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回

    第 一 回 (第2/3页)

,也不在乎,走吧!救人要紧。”

    他话声未出口,人就向前奔去。

    那老人顺手一拉那青衣少年,跟着他放脚疾奔而去。

    这三个人的脚程,宛如奔马,转眼间,已绕行了半匝。

    忽然间,黑影一闪,那儒生还没看清楚,突觉头间一紧,人已离地而起。

    原是一条绳索,飞了过来,正套在那儒生的头上。

    青衣少年蓦地怒叱一声,纵身飞起,但见寒芒一闪,喇的一声,绳索应手而断。

    那儒生提气一个大翻身,双脚落在实地。

    老人笑道:“琳儿好剑法呀,出手真够快的。”

    青衣少年道:“师伯就喜欢笑人家。”

    老人道:“好娃儿,这说你好也不成吗?”

    那儒生笑道:“其实那一根绳子也难不住我。”

    青衣少年道:“那么说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儒生闻言一张手,笑道:“你看,他那绳子早被我捏断了,你那一剑,反而害我翻了一个跟头。”

    青衣少年一见那半截绳子,气得五面变色,怒叱道:“你这个无赖,就算我多事好不好?”

    儒生笑道:“师妹!我和你闹着玩的,别生气,呶,愚兄给你赔礼了,要不是你那一剑我就许真的被人家捆起来了。”

    原来那青衣少年,乃是女扮男装,名叫施琳,是嵩岳少室后山白莲庵慧清老尼的徒弟。

    那落拓儒生名叫杨海平,是太室山中天池“醉司命”顾天爵的徒弟。

    褴楼老人是顾天爵的师弟,名叫“巧手方朔”韩翊,他还有个二师兄,名叫“圣手摩什”雷天化,慧清老尼乃是雷天化的胞妹,所以他们这老少三人,渊源自非异常。

    施琳一见杨海平这份憨相,气仍未消,娇叱道:“你少理我,是我多事的,谁要你赔礼了?”

    老偷儿韩翊笑道:“别闹了,贼羔子的鬼蜮伎俩决不止此,要多小心一点。”

    杨海平闻言,转身打量了一周,四无人踪,只有丈余外一棵大树。

    韩翊望了那大树一眼,低声说道:“树上有人……”他话没说完,施琳蓦地插口:“我上去瞧瞧!”

    声出人已纵起,直扑那棵大树。

    杨海平见状,知道小姑娘是赌气历险,伸手没有拦住,就喊出了一声:“师妹小心了!”

    人却暗蓄功力戒备,凝神注视着那大树,只要发觉有异,立时将全力施救。

    就见施琳人到树前,左手一伸,抓起一条软枝,右手长剑护住前胸,一个跟头,翻上了大树。

    哪知事情出人意外,施琳在大树上转了一周,飞身而下道:“怪事,大树上哪有人踪,韩师伯最喜欢大惊小怪了!”

    韩翊闻言,呆了一呆,笑骂道:“放屁!师伯这两只眼还没瞎!”

    他一言未已,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偷窥本派秘密者,挖眼割舌,眼前就给你报应!”

    三人闻声大吃一惊,注目望去,就见两支外另一棵大树之下,站着一人,全身雪白,不但衣服鞋袜无一不白,头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白布蒙面,似有一股冷气,迫人而来。

    双方目光相袭,三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施琳自幼受师父宠爱,一般人也都知道慧清老尼有个护短的毛病,所以全都让她几分,这么一来,就养成了她的骄纵,惯于使个小性儿。

    她这时心中正自气恼,一顺手中长剑,道:“我去会他一会。”

    说着顿足纵身而上,扑向了那白衣人,娇喝道:“朋友,危言耸听,算得什么能耐,请亮兵刃吧!”那白衣人冷冷地道:“我赤手空拳,也一样够你受的。”

    “好!那你就小心了。”

    施琳声方出口,长剑一挥,寒芒电旋,罩向那白衣人。

    那白衣人突然横移两步,避开了施琳一剑,跟着右掌抡出,朝着施琳拍来一掌。

    施琳只觉对方这一掌,如同挟着冰雪而下,掌势未到,阴寒之气已山涌而至。

    小姑娘见状,心头惊骇不已,知道对方练的是一种阴寒毒功,哪敢大意,便立即闭住呼吸,手中长剑反撩而上,横着削去。

    那白衣人却也知道施琳手中长剑厉害,掌力拍出,立时收了回去,跟着左掌又已攻出,五指箕张,挟着一股冷风点向小姑娘的面门。

    施琳被他这怪异的攻势,迫得向后连退了五六步之多。

    杨海平知道小师妹的脾性,最是刚烈,动起手来,如不知底细妄自上前助阵,她不但不领情,甚至就会和你翻了脸,所以心中干自着急,也不便上前助手。

    转眼间,双方走了有二十几个照面,施琳又后退了五尺。

    这一来,小姑娘不禁又羞又恼,自己手中有了锋利的长剑,竟无法胜得人家赤手空拳,暗中一咬牙,不退即进。

    但见她长剑流转,越来越快,片刻间化成一团寒光,卷袭而上。

    任是这样,她已觉着全身寒意,越来越浓,但她一股强烈求胜的心念,驱使着她强提真气,逼住寒气,不使内侵,长剑尽展所学,着着迫攻。

    又斗了二十余合,情形更是不利了,她深感身上越来越冷,双手双腿,运用似已渐失灵活,不禁心中大惊,暗忖:“如若不能在十招之内胜得对方,不但受人讥笑,且恐要血溅阿房宫。”

    心念电转,好胜之心又陡涌起,情急中,长剑招演“流星超月”,一道银虹暴长。

    但闻一声凄厉的长啸,血雨飞洒,那白衣怪人宛如一阵狂风般飞奔而去。

    荒凉的草地上,坠落下一只枯瘦、留有长指甲和被齐腕削断的人手。

    施琳似力已用竭,双手拄剑而立,浑身都在颤抖,抖个不停。

    杨海平急步跑了过来,用手扶住了她,柔声问道:“师妹!你怎么啦?”

    施琳仍是强振精神,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冷!”

    这时“巧手方朔”韩诩也跑了过来,大惊失色开言道:“你是中了贼羔子的玄冰掌了!”

    杨海平道:“你留下了他的一只手……。”

    施琳微微一笑,娇躯一晃,人已倒在了杨海平的怀中。

    杨海平急叫道:“师妹!师妹!你振作一点,待我助你一臂之力,快些运气调息。”

    施琳斜瞟了他一眼,就地坐下,杨海平伸手抵着她的后背,运集功力,逼出一股热流传播过去。

    眨眼间已觉出杨海平掌心内的热力,传入体内,赶忙镇定心神,运气和热力相和。

    约有一盏热茶的功夫,寒气已然被排出体外,施琳突然一挺身,脱开了杨海平的掌心道:“谢谢师兄了。”

    杨海平微微一笑,道:“好些了么?”

    施琳娇羞地一点头,道:“好多了……”“巧手方朔”韩翊笑道:“咱们可得快走,迟了也许真的留在这里了。”

    说着当先起行,杨、施二人随后紧跟,各自展开身形,风一般直向阿房宫外飞奔而去。

    杨海平、施琳紧跟“巧手方朔”韩翊身后,一路急奔,惊悸之中,也不辨路之远近,跑了足有两个来时辰,估量着少说也出去三五十里路程了,停下脚步周遭一打量。

    哪知,事情大出意外,跑了这么老半天,仍未离开阿房宫。

    这么一来,三人不禁大惊,很明显,是中了埋伏,进了迷阵啦!韩翊怪叫了一声道:“怪啊!老偷儿今天碰到打墙了!”

    施琳嘟起小嘴,气呼呼地道:“师伯一定老糊涂了,怎么跑着不看路呢!”

    老偷儿韩翊叫起撞天屈来道:“我的小姑奶奶,你看清楚没有,咱们这是入了人家的迷阵了,就是让你师父那老尼姑来,只怕也不比我老偷头儿高到哪里去。”

    他着急的这么一喊姑奶奶,逗得小姑娘噗哧一声笑了,道:“师伯,你在江湖上混出个巧手方朔,又是出了名的高智,可看出来咱们陷入了什么阵呐?”

    韩翊道:“我这个小名气,在江湖上算不上人物,大不了一个偷儿……!”

    杨海平从语气中,听出韩翊生了气,忙道:“师叔!你大人大量,怎么和我们小辈生气呢?得啦!请看我的小小面子吧!”

    “哈哈,”韩翊怪笑了一声,道:“小子,你自认还满不错吗,你那点面子有多大,看你的,谁看我的呢?”

    施琳笑道:“好师伯,侄女儿可不就看着你的吗!你老人家好意思生我的气?”

    “巧手方朔”韩翊还就吃这一套,闻言哈哈笑道:“难怪那老尼姑喜欢你,小嘴是甜,好,就看我的吧!”

    他一言未了,突然间金鼓齐鸣,跟着乐声大起,刹时之间,四方八面都现出盏盏红灯,激光闪烁,视界立现迷蒙。

    本来像他们武功已有造诣的人,黑夜之间,视线是不受影响的,扎根基之初,练的就是夜中视物虚空生白,最怕黑夜之中灯光明亮,不但敌暗我明,处于被动,且影响视界迷蒙不清,只能近瞧不能远望,也就无法明察敌人的虚实。

    红灯一亮,三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不但是入了迷阵,且还中了埋伏。

    韩翊从腰间取出旱烟袋,打火点燃,一边抽着,以眼紧盯着当前的情势。

    看了半晌,莞尔笑道:“这是八门金锁阵法,瞒不过老偷儿一对眼睛。”

    杨海平道:“师叔!这阵怎么破法?”韩翊笑道:“小子,你师叔没有传给你吗?

    你也该看过这一类的书籍才是!”

    杨海平道:“就是没有看过么!”

    施琳插口道:“师伯就给我们讲一讲吧!”

    其实他们何尝不懂,只是知道老偷儿韩翊的脾气,别瞧年纪都有了一大把,还仍是争胜好强。

    韩翊闻言哈哈笑道:“小子,这就叫姜还是老的辣了,须知道‘八门金锁阵’,出自姜太公师传,分为休、生、伤、杜、死、景、惊、开,分为八门,再配合玄门九宫,太乙遁甲等术,就叫‘八门金锁阵’。”

    施琳道:“怎么个破法呢?”

    韩翊笑道:“这阵式能难住一般江湖,却难不倒我老偷儿,进‘生门’,出‘开门’不破自乱,跟着我来吧,瞧我老人家给你们打个样儿。”他说笑声中,倏抡手中旱烟袋,发出一圈寒光,窜身入阵。

    杨海平和施琳二人随从紧跟,一路并无阻挡,速闯伤、休、杜,就在方一踏进“死”

    门、蓦然间那乐声骤然大变。

    “轰”的一声巨响,宛如霹雷灭顶,灯光顿时隐去。

    但见满空中火光闪闪,从天而降。巧手方朔韩翊明白身陷重地,岂敢稍有疏忽,旱烟袋护住上空,不管他阵势如何变化,只按照自己所踏方位踹八卦,走连环,竟依原定路线闯去。

    眼看着韩翊安然走进了“开”门,顷刻之间,就要破阵而出,他猛然想起了杨海平和施琳二人。

    转身回首一看,哪有人影,原来就在空中响起一声霹雷时,灯光一隐,三人就失去了联络,各被困在一处门中了。

    这时,巧手方朔韩翊身陷重围,危机四伏,虽然不见了两位侄儿女,只是心中发急,哪敢稍有疏忽,嘴上抽着旱烟袋倏然而立,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就这么一眨眼间,红灯又现,乐声又是一转,一派靡靡之音,人耳心动,欲念顿起,且有一人大喝道:“老匹夫,还不束手就缚吗?”

    巧手方朔韩翊身闻到那香味之后,就觉着脑子里有些闷涨,往起一抬头,眼神也不如方才那样精光灼灼了,却有些滞呆。但他心中却还十分清楚,暗道一声“糟了,老偷儿今天要栽。”须知韩翊在武林中,却不是等闲的人物,功力何等深厚,一闻到那香味,就知不妙,赶忙闲住了呼吸,但是体内脏腑,翻腾欲呕。

    心念动处,但立即动起武林失传已久的达摩心法内功,仗着他练的是童子功,元阳极旺,刹那间便将体内不适之感除掉,眼中神光又现,暗忖:“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先闯出阵去,再作道理。”

    当下再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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