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圈 套

    第四章 圈 套 (第3/3页)

    他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相当深,而且整齐一如刀割的脚印。

    回到了原处,只见白五爷、刘仁贵、大麻子守在那儿没敢动。

    地上躺着个黑衣汉子,凑近看,仔细辨认,这个人龙天楼在承亲王府里没见过。

    大麻子等亲眼看见他从承亲王府出来,是承亲王府的护卫,应该没有错。

    承亲王府的护卫不在少数,龙天楼只见过几个。

    身旁地上的坑,已经挖大了,有股子尸臭上冲。

    白五爷手里捏着一物:“小七儿,这家伙让这玩艺儿打进了太阳穴。”

    龙天楼接过一看,赫然又是枝凤钗,两枝风钗一模一样。他扬了扬瘦小黑影打他的那一枝,道:“这人也赏了我一枝。”

    “小七儿,很显然的,这是灭口。咱们只顾着螳螂捕蝉,没防着黄雀在后。”

    龙天楼望着地上黑衣汉子道:“富儿、桂儿被害埋在了这儿,是不会错了。”

    “要不要挖出来?”刘仁贵问。

    那股子尸臭,中人欲呕,让人掩鼻。

    龙天楼道:“不必了,咱们知道就行了。”

    “小七儿,下手的是个坤道。”

    “照这两枝风钗看,应该是。”

    “承亲王府的坤道一一”

    “上自那位福晋,下至使唤丫头老妈子,都是坤道。”

    大麻子道:“拿这两枝风钗去对。”

    “对什么?”刘仁贵道:“这玩艺儿是要人命的,又不是真戴在头上的。”

    白五爷皱着眉没说话。

    龙天楼道:“至少证实了一点,毛病确实出在承亲王府里。”

    白五爷道:“那么咱们一一”

    龙天楼道:“什么时候了?”

    刘仁贵道:“快二更了。”

    龙天楼沉吟了一下:“五叔上巡捕营禀报统带—声去,我跟这两位带着这具尸体,上承亲王府走一趟去。”

    白五爷—点头道:“好,完事后上家去,我在家里等你!”

    一行四人,外带一具尸体,离开南下洼就分了手。

    时候是不早了,可是扛着个死人满街走,总是不好,所以龙天楼等专找黑胡同走。

    到了承亲王府之外,恰好打二更,站门的亲兵还在,可是偏门已经关了。

    龙天楼让刘仁贵、大麻子守着护卫尸首在拐角处等着,自己一个人走向承亲王府大门。

    承亲王府对龙天楼来说,自是可以随意进出。

    可是他刚进偏门,就看见哈总管迎面行来,似乎正要出去。

    哈总管看见他,一怔停住。

    龙天楼道,“哈总管,我要见王爷。”

    哈总管定了定神,急步迎前,居然是满脸堆笑:“老弟,你来得巧,也可以说你来得不巧,王爷不在府里,可是我正要去找你。”

    龙天楼微怔道:“王爷不在”

    “王爷上圆明园见皇上去了,这时候还没回府,恐怕今儿晚上不会回来了。”

    “那么哈总管你要找我”

    哈总管笑哈哈地道:“我是奉命找你呀!”

    “奉命?哈总管奉谁之命?”

    哈总管又一笑,笑得相当神秘道:“老弟你马上就知道了,跟我走吧。”

    不由分说,伸手拉着龙天楼就往后拖。

    龙天楼马上就明白了几分,心想五叔跟玉妞说的要应验了,有心不去,可是转念一想,没吭声,任由哈总管拉着往后去了。

    天上神仙府,人间王侯家。

    这座承亲王府确是够大的,幢幢的屋宇,重重的院落,长廊纵横,飞檐狼牙。

    哈总管拉着龙天楼直往后走,走了半天才进了后院。

    龙天楼只当是去上次见美福晋的那间精舍。

    岂知不是,一路还往后走,一直进了后花园,走过一座朱栏小榭,踏上了一座水榭。

    水榭里,珠帘低垂,灯光微透,听不见一点声音,看上去既宁争,又温馨。

    哈总管又神秘一笑道:“老弟台,这座水榭除了王爷跟福晋,是轻易不许人进入的,我不陪你了。”

    说完话,在门上轻敲两下,扭头走了。

    水榭门一开,珠帘掀动,灯光外泻,两名侍婢当门而女,两对明眸紧盯在龙天楼脸上,轻声道:“进来吧!”

    龙天楼轻吸一口气,迈步而入。

    幽香袭人,眼前的布置、摆设,简直就令人心跳,引入遐思。

    只听一名侍婢轻声道:“哈总管不过刚出去,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龙天楼定定神道:“正巧我来见王爷,在门口碰见了哈总管。”

    那侍婢道:“我们福晋可没想到你会来这么快,她正在洗澡呢!你坐会儿吧!”

    说完了话,她袅袅往里去了。

    另一名侍婢道:“你坐啊!”

    龙天楼道:“谢谢!”

    走过去踩上了那柔软如棉的地毯,坐了下去。

    再看眼前的布置、摆设,坐处地上,铺的是一块近丈见方的波斯地毯,猩红色的,毛长长的,踩在上头,其软如棉,都能在上头睡觉,让人觉得踩上去好生可惜。

    地毯上放的,不是上置锦垫、雕花的太师椅,而是拐了弯的一排锦墩,缎子面儿,绣着花,里头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像吹了气似的,人坐在上头好舒服。

    把角一张朱红的矮几上,放着一座八宝琉璃宫灯,灯光不亮不暗,柔和得恰到好处。

    墙角,有一只高脚金猊,金猊里香烟正自袅袅上冒,不用说,里头点的是极品的檀香末儿。

    粉墙上挂着几幅画儿,乍看是仕女图,细看能让人脸红心跳,原来是穿着半裸的男女嬉戏图。

    往里,也就是适才那名侍婢进去的地方,垂着一重重五颜六色的丝幔,丝幔后有灯光,还听得见轻微的水声。

    就这些,看得龙天楼益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这里心里正自盘算,重重丝幔掀动,香风袭人,随见美福晋一副娇慵无力模样,由那名侍婢扶着走了出来。

    只一眼,龙天楼立即心神震动,连忙站起身低头哈腰。

    如今,美福晋的娇媚,比那天初相遇时,又平添了十分。

    沐浴方罢的女人动人,沐浴方罢的美人更为动人,的是不差。

    美福晋的一头乌云,略显蓬松,但是并不蓬乱,蓬松得恰到好处,反增添丫几分动人的娇慵。

    娇躯之上,披的是一袭轻纱晚装,薄得蝉翼似的,映着柔和的灯光,透明、美好的娇躯,成熟的**,若隐若现,欺雪赛霜,凝脂般的肌肤,更显得光滑细腻,轻迈娇慵莲步之余,轻纱飘拂,一身曲线美好,光洁无瑕,圆润修长的**微露,白嫩的玉足脚趾上,涂着鲜红的蔻丹,再加上那红热的娇靥,喷火的朱唇,炙热的两道目光,何只能让人蚀骨**,简直能让人溶化得毛发无存。

    称她为一代尤物毫不为过。

    承亲王几生修来,何来如此大福份?

    再听那娇滴漓、软绵绵,鼻音多过喉音,能要人命的话声:“哟,怎么前倨而后恭啊!那股子恼煞人的傲气哪儿去了?”

    美福晋那炙热目光瞟了龙天楼一眼,可惜龙天楼低着头没看见,不过他应该清晰地觉得出。

    龙天楼道:“福晋宠召,不知道有什么指示?”

    “我们王爷礼贤下士,我可不敢落个慢待之名,坐下说话吧!”

    “是,谢谢福晋。”

    龙天楼坐了下去,他坐的还是原处。

    美福晋微拧娇躯,就坐在龙天楼的对面,微撩轻纱晚装,这条**搭上了那条**,晚装下摆处,微露雪白一块,不知是有意抑或无心。

    也不知道是得了美福晋的暗示,还是心窍儿玲珑剔透,两名侍婢一声不响地退出了水榭,还轻轻地带上了门。

    不知道龙天楼心里怎么样,看脸上,他是十分的平静,就像一泓毫不扬波的池水。

    美福晋那两道炙热的目光一凝,紧紧地盯在龙天楼脸上,她似乎有着一刹那间的错愕,然后轻启湿润、丰满的两片朱唇:“你叫龙天楼,我没有记错吧!”

    龙天楼平静地回答:“福晋没有记错。”

    “名字很好,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你这名字。”

    “谢谢福晋,那是福晋夸奖。”

    “今年多大了?”

    “回福晋,整廿。”

    “正是好时候,成家了没有?”

    “还没有。”

    “人长得这么好,又年轻轻的有这么一身好武艺,怎么会还没娶亲成家呢?”

    “一事无成,不敢成家。”

    “一定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想你吧!”

    “那是福晋抬爱,草民还没有碰上过。”

    “是真没碰上过?还是不说实话?”

    “真没碰上过。”

    “我不信!”

    龙天楼没说话。

    “如今你人到了京里,我们旗人的姑娘,可是大方得很,尤其一些大府邸的,见着顺眼的就缠,像你这样的,能和口水儿把你吞下去,你可留神点儿。”

    “谢谢福晋,草民自会留神。”

    “自会留神,你真不想?”

    天知道,她这个“想”字,指的是想什么?

    龙天楼答得好:“草民一事无成,寄迹江湖,也飘泊惯了,不敢多想!”

    “我可不是非逼你马上明媒正娶,马上成家不可啊!”

    “是。”

    龙天楼只应了个“是”字,显然是步步为营。

    而美福晋却似乎紧攻不舍:“我是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像你这样的年岁,人又长得这么好,你不想人家,人家想你,难道你就从不动心,从不想逢场做戏一番?”

    龙天楼答得更好:“草民家教严,多年的江湖生涯,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能克制自己。”

    美福晋那眼角微翘的凤目一瞟,香唇边掠过一丝奇异表情:“我不信,除非你是个鲁男子、木头人儿。”

    龙天楼没说话,他知道,这句话不能接,否则不是得罪这位美福晋,就是予这位美福晋可乘之机。

    “怎么不说话呀?”

    美福晋当真是毫不放松。

    龙天楼说了话:“福晋宠召,不知道是不是要垂询有关格格失踪的案情”

    美福晋摇头道:“不,你看这个地方像是谈正事儿的地方,我这个样儿像是谈正事儿的样子吗?”

    “那么福晋宠召”

    “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来,还是跟我装糊涂?”

    “草民愚昧,还请福晋明示。”

    美福晋拧腰站起,带着一阵香风到了龙天楼面前,一根水葱也似的玉指,差点没点着龙天楼的额头:“愚昧?像你这样的人会愚昧?你真要是愚昧人儿,那个老头子也不会把你看成个宝似地找你来办案了”

    她拧身坐在龙天楼身边,挨得好近,高挺的上身,几乎碰着了龙天楼。

    龙天楼坐着没动,一动没动,

    美福晋那香唇,几乎碰上了龙天楼的脸,龙天楼可以清晰感觉到,那吐气如兰的炙热:“不管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我愿意告诉你,我觉得你这个人有趣儿,所以我把你找了来,”

    龙天楼的脸仍向着前方,他不能转脸,哪怕是一分一寸。他脸只动一动,就会碰上美福晋那两片炙热而动人的香唇:“草民不懂福晋何指。”

    “我可以告诉你,全京城的男人,没有不想我、不为我失魂落魄的,有人想我都想得发了疯。可是凭我的身分,有的人是不能,有的人是不敢,只有你,我的身分也好,我这个人也好,你全没放在眼里,所以”

    “福晋是打算降罪草民?”

    “降罪,我也得舍得呀?不过也难说,女人家要是狠起了心肠,那可是比谁都狠,所以,你是福是祸,还在你自个儿,明白不?”

    “福晋”

    “你是个聪明人,你为我想想,我这种年岁,这么个人,嫁那种年纪,那么个人,我是什么都不缺,我缺的只有我知道。可是以我的身分,我也有所不能,有所不敢,想能想敢,想咬牙横心豁出去,必得值当,也就是说,必得让我碰上值当的人儿,天可怜见,如今总算让我碰上了,那就是你这个龙天楼,你只要能弥补我的欠缺,称我的心,如我的意,我什么都能不要,甚至不惜死”

    龙天楼原就知道这位美福晋的意图。

    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急进,这么大胆,剖白得这么**裸,以致使得他无法据守:“福晋”

    “不用怕,我不要求你别的,你还是你的江湖人,我还是我的承王福晋,我当然不会说出去,你应该也不会,其实就是你说出去也不要紧,我绝不会承认,到那时候,掉脑袋的还是你,我一点事儿也不会有。”

    这位年轻轻的尊贵妇人,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可见她为自己设想得多么周到,也可见她必是位老手,绝不是像她自己所说,到今天才碰上让她中意的人。

    龙天楼为之心神震动,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美福晋瞅着龙天楼,动人的香唇边泛起一丝让人摸不透含意的笑:“你一定奇怪,一般女人总是求天长地久,我为什么只求露水姻缘?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欠缺这么一样极天下之荣华富贵,别的我还求什么?一般男人,能给予我所欠缺的,但是无法给予我如今所拥有的财富;即使能给予我像我如今所拥有的财富,却又无法给予我像我如今所拥有的身分地位。一旦我真能碰上个既能弥补我的欠缺,又能给予我财富、身分、地位的,他必是权势富贵中人,我愿意舍此就彼,我愿意改嫁,但却又为大清朝的皇律家法所不容。所以,我只求这一样,只求露水姻缘,不求天长地久,你明白了吗?这对你,只有得而没有失,你应该不会不愿意,是不?”

    龙天楼对她这些话,自然无法“苟同”,定了定神道:“福晋”

    美福晋拧腰挪身,又挨近了龙天楼些,两个人几乎要合成一个人:“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美福晋的一只柔荑,已经搭到了龙天楼的手上。

    “福晋说得很明白—一”

    龙天楼想把手从美福晋那柔若无骨、温润滑腻的玉手下抽出来。

    但是,就在这一刹那,美福晋的那只柔荑,突然紧紧地握住了龙天楼的手,同时另一条粉臂也像水蛇似地从后头绕上了龙天楼的脖子,动人的上身揉动前倾,风眼中透射出令人蚀骨**的光芒,香唇带着能熔化人的炙热,跟着就贴上了龙天楼的脸,往龙天楼耳朵里钻的,是一种带着颤抖、近似梦呓的话声:“那你还犹豫什么?!你慰我渴思,我必尽心尽力以报一—”

    龙天楼有一身绝世武功,然而此刻的他,却似羊入虎口一般。

    很明显,这么一个妇人,需求是极其强烈的,她的身体里蕴藏着一团火,一旦这团火被点燃,谁掉进去谁就会落个毛发无存。

    龙天楼脑中闪电百转,正在想最合适的对策,忽地,他听见了一阵近乎奔跑的匆忙步履声,直往水榭而来,心里一松,忙道:“福晋,有人来了。”

    龙天楼话刚说完,美福晋两只手同时停顿,挪身移开,娇眉上带着浓浓的红热,风目中还有未退的欲火:“不会吧!我交代过了,这时候会有谁”

    话还没说完,水榭门豁然而开,适才两名侍婢中的一名奔了进来,慌张地道:“福晋,大贝勒来了。”

    大贝勒?何许人?

    美福晋脸色一变;“他怎么”霍地站起,动作奇快,带着一阵香风进了重重丝慢之后,再出来时,蝉翼般轻纱晚装外头,已经多了一件白底红花的罩袍。

    龙天楼把握时机站起道:“福晋,草民告退。”

    美福晋刚才像团火,如今不过一转眼工夫,却变得像从冰窟里出来的似的,冰冷道,“不用了,来不及了。”

    果然,只听一阵雄健、轻捷的步履由远而近,直向水榭行来。

    美福晋冷然又道:“你能走吗?这时候出去更不好。”

    说完话,她坐了下去。

    美福晋这里刚坐下,灯光一晃,水榭里走进个人来。

    这个人,身躯魁伟高大,龙天楼已有一副颀长身材,他比龙天楼还高半个头。

    魁伟高大的身躯已透着威猛,浓眉大眼,黝黑的肌肤更透着慑人之威。

    他看上去不过卅来岁年纪,却显着极其深沉,站在那儿宛若一座山,令人有千百人推都推不动之感,给人的第一印象,令人有被压迫得透不过气来之感。

    所幸,一袭海青色长袍,微微卷起雪白的两段袖口,露出两截肌肉坟起的小臂,一条乌油油的大发辫,垂在胸前,还给人几分潇洒意味。

    这位魁伟高大壮汉子,进水榭一眼看见另有别人在,微怔,脚下也不由为之一顿。

    美福晋坐着没动,马上说了话:“龙天楼,见见大贝勒!”

    龙天楼欠身施礼;“草民龙天楼,见过大贝勒。”

    大贝勒定过了神,环目放光,紧盯着龙天楼:“他是”

    美福晋道:“就是巡捕营荐给你叔叔办案的那个人。”

    蓦地,大贝勒浓眉轩动,环目威棱外射:“呃!你就是来自江湖的那个好手?”

    龙天楼道:“不敢!”

    “听说你有一身相当好的武功。”

    “不敢,几手庄稼把式,仅是防身而已。”

    “既是只有几手庄稼把式,他们把你荐给我二叔干什么?”

    “也许巡捕营认为,多一个帮忙总是好的。”

    大贝勒威态收敛,唇边浮现一丝令人难以意会的笑意:“你不但有一张会说话的嘴,还有一颗比常人大得多的胆!”

    龙天楼道:“草民愚昧,不知道大贝勒何指?”

    “我的小姨,礼亲王府的明珠格格说,有个巡捕营办案的江湖人惹了她,那就是你了?”

    龙天楼道;“大贝勒明鉴,草民天胆也不敢惹格格。”

    “可是照她的说法,你不是这个样儿的,她说你很狂傲,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许是格格真生了气,大贝勒知道,人生气的时候,怎么看对方,对方都不顺眼。”

    大贝勒笑了,笑得有点冷意:“你的确很会说话,不过倒也是实情。听我告诉你,你是来办案的,就办你的案,别的人少惹,尤其是这几个大府邸的人,要不然别怪侍卫营找你的麻烦,因为我领侍卫营,明白吗?”

    “草民明白!”

    大贝勒转眼望美福晋:“您还有事儿吗?”

    美福晋忙道:“我没事儿了,龙天楼,你去吧!”

    “是,草民告退。”

    龙天楼分别欠身一礼,转身出了水榭。那名侍婢跟了出来,龙天楼听见了,但是装没听见,没回头,猛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大步往外行去。

    水榭里,大贝勒坐了下去,瞪着一双环目在望美福晋。

    美福晋站了起来,拧身竟坐在了大贝勒腿上,嗔道:“看什么,别胡思乱想,我是叫他来问案情的。”

    大贝勒冷冷道:“这个办案的是个小白脸儿,不大好。”

    美福晋一只手绕上了大贝勒的脖子,另一只手,伸水葱也似的玉指,点上了大贝勒的额角,银牙微咬,带着“恨”意道:“吃的哪门子飞醋,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胸太窄。我怎么找也不会找个跑江湖的呀!他施诈,我心虚,派个人去了趟南下洼查看究竟,让他逮个正着,我好不容易才灭了口,能不找他来探探口风吗?”

    大贝勒的脸色好看了些,伸手掀开了美福晋的罩袍,看了那若隐若现的诱人**一眼,道:“还好,没有香汗淋漓的样子。”

    “去你的。”美福晋嗔道:“你少没良心,那一头看不着好脸色,就跑到这儿来找我出气,哪一回我说什么了?”

    大贝勒忽然笑了,两眼喷出了火光,遥遥抬手一弹,几上的灯,应指而灭,霎时一片黑暗。

    黑暗中,听美福晋微喘着道:“你就不怕”

    大贝勒没让她说下去:“我怕什么,我领侍卫营,他上西山去了,还有谁比我更清楚他的行止,今儿晚上啊,他不会回来了。”

    接着,什么声音都没了,不,只是那种声音,水榭外是听不见的!

    BIG CAT图档 小糊涂仙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