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修罗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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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三 章 修罗教主 (第1/3页)

      修罗教主剑尖朝天,左手剑诀指顶,使的是一招“金顶礼佛”,峨嵋派“乱披风剑法”

    的起手式。

    白云燕右手握剑,却没有摆出门户来,只是剑尖向前,点着地上,随便站着,静候对方发剑。

    心一禅师看他连门户也没拉开来,显然是轻视自己。(双方动手,一个随便站立,乃是表示没把对方放在心上之意)。

    但他怎知白云燕剑尖向前,点在地上,正是天山“追风剑法”的起手式“天池垂钓”。

    这式“天池垂钓”,原该左足在前,右足在后,双膝微蹲,才合规矩。那是五年前,白云燕跟师傅上天山,天池老人看他资质过人,一时兴起,笑着道:“你师傅以左手成名,教你的当然也全是左手功夫,老夫教你一套右手的剑法。”

    这套剑法,就是天山七十二手“追风剑法”了。

    天池老人年逾九旬,教他之时,这第一招“天池垂钓”就是站着的。

    要知天下武林,每一门派拳脚刀剑的起手式,都含有尊敬对方之意;但天山老人在武林中辈份极尊,各大门派对他无不敬仰备至,因此他教白云燕的起手式,也只是随便站立,没蹲双膝,既称垂钓,自然可以蹲,也可以站的了。

    天池老人还说过一句话:“你师傅没有门法,老夫耄矣,老夫传你剑法,这起手式就毋须和人家恭而敬之的假客气了。”

    心一禅师本来已有怒恼之意,再看他连起手都没亮开门户来,心中就愈加怒恼,沉哼了一声道:“小施主小心了”

    刷地一剑,翻腕递出。

    他这一剑心有怒意,去势有意加速,因此翻腕出剑,神速已极,剑尖如一点寒星,一闪而至,斜取“攒心”。(攒心穴在左肋下方)。

    白云燕这套剑法,传自天池老人,剑法而称“追风”,其快可知,此时一见心一禅师展剑点来,右手一抬,“叮”的一声,剑尖就压住了对方刺来的剑势。

    出手之快,比之心一禅师,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一禅师不由一呆,他练剑数十年,一向以快捷出名,没想到这年轻人出手之快,居然不在他之下,不觉哼一声,举剑往上抬起。

    这下老和尚暗自运起峨嵋心法,剑身上贯注了真力,虽然是轻轻一抬,但这一抬的力道,和止千钧?他的原意,认为这一招,从剑上发出的真力,至少可以把白云燕震退出七八步远,若是武功稍差的人,只怕要摔出寻丈以外去呢!

    哪知老和尚凝聚全力,贯注到剑身之上、白云燕的剑尖依然搭在他剑身上,连剑尖也没颤动一下,人当然更没有震飞出去了。

    两支剑一下像胶住了一般,白云燕没有收回,心一禅师也没有抬得上分毫!

    这下直把心一禅师吓了一跳,这年轻人哪来这份高深的内功?心念这一动,立即右腕一振,剑尖震动,卸去白云燕下压的力道,一收再发,这回不再客气,一支长剑,东一剑,西一剑只是朝白云燕左右前后劈来,剑光飘忽,看来只是胡乱劈刺,不成章法,其实记记不离要害大穴,好不凌厉!

    老和尚是被白云燕激怒了,才使出峨嵋派正宗心法“乱披风剑法”来。

    白云燕初出江湖,毫无阅历可言,自然不知“乱披风剑法’’的奥妙,只觉对方势剑指东划西,不可捉摸,心头大是惊异。

    他右手使剑,只会一套.“追风剑法”,此时只好剑势一紧,把天池老人所授七十二手“追风剑法”源源使出,迥环运用。

    要知天山剑法,共有三百六十一手,其中有攻有守,也有攻守兼顾的,剑法繁复,变化精妙,都在各派之上,其中七十二手“追风剑法”,则采集各家之长,以攻为守,全采攻势,出手快速如风,故名追风。

    “追风剑法”既是以快攻为主的剑法,自然缺乏防守招数,(因为它只是天山剑法中的一部分)这一阵抢攻,也把老和尚逼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心中也大是惊异,暗道:“此人使的明明胡是天山剑法,我问他是天池逸叟的什么人,他如何不肯承认是天山门下呢?”

    老和尚连退了几步,已把白云燕的一轮攻势稳定下来。

    他究是峨嵋派的高手,和白云燕又打了几招,业已发现这年轻人剑招之中,只攻没守,天山剑法似乎没有学全!

    老和尚经验何等老到,有了这一发现,心中不觉暗暗冷笑,手中长剑招数一变,剑尖左右摆动,“哨”“哨”两声,格开白云燕两剑,一点剑影闪电般穿出;指向白云燕胸前“华盖穴”。口中沉喝道:“施主还不放下剑来么?”

    这一剑当真精妙无比,只要再往前一寸,就可刺中要害了!

    哪知就在此时,但听“叮”的一声,老和尚只觉得长剑受到剧震,往外震开,这一震,握剑五指,骤然酸麻,虎口也震得隐隐生痛,几乎握不住剑,要脱手飞去。

    原来白云燕在对方长剑点来之时,左手中指屈指朝剑上轻弹了一下。

    心一禅师急忙往后跃退,口中惊呼道:“弹指神通”!

    突听那为首和尚大声喝道:“来的是什么人,还不站住?”

    大路上果然有三条人影,连袂飞驰而来,为首和尚喝声甫出,那三条人影已经奔到前面。

    白云燕一眼看到来人,急忙叫了声:“大伯父。”

    原来这三人正是铁指金丸白组庵、白发仙猿常公纪和他大弟子蔡广生。

    白组庵道:“云燕,你怎么会在这里和人动手?”

    常公纪目光一动,急忙朝心一禅师拱手道:“心一大师也在这里?”

    心一禅师慌忙长剑一收,合十道:“原来是常老施主也赶来了?”

    常公纪含笑一指白云燕道:“这位白少兄方才追踪敌人出来,好久不曾回去,在下和白兄怕他有失,才一路寻来的。”

    这时白组庵也问了侄儿和心一禅师动手经过,走上一步,朝心一禅师拱拱手道:“老禅师请了,舍侄初出江湖,年轻识浅,方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老禅师恕罪。”

    心一禅师已知是自己误会了白云燕,急忙还礼道:“老施主好说,此事应该怪老衲事前没有问问清楚,老施主不怪罪已经是客气了。”

    常公纪道:“老禅师原来还不认识,这位乃是兄弟好友,就是人称铁指金丸的白组庵白老哥。”一面又回头朝白组庵道:“组庵兄,这位老禅师是峨嵋下院龙兴寺的监寺心一大师。”

    心一禅师和白组庵连说“久仰”。

    常公纪问道:“白少兄怎么会在此地和大师发生误会的?”

    “阿弥陀佛!”

    心一禅师合掌低喧了一声佛号,才道:“此事说来话长,但也是老衲的不是,误把这位小施主当作了白衣教门下,才引的争执。

    常公纪道:“白衣教居然也找上了宝刹么?”

    “正是。”心一禅师道:“常老施主、白老施主,此地离敝寺不远,还请移驾敝寺,喝盅茶水,再行奉告如何?”

    常公纪因和白衣教订下了三个月之期,正待广约同道,如今听说白衣教又找上了龙兴寺,要知龙兴寺乃是峨嵋派的下院,如能联合龙兴寺,岂不就拉上了峨嵋派,这机会岂能错过?忙道:“老禅师见邀,咱们恭敬不如从命。”一面回头朝蔡广生吩咐道:“广生,你先回去,免得二弟他们担心。”

    蔡广生应了声“是”,转身匆匆而去。

    白云燕转身看去,本来站在林下的沈红玉,也已不见了踪影,敢情是常伯父等人赶来之时,她不愿和大家相见,才悄悄走的,一时只觉心头有些惘然之感。

    心一禅师听得大喜,连忙合十道:“老衲替大家带路,常施主、白施主、小施主请了。”

    说罢,举步走在前面,给大家领路。

    白云燕心中暗道:“这老和尚方才一再要自己跟他到龙兴寺,不知他们寺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行人脚下均快,不过片刻,便已抵达龙兴寺,进入山门,便看到身穿月白僧袍的和尚们手捧着长剑三五成群,站在天井两侧,戒备森严。

    这些和尚此时看到监寺大师引着三人入内,其中白云燕身穿一袭白衣,分明是白衣教的人:每个人脸上不禁露出激愤之色,但看到监寺大师似乎对来人甚是客气,心中又不禁大是惊异!

    心一禅师把常公纪三人一直让到后进一处花木扶疏的禅房客室之中,才抬着手道:“三位请坐。”

    大家分宾主落坐,一名小沙弥沏了四盅茶送上。

    心一禅师回头朝一名小沙弥吩咐道:“悟明,就说有贵客来了,快去请住持前来。”

    那小沙弥躬身领命,匆匆退出。

    不多一会,只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一个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僧举步走入。

    心一禅师站起身道:“住持师弟来了。”

    常公纪三人也跟着站起。

    住持大师一眼看到常公纪,连忙合掌笑道:“阿弥陀佛,贫衲还当是谁,原来是常老施主光临寒刹,贫僧失迎了。”

    话声甫落,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白云燕,不觉神色微变。

    心一禅师自然看得出师弟神色,连忙含笑道:“师弟,这位是铜官山铁指金丸白组庵白老施主,这位是白老施主的令侄白云燕白少施主,也就是名满江湖白侠白云生的令弟,方才愚兄就因白少施主身穿白衣,误认为是白衣教门下,差点闹出大笑话来了。”

    住持大师听了师兄的话,才算释然,连忙合十道:“贫僧心清,见过白老施主,白少施。”

    白组庵知道峨嵋派掌门人是心灯大师,这二位都是心字辈的高僧,那是心灯大师的师弟了。一面拱手道:“在下久仰峨嵋心字辈的高僧,今晚何幸,一下拜识了二位。”

    心清大师连说“不敢”,抬手道:“二位老施主,白少施主快快请坐。”

    大家落坐之后,心一禅师伺道:“常老施主名满江湖,交游广阔,不知可是知道白衣教的来历?”

    常公纪大笑道:“说来惭愧,白衣教向寒庄三次寻衅,出手伤人,兄弟却连他们一点来龙去脉都没弄清楚。”

    心清大师道:“白衣教向贵庄三次寻衅?那是和贵庄已经动过手了?不知白衣教门下武功如何?”

    “哈哈!”常公纪大笑道:“若非这位白少兄出手,寒庄早就保不住了。”

    心一禅师和白云燕动过手,知道这位年轻人武功似乎还在自己之上;心清大师却并不知道,听常公纪这么说法,可能只是说的客套话,也并未在意。

    心一禅师道:“常老施主可否把经过见告?”

    常公纪就把白衣教寻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并且把和白衣教订下三月之约,也说了出来。

    心清大师听他说出白云燕两次击败白衣教的人,心中暗暗惊诧,忖道:“这位白少施主年事极轻,竟然会有如此造诣?”

    一面合掌道:“如此甚好,师兄,常老施主既然和他们订下日期,咱们那也不用去找他们了。”

    心一禅师道:“但……”

    他只说了一个“但”字,下面的话,就没有再说出来。

    常公纪忍不住问道:“莫非白衣教也找上贵寺来了?”

    心清大师颔首道:“常老施主;白老施主都知道,敝派数百年来,寺中规定,所有僧侣,穿的一律是月白僧衣,这是江湖武林,尽人皆知之事,叵奈白衣教却认为咱们穿月白僧袍,和他们有鱼目混珠之嫌,今日傍晚来了一千白衣少年,声言要敝寺僧侣,改换僧袍;不得再穿月白颜色;当时前面大殿上,正有七八名弟子,闻言自然心存不服,和他争论起来,那白衣教门人口中冷笑一声,双手齐挥,点了他们穴道,扬言如果不脱下月白僧袍,就得全数回峨嵋山去,不准再留在江湖,说完扬长而去……”

    心一禅师接口道:“道兴(那为首和尚)率同八个师弟,就是赶出去追踪那白衣教门人去的,正好误打误撞,遇上了白小施主,才有这场误会。”

    常公纪问道:“贵寺八位师傅,可是被白衣教门下的拂脉手法所伤?”

    心一禅师老脸微红,惊讶的道:“常老施主如何知道的?”

    常公纪道:“小徒蔡广生,也是被白衣教门人拂脉手法所伤,右臂若废,若非白少兄来到寒庄,替小徒解了经穴,在下哪想解得开来?”

    心清大师听得面有喜容,问道:“白小施主也精于拂脉手法么?”

    白云燕道:“在下略知一二。”

    “阿弥陀佛!”

    心清大师合掌道:“如此就好,贫衲惭愧,那白衣教门人走后,贫衲门下八个劣徒,双手若废,敝派一向以独门点穴在江湖上薄有微名,但贫衲和师兄对八个劣徒经脉受制,竟是一筹莫展,白小施主能否为劣徒解开经脉,贫衲无任感念。”

    常公纪、白组庵听得不由一怔,峨嵋派点穴神奇,为江湖九大门派之冠,他们也居然解不开白衣教的“拂脉手法”。

    白云燕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心想:“无怪心一禅师非要自己随他到龙兴寺来,原来是为了解不开拂脉手法,那自然要把自己擒来不可了。”一面抱拳道:“老禅师好说,在下不知能否解得开还不敢说,八位师傅现在何处,在下不妨前去试试。”

    心一禅师朝小沙弥吩咐道:“你去叫道兴进来。”

    小沙弥答应一声,转身走出,过没多久,那为首和尚随着小沙弥走入,躬身道:“师伯有何吩咐?”

    心一禅师一指白云燕道:“这位白少施主,能解拂脉手法,你领白小施主到禅房替八个师弟解穴。”

    道兴躬身领命,朝白云燕合掌道:“白施主请随小僧来。”

    白云燕随着为首和尚往外行去。

    心一禅师朝白组庵问道:“白老施主这位令侄,英雄出少年,只不知是哪一门派的高徒?”

    白组庵含笑道:“在下也问过舍侄师承,舍侄只是说他师傅自称山野之人,不准舍侄告诉任何人,是以在下也并不清楚。”

    常公纪笑道:“大师方才和白少兄交过手了,难道也看不出来么?”

    心一禅师脸上一红,说道:“说来惭愧,白小施主和老衲交手之时,使的是天山剑法,后来老衲以一招‘掷米成珠’点他‘华盖穴’,剑尖离胸前不过一寸,却被白小施主左手施展‘弹指神通’,几乎把老衲一柄长剑震飞出去,‘弹指神通’佛门神功,乃是少林七十二绝艺之一,即使少林长老,会的只怕也不多,至于截经拂脉,武林中失传已久,又是道家功夫了,这么说,这位白小施主,年事极轻,已身兼佛道两家之长了!”

    白组庵道:“舍侄只是一个大孩子,大师把他说得太高了。”

    口中虽在谦虚,心里却是十分高兴,以心一禅师这样一位峨嵋派的高手,居然盛赞自己侄儿,若非侄儿有此能耐,他岂肯如此说法?常公纪想起白衣教紫衣护法边鸿生曾说白云燕使的是崆峒‘取剑诀’,这就说道:“今晚白衣教门下,被白少兄两个指头夹住长剑,听那紫衣护法边鸿生惊异的叫出崆峒‘取剑诀’,可见白少兄还会崆峒奇学呢!”

    “崆峒‘取剑诀’,白小施主也是用左手使的?”心一禅师脸有惊讶之色,说道:“莫非白小施主是…”

    他说到“是”字,忽然住口,没有再说下去。

    阶前响起一阵脚步声,白云燕和道兴一同走了进来。

    心一禅师站起身,合十道:“有劳白小施主了。”

    白云燕抱拳道:“些许微劳,大师何足挂齿?”

    白组庵问道:“云燕,你替八位师傅都解开穴道了么?”

    白云燕道:“他们使的果然是拂脉手法,小侄总算解开了。”

    心一禅师在他们叔侄说话之时,朝道兴低声道:“白小施主替道中他们解穴,使的可是左手么?”

    道兴点头道:“大师伯说得极是,白小施主左手一拂,师弟的经脉就解开了。”

    心一禅师这下证实自己想得没错,暗暗忖道:“看来白小施主的师傅果然是那位老菩萨了。”

    心清大师却在和常公纪、白组庵讨论和白衣教订下十月十五约会之事,龙兴寺不但全力支持,还要报告峨嵋派,延请各大门派声援。

    常公纪、白组庵自然是求之不得之事。大家一直商议到天色微明,两名和尚端上稀饭、馒头,大家用过早点,常公纪、白组庵才起身告辞。

    白云燕随同大伯父回转常家庄,蔡广生早已命下人收拾好两间客房,亲自陪同白组庵伯侄二人来至客舍。

    这时天色早已大亮,蔡广生躬身道:“白师伯,白兄请休息了,小侄告退。”

    ’白组庵忙道:“蔡老弟请便。”

    他待蔡广生走后,本待和白云燕讲几句话,白衣教正在江湖上到处惹事,他要劝劝侄儿不要再穿白衣了,从常家庄误会他是白衣教门下,到昨晚龙兴寺这场误会,就是例子;但因白云燕一晚未睡又不忍叫住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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