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少林求丹

    第 八 章 少林求丹 (第2/3页)

“不知道,二师兄一向无家无业,他劫取真经,可能会躲起来偷偷的去练功,那就不容易找到他了,但不论如何,此次等从衡山回来,大师兄身体康复了,我非找到他不可,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把真经追回来。”

    说话之时,月儿搬了一张小桌进来,又回身退出,过不多时,她又提着食盒走入,在小桌上放好碗筷,然后打开食盒,取出几盘菜肴,和一桶白饭,一起放到桌上,然后走入地道,去请钱增贵出来,一同吃饭。

    钱增责问道:“田嬷嬷呢?”

    月儿道: “田嬷嬷已经在厨房里吃了, 你们四位快些用口巴!”

    说完,和明儿一起回厨房而去。

    白云燕、修蕙仙、崔长耕、钱增贵四人也就各自坐下,用过午餐。

    田嬷嬷和明儿、月儿各自提着一‘个包袱走出。

    又过了一会,才见杜老道耸着肩,匆匆走入,说道: “车马都准备好了,大家可以上车了。”

    修蕙仙道:“杜护法,你还没有用饭呢!”

    杜老道道: “不用了,贫道已在路上吃了几个包子,差不多了。” 钱增贵站起身道:“我去抱教主上车。”

    转身朝地道走去,不大工夫,他双手抱着修清和走出,明儿过去把地道入口恢复原状。

    大家跟着走出三宫殿,果见庙门前停着一大一小两辆马车,和三匹牲口。

    钱增贵抱着教主跨上大车,放下教主。

    明儿、月儿不待吩咐,跟着上去。修蕙仙也待跟着上车。

    田嬷嬷道: “大车上,只能坐三个人了,教主还是由老婆子和明儿、月儿伺候,你坐到那一辆车上去,陪陪白相公吧!”

    修蕙仙当着这许多人,不禁粉脸微酡。白云燕也俊脸通红,但不好说话。

    修蕙仙只得回身朝白云燕含羞道: “白大哥, 你不用客气了,那就请上车吧!”

    白云燕不好推辞,只得跨上了车,修蕙仙粉脸发赧,跟着钻入车厢。

    杜老道替他们放下了车上的皮篷,由钱增贵一马当先,替车辆开路。中间是两辆马车,杜老道和崔长耕两匹马走在最后。

    就在大道上辘轳扬尘,车马渐渐去远,从三官殿悄悄闪出一个绿衣美妇,她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黑纱;但一双剪刀般发光的眼神,一直盯注着远去的车马出神,心中暗自忖道:“修清和走火入魔,看来已极严重,崔长耕、钱增贵等人,护送着他车子,是到哪里去的呢?

    怎么陆友仁一个人走了?”

    她感到事有蹊跷,不觉飘身而起,远远跟踪下去。

    口 口

    口庐江城中南大街的如家老店,共有前后两进,后进一排三间,称之为官房,原是接待过往的达官富贾下榻之用,另有一道石库墙门进出,不从店堂经过,那是最高级的客房。

    今晚这后进官房,已经给人包了。这也是如家老店的规矩,有人要住后进宫房,就得全包,并不分租。

    包下三间官房的人,不用说自然是带着家眷的旅客了。

    此刻后进三间官房,全已熄了灯火,院中静静的停放着一大一小两辆篷车。

    时间快近二更,一条人影悄悄从左厢闪出,四顾无人,双足一点,飞身纵上围墙,飘落地面,就像一缕轻烟,朝北奔行而去。

    不多一会,便已到了一处山脚,他目光迅疾一掠,放缓脚步,朝一棵覆盖如伞的大樟树下走去。

    这棵大樟树树身足有数人合抱,枝叶茂密,那黑影目光炯炯,打量了一会,才在树下站停下来。

    “二更,在城北山脚大樟树下见面,字条上写得清清楚楚,自己依约而来,怎么会不见人呢?”

    他心中想着,右手不自觉的摸摸剑柄。

    就在此时,突听身后响起一个冷峻的声音叫道: “崔长耕。” 原来这黑影正是护送大师兄前去河南的崔长耕,他在傍晚落店之后,就由店伙送给他的一张字条,约他二更时分,到城北山脚大樟树下来。

    字条上没有具名,他并不知道这约他的人是谁?此时骤然听到身后有人发话,不禁心头猛然一惊,以他的修为,有人欺到了身后数尺,他还一无所觉,来人身手岂非高出他甚多?

    这一惊,立即一个飞旋,闪出数尺,才迅速转过身去,目光一注,才看清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面蒙黑纱的绿衣美妇。

    崔长耕满以为今晚约自己到这里来的,极可能是二师兄陆友仁,因为这次来找大师兄两人事前约好了的,得到“修罗真经”,由两人共同研练,陆友仁取得了真经,自然不该独吞。

    但此时看清约自己来的竟不是二师兄陆友仁,他自是深感意外, 目注绿衣美妇,拱拱手道:“夫人约崔某来此,不知有何赐教?”

    绿衣美妇格的一声娇笑,说道:“你连我是谁都听不出来了么?”

    这声娇笑崔长耕自然立时听出来了,心下暗暗一怔,立即抱拳道:“原来是大师嫂,请恕小弟不知不罪。”

    “谁怪你来了?”

    绿衣美妇道:“我约你到这里来,是想问你几件事……”

    她没有说下去。

    崔长耕忙道:“大师嫂要问什么,小弟知无不言。”

    绿衣美妇道:“修清和怎么了?”

    看来她还惦着丈夫。

    崔长耕道:“大师兄是到少林寺求药去的。”

    “少林求药?”绿衣美妇问道:“他去求什么药?”

    崔长耕道: “大师兄全身经络闭塞,不省人事只有少林‘大梅耘丸’和衡山‘火灵丹’、天山‘雪灵丹’三种丹丸能治,所以要赶去少林、衡山两处。”

    绿衣美妇道:“你不是说要三种丹丸才能治么?”

    崔长耕道:“天山‘雪灵丹’,已经有了。”

    “哦!”绿衣美妇轻哦一声,又道:“你们是护送他求药去的,那么陆友仁呢?”

    崔长耕迟疑了一下,他知道这位大师嫂也在动“修罗真经”的脑筋,如果自己实说了,她会先找二师兄……绿衣美妇看他迟疑不语,不觉陡然从面纱中射出两道寒电般的目光,冷冷一笑道:“崔长耕,你不说我也早已知道,我不过要从你口中加以证实罢了,你如果不愿说,那就算了。”

    崔长耕知道这位师嫂不好说话,她如果知道了, 自己不说,岂不显示自己存私?这就陪笑道:“大师嫂垂问,小弟怎敢不说?”

    当下就把自己和二师兄如何找到大师兄,

    (他不敢说出劫持修蕙仙这一段话来)大师兄原来有意传自己两人真经上的武学,作为交换替他打通经脉,昨晚二师兄如何制住自己穴道,取走“修罗真经”,简扼的说了一遍。

    绿衣美妇听得脸色一变, 目光冷厉如刀,冷声道: “陆友仁真的取走了真经?”

    崔长耕道: “千真万确,不但小弟穴道被制,大师兄好好的人,突然全身经脉闭塞,只怕也是他下的手了。”

    “修清和的事,我不管。”

    ’ 绿衣美妇冷冷的道:“好个陆友仁,他敢欺瞒我!”

    话声出口,人已腾空射起,一阵衣袂掠风之声,快速如电,随着人影消失!

    崔长耕目送大师嫂,心头暗暗咋舌,忖道: “几年不见,大师嫂这一身功力,居然精进如此神速!”

    他也顿顿脚,随着飞身掠起。

    就在两人停身的数丈之外,此时悄悄站起一个人来,他望着崔长耕的后影道:“我还当他和陆友仁串通好的,这样看来,倒是我老道多心了!”

    他正是黄鼠狼杜老道,话声一落,也跟着崔长耕身后,飞掠而去。

    口 口

    口护送修清和的车马,从三宫殿动身,由皖入豫,一路日行夜宿,路上有崔长耕和钱增贵、杜老道三个老江湖护送,只要是武林中人,谁不认识他们是修罗教的人?修罗教在江湖上纵然挨不上大门派,但也算是介于正邪门之间的一个教派,自然没人敢招惹这一行列,套句旧小说—亡的话,就是:“有话则长,无事即短。”

    这天傍晚,他们赶到郑州,这是一个大地方,它是中原心腹要地,南北通道,不但是全省农产的集中地,就是晋陕的棉花,也多在这里转运,是以商贾云集,市况极盛。

    西门大街更是城中精华所在,所有最大的店号几乎都集中于此,西大街的三牌楼,有三座石牌坊,品字形矗立在大街中心。

    中原大客栈就在三牌楼的转角上。到了郑州, 自然要到中原大客店投宿。 杜老道跟掌柜的一说,就腾出后进三间左厢,于是两辆马车,就直驰后进,在左厢停下,由钱增贵抱着教主进入中间一间房中,大家安顿下来,已是上灯时分。

    修蕙仙这一路上和白云燕终日并着肩儿,坐在一起,两人耳鬓厮磨,喁喁密谈,早已把一颗芳心,交给了白大哥。

    就是下了车,她也只是找白大哥聊天,有时饭后两人俪影双双,不是在林下散步,就是倚栏看月,除了各自回房就寝,几乎形影不离。

    修罗教的人,也早已把白云燕当作了老教主的准女婿,不然,一个外人,怎会不辞辛劳,千里迢迢的护送老教主远去少林、衡山?田嬷嬷对这位准姑爷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和吃她奶长大的教主,不分彼此,这一路上,嘘寒问暖,就是丈母娘对女婿,也不过如此了。

    现在白云燕刚在房中盥洗完毕,修蕙仙换了一身洁净的衣衫,像一阵风般走了进来,人还未到,娇柔的声音先已传来:“白大哥。”

    白云燕迎着道:“有事么?”

    修蕙仙匀红的脸上,泛起甜甜的笑容,说道:“我在车上闷了一天啦,想出去走走,我们到街上酒楼里去吃饭好吗?”

    白云燕道:“大家在这里吃不好吗?就是要去逛街,也等吃过饭再去不迟。”

    “不!”修蕙仙笑了笑道:“我听杜护法说的,前面一条大街上,有一家叫做英雄居的酒楼;是中原一鼎董老爷子开的,据说他还是当今少林方丈的师兄,只要是武林人物,道经郑州,都会上英雄居去,我们来了,

    自然也该去看看了。”

    白云燕轻哦一声,笑道:“不错,你是教主,自该莅临英雄居去的了。”

    修蕙仙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嫣然一笑道:“你是白衣侠咯,更应该到英雄居去了。”

    白云燕听她提到“白衣侠”,不觉豪迈一笑道:“好,咱们这就走了。”

    修蕙仙咭的笑道:“白大哥,那你把长剑佩上了呢!”

    白云燕笑道:“去吃饭还要比剑么?”

    修蕙仙道: “江湖上不是有句话叫做剑不离身么?自然要佩上了,你看我不是也佩上了剑么?这样人家才会知道上楼来的是白衣侠和紫衣女侠呀!”

    “好!”白云燕点头道:“那就佩了剑去。”

    他把挂在床柱上的长剑,佩到腰上,一面问道: “你和田嬷嬷说过了么?”

    修蕙仙道: “早就说过了,才来约你的,她如果不知道我们到哪里去了,待会吃饭不见我们,不把她急坏才怪!”

    白云燕道:“田嬷嬷真是个好人。”

    两人并肩走出客店,这时华灯初上,大街上车水马龙,甚是热闹,两旁行人,也往来熙攘,所有商店,更是灯火通明,夜市比白天还要繁华,远处的酒馆茶楼上,不时飘来弦管珠喉,宛转入云。

    两人从大街转角,转入另一条大街,走没几步,就看到明亮的灯光下,闪耀着三个金色大字“英雄居!”

    修蕙仙伸手一指:“白大哥,英雄居就在那里了!”

    英雄居一排五间,画栋雕梁,果然,极为富丽堂皇,这条街,没有西门大街的繁荣;但英雄居却是郑州首屈一指的大酒楼。

    两人跨进店堂,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圆洞门,那是楼下的座位,迎面一道宽阔的楼梯,铺着红绒毯子,十分华丽。

    楼梯口站着一名青衣迎宾,看到两人,连忙哈着腰,抬手道:“公子,小姐,请登楼雅座。”

    任何酒楼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楼下座头,人头较杂,价钱也较为低廉,贩夫走卒都可入席,楼上是雅座,价钱较高,客人也高尚多了,至少没有敞开胸膛,飞毛腿搁在长凳上那种粗鲁样子的人。

    白云燕、修蕙仙登上楼梯,这五开间的敞厅,朱红抱柱,彩绘的天花板,再加上悬挂了数十盏琉璃宫灯,望去灯火辉煌,典雅华丽,甚是气派!此刻楼上已有六七成座头,人声喧哗,果然有半数是江湖上人模样,身边带了兵刃,但大半还是商贾中人。

    好在英雄居有一条规定,任何人不得在酒楼上闹事。

    这一条说来容易,要贯彻可着实不容易,因为江湖人喝多了酒,鲜有不闹事的,反正醉了,就是天王老子,都不在他眼里,有谁管得了他?但英雄居把这一条明明白白的写在纸上,贴在大红抱柱上:“欢迎江湖朋友莅临本楼,幸勿酒后滋事。”

    说也奇怪,英雄居从开创到现在已一二十年了,从没有人借酒装疯,闹过事的。

    那是因为英雄居是中原一鼎董老爷子开的,别说在郑州、在中原、就是南七北六,只要是江湖道上,董老爷子说出来的话,一样一言九鼎,罩得住。

    楼上的堂倌,眼睛雪亮,一见上来的两人,男的气宇轩昂,女的娇美胜花,而且腰间都佩着长剑,心知一定是大有来头的人,赶忙陪着笑道:“公子、小姐,请这边来。”

    说完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这一上楼,登时引起了全楼食客的注意!那是因为白云燕少年英俊,生得如玉树临风,修姑娘更不用说了,娇靥如花,秀发如云,这般可喜的小儿娘儿,真是罕见得很!两人这一走在一起,当真是一对璧人,把所有食客都看得呆了!

    堂倌把两人领到一张靠窗口的座位落座,然后送上两盏香茗,一面问道:“公子、小姐,要点什么菜?”

    白云燕道:“你去关照厨下,把拿手的做几样来就好。”

    堂倌应着“是”,又道:“二位要喝什么酒?”

    修蕙仙道:“我不喝,大哥可以喝一点咯!”

    白云燕道:“好,给我来两角花雕好了。”

    堂倌退下之后,修蕙仙发现有不少人的目光正朝自己两人投来,不禁粉脸微酡,低声道:“白大哥,大家正在看我们呢!”

    白云燕道:“看我们作甚?”

    他说话之时,只见坐在右首的一张桌上的一个青衫儒生,两道目光正好朝自己投来!

    那儒生约莫四十出头,生得修眉朗目,颏下留着清疏而光泽的黑须,看去十分潇洒,尤其他两道目光,含蕴如电,一望而知是位身怀上乘武学的高人。

    他和白云燕目光一对之际,清俊的脸上止不住露出愕然之色!

    就在此时,楼梯口又走上来一个人!

    那人书生打扮,看去约莫三十来岁,面貌白皙,修眉入鬓,凤目如星,身上穿着一件雪白长衫,手中还拿着一柄象牙摺扇,人品极为俊美。

    他上得楼来, 目光一转,看了中年儒生一眼,接着落到白云燕的脸上,似乎也微微一怔,然后就举步走到离白云燕和中年儒生不远的一张空桌上,据案坐下。

    中年儒生立时发觉来人正在朝他打量,迅即转过头去,同样朝那白衣书生望去。

    白云燕也看到了,心中暗道: “这人一身白衣,莫非是白衣教的人?”

    但继而一想:“天下这大,衣衫颜色,随人喜爱,白衣教的人穿了白衣,难道别人就不能穿白衣了?自己不是白衣教的人,不是也穿了件白衣么?何况白衣教的人,身边佩了白穗长剑,此人手中拿着一把摺扇,也没佩剑,不像是白衣教的人。”

    正好堂倌送来酒菜,白云燕取过锡壶,在自己面前斟满了一杯,含笑问道:“蕙妹,你要不要喝一点?”

    修蕙仙偏头道:“我才不喝呢!”

    这一偏头,看到邻桌那白衣书生朝她微微一笑。

    修蕙仙粉脸一红,急忙别过头来,低低的叫了声:“白大哥……”

    白云燕问道:“什么事?”

    修蕙仙低低的道:“你看到没有,右边那张桌上,坐着一个白衣人,好像是白衣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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