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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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第1/3页)

      仇恨听说有张字条,不由一怔,急忙跃下地来,抢近一看,只见一张薄薄的纸条上写着:“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令师丧命谁手,妹当查个水落石出,如系白衣婆婆所为,妹决自残此身,以报知遇之恩。”

    字条虽然没署名,仇恨已然明了,双肩一晃,人已追下山去。

    仇恨虽然闻知雪儿乃是杀师仇人之女,然而自己中毒之时,雪儿衣不解带,昼夜不分的服侍,加上相处两年,耳鬓厮磨,情绪渐生,又怕她女孩心胸狭窄,自寻短见,故此追了下去,可是黑夜茫茫,又哪里去找雪儿踪影。

    带着惆怅的心情回到山头,静明却甚感奇异地问道:“一个仇人的女儿,你又追她则甚?”

    仇恨哪敢说出心事,低头不语,久久叹了一口气道:“她母给我的是恨,她却给我的是恩,恩仇混在一起,叫我仇恨如何是好?”

    静明心怕引起他的伤感,改变话题,道:“我把咱们百丈峰分手后的经过说给你听,好不好?”

    仇恨并不答话,抬起头来,望着天上明月,轻轻吟道:“抬头望明月

    低头对故人

    故人今非彼

    明月知我心

    ……”

    静明知他又已勾起愁情,急说道:“仇兄弟!过去的已然是过去了,咱们不要再去提它。”

    这仇兄弟三个字,就象一把利箭,穿过仇恨胸膛。

    仇恨听她改口相称,证明她已然铁了心肠,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心中不由难过万分,倏然低下头来,发出一阵苦笑,笑声凄厉,刺人心脾。

    静明忽听一阵苦笑,有如刺骨挖心,身心为之一颤,虽知仇恨柔肠寸断,但却硬起心肠,装作充耳不闻,也不管他听与不听,说道:“那日百丈峰别后,翠姊姊忽然想起她师父乃是江西人氏,说是江西武功山或能找到,于是我们决定前往江西。不数日,到了安徽池州,顺手长江可达江西,为了女身行路不便,翠姊主张以船代步。不数日,船到东流县城,那日风浪较大,舟子不敢启航,纷纷上岸寻乐,翠姊也为我晕船之故,趁着停航机会,进城配药去了,船上只剩我与掌舵老者两人。”

    “不过顿饭工夫,蓦地风起云涌,狂风大作,巨浪掀天而起,船上绳索尽行裂断,老掌舵奋力抢救,却被一个浪头打入江中,我则吓得昏迷不省人事。”

    “待我醒转时,船上已然多了一人,那就是我现在的师父了尘师太。”

    “由师父口中,得知船已漂至彭泽小孤山下,当时我也曾要求了尘师太回道东流去找寻翠姊,师太却说人生生死,自有定数,我嘱不必杞人忧天。”

    “了尘师太问明我的出身,有意收我为徒,我从爷爷口中,也曾听说她的武功盖世,并且还是‘武林帖’的第一代执掌人。为了四海茫茫,无处投身,也为了一家血仇,我自是求之不得,但了尘师太却提出两个条件……”

    仇恨急急问道:“两个什么条件?”

    静明停了一停,道:“第一个,要我皈依佛门,出家为尼 ……”

    仇恨瞪起一双虎目,又插嘴道:“你答应了!”

    静明露出一个苦笑,一掀衣角,道:“你这不问得多余?看这身装束,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仇恨仍道:“世上也有带发修行的呀!”

    静明心想:“我知你还存有一线希望,如不显示当面,势难令你死心。”心念一动,骤然扯下头上青巾,月光之下露出一个雪白光头,说道:“仇兄弟!你这该相信我的决心了吧?”

    仇恨一瞥之下,心胆俱寒,连忙将头歪过一边,不敢正视,说道:“还有第二个条件呢?”

    静明一边缠着头上青巾,一边说道:“第二个条件是艺成之后,除了家仇之外,不准过问武林中事,这次前来西湖,如非三年有约,也如你非是紫阳真人之徒,师父还不准我下山呢!”

    仇恨忽闻此语,不禁万分诧异,剑眉微皱,问道:“此活怎讲?”

    静明道:“适才在房中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的师父乃为白衣婆婆所害,当日西湖印证武学,家师不满百毒天君为人与那骄凌之气,愤而退出,但她却未远去,仍然隐在附近,故而得知令师亡情。听说我是前来会你,特别准许,并要我转告师仇之事,看来家师对紫阳真人十分敬佩。”

    仇恨缓缓道:“烦你回山见师之时,代为转告,就说仇恨多谢她老人家的指点。”

    静明立起身形,道:“我因远居华山,三年之中未曾下山半步,世事多有隔膜,但不知翠姊可有消息否?”

    仇恨正被静明出家之事弄得心情沉重,突闻道及翠儿,更是愁肠百结,哭丧着脸,道:“翠姊姊已被百毒天君擒去,至今身在何处,无从打听……”

    静明略整衣巾,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冥冥中自有定数,非人所可强求,你也不必伤心难过……话尽在此,贫尼去也。”

    此时,一层乌云遮去明月光辉,似是暗陪仇恨伤心欲泪。

    仇恨木然神伤,正自磋叹不已,蓦地,但闻“哇”的一声,响于耳际,仇恨猛然惊醒,心神为之一震,暗道:“中秋佳节万家团聚,何故独有凤凰山头,伤心人对伤心人!莫非此人遭受与我同样不幸?”

    心念未已,只见他展开夜明眼,人也跟着东巡西望,陡然,瞥及一个妙龄女子,正斜伏一块巨石之上,双肩抽动,仍在啜泣不已。仇恨甚感奇异,因何一个单身女子,却在中秋之夜,跑到此处暗自饮泣。

    正待发话相问,那女子已缓缓转过身来,蓦地一纵,投入仇恨怀抱。

    仇恨先是一怔,旋即张开双臂,迎抱女子娇躯,失声叫道:“翠姊姊……”

    爱人在抱,悲喜交集,说不尽的柔情蜜意,久久,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但见明月悬空,四周寂静如死,翠儿缓缓推离仇恨胸前,轻启樱唇,道:“仇弟弟,为姊总算不虚此行,见着你们了!”

    仇恨甚感不明,问道:“翠姊姊,既然早巳到此,为何不现身出来相见?却令萍萍空忧?”

    翠儿叹了口气,道:“萍萍既已看破红尘,出家为尼,我又何必再……”

    翠儿本想说出心事,但另一念头霎时掠过脑海,遂将原意打消,可是一时之间却欲圆无词,故此呐呐说不下去。

    且说翠儿自船在东流县被浪吹散,当下也曾会台船主,另行赁船,沿江而驶,一路追寻散失船只,经过两天两夜,终在小孤山下发现船踪,但已人去船空,船上老掌舵与萍萍,想必凶多吉少,除了暗叹萍萍命中多劫外,已无别法可施,只好含悲忍泪,独自前往江西武功山而去。

    辗转到了武功山,虽未得遇其师,却意外地发现昔日师父蓝畹华修真之所,事到如今,只好定下心来,就在山中等侯下去,满以为师父短期之内,必定回山。

    冬去春来,暑过寒到,一年已过,师父仍无半点音诉,翠儿心想:“如此下去,终非良策,师父双腿残废,想必定在黄山附近隐居下来,何不前往找寻。”因此,翠儿起了天涯寻师之誓,无论千山万水,不辞千辛万苦,如不寻获师父,绝不终止。

    某一日,寻至浙省天目山脉的莫干山,翠儿正在四处飞纵高呼,蓦地,一阵笑声,由远而近,音中夹有丝丝阴气,慑人心弦,翠儿立时感到周身热血沸腾,心痒难禁,不由大惊失色,连忙运功相抵,准备以死相拼。

    须知这丝丝阴笑,正是百毒天君称雄武林的“厉声断魂音”,翠儿身受其毒,焉有不知之理,明知逃无可逃,倒不如一死拼之,不料笑声瞬间已停,身前却飘落了百毒天君的身影。

    翠儿运功周天,睁眼看时,只见百毒天君两目射出邪恶光芒,朝着自己,微笑不已,倒无仇视之意,不觉十分疑惑怔怔愣住。

    蓦地,百毒天君发话道:“翠姑娘,没想到你黄山之夜,居然尚能保得性命,是谁救的?”

    不提黄山之夜,还则罢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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