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第2/3页)

敢擅自轻侮我恩师的规矩。”

    老化子笑呵呵的说道:“想这秘笈拳经,岂是常见于武林,说不定数百年难得一见,令师岂不是有意刁难吗?”

    中年羽士呵呵冷笑一阵,指着老化子说道:“亏你还是—代掌门人,实在是欠通之至,秘笈拳经不能常见,这‘石斛兰’又岂是轻易可得之物?若是轻易采撷送人,岂不是暴珍天物了吗?”

    老化子沉思了一会:“这第三个规矩呢?”

    中年羽士傲然微笑说:“来取‘石斛兰’之人是要能深入这‘九宫七星八卦连锁阵’中,亲自撷取。”

    老化子昂头问道:“如若不能呢?”

    中年羽士微笑道:“如斗过贫道手中三尺青锋,也可例外。”

    老化子敞声大笑,说道:“老化子愧不能懂得‘九宫八卦七星’之学,愿以手中的打狗棒领教尊驾长剑绝技。”

    中年羽士脸上颜色微微一变,立即微笑说道:“三十六路降魔杖法自是了得,贫道更少不得要领教一二。”

    老化子右手青竹枚一抡,青光一闪,杖横胸前,道声:“请!”

    中年羽士慢条斯理地反手探背,“呛呛”长剑出鞘,剑光一挑,左手一领剑诀,正待发动,忽然收势停身问道:“如果你没有第二项的条件,这场争斗便失去意味。”

    老化子呵呵笑道:“老化子福泽无边,获得‘无形掌功’秘笈,可是符合这二项规定吗?”

    中年羽士紧跟着问道:“秘笈现在何处?”

    老化子笑道:“丐帮掌门谅来不止抵这一句证言,你道是吗?”

    中年羽士白净如冠玉的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如此你就看招罢!”长剑一震,翻脸进身,剑走一式“天地交泰”,上下两剑疾电而至。上剑猛扎“太阳穴”,下剑疾削“三蕉阴”。虽然是上下分击,却是快如闪电一瞬,如同一招一式。就凭这一招出手,其人功力顿见。

    老化子不言不语,青竹杖一滑,手执当中,上拨“拨云见日”下节“打草惊蛇”,一式两招,分迎上下。

    中年羽士长剑挫腕一收,滑步人足偏宫,长剑一领,正待攻出一剑。老化子猛地大喝一声:“小心了!”人随声起,打狗棒青光一片,杖影千重,老化子尽出降魔杖法的精华,锵、锵、锵,呼呼作响,一连攻出五招,涌出其影挪山,劲风如潮。

    老化子身为丐帮掌门、降魔杖法仍丐帮镇帮之宝,昔日凌龙霄仗着一趟降魔杖法,震慑武林,如今老化子浸淫这趟杖法达数十年,领袖大江南北,绝非偶然。今日老化子以全力攻出精华之学,绝非平常人所能接得住。

    中年羽士顿时一声长啸,人穿杖影之中,紧腕递剑,连演二招“乌云蔽日“、“闭窗推月”、“叶落随风”,剑光大涨,紧紧护住上、中、下三盘,在降魔杖法之中,封闭得风雨不远。

    老化子霍然一收手中青竹杖,双足一点,一个凌空倒纵,从滑如油,利如刀刃的乱石上,疾退了五尺,青竹杖一拄地呵呵大笑说道:“崆峒五老的玉面羽士,别来无盖!”

    老化子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中年羽士陡然一惊,霍地长剑一收,玉脸通红地站在一边。

    老化子青竹杖一顿石地,扬声笑道:“羽士驻颜有术,连心地也是如此的年青,爱开玩笑,喜打狂语,老化子险些被骗过了。”玉面羽士越发得脸红了。

    这玉面羽士谷文照是崆峒五老中的老二,中年得到奇遇,服药驻额,自此之后,常爱在深山大泽访寻灵药奇珍,与崆峒派五老其他四人,颇少在一起。武功却是五老中最强的一个。平索爱着道服,博得玉面羽土的称号。

    老化子一上眼之初,便觉得这中年羽士来得突然,认定其中有诈,后来一听三个规定,越发离奇不合情理,便立意一试,故而青竹杖出手便是绝招,狠命抢攻。果然不出五指,便逼出腔炯剑法中“乌云蔽日”、“闭窗推月”、“叶落随风”的连环三招守势。

    老化子不管玉面羽士受得了与否,依然笑嘻嘻的说道:“羽士想是来寻‘石斛兰’,入不得这‘九宫七星八卦’连锁阵势.巧在此时窃听到老化子一行三人获得‘无形掌功秘笈’,就转而想把这份秘笈掠为已有,以免入得宝山空手回去,更令老化子心折无地的是,能够临时假定三项规定,逼出老化子说出‘无形掌功秘笈’的真情,羽士!你道是与不是?”

    玉面羽士此刻真的成了赤面羽士,忍不住暴喝说道:“老化子你再口头阴损.我叫你今天下不了五老峰。”

    老化子笑呵呵地摇头说道:“崆峒五老都是如出一辙,过于跋怠专横,你能做,老化子焉不能说,安有是理,老化子若把此事宣之武林,只怕你玉面羽士成了没面羽士。”

    玉面羽士忍不住心头冒火,咬牙不语,长剑一卷旋风,向老化子扑到,老化子青竹杖连挑带碰,化开—招,嘴里还说道;“说不通理就动手,你是无理取闹。羽士!告诉你,理不直,气不壮,气不壮就无法接住老化子三十六招降魔杖法。你要是识趣的,我老化子也有三个条件谈谈。”

    玉面羽士谷文照一再地被老化子戏弄,已经到了以死相拼的地步,一言不发,长剑呼呼带风,尽使崆峒剑招.全力抢攻。

    玉面羽土的功力较之老化子要稍为深厚,只是因为老化子—再戏弄,心神早浮,再则,自己毕竟理亏,心有愧意,所以全力抢攻的结果,只落得一个平手。

    老化子—见玉面羽士全力抢攻,招招都是精华尽出,知道他动了真气,自己也不敢嬉笑,青竹杖尽展降魔杖法,卷起杖影重重。

    一个是崆峒派五老中的高手,一个是丐帮掌门领袖大江南北的奇人。一支长剑使得青光万道,剑气千层;一根竹杖使得风声呼呼,杖劲横溢。两个人在这满生厚苔,湿润油滑的乱石堆上.这—场生死拼斗,令人惊心动魄,石破天惊。

    两个人一拼上手,转眼八十余招,玉面羽士渐渐心定气平,凝神一志.手中长剑功力渐增,左手又抖云帚,连缠带扫,乘隙中向老化子青竹杖上硬接。

    这样一来,情势顿时有了转变。老化子的青竹杖已经渐渐感到压力加重,虽然还没有到达险象环生的地步,明眼一看,老化子已经渐渐走向下风。

    玉面羽士突然纵声大笑说道:“老化子!今天断不让你逃下五老峰。”

    言犹未了,突然旁边一声冷笑,说道;“未必!”就在这一声“未必”的同时,一条人影一闪,有人接着说道:“老前辈请稍歇,让蓝弟弟来收拾他罢。”话音末落,突然一股劲风,如同波涛汹涌样的,穿向两人之间。

    老化子借势青竹杖一收,杖端—点地面,飘身后退,让到乱石边缘,沉气停身,凝然而立,定睛看去,但见蓝玉珍神情自若,手持聚莹剑,站在玉面羽士面前。

    老化子禁不住惊喜无限地叫道:“嘿!小娃娃真有两套,竟然闯出了那要命的怪阵。”

    散花仙子微微一笑,没有讲话。蓝玉珍姑娘回头对老化子充满了欢愉的说道:“收拾了这个道士,再跟师叔细谈。”蓝玉珍这一回头跟老化子说话,可把玉面羽士气得连声冷笑。

    蓝玉珍姑娘转过头来对玉面羽士问道:“你笑什么?收拾你还不是少爷举手之劳。”

    玉面羽士闯荡江湖数十年,崆峒五老的名头,也是赫赫一时的人物,几时听过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当下长剑一指说道:“小辈你是何人?如此口出狂言,妻时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置你一个对上不恭的罪名。”

    蓝玉珍笑嘻嘻地说道:“你也配!”“配”字刚一出口,脸上笑容顿时一收,人似闪电飘风.就地一掠,随身而起,一道青光迎头盖下。

    玉面羽士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后生,说动手就动手,而且来势极其惊人。玉面羽士心里气愤蓝玉珍说话狂放,把他不放在心上,存心要给蓝玉珍一个痛击。当下不肯退让,微微一挫身腰,手里青钢长剑一式“横架金梁”,右臂提足六成真力,估计这一招“横架金梁”最低也要把这位年轻的后生展个虎口流血,长剑脱手。

    就在长剑刚一拍手发招之际,只听得“咔喳”一声,呛呛呛一阵,玉面羽士手里突然一轻,正自一楞,一缕青光已自劈到,冷风逼人,肌肤起栗。

    玉面羽士这一惊,简直是胆破魂飞。还不错,他对敌经验老到,剑锋临头仅有毫发之差,急切里塌肩挫腰,跺脚横飞数尺,险煞人的让过一剑。

    玉面羽士谷文刚让过一剑以后,神魂甫定,蓝玉珍却只站在一旁轻笑道;“站稳了!我不会乘人之危,准备好了再接这第二招。”

    玉面羽士低头一看,毛中三尺青锋仅剩下连把不到一尺握在手里,不由得一怔,暗自付道:“青锋长剑虽然不是宝物,却是使用多年极其称手的兵器,切金断玉未必,吹毛可断是真,想不到今天轻易地断在一个不知名的后生小辈手里。”

    想到此处,抬头一看蓝玉珍悠然自得地站在面前,手里把握的一把长不盈三尺的短剑,闪出湛湛的青光,知是—把神兵。

    蓝玉珍点头微笑说道:“就凭这点能耐,敢无端找人挑衅,真是自不量力。怎样?准备好了就请接这第二招。”

    玉面羽士忿然用断剑一指,厉声说道:“小辈休要张狂,仗着手中是一把宝剑,偷袭得手,算得那门功夫.今天我要是让你小辈逃出五老峰,崆峒五老算没有我玉面羽士这一号!”

    蓝玉珍闻言慢条斯理的一扬手中聚莹剑,青光一闪尺来长,霍又回肘收剑入鞘,双手向后一背,昂头说道:“本来对付你这种空具虚名的人,使用我的宝剑,真是牛刀小用,你既然不服气.让少爷空手接你几招,让你知道什么是武林绝学,早点除了你这什么五老这一号。”

    玉面羽士再好的涵养,至此也无法不气得发昏。他明知道武技一道,最忌心暴气浮,但是,蓝玉珍一味拼命挖苦,就是泥人也要被激起三分土气。

    玉面羽士一扔手中的断剑,身不晃,手不抬,平地飘动流水行云,前进五尺,立定身形之后,冷笑一声,说道:“小辈休要口头刻薄,看掌!”

    玉面羽士一剑一掌为崆峒五老中的能者,这—掌提足十二成的真力,凌空劈来,威势端的吓人,爱风如涌,力道千钧,就是面前有一块千斤巨石,也要被震得七八个滚动。

    蓝玉珍突然双掌一按,一提丹田真气,“忽”地一声,直线上升,凌空拔起两丈多高,正巧把玉面羽士那一阵掌风,从脚下底让过。人在空中一掠,双手一拾,轻飘飘地落在一边。立即笑道:“名震江湖的崆峒五老,就是如此的打法吗?未免使人有见面不如闻名的感觉。”

    老化子站在一边看着这位侄女把崆峒五老之一的玉面羽士折腾得狼狈不堪,忍不住顿足笑道:“珍儿小心,道爷生气,一掌把你给活劈了,那可不是玩的。”

    蓝玉珍看着玉面羽士,也被戏弄得差不多了,才止住笑声,指着玉面羽士谷文照说道:“姓谷的!看你无端寻衅,少爷才小给惩罚,断你长剑,若再不知趣时,叫你下不得这庐山五老峰。你别以为你腔恫五老如何名震武林,世间上唯有虚名才足以害你—生。你若不服气,可以回去问问什么七指金丸和云中雁,妄自尊大藐视武林的后果如何?你还不赶快地走!”

    玉面羽士此时已经被蓝玉珍气昏了头,早已经失去章法,还顾得什么教数,讲什么身份,权衡什么厉害,厉声骂道;“你这个小浑球,还不与道爷拿命来?”脚下滑步进身,猛一煞脚,挫腰拿桩,双掌平胸疾翻,向前猛推而出。

    蓝玉珍顿时也—瓴桩定形,舌绽春雷,断喝一声:“走!”双掌一圈一送,顿时两道掌风接处,“轰隆”一声,震天价地—响,蓝玉珍被震得摇晃身形不稳,终于退后两步,偏偏脚下乱石又滑,人立在上面递掌过招,全凭着一口真气站稳身形。蓝玉珍被掌风一震,胸内血气翻腾,真气一泄,这两步一退,顿时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突然,身后一股潜力轻轻一托,蓝玉珍惜力缓过一口气来,才勉力把身形稳住。回头一看,散花仙子站在身后,不禁深深地投下感激的一瞥。

    再回头看玉面羽士时,远坐在七八尺开外,玉面变成了红脸,胸前起伏不定,分明是受了重伤。

    此时,老化子突然飘身上前说道:“羽士!如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英雄出少年,已经不是老一辈的人逞英雄的时候了。此时别说是再有一阵掌风,就是一阵凌厉的山风,也会吹倒你这玉面羽士,是你该下五老峰的时候了。”

    玉面羽士暗自运气,只觉得血气不顺,不能功行劲达,知道老化子所说的话倒是实情,慢说再有一阵掌风,就是一阵凌厉的山风,也会吹得人立足不稳。当下忍下一口气,冷哼一声问道;“贫道还没有请教这位年轻人的字号。”

    蓝玉珍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没有字号,邛蚌蓝明,随时静候崆峒五老的指教。”

    五面羽士微微一怔,说道:“邛崃?”他实在想不出邛蛛清昙老尼会有这样一位男门人,当下翻眼冷哼一声,点点头说道:“崆峒五老一日不死,会记住‘蓝明’这么一号。”说着拧起身来,头也不回,匆匆地奔下山去。

    老化子目送玉面羽士去远了才回头说道:“好险!此人功力在崆峒五老之中,高出他人甚多,若不是珍儿及时现身,老化子这卅六招降魔杖法,难能接下这场硬拼。”

    蓝玉珍此时也喟然叹道;“这个什么羽士掌力的浑厚,为人所仅见,若不是李姐姐锦囊妙计,只怕这一场拼斗,很难讨得好处。”

    老化子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击掌呵呵笑道:“李姑娘七窍玲珑,我老化子生子以取巧闻名,只怕比起李姑娘来,还要相形见绌。要不是气昏了这玉面羽士,减低不少功力,珍儿硬接一掌,怕要吃亏很多。”说罢击掌大笑,朗声高叫:“无智之勇,匹夫之勇,李姑娘未来前途未可限量,可造福武林无限了。”

    老化子说到此处,忽又说道:“我看李姑娘入阵引导珍儿时,似乎看来也是被阵势所困,后来如何出得阵来?”

    散花仙子满脸红晕,愧意无限地说道:“老前辈不以为晚辈今日之事有欠光明正大吗?”

    老化子颜色一正说道:“姑娘此言差矣,机智一道,用之于正当,则为才智;用之于阴险,则为刁滑,端视乎一念之间,像对付玉面羽士这种挟技寻衅,仗势横行的人,有何不当之处?”

    蓝玉珍姑娘也说道:“今天要不是李姐姐,只怕‘石斛兰’落于玉面羽士之手,崆峒五老更将跋扈武林了。”

    散花仙子轻轻摇头说道;“此事过去暂不作论,如今却眼看着‘石斛兰’不能获得,岂不是令人难堪吗?方才出阵那只能说是蓝妹妹的吉人天相,侥幸脱出七星九宫之迷踪,若再深入,只怕要困死其中了。” 蓝玉珍更是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

    散花仙子忽然一抬头,掩口惊呼道;“老前辈看,对面断岩上是什么?”

    老化子和蓝玉珍闻声闪目向对面看去,隔着深谷,对面断岩一阵风行草偃,树动枝摇,隐隐夹着如雷的低吼声音。只是隔着浓树密荫,看不清楚。

    老化子突然呵呵笑道:“要求进阵法,且到对岩去。”说着话转身向峰顶直奔,转道绕过探谷,向对面断岩奔去。

    蓝玉珍急问散花仙子到底看见什么?散花仙子说是隐约在摇晃的树林中看到一对闪光的眼睛,转瞬不见。山林无风自动,不无可怪之处.

    蓝玉珍顿时心有所感,急忙展开身形,飘风闪电,掠身起落,一面喊叫老化子师叔稍候。

    老化子稍一停身,蓝玉珍早已如飞赶至,一扯老化子衣袖说道:“老化子师叔是否相信单眼恶残之言?” 老化子点点头。

    蓝玉珍说道:“果真要信单眼恶残之言,此去对面断岩,宁可智取而不可力斗。”

    老化子闻言呵呵笑道:“珍儿进益多了!老化子断定此物不是凡兽,应该智取,更应该相机而行,但看运道如何了。你去和李姑娘……”

    —句话犹未说了,突然一声晴天霹雳的吼声,震得砂石翻飞,林木飒飒。有一点黄星从十丈开外的地方,宛如流星赶月,闪电奔来。老化子一见急忙一拉蓝玉珍,喝声:“快让!”

    两人倏地一分,各避五尺之外,刚一立定脚,只听得“哗啦”一声震耳,碎石满天飞舞,地也为之摇动。蓝玉珍双掌护住面门,从砂石飞扬中,凝神看过去,不禁轻轻地脱口“呀”的出声。

    顷刻砂石停飞,只见面前站立了一个高不及两尺的一身黄毛的猴子。一双长臂,长可及地,一双手掌却又大得惊人。两只眼睛几乎占去了脸庞的一半,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凌厉得令人可怕!

    老化子刚叫得一声:“珍儿留神这金丝小猴!”几乎与老化子喊声同时而起,金光一闪,一阵强烈无比的劲风,只是一闪之间,向蓝玉珍扑去。

    蓝玉珍也不知道金丝小猴是个什么厉害的东西,当时只觉得这一阵劲风压力,为自己所未见。仓猝间,拔剑不及,顿时脚下疾演“苍虚缥缈步”,身形一闪,让过一扑,闪到金丝小猴的身后。

    姑娘不容稍待,右手疾拔聚莹剑,起手一招“抽刀断流”,照准金丝小猴背脊上劈去。这一招出手极快,任何高手亦难回身硬接。金丝小猴如果不能及时闪过.聚莹剑锋过去,只怕将要顿时劈成两半?

    没有料到金丝小猴仿佛背上长着有眼睛,头也不回,右臂反起向上一掠,只听得“锋”地一声,震得蓝玉珍虎口发麻,聚莹剑蔼开数尺。

    这是蓝姑娘自出道以来,首次聚莹神剑被荡开,这一惊非同小可。

    金丝小猴似乎是被这一剑劈出了怒火,一个闪电转身,张嘴一声怒吼。金丝小猴身躯不大,可是吼声简直是地动山摇,震人耳鼓.像蓝玉珍这等身具上乘内功的人,又被震得耳朵里嘀嘀直响.

    蓝五珍姑娘心里惊道,“这真是天生奇鲁,浑身刀剑不入,力大无穷,只怕难以降服。”

    刚一想到此处,金丝小猴两只特长的手臂,霍地一张,两只大手黑黝黝地发亮,照准蓝玉珍扑来。身形之快速,出手之奇猛,武林高手也莫过于是。而且最令人惊异的,金丝小猴出手递招,中规中矩,绝不是一般野兽那种胡抓乱扑,像是受过高人的指点。蓝五珍方才一剑失利,如今不敢硬接,仗着神妙的“苍虚缥缈步”,从金丝小猴的掌风中,穿隙游身而过。

    金丝小猴这次扑人,又被蓝玉珍闪过,只气得吼叫连天,两只手掌把附近的石块都击得四分五裂,满天飞舞。

    老化子远远地站在一边,留心观察,虽然觉得金丝小猴一招一式像是出自高人,可是就看不出是什么派别。仔细看之再三,虽然没看出金丝小猴的招式路数,却看到另外一件东西。在金丝小猴的项下,金晃晃的茸毛里,隐约看到一块黑漆牌子,约摸有两寸长方。

    老化子突然心里一动,高声叫道:“珍儿留神金丝小猴的项下,动手过招摘下它的项牌,就有个头绪了。”

    蓝玉珍仗着“苍虚缥缈步”在金丝小猴的凌厉掌风之下,腾挪游遁,因为金丝小猴浑身刀剑不入,连聚莹剑都不能伤它分毫,一时倒是想不起应该如何还手才好。

    老化子在旁边一提,立即留神一看,果然在金丝小猴的项下有一块黑漆牌子。虽然不知道牌子上面写的是什么,如果夺下这块牌子,绝对可以断定这金丝小猴是何人饲养,说不定还就此可以追查出这“九宫七星八卦”连锁阵势之道,而取得“石斛兰”。

    蓝玉珍姑娘心里如意的一想,微微一分神,脚下—慢,金丝小猴如影随形,立即踏中宫直进,大手闪电疾抓前胸。

    蓝姑娘被这一招可真吓坏了,倏地咬牙向后一个平倒“铁板桥”刚—贴地,两脚微一使力,“噗”的一声,擦地平飞,倒退七八尺。

    蓝姑娘亏是七窍玲珑,人在平倒贴地之际,一见金丝小猴俯身扑来,脚下顺势在金丝小猴项下,轻轻一勾,咔喳一声,黑漆小牌子,应脚而脱,借势一挑,顿时黑漆小牌子“喳”的一下,飞起五六丈高。

    金丝小猴的前扑,和蓝玉珍姑娘的平倒,出脚挑牌,身形后退,都是闪电一瞬的事。

    蓝姑娘刚刚—个倒纵稳定身形,只听得金丝小猴一声尖叫。蓝姑娘留神一看,黑漆小牌子和金丝小猴同时下降。原来当蓝姑娘挑飞黑漆牌子以后,金丝小猴顾不得扑人,立即后腿—弹,平空拔起四丈多高,想去抓牌子。

    再灵敏聪慧的畜牲,毕竟是畜牲,比不上人的智慧。当黑漆牌子飞起六丈多高,金丝小猴立即随后凌空扑起四丈有余。平地凌空扑起四丈有余。这已经是武林轻功的顶境,可是与黑漆牌子仍有两丈的距离。等到黑漆牌子下降的时候,金丝小猴也散尽一口真气,陨星下降,所以急得金丝小猴尖叫不已。

    蓝玉珍正好这个时候停稳身形。见状立即掠身而起,半空中伸手一捞,把黑漆小牌子,稳稳当当地抓在手里,飘然向老化子身边落去。

    蓝玉珍刚一落下身形,“呛呛”聚莹剑出鞘,护目,护心,当胸一横,唯恐金丝小猴从后面追来。

    可是,奇怪的金丝小猴自从牌子被蓝玉珍半空中抢去以后,不但没有追赶,反而野性收敛不少,垂着两只长臂,蹲在地上,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蓝玉珍。

    蓝玉珍正自感到奇怪,老化子却在一旁说道:“珍儿仔细看这面牌子,便知分晓.”

    蓝玉珍伸掌一摊,只见这面黑漆牌子,做得异常精致,上面雕刻着两只振翅飞翔的大鹏,下面箍金细划一个人像,在“命门”穴上画了一个圆圈,在“昏睡”穴上画了一个圆点。除此以外,别无一点痕迹。翻过背面,上面俨然是两只大鹏,下面弯弯曲曲的一条线,线的尽头,画了一个圆圈。

    蓝玉珍看了半响,觉得莫名其妙,再看看金丝小猴蹲坐一边,依然瞪着眼睛,看着蓝玉珍,但是眼睛里不但没有了凶光,竟还渐渐地流露出畏惧顺服之意。

    蓝玉珍百思不得其解,回头再看老化子,瞑目低头,也是正在沉思苦想.便招手向散花仙子说道:“李姐姐你来看看这面奇怪的牌子。”

    散花仙子应声飘身过来,在蓝玉珍手里一看,秀眉微微一皱,便又向老化子问道:“老前辈久历江湖,对于前—辈的武林高人当中,能否记起有人豢过这只长臂金毛怪兽?有否名叫双鹏之类的人?如能记起就不难得到—些端倪。”

    老化子霍然一睁眼睛,呵呵笑道;“姑娘说的是,只是我老化子思索许久在近几十年当中,还没有想到一位名双鹏的人物,不过这金丝小猴的来历,老化子倒是想到一点。”

    蓝玉珍姑娘连忙抢着问道;“师叔知道这只金丝小猴究竟是何人所豢养?”

    老化子说道:“老化子活了这把年纪,也是第一饮见到这种奇兽,只是传说中北天山之极,曾有一位高人,用金毛拂拂和长臂猿交配,生出这种奇兽,金毛狒拂已是难能一见的奇兽,力大无穷,纵跳如飞,常人极难一见,更妄论降伏。北天山之极的高人为谁,没有人知道,金丝小猴,也无人一见。老化子今日乍开眼见,才如此断定是金丝小猴。”

    蓝玉珍听了半天,依然毫无所得,忍不住嘟起嘴说道;“北天山之极与庐山五老峰相去何止千里,这金丝小猴出现在这五老峰,不透着奇怪么?”

    老化子呵呵笑道:“有了这点线索,还不够了么?你看这金丝小猴出手递招,分明受过高人指点,况且此刻漆牌一失,便蹲坐不动,不是熟豢之物,不能如此.”

    蓝玉珍依然是嘟着嘴说道:“是人豢养又该如何?找不到主人,还不是徒然?”

    老化子笑道:“小妮子性急怎的?有了豢养的金丝小猴,还愁没有人出头么?”

    散花仙子在一旁忽然舒展眉头,微笑道;“老前辈和蓝妹妹可曾细看,这漆牌上的花纹像是一幅图形,循着这“九宫七星八卦”连锁阵如起点,依据漆牌上的方向,以及所示的线路寻去,不知是否能有所得.

    老化子呵呵笑了一阵,又接着长叹一声说道;“李姑娘慧质兰心,所料极为不差,珍儿!我们且依着这漆脾所示,寻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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