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冷面杀手,艳女祸水

    第五章 冷面杀手,艳女祸水 (第3/3页)

    “对!照古老弟的说法,他跟卜芸娘奉命合谋杀了‘六爪银狼’温子真,杀人的理由是死者在追查‘鬼脸人’的生死下落,而‘鬼脸人’是这桩惊天动地窃案的始作俑者,这证明他俩的身后人与此案有密切的关系。”

    “嗯!在下也是这么想,可是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他也得设法去知道。”

    “他恐怕……对付不了姓卜的女人。”

    “那是他的事!”停了停又道:“姓白的也不是省油灯,—个人在利害尖锐冲突的情况下,就会竭尽机智,选择最有利的去做。”

    古凌风点点头,同意醉虾的说法。

    “古老弟,你去的结果如何?”醉虾转了话题。

    “方子平横尸五里塘,是被他自己的鞭子勒毙的。”

    “什么?”醉虾震惊地瞪大眼道:“神鞭大少被自己的鞭子勒死,是那蒙面客下的手?”

    “现场不见人,只有尸体,在下为了怕蒙面客回头找江先生,不及搜查,也没仔细检视死者便匆匆赶回来。”

    “可是……蒙面客不见影子?”

    “早晚还是会来!”

    “能利用对手的武器要了对手的命,定然是个相当可怕的人物,而且杀的是成名的高手,又是一般人惹不起的‘桃花女’的宠幸,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可以查得出来。”

    “怎么查?”

    “问‘桃花女’本人,因为双方决斗是为了她。”

    “现在就去么?”

    “不,现在已过了三更,时间不适宜,明天一早去,她稳在客栈里。”

    清晨。

    客栈里很静。

    “桃花女”华艳秋慵懒地躺在床上,锦被半掩,露出了部份白嫩里透着红润的肌肤和半截粉臂,她真像一朵艳艳的桃花,而这朵桃花现在正含着笑,秀眸半闭,似乎在回味着什么,那么娇慵妩媚的神态配上锦衾绣枕,直可教人心悸神摇,几疑她是春梦未醒。

    “咔咔!”房门上起了叩击声。

    “谁呀?这么早……”她的声音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之下都是柔媚的。

    “是我,古凌风?”

    “哦,门没闩,进来吧!”

    古凌风推门进房,反手再把门阖上。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幅海棠春睡图,他的心悸动了一下,但面孔依旧是冷的,似乎不起任何反应,换了任何一个男人,绝对办不到这一点。

    华艳秋秀眸全睁,眼里似乎还残留着春意,她躺着没动,只是侧过脸来。

    “你怎么选这种时候来?”

    “不对么?”

    “我没这么说,随便坐吧?”

    古凌风没有坐,朝床前挪近了几步,他第二眼看到的是半边翻卷的被子,空着的枕头上的凹痕。他明白有男人在这里睡过,而且刚走不久,所以房门没上闩。但这一点也不足为奇,他对华艳秋的作风太了解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的诱惑才对他不构成威胁。

    “凌风,你主动找上门一定有事?”

    “是有事!”

    “什么事?”

    “特地来告诉你一个消息!”

    “噢!消息,是好消息?”

    “正好相反。”

    “那……是坏消息罗?”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在我没说出这消息之前,先问你一句话,目前在此地,你有没有认识一个功力很高而又喜欢蒙面的人?”

    华艳秋,思索了一阵。

    “说到功力高的,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二流角色。至于喜欢蒙面嘛……这就很难说了,在江湖上行走,有时不方便亮相,或许是必须要隐藏真面目时都会来这一手,我一时想不出来,这跟你要告诉我的消息有关系?”

    “关系太大。”

    “你干脆说吧!”

    “你的俊跟班方子平被人摆倒在五里塘!”

    这不啻是一个晴天霹雳,锦被一掀,华艳秋从床上蹦了起来,赤脚站在地上,身上只有兜肚和亵衣,等于是半裸,杏眼圆睁,樱口大张,粉腮泛青,娇躯簌簌而抖。

    一个极美的尤物,此刻变得相当可怕。

    古凌风冷冷地道:“先穿上衣服吧!”

    华艳秋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急挪两步,捉住古凌风的手臂。

    “你说……小平被摆倒了?”

    “没错。”

    “是重伤还是……”

    “死了。”

    “他……他……死了?这……会是真的?”她的眼眶湿润了,不管她与方子平之间是否有真情,她喜欢他是事实,他是她的小男人。

    “我没必要巴巴地赶来骗你。”

    “怎么死的?”

    “他自己的鞭子缠在脖子上。”

    “啊!”华艳秋咬牙切齿,硬忍住泪水不让它流下来,“桃花女”不是普通女人,道:“是谁下的手?”她用力摇撼着古凌风。

    “一个蒙面人。”

    “蒙面人,是谁?”

    “不知道,否则我刚刚就不会问你了。”

    “事情怎么发生的?”

    古凌风把蒙面客约斗方子平到发现尸体的经过说了—遍,然后道:“他要方子平离开你,分明是出于妒意,我以为你能想得出是谁。”

    华艳秋松手后退,直眼瞪着古凌风。

    “凌风,会不会是……”

    “什么?”

    “你下的手?”四个字声色俱厉。

    “我?”古凌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哈哈哈哈,我还不会这么无聊,要是这样的话,我要杀的人便太多了。”

    话中带着刺,极尽挖苦。

    华艳秋似乎并不在意,神色反倒和缓下来。

    “凌风,你跟我去一趟五里塘。”

    “帮你收尸?”

    “难道这一点忙你都不肯帮?”

    “你还有位护驾的……”

    “你是指……”

    “一滴血毛人龙!”

    “噢!他……一时找不到他人。”

    古凌风心里暗笑,毛人龙就是陪她过夜的男人,一早离开的,当然找不到人,但他一点也不表露出来,点头道:“好,我陪你去!”

    日头刚升起。

    草叶上露珠晶莹。

    “冷血杀手”古凌风与“桃花女”华艳秋来到了荒僻的五里塘,华艳秋破例没坐她的华丽小轿,而且是一般妇女装束,头上还包了块青布,为的是怕引起别人太大的注意,这身打扮配上她的姿容,俗话所谓的“小家碧玉”,此刻拿来形容她完全贴切。

    树丛外的草地上,“神鞭大少”方子平静静地躺着。

    这里只几家住户隔在水塘的另一边,事情是发生在晚上,是以方子平的尸体还没被人发现,现场一片死寂。

    华艳秋首先奔了过去,古凌风慢慢跟上。

    大白天,一目了然,方子平这俊小子的死状并不好看,因为是被勒死的,口鼻有血,眼球突出,舌头半吐,鞭子勒得很紧,部分深陷在皮肉里。

    “小平,你……死得好惨,姐姐我……一定会替你报仇,找到凶手,把他碎尸万段!”华艳秋哽咽着诉告,两串珠泪挂了下来。

    头一次,古凌风看到“桃花女”流泪。

    泪美人,另是一番风致,看起来显得特别地楚楚可怜,但谁知道她是一等一的女魔。

    她的伤心似乎去得很快,用手帕拭去了泪痕,寒着脸对正古凌风。

    “凌风,方子平在鞭法上的造诣我了解,一般高手近不了他的身,能用他的鞭子把他勒死的该是什么样的角色?目前在南阳有几个?”

    “我不知道,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向你说过了,蒙面客约斗他是为了你,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点,对方着的是月白衫,你可以想一想,有谁会这么做?”

    华艳秋想了一阵子,扭头望向方子平的尸体,突地变色栗声道:“他的身上有伤!”斜跨一步,蹲下身去,用手扳开他弯护在胸前的手臂,伤口赫然呈现,一个被凝血环结的血洞,不大,但由于死后皮肉皱缩,所以看上去很清楚。

    古凌风也蹲下去检视了一阵,然后直起身来。

    华艳秋也随着站起,以一种怪异的目光望着古凌风。

    “是剑伤?”

    “也许。”

    “他是先中了剑而后被勒的,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华艳秋的语意不善。

    “你怀疑是我下的手?”古凌风已窥知她的心意。

    “你自己说呢?”

    “你凭什么这样想?”古凌风的冷态丝毫未变。

    “有许多理由!”华艳秋的目光凝固了。

    “说说看?”

    “第一,你是冷血杀手,善于用剑,而且功力在方子平之上,第二,方子平是我的得力助手,而我们现在的行动和目的有了冲突,你要削弱我的力量。第三……”

    她忽然顿住不说,脸上的神色更加怪异。

    “第三是什么?”

    “我本来不想说,但又不能不说,第三,我们曾经交往过,我不敢说那算不算一段情,你生来冷漠,一切无形于色,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凌风!”她突然笑了笑,换了另外一种声调道:“我大胆假设,你可能是在忌妒。”

    “你完全错了!”古凌风嘴角牵动了一下,可能是代表笑,但没有显明出来。

    “我完全错了?”华艳秋表现了惊愕。

    “嗯,要听我说么?”

    “你说。”

    “先说你提出来的三点,第一,我没杀你的小平。第二,我们的目的和行动并无冲突,各凭本事,杀一个方子平对情势影响不大。第三,我们交往过,但我生来不是喜欢吃醋的人,说句难听的话,吃不了那许多……”

    华艳秋的脸色变了变。

    “凌风,我不怪你说那句难听的话,我知道我不是正经女人,这句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幽幽一笑又道:“你以前没真正爱过我,现在重逢了你也没有,将来也不会,不过……我偏偏喜欢你这种性格的男人,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更不明白是缘还是孽。”

    古凌风并非真正的冷血,这番话是会令他内心起冲击的,尤其是出于这样一个女人之口,但他能控制,而且绝对坚守自己的原则,他沉默了片刻。

    “艳秋,先别谈那些,我们说眼前的事。”

    “好吧,你再说下去!”

    “你一向精明,但现在可能是情绪的关系你疏忽了,让我来告诉你几个确切不移的事实。头一样,你知道我的剑有尖无刃,所以伤口是特别的,边缘绝不整齐……”

    “噢!这……”华艳秋下意识地转头望了尸体上的伤口一眼。

    “第二样,除非是特制的窄剑,否则伤口不会这么小,现在的伤口只及一般剑身宽度的一半,我刚才说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华艳秋怔住,这的确是事实。

    “最后一样,伤口流血不多,这证明是一种小巧的兵器,刀或者是暗器,照情况推测,方子平是在受伤之后被制住而勒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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