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敌友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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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敌友难分 (第1/3页)

    青衫秀士舒敬尧双眉紧皱,十分诧异地道:“小兄弟,你这话的意思……”

    “在下的意思是,谁曾参与当年逼死我父,谁就是我今天的死对头!”

    欧阳昭讲话的语气大不恭敬,旗挥笛舞,透着十二万分的不敬之态。

    舒敬尧微微地叹息一声道:“哎。这也难怪你!可是……”

    “可是武林中所谓名门正派,不过是虚有其表,原来都是面带侠义,内藏奸诈之辈!”

    “是不是你对本帮也有这样看法?”

    青衫秀士舒敬尧再也不能装呆卖傻故作不知了,挑明了一问,接着又亲切地道:“小兄弟。有话不妨直说。”

    欧阳昭冷笑千声道:“少不得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那是说目前对本帮全不相信了?”

    “当然可以这样说。”

    “你变了!”

    “不是我变了,是事情的本身变了!”

    “穷家帮虽全是下九流的痞子,也不少鸡鸣狗盗之徒,但在江湖上可是讲个义气的。”

    “义气?”欧阳昭冷冰冰地说了两个字,瞧也不瞧舒敬尧,将宝旗玉笛向腰昧一塞,回头就走,鼻子里还冷哼了一声。

    “小兄弟。你到哪儿去?”

    舒敬尧乃穷家帮一帮之主,江湖成名立万的一流人物,何曾受过这等奚落,看过这等白眼。

    然而,他乃修养有素的武林前辈,因此仍然红着脸,搭讪着叫问欧阳昭。

    欧阳昭有了一统教主的先入之见,闻言步下一停,反身沉声道:“怎么?帮主要留下欧阳昭?”

    “这话从何说起!”

    “既然不是,在下尚有要事不便奉陪!”

    青衫秀士舒敬尧气得面色铁青,飘飘的青色儒衫也微微有些战抖,气结目张,说不出话来,只是挥挥手,表示道:“好,你请吧!”

    欧阳昭又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大步走去。

    “站住!”丐门八杰同时一跃而出,同声喝叫。

    青衫秀士舒敬尧忙道:“尔等不得无礼!”

    丐门八杰同时应了声:“是。”然后八杰之首的沿门托钵贺百川低声道:“帮主。此子太也……”

    沿门托钵贺百川的话未说完,那厢的欧阳昭已停步回声,双掌作势道:“你们也打算群殴群斗,走七大门派的旧路吗?”

    丐门八杰一个个怒目横眉,眼睁睁地瞧着帮主青衫秀士舒敬尧的眼色。

    舒敬尧淡淡地苦笑道:“小兄弟,穷家帮还不至于……”

    欧阳昭的脸色一寒,扬起剑眉,指着地上的片片血痕,同七大门派的尸体道:“喏。这条旧路并不好走。宝旗玉笛可只分敌友,不问门振!”

    丐门八杰势难再忍,同时对舒敬尧躬身一礼,肃着面色,悲愤交加地道:“上禀帮主,他的话帮主可曾听到?”

    舒敬尧心中十分沉重,嘴里却道:“难怪他,父仇在身,加上年事太轻,血气方刚……”

    他这番话,本是用来安抚本帮八杰,不料欧阳昭偏生听了个仔细,寒着脸色,讥讽地道:“倚老卖老吗?”

    舒敬尧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勃然怒道:“小兄弟。舒某已忍之再四,何必咄咄逼人?”欧阳昭也不甘示弱,挺胸叫道:“可不是我找上你,是你三番两次找上我!”

    “我这次前来,原为了要传一个讯息给你。”

    “在下从今而后,任何人的话是一概不听!”

    “你这未免……”

    “辜负你大帮主的好意是吗?哈哈!”

    舒敬尧气得脸色铁青,一摔长袖道:“好。算我姓舒的多事!”

    丐门八杰原先凛于穷家帮的戒规森严,帮主的威仪,敢怒而不敢言。

    此时见帮主怒容满面,而欧阳昭的讽言讽语毫不稍假辞色,互相一打招呼,齐齐地扑身而出,沿门托钵贺百川手中竹杖一顺,怒极吼道:“好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穷家帮是可以藐视得的吗?”

    欧阳昭不屑地道:“穷家帮是狼是虎?”

    “乃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只怕未必吧。”

    “你看招!”

    沿门托钵贺百川竹杖出手,挽成斗大的杖花;如同星芒点点,罩上欧阳昭的迎面九大要穴。

    穷家帮独有的济颠杖法,乃是江湖独一无二的绝技,丐门特具的武功,招势千变万化,招招蕴藏着玄机,式式足以制人死命。而丐门八杰更是帮主舒敬尧以次的不世高手,个个浸淫了二十年以上。因此,出式凌万绝伦,招数辛辣狠准,专找人身大穴,如同万点梅花漫天白雪,惊人至极。

    欧阳昭是艺高人胆大,眼见贺百川竹杖出手,朗声一笑道:“凭你只怕不配!”

    他说着身子一扭,硬从杖影如山的极少空隙之中揉身而上,反而探臂抓向贺百川执杖的手腕,精妙快捷,如同电光石火,流星过渡。

    贺百川一招初出,不但未见敌人影踪,双腕反而被制,若不抽身疾退,势非撒手丢杖不可噫的一声惊呼,霍地后跃七尺,险险躲过,面色一红,余悸犹存。

    青衫秀士舒敬尧一见,冷哼了一声。

    其余八杰七人,眼见自家大哥以竹杖对空拳,意料中最不济也要走个十招八招,焉知一招未成,竟被欧阳昭逼得撤招躲避,不由同是一声叱喝,七根竹杖化成一片杖山杖海,从四面八方一拥而上。

    欧阳昭冷笑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原来都是一丘之貉!”

    掌势挫动之间,一招野战八方,突然震起一片劲风,人也像一只螺陀,旋转中,分向七杰横扫过去。

    贺百川二次挺杖递出,口中喝道:“今天不把这狂妄之徒毁了,穷家帮还能出头吗?”

    欧阳昭挥掌,拍、推、削、按、一连攻出四掌,逼得丐门八杰手忙脚乱,撤杖收招不得。

    他是一面发掌,一面叫道:“久闻穷家帮杖法宇内无敌,原来也不过如此!”

    呜——一声厉啸划过长空……

    啊哟!一声惊呼,原来丐门八杰的老五,手中竹杖震飞,上飞十丈,他人也惊喊一声跃出圈子。

    欧阳昭雄心更起,左五右六,前三后四,双掌如同惊虹闪电。

    竹杖几根,接踵飞起,丐门八杰却有五人的兵器飞出手,惊慌而退。

    “住手!”舒敬尧眼看本帮手下八杰若不住手,接下去必然有人血染当地横尸荒野,一抖长袖,曳起阵劲风,左护八杰的身形,右挡欧阳昭的掌势,峙立在双方中央。

    欧阳昭淡然一笑道:“帮主也有兴加入一份吗?”

    青衫秀士舒敬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勉强地道:“小兄弟,你我两家犯不着火拚。”欧阳昭直统统地道:“为什么?”

    “没有半点恩怨,何必自找麻烦?”

    “你是说我自找麻烦?”

    “双方都是大可不必。”

    欧阳昭狂笑两声,才朗声道:“帮主。我请问你,适才你手下八杰联手攻我之初,你为何不出面制止,要是我稍一不慎,或者换了别人,岂不已毙命在他们的八支竹杖之下!”

    “这由于双方言语过分,动手势子过急……”

    “哼。好一个言语过分,势子过急,为何在丐门八杰落败之际,你才出面喝止,这个用心不问可知!”

    “你是说舒某有意?”

    “三岁孩童也可看出你大帮主的意思。还用问?”

    “欧阳昭。你小看了我青衫秀士!”

    “舒帮主。你休要小看了我欧阳昭!”

    穷家帮主威震宇内,武林之中很少与人为仇。舒敬尧在江湖之上也是一言九鼎,黑白两道咸尊的人物,不说他本人没受过这等顶撞,连他的手下帮众也没有经过这等的胁迫。

    青衫秀士舒敬尧气极反笑,笑声如同鹤唳风呜,上彻九霄。

    欧阳昭剑眉上扬道:“施功示警还是敲山震虎?”

    “都不是。”

    舒敬尧的笑声一收,侃侃而论道:“小兄弟。穷家帮由舒某手上起,自信走得正站得稳,不瞒你说,有人这样挑事找岔,讽刺讥笑,你小兄弟算是第一人!”

    欧阳昭也不饶人地道:“既然如此,今天是要有个了断喽!”

    “不。无所了断!”

    舒敬尧神情十分凄怆,语意十分感慨地接着道:“你的心情不好,我也念在过去伺神剑镇八荒的交情上,今天的事,我舒敬尧认了!”

    “家父之事,目前尚不能算定,谁是谁非,在下还存有疑问。”

    “你连我同你父的交情也有疑惑?”

    “江湖多诈,人心险恶!在下已不是初出道之时的欧阳昭了。”

    “难道你受了谁人的蛊惑,听到关于本帮的什么话不成?”

    “这……”

    “何妨揭明来说。”

    “时候不到!”

    “时候不到?”

    “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的。”

    “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天的事你我心中全已有个谱儿。”

    “帮主要想找场,在下现在此地……”

    “你欺负穷家帮无人吗?”

    青衫秀士舒敬尧尚未来得及答话,帮中的黑白二童同时跃出,话到招到,每人手中的莲花竹板不先不后拍出,疾厉无比。

    欧阳昭专心与舒敬尧舌剑唇枪,不虞有此,乍见人影飘至,尚未看清二童的面目,已觉出左右两股劲风袭至,悚然一惊,忙不迭后撤七尺。

    恁他欧阳昭身法快绝,但这一袭是事出猝然,双童怒极气极之下,更加快同追风。

    白童手中竹板,正搭在欧阳昭飘起的衣袂之上,尖端一扫,将十袭长衫的右摆,划破尺来长一道裂痕。

    欧阳昭怒发冲冠,一拍双掌,不骂黑白二童,喝向舒敬尧道:“这是你们穷家帮的好规矩,偷袭暗算!”

    黑白二童一招挫敌,更不怠慢,双双又已腾起,同声喝道:“小子,你太也无理!”

    欧阳昭衫角被撕,气也够瞧的了,奋掌长臂一招惊电迅雷,右掌横扫,左掌平推。

    青衫秀士舒敬尧早已出声喝道:“小黑小白!住手!”

    说来太迟,但听两声厉叫,黑白二童两人,已被欧阳昭掌力震起,上飞丈余。

    舒敬尧喊了声:“不好!”

    人也抖袖腾起,左手抓向黑童,右手去捞白童,这份功力,这份快劲,连武功高绝的欧阳昭也不由心中暗暗赞佩,果然不同凡影。

    青衫秀士舒敬尧抓着口角流血,面色惨白的黑白二童,双目电射,威仪凛凛地道:“欧阳昭!这次我认了,走!”

    他摆头对着怒目而视的丐门八杰示意,要他们先行起势。

    丐门八杰每个人怒容满面,目露凶光,大有以死卫道舍命一拚之势。

    青衫秀士舒敬尧双手抓着自己心爱的黑白二童,眼看他二人嘴角流血伤势不轻,再瞧丐门八杰人人那种愤慨的情形,心中一酸,双目微感湿润,但却一跺脚道:“还不走!”

    丐门八杰同声喊道:“帮主……”

    舒敬尧不等他们再讲,又一仰脸道:“走!”

    八杰互望一眼,然后对着欧阳昭狠狠地盯了一下,这才纷纷起势,向山下射去。

    青衫秀士舒敬尧苦笑着道:“小兄弟,今天这回事谁也别挂着,日后想通了,彼此哈哈一笑,也就是了。”

    欧阳昭跟见他面上的苦笑,心中的沉痛可以想见,一时也觉着自己有些过分。

    再看那黑白二童,顺着唇角不断外流的血丝,越发越过意不去。顿时玉面一红,没有发话,窘了。

    舒敬尧回身走去,但没有展起轻功。

    他走了几步,回头瞧见欧阳昭尚愣愣地站在那里,忽然又走了回来,对着欧阳昭道:“小兄弟,我还是要告诉你……

    唉!信不信由你了。”

    欧阳昭略一打量舒敬尧庄严的面色,嚅嚅地道:“你且说说。”

    舒敬尧道:“两件事。”

    “两件什么事?”

    “第一件,同你随行的锒衣玉女江敏,被人掳去了。”

    “呵!真的?”

    “我已说过,信不信由你!”

    “哦……请问第二件?”

    “迷仙谷出了岔子。”

    “岔子。你是说迷仙谷?”

    “对。迷仙谷!”

    迷仙谷出了岔子,江敏被掳,这在欧阳昭来说,都是意外的大事,也是切身利害所在,怎不叫他心中惊震不已,玉面失色呢。

    他前跨一步,双目暴闪着惊怒的神色,追问一句道:“前辈可知道,这其中的底细?”

    “这个,恕我不知其详了。”

    “是前辈亲眼所见?还是……”

    “是我这不成器的鸡呜狗盗的帮众飞报的,所以,所以没有个准儿。”

    “前辈……”

    “再见!”舒敬尧一声再见,提着黑白二童,青衫飘动,人影突起,几个起落,已没入荒烟蔓草之中。

    欧阳昭眼望着青衫秀士舒敬尧的人影不见,心中十分不爽,说不出的一种怅然若失味道。

    他想,迷仙谷会出什么岔子?自己安排了五旗盟的十大高手,又有聋哑夫妇,就凭那花树迷仙阵,以及吹萧引风凌瑶姬的功力,自保一谷,谅也不算难事。

    “眼前还是打探敏妹妹的下落要紧!”他自言自语的心事一定,腾身射起二丈,径向江敏等人的去路泻去。

    日奄西山,泛起满天的彩霞,映得艳阳三月的黄山,一派花团锦锈。

    但空山寂寥,林莽苍苍,除了天际的归鸦晚噪,山脚炊烟一缕而外,若大的黄山,哪有半点人影。

    欧阳昭大感惊奇,各路人物前来黄山,没看到七大门派与自己了断当年的宿怨,虽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然而,天都峰突然的变化,也算武林之中绝大的秘密,为何没有一人留下来看个究竟呢?

    他盘算了一阵,终不信黄山之中江湖人士一个也没留下来。

    一面想,一面展起身形,跃涧过溪,翻山越岭,在暮色苍茫里,到处奔腾飞纵。

    果然烟云丛树中,一条庞大的人影,一晃而逝。

    欧阳昭哪肯怠慢,径向那略一照面的人影追去。

    怎奈天色昏暗,相距既远,等到欧阳昭到了人影闪烁之处,但见群山起伏,林荫花树静寂无哗,先前的人影早已不知去向。

    欧阳昭暗喊了声:“惭愧!”

    正待起身寻去。

    “哎———哟———”一声轻微的呻吟随风飘至。

    欧阳昭屏气凝神,倾耳细听。

    呻吟之声又起,就在左近不远之处。

    他这一回可听了个真切,循声蹑手蹑脚地趟了过去。

    奇怪!呻吟之声刚落未久,并且好似就在身侧,但却不见半点人迹。

    欧阳昭倚在当前的一块巨石之上,侧耳凝神,仔细谛听。

    呻吟之声并不再发,静得怕人。

    片刻,他再也耐不住了,一长身,人就上了身后的大石之上,扬声叫道:“谁在呻吟……”

    呻吟之声大作,却是发自脚下。

    欧阳昭这番毫不迟疑,一飘身下了岩石。

    原来这块大岩石的背后,乃是上大下小,伸出来像一间棚子似的石穴,呻吟声就发自那石岩里面,但黑黝黝的看不清楚。

    欧阳昭运足目力,那呻吟之处,分明是一团横卧着的人影无疑。他不加思考,一低头,进了石穴,探手一抓,将那团黑影抓起,平着身子蹿出石穴。

    那黑影经过这一抓,想是扯动了伤痛之处。

    一声惨叫,破空惊人。

    这时,夜幕已垂,繁星满天,借着星光看去,欧阳昭赶忙撒手,惊得身子一震,霍地跃开丈余。

    原来那团黑影,虽然是一人形,但四肢俱无,只剩了一截圆滚滚的身子,染满了血迹,活似一个血染的肉珠,又像一截血淋淋的树干。

    欧阳昭神色稍定,弯腰向前,仔细地看那无手无脚人的面孔:

    “啊!”这一惊,比先前不知要怕人多少倍。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慌失措地喘着气道:“是你!是你?石老前辈!”

    敢情这被残肢酷刑的人是千手大圣神偷石不凡。

    石不凡此时哪还能答话。

    石不凡在地上略一移动,似乎已到了断气的地步。

    欧阳昭一见,急得手足无措。他与石不凡虽然渊源不深,但—则在天心庄有一段不平凡的香火缘,二则以千手大圣石不凡武林地位之高,突然发生这等大变,内中隐情必然不简单,况且他分明是同段冰蓉等一齐走的,这等惨法,说不定就牵扯到江敏的身上。

    想着,他一手按上石不凡的中庭大穴,腹中真气一聚,也不管石不凡满面泥沙血污,一低头,伏在他的身上,口对口呼向石水凡的口内。

    这口真气,乃是欧阳昭全部功力所聚,一口气,足足经过半盏热茶的时分,施功接气,要比施功代疗借体传功不知要苦多少倍。

    武林一般施功代疗,不过是贯起功力,借着掌指之力,输入对方气关血脉,以作引接伤者本身真力之用,所以伤者必须自己运起本身功力,以求血脉串通,真气衔接。而似欧阳昭这等授气还血最为少见,因为被疗之人,本身毫无力道,那能谈得上运功,又怎能够有力可接,有血可活哩,不过是全凭着授气者一人之力,分出本身一半的气血,作起死回生的万一之望。

    千手大圣神偷石不凡经过了欧阳昭授气还血,双眼微睁,但功力全失,视线不明,看不清欧阳昭的面孔,因此,并未说话。

    欧阳昭心知为时不多,一抹脸上血污泥土,凑近了他的眼前,大声道:“老前辈,我是欧阳昭!有什么话快对我说!

    这是谁害的,我替你报仇!”

    千手大圣神偷石不凡双目再睁,嘴唇动了几动,脸上泛出痛苦的微笑,久久才挣道:“哦……梦……做梦……”

    “你不是做梦,我是欧阳昭!有话尽管说!”

    “好……好……三……三件……事……”

    “第一件?”

    “那……那……眇目……道士……”

    “你是说天心庄土谷祠的老道伯伯?”

    “是……他……”

    “他害你?他老人家早死了呀!”

    “不……他……”

    “他怎么?”

    “他是你……你……”

    “我的恩人!”

    “不……神剑……镇……镇八……”

    “啊!他是我父神剑镇八荒?”

    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也是欧阳昭做梦也想不到的。父子天性,他想起父临终时传功授气,掌剑招术来,不由悲痛难禁,虎目泪珠滴滴下落。

    他一时忘了千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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