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第2/3页)

谈?”

    “因为区区想从事实中求证明,说明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现在区区已经得到了答案,所以改变主意。”

    冷一凡心念疾转,对方已得到答案。

    这答案无疑是自己的出身来路,刚刚的起手架势泄了底,如果是如此,情况便相当严重,非永远堵住他的嘴不可。

    且先听听他说些什么,想到这收里,收了势,但心里仍作杀人的准备,身形半侧,正对江湖秘客。

    “朋友,有话快说!”

    “浪子!”江湖秘客把剑放回鞘里,表示已经毫无敌意沉声道:“刚才如果我们出了手,你的心意是坚定的话,区区可能会伤在你的剑下。如果你有一丝丝的犹豫,使功力打了—丁点折扣,倒下去的可能是你,相信么?”

    “在下不会犹豫!”

    口里这么说,心头却是一凛,对方是话中有话,而且说的极有道理,事实演变的结果必然是如此。

    “浪子,向你借人头只是句托词……”

    “目的是逼在下亮出真实的功夫,对不对?”

    冷—凡立即接口,点出了对方的企图,而这企图是可怕的。

    区区承认这一点。

    “为的是什么?”

    “想帮助你。”

    冷—凡大感困惑,无法分析对方的真正意图。

    “朋友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句发自内心的话。”

    “你我素味生平,帮助二字从何说起,朋友又凭什么说在下需要人帮助?”冷一凡是全心戒备着的,只消对方话中稍露破绽,他便会毫不留情地出手。

    “浪子,区区不止一次在暗中看到你跟人交手,出手明显地犹豫不决,这表示你因人某种原因故意隐藏武功,这样做的结果,总有一天你会因此送命,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的。

    冷—凡大为震惊,对方等于已经揭穿了自己心底里的秘密,这实在太可怕了,如果更进一步……

    “朋友是有心人?”

    “可以这么说!”

    “那就是说朋友已经知道在下的出身来路?”

    “咱们心照不宣如何?”

    心照不宣四个字等于回答了问题,冷一凡不得不作慎重的考虑。

    心照,应该是相对的换句话说,就是彼此心里明白,现在的问题是对方知此,而自己还不知彼,这情况便严重了。

    对方故意制造借口,迫自己抖出独门杀手,目的已达,动机何在呢?这点非澈底澄清不可。

    对方承认是有心人,那就是说有为而现身,其居心便叵测了,如果对方交待不清,便只有被迫杀人一途。

    “朋友,何谓心照不宣?”

    “就是心里明白而不出之于口。”

    “可是在下对朋友一无所知?”

    “区区江湖秘客,对你提供助力,毫无恶意,知道这些足够了!”

    “在下认为不够。”

    “要怎样才够?”

    “朋友的真实来历和如此作的动机,还有,朋友必须显示真面目。”冷一凡的语气十分肯定,表示绝不妥协。

    “如果区区说办不到呢?”

    “在下只有动剑!”冷一凡毫不迟疑。

    “浪子,江湖人心险诈,处处小心,事事提防是应该的,但有的时候也无妨相信别人。”

    江湖秘客的语调显得十分诚垦,接下去又道:“坦白的说,区区之所以蒙面,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正如你隐藏功力是一样的,这点希望你能体谅!”

    “在下不会改变主意。”冷一凡说得斩钉截铁。

    “浪子,区区给你一个证明。”

    “证明?”

    “对,你好好看着。”

    江湖秘客后移两步,迅快地作出了一个古怪的架势,然后以慢动作施展出一个剑招,收剑又道:“如何?”

    冷一凡像半夜独行突然碰上了鬼,震惊疑惧,连呼吸都停止了,头皮阵阵发麻,江湖秘客表演的,正是他尽力隐藏的独门杀手。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偏偏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相信也得相信,这是不传之秘,代表着一个门户,他怎么也会呢?

    眼前的人太诡秘也太可怕了,他像一下子被人捏住了脖子,别说是开口说话,连气都透不过来。

    “浪子!”江湖秘客又开了口。“仔细看看,如果你想掩饰身份。只有如此,这就是区区要帮助你的。”

    说着,又摆出了另一个古怪的架势,停顿了片刻,然后以

    比刚才更缓慢的动作,演出了一在离奇的招式,收起剑,沉声道:“看清楚了!”

    这一式剑法似会相识,较之冷一凡的独门杀手毫不逊色如果以快动作施展,其凌厉霸堪称世无其匹。

    冷一凡完全呆住了。

    浪子,这是区区费了十天十夜的工夫想出来的,你只用心想,便会发现其中奥妙,也会明白我的心意。“

    十天十夜竟能刨出这种惊世骇临的剑招,依情理来说,终其一生能研刨出来就已经足以傲视江湖了,难道他是个超人?

    浪子,好自为之,后会有期了!“身形急闪而逝。

    冷一凡木立着,似乎已丧失了自我,没有意念,没有了思想,变成了一尊石石刻木雕的雕像,一切都是空白。

    江滩下就只他一个人,似乎什么也不会发生过。

    东方的天边现出了鱼肚白色,带着凉意的江风加紧吹拂,冷—凡逐渐回复了神智,人又回到现实。

    他开始思想

    江湖秘客到底是何许人物,他如此做的目的何在?

    他何以也会自己家传的独门杀手?

    他真的是神么?

    不,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不是神又怎能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呢?“

    他表演的那一招似曾相识,为什么?

    他要自己仔细想想便会明白,真能想得明白么?

    冷一凡苦苦地想,一边想,一边摹仿着重复练习,胸口闷胀,头痛欲裂,他还是不断地想,演练……

    曙光开始扩张,天际的白色成了精芒。.像醍湖灌顶,突然悟禅一样,脑际生出了灵明,他领悟了,江湖秘客表演的那一式剑法,是从自己家传的那一招杀手之中蜕变出来的,怪不得似会相识,没有什么太大的奥妙只是把原

    剑招倒转施展,威力不减。

    但形式却已完全改变,绝不虞被人识破。

    一阵激喜之后,他冷静下来,阴霾随之又笼上心头,江湖秘客何以懂得这不传之秘而苦心加以改变?

    他到底是何居心,如果他是恶意,大可不必如此,可以直接对付自己,如果他是故意,理由何在。

    这是个相当诡秘的谜,无法忖透。

    这一招杀手,可以制敌,也可以防身,再也没有身份被识破的顾虑,但心头上却打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现在,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时间冷静地仔细思想寻求谜底的突破,再诡秘的事也有其原由。

    只要用心剥茧分析,应该可以找出蛛丝马迹。

    天色已经放亮,江水风动精波,点点帆影出现在精波里而,又一个新的开始,然而冷一凡似乎还置身在迷雾中。

    蓦地,一声刺耳的惨叫,顺着江风送来。

    冷一凡陡然一惊,惨叫声所传正是江湖秘客离去的方向难道是他……不遑多想,立即弹身奔去。

    上流头不远,一具尸体蹩伏在江边石头上。

    冷一凡远远便已发现,奔近前去,一看,不由骇然般大震,伏死的竟然是谷大公子属下的三总管。

    枯瘦如竹竿的身形,只消半眼便能认出,背上在冒血,染红下身边的石块,女杀手的杀人特征。

    音音又杀人?

    冷一凡皱了皱眉头。

    音音似乎专一与谷家作对,先后已杀了不少谷家人,她何以会到此地现身杀人?谷家的三总管何以又会在大清早来江边?

    又是一个难解的谜!

    四顾无人,冷一凡举步离去。

    鸡毛小店,嘈杂脏乱是其特色。

    冷—凡在店里已窝了十天,除了上毛房,他没离房门半步,他是在想他江边遭遇的怪事。

    但想了十天什么头绪也没有,谜依然是谜,心结打得更紧。

    时已过午,肚子里咕噜响不停,头有些发晕,身上阵阵冒着冷汗,小二似乎记性不好,常常忘了送饭的时间。

    但这一点冷一凡并不在意,他已经饿惯了,依情依理,谁愿侍候一个穷得发酸的客人。

    好不容易房门推开了,小二的脸板得像砖头,即冷而又硬,把一碗没冒气的青豆腐汤和两个冷馒头朝桌上一放,转身就要走。

    “小二哥且慢走?”

    “怎么,大爷有吩咐?”

    他的脸像是出娘肚皮就没有过表情,声音比馒头还更要冷,还带着浓重的挪揄味道。

    “以后……能不能送点热的?”

    “哎哟!”大爷,这已经很不错了,大伙儿自己上饭堂的,大爷你却要人每天端了吃现成,只是有点好处,汤碗不必洗,桌子也不必收拾,吃得很干净,“说完,两手—摊,又待出房。

    冷一凡硬把—口窝囊气吞了下去,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非认不可。

    “小二哥,我想托你件事!”

    “什么事?”小二斜起了眼。

    “烦你买块白布,借套笔墨……”

    “白布,做为么用的?”

    “写块布招,行医!”

    “什么,行医?真看不出你大爷还会这一手!”耸肩笑了笑,接着道:“行医是好事,济世救人,不过……如果是为了赚钱,讨生活,医道不精,那可是作孽。”

    冷一凡为之啼笑皆非。

    当然,这种小人根本不值得与之计较,勉强笑了笑,从囊里取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小二哥,十天的饭钱结一结,剩下的还能够买块白布吧,”

    “这……”小二拿起银子在手里拈了拈:“看样子还有剩余,不过不会多就是,大爷,看你也……嘿嘿,剩下的存在柜上,等以后一并结怎样。”

    “多的你拿去喝茶吧!”

    “这……怎么好意思,客官您这么节省……”小二的神情称呼全改了。

    “出门跑腿,不在乎这个。”

    “客官,您真的精于医道?”银子已揣进腰包。

    “不会拿人命作要就是!”冷一凡一本正经。

    “那好,小的这就去办!”

    转身走到门边,又回头道:“客官,过两天西门外有庙会,先去设个摊,只要招牌打响,以后就可以在小店持牌,病家会找上门,这比串街过巷,风雨奔波强多了。”

    “到时再说吧!”

    小二带上房门离开。

    冷一凡开始啃他的冷馒头。

    “浪子悬壶济世,专医疑难杂症”的招牌才挂出几天,便已喧腾了整座襄阳块城,小店门庭若市。

    江湖医道,不同于一般歧黄,术药并行,另有跳径,对个疾恶痨,无姓乐症,特具神效。

    冷一凡的医术得方外真传,他是武士,但为了衣食用度不得已而串演江湖郎中,实非他的本领。

    他已经换了小店唯一的明暗上房,人住在暗间里,诊病在明间,桌椅一摆,还真的象那么回事。

    一切准备就续,只等人上门。

    这天,枯坐了近一个时辰,不见半个病人上门,反常的现

    象,使他大感意外,正在狐疑之际,店小二紧张兮兮地跑了进来。

    “郎中先生,贵人马上光临!”边说边用手末额头上的汗。

    “医生为人治病,解除疾苦,并没什么贵贱之人分。”

    “郎中先生,您不知道,来的可不是等闲人物,小的一得到掌柜的吩咐便坐守在店门口,把病家全挡了驾。”

    “噢,难怪……到底是什么贵人?”

    “嗨。”店小二翘起了大拇指,挑眉瞪眼地道:“本地第一富豪,第一号人物谷大公子孤三夫人。”

    “给人家做小也算贵人?”冷一凡这句话是脱口的,话本来他不该说,但小二那副准小人德性使他恶心。

    “哈!郎中先生,三夫人是最得谷大公子宠爱的人,掌钱的,管下人,权力盖过大夫人,今天来看病,您可要特别尽心力,说不定她高兴,出手一大把,足够您花一个月的收入。”

    店小二沫横攘口家又道:“小的妻舅就在谷府厨房工作,专饲候内眷欲食,这笔生意……嘿嘿,是小的央拉他拢的,所以……要是……”

    “如果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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