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剑三杰

    第十二章 神剑三杰 (第2/3页)

,火速取走双残丹室架上那个书笈,内中我知乃是双残所得奇经宝典和一件前古异珍,然后暂封铁城,回转浮玉西峰。”

    一路疾驰,夜宿晓行,玉面煞神和驼奴尽量避管闲是闲非,因之未生事故。

    这天傍晚,已经赶过了“安徽”“石埭”县城,因为午间玉面煞神和驼奴曾经小睡片刻,又多贪了些许酒食,故而傍晚闪过石埭县时并未休息,三更时分,天公不作美突落大雨,此时前不靠树,镇店已过,玉面煞神剑眉一皱,瞥了驼奴一眼,打马飞向斜右方一片密林之中驰去,准备暂避雨锋。

    讵料暴雨虽然来得迅疾,去的也快,当玉面煞神主仆驰入林中深处不久,暴雨稍停,不过他们主仆却已成了落汤之鸡,玉面煞神对人虽不容轻蔑,犯则杀人,对天却是无奈其何,只有恨声不绝。

    所幸夜行人物多有准备,立即由鞍后包裹之中取换了干冷衣衫,才待上马赶路,忽闻异声,玉面煞神示意驼奴,双双立即闪身树干之后,仔细窥听,异声竟是马蹄踏入林中泥地所发,林中黝黑,不惧被人发现,况玉面煞神主仆这身功力,也不惧他人,因之静立观变。

    这时蹄声已近,是四个人,竟在相距玉面煞神不远地方停蹄相谈。

    只听内中一人道:“芮家父子儿女梦想不到我会请来三位神箭,今夜必可成功,三位在此相候,时间已到,我去林外候彼父女一家,立时请按前议行事!”

    另外三人笑声相诺,说话的这人,却一叩马腹,驰向林外而去,林中三人之一,这时说道:“林子槐梦想得不错,请我们三人三箭正好射死芮老头儿父子三人,留下小妞儿给他受用,哼!老子是干什么吃的!”

    又一人道:“林子愧身怀珍宝,那是言明事成之后送我们的,如今咱们连他也算上,索性人财两得如何?”

    先前说话的那人,道:“正合我意,走,咱们早些埋伏妥当!”

    说着各自叩马而去。

    玉面煞神待三人去远,冷哼一声,道:“驼奴,这场闲事要管!”

    驼奴答道:“为色而杀人,那林子槐当死,不过后面这三个鼠辈,尤不容其活命,交给老奴办吧!”

    玉面煞神道:“将马拴好,我也看个热闹。”

    驼奴立即拴好马匹,与玉面煞神轻悄飞纵前行,刹那业已到达前面三人的身后三丈地方,这时前面三人已经飞身下马,各?林口一株树干后面,持着三张特殊的驽弓,背后背有一槽铁杆毒箭,注目林外道上。

    适时,沿林大道之上,传来马蹄之声,玉面煞神飞身驼奴旁,向林外一指,驼奴会意,由林中绕行疾纵而去,玉面煞神悄前纵,立于林中三人身后丈远地方,不再挪动,三人竟然无一发觉。

    沿林边路上,一共来了四匹骝马,马上人衣衫未湿,足证带有雨具,当暴雨停后,开始脱下。

    马上四人三男一女,头前是一个老者,身旁是位少年,后面是另一少年和那女子,正行走间,前面路上奔来一骑,正是适才作中悄语安排阴谋的林子槐,玉面煞神暗中点头,深服此人的智谋多端。

    此时林外双方已然相逢,那林子槐竟然飞身下马,不顾道上的泥泞,跪伏地上对老者说道:“徒儿迎接恩师!”

    这句话听得玉面煞神心头一凛,想不到老者竟是林子槐的恩师,林子槐欲得师妹,竟然不惜勾结外援弑师叛道,玉面煞神不由想起困身铁心地庄之中的双残,皱起了剑眉。

    林外马上的老者,自然停下马匹,慈祥的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地下脏,这大的雨你何必赶出几十里来接我。”

    林子槐矫作的工夫可真到了家,起身俯首状至恭敬的说道:“这是徒儿所应当,恩师一路风尘……”

    一路风尘四个字,就是通知林中箭手动手的暗号,果然在林子槐“尘”字出口之后,林中蓦地传出弓弦之声,随声,除那女子之外,一老二少俱皆跌落马下,女子不由大惊,翻身下马,突地弦声又响,林子槐落地惨号出声,背后一支铁杆利箭,穿心而过,此时林子槐始知被友所卖,挣扎到女子身旁,勉强话道:“林中……有……有敌,师……师妹快……快……,逃!”

    说到这里,林子槐已仆地上死去!

    适时林中飞出三条黑影,已将女子围在中间,女子适才乍睹奇变,难免惊慌失措,此时听到林子槐死前遗言,已知事之**,不由冷目肃色对三人问道:“是你们暗放冷箭杀人?”

    三人哈哈一笑,其中之一,手指林子槐的尸体说道:“我兄弟人称‘神箭三杰”,与林子槐算是磕头弟兄,林子槐重金相许,话找兄弟杀你父兄,我兄弟虽然不愿相负重托,却也不齿其人,所以在杀你父兄之后,也将他杀死!”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你们话说完了?”

    三人同时留道:“说完了。”

    女子阴森地一笑,道:“话既已说完,纳命来吧!”

    说着双手十指暴伸而出,倏地抓向左右两人!

    这两人不防女子出手奇快,尤不知此女习成了“百阴鬼抓”,怎能躲闪,两声惨呼之后,顶门皆被抓裂,尸横地上!

    另外一人闪身飞遁,怎料女子比他快的太多,晃身追上,右手抓下,此人不由伏身躲避,这一抓正抓在后心之上,疼得鬼哭狼嗥的呼喊出声,女子银牙一咬,右手又起,“砰!”地一声,此人后脑已碎,立即死去,女子这才飘身而回,探视父兄死伤情形。

    驼奴突然在她身后出现,低声说道:“姑娘只要以‘百阴’解穴手法,拍击令尊令兄昏穴,立即回醒!”

    女子闻声竟未回顾,快捷地推开了父兄的穴道之后,方始倏地转身问道:“你是什么人?”

    驼奴没有答话,女子背后却有人说道:“我与驼奴救你父兄不死,你这个谢字没有,却厉色相对,真真是岂有此理哩!”

    女子闻言一惊,倏地转身,岂料并无人踪,始知遇上了罕绝的高手,恰好此时女子父兄同时醒来,目睹当前情形,错当玉面煞神主仆是敌,老者不由怒声说道:“暗算老夫于先,欺凌弱女子后……”

    女子慌不迭地摆手止住老父,并将一切说明,老者尚有不信之意、驼奴手指远处地上所插铁箭,老者方始相信在神箭三杰弓弦响时,驼奴以奇绝功力先一刹那点中自己父兄穴道,使坠马下而坚三杰信心,以最后一箭射杀林子槐、不由感激玉面煞神主仆德情,暗中却凛惊玉面煞神主仆的来历和功力!

    互通姓名之下,玉面煞神始知老者竟是黑道中的一位高手,姓芮字秉原,女子乃其幼女九娘,是名震江湖“五阴”门中第一高手“鸠婆婆”的心爱弟子,难怪小小年纪,已经练成了“百阴鬼抓”的功力,人也长得美俏丽艳,只是因习阴功的关系,脸上时泛青煞之色,望了令人畏惧。

    芮秉原在听到玉面煞神四字之后,几乎惊吓出声,近数月来,玉面煞神的威名,已经响彻天下,芮秉原虽是黑道中人,却仍然不敢招惹玉面煞神主仆,因之言语之间不由现出慌张神色,玉面煞神看在眼中,只是冷笑,芮九娘却心仪玉面煞神的英俊和威名,在分别之时,说出住处,再三声请玉面煞神暇时前往,玉面煞神漫然应之,分手别去。

    驼奴在目送芮秉原一家远去之后,冷嗤一声,道:“这老匹夫似怕我们主仆有毒一般,避若蛇蝎,早知如此,老奴甚侮多管这段闲事。”

    玉面煞神笑道:“无可侮者,我自有良策!”说着与驼奴步入了林中!

    “青石村”是玉面煞神回转浮王西峰必经之路,村外十里的“芮家堡”,就是芮秉原的居处,玉面煞神早已想好了戏弄的芮秉原的方法,因此当次日傍晚,应在青石村住店的时候,玉面煞神主仆却斜奔了西南方,目的之地正是那芮秉原所住的芮家堡。

    天下事往往无不出人意外,玉面煞神主仆只顾要顺路开芮秉原个玩笑,却不料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在他们主仆后面已有黑道中的高手多人追蹑不舍,目的物是他们主仆所携的那个书笈,当暴雨下时,这些黑道中人已将动手,适巧他们主仆飞骑林中,接着林子槐和神箭三杰由另外一端进了树林,内中有人识得三杰,不愿立即下手,等他们主仆和芮秉原分手之时,这般黑道高手方始欺进林内,但却迟了一步,如今也正步步追蹑他们主仆身后,当发觉玉面煞神是奔向芮家堡的时候,这般黑道高手曾停步商谈刹那,继之追下。

    十里坦途霎眼即达,玉面煞神主仆已经到了芮家堡的堡门外。

    芮家堡聚族而居,无一不是黑道人物,堡门从不关闭,除非遭到外患攻击,今夜自不例外,所以当玉面煞神主仆跨马踏进芮家堡的时候,并没有遭遇到阻拦和询问,不过暗中却已有堡内高手在注目监视。

    玉面煞神和驼奴故作不知,略一停顿,叩马到了斜有数十丈外一处长石马桩,飘身下马,将马匹系好。

    适时六四快马飞驰进堡,乃奔向玉面煞神主仆系马的马桩而来,这六匹马上的乘客,正是追蹑玉面煞神主仆的黑道中人,玉面煞神主仆却依然并未发觉。

    恰好此时有一堡民迎面而来,玉面煞神示意驼奴,驼奴立即向前询问芮秉原的居所,堡民非但不说,并且反问驼奴找芮秉原何干,来自何处等话,玉面煞神冷眼旁观,并未向前,这时那六匹马上的黑道中人,业已下马,内中之一,在拴马之后经过玉面煞神马匹后面的时候,迅捷无伦的以右手五指轻叩玉面煞神鞍后面紧系的行囊,脸上立即掠过一丝微笑,对其余五人霎了霎眼。

    玉面煞神却已察知,心头泛起一阵杀人的意念,不由回身和六名黑道中人对了个面,已将六人像貌印在心版,六人却故作无书的走向远处。

    突然!当当当当一连四声钟鸣传来,芮家堡的堡门,适时悄然紧闭,本来在街、巷行走的堡民,刹那失去了踪影,只剩下了玉面煞神主仆!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他,玉面煞神主仆毫不惊慌,反而相对一笑,若无其事的缓缓解下鞍后行囊,交由驼奴捧抱,远处已经出现了一队手持灯笼的壮汉,由一老者率领,直对着玉面煞神主仆而来。

    玉面煞神看了驼奴一眼,大步迎上,当双方互距丈远的时候,对方为首的老者已躬身说道:“奉堡主之命,恭迎贵客的大马。

    话罢不待玉面煞神开口,老者已对身后壮汉说道:“将贵客坐骑牵到后宅,接过行囊来。”

    驼奴却含笑说道:“马匹有劳诸位费神,行囊还是我自己抱着放心。”

    驼奴这一句话,本是存心挖苦对方,却不料暗中巧合,恰恰说中玉面煞神的心意,老者及一干壮汉,持礼甚恭,竟然末以此言为忤,老者并躬身让路肃客,玉面煞神一笑,坦然和驼奴随老者与壮汉而去。

    后宅大厅外,芮秉原父子已在恭候,玉面煞神早已料到此举,不待芮秉原开口,上步已到芮秉原身旁,快得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众人不由大惊。

    玉面煞神却手握着芮秉原的手腕,看似知己相逢般亲近,其实却已叩住了芮秉原的脉门,悄声道:“老丈是否已将我的称号告诉了手下?”

    芮秉原慌不迭的摇头,道:“谁也没说。”

    玉面煞神这才叮上一句,道:“不得泄露,对人称穆老弟就是。”

    芮秉原再次点头,双方把臂而进,谁也没有看出适才的一幕内情。

    厅内落坐献茶之后,芮秉原立即挥手示令手下退出,方使问道:“老朽听报导……”

    玉面煞神瞪了他一眼,他方始知道说错了话,立即改口又道:“穆老弟大驾至此,愚兄接待已迟,老弟不要怪罪。”

    玉面煞神尚未答话,厅门外有人扬声说道:“前厅现有‘巢湖’六友,拜会堡主。”

    芮秉原闻言一愣,玉面煞神心中突然一动,立即想到那曾以黑道中高深的手法,探叩自己行囊的六个人来,于是将六人形貌说出,悄问芮秉原是否就是巢湖六友,芮秉原答对正是六友,但他心中已知蹊跷,接着反问玉面煞神是否和六友相识,玉面煞神▲着摇头,只嘱咐他在会见六友若六友谈及自己的时候,要说和自己的交情不深,此次身怀重宝,特来拜请他的关照,不得泄露自己的身份。

    用秉原自接到堡中监视手下的密报,令长子悄然窥知来者竟是玉面煞神主仆的时候,心中已象放着七上八下十五只吊桶般的不安,但又不敢得罪这位煞神,更怕手下答对失误而丧命,才令人鸣钟四响,这是芮家堡最最危急的信号,非但立闭堡门,并且人人必须回至后宅,再候钟令行事,芮秉原等令下之后,这才吩咐堡中高手恭敬的接进玉面煞神主公。

    当见面这时,玉面煞神突然警告自己不得泄露他的名号,已知必有事故变化,但却不解何事,如今实报巢湖六友来到,不由恍然大悟,只好答应不迭,留长子相伴,自己告罪赶到前厅。

    商秉原和巢湖六友虽无深交,却同是黑道中的高手并通婚丧往来,实不愿六友莽撞而遭惨死,但又不敢违抗玉面煞神所嘱,不由神色难宁。

    六友看出端倪,连声追问,芮秉原摇头否认心中有事,对答之间,六友为首的老大“花面虎”陈天刚,突然谈到了玉面煞神主仆,并追问是芮秉原的什么人,芮秉原无话可答,只好按照玉面煞神所嘱的言语答对,陈天刚哈哈一笑之后,问道:“芮堡主可曾答应了那姓穆的?”

    芮秉原道:“正在商量尚无结果的时候,得报六位驾临,”言下之意,似说还没决定。

    陈天刚再问一句,道:“姓穆的准备献交堡主纹银若干?”

    事实上根本没有这种事情,因之芮秉原当时没能回答,陈天刚再次叮问,芮秉原老奸巨猾,伸出三个手指头来,是多少要陈天刚来猜了。

    陈天刚竟然一笑问道:“三千两?”

    三千之数着实不少,芮秉原乘机点了点头,那知陈天刚竟又问道:“堡主可知姓穆的身上珍宝能值若干?”

    芮秉原心宁暗想,兢是价值连城,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伸手,表面上却摇头作答表示不知。

    陈天刚哈哈大笑数声之后,一字字清楚的说道:“小弟敢以项上人头作赌,穆小子所携珍宝,价值在万两黄金以上!”

    芮秉原惊哦一声,暗忖:难怪六友不舍!六友却错会了意,认为芮秉原已动心,陈天刚继之说道:“堡主若肯答应穆小子,收下三千银两之后,并不当真帮忙,愚兄弟在他远离此堡之后,立即下手,得手分为四份,堡主两份,愚兄弟两份,堡主意下如何?”

    芮秉原无言可答,只说留待明朝答复,令人安置六友住处之后,觉回后厅而去。

    当然,芮秉原没敢隐瞒,将话实对玉面煞神说出,玉面煞神却拍着芮秉原的肩头,讽悄地说道:“陈天刚果有眼力,我身带珍宝其价不止万金,今夜要是换你是我,我决不实说,暗中以澎药或他物,将我主仆及六友一并处死,然后……哈哈哈哈……”

    芮秉原却吓得面色苍白,连声说明自己决无此意,反而使玉面煞神主仆越发狂笑起来!

    突然!玉面煞神笑声骤止,冷冷地说道:“陈天刚自寻死路,他现在何处?”

    芮秉原立即说出六友住处,玉面煞神又道:“堡主今夜准备要我主仆坐以待旦?”

    商秉原慌忙告罪,亲自带路,请玉面煞神主仆在客室中安歇,当芮秉原告罪辞出客室的时候,玉面煞神突然说道:“堡主最好知会令公子等人一声,请他们暂效金人缄口,须知祸从口出!”

    芮秉原诺诺而退,但心中却十分忿怒,恨气难消,在步向后楼宿处料到玉面煞神已难听得的地方,方始猛一跺脚骂声“狗娘养的”!

    楼头“呀”的一声门响,九娘探头问道:“爹在跟谁生气?”

    芮秉原叹息一声,楼下召唤两个儿子,一起步向楼上,紧闭室门之后,将一切经过说出,并嘱子女万勿多口,以免祸及满门,方始各自就寝。

    次晨,陈天刚等巢湖六友醒来,玉面煞神竟然前来拜望,此举出乎六友意外,只好接待,玉面煞神竟说芮秉原着其拜会六友,因六友即是沿途保护安全之人。

    六友只当芮秉原已然承诺所谈之事,不由大喜,并问玉面煞神动身时刻,玉面煞神说是过午即行,然后又再三向六友致谢,作别回转后宅。

    芮秉原晨起,不敢怠慢了家中暂居的煞神,首先拜安,发觉只有驼奴一人,致意之后才待辞去,驼奴却冷冰冰地说道:“我为你们一家人着想,最好你现在留在这儿。”

    芮秉原心头一凛,拱手拜问原因,驼奴不答,却指着椅子令芮秉原坐下,直到玉面煞神由外转回,驼奴才告诉芮秉原,玉面煞神已约好六友,午饭之后同时离开芮家堡!

    芮秉原心中一凛,玉面煞神却沉声说道:“我主仆向不管人闲事,大雨之夜救你一家不死,你觉以蛇蝎视我,此次前来,本有杀你之心,适巧六友找死,你又未违我命,方始决定将你一家放过,适才我对六友矫言你已约谈六人为我镖客,此事你愿否承当?”

    芮秉原怎敢说不,慌忙点头,驼奴一旁说道:“即是如此,就烦堡主备下一席,正午时间约得六友共坐如何?”

    芮秉原连声说好,方始忐忑不安的告辞而出,背后传来玉面煞神主仆的笑声,笑声使芮秉原既恨且怒,但却不敢发作。

    午宴摆开,芮秉原强颜欢笑,就席上为双方弓介,六友不知煞星照命,只当财神上门,酒到杯干欢饮终席。

    芮秉原亲率子女恭送玉面煞神及六友出堡,分手之际,玉面煞神不知存何心意,突然对芮九娘道:“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得归来,姑娘今后设若路经浙南,至盼移至浮玉西峰一游,也许对姑娘有些益处。”

    芮九娘早已心仪玉面煞神之一切,闻言娇笑一声,道:“自今算起,第一百天的日间,正午前,我会踏上浮玉西峰的山路,拜望公子。”

    玉面煞神瞥目看了变颜变色的芮秉原一眼,答道:“姑娘巾帼英雄,至日我当亲自相迎。”话罢双方相互一笑。

    六友仍然认为这是一番矫造做作而已,并未多想,接着宾主双方互道珍重而别。

    “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与为父商量……”

    芮九娘不待老父话罢,说道:“您刚才干吗不阻拦女儿呢?”

    “刚才……刚才。”芮秉原无法接续下去,刚才没有这大的胆量、怎敢轻捋虎须。

    芮九娘有意赌气,道:“大不了到时候我背信失约。又有什么关系。”

    芮秉原似要发火,但却终于忍在心头,长叹一声,道:“也许此人对你不致存有恶意,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那里能够管得了许多。”

    说着当先走回堡中,芮九娘却暗喜心中。

    此时,六友和玉面煞神已走出了十里路程,玉面煞神目光一瞥五六里外一片树林,暗中一笑,渐渐放慢马匹,六友中的老大,花面虎陈天刚,这时突然问道:“穆公子是不是累了?”

    玉面煞神话都不答,陈天刚仍未多心,遥指前面树林,才待开口,驼奴一旁却先一步说道:“前面好象有片树林,能在那儿歇会就好了。”

    陈天刚闻言心中暗喜,这真是“时来运转、百事如意”,自己正打算怎么骗得对方主仆林中歇足,驼子老儿却已鬼使神差自愿投入罗网,立即接口说道:“老管家说得对,咱们就在那里歇歇吧。”

    玉面煞神冷冷地说道:“对,歇歇腿,省得今后再在江湖奔波了!”

    巢湖六友也是恶报临头,竟会没有听出玉面煞神话中之意,当行近树林之时,陈天刚一马当先而进,直到林木深处方始下马,玉面煞神主仆继之入林,六友却留下最后的一个在林边守望。

    次日,有人发现这片树林外面的一具尸体,接着又发现了林中的五具,这和前天于百里之外发现的四具无名尸体一样,报官掩埋了事,不过消息传到了芮家堡内芮秉原却暗中惊心,玉面煞神主仆果然功力罕绝超人,巢湖六友竟然无一生存。

    从芮家堡起,直到浙南,一路消息传遍江湖,共有九拨三十七具尸体,仆卧惨死在千里路程之间,江湖立即震动,黑道中的高手,不约而同云集千里地内,一者搜寻凶手,再者彼等经多见广,深知死者必系身怀珍贵重宝的高手所杀,彼等仍在动这珍宝的念头,只是对手不留活口,因之查访困难。

    事经月余,终于消息外泄,芮家堡中突然变作了黑道高手们的目的之地,商秉原在十数名黑道前辈的逼问之下,只好说出了穆公子即是玉面煞神,对玉面煞神主仆的功夫,芮秉原直陈无人能敌,一干黑道人物,复仇夺宝之心正胜,竟然不顾芮秉原阻拦,率领近百名江湖好汉,飞骑扑向浮玉西峰。

    芮九娘在得知黑道高手竟欲群登浮玉山后,悄悄乘跨宝马,留函老父,单人独身先一步出堡而去,一路马不停蹄,比一干黑道中人,早到浮玉西峰一日一夜。

    芮九娘寄马禅源寺左日月居楼的时候,已是傍晚,她曾暗中向店家打探工面煞神的下落而无所得,晨起,正欲登山寻觅,瞥目床头,吓出一身冷汗,一张素笺,被人以身边功力塞于床头木架之中,木架留了一个深深的指大槽洞,但是那张素笺,却老无破碎地方,似此罕绝惊人指法,实是凛人心脏,她惊魂乍定之下,轻轻取下素笺展读,上写着--“请登峰头”四个大字,她此时不禁万分欣慰,已知留笺之人是谁,立即召唤店家,声言游山,随即离店而上峰头。

    她才转向山路,背后已经有人跟踪,她故作不知,当折转山环的刹那,倏忽飞身一旁,静静相待,不料,久久不见追踪身后的人到,她不由暗皱蛾眉,突然,耳边传来细若蚊哼的声音,道:“追踪之人此时已经跌落危崖,姑娘放心走吧!”

    声音虽低,却极清澈,芮九娘听出这是玉面煞神真气传声,芳心不由得越发钦佩对方高深的功力和丰神仪表,于是在左顾右盼认定并无行人之下,飞身而起,疾如流矢般纵向峰顶山径。

    当她转过大树王,绕过龙王井,飞纵后岭不久,业已发现一片溪地,池畔,玉面煞神果在伫立相候,芮九娘既喜且惊,她喜的是此行不虚,见到了心许的人物,惊得是此间相隔自己适才发现有人追踪之后的藏处极远,心上人竟能察觉而传声相召,这种无与伦比的功力和火候,实已驾凌人上,独步武林。

    玉面煞神微笑相迎,芮九娘含羞答礼,她才待说明提前来此的原由,不料玉面煞神倏忽出手已拿住了她的玉腕,接着一带,将她挟于臂间,身形微移,已经到溪池中央的一片芦草丛中,方始将她放下。

    芮九娘羞恼交并,沉声问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玉面煞神一笑,道:“姑娘提前赴约,是否为了警告我当心众敌环伺呀?”

    芮儿娘嗔瞪了玉面煞神一眼,道:“公子消息真快,不过这就是对我的报答吗?”

    玉面煞神笑指溪池说道:“在这溪池之中,我为了给那一群自不量力送上门来的东西们一点厉害,稍加布置,诚恐姑娘无心涉险,万不得已出此下策,姑娘勿罪。”

    芮九娘闻言不由回顾来路,却未发现异处,此时她气恼已过,不由娇嗔说道:“你很可以指点我怎样走法,何必……”她含羞俯首,下面的话已说不出口。

    玉面煞神正色说道:“据我所知,已有三人在暗中追蹑姑娘,现在却只发现一个,我不能不小心一些。”

    芮九娘已无心细听这些话语,妙目微瞟,道:“咱们就站在这里说话?”

    玉面煞神难得笑脸迎人,今朝也怪,自始至终神色和祥,闻言说道:“这真是唐突佳人,罪莫大焉,姑娘请!”只见玉面煞神神请字出口右袖微拂,一阵隆隆怪声,地面倏忽现在一道门户,芮九娘略一迟疑,不料玉面煞神却轻轻捏住了她的柔荑,道:“请随我芮九娘芳心怦怦乱跳,竟然没能回出话来,身不由己的随着玉面煞神,肩并肩消失于门户之中,身后随即传来一声震响,面前一暗,门户已闻!

    她随着玉面煞神降阶盘折而行,半晌之后,方始停步,接着听到石门开启声音,又被牵行走进,一路黯暗,伸手难见,她不由柔荑紧握着玉面煞神,似怕散失一般,行行又行行,前面突现灯光,她这才暗中出一口闷气,放下不安的心肠。

    玉面煞神和芮九娘到达一处静室,室内摆设豪华至极,有金柱的象牙床,云纱帐,云石嵌镶的高大铜镜,光亮异常,芮九娘暗中蹙眉,她已看出,这里竟是闺阁居处,不由疑心重重。

    玉面煞神已看出她的疑心神色,含笑说道:“此是前辈所留,我特为姑娘所备,姑娘满意吗?”

    芮九娘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过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回客栈好。”

    玉面煞神道:“姑娘,如今强敌环伺,皆欲不利姑娘,目下只有此地平安,况且我和姑娘还有很多事情未曾言明,姑娘最好打消去意。”

    芮九娘说走,本非真心,至此遂不开口,玉面煞神却在玉石案上取下晶瓶和玉碗,倾出两碗粉色透出幽香的水汁,道:“这是‘天泉甘露’,姑娘请饮一盏。”

    芮九娘含笑颔目,捧起玉碗,道:“我知道你不怕即以放心,你说有很多事情要讲,现在可以讲了吗?”

    玉面煞神微笑着摇头说道:“事关重大,说出之后,姑娘必须要静心考虑之后方能回答,目下强敌已到,容我料理妥当之后,咱们再讲它可好?”

    芮九娘点头作答,玉面煞神也不得开口,两人慢慢啜着天泉甘露,消磨时光。

    突然!玉面煞神冷笑出声,芮九娘柳眉微蹙问道:“你笑什么?”

    玉面煞神摇摇头,并没有答话,芮九娘正要再次追问,室外适时传来叩门声音,接着驼奴启门开进,对玉面煞神说道:“追蹑芮姑娘身后的三个人,老奴业已查明彼等的姓名来历,落身危崖已遭惨死的是。”

    玉面煞神不待驼奴把话说先,已挥手制止了驼奴的话锋,道:“这种事别在芮姑娘面前说,去准备点心,越快越好。”

    驼奴躬身应是,临去之前,却突然说道:“今夜来敌就会到达,不巧的是今夜有雾,主人……”

    玉面煞神接口说道:“今夜来敌那真是太好了,驼奴,你可懂得我的意思?”

    驼奴含笑道:“老奴自然懂得。”

    玉面煞神挥手示令驼奴退下,然后对芮九娘道:“姑娘可愿在今夜一观浮玉峰的雾景?”

    芮九娘暗中蹙眉,表面上却丝毫不现,道:“雾夜张目难以见物,有什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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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面煞神霍地桀桀怪笑数声,道:“那百数十名送死的冤家,必然在先到的两个老鬼引导之下,趁夜雾窥撅此处的虚实,那时姑娘就有好景象看了!”

    芮九娘心头一凛,道:“你想都留下他们?”

    玉面煞神若无其事的说道:“不一定,这要看他们?有没有人能不被我留住而走了!”

    芮九娘芳心暗惊,道:“我听人家说,凡是和你为敌或是违抗你命令的人,没有能够率免杀身之祸的,是吗?”

    玉面煞神淡淡地说道:“嗯!我觉得让他们活下去还不如杀了的好。”

    芮九娘奇怪的问道:“你这算什么想法?”

    玉面煞神道:“既然和我为仇,想必是活的不耐烦,君子成人之美,他们求死而得到了死,我认为这是施予他们的恩惠!”

    芮九娘这次却真约是惊心动魄面闻言色变,正要开口规劝玉面煞神几句,驼奴正好把点心送来,芮九娘遂不多言。

    用过点心,玉面煞神含笑恭请芮九娘随他走一遍铁心地庄,驼奴准备了火把前导,每至一处,他必然详述内中设置的埋伏,并试与芮九娘观看,芮九娘不由的暗中蹙眉,惊栗地庄所设埋伏的周密和狠毒。

    不久,行经一处类似窑洞的地方,玉面煞神突地凌虚发指点向丈外壁间,窑洞随即一裂为二,内中竟是一只高有丈余巨大铜鼎,玉面煞神手指铜鼎说道:“此鼎重有四千五百斤,鼎腹中空,可容三人,但此鼎按铁心玉面煞神霍地桀桀怪笑数声,道:“那百数十名送死的冤家,必然在先到的两个老鬼引导之下,趁夜雾窥撅此处的虚实,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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