍然一惊!

    看这三人长相奇丑,真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在场这多江湖成名高手,竟没有一人认识三人的出身来历!

    石啸天也不队识三人,但他到底不愧是领袖青龙帮一帮之主,见识较为渊博,一见三人这副长相穿戴,蓦然记起五十年前,武林中曾传说的三个老魔头,不正是这副长相穿戴模样吗?

    石啸天心中暗道:“据闻这三个老魔头,隐迹祁连山落雁峰,江湖道上已数十年未现魔踪,即使在二十年前巫山论剑,正邪两道齐集玉女峰,这三个老魔头均未出场,今天怎会来到这北天山中?而且祁连正在青海,距离北天山相隔不下千余里,难道是天山老怪约来的帮手不成?”

    石啸天想到这里,心念不禁一动,便向三人一拱手道:“三位敢情是祁连山三神君老前辈么,晚辈石啸天敬向三位老前辈请安。”

    一点不错.三人正是祁连山三神君,赤煞神君吕刚、两面神君侯化民、独臂神君侯立扬。八十年前三神君名满江湖,威震群邪,群魔望风披摩,被黑道群雄推为江湖霸主,专与武林正道人物作对。

    三神君赋性凶暴,恶毒异常,好胜争强,做事不分善恶,心狠手辣,只要稍有违忤,必杀之以灭门,从不留情!在江湖道上,可谓猖撅一时,正道侠义高手皆不敢轻惹!

    这情形,传到两位前辈异人耳中,一怒之下便乃连袂下山,然这两位异人,已戒杀多年,故只将三神君制服,点了阴穴便即离去。

    三神君仗着一身梢纯内功,负伤返回祁连山落雁峰,以数十年时间,终于化解了身上所点阴穴,阴穴—解,全身血脉立即畅通无阻,当时一试功力,觉得这十多年来,功力又增进了不少,认为凭现在功力,足可报复被点阴穴之仇。

    三神君立即下山,前往寻找那两位异人报仇。岂料合二人之力与其中一位异人,拼斗百余招,不但未能赢得对方一招半式,结果还是落败负伤而回。三神君这才知道,对方功力高不可测,如不练成几种绝学,决难有复仇之望。

    三神君本是眦睚必报的凶恶之徒,这口气如何忍耐得了,返回祁连山落雁峰,便又埋首山中,决心苦练绝学.以报这番挫败之仇。

    二十年前巫山论剑.武林正邪两道齐集玉女峰,三神君当然不肯放弃这种一举而扬威天下的好机会,奈何二神君所练绝学,均因一时之过急,竟皆走火入魔,半身僵硬.血脉僵硬.不能行动,才未能下山参与那场正邪之争。

    若三神君当时参与了这场论剑,神尼一枝神剑,降魔七十二式虽然威力绝伦,恐怕不一定能胜得三神君呢。

    两年前三神君僵硬的半身始才恢复,所练绝学,也练成了大部分,再有三五年时间,各项绝功便告全部完成!

    三神君乃蛇怪闵煜当年师父之好友,玉门荒郊六人劫夺苍虚秘笈不成,惨败在肖承远手下,心恨难消,蛇怪遂往祁连山落雁峰求请三神君下山报仇雪恨,三神君因自负辱数十年未报,又正当苦练绝学之际,本不答应,但经不起蛇怪苦苦请求,又说小侠身怀武林奇书“苍虚秘笈”。三神君闻听小侠身怀武林奇书“苍虚秘笈”,立时贪心大动,知道如能夺得苍虚秘笈,练成秘笈中所载各项绝学神功,不但可报两番挫辱之仇,且可练成金刚不坏之身.成道飞升。当下便下山追踪到北天山,企图夺取苍虚秘笈,并替蛇怪报仇雪恨。

    三神君见石啸天能认出他们的来历,三神君之首赤煞神君便嘿嘿一声冷笑道:“想不到老夫师兄弟三人,足迹未出江湖已五十多年.你这老儿居然还能认得,这样说来,江湖上人并还没有忘记老夫等当年声威!”说着双目忽然寒光电射地逼视着石啸天说道:“石老儿,你既然认得老夫师兄弟三人,当必知道老夫等一贯的规矩,老夫等此来,专为找—个姓肖的小娃儿,与你们无关,只要你们交出姓肖的小娃儿来,什么事老夫皆不管,否则,嘿嘿!你们都得给我留在这北天山中!”

    肖承远一听这赤煞神君口气大得吓人,老气横秋,简直没把眼前这么多人放在眼里,心中已不禁有气,再一听又是专为找自己而来,便忍不住剑眉一挑.挺身向前跨出一步.神态从容谦恭地说道:“三位老前辈要找姓肖的,晚辈便姓肖,不知老前辈有何见教?”

    肖承远既未听过三神君的名头.也不识三神君是何许人物.更不知道三神君当年威震武林,被黑道群雄公推为黑道盟主的事迹,见石啸天对三神君意颇谦恭,以老前辈呼之,就知道三人武林辈分极高,虽然三人是专为找他而来,且还语出不逊,暗中虽是气愤,但肖承远为人个性谦恭,他不愿被人视为目无尊长,故表面上却仍谦和从容的以老前辈称呼之。

    三神君一见肖承远只是个年仅弱冠、文质彬彬的少年书生,除了长得颇为挺拔俊逸不群外,并无任何异样,任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文质彬彬的少年书生是个身负极高武功奇学之士。

    不过就凭肖堆远闻话挺身而出.神色自若,岳峙渊停那副豪气,而旦执词温文谦恭.三神君心中也不禁暗为折服。

    在场这多高手,虽不认识三神君.但却曾有过耳闻,石啸天上前答话见礼,听说这三个长相奇丑的人就是当年的黑道盟主三神君时,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每人心中都不禁暗自—惊.四周空气立即显得沉静异常。

    肖承远这一挺身出来答话,空气也就更显得沉静万分,鸦雀无声,全都全神贯注着三神君与肖承远的动静!众人都知道,三神君既是专找小侠而来,小侠这一挺身答话,—场生死激斗,就绝对难免。

    三神君六只眼睛,均是寒光若电的逼视着小侠,上下打量了一会,赤煞神君这才冷冷问道:“小娃儿,你就叫做肖承远吗?”

    肖承远将头微微一点,仍是谦恭地答道:“不错!晚辈正是肖承远,不知道老前辈有何见谕?”

    赤煞神君一声冷哼道:“看不出你这小娃儿,胆子倒真不小,竟敢在玉门荒郊剑伤我师侄闵煜好友法广、法慧二人,掌毙余义章,如此心黑手辣,目中无人,武林中难道就没有人制得了你了么?”

    肖承远这才明白,敢情是蛇怪闵煜等几人,逃得性命后,心中不服,请师叔来报仇来了。只见肖承远剑眉微挑,倏又忍住,温和地答道:“老前辈所训极是,只是晚辈当时情非得已,迫得不能不出手伤人,令师侄等五六人联手合斗晚辈一人,出手之狠,招式之辣,可说是无以复加,晚辈设若不肯伤人,怎还能到这北天山中,恐怕早就陈尸玉门荒郊了,况玉门荒郊相斗原因,谁是谁非,老前辈既知责人,何不向令师侄询问清楚呢?岂能独怪晚辈心狠手辣!”肖承远这番话,说得不亢不卑,颇为谦恭,中肯动听。

    赤煞神君明知相斗原因,乃是为劫夺秘笈而起,蛇怪等人理屈,故一时也不禁无问以答。不过三神君并不知道蛇怪等五六人曾联手合斗小侠一人而遭惨败,闻言禁不住心中暗惊,暗道:“蛇怪等六人那么高功力,联手合斗这小娃儿一人,竟遭惨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可是话出自这小娃儿之口,当非谎言,然则蛇怪诉说经过时,怎又未提及呢?”

    赤煞神君心中虽然在这样想,但这次下山虽明说是应蛇怪之请求,借着替蛇怪复仇的名目而来,实际遇如并非是他真正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也是要夺取肖承远的苍虚秘笈!

    赤煞神君恢小侠这番话说得语塞一时,答不上话来,便不禁恼羞成怒,嘿嘿一声冷笑道:“你这小娃儿口齿伶俐,老夫也不愿与你斗口,玉门郊外谁是谁非,暂且不说,但血债血还,只要你这小娃儿自断一臂,并将苍虚秘笈交出,老夫便放你逃生,否则,哼!……”

    肖承远是何等聪明精灵的人,赤煞神君一说要他交出苍虚秘笈,心中立即明白,三神君此来真正目的,所谓代师侄报仇,完全是一种借口,实际上还是为了苍虚秘笈,当场便不禁傲然一声冷笑道:“老前辈这话未免有点太过欺人,事情的发生起因不说,是非曲直不管,强要晚辈自断一臂抵偿,就是晚辈甘愿遵照老前辈瑜示去做,恐怕在场这多武林朋友也要感到不服,而且这事要传到江湖上去,老前辈也要落得一个以大压小的不美之名……”

    肖承远说到这里,独臂神君猛地凶睛—瞪,一声怒喝道:“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娃儿,我大哥如此对你,已是破例从宽,怎敢……”

    独臂神君话尚未说完,便被赤煞神君阻止着喝道:“三弟睥性怎还如此暴躁,且容他把话说完也不迟,凭这样—个乳臭未干小娃儿,难道还怕他飞了不成!”

    赤煞神君这种语气,岂只是没把小侠肖承远—个人放在眼内,即连场中这多高手,好像都没有—个是他瞧得上眼的,实在狂傲极点。

    赤煞神君阻住独臂神君的话后,便望着肖承远冷冷喝道:“小娃儿,依你的意思要怎样?你往下说下去好了,老夫倒要听听你的理由,怎样才叫合理!”

    肖承远眼角斜视了独臂神君一眼,意颇不屑的冷然笑了一声,只把个独臂神君几乎肚皮气炸,但当着赤煞神君的面前,又不好发作说什么,只得强捺着怒火,瞪视着小侠。

    只见小侠仍是气度从容的,望着赤煞神君说道:“苍虚秘笈虽为晚辈所得,但目前并不在晚辈身上,老前辈今天来找晚辈,不管是为替令师侄报复玉门挫败之辱而来,或是为夺取苍虚秘笈而来,老前辈不欲分清是非曲直,晚辈亦无词可托,只有接着老前辈的,不过……”

    小侠说到这里,忽地略微一领,继又说道:“既承老前辈下询晚辈的意思;依晚辈的浅见,想请老前辈放过今朝,约地定期了断,不知老前辈意下如何?”

    赤煞神君正要答话,两面神君已阴恻恻的一声冷笑说道:“好一个口齿锋利的黄口小儿。枉想凭三寸舌说服我大哥放你逃走,你那是做梦。闽师侄等挫败之辱,留待以后再说,尚无不可,但苍虚秘笈你今天必得留下,就是真的不在你身上,也必须说出在何处,否则!哼!你今天就休想逃生!”

    肖承远暗想,照此情形,如不凭武学分出胜负;三人决不肯放过自己,为了好早点前往黑风帮去救云雯:还是与三人在手下见真章分输赢,作一了断为上。小侠心中略一忖思,当下也就不愿再和三神君枉费唇舌,倏地剑眉—挑,俊脸一沉,朗声说道:“小生因为三位均皆是武林长者,所以才称呼你们—声老前辈,尊敬你们,谁知你们竟如此不受尊敬,定要与小生为难,小生又岂是怕事之辈,说不得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接着三位的意思了,三位究竟要怎样,就请三位明言好了。”

    青龙帮各高手与老化子师徒三人,闻听小侠这话一出,知道—场生死激斗就在眼前,一个个都不禁在暗中凝神戒备,只要三神君一出手,这边便也要出手相助小侠。

    肖承远话刚说完,独臂神君已一声怒喝道:“好小子,我老人家早就知道你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会乖乖听话的!”说着一双凶睛怒张,寒光若冷电射人,逼视着肖承远喝道:“小子,我老人家向来的规矩,凡与晚辈动手之前,必先让三招.然后再动手,对你这小子也不例外,小子!你就发招动手吧,免得让人说我老人家以大欺小!”

    在独臂神君说话声中,赤煞神君与两面神君二人,已晃身后退丈外站立。青龙帮众人一见,便也齐身往后退立。

    独臀神君这种口气岂只完全没把小侠放在眼里,简直狂傲欺人之极,其实小侠年纪虽轻。但功力武学何等高深,三招攻出独臂神君要不尸横当场才怪。

    这种自负托大的话,不但是肖小侠听了有气,青龙帮的高手,心中也不禁气怒万分。独臂神君的话太过狂傲自负!

    独臂神君又怎知道小侠的功力武学已臻化境,任督二脉已通,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哩!若是知道的话他又岂敢如此托大,真的不要命了吗?

    独臂神君虽这样说.肖承远如何会这样做,再说以肖承远的一身功力武学,也不屑这样做!他闻言虽然心中有气.仍是气度闲逸地冷笑了笑说道:“让三招,这是你的规矩,可是少爷我也有个规矩,向例不愿向人先动手.你若不先动手,少爷也决不会动手,依少爷我看,你也别让三招,就请发招动手吧,否则少爷可就要失陪了!”

    独臂神君闻言,不禁—声怒喝道:“小鬼!我老人家瞧你年纪轻,是个晚辈,所以才先让你三招,谁知你这小子竟不知好歹,敢和我老人家这样卖狂,只怕我老人家一出手,你便要送掉小命了。”

    肖承远微微一哂道:“老鬼!你就认为能一定胜得小爷吗?自信能敌得过你师侄蛇怪闽煜等六人的联手围攻吗?”

    小侠实是心存厚道,说这话的意思,目的无非在提醒独臂神君,蛇怪闵煜六名高手围斗我一人,尚且没能得着便宜,落了个惨败,何况你—人!

    独臂神君闻听小侠这话,果然心头一凛!但刚才话已说满,当着这多人的面怎好意思改口,便不由一声怒喝道:“小鬼!少废话,发招吧!”

    何云风自从三神君一现身,芳心就已有气,及至一听说是专为找她心上人而来,芳心就更加气怒异常,几次要抢出答话,均被她义父石啸天所阻,这时她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娇躯—闪,已纵身跃出,与肖承远站了个并肩,石啸天—把没拉住。

    何云风站到肖承远身侧,秋水似的明眸.望了肖承远一眼,娇声说道:“兄弟,你且退开,让我先看看这老鬼有多高功力武学,敢于这样狂傲不讲理!”

    肖承远刚说得一声:“姑娘,不可……”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何云凤已风目一瞪,神光电射的望着独臂神君娇叱道:“老鬼!你有好大功力,敢于这样目中无人,你先接姑娘几招试试,看看你够不够格和我兄弟动手!”

    姑娘是话完招出,娇躯一扭,展开散影迷踪步,身形晃若飞絮飘风,玉掌倏地疾伸,飞天掣云手,招出“嫦蛾奔月”,一双玉掌快如电光石火般的直奔独臂神君,右手中食二指上取双睛,左手径拿臂肘。

    独臂神君一接姑娘秀目中神光电射,心头不觉一震,暗道:“看这丫头年纪虽轻,双目神光逼人,显然内家功力巳臻上乘!”心头方自一震,念头也不过刚动,姑娘玉手招式已如电光石火般攻到,拿肘、取睛、端地又快又稳!

    独臂神君心中大骇,哪还敢怠慢,身形疾地移开五尺。他这种身形不动,脚底微移,即已挪移出五尺的上乘轻功,武林中已属罕见。

    这种上乘轻功中的挪移身法,武林虽是罕见,若用于普通一般高手,毫无疑问,当然是望尘莫及,可是用于何云风姑娘焉能刊得了好!

    独臂神君身形刚闪开,姑娘娇躯一扭,已是如影附形,跟踪扑到,玉手招式.原式不变,仍是点睛拿肘。

    独臂神君心下大惊,刚想闪让,也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臂肘一麻,跟着左半个身子,像触了电似的,感觉酸麻异常,一丝力量也用不出来,臂肘已被姑娘拿住。

    石啸天见状,恐怕姑娘伤了独臂神君,便连忙喊道:“风儿,不可伤人!”

    石啸天喊声未完,赤煞神君一见独臂神君臂肘被拿,一声怒喝:“丫头,敢尔!”一晃身形已经纵出,人未到赤煞掌已经发出,一股刚劲绝伦的掌风直扑姑娘。

    姑娘左手一松一推,接着娇躯一扭,已横掠出丈外,身影刚落,一双玉掌倏翻,掌心外吐,一声娇叱,推出一股刚劲迎向赤煞掌力!

    两股掌力相交,应该是砰然有声,岂料出乎二人意外,两股掌力发出,竟如石沉大海,声息皆无,人均不由得—怔。这情形岂只是二人愕然发怔,即连在场那多高手,除了少数的二三人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外,其他的人还不是都和二人一样,感觉莫名其妙,讶异发怔!

    在场这么多人,谁能有这高功力,将这两股刚劲绝伦的掌力化于无形?不用说,当然是肖小侠无疑了。

    原来肖承远见赤煞神君发出赤煞掌力,生恐姑娘不敌,便暗运九天玄门大乘神功,使用苍虚三十六式,后十二式掌法中的卸字诀,单掌微微向外一扬,发出一股无形劲气,迎着二人的掌力一吸一引,将二人所发出的强劲掌力,化解消弥于无形。

    不过肖承远这种功力,虽然用得极为巧妙,瞒过了在场的许多高手,却瞒不过站在他身侧的石啸天、老化子二人。

    姑娘拿住独臂神君臂肘,要不是石啸天出声阻止得快,独臂神君必难逃姑娘—掌之厄!但姑娘虽未伤他,就这—松一推,独臂神君便也身不由己,被推出八尺开外,方能拿桩稳住身形。

    身形一稳,连忙暗中试—运气,觉得浑身并无异样,知道没有受伤。虽是没有受伤,独臂神君也不禁吓得心中直打冷战,浑身直冒冷汗,怔立当地,半晌出声不得。

    何云风这招出手,不但是快到极点,而且妙到毫巅,不但场中所有高手,都不知道她这是—种什么身法招式,即连知道她武功最清楚不过的石啸天,竟也瞠目不知所以然,只是望着姑娘发怔。

    就在这众人心中感觉各自不同,微怔之间,肖承远已怡然飘身而出,只见他神情潇洒,气度从容的朝着赤煞神君躬身—揖,含笑说道:“三位皆是武林前辈,巳隐迹清修多年,又何必为着一点小事,定要与晚辈等为难,若然认为令师侄等挫败于晚辈手下而感到有失体面的话,现在姑不论谁是谁非,晚辈愿改日亲赴仙居负荆请罪如何?”

    赤煞神君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任你说得怎样好听。今天要是不留下苍虚秘笈,就休想离开北天山。”

    肖承远冷冷地道:“这样说来,老前辈定是不见真章不行了?”

    赤煞神君神态狂傲地咭咭怪笑道:“你既然明白,何必还要多问,依老夫看你还是乖乖的留下苍虚秘笈,尚能保得小性命儿在,否则……哼!不但仍要留下苍虚秘笈,连小命儿也得留下!”

    肖承远一声冷笑道:“你以为你—定胜得小生吗?”

    赤熬神君脸色不禁一变,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你有多大功力,敢在老夫面前这样卖狂,老夫就不信,胜不了你这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说着,倏然一声怒喝道:“小鬼!你且接老夫一招试试!”话完招出,圈臂扬掌,掌心外吐,推出一股刚劲强烈无比的赤煞掌风,直往肖承远面前撞到。

    肖承远见掌风撞来,怡然不惧,依然气度从容,面泛微笑,也未见他如何运气作势,只见他右手向外微扬,轻轻一挥。奇怪,赤煞神君发出的那股力逾数千斤的赤煞掌力,竟如石沉大海,丝毫声息均无!

    赤煞神君不禁—怔!旋即大惊!心道:“难怪先前发出的—掌;如石沉大海,被化解于无形,还以为是那石老头儿捣的鬼.原来是这小家伙!看不出这小子年纪恁轻,武学功力竟已臻达这样精纯地步,自己这赤煞掌一掌之力.最少也有三四千斤力量,想不到这小子仅单掌微微轻扬,就将自己这种威猛无俦的雄浑掌力卸去,消解于无形,真是令人不可思议!若非内外功火候已臻登峰造极的化境,怎能如此?”

    赤煞神君一面在心中暗想,一面把一双寒光冷电的凶睛,迫视在肖小侠的俊脸上,但怎么也看不出小侠是个身怀绝世武学奇枝的人,而且也决无与常人有什么可异之处。

    赤煞神君心中复又暗忖道:“难道这小子已练到神光内敛,深藏不露的地步了吗?但这又怎么可能呢,总共才多大一点年纪嘛!”

    忽闻一声娇叱,何云风姑娘已展开身形与独臂神君斗在一起。

    原来独臂神君—条独臂臂肘被姑娘拿住,推出去后,暗中试行运气。觉得周身气血畅通无阻,知道并末受伤。虽是末受伤,心中也不禁惊骇万端,不过惊骇压不下去羞怒!

    师兄弟三人夜震江湖数十年,从未落败过一次,五十年前败于两位前辈异人手下,已经是认为生平奇耻大震,五十年来心中未或稍忘,苦练绝学誓欲报当年挫败之仇。

    想不到五十年后,功力更增深厚的今天,居然会落败在一个小女娃儿手上,而且败得是那么意外,仅在出手—招之间.连对方使用的是什么身法招式、手法、一点都没有看清楚。

    独臂神君越想越羞,愈羞也就愈怒,暗道:“今天若不能收拾下这个小女娃儿,以后还有何面目再见大下武林同道,何谈洗雪当年之耻辱!”想到这里,便不由得—声冷哼,一语不发,独臂一挥,晃身形,就向姑娘扑进。

    姑娘想不到,这独臂神君如此不识退进,刚才已经落败.现在还要再逞强出斗,芳心不禁气怒,便一声娇叱,展开身形,挥玉掌相迎。

    姑娘一声娇叱,肖承远不禁心神微分,斜目注视,就在他心神微分,斜目注视的当儿,赤煞神君已是一声喝道:“小鬼,接招!”话未完,招已发,亮双掌“敲钟击鼓”,上打小侠肩井,下打腹结。出手快捷,招发如风,快、稳、准,确不愧是百十年的修为,火候深厚,功力不凡!

    小侠见其招式功力火候均皆不凡,心中也颇暗惊,但艺高人胆大,哪会将他放在心上,口中一声冷哼,脚踩苍虚缥缈步法,晃身形已闪在赤煞神君身后。

    赤煞神君一招疾攻,是在小侠心神微分,目晃斜视之际,乃是乘隙进击,攻其不备,满以为这一招出手,快捷绝伦,纵不能将小侠伤得,但最低限度亦必将小侠迫得后退不迭!只要这一招得势,占着先机,随着跟踪扑进,必能把小侠迫得手忙脚乱,以后当然是稳操胜券了。

    他这种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满好,计算得好像万无—失,怎料招式攻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花,已失了小侠踪迹。赤煞神君心中不禁一怔“咦!”的一声惊呼!

    忽闻—声冷笑起自身后,赤煞神君心头蓦地一惊,慌忙—个猛地大翻身,只见小侠负手伫立在五尺开外,衣袂飘飘,神态悠然自若,哪里像呈在对敌动手的样子,好像是个寻胜探幽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只听得小侠一声冷笑道:“老儿,我看你还是不如听从小生良言相劝,数十年成名不易,何苦为着这种小事,枉动无名.定要与小生动手争强,并非小生信口狂言,凭你这两手招式,要想在小生手底下占得便宜,可说是等于做梦,你如果再不听小生良言劝告,真要动起手来,只怕这北天山中就是你身败名裂之地!”肖承远说到这里.星目倏地一张,双眼神光若寒电利刃,逼人不敢注视!

    赤煞神君心头蓦地—静,心中暗忖道:“果然不错,这小子确已练到神光内蕴,深藏不露的地步,显见其内家功力已臻达最高化境,真是如此,凭自己功力,实在非其敌手,只是这小子年纪恁轻,这功夫究竟是怎么练法的?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赤煞神君心中正在暗忖,忽听小侠又说道:“小生语出真诚,如何?尚请三思!”

    赤煞神君已为小侠奇学功力先声所夺.再经小侠这番听来颇觉刺耳,而实中肯的言词,意颇为动,正欲答话,忽觉微风飒然.两面神君已纵身到了身侧,阴恻恻一声冷笑道:“大哥,别听这小子的。”

    随向肖承远喝道:“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子,别徒逞口舌之利,妄想用这几句大话吓唬住我们,那是做梦,我就不相信你这小子有多大功力,敢口发这种狂言,我弟兄三人五十年前威震江湖,在我弟兄面前卖狂的,你还是第—个人,闲话少说,我们且走几十招试试,在手底下分高低再说!”

    肖承远早已看出这三人,武学功力均较天山怪叟尤高一筹,但较赤火尊者却又稍逊.凭自身武学功力,足可制胜不败。

    不过小侠之所以—再忍耐,苦口相劝的原因,一方面因是秉承师训,不愿多事杀孽,一方面是他天性敦厚,总想与人为善,觉得能劝化—个恶人改过向善,要胜过杀一恶人警世效果强得多了。

    两面神君忽然纵身跃出,阻止心念已动摇的赤煞神君,小侠心中不禁大怒。只见他剑眉倏地一挑,俊脸—气,冷笑一声,说道:“听你这种口气,好像天下武林没有一人堪与你对敌了,既然你硬逼着强要与小生动手,小生虽功力不高,但也只好舍命奉陪了!”

    两面神君咭咭一声怪笑道:“好!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老夫就让你先发招,请发招动手吧!”

    肖承远微微一声冷笑道:“小生与人动手,向例不先发招,还请你发招动手吧!”小侠说后,双手往后—背,神态傲然,脚下更是不丁不八.昂首而视;一副狂傲之态,根本就没有把两面神君看在眼里,更不像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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