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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第1/3页)

      鲍恩仁笑道:“吴兄莫要先耍嘴皮子,应该露一手给我们看看,据你这享有‘鲁班’之名的高人判断,在这第一组的五个圈儿之中,……”

    吴大器不等鲍恩仁再往下问,便双眉微扬,向葛心仁道:“葛兄,‘通天教’自视甚高,大有在苗疆一带,唯我独尊之意,五色之中,黄为‘尊色’,我们先试试黄色圈儿,是否平安如何?”

    葛心仁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他头儿刚点,吴大器肩头晃处,一式“冷送春烟”,便身形极为轻巧地,飘到那第一组五只圈儿中的黄色圈儿之上。果然,吴大器目光犀利,经验丰富,料得竟丝毫无错!

    他落足黄色圈儿之中,绝未引发任何埋伏,出甚花样?

    吴大器回过头儿笑道:“小弟当先开路,我落足之处,若是平安,诸兄便可跟过,否则便另作打算!”

    语音才落,身形又起!

    柳东池向葛心仁笑道:“葛兄请猜猜吴兄这次是落足何处?”

    葛心仁毫不考虑地,应声答道:“吴大器兄应该善于料测人意,我猜他第二次落足之处,可能仍是选择黄色圈儿!”

    柳东池目光一注,点头笑道:“葛兄果然高明,你把吴大器兄的心思,猜得丝毫不错!”

    原来吴大器果然是仍向黄色圆圈落足,而落足后也仍然平平安安,毫无任何凶险!

    “啁啾”一声,当空绿影微闪!

    就在吴大器落足第二组黄色圈儿,柳东池、葛心仁、鲍恩仁也落足第一组黄色圈儿之际,突从“通天峡”的峡谷上至,飞下一只鸟儿。

    这只鸟儿,全身翠绿,形状如鹰,却又比寻常鹰鹫略小,只比鸽鸠等鸟,略大少许,落在两丈来高右边山壁一株矮松横枝之上,偏着鸟头,向下看了两眼,钩喙微张,以一种比较尖锐的声音叫道:“黄、黄、黑、黄……”

    由于柳东池等群侠,均未想到这翠绿怪鸟,能作人言,故而直等它连叫三次,才听出是钩桀人语,仿佛所鸣“黄、黄、黑、黄……”正是指点“五色泥犁”的通行方法!

    但这时吴大器的身形,业已第三次纵起,这次他在第三组五色圈儿之中,仍然是选择“黄色”。

    若照翠绿怪鸟的“黄、黄、黑、……”鸣声,第三次应该落足“黑圈”,第四次再复走“黄圈”,才是安全路径。

    如今,吴大器前两次与翠绿怪鸟的鸣声巧合,是走的“黄、黄、”这一次却不走“黑圈”,仍落“黄圈”,是否会引发埋伏?应不应付得过?

    果然,这一次的黄色圈儿,不平安了……

    不单一落足间,埋伏立发,这种埋伏,并不绝非吴大器凭恃功力,所能应付!

    吴大器足尖才点黄色圈儿,便觉地质松软,无法着力,整个身形立往下陷!

    他大吃一惊,高声叫道:“诸兄小心,这是恶毒万分,绝对不能沾足的‘无底流沙’……”

    一面说话,一面趁着双足才陷之际,猛抡双掌,向这片黄色浮沙地面,劈空击落!

    流沙飞溅之下,吴大器的身形虽被反弹之力,激得略停一停,但在瞬间之后,仍将继续下陷,并不能藉这劈空反震之力,拔出已陷双足!

    但只要有这一瞬间的缓冲,救星已来,可以使吴大器不至于永堕泥犁,生丧在流沙之下!

    所谓救星,是群侠中功力最高的“七海游龙”柳东池!

    柳东池相信那只翠绿怪鸟所发啁啾难懂人言,纵到了“黑色圆圈”之上!

    “黑色圆圈”果然无异状,柳东池遂把那根新折山藤,向吴大器抛出!

    但其中仍有凶险,不能直接援手……

    因“黑色平安圈”与“黄色流沙圈”之间,还隔了一个“红色圆圈”!

    倘若直接拖曳,纵把吴大器救出了“黄色流沙圈”,也必引起“红色圆圈”埋伏,仓卒狼狈之间,不易防护周全,仍难免遭受相当重大伤损!

    尤其,“通天教”这“五色泥犁”,似按“五行妙用”布置,黄色圈儿属“土”,其中既系绝非人力所能抗拒的“无底流沙”,则红色圈儿中,必是强烈爆炸等“火器”埋伏!吴大器如今功力精进,对于一般袭击,或许无妨,但“火器”之威,却非人力可抗,不得不加以顾虑!

    故而,柳东池抛出山藤,眼见吴大器业已接在手中,便一式“潜龙出壑”,全力向“黄色圈儿”的上空拔起!

    “全力”二字,并非小题大做,而是理所当然!

    因柳东池此举,虽在及时救人,却也有点行险!

    他这式“潜龙出壑”,倘若够力,吴大器并能配合良好,自可把业已小半身陷入流沙的吴大器,生生拔起救出!

    但若不够力,便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可能使自己也被吴大器拖累得一同跌入那无底流沙!

    由于有这种危险,柳东池是以全力施为,吴大器也以全力配合……

    一转瞬间,两条人影一上一下,当中还带根长长山藤,飞起了四丈左右!

    柳东池见吴大器已被自己从流沙中拔了出来,遂在空中笑道:“吴兄!我们就听听那只翠绿怪鸟的话吧,落足第四组的‘黄色圈儿’!”

    他是言行如一,边自说话,边自身形已向那第四组五色圈儿中的黄色圈儿落去。

    吴大器此时还有何选择?自也随同柳东池,采取了一致行动。

    果然,那只翠绿怪鸟所叫“黄、黄、黑、黄……”的走法,一点没错,群侠落足第四组的黄色圈中,绝未发生任何变故?

    鲍恩仁笑道:“常言道:‘帮人要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天’!这只鸟儿怎么只叫出‘黄、黄、黑、黄……’四声,第五组‘五色泥犁’,又该如何落足?……”

    语音微顿,侧顾那只尚栖在峭壁矮松上的翠绿怪鸟,含笑说道:“你是灵鸟,必通人言,第五次应该向什么颜色的圈儿落足?”

    其实,五组圈儿,已过其四,鲍恩仁不会畏难,他这是故意发问,试试那只翠绿怪鸟,是否尽解人言?以及是否完全好意,肯尽力帮助自己?

    语音才落,那只绿色怪鸟,果然善解人意地,把颗鸟头,摇了一摇,应声答道:“第五组的圈儿,却不能沾足!”

    柳东池“哈哈”一笑,目光电扫群侠,扬眉朗声说道:“对付‘通天教’这等鬼鬼祟祟的邪恶组织,不必再讲什么江湖道义?我们干脆飞身超越第五组五色圈儿,并在空中每人给它一记劈空掌力,倒看会引起一些什么样的厉害埋伏!”

    语音未了,人已前纵数丈,并在经过“红、黑”两个圈儿,双掌疑劲,向下各发了一记劈空掌力!

    群侠皆以“七海游龙”柳东池的马首是瞻,纷纷采取了一致行动!

    翠绿怪鸟说得丝毫不错,第五组的“五色泥犁”中,没有平安圈,每个圈儿中,均有合于“金、木、水、火、土”的恶毒埋伏,被劈空掌力所激,纷纷都起了强烈反应!

    柳东池落足实地,摇头笑道:“这真是吉人天相,若非有这么一只灵鸟来帮助我们,仅仅通过那一段‘五色泥犁’便将花费不少精力!”

    葛心仁双眉紧蹙,一言不发……

    柳东池发现他神情有异,“咦”了一声,目注葛心仁道:“葛兄为何双眉愁聚,好像在思索什么艰涩难题”

    葛心仁以眼角余光,略瞥仍在壁上的那只翠绿怪鸟,压低语音说道:“鸟儿若非经人苦心调教,不可能如此善解,并能说人言,更无法知晓‘通天教’中的防务的秘密……”

    柳东池笑道:“这疑问不难解答,它是‘通天教主’调养多年的通灵爱鸟……”

    葛心仁索性改用了第三人无法与闻的“蚁语传声”,苦笑说道:“我的答案,也是如此,但下面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此鸟既系‘通天教’中宠物,它却为什么突然叛主,反来帮助我们?”

    这个疑问,把这位江湖老到,修为超人的“七海游龙”柳东池,问得张口结舌……

    他双眉深蹙,因那翠绿怪鸟,能解人言,遂也以传音密语说道:“葛兄难道还对这只帮了我们大忙的鸟儿,存有什么疑意?”

    葛心仁目光刚闪,“通天峡”中,又起了“**”连声,大有变动──

    这阵“**”之声,是有人从峭壁顶端,抛下了几乎数以百计的麻袋!

    壁端有人设伏,不足为奇,但抛下的却非滚木擂石等伤人之物。

    麻袋落处,灰尘四起,再加“**”“扑扑”声息,使人可以断定,袋中装的,全是泥土。

    而且,这些泥土袋儿,不是向人掷下,是统统掷向谷口,转瞬之间,袋积如山硬把那原本就不很宽敝的谷口堵住。

    鲍恩仁怪叫一声道:“不好,他们此举是志在封谷,断了我们退路……”

    吴大器冷笑道:“封谷断了退路,又如何呢?‘通天教’是准备出面硬干?还是准备放火?硬干,我们不怕,放火,他们能把这样的长的峡口,烧得完么?”

    葛心仁皱眉道:“火攻甚难,硬干无需封谷,‘通天教’的这般邪恶人物,会不会利用地势,来次水攻?”

    柳东池被葛以仁这一提醒,想起这“通天教”的谷道形势,是斜斜向上,宛如一梯通天,谷口既被封死,只要对方能引来一道飞泉,或早有类似安排,委实可以在极短时间之内,使立足之处,变为泽国……

    他想通就里,点头说道:“葛兄虑得不……”

    这“虑得不错”的最后一个“错”字,犹未出口,耳边业已听得“轰轰发发”之声!

    跟着,一线水光,从谷口涌现,因系向下斜注,故来势绝快,宛如天河倒决,带着蔽天浪花,一片蒙蒙胧胧水气,便向群侠的当头压到!

    群侠之中,“七海游龙”柳东池的水性之精,可称冠绝宇内。

    葛心仁久居“太湖”,时常弄舟“具区”,水性亦不在弱。

    但吴大器与鲍恩仁,对于此道,却是搅面杖儿吹火“一窍不通”。

    尤其,这次在“洞庭湖”上,险作波臣,蛇影杯弓,心有余悸!……

    故而,一见水光压顶,鲍恩仁便施展轻功,纵向右壁高处,使那大片水光浪花,从自己足下卷过!

    “跟随我来……”

    这是一声大喝,但却非人言!

    语音中微含钩磔,竟系那只翠绿怪鸟所发!

    跟着,绿影胜处,飞向左侧山壁。

    鲍恩仁首先跟过,他虽身在右壁,但因谷道不宽,稍一提气,他就凌空纵越!

    吴大器怕水,自也紧跟,连柳东池、葛心仁也因谷道狭隘,水势涨得绝快,不愿把衣履弄湿,也随同登上山壁,看看那只翠绿怪鸟,究竟要把自己等人,带向何处?

    登壁数丈,壁上有一相当狭隘,仅容人蛇行而入的小小洞口,但却相当光滑,毫无污秽。

    翠绿怪鸟用它那种音节怪异,非用心细听,不易听懂的钩磔人言叫道:“进洞,进洞,可通‘通天殿’,去救副教主……”

    四位武林奇侠,一齐听信鸟言,鲍恩仁,吴大器,柳东池,鱼贯肘行,爬进了小小石洞。

    这四位之中,那一位的江湖经验,都十分丰富,尤其是葛心仁刚才带对翠绿怪鸟会背叛“通天教”之事表示怀疑,如今怎又突然对它相信到如此地步?

    当然有其原因,原因就在于翠绿怪鸟最后所叫的那句“去救副教主”。

    有了这句话,葛心仁所起疑之事,便有了解释!

    葛心仁认为这只鸟儿,是忠于司马白的灵鸟,而“副教主”有难,需人援手的情况,也恰符柳东池所作猜测……

    他们四位,谁都极为爱护司马白,谁都想与司马白畅谈迭遭大难的别后情事,故而一听得翠绿怪鸟叫他们进洞去救“副教主”,遂均全体遵从,谁也没有再作其他考虑!

    就在最后一位“七海游龙”柳东池,蛇行入洞约莫半丈之际,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仿佛得意的“桀桀”怪笑,跟着又起了“轰隆”一声巨响,震得群侠都有点头晕眼花!

    鲍恩仁首先问道:“什么人在发笑?这‘轰隆’一响,又是什么声息?……”

    群侠之中,若耳力,自数葛心仁最强,他苦笑声答道:“鲍兄,不是人笑,是那只翠绿怪鸟在得意大笑!那‘轰隆’巨响,则是巨石封洞声息!”

    鲍恩仁“哎呀”一声叫道:“不好,不好,这样看来,我们四人岂不是上了那只鸟儿的莫大恶当?”

    吴大器苦笑道:“这石洞太小太窄,我们起又起不了身,掉又掉不转头,纵有再高武功,也丝毫无法施展,倘若就像条虫儿般,生生被憋死此间,未免太冤枉了……”

    柳东池失笑道:“世间争吵之际,往往骂人‘呆子’,我们今天却作了四个‘呆人’,被一只‘聪明鸟儿’,先行示惠,然后用计,生生困在此间,也真是一椿极有趣味之事!……”

    吴大器以一种几乎像哭的声音叫道:“柳兄,你还觉得有趣?人被鸟耍,我羞都羞死,肺都快要气炸!……”

    鲍恩仁道:“吴兄,你的肺儿,究竟有没有炸?”

    吴大器怒道:“废话,我的肺儿若是业已炸了,却还怎样和你说话?……”

    鲍恩仁笑道:“不要紧,不要紧,肺没有炸,表示尚有气儿流通,可供呼吸,也就等于显示此洞并非‘死洞’!我想索性再复向前探探,或许当真可以通到什么‘通天殿’呢?”

    吴大器骂道:“什么鬼‘通天殿’!我们已大上恶当,你还要相信那只刁恶无比的坏蛋鸟儿?”

    鲍恩仁不去理他,仍以双肘据地,蜿蜒如蛇的继续匍匐前进!

    葛心仁叫道:“鲍兄在前进之间,要尽量小心一点,此洞绝非善地,我似乎嗅得一种不寻常的怪异气味!”

    鲍恩仁笑道:“葛兄放心,我身边有粒‘押忽大珠’,专克各种蛇虫,一进洞时,便一预防不测地,含在口内!”

    葛心仁身为盖代神医,自然深知“押忽大珠”妙用,听得鲍恩仁竟有此宝在身,并已含在口中,遂不再特他担甚忧虑!

    又复蛇行丈许,前面似乎已非完全黑暗,有一点微弱光线传来。

    但那种极为难闻的腥息气息,却是越来越重地。触人欲呕!

    鲍恩仁暂停前行,发话问道:“葛兄,根据这越来越重的腥息气息,前面恐怕是个‘蛇穴’,我们还前不前进?”

    葛心仁苦笑道:“不前进又如何呢?我认为纵令身遭毒吻,喂了蛇儿,也比活活憋死在这小洞之中,要强得多!”

    吴大器作了一个干呕,似乎要吐出来,叹息说道:“我也赞成前进,但这种气息,委实太以腥息难闻,我……我快要吐出来了!”

    葛心仁的位置,恰好是在吴大器的身后,遂赶紧摸出一只小小玉瓶,递给吴大器道:“吴兄,你把这‘诸葛行军散’,在鼻间多抹一点,便可抵制那种难闻气息!”

    吴大器接过玉瓶一试,果然满鼻清香,心头不再作呕!

    四位侠士每人均把鼻中抹上“诸葛行军散”后,由鲍恩仁开始,继续匍匐前进!

    这时,因鼻中灵药生效,他们不再觉得腥臭,但却耳中听得了悉悉索索之声,表示已距所谓“蛇穴”,越来越近。

    又经丈许,鲍恩仁发出一声惊叫!

    葛心仁诧然问道:“鲍兄遇上什么事了?你既有‘押忽大珠’在身,照说无论多厉害的蛇虫,都应该远远躲开,不敢对你接近,或是攻击!”

    鲍恩仁道:“我不是遭受攻击,是发现‘匍匐蛇行’的罪儿,总算受完,到地头了!”

    柳东池是这鱼贯序列中的最后一人,根本除了能看到葛心仁的脚底之外,看不见任何情况,遂高声问道:“鲍兄,你把你所看到的情况景象,说上一遍,再研究怎样应付?”

    鲍恩仁道:“我们是在壁上小小横洞之内,我已抵达洞口,横洞之外,是个深约两丈,方圆也有七八尺的石坑,但坑中全是些毒蛇、蜈蚣、蜘蛛之属,大大小小,形形色色,总有上百只呢?”

    吴大器叫道:“鲍兄,你先跳下坑去,让我也钻出洞来,伸伸腰儿,这一阵,爬得我全身发酸,太难过了!”

    葛心仁也笑道:“鲍兄下坑无妨,你有‘押忽大珠’在身,那些蛇虫,定会十分骇怕,说不定还会让你一点地盘?我们先站直身儿,才好观察形势,施展功力,运用智慧,筹思脱困之策!”

    鲍恩仁虽然对于坑底那些形状狞厉色泽怪异的各种罕见毒物,有点头皮发麻,但事既至此,说不上不算,只得咬紧牙关,从横洞中钻出来,向坑底跳了下去!

    天生万物的相克之理,委实十分玄奇,葛心仁所料,完全正确,鲍恩仁人才下坑,坑中那些毒蛇、蜈蚣、蛤(虾)蟆、蜘蛛等物,便立即分分后退,空出了一块干净土儿!

    吴大器已憋得快要忍耐不住,不等鲍恩仁出声招呼,已自钻出横洞,透了一口长气地,向下纵落!

    自得霍出尘功力转注之后,若论修为程度,他着实要比鲍恩仁高出甚多!

    但那些凶悍无比的奇毒蛇虫,却只怕鲍恩仁,不怕吴大器!

    吴大器身在半空,已有一条尺长的火红蜈蚣,“呼”的一声,百足齐划,向他突起飞来!

    鲍恩仁深怕吴大器蛇行太久,四肢酸麻,一时不及防御,遂手拈“押忽大珠”,点足飞身,迎了上去。

    说也奇怪,“押忽大珠”并未触及蜈蚣,但珠光一照,氤氲微飘,那么巨大凶恶的一条红蜈蚣,便立告僵直坠地,连所生“对足”,也告完全脱落!

    这时,葛心仁与柳东池二人,也自相继从横洞钻出。

    虽然那上面蛇虫,让出了一半地面,但坑底骤满四人,仍感狭窄局促,几乎快要与那些成堆狰狞毒物形成面面相对!

    柳东池皱眉道:“这样不是办法,我来冒个险儿,试上一试。”

    葛心仁道:“柳兄打算怎样冒险?……”

    其实,这句话儿,问得似乎有点多余!……

    因为,葛心仁一语才出,柳东池便已开始了他所谓的“冒险”行动!

    柳东池是以“一鹤冲天”之式,高高拔起,并在双掌之上,凝足内劲,向洞顶猛力击去!

    这种动作,粗看上去,确实不单冒险,奇特,并还接近疯狂……

    因根据地势,这个“毒穴”,显然是在山腹之中,柳东池功力再高,修为再厚,也那里能把整座山峰,震裂揭掉?

    但若转念细想,又会觉得柳东池此举,绝非疯狂冒险,有他的相当理由!

    大堆毒蛇、毒蝎、蜈蚣等物,必非巧合汇聚,而是经人豢养!

    用途不在炼虫,就在取毒,或是祭炼什么旁门邪毒功力?

    既有用途,经人豢养,则这“毒穴”,除了来时那狭窄天然横洞之外,必还另有出入门户!

    而所谓“出入门户”,十之**,必在洞顶方位,才便于向坑中毒物,喂食取用!

    整座山峰,虽不可能被击毁揭掉,但区区门户,却不妨以柳东池的深厚功力,试上一试!

    葛心仁想通柳东池此举之意立向鲍恩仁皱眉叫道:“鲍兄,你且仗持‘押忽大珠’之力,镇住蛇蝎等物,莫令蠢动,我来接应柳兄,万一他震不开门户,身躯跌入蛇堆,则毒物受惊,必将拚命啮人,难免会有所伤损!”

    鲍恩仁闻言,立将“押忽大珠”,持在手中,向大堆蛇虫,略为逼近!

    那些蛇虫,果然吓得“虚虚”作响地,互相挤作一团。

    这时,柳东池人拔高空,所发掌力,也已与洞顶接触……

    “砰”然一响,到处飞尘,洞顶不曾震开出什么门户,柳东池的身躯,却向坑内跌坠!

    幸亏葛心仁早有准备,他也提气纵起,在空中扶了柳东池一把!

    就这一臂之助,便使柳东池可以控制方向,飘然着地,不曾坠入蛇堆!

    柳东池虽未成功,却毫无沮色地,向葛心仁含笑说道:“葛兄,你的耳力最聪,可曾听出我所击之处的回声?”

    葛心仁笑道:“我听出了,回声‘砰’然,虚而不实,这洞顶方位,果有出入门户,但却坚厚而已。”

    柳东池扬眉一笑,偏过脸儿,向吴大器叫道:“吴兄,我不死心,我们合力施为,卯足劲儿,再试它一掌如何?”

    吴大器点头道:“小弟从命,我们是分别挥掌?还是隔体传功,聚合双方内劲,只由一人出手?”

    柳东池笑道:“若是攻人,自然双掌同挥,比较难于招架!但若攻坚,却是需攻一点,比较容易着力!”

    吴大器道:“好,我们携手飞身,来个空中接力,小弟充当后盾,仍由柳兄山手,猛击你适才所攻之处,或许比较容易获得效果!”

    柳东池也不推让,遂伸出左手,与吴大器的右手掌心互合,紧紧握在一起!

    就在这两代盖代奇侠,即将联手施为极为罕见的空中接力之际,突然异响传来……

    “杰杰……哈哈……哈哈……杰杰……”

    这个笑声,音节十分怪异,但听在柳东池,葛心仁,吴大器,鲍恩仁的耳中,却并不陌生,有点很熟悉!

    吴大器钢牙一挫,首先气得叫道:“是那只鸟!柳兄,我们赶快联手冲出,把那怪鸟捉住,先行折断翅膀,再把它丢入蛇穴!”

    鲍恩仁却向吴大器摇了摇手,压低语音,含笑说道:“吴兄暂莫冲动,你听不听得出,鸟笑是来自何处?……”

    吴大器道:“来自洞顶……”

    鲍恩仁低声道:“既然来自洞顶,则显系‘通天教’主脑人物,认为我们已遭不测,才带了怪鸟,来欣赏他们的得意杰作成果,如此情况,稍时门户必开,我们大可等待机会,何必打草惊蛇,先冒险呢?”

    吴大器因鲍恩仁说得有道理,只好遵从,也把语音放低说道:“好,我愿意等,但捉到那只坏鸟,可得由我加以处置!”

    葛心仁一旁笑道:“吴兄怎样处置都可,但它头顶正中的一根绿色长毛,却不能损坏,必须拔下给我!”

    吴大器道:“那根绿色长毛,有何用处?”

    葛心仁道:“那怪鸟太以狡黠狠毒,我怀疑它是鸟谱所无,世上罕见的蛮荒异种‘通天枭’……”

    “通天枭”三字,才一出口,吴大器便连连点头地,接口说道:“地属蛮荒,又属‘通天教’,这‘通天枭’的名儿,那里还会有错?但不知葛兄要它顶上那根绿色长毛,是何用处?”

    葛心仁道:“这种‘通天枭’,极为灵慧,善学人言,只可惜本质太恶,最爱作弄对方,行为残忍,但它头顶正中的那根长毛,用来合药,却是疗治癫痫痴呆的无上妙品……”

    话方至此,一阵隆隆石响,群侠的头顶上方,果然现出了一个圆形石穴。

    但这石穴一现,却把柳东池、葛心仁等,现了个透心冰凉!

    因为,一来石穴太小,径不逾尺,又是高高凌空,便施展再上乘的轻功、再高明的缩骨法,也无法一穿而出!

    二来,石质太厚,几达尺许,纵令柳东池与吴大器,隔体传功,空中合力,已无望生生击碎!

    就在他们面面相觑,心头一片冰凉之际,坑顶石穴之外,响起一个嗲声嗲气,怪腔怪调,一听之下,几乎能令人周身毛发,一齐起竖的男子语音说道:“诸位都是中原武林,成名大侠,请恕‘通天教’如此接待,有点失礼!”

    柳东池眉头一皱,发话问道:“阁下何人?是不是这‘通天峡’的主人‘通天教主’?”

    石穴之外,传下那种听来有点娘娘腔,极为肉麻的怪笑答道:“不错,在下便是‘通天教主’,尊驾想必便是名满乾坤的‘七海游龙’柳大侠了?”

    柳东池道:“老夫正是柳东池,我有位世交老弟‘圣剑书生’司马白,可在此处?”

    通天教主道:“司马白是本教的前任副教主,有事洞庭,不在苗岭,但据报他已星夜赶回,可能快要到了!”

    柳东池“哼”了一声,葛心仁却因心细如发,听出有点不对,接口发话问道:“什么叫前任副教主?”

    这回,石穴之外,先未答话,却传下两种声调虽然不同,难听程度,则差不许多的桀桀怪笑!

    葛心仁听得出声属一人一禽,正是“通天教主”和那只“通天枭”所联合发出。

    鸟笑一止,人笑亦停,那位语音有点男不男,女不女的“通天教主”,阴阳怪声地答道:“这位想是葛大神医吧?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毕某既然继掌‘通天教’的大权,自然要另选一位我所中意的副教主了!”

    由这几句答话之中,使群侠直接间接的,知道了两件事儿……

    直接知道的事儿,是这“通大教”的教主姓毕……

    间接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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