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回 奇女子赠剑护秘传,独臂猿寻子走冥山

    第01回 奇女子赠剑护秘传,独臂猿寻子走冥山 (第2/3页)

异士,以求摆阵破阵之法。这部兵法分有三论:论兵、论阵、论剑。郦氏秘藏至今,并未泄露。郦丘纳闷,南国金刚八大手的黑煞手扰龙三与他家素无瓜葛,如何专程前来夺祖传兵书。眼见自己身负重伤,妻弱儿小,又无人救援,一时方寸大乱。如果祖传兵法落入他人之手,怎去见列祖列宗?想到这里,长叹一声,一条莽汉子,也禁不住滴下了泪珠。

    再看妻子,那年爱蓉浑不知厉害,与儿子在后园捉鸡,准备给他煨汤调养。

    翌日,平安无事,雪后初晴,寒风凛冽,湖中空气分外清新宜人。郦丘拄着一根竹棍,慢慢移至前庭,不觉呆了。园中一个高大的雪人,与自己一般无二,虽已慢慢融化,那奇丑的形状一见难忘,更增加了他的一分烦愁。妻子银铃般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喊他进去服药,免在室外受到风寒,这关切的声音竟同银针扎心,他才感到自己实在对不起妻子,平日里无端对妻子拳打脚踢,真是以怨报德,枉为堂堂男子汉。

    他踅进内室,对妻子说道:“苍天有眼无珠,象你这般天仙妇人,如何匹配于我这丑鬼?”年爱蓉面颊绯红,低下头来道:“还提这些做甚,你少打我两拳也就好了。”

    郦丘丢下拐杖,抬臂观看自家海碗口般大小的拳头,十分惊讶:“我这一拳下去,少说也有百钧之力,怎会这般不中用。”这汉子呆劲发作暗运内力,挥起铁拳往三寸厚的大花栗木桌砸下去,石板般坚硬的栗木被砸成几块碎片。

    他随即惊呼道:“怪也,你怎比这桌子还经得起我的老拳?”年爱蓉被这呆汉惹得噗哧一笑:“你是真心打我么?”郦丘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真正爱过她,心想,她说得对,如若真的打她,她连我的一根小指头也经不住,那白嫩的身体,不戳一个窟窿才怪。

    瘦蛟乖巧玲珑,早把一碗炖得浓酽酽的当归乌鸡汤递到父亲手上,郦丘沉浸在天伦之乐的气氛中,已把即将降临的祸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天晚上,天气异常寒冷,锁龙湖冒出的股股冷气,向林中小屋袭来。郦丘伤势大愈,睡得格外香甜。年爱蓉素来心细如发,她放心不下,悄悄起身,将《秘传兵法》藏于怀中,走出房门,隐没在一堆两人高的草垛后面,静观着动向。这时寒气愈降,地面结了一层凌冰,她睁着两眼,守候不速之客。三更时分,忽然庭院外的竹林一阵响动,寒风过处,院中落下两个人影,走在前面的一个高大人影,将手一扬,一枚铜钱穿过窗纸打入屋内,接着又“唰唰”两声,两枚铜钱从第一枚铜钱打破的窗口洞中穿过,三枚铜钱叠在一起,铛琅之声惊醒了郦丘,只听得话音随金钱镖传进来:“客人来了,也不接待,你好大的架子。”

    发话的正是霹雳手苏敖,他又说道:“郦丘,你听着,你的性命只有一个时辰了,解药放在这里,拿《秘传兵法》来换吧!”

    郦丘从床上跃起,见三枚金钱镖叠在一起嵌入墙内,好生了得。他怕遭金钱镖的暗算,纵身上梁,翻上屋顶跳到庭院,一拱手道:“扰龙前辈,你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何故穷追不舍?《秘传兵法》是我家传之宝,从不示人,有何理由交付予你?你是江湖老前辈,岂能如此欺人太过!”

    扰龙三也不答话,不动声色地用眼角扫了一圈庭院,除去墙角的一堆草垛、几棵槐树,倒也平坦宽阔,容得下三五个人的腾挪厮打。

    苏敖全不把郦丘放在眼里,一声吼道:“少罗嗦!你一介莽夫,要兵法何用?难道做梦想封侯拜相不成!”说着就要抢上前去动手。扰龙三将他止住:“慢,六弟,不可造次。把话挑明讲吧,我们金刚八大手是生不同时死同穴的患难兄弟。八弟被滇王囚入石牢,命在旦夕,只有《秘传兵法》可以换他性命。我们兄弟决非打家劫舍之徒,也不屑做王府鹰犬,你不必多疑。你既请来高人破解我家独传‘霹雳三分手’,起死回生,谅已作好准备。然两虎相争,不死既伤,我八弟也决不愿为救他一命再结冤仇……”

    躲茌一旁的年爱蓉听来人说话知情在理,不似绿林宵小之辈。她侧身偷瞧,不觉吃了一惊,那黑胡老头好生面善,一时又记不起在何处见过。她记得父亲自弃官回乡之后,云游四方,在她十多岁时,曾带回仅有的一个徒儿景野诗。不久,即有几拨人夜间来访。她曾因好奇,同景野诗一道偷听过一次父亲与客人的谈话。他们谈毕,客人们个个飞檐走壁而去,其中一个与这黑胡矮老头极其相似。几年之后,她嫁到郦家,才听说父亲看破红尘,弃家入山修道,从此再没有回来。如果是父亲的朋友,决非等闲之辈。

    那郦丘以为悟出了扰龙三的弦外之音,心中暗自好笑,什么怪杰,把我老婆当作高人,既然如此,何不唬他一下:“老前辈,我已请得冥山高人相助,还是善罢干休为好,否则休怪晚辈无礼了。”年爱蓉在一旁暗暗叫苦,这莽夫一些不知进退。

    果然,苏敖技痒,早已忍耐不住,拉开架式便要过招。扰龙三忙用手势止住,说道:“也好,我扰龙三还没有栽过跟斗,今夜也让我开开眼界。我再奉劝一句,我千里来此,并无歹意,实出于万不得已,先不忙过招。据我所知,你练有轻身功、遁水功、独臂功,任择一功与我六弟分一分高下,你若取胜,我等从此罢休,不然只好权借兵书一用,你看可否?”

    这下暗合郦丘心意,他听父亲说过,自家独臂功已属上乘,何况内伤初愈,不便提纵,不宜下水,忙答道:“那就领教臂上功夫。”二人脱去外衣,束扎停当,各站马步两相对峙。扰龙三居中,对郦丘说:“你先发招,以臂击臂,免遭内伤,我知你练的是外功,六弟也以外功发招,不可使内气伤入。”

    年爱蓉虽在冰天雪地中站了两个时辰,一直为丈夫提心吊胆,甚感紧张,听扰龙三这一番言语,才松了一口气,她深知郦丘独臂外功,非其父难遇敌手。

    郦丘先发一招“独龙出水”,被苏敖抬臂架住,二人同时被震得退后半步。郦丘拳风一转,又使出独龙拳第二招“金龙摆尾”,反手一拳向苏敖臂肘关节击去。苏敖不敢接招,退后一步躲了过去。郦丘在苏敖立足未稳的一瞬间,使出独臂功绝招“飞龙伏虎”,臂上夹风,直向苏敖头顶印堂穴袭去。苏敖躲避不及,猛一蹲身,双臂架住险穴,虽未丧命,已一个踉跄仰面倒在雪地。

    郦丘纵步上前扶起苏敖,忙说:“得罪得罪!”苏敖也不回话,使出霹雳手的风、雷二掌,这两招迅疾峻猛,郦丘举臂上迎。草垛后面的年爱蓉心中惊骇,若稍有闪失,风雷掌俱有致命之力。不料郦丘将两招接住,稳稳站定,并未倒下,年爱蓉心上的石头才落地。苏敖丢了前局,又进招不利,心中焦躁,暗想这最后一招火霹雳,需在风雷手得利后方可制服对方,不变换招数,看来要败在郦丘手下。他把心一横,趁郦丘才接二招,调气站挡的空隙,右脚腾空一个箭弹,郦丘不觉后退,苏敖趁势暗运内功,使出他三哥传授的黑煞手招数。站在一旁的扰龙三见六弟不能取胜,正自思忖别的办法,未曾留意。而年爱蓉看在眼里,她不禁心头一缩,随口叫了一声:“不好!”随手折断一截草垛上的枯枝掷去,那截三寸枯树枝如飞箭一般直射苏敖臂膀。此刻只听得一声惨叫,郦丘上臂关节已被击得粉碎,与此同时,苏敖臂膀也被枯枝射穿,血流如注,二人双双倒在雪坪上面。

    扰龙三见苏敖败坏规矩,用内功黑煞手废了郦丘独臂功,急忙将郦丘扶起谢罪。谁知从屋里窜出一个孩子,跑到郦丘身旁,一把紧紧抱住郦丘大叫,“爹爹呀!”雪夜清寂,这一声呼喊显得那么凄厉。扰龙三脸色铁青,走到苏敖面前,喝道:“你可曾记得师父戒条?”苏敖自知理屈,忍住臂上剧痛,低头不语。他们师兄弟八人,论功夫三哥屈尊第三,但大师兄云中手早已避世入山,二师兄金刚手抱病在家,全由三师兄掌盘,况且扰龙三律己甚严,威望极高。临来楚地之前,曾去拜谒过师父无为大师,师父不见,命道僮传话:“不可伤生,不可夺理。”

    扰龙三取出一包药粉替郦丘敷上,摇头叹息:“可惜了一条好汉。”年爱蓉听见瘦蛟哀哀哭声,丈夫已成残疾,不由得闪身出来,抱住了孩子,忙脱下裙服披在瘦蛟身上。这时,扰龙三正在察看六弟伤势,忽然觉得眼前金光一闪,急忙回头,原来身后有一个妇人,她腰上盘了一条放光的金龙,不由他看得呆了。

    郦丘臂上的疼痛已被止住,只是动弹不得,他一步一颠地走到台沿上坐下,才发觉妻子不知从何处闪到眼前,她脱去外衣,露出了腰间一条金光闪亮的东西,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夫妻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等奇异的宝物。

    此刻,扰龙三上前一步,向年爱蓉拱手说道:“恕老朽冒昧,敢问你是何人?腰间缠绕的是何兵器?”瘦蛟机灵胆大,他偎在年爱蓉怀中,朗声叫道:“呸!这是我母亲的东西,关你甚事!你们打伤我爹爹,想抢我家兵书,一定不是好人。”年爱蓉喝住了瘦蛟,也回礼道,“老前辇!你此番前来,为的是师兄弟的情谊,本应受人敬重。只是这部《秘传兵法》,系家传遗宝,想必你不会强人所难。况先祖有言,当今乱世,天子无一定之衡,废六典八法,诸侯战烽日盛,争权夺位,排斥倾轧,贤愚倒置,兵法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否则百姓生灵涂炭,国无宁日,先祖遗训怎可违逆?”说到这里,年爱蓉沉吟半晌,不再作声,雪地上竟是一片悄然。

    扰龙三抚须不语,心中十分矛盾,众兄弟钟爱八弟玉佛手。八弟忠厚善良,轻信滇王,进宫传艺,误中埋伏,身陷石牢苦挨岁月。他们曾数次劫牢,皆因王宫设在密林险山之中,卫士甚多,又有高手防护,滇王亦阴险狡诈,才出此下策,答允求和,以郦氏《秘传兵法》换回八弟。谁知年爱蓉的一番话入情入理,扰龙三被问得无言可对。但时限一过,八弟遭滇王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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