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回 豪雨野岭别恩师,金风荒郊遇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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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回 豪雨野岭别恩师,金风荒郊遇怪杰 (第1/3页)

    郦娇话毕,飘身急起,登上一座丛莽密菁的危崖。庆云正战兴尤酣,也巧着攀援,登上危石,只见山石峥蝾突兀,凸凹不平,大声叫道:“你休诓我,哪有不还一剑就输的道理。”说着便仗剑追来,他自幼上山,不但谙熟山路,月月在怪石奇岩中背米砍柴,轻功也练到上乘。

    郦娇抿嘴一笑,她有心要逗一下这个傻哥哥,见山后挂下一条山泉飞瀑,她纵身一跃,衣裙轻飘,便踪影俱无了。待庆云赶到危岩上面,方见山石飞瀑流势凶险,深不可测,看得庆云心惊胆战,这才清醒过来,放声呼叫郦娇,耳听山谷飞瀑轰鸣,只急得在山头顿足。

    郦娇身轻如燕,正用一足钩住壁上石缝,一任飞瀑袭扰,安然无恙,只不出声。

    忽然庆云背后传来沉声断喝:“庆云!你在干什么?”

    庆云猛一回头,见师父正站在身后,惊骇得张嘴说不出话。郦娇闻云中道人在喝问庆云,她怕师父怪罪庆云,赶紧轻身提气揉升山峰,向庆云连赔不是。

    云中道人也不责备他们,只是慢声说道:“你们兄妹比试技击功夫,我已观看多时,郦娇很有长进,但为师送你一言,终生谨记:‘莫用高难挡小敌,切记小技消大力。始进百丈不为难,后进一寸谈何易。’徒儿,记住了吗?”郦娇合掌一揖,连忙回答:“是,师父。”

    云中道人又转向庆云:“庆云啊,你随我多年,我亦将你当作亲子一般看待,这飞禽内变力功,除朝练晨习之外,最难的是领悟其中无穷尽的奥秘。你虽然天资稍差,也不要妄自菲薄,或心情焦躁,我也送你一言:‘万种技击各有形,一脉定律总相承。挥剑出手诚先起,切莫击入不顾己。高手比技位夺位,庸手比力捶换捶。’你根基虽薄,只要运用得法,也有成器之日,从今日起与郦娇对练,不必拘泥于一招之进退,而取攻守变幻、虚实相应之法。”

    自那天起,二人在云中道人悉心指点之下,学飞禽内变力功的奇妙技击之长,又荟萃其它技击格斗精华。郦娇长进尤快,已达功力精深的境界,竟可融避力、发力为一体,以圆化圆,再化圆为点,点为线,线成面,面成体。随内变功夫,使力旋转呈立体波浪之形态,运用于技击格斗,如行云流水,尽其自然浑成,随心所欲。

    几年时间,来去匆匆,青峰崖的榆柳杨槐,由青变黄,又回黄转绿,山上景色依然清绝险孤,而人间却发生了沧桑巨变。

    自秦始皇二十四年从江乘渡江,又北上琅邪,巡游半年有余,沿途虽前呼后拥,如乌龙飞临,十分威风。但他并没有玩山逛景的兴致,他一生征战,统一中原,又正当事业鼎盛时期,年不过五十出头,不知有多少宏大的心愿在头脑里孕育。而且始皇嬴政自视比天高,他不但目中无人,也不把神放在眼里,他想长寿也是深刻感觉到江山不稳固,大皇子扶苏还没有足够的能耐继承这一份万世基业。

    到了平原津,由于心力劳劬,终于病倒。他是一个精力极其充沛的人,被病魔击倒而坐以待毙,他是不能容忍的。这一天,正是七月酷暑难当的日子,车队缓缓行到了沙丘,这个威名赫赫的皇帝己经支撑不住病体,只觉得头昏眼花,高烧不退,生命之光正在熄灭。

    侍奉皇帝左右的车府令赵高,为人奸诈多谋,却记忆力惊人,又善曲意奉承,得秦始皇宠信,一度得意忘形,受贿舞弊,为大臣蒙毅审问,被判死罪。他在秦始皇面前苦苦央求,才官复原职,从此与秦始皇的小儿子胡亥串通一气,伺机复仇。

    而秦始皇在咽气时,却嘱咐丞相李斯和赵高:“扶苏为人宽厚,又肯吃苦耐劳,他将继承皇位,你们对扶苏应当忠心,不可辜负朕意。”

    皇上突然半道晏驾,李斯一时不知所措,深恐引起朝野不安,决计密不发丧,将秦始皇遗体安放在“辒凉车”内,关上车门车窗,垂下车帷,除随行的胡亥、李斯、赵高和几个近身内侍,一概军民人等全不知道秦始皇已经死去。文武百官照常在车外上朝,每天的饮食也仍如平日一样由内侍奉入车内。

    赵高掌管“万寿其昌”的皇帝玉玺,一手制造偷天换日阴谋,胁挟李斯,篡改遗诏,将扶苏赐死,关押大将军蒙恬,立胡亥为二世皇帝。赵高升为郎中令,掌管宫廷大权。为掩盖天下耳目,大修秦始皇寿坟,活埋了无数工匠和后宫嫔妃美人。

    随即毒酒赐死蒙恬,将秦始皇十几个儿子和十来个公主斩尽杀绝。从此,中原丧乱,人间风雨纵横。

    秦始皇晏驾周年忌日,云中道人已年逾八旬,他须发皆白,仍精神矍铄,却显得心事重重,在至乐洞中整整坐了一天,入夜才踱出洞门。只见浮云掩月,眼前一片漆黑,七月的高山,阴晴不定,突然凌空霹雳一声,闷雷过后,大雨倾盆而下。

    这场暴雨铺天盖地,正合了云中道人此时的心情。他回到洞中,命二猴召郦娇、庆云入至乐洞中。

    郦娇已出落成一个身材苗条、体态婀娜的女郎,她的秀美之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山窗玉女、霞映琼峰。庆云也随后进洞,他长成身材高大、满颊浓须的大汉。二人拜见云中道人,分两旁坐下,师徒三人,耳听洞外山雨呼啸。

    云中道人沉吟半晌,猛然一声喝道:“庆云,接招!”

    说毕已骈拢左手两指,直向庆云右臂曲尺穴道点去。庆云反掌挡格,云中道人化指为掌,横劈庆云前胸,庆云右掌不及接招,左手来削云中道人腕部,云中道人诱出庆云双臂离体,翻掌下击,正中庆云小腹。庆云一声大叫,痛倒在地。云中道人右手已捏药丸在手,喂了一粒庆云口中,脸露忧虑:“先避,二封,再击,用力之道岂可受制于人。你与为师缘分本也不薄,只因为你生来并非习武的骨架,恐你因练功太过而伤身,故未收你为入室弟子。你若愿意弃武务农商之事,为师定成全于你。”

    这一番话把庆云听得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回想十岁时父母死于战乱,云中道人将自己收养身旁,十多年来,恩重如山。如今师父年迈,怎可忍心离异。

    云中道人似乎已拿定主意,转过脸对郦娇说道:“徒儿,去取剑来。”

    郦娇从壁上拔剑出鞘,屏息站立一旁,她已猜出师父的意思,定是试她剑术功力,便调神凝气,提剑在手。云中道人却不发招,反而在郦娇面前站定,说道:“用剑刺来!”

    郦娇不解其意,又不敢违拗师命,便挺剑来刺,却不敢运力。待剑刚沾身,云中道人用两指将剑身一磕,“当啷”一声,剑竟断成两截。

    “使云中剑法,再刺!”

    这次郦娇不敢稍有怠慢,换过一柄剑后,使出云中剑术精要,绕身连绵挥剑。云中道人舞动道袍宽袖,将来剑一一化解,竟丝毫不能拢身。郦娇屡击不中,仍剑法不乱,动中观静,突然跃上半空,举剑下劈。云中道人不避不让,伸出食中两指将剑身挟住。郦娇正身往下坠,紧握剑柄,猛然停住,情知不妙,急忙借后座力抽剑,竟自动弹不得,赶紧松手,直窜出去,后背已中一掌,扑倒在地,满颊绯红,羞得抬不起头来。

    云中道人爱怜地扶她起来,微皱眉尖:“唉,起来起来,怪老朽手重了。”

    庆云和郦娇不明白师父为何深夜召来,各人身受一掌。云中道人居中坐定,问庆云:“你愿务农?”

    “师父,我不愿!”

    “经商?”

    “啊,不!”

    “从戎?”

    “不!”

    “做官?”

    庆云听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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