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青海一煞

    第 十 章 青海一煞 (第2/3页)

总要送点什么表示心意。”

    马上面的两个人,都是久经江湖人物,已然发觉少年谈吐可疑、怎肯再说实话,左边那人很快的接话说道:“地点尚须至时公议,时间自然是初十傍晚,因为石爷要应召君山上面住着的‘宇内六宿’几位前辈呼唤,一再坚决推谢,这时大伙儿背着他筹的,所以还没定地方。”

    少年突然问道:“滇边大侠穆青云是否已也来了?”

    马上右面的这人说道:“听说当年参与双残老怪无敌之宴的各派掌门,都要到场,目下穆大侠是否来了可不敢一定,朋友你单单问及滇边大侠,莫非和穆大侠另有渊源?”

    少年淡淡一笑,道:“是很熟的朋友,两位要是先我见到穆大侠的时候,请代我问好。”说到这里,少年没等马上的两个人开口询问其他,身形倏地一闪一登,已捷逾灵燕般飞纵回去。

    那两个人神色似是一惊,回顾了少年的身形一眼,叩马扬鞭,八蹄翻飞,骝骑儿腾起,得!得!飞驰而下。

    初十夜,更鼓前的刹那,洞庭湖心平添了一座水上行宫,十双巨舟园圈儿串联,正中是用尺厚长板三层搭成的平台,宽长各有五丈,四边各有八条粗索系诸巨舟之上。舟下双锚,湖水平静,因之平台四平八稳。

    平台上筵开数桌,坐满了武林中人,正中一桌,指乾坤石印首座,穆青云、米宏,左右相陪,下首的是太极掌门两仪先生,其余数桌,老少皆有,这时酒宴初起,还无人举匙,大家都在注目石印的身上。

    石印含笑站起,高举樽中酒,道:“石印实不敢当诸位这般重情,今天这场欢聚,应该罚‘巴山双剑’成家两位贤弟,愚兄再三声明切莫惊动众位,可是成贤弟昆仲却有心和我作对,如今事已至此,我不敢故示清高,只有深受诸位的厚情了,不过成家兄弟却非先各饮一怀罚酒不可!”

    第二桌上站起来了两个人,竟然正是七夕之夜和那奇俊少年途遇的两位马上奇客,不用说,这两个人就是石印所称巴山双剑的成氏兄弟,成氏兄弟各捧杯口道:“石兄示罚,敢不从命。”说着仰颈干杯。继之各勘满斗,捧之说道:“这一杯恭贺石大侠,寿比南山。”

    石印含笑干杯相陪,其余群侠才待纷纷相敬,突然远她有人说道:“借花献佛,我也敬五十老翁一杯!”话到,平台之上伏地自料上方飘落一人,正站在成氏兄弟身边!

    众人不由一愣,成氏兄弟却看清来者是谁,成老大成敬仁立刻说道:“朋友来得巧,恰是时候。”

    来者瞥了成敬仁一眼,嘿嘿冷笑了两声,就席上端起成敬仁的酒杯勘满,大步走向正中席前!

    成敬仁趁此时机,悄对二弟成继仁道:“二弟注意些,此子来意不善,这时候可不能容他妄为。”

    原来这突然而到的不速之客,就是途中阻拦过成氏兄弟的奇特俊秀少年。这时只见少年右手捧举酒杯,立于石印对面,朗朗说道:“君山惨死亡魂无依,吾祝寿星百年!被掳之人含恨,吾贺群侠狂欢!”说着少年蓦地缓缓倾杯,一滴一滴将酒滴流席前,随即仰颈哈哈大笑起来!

    群快乍闻少年贺辞,已皆色变,此时不由纷纷报座而起,滇边大侠穆青云随地起身,沉声叱道:“存礼竟敢目无亲长,狂妄至此,还不向前陪罪谢过!”

    穆青云身旁那个少年,接着喊了一声,“哥哥!”

    群侠不由大惊面骇愕,石印这才恍然大悟及对面少年是谁,不由慌忙站起来,顺起右手将穆青云压坐座上,继之正色对少年说道:“穆贤侄责罚老朽的言辞不错,忆及诸友惨死君山之事,今朝实不应设此寿宴,不过贤侄与管姑娘被掳之后,老朽及令尊与生者诸友,无一忘怀,近五年来,那个不是走遍天涯海角,查访双残老贼夫妇的下落,以谋拯救贤侄出险,令尊……,”

    原来这个奇特的俊秀少年,竟是被双残掳去的穆存礼。穆存礼不容石印把话说完,厉声叱道:“家父固然曾经南北遍履江湖,可是石老头儿,你却始终居于君山图享安逸!”

    穆青云怒叱一声“畜生!”石印却诚恳地说道:“穆兄能否容小弟与令公子谈谈过往面暂不发言呢?”

    穆青云怒视了爱子一眼,道:“小弟遵命。”

    石印转向穆存礼道:“贤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朽并非自愿苟安君山,而是奉有严谕……”

    穆存礼冷笑一声,道:“我知道,那六个老不死的东西,在君山隐居,专为传授你那宝贝儿子的功力!”

    石印、穆青云、两仪先生及丐侠米宏,闻言俱皆大惊失色,六宿授艺石承棋的事情,在群侠也只有四个人知晓,穆存礼被掳五年之久,竟也知道此事,他们怎不凛惊万分。

    穆存礼嘿嘿笑声之后,神色一变,剑眉扬飞,面罩杀气,狠狠的说道:“双残要掳的是你的儿子,我穆存礼作了替死之鬼,五年含恨,永世难忘,石老头儿今朝穆存礼要把话说明,希望你莫当儿戏!”

    石印接话道:“老朽深知贤侄必受酷迫之苦,当不计较一切话语,不过贤侄莫要侮及六宿前辈!”

    穆存礼狞笑声声,道:“六宿前辈?哈哈哈哈,六个骄狂自大的老匹夫而已……”

    “畜生!”“贤侄!”穆青云和石印立即喝止。

    穆存礼却声调一变,厉喝说道:“以他们六人之力,到达君山之时,即应分散四方以防敌者狡谋,而护晚辈的生命安全才是,不料他们托大成习,骄狂成性,认定双残等人已是罗网中鱼,结果导致数位掌门之人惨死,我与管家姑娘被掳,你们要恭敬的称呼他们什么,和我无关,我却只能叫他是徒有虚名的狂妄匹夫!”

    石印、米宏、两仪先生、穆青云、四个交换了一下目光,俱皆俯首无言答对,穆青云身旁的次子,穆存仪这时说道:“哥哥的话并没说错,虽然不该批评长者,但是以事论事,难怪哥哥生气。”说着话锋一转,对穆存礼道:“哥哥,爸这些年就没停过脚,日夜找你,有什么话先忍一忍吧,你坐下来喝一杯酒消消气再说当年受害的也不只我们一家。”说着就要过去往接胞兄。

    穆存礼突然厉声叱道:“你给我乖乖地坐在那儿,少开口!记住,你哥哥穆存礼,在父亲偏爱之下,冒着你的名字已被双残掳去,他……他……他已经死了,活着的我,不是你的哥哥,更不是穆存礼,你记住,牢牢的记住!”话锋一顿,转对穆青云道:“穆大侠,人只有一死,你长子存礼,已经遵你严命替穆家尽了忠、孝,活着的,不再是你儿子,也不会替穆家卖死!”

    穆存仪目光呆愣,穆青云却全身颤抖不止,虎目之中珠泪滚转,猛一甩头,泪落细雨,却不闻泣声!

    丐侠米宏霎霎眼睛,硬收回去了泪水,道:“穆少侠,冷静一些,你苦,令尊知道……”

    “知道?”哈哈哈哈,我的苦世上没人会知道,米大侠,请今后莫再过问我的事情!”穆存礼说到这里,胸膛一挺,声调变作冷酷至极的说道:“今朝我要当着天下英雄声明几件事,一、自今日起,我与穆氏家族再无关系;二、石承棋功力习成之日,我必然要和他决一生死之战;三、今后我行我所欲行,为我所愿为,不论是非,不分邪正,那个阻碍于我,我必然杀之,包括穆氏家族中的任何一人;四、君山顶上那六个老匹夫,他们所要去办的事情,我发誓必然破毁,使其一事无成,这些,我说到作到,至盼今后江湖途遇,躲我远些!最后还有一件事情……”说到这里,穆存礼轻轻放下手中酒杯,转身向成氏兄弟走去,当走到成氏兄弟面前五尺的时候,冷冷地接着说道:“路上我曾经问过你们,石老头的作寿的时间地点,时间你们说了,地点却有心隐瞒而欺骗于我,我不容人欺,犯则必死,姑念你们彼时不知我的规矩隐瞒了地点没说,暂寄人头于尔颈上,不过若不施罚,何以警众,尔兄弟以剑成名,我不忍去尔兄弟右臂,拿两条左臂来吧,准备好,我要动手了!”

    巴山双剑成氏兄弟闻言霍地飘身离座,提力相待,穆青云扶桌而起飘落穆存礼身后,米宏和两仪先生闪身右进,石印却飞临左方,穆存礼狞笑一声,道:“尔等若愿与我为敌,必将血染平台,那时休怪我狠!”话声中,穆存礼伏地身形一闪向前,寒光微射,随即听到成氏兄弟惨号两声,嘭!嘭!两条左臂已坠落席前,青云怒叱一声“冤家!”双掌击到爱子的背后,穆存礼看都不看,伏地转身单掌甩迎面上,道:“曾为我父,暂留情义,去!”穆青云全力击出的两掌,竟然不敌穆存礼轻轻甩出的左手,立被震倒地上,群侠不由人人失色!

    穆存礼在掌震生父之后,桀桀怪笑数声,继之说道:“适才四项声明,尔等勿忘,免造诛戮!”说着他射形倏忽涌起,越过巨舟,在洞庭湖面之上,竟倏施展出震惊天下高手的绝顶“凌虚登空”功力,踏波飞射远去,刹那已**影!

    一场群侠共庆石印五十寿涎的盛会,因此而草草结束,成氏兄弟各断左臂,伤势虽重,幸而救医迅速,穆青云只是被震摔倒,并无伤损,事后穆青云通过石印,米宏等人,告知目睹此事的群侠,设真将来途遇穆存礼,最好故作不识远远避过,免得召致不幸之事。

    然后穆青云立即向群侠告辞,率次子存仪驾舟而去,石印返君山,将此事禀明六宿,石补天却已早归来,闻言却问石印是否曾经问过穆存礼冰心姑娘的下落,石印羞愧摇头,被石补天痛斥一顿。

    原来六宿没有把穆存礼出言无状等事情看得严重,认为石印等人没有追问穆存礼冰心姑娘的下落,才是最失策的事情。

    石印再次禀陈穆存礼四项声明,和功力罕绝的事实,石补天只说六宿自有安排,就将石印逐出室外。

    当然,六宿会细商未来应对方略,不过这些石印却难知晓,因此石印整日无欢,忐忑难安。

    穆青云在催舟携子别众独行之后,却在洞庭湖极西接近常德的岸边停船上岸,寄宿容栈之时,夜半修书,次晨,将书信交给次子存仪,并将所携百两黄金碎银分出一半,含悲带泪说道:“本来我带你到君山,是想六宿成全你习练一身罕绝功力,如今只好作罢;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作,不能再留你在身边了,这封信,立即替为父送到‘青城山’的‘朝阳洞’,交给一位独脚的香火道士,记住开启此柬仔细阅读,咱们父子就在此处分手,你先我一步走吧。”

    穆存仪不敢多言,当将一切收拾柬齐之后,恭敬的问道:“青城孩儿没有去过,朝阳洞更……”

    “柬后为父已经有地图,到青城山时可以按图而行!”

    “是。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伏祈父亲教训。”

    “什么事?”

    “哥说昔日君山无敌之宴,双残等是指名要孩儿作为人质,父亲却令哥哥假孩儿的名字……”

    “不错,只是存礼不知我的苦处,此事现在说明原由还早,所以你不必多问,走吧!”

    穆存仪无奈,拜别了老父,临行之时,穆青云欲言又止,直待穆存仪走没了影子,方始喃喃自语道:“一别恐成永诀,愿你好自为之!”

    从此,没人再见过穆青云,自然也没人知道穆存仪已与老父分途,独自远行前任青城的事情。

    “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又是“一千里色中秋月”的午夜。

    壶公明由云蒙神僧相伴,踏月归来,这是第六年的开始,宇内六宿又齐集君山,石印在平石阶上。备受瓜果美酒,石承棋暂作斟酒童子,六宿也乐得半日消闲。放怀畅饮。

    酒间,不谈双残一煞之事,因为明天之后,六宿暂须枯坐一年,那时尽有时间谈论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

    云蒙神僧不饮酒,只仰望月华似有所思,突然,长吁一声,缓缓平视诸友说道:“老袖来时,和壶公路过云贵,听人传说,武林之中突然现出一位功力罕绝的少年剑客,在短短的日子里,死在这少年剑客手中的高手,已有二十八人,人皆称其为“玉面煞神”而不知其姓氏门户,诸友可会听人谈及?”

    石补天冷哼一声,道:“据石印得自武林中的消息说,这少年剑客是昔日被双残掳去的穆存礼!”

    石印随即把七月初十夜发生的事情,禀告神僧和壶公明知晓,壶公明叹息一声,神僧却合十默祷,久久之后,神僧肃然说道:“穆青云昔日以长子冒名存仪之举,必有苦衷,如今大患已成,穆存礼天性凉薄,但是老衲却认为其错在我,但愿承棋能以德诚仁慈格化于未来,否则后果不难想象。”

    六宿俱皆默然,已无赏月雅兴,吩咐石印撤去饮食,开始了他们最后一年的沉重工作。

    “普天一明月,万象庆团圆。”此时,钱塘江畔一座巨厦之中的“观涛楼”上,楼主人飞云叟严秉诚,正独立楼头,听江涛妙响,赏中秋月华。

    楼中摆着三五碟可口小菜,两付杯著,四壶美酒和应时瓜果等物,看上去严秉诚心事重重,老脸上现落着隐忧神色,双眉紧锁,似有所待。

    蓦地,严秉试身后传来冷酷的话声,道:“阁下好雅兴。”

    严秉诚心头一凛,强作镇静的含笑转身,正和身后的来客四目相对,互望之下,严秉城再次一凛,来客的年纪出乎自己想象的年轻,但来客那双冷酷而贪婪的眼睛,却现露出久经世故的神色,严秉诚尚未开口,来客已冷漠地说道:“老头儿,你就是飞云叟严秉诚了?”

    严秉诚含笑着非常客气的说道:“是,正是老朽。”

    来客声调依然冷冰,道:“约我至此何事?”

    严秉城拱手肃容,道:“请先上坐,边饮边谈如何?”

    来客冷哼一声,道:“我不耐虚套,敌友未分之下,不便入座。”

    “老朽约邀阁下,是有恳商,绝非敌意,故而敢请阁下上座,容老朽略尽地主之……,”

    来客未容话罢,摇头说道:“莫惹我发火,快说你约我至此的原因。”

    严秉城无奈何的应一声,“是”说道:“阁下可能赐知尊姓大名,以便老朽称呼?”

    “玉面煞神”!来客只冷冷的说出四个字来。

    严秉诚暗吸一口冷气,强作笑容说道:“老朽听说,阁下约人在二八日夜,南高峰下烟霞洞旁一战,不知真假?”

    “不错,莫非此事和你有关?”

    “老朽不敢欺瞒阁下,阁下所约的对手,一是老朽不孝之子,一是老朽的甥儿。”

    玉面煞神斜睨挑双眉扫了严秉城一眼,淡然说道:“我深代老头儿你和令亲不安,不过你现在找我却已经晚了!”

    “老朽只此一子,舍妹母子更是孀妇孤儿,阁下若能高抬贵手,老朽愿以有生之年相谢恩情。”

    “话是几句赤诚话,不过我无法接纳。”

    “老朽愿于是日,请得好友,亲率不孝子甥,当众负荆请罪,然后并以家传一件罕绝的奇宝相赠,阁下肯否网开一面?”

    玉面煞神蓦地仰颈哈哈大笑起来,继之冷消的说道:“老头儿说的可怜,心意也诚,着实令人不忍相拒,况有珍宝相赠,确是想得周到。哦,老头儿,我坐下来仔细想想再答复你可好?”

    “请坐请坐,敬请上坐。”

    玉面煞神大马金刀的坐下,飞云叟严秉诚,强忍悲痛欢颜相陪,并替玉面煞神斟上一杯美酒。

    玉面煞神随手端起这杯酒来,一饮而干,道:“好酒,老头儿,你有把握能使我改变烟霞洞旁的搏战吗?”

    严秉诚坦直的说道:“没有,不过老朽深信阁下是位厚道的武林剑侠,因此老朽诚敬的恳求。”

    嘿嘿嘿嘿,玉面煞神阴笑数声,道:“我从出江湖到今天,不过三数十日,老头几怎知我心性厚道?”

    严秉诚无话可答,王面煞神又一声阴笑说道:“父母爱子之心,可谓无微不至,对吗?”

    严秉诚只好点头,玉面煞神突然话锋转一转,道:

    听说你有一盏“不灭神灯,可否取出一观?”

    严秉减神色先是一凛,继之含笑说道:“此即老朽家传之宝。前谈曾欲相赠阁下者,自当取出。”说着拍手两响,又道:“老朽早已备妥,刹时就有人送来。”

    玉面煞神只诡诘的一笑,并未答话,片刻之后,不见有人将灯送到,严秉诚脸上已现愕然之色,才待亲自前去一查究竟,玉面煞神却突然冷冷地说道:“不灭神灯我也获得一盏,只不知比老头儿你的那盏如何。”说着,玉面煞神声调一变,道:“驼奴何在?取灯前来!”

    紧接着玉面煞神的话声,有人低应一声“老奴在”,室内人影闪动,严秉城身前平添了一个驼背老者,老者手捧一盏古奇灯笼、立于玉面煞神身旁,状极恭敬而小心,不言不动。

    严秉诚此时已面如败灰,颤抖着身躯说道:“正正老朽家传的“不灭神灯”,阁,……”说到这里,严秉诚已不知如何接续才好,只得停了下来。

    玉面煞神剑眉飞扬,俊脸掠过一丝杀气,冷笑数声之后,说道:“老头儿,你说我这盏不灭神灯是你的?哈哈哈哈!不错,本来它是你的东西,不过似此珍物,应当有德者居之,我虽谈不到有德,总还胜过你们父子多多,所以从现在起,它是我的了!”严秉诚才待说话,玉面煞神摆手又道:“有话等我说完了之后再说,严老头儿,你太小瞧我了,想想看,我既然约搏你的儿子和外甥,能不先摸清楚对方的家世门户吗?人言‘老奸巨猾’分毫不错,你一面柬邀我相会,一面暗地秘密送走子、甥,严老头儿,你打错了如意算盘!告诉你,我不容人欺,在我来此赴约以前,已先一步将你子、甥清到烟霞洞旁,老头儿,明日清早你可以前去收埋他们的尸了,本定连你一齐杀死,看在饮你一杯水酒的份上,暂作罢论,你可以转告他人,要他们记住,凡是冒犯我玉面煞神的匹夫,不问老少,不问男女,杀无赦!”话罢,转对驼背老者道:“头前带路,咱们走啦。”

    严秉诚如坠冰窖,面色苍煞,身形颤栗,手指玉面煞神,刚说出一个“你”字来,玉面煞神阴森地一笑,道:“我在奇怪,酒里你应该放上毒药才对,也许象你这种欺世盗名的东西,没有那份胆量!哈哈哈哈……,”

    玉面煞神主仆,在狂笑声中而去,劫走“不灭神灯”,也夺去了飞云叟严秉诚的一条老命!

    严秉诚死了,自杀在观涛楼上,死前,在楼中粉壁之上,留有血字遗言,是……能杀玉面煞神为世除害者,此宅所有全部相赠,家传不灭神灯已落玉面煞神贼手,至时亦归此宅主人!老朽尸骨,与惨死烟霞洞旁子甥并列此楼,任由武林朋友悼吊。

    严秉诚老伴早逝,只有一子一女,死时其女已嫁,因此只剩仆下人等,当他们发现惨变之后,立即分人通知其女,并赶赴烟霞洞旁载归小主人尸骨,晌午,严秉诚生前武林朋友们,得知噩耗,纷纷前来,目睹血字,人人落泪,个个愤慨,决守死者之志,遍传武林,任人尊祭。

    第二天清早,一位儒服素巾的老者,登楼脱礼,立于灵前默哀久久,神色悲痛至极,最后只听得老者喃喃道:“老朽誓诛畜生,以辞罪咎!”而去。

    又一天,杭州四城要道街口,在清晨时候,突然出现了同样文字的百数十张帖报,写的是——宇谕玉面煞神,每夜三更,老夫介在烟留洞那栋古松之下等你,可敢前往?

    旁边另有一行小字是——老朽约搏工面煞神。此子心狠手辣,闲人万勿前往,免遭不幸!

    帖报一出,万户惊传,不出半日,杭州已然无人不知,正午时候,严府观涛楼山,人山人海,严秉诚父子甥儿的惨死和这突如其来的帖海,成了杭州仕女家户的话题。因之观涛楼上人拥人挤若山阴之道。

    突然,人群划然中分,本来的喧哗声音也霍地变作了鸦雀无声,自人群甬道中,缓缓走来了两个人:头前,一个白发驼背老者,面目丑陋,却穿着一袭银色衣衫,虽然是驼背,却仍比常人高出半头,双目射出望之令人悸然的光芒,左手提着一物,赫然是这本宅主人的家传珍宝——不灭神灯!

    一声,“即请越众而出”人群反而暴然退后了数尺,一声,一声,楼板吱吱轻响,表示出不停的有人溜下楼去。

    玉面煞神蓦地仰颈哈哈大笑起来,继之转身直对灵堂说道:“飞云叟!严秉诚!你的魂灵设若有知,何不仔细看看你生前那些自命英雄了得朋友们心肠!什么叫道义?什么是知己?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钓名沽誊的无耻匹夫。你这耻仇,我怕今生今世没人会替你报了!”

    驼背老者适时说道:“主人,咱们上一炉香回去吧?”

    玉面煞神嗯了一声,身形再以转对人群,人群适才拥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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