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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第1/3页)

      说到“否则”二字,俊目中电闪寒芒,以扫四外,高声继道:“否则司马白将认为插手之人,乃故意蔑视,我也把他视为不共戴天之仇!”

    乖乖,这番话儿,够狂、够刚、够傲,他居然要独斗“天蝎双凶”,并严据外人相助!

    司马白的语毕,包括“天蝎秀才”欧阳纶在内,湖面上均静寂无声!

    同样的“无声”,却有不同样的三种情况,一种是“披嘴无声”、一种是“皱眉无声”、一种是“瞪眼无声”……

    “披嘴无声”的是“天蝎秀才”欧阳纶,他嫌司马白太以卖狂,遂嘴角微披,有点哂然不屑与语。

    “皱眉无声”的是柳明珠,她仍是白衣书生打扮,坐在“天蝎黑舟”舱中,未曾出来,手托腮儿,目注伫在水上擂台上傲骨嶙峋的“圣剑书生”司马白,双眉深蹙,默不发话!

    “瞪眼无声”的是鲍恩仁、吴大器!……

    他们仍在舱中对坐,但酒力未退,全身骨软如泥,慢说起立,连口儿都张不开来,虽见司马白上了水上擂台,想打招呼,却力不从心,只有彼此“大眼瞪小眼”了!

    司马白傲然发话,交代已毕,这才面对“天蝎秀才”欧阳纶,剔眉问道:“欧阳纶,我们今天是不拘任何功力,混杂出手,拚个一死方休?还是以三阵论输赢,凡败了两阵之人,便干脆一些,莫再腆颜偷生,就在这擂台之上,当众自绝,以性命了断恩怨?”

    欧阳纶平时几乎比司马白更狂更傲,但今日却毫不冲动,微一思索,缓缓答道:“欧阳纶的‘天蝎秀才’四字,在当世武林中,有点份量,你在最近也闯出了个‘圣剑书生’外号,我们仇恨再深,也不必像村童殴斗?干脆就来个三阵判生死吧!”

    司马白道:“好,第一阵较量甚么功力?由你决定,第二阵的题目,由我来出,倘若两阵扯平,必须在第三阵才判生死,再从尚未较量的武功项目之中,拈阄决定一种,你认为合不合理?”

    欧阳纶点头笑道:“合理,合理,但在第一阵开始之前,我要先兑现我的诺言!”

    司马白问道:“甚么诺言,是不是‘太湖之诺’?”

    欧阳纶点头“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豹皮囊儿,向司马白递去。

    司马白伸手接过,打开那只豹皮囊口,向外略一倾抖!

    “刷”的一声,从豹皮囊中抖出的,是根软软团作一圈,但抖将开来,长度却足在七尺以上奇形鞭儿。

    此鞭尾部,形如蝎尾,是作尖锐钩形,鞭身则满布不用时柔软平贴,但在真力一贯之下,便可根根劲挺,竖起的金色刺毛,看去委实森森可怖!

    只有鞭头一端,是个平滑握手钢柄,但握柄特粗,又有一枚按钮,显然其中尚藏有恶毒花样,必要时,倒转鞭柄,一按崩簧,便可伤挫强敌于不意之下!

    司马白抖出这根长鞭,手握鞭柄,略一甩动,立时金毛竖起,使鞭风成为一种怪啸声息……

    欧阳纶下意识地,足下微滑,退了两步,这位“天蝎秀才”,居然怕司马白利用手中兵刃,对他来个猝然击袭?

    司马白目光电注欧阳纶,哂然一笑,剑眉双轩说道:“欧阳纶,你莫要怕,姓司马的,不会这等下流……”

    欧阳纶讪然说道:“话不是这样讲的,身在险恶江湖之内,害人之心,虽不必有,防人之心,却决不可无”

    司马白懒得和他多费唇舌,言归正题的,指着手中所握长鞭问道:“这就是‘天蝎尼姑’独斗兵刃,有不少武林豪侠,丧身其下的‘蝎尾猬毛鞭’么?”

    欧阳纶本来想说“你爹爹司马长苍也挨过一鞭”,但话到口边,强行忍往,微一颔首答道:“正是,我在‘太湖’,曾作允诺,要夺去‘天蝎尼姑’的‘蝎尾猬毛鞭’,并破掉她的‘天尸气功’!如今鞭己在此,你留以自用,或是毁掉,或是抛入‘洞庭湖’内,均无不可!”

    司马白又对“蝎尾猬毛鞭”看了一眼,扬眉微笑,把鞭儿收回豹皮囊中,仍向“天蝎秀才”欧阳纶递去。

    欧阳纶不解道:“这……这是何……何意?”

    司马白朗声道:“请欧阳朋友,物归原主,还给‘天蝎尼姑’!”

    欧阳纶闻言之下,越发莫名其妙,欧阳纶遂又向他扬眉问道:“欧阳朋友,你在‘太湖’,是对谁作此承诺?”

    欧阳纶倒说实话,毫不隐瞒地,应声答道:“你的朋友──柳明珠姑娘,我一时大意,中了算计,才作此承诺,换取她的‘鸟钩蝎毒’解药!”

    司马白目光斜向“天蝎黑舟”瞥了一眼,见舱口珠帘未卷,遂轩眉说道:“我的朋友如今尚未出面,但司马白可以代表柳姑娘取消接受欧阳朋友的这项承诺……”

    略作一顿,便把语音提高不少的又复说道:“因司马白天生傲骨嶙峋,不愿因人成事,尤其父母之仇,更应由为人子者,自己雪报,‘天蝎尼姑’昔日曾以此鞭,伤我父母,司马白仍要在她手执‘蝎尾猬毛鞭’下,使这万恶妖尼,遭受报应!”

    语音顿处,略一扬手,那只内贮“蝎尾猬毛鞭”的豹皮囊儿,便向欧阳纶凌空飞去!

    这番话儿,这种举措,看得鲍恩仁与吴大器好不赞许司马白的豪杰胸襟、英雄志气!

    虽然,他们酒醉太甚,骨软如泥,无法鼓掌,也在心中暗为司马白喝彩!

    欧阳纶伸手接住空中的豹皮飞囊,一剔双眉,狂笑说道:“司马白,你有你的英雄胆,我有我的好汉骨,欧阳纶生平不轻然诺,既答应过的事儿,必须办到,我把‘天尸气功’业已破掉的‘天蝎尼姑’献出,杀也在你,放也在你,不关我的事了……”

    语音一毕,先把手中豹皮囊儿,抛向天空,“噗”的一声,落入波心,沉向“洞庭湖”下。

    跟着,扭转身躯,面对他自己的“天蝎白舟”,厉声喝道:“把‘天蝎尼姑’绑出舱来,替我送上擂台!”

    “天蝎白舟”之中,暴“喏”一声,立有四名壮汉,挟着一个十字木架,木架上绑着一个全身被蓝色绸布密裹之人,飞纵上水上擂台,把那十字木架,插入擂台中央一个预先留好的洞穴以内。

    欧阳纶略一摆手,那四名壮汉便恭身施礼,退回“天蝎白舟”。

    欧阳纶目光一扫四外,向司马白面带狞笑地,扬眉说道:“司马白,当着前来‘洞庭’,为你助威的朋友们,你且揭开蓝色绸布看看,木架上所绑之人,是不是你视为不共戴天之仇的‘天蝎尼姑’?”

    这时,软软如泥瘫在椅中的鲍恩仁与吴大器,不禁交换了一瞥眼色,双双面含苦笑!

    因为,事情变化,似乎不出他们所料……

    他们认为被欧阳纶抛入“洞庭湖”的,只是一根假的“蝎尾猬毛鞭”……

    十字木架上,绑的倒是真的“天蝎尼姑”,但“天尸气功”未破,真的“蝎尾猬毛鞭”,也正拿在手中。

    只要司马白受不住刺激,走到近前,伸手一揭蓝色绸布,则“天蝎尼姑”必然立把凝备已久的“天尸气功”喷出,并用歹毒厉害无比的“蝎尾猬毛鞭”,向司马白来上一记迎面当头的“撒花盖顶”!

    如此暗算,如此狠招,司马白怎生禁受?纵令他本领通天,恐怕也难逃浩劫!……

    鲍恩仁与吴大器的原计是要预先告知司马白,倘若真有这等情况出现,不妨将计就计,佯作不知,在接近“天蝎尼姑”到了相当距离时冷不防地凝足内力,向对方心窝,隔空点上一指,或用鲍恩仁可以伸缩飞射的“寒犀匕”,脱手歼敌!

    如今,情况果然实现,但他们却被司马白串通船家,用酒灌醉,根本无法向司马白提醒,教他施展这种将计就计妙策!……

    水上擂台,危机顷刻,“圣剑书生”司马白傲气腾眉,茫无所觉,似乎正一步步踏入陷阱,一寸寸接近死亡。

    他,正如鲍恩仁,吴大器所料,似乎受不住僵激,放不过亲仇,向十字木架上所绑的蓝绸裹体之人,目射怒火,缓步迫近。

    “天蝎秀才”欧阳纶从嘴角间浮起一丝不太明显阴森笑意……

    他不但不加阻止,反而往后退了两步,听任司马白接近那绑在十字木架上的蓝绸裹体之人……

    司马白虽是当局者迷,但鲍恩仁与吴大器却旁观者清,他们仅由“天蝎秀才”欧阳纶的神情之上,便可断定所料无差,司马白非要大上恶当不可!

    他们的心,几乎提到嗓口,却苦于被酒力所困,心中虽明白,口中却无法对司马白提醒喝止。

    不过,鲍恩仁与吴大器尚未绝望,他们尚有所期盼?……

    他们觉得司马白虽然灵智似为仇火所蔽,柳明珠却应该是冷静清楚之人,到了适当时间,那只“天蝎黑舟”,不会坐视,定有个娇诡语音,会把“天蝎秀才”与“天蝎尼姑”的合作凶谋,向司马白揭破!

    谁知天下事往往会出人意料,鲍恩仁一向根据聪明才智,既江湖经验,料事如神,这次却偏偏双双料错……

    所谓“双双料错”,就是“天蝎黑舟”上的柳明珠,既未对司马白有甚喝止叫破,那十字木架上所绑的绸裹体之人,也未对司马白发动甚么恶毒袭击?

    司马白业已走到十字木架前,止步卓立,那蓝绸裹体之人,仍没有丝毫动静。

    司马白的一双俊目,突闪神光,凝望着蓝绸裹体之人,朗声说道:“你若不是‘天蝎尼姑’,便赶紧答话,否则,司马白为报亲仇,我要下辣手了!”

    木架上所绑蓝绸裹身之人,仍一动不动,并不发片语……

    司马白剑眉剔处,右手一扬,向裹住对方身躯的蓝色绸布抓去!

    见真章了……

    鲍恩仁与吴大器紧张得真想闭上眼睛,但为了关心司马白,他们的眼睛,那里闭得起来?反而瞪得更大……

    这眼睛瞪得是有价值的,他们见了奇事,……

    入世未深的“圣剑书生”司马白,居然似乎进步甚多,胸中有了城府!

    他手儿虽扬,却不曾去揭蓝色绸布,反而身形倒纵而出!

    这情况显然是司马白有了机心,防备“天蝎秀才”欧阳纶未存好意,有甚毒诈!

    但根据欧阳纶所说,木架上绑的是“天蝎尼姑”,司马白对这已在眼前的不共戴天之仇,竟肯放过她么?

    答案当然是“不肯”!

    司马白既怕上当,又不肯放过仇人,他何以两全?有何妙策?是不是不约而同的,用了鲍恩仁的隔空点穴之计?

    不是的,这也是“圣剑书生”的福人命人,假如他用的是的恩仁隔空点穴之计,则司马白必然命丧当场,甚至于无葬身之地!

    司马白的打算,比鲍恩仁高明多了,他所试探木架上是否“天蝎尼姑”?以及“天蝎尼姑”的“天尸气功”有未破去之策,不是用“隔空点穴”,而是用“身外化身”?

    他自己人往后纵,“化身”却往前飞,猛抓木架上所绑之人的裹身蓝色绸布!

    所谓司马白的“身外化身”,是蹲在擂台左角的那只金毛猿形怪兽!

    这一招“身外化身”妙策,自然出于司马白以外的任何人意料之外!

    “天蝎秀才”欧阳纶当然也包括在内,他见了这意外情况,居然和司马白情况一样,也来了个点足倒纵而出!

    点足倒纵的动作相同,但所用力量和所纵方向,却完全不同!

    司马白是暂时避一避假设中的危机,若无危机,他还要进手歼仇,故而,他不是下台,是用力稍轻,只倒纵到水上擂台台口,便收势卓立,观看作为自己身外化身的金毛猿形怪兽,揭去蓝色绸布的情况变化。

    “天蝎秀才”欧阳纶则不然,他几乎用了全力,一式“金鲤倒穿波”,转化“细胸巧翻云”,再变“神龙渡海”,居然大展轻功绝技,纵回了他的“天蝎白舟”!

    事情太奇怪了,欧阳纶既登水上擂台,为何与司马白未交一招,便自退却?

    欧阳纶不应怯战,威震江湖已久的“天蝎秀才”,怎么会惧怕新近成名的“圣剑书生”?

    问题虽有点奇怪,答案却立即揭晓!

    这答案太简单了,只有一个字儿,那就是震耳欲聋的“砰”然巨响!

    这声巨响,是起自十字木架之上,金毛猿形怪兽才触及蓝色绸布,便立将爆炸引发!

    爆炸太强烈了,那种金毛猿形怪兽,原本周身刀枪不入,如今也在爆炸之下,无法抵抗的,被炸成无数碎块!

    把十字木架台上擂台的四名欧阳纶手下壮汉,无一幸免,全化作满天飞尸!

    假如司马白不用身外化身,是亲自下手,情况又如何呢?

    答案极为肯定,纵有十个“圣剑书生”,也均将化为当湖荠粉!

    怪不得欧阳纶要大展轻功,退回他的“天蝎白舟”,这么搭好不久的水上擂台,已告全毁!

    退到台口的司马白,只不过免了当时碎骨粉身之厄,他和蹲在台口的另一只金毛猿形怪兽,均被那强烈爆炸,震得晕头转向的翻下“洞庭湖”去!

    这变化太突然了,“天蝎秀才”欧阳纶的手段,也太卑鄙,太阴险了!

    但更卑鄙,更险阴的手段,还在后面!……

    四外湖面上,还有几只船儿,其中观戏的,当然是武林人物,他们应不应该对“天蝎秀才”欧阳纶加以遣责,说几句公道话呢?

    当然应该,但他们却没有仗义直言,说说公道话的机会……

    首先,“天蝎黑舟”舱门低垂的珠帘一卷,柳明珠似乎按纳不在,似乎要出面遣责欧阳纶,并对业已落水,沉下“洞庭湖”的司马白,赶紧加以援手!

    但,就在此时,“天蝎黑舟”上,发生操纵船只舟子们的一片惊呼!

    原来,水下来了“水鬼”,把这“天蝎黑舟”船底,凿出无数孔穴,登时大量进水!

    “水鬼”二字,只是习惯称呼,实际上就是一群水性极佳的水中贼寇,不必解释,当然来自“天蝎白舟”。

    欧阳纶一来因心性本就狠毒,二来觉得自己同路人,均在“天蝎白舟”之中,其他在湖上观战船只,必然都是司马白的朋友!故而,他密遣“水鬼”,分别在每一船只下埋伏,等爆炸一起,便藉作掩护,同时动手,把“天蝎白舟”以外的所有船只,均予凿沉!

    “天蝎黑舟”目标最大,沉得也算最快,柳明珠尚未出舱,大半舟船身,业已沉下湖内!

    连鲍恩仁、吴大器所乘中小型的船只,也照样难逃劫数!

    鲍恩仁与吴大器有身难动,有口难言,只有相顾苦笑!

    他们想不到,也有点甘愿就这样在“洞庭湖”下,喂了鱼虾,但事已至此,祸已临头,谁又有力量能平反这一败涂地局面?

    “圣剑书生”司马白所乘的快艇呢?连司马白与那只看来凶猛厉害无比的金毛猿形怪兽,都已被震晕落水,艇上失了主人,那里还有幸理?

    有没有未被凿沉的船呢?……

    有,那是距离“天蝎白舟”最远,一只最不起眼的小小渔船!

    渔船虽小,对付它的“水鬼”,却在这艘小小渔船之下,碰了大大钉子!

    他们早就到了渔船之下,因奉命等爆炸起后,才可动手,遂在船下休息!

    人不是鱼,连鱼都难免会吐个水泡,人更不时要设法换气!

    既称“水鬼”,水性极精,他们换气吐气的声息,必然低到不能再低,但这极低的微声息,却被渔船中人听见!

    原因在于这渔船虽小,船中所载的,却绝非寻常人物,是两位旷代高手!

    那是一位清癯老叟,和一位白发渔翁。

    “水鬼”在水中才一换气,那清癯老叟似乎耳力极聪,向白发渔翁略比手式,对船底之下,指了一指!

    白发渔翁哂然一笑,顺手捞起身边一只搭鱼短钩,便甩却外衣,纵身入水!

    倘若以鱼作比,这纵身入水,不发出多大声息,未带起多少水花的白发渔翁,应该是条吃人鱼!

    因为他才一下水,水面上便飘起四名咽喉已被钩断的“水鬼”尸体!

    这时,爆炸起了……擂台毁了……司马白和另一猿形怪兽,落了水了……四外的船只,纷纷沉了……

    “天蝎秀才”欧阳纶发着杰杰狞笑,掉转他的“天蝎白舟”,得意走了……

    这时,有水花了,白发渔翁在水下被强烈爆炸、震惊得穿波而起,跳上船来!

    等到他弄清楚是发生什么情况后,不禁勃然震怒,顿足说道:“欧阳纶太以卑鄙无耻,我们快追……”

    清癯老叟长叹一声,摇头说道:“柳兄,不必追了,你看眼前是甚么样的惨状?我们救人要紧,包括司马老弟在内,救得—个算一个了!”

    白发渔翁被他说服,点头说道:“葛兄,依你,你救未沉之人,我救已沉之人,倒看看我这条‘七海游龙’,有没有回天手段?”

    一语才毕,人已又入波心……

    难怪白发渔翁的水性这么好,他是“七海海龙”柳东池!难怪清癯老叟的耳力这聪,他是“瞽目天医”葛心仁!

    光凭“七海游龙”这一外号,柳东池的水性之精纵非天下第一,也是顶尖高手!

    盲瞽之人,天赋耳力特聪,何况葛心仁修为深厚也是当今一流人物!

    虽然,如今这位“瞽目天医”的目力已复,但听力仍未减退,他听见了船底微声,“七海游龙”才下水大逞龙威,剪除四名“水鬼”,使他们所乘这小小渔舟,成为这一带湖面上,除了“天蝎白舟”以外的唯一未沉船只。

    如今,柳东池听从葛心仁之言,暂时不追“天蝎白舟”,先行分头在水面水下,尽力救人……

    开始着手以后,才知湖面上看来情况虽惨,实际却还不太坏。

    因为,既讨水面生涯,必然精通水性,船只虽沉,船夫们却均泅水逃生,有危险的,不过是司马白、柳明珠、鲍恩仁、吴大器等四名非船户出身之人,以及另一只金毛猿形怪兽而已。

    “瞽目天医”葛心仁独驾鱼舟,在水面驶行,毫无所获…

    “七海游龙”柳东池真像游龙般,在这一带的湖水之下,来回穿游,总算救起了快要淹死的鲍恩仁、吴大器二人……

    “天蝎白舟”早已隐入烟云,水面水下,都已恢复平静,但司马白、柳明珠以及金毛猿形怪兽等二人一兽,却不知生死吉凶的失去踪迹?

    柳东池仍不死心,把鲍恩仁、吴大器,托上渔船,交给葛心仁道:“葛兄,你照顾他们一下,我再游远一点,找找司马白和那只金毛猴子下落?……”

    话音一了,双手伸处,身形猛往下穿,真象条大鱼般的,刺入“洞庭湖”水。

    奇怪,照柳明珠与柳还珠是姊妹关系的身分看来,她也是柳东池的侄女,柳东池为何除了司马白外,倒顾及金毛怪兽安危,对他侄女柳明珠,反倒不提一字?

    葛心仁是当代第一神医,只消略加诊视,便知鲍恩仁、吴大器,除了酒醉、喝了几口湖水之外,还中了一种暂时性质,对人体并无永久害处的软骨毒力!

    这点毒力,在盖代神医手下,算得甚么?可说是药到即解!

    等到鲍恩仁与吴大器,完全恢复正常以后,一片水光,带着一条人影,也自飞上船来!

    来人正是“七海游龙”柳东池,他仍然双手空空,向葛心仁叹道:“没希望了,这片湖水之下,有几条鱼儿,几只虾儿,我都清清楚楚,就是看不见司马白和那只猴子尸体。”

    葛心仁听得不禁失声一笑……。

    柳东池瞪眼道:“我都快气死了,葛兄怎么还笑得出来?”

    葛心仁道:“人死有尸,柳兄既看不见尸体,正表示颇有希望,你怎么反说‘没希望了’,岂非令人发笑?……”

    柳东池似乎觉得有点道理,遂微一点头叹道:“葛兄说得有理,司马白既是劫后重生之人,足见尚有福命,他应该不会死在‘天蝎秀才’欧阳纶这种过分卑鄙歹毒的手段之下……”

    说至此处,语音略略一顿,目光移注到鲍恩仁、吴大器身上,来回一扫,扬眉又道:“他们似乎先就受人算计,身不能动,又在水下喝了不少水儿,如今……”

    葛心仁不等这位“七海游龙”,往下再说,便自接口笑道:“他们这点小病,比青海积石‘血神宫主’冷飞琼的膏盲重疾如何?冷飞琼尚可在我指下回春,延绵福寿,他们当然业已不碍事了!”

    这时,鲍恩仁因昔年偷过柳东池一件要紧东西被这条“七海游龙”恨得入骨,到处追踪,声称最少也非废他一肢不可,故而不敢与柳东池目光久对,心中有些发毛地,把脸儿偏了过去……

    柳东池一声“哈哈”怪笑,伸手拨转鲍恩仁的脸儿,向他注目说道:“鲍恩仁,你避我目光则甚?以为我柳东池当真胡涂了,认不出你这三只手的老偷儿么?”

    鲍恩仁暗叫“不妙”,额间冷汗微沁地,向柳东池抱拳笑道:“柳大侠说那里话来?我们可以算是老朋友了,鲍恩仁萍飘江湖,时念声声 ……”

    柳东池怪笑道:“老偷儿说的是真心话么?当真是‘时念声声’,不是时刻躲我?”

    一语出口,见鲍恩仁额上汗珠又添,不禁又向他肩头,重重拍了一记,失笑叫道:“鲍兄,不要再提心吊胆了吧,往日之事,过眼云烟,柳东池不会多作计较!何况,我已知道你为感司马长苍的昔日恩情,对司马白不辞凶危,十分照顾,是条江湖中难得见到的血性汉子,心中十分敬佩,要想好好和你交一交你呢!”

    这几句话儿,说得诚恳,说得坦白,好似既使鲍恩仁吃了粒定心丸,又使他受宠若惊地,抱拳笑道:“柳大侠……”

    柳东池双眼一瞪,摇手接道:“甚么‘大侠’?你若交我这个朋友,便干脆叫我‘柳东池’,最多一声‘柳兄’……”

    鲍恩仁怎肯过份狂妄,赶紧顺着柳东池的话头,接口说道:“多谢柳兄宽仁厚德,忘却旧恶,并不耻下交,但我们应该慢叙寒温,先研究司马白老弟的祸福下落……”

    柳东池摇手道:“葛心仁兄说得对,湖水之下,既不见尸,足见司马白纵有小灾,必非大祸!至于下落方面,则一时尚……”

    这时却是鲍恩仁截断柳东池的话头,面带微忧,皱眉说道:“司马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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