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义胆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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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义胆芳心 (第1/3页)

    酒过三巡,言归正题。杨承祖便把接获的“战帖”取出来,捧与魏青松过目。

    魏青松看后,面色顿时凝重起来,沉吟着道:“这件事.愚兄总觉得有些踢跷,咱们虽然不认识霍宇寰,久闻传言、其人虽置身绿林,却是一位侠盗,彼此素无恩怨,他怎么突然送来这份挑战帖子呢?”

    杨承祖道:“兄弟也深感奇怪,若说他是嫉妒兄弟‘九环刀’的名号,天下用刀的人不少,他为什么偏偏找上‘月窟山庄’?”

    魏青松正色道:“愚兄有句话,说出来你可不要介意。”

    杨承祖道:“愿闻高教。”

    魏青松扫了洪麟筹人一眼,缓缓道:“据愚兄耳闻。贵庄门下在冀晋一带走动,常有仗势欺人的行为,老弟你秉性又极护短,会不会是贵属在外,做了什么逾份的事?才招惹来这场麻烦?”

    杨承祖急道:“这是绝对不会的,兄弟虽不敢自夸公正,平时对属下的约束,也算很严厉了。事若因此而起,这帖子上为何只字未提呢?”

    魏青松点点头,道:“话是不错,但愚兄委实不信那霍宇寰会是个无是生非、逞勇好斗的人物,此中一定另有隐情。”

    杨承祖道:“还会有什么隐情?那厮在帕子上写的明明白白,要杀尽天下以刀成名的人,不准武林中再有人带刀,这就是他的动机。”

    魏青松冷笑道:“如果这真是他的唯一动机,那也未免太狂妄了。”

    杨承祖愤慨地道:“依我说。那霍宇寰正因拥有‘侠盗’的虚名,这些年来,正道武林都对他礼让三分,以致使他渐渐养成了骄气,而生出了这种狂妄的念头。”

    魏青松对这一问题未置可否,只问道:“这几天内,附近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物出没?”

    杨承祖摇头道:“没有发现过。”

    魏青松又问:“约战的地方,你可曾派人去勘查过?”

    杨承祖道:“约战地点就在庄后主峰上,那儿,本是小弟每天练功的所在。用木着再作勘查。”

    魏青松不以为然道:“俗语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厮既敢指名邀战,又把地点订在月窟山顶,可见是来者不善。咱们宁可谨慎些,绝不可掉以轻心。”

    标承祖道:“老大哥的意思,是怕那厮会在山顶上弄些什么手脚?”

    魏青松道:“很有可能。”

    杨承祖诧道:“老大哥,你怎会有这奇怪的想法的呢?”

    魏青松道:“那厮约期明晚子夜,正是月底,每当月底时,天无月光,视线最阴暗,他特意选择在无月之夜决战,显然另有用心。”

    杨承祖警惕地道:“若非老大哥想到,小弟倒险些疏忽了,我这就立刻派人上山去,把守住山顶……”

    魏青松道:“这倒也不必急在此时,总之,旋风十八骑行踪诡秘难测,不能不多加提防。好在尚有一天时间,咱们还来得及预作准备。”

    杨承祖举杯道:“老大哥不愧深谋巧算,明晚之战,就全仗鼎力了。”

    两人又饮了几杯,吩咐撤去残席,各携兵刃,带着十余名门下,出庄而去。

    霍宇寰急忙也退了出来。超过围墙,一却见林雪贞仍然守在原处,并未离开。

    望见霍宇寰的身影,林雪贞便急急迎过来,低声问道:“怎么样?看见‘八卦刀’魏青松没有?”

    霍宇寰未答,只招了招手,随即觅路下山,仍然回到停车的山涧内。

    刚坐下,林雪贞又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雷宇寰道:“那姓洪的没有说谎,下帖约战的事,一点也不假。”

    林雪贞暄:“据你看,月窟山庄有几分胜算?”

    霍宇寰摇摇头,道:“‘九环刀’杨承祖浮而不实,明晚一战,只怕凶多吉少。”

    林雪贞道:“有‘八卦刀’魏青松相助,难道也还不行?”

    霍宇寰道:“魏青松经验和阅历,的确在杨承祖之上,武功也可能比较高明,但是,凭他一人相助,胜算仍然渺茫。”

    林雪贞不禁忧虑地道:“如果魏青松和杨承祖真不是人家的敌手,咱们要不要出手帮忙呢?”

    霍字寰眉头皱皱,道:“这正是令人为难的地方。”

    林雪贞讶道:“有什么为难的?”

    霍宇寰缓缓道:“高手相搏,胜败存亡往往决定于一瞬之间,咱们若不能事先取得杨承祖的信任,逮然现身,可能会引起误会,若等他们临危时再出手,却又怕太迟了。”

    林雪贞说道:“这个容易。咱们现在就去跟场承祖见面,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们,大家合作应敌……。”

    霍宇寰摇手道:“杨承祖最是护短,你刚刚折辱了他的门下,旧恨未消,现在又突然多出一个霍宇寰来,你想,他会相信吗?”

    林雪贞道:“咱们只把话说明白,信不信由他,至少临敌的时候,就不会引起误会了。”

    霍宇寰道:“这办法不妥。万一风声泄漏,被那凶手听到消息,必然又生意外的变故。”

    林雪贞焦急地道:“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霍宇寰凝色道:“最好的办法,是在那凶手还没到山顶之前,就将他截住。”

    林雪贞道.“可是,山区这么大,谁知道他会从什么方向来?”

    霍宇寰道:“那厮约战的时间是明晚午夜,我想,他不会来得太早的。咱们只要守在山下,一定能截住他的。”

    林雪贞道:“万-……”

    霍宇复道:“万一没有截到,再赶去山顶也来得及。夜深了,咱们且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才好应敌。”说完,打开车厢,取了一条毡子,自去寻了块大石,和衣躺下。

    不一会,林雪贞也夹着一条毡子,怯生生地跟了过来,挨在石边睡下。

    霍宇寰道:“外面露水很重,你为什么不去车厢里睡?”

    林雪贞讷讷道:“我……有点怕……”

    霍宇寰笑道:“你不是说胆子很大,什么都不怕吗?”

    林雪贞默然片刻,才轻轻说道:“踉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当然会有些害怕。”

    霍宇寰道:“可见女孩子说自己大胆,都是假的。”

    林雪贞仍旧轻轻地道:“不过,女孩子在一种人面前,是从来不说假话的。”

    霍宇寰没声道:“哪一种人?”

    林雪贞道:“她心里真正喜欢的男人。”

    “哦?”霍宇寰忽然翻身坐了起来,微笑着道:“你年纪轻轻,倒好像对男女间的事,知道得不少?”

    林雪贞有些羞涩,却并不畏怯,侃侃而谈道:“男女相悦,发乎自然,也是出于天赋,并非木可告人的事。诗经国风之首,便是述情之作,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倒是后人自己先存了世俗之见,心邪意脏.反把一件极高尚的事,视作卑劣的行径了。”

    霍宇寰道:“这么说,你心里一定也情有所钟了?”

    林雪贞赧然一笑,并没有否认。

    霍宇寰接着道:“我想那人必定就是孟宗玉孟老弟,他和你不仅相识于患难之际,又是同门师兄妹,自幼青梅竹马,年龄又恰好相当……”

    林雪贞脸色突变,不悦地道:“大哥你……”

    霍宇寰截口笑道:“大哥我不是傻子,这种事,难道我还有看不出的道理么?你刚才还说,这是发乎自然,极高尚的事,又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呢?”

    林雪贞不知是羞?是气?紧咬着嘴唇,面色已如一张白纸。

    霍宇寰似乎毫未察觉,自顾又继续说道:“其实,孟老弟少年英俊,聪明绝顶,的确是位可遇而不可求的旷世奇才,我看他对你也是一往情深,无微不至,这件事包在做大哥的身上,只等你们报了师仇,那时”

    林雪贞忽然冷冷截口道:“那时你就嫁给他去吧!”

    霍宇寰一怔,道:“我?”

    林雪贞道:“当然是你。你既然把他说得那么好.他对你也是敬佩有加,倾慕已久,你们俩,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哩。”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俊不住,“嗤”地一声,掩口笑了出来。

    霍宇寰反有些哭笑不得,强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林雪贞忍住笑意,紧绷着睑道:“对极了,简直对得不能再对了。可是,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我的意见。”

    霍字寰道:“那么,你的意见又是如何呢?莫非你认为孟宗玉有什么不好?”

    林雪贞正色道:“好不好是一回事,我喜不喜欢他又是另一回事。”

    霍宇寰过了声:“哦?”

    林雪贞长长吐了一口气,接道:“你说的都不错,孟师兄的确是一位好师兄,如果没有他,或许我早已饿死在破窟门外,更不会有今天了。这些年来,咱们一块儿生活,一块地练武,一块儿长大成人,他照顾彻间护我,可说无微不至,百依百顺,即使摘亲同出的兄妹,也不过如此。可是,我对他……”说到这里,忽然伤感地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霍宇寰道:“你对他怎么样?”

    林雪贞怅然凝望着天际远方,隔了好一会,才幽幽道:“我对他始终像是长兄般敬重,我也尝试过想用另一种感情去待他,然而不行……”

    霍宇寰急道:“为什么不行?”

    林雪贞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太顺从,太迁就我……总之,我觉得他懦弱,不够刚强,没有男子汉的气概,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好像是位师姐,而不是一位师兄。”

    霍宇寰没有开口,心里却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仿佛压着一块大石.林雪贞忽又传涩地笑了笑,道:

    “他做事很细心,尤其喜欢做女人的事,无论煮饭洗衣,都要抢着动手。有一次,竟偷偷地把机的一件衣服,拿去替我缝补,为了这件事,还被师父重重骂了一顿。当时他窘得哭了,但事后却仍旧不肯改。”

    霍宇寰默然良久,不禁感叹道:“我想,这是因为他自幼失去了母亲,生活缺乏女性的照顾,才渐渐养成这种不正常的习性,时日一长,他会改变的.”

    林雪贞摇头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只要是正常的女孩子,都不会喜欢这种男人……”

    霍宇寰道:“好啦,别谈这些吧!夜已深了,还是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应付强敌。”说着,站起身来,将毡子加盖在林雪贞身上,自己则回到车厢内。

    林雪贞只当他去去就来,睡了、一会,车厢内竟传出了鼾声。

    她既不便再跟过去,心里更有说不出的失望,拥看那余温犹存的毡子,不觉楞住了。

    这一夜,林雪贞倚石而坐,竟眼睁睁的直到天明……

    第二天是月底,也就是神秘疑凶冒名约战“九环刀”杨承祖的日子。

    自从魏青松应邀赶到,一夜之间,“月窟山庄”的戒备情形,已经大大增强。

    由在门外山径直达山脚,每隔十丈左右.便有跨刀庄丁巡哨警戒,荒野林间,全布了暗桩,庄院四周增设了箭楼锣棚,一队队精壮武士,分批绕庄巡逻,妇孺们都集中迁人在内一栋坚固石楼中……

    这些布置,虽然采必能阻挡武林高人的行动,至少在监视敌踪和传达消息方面,比昨夜周密灵活得多了。“月窟山庄”戒备增强,首先感到不方便的,就是霍宇寰和林雪贞。

    他们藏身的山洞固然很隐蔽,但却食物告蓉,无法补充了。

    本来,山中飞禽走兽遍地皆是,随手猎取就可以充饥,但吃烤食野味,必需生火,如果烟火外泄,一定会被巡哨的庄万发现。

    从清晨至中午,只喝些山泉,摘些野果场填肚子,倒还可以忍耐,到午后傍晚时光,两人都感到饥肠被输,水果已经无法满足食欲了。

    霍宇寰仍能保持镇定,盘膝坐在车旁草地上,眼脸虚困,默默运功抗拒腹中饥火。

    林雪贞坐在他对面,半仰着头,痴痴望着山涧半崖上那棵小树。

    小树离地约莫五六丈,树上有几只乌鸦,正在“吱吱”乱叫。

    林雪贞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舔舔嘴唇道。“大哥,你吃过烤乌鸦没有?”

    雷宇寰瑶摇头道:“我想那味道一定很难吃?”

    林雪贞道:“你没吃过,怎么知道很难吃呢。”

    霍宇寰道:“只瞧那黑忽忽的的模样,整天不停地联噪劲儿,准不是什么美味之物。”

    林雪贞又咽了一口唾沫,幽幽道:“我却以为那滋味或许很不错哩。”

    霍宇寰道:“你吃过?”

    林雪贞道:“没有。”

    霍宇寰道:“那么,你又怎知滋味不错?”

    林雪贞微微一笑,道:“我是想,乌骨鸡的身子也是黑的,模样儿也很难看,可是,它不仅味道鲜美,而且很滋补.”

    霍宇寰轻晒道:“如果把乌骨鸡生吃,你就会发觉它既不滋补,味道也不鲜美了。”

    林雪贞没有接话,却探手抬了几粒石子,握在掌心中玩着。

    乌鸦仍在小树上联噪,但这时在林雪贞听来,非但不觉心烦,反面觉得那声音美妙,简直就像清晨的鸡啼一般悦耳。

    她掌中有七颗石子,树上乌鸦只有六只,她有自信,一只也不会让它逃掉。

    她在想:六只乌鸦两人分吃,每人可以吃三只,那应该是一例很丰富的晚餐了。或者,自己只吃两只,留四只给霍大哥吃.同为他个仅可能还遇一场激战,必须吃得饱些,才有力气,汤剂息透;山盥顶上不知何故,忽然滚落下一片泥砂。

    泥砂洒在小树上,鸦群受惊,立即展翅欲飞。

    林雪贞不再迟疑,一扬手,石子电射而出。

    “扑扑”一阵响,碎羽飞飘,黑影纷坠,六只乌鸦果然应手俱落。

    霍宇寰不禁脱口赞道:“好手法!”

    林雪贞跳起身来,取刀剖开鸦腹,就在洞边拨毛,清洗,整治得干干净净,然后切成小块,用一个木盆盛着,端到霍字复面前。

    霍宇寰皱眉道:“你敢吃生的?”

    林雪贞笑道:“肚子饿了,有什么不敢吃的?来吧,趁新鲜,试试看。”

    说着,自己先取了一块,放进口中……’”

    才咀嚼了一会,忽然双眉一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霍宇寰道:“滋味如何?”

    林雪贞苦笑道:“如果能有点佐抖,或许会好吃些。”

    霍宇寰笑道:“车里有六大缸酱,可要取些来泊着吃……”

    话没完,林雪贞更急急掉头奔去涧水边,捧腹狂吐木止。

    霍宇寰忍不住纵声大笑。

    林雪贞一面喘息,一面埋怨道:“你还好意思取笑,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

    霍宇寰道:“其实,咱们练武的人,即使两三天不进饮食,也能够支持得住,你为何如此沉不往气呢。”

    林雪贞过:“若在个时,俄上一天也就罢了,可是,今夜月窟山顶,可能有一场激战,饿着肚子怎么行?”

    霍宇寰笑道:“我已经打算好了,天黑之前,不便行动,等入夜以后,咱们先去‘月窟山庄’寻些食物,饱餐一顿,再往山顶也不迟。”

    林雪贞道:“万一被发觉了,怎么办?”

    霍宇寰道:“他们约战的时间是午夜,杨承祖和魏青松必然会先赴山顶布置,庄内空虚,决不会被发觉的。”

    林雪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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