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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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第1/3页)

      说也凑巧,就在李鸣暗使巧计,刚刚将秦岭一豹许啸虹塞进青城派中卧底,塞得那么自然,那么现成。心中正在得意之际,不料青城派请来助威的人,一下子就到了三个。

    只见头一个人身穿青色劲装,肩披翠色斗篷,面如墨染,皮肤黑,眼球黑,就连牙齿都是黑的,再加上身材高大,面容呆板,更显得阴森森可怕,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

    另外两个人身材一样的粗壮,面容也极为相似,一个穿紫,一个穿绿,都是疾装在内,外披氅。令人稀奇的是穿紫衣的那人,一双眼睛,红得吓人,而穿绿衣的就不同了,一对眼珠色作碧绿,闪现青幽光,令人可怕,年纪约有四十上下。

    看见这三个人来到,缺德十八手李鸣刚想偷偷向秦岭一豹询问,这时金豹东方木的掌上明珠、玉面无盐东方碧莲已从上面追人回来。一眼看见刚来的三人,极为高兴,热情的招呼道:“沙三哥真是信人,还真的把两位阚兄给邀来了,碧莲这里谢过。”

    礼酬以后这才轻移脚步,来到了秦岭一豹各市地啸虹面前,先见一礼,又喊了一声“叔父”,才回到了青城三豹的身后。

    缺德十八手急于想见到自己的大哥和掌门师伯,趁场面一缓,不失时机地站起身来,喊了一声:“东方姑姑!”

    在京城吃足了缺德十八手苦头的东方碧莲故意作弄他。佯作没有听见。

    李鸣岂是可欺之辈,他挺身而起,直逼到青城三豹面前,严肃他说道:“晚辈李鸣奉本派沈三师祖的谕令,专程前来拜谒三位东方前辈,我这是按江湖规矩,以礼求见。在宫外被许老前辈击落水中,已让人忍无可忍,如今我李鸣尊称这位东方前辈一声姑姑……”说到这里,还用手朝玉面无盐一指,接着又说:“这位东方前辈竟然佯装不知,于情无理,哪样算合,常言道,两国相争,还不斩来使呢,我一个跑腿传口信的后生小辈,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我人见愁豁出去了!看你们青城山又能奈我何?”

    这小子也真有损招,讲完了一大套不干不湿的话,朝正中间一坐。两手扶膝,眼观鼻,鼻问口,口问心地打起坐来。

    秦岭一豹许啸虹几乎笑出声来。东方三豹都气得脸色铁青,浑身抖颤,一句话也无法出口。玉面无盐东方碧莲俏脸一红,忍耐不下,有心飘身而去,给他一下狠的,但守着自己的父、叔和一些外人,以自己的身分,又怎能伸手去打送信人呢?

    大殿内的空气顿时沉闷起来!这可惹恼了一人,就是被东方碧莲喊作沙三哥的黑衣怪人。他怪啸一声:“小子大胆!”话一出口,一只其黑如墨的怪手陡然伸出,打算向缺德十八手的当顶抓去。

    突然大殿外面,传出了一声冷笑:“出手打个坐着不动的毛孩子,你川边墨龙好大的本领呀!”随着话音,六指追魂久子伦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川边墨龙沙梦山黑脸一变,不得不缩回手去。

    别看玉面无盐这么蛮横,她可不敢得罪这位“一生不为己,专为他人忙,只要粘上了,永远甩不脱”的六指追魂。这口恶气,只好直着脖子吞咽下去。

    东城三豹一齐站起,寒喧几句,让久子伦坐下。

    事情逼在这儿,是秦岭一豹许啸虹出头的时候了。他站起身来,一把抓起了李鸣,开口骂道:“在一大群长辈面前,不准你缺德无赖!我派人引你去见萧掌门。”

    按说,能去见掌门师伯和大哥武凤楼,李鸣这就算打官司打到了九十九。但他这小子非再要再加一不可,他使劲挣脱了许啸虹的手,寒着脸说道:“谁不知道你大头二叔和三位东方前辈是最好的朋友,你能一碗水往平处端?我是铁了心啦!看谁有这么长的弯肚子,能吞得下我这个镰刀把。”一说完,又作势向地上坐去。

    青城三豹和东方碧莲爷儿四个还真傻眼了,他们再气,也不能真要了李鸣的命,因为泰山再重,也压不过一个理宇。东方大豹只好哼了一声说:“莲儿,派人送李鸣去委心亭见他们的掌门人。”

    玉面无盐直气得要生吞活剥了这个缺德鬼,但又不能违抗父亲之命,只好喊了一声“李鸣”,要他随自己去委心亭。

    缺德十八手李鸣还故意叹了一口气说:“这就叫知情懂礼是憨傻,杀人放火天都怕,我李鸣真该回家子承父业去了。”

    东方碧莲虽心中有气,拿他又没有办法,因为人家喊自己一声“东方姑姑”,自己不是没理人家嘛。再说李鸣还真是一省司法大员江南按察使的独生儿子,能怪人家发牢骚吗。只得忍下这口气,引李鸣去了委心亭。

    两个人在路上,玉面无盐怒极不语,缺德十八手李鸣却嬉皮笑脸地叫道:“东方姑姑,你老还生闷气呀,我李鸣要像你老那么有志气,那么刚强好胜,我能活玛?你老请看,我不光被大头二叔揍了一掌,疼得我龇牙咧嘴,还湿成了一只落汤鸡。山中的风,还真他妈的叫凉,我要是伤风了,你老还得请医生,干脆你老赏给我一身干衣尝,岂不省心多了。”

    东方碧莲气得一瞪眼,李鸣却没脸没皮地作了一个大揖。

    东方碧莲不耐烦和李鸣纠缠,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下人应声跑了过来,东方碧莲沉下脸吩咐道:“速去取来一身家丁穿的衣服,送到委心亭去。”

    那家丁转身走了。

    走到离委心亭不远,东方碧莲就站住不走了,看样子,她是不想和萧、武二人见面,所以不到地方,就停了下来。

    这正中缺德十八手的心怀,眼看着玉面无盐转身远去,他才走进了委心亭内。

    这座亭子多年未修,已显颓败。此处原是古代五岳丈人亭封子修道之所,唐朝时被称为丈人观。萧剑秋和武凤楼爷儿俩正坐于亭中,闭目静参。亭中别无长物,既无桌椅,又无茶具,简直像个囚禁人犯的所在。

    听见有人走进,武凤楼第一个睁开了眼睛,一看是师弟李鸣,不禁喜出望外。

    李鸣跪在萧剑秋面前,轻轻叫了一声:“大师伯!”心中顿觉一惨。

    展翅金雕萧剑秋先示意武凤楼扶起徒侄李鸣,然后才沉下脸来说:“我已字谕剑臣,不准妄动,就是怕你们师徒把事情给我闹大,使无极、青城落得两派俱伤,才忍辱求全。不是师伯胆小,因为这档子事,其屈在我呀。”

    缺德十八手李鸣因为聪明机智,多次向掌门师伯献策,无不中的,所以在掌门人面前,比在师父江剑臣面前敢说话多了,他正色说道:“师伯仁人长者,对此才常怀愧疚,但青城山欺咱太甚,已无情理可言。师伯、大哥亲来赴约,竟遭对方这等虐待,岂堪忍受。

    我已借衣服湿了,逼令东方碧莲给我去取衣服,只要这套青城山家丁的服装被骗到手,大哥就可以化装成家丁,人不知鬼不觉混出山去,天大干系由鸣儿双肩承担。我要不把他这座青城山给掀个底朝天,我就永远不叫人见愁了。”

    武凤楼刚想喝斥他不得胡说,一个家丁已手捧一套服装送了进来,递给了李鸣,就转身走去。

    展翅金雕萧剑秋略一迟疑,缺德十八手李鸣连忙低声说道:“六指大爷来了。”

    果然,身影一闪,六指追魂久子伦侧身而入,一看亭中倩形,也须眉一竖,沉声说道:“鸣儿的话有理,我看三头老豹已被坏人利用,打算倾出全力来对付贵派。从帮拳人的身上不难猜出,幕后主使者必是峨嵋派无疑。还是先叫凤楼退走,才是上上之策。”

    萧剑秋颜色一变问道:“来人是谁?”

    六指追魂久子伦说:“所来之人,全是峨嵋派一吼、三狮、五龙中的凶神恶煞。”

    展翅金雕甩手起立,变色说道:“可惜三位东方老叔,真的要自污羽毛?”

    久子伦说:“据我探知,峨嵋派的黑丧门司徒安已来此月余,替青城派主持一切。今天又来了川边墨龙沙梦山、赤目怪狮阚二魁、碧眼雄狮阚品元三人。说不定一吼、三狮、五龙会全部出场。”

    展翅金雕萧剑秋摇头叹道:“这样一来,楼儿就更不能一走了之了。”

    始终认为掌门师伯胆小怕事、委曲求全的缺德十八手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师伯你意欲如何?”

    展翅金雕萧剑秋将手一挥,作出了一个决断的姿势说:“只好兵来将挡了。”

    李鸣心中一喜说:“我师父可以出面了?我去报信如何?”

    萧剑秋摇了一下头说:“暂时还用不着,最好先摸一下,黑丧门司徒安能带来多少人手,咱们也好心中有数。”

    六指追魂刚想说这事由他来办,萧剑秋用手一指李鸣说:“还是让鸣儿胡闹去吧。”

    得到掌门师伯如此重用,李鸣连眉毛都笑开了。换上了那套家丁的服装,就溜了出去。

    这小子可是鬼到了极点;出了委心亭,贴着墙壁,直溜到最后一座殿堂,隐身在飞檐之下,偷偷地张望。

    只见黑丧门司徒安死沉着脸向东方碧莲道:“全力对付先天无极派,宰了武凤楼小儿解恨,这可是你东方大妹子向我们要求的,如今我黑无常操碎了心肺,发了绿林帖,传下武林箭,凡是够得上和峨嵋派有交情的,不久将一一来到,你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可不成呀!”

    玉面无盐东方碧莲为难地道:“这件事,不错!是小妹找上你的,可我也没叫你这么小题大做呀,你不该请来乐山二鬼和峨嵋双凶,这要叫爹爹和两个叔叔知道,不骂死我才怪!我真有些害怕了。”

    李鸣这才真的相信六指大爷的消息正确。用这种卑鄙手段对付先天无极派,根本不是青城三豹的本意,里里外外都是峨嵋派捣的鬼,特别是先被桂守时削去一手,后被大哥武凤楼残去一臂的无手英雄黑丧门司徒安!他是铁了心跟无极派作对。

    果然黑丧门司徒安冷冷一笑说:“我的大妹子,你把人说少了,我这次连摇头狮子阚大彬、翻江狂龙余占鳌都列名在内了。说不定假瞎子瞽目飞龙焦二哥也会来凑凑热闹呢,你没见我已派人买来了多少美酒佳肴,准备款待他用,不过,这可都是我司徒安掏的腰包。”

    听了黑丧门司徒安的这一番话,把个玉面无盐吓成了黄面无盐,她真后悔不该迎狼进山,请黑心黑肠黑杂碎的黑丧门来主持这次约斗先天无极派的大事,这叫自己怎么向老父两叔交代呀。

    她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毅然说道:“这不行,我担不了这么大的沉重,我也只是想折辱一下萧老雕,压一压武凤楼,让他能回心转意和我侄女东方绮珠重修旧好,他们到底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呀。”

    黑丧门司徒安一听提起东方绮珠,他逮住理了,哼一声说:“别作梦了,一个峨嵋大派的女弟子,青城山的掌上明珠,东宫皇太后的于女儿,硬是死皮赖脸去粘上人家,也太嫌丢人,我这个当叔叔的就决不答应。我这就下手,先宰了萧剑秋、武凤楼二人。”

    这一下子,东方碧莲可真急了,她毕竟是名门正派出身,东方木的家教又严,连忙说了一声:“你敢!”

    就在二人将要变脸之际,突然殿外有人说:“在我们面前,还有什么不敢?笑话!”随着话音,肩并肩走进了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都有很吓人的相貌,一个黑如厉鬼,—个白如无常,黑脸人一脸晦气,白脸人白森森地难看。不要问,是乐山二鬼毛常吉、庄金生二人到了。

    —看生米煮成热饭,玉面无盐气得刚想和黑丧门商议如何收场,乐山大鬼毛常吉咧开大嘴一笑说:“向东方大小姐告罪,我毛常吉没有跟你打个招呼,就替你代约了三个朋友。”说完,用手向殿外一指。

    东方碧莲望去,从殿外进来的三人,领头的身材魁伟高大,四字阔口,鹰钩鼻子,一张赭红色的大长脸,赭红色的满头乱发,身穿红色长袍,分外刺眼。中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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