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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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罗府”主罗青衣年约五旬,中等身材,体型略胖,三角眼,八字胡,倒有些英雄气概,为人严峻阴沉,喜怒不形于色,这时锁眉凝目,沉思因应之道!

    金冠王柴华祯,马脸长颈,体型硕长高大,手持金质蛇头杖,是个心无城府,不记后果,唯力是尚的人物,年已七旬,脑袋上下光秃无发无髬,此老换穿袈裟,不必剃度,便是现成僧侣法师,只见他一顿金杖道:“那姓石的小子,来去作怪的也不过二十个人,咱们精锐尽出,杀他个片甲不留,有什么话就由得咱们讲啦!老夫立下军令打头阵。”

    玉冠王大惊失色,搓着双手道:“大哥且请息怒,咱们就是要干一票,也不能选此时机,咱们若是牵扯到劫淫十大花魁案中,不啻是与天下武林为敌!将来是孤立无援寸步难行,若要收拾那姓石的小子只有另起文章。”

    罗青衣将眼光扫向银冠王徐世勋,要他表示态度。

    银冠王徐世勋,清瞿红润的的脸色,修眉凤目,颏下长须飘胸,身材高挺,年已六旬,气清神朗,算得上是智能型人物,只听他道:“府主征询属下意见,咱家认为以少府主的安危为重,事情不易操之过急,老二未曾在下关冲突起来是明智之举,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对彼方了解得太少了!应透过第三者,出面交涉,有关水堂主之事,我方坚持不能同十大花郎君混为一起,有可能当以私人立场支持水堂主,这样尚可向“聚花宫”有所交待,若是现在发生搏杀,少府主实必被其永世扣留或谋害,我们就算获得压倒性胜利,也不易斩草除根,总有漏网之鱼,一个属下,一刀能劈退老三半步,一刀斩除一名花郎君,其潜力之强,不易估计。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数百年基业,不易孤掷!望府主三思。”

    罗青衣点头认可,再向他二弟罗青衫望去,

    罗青衫四旬左右,体型比他乃兄略瘦,一脸青灰,当是淫色过渡之徒!他轻咳一声遗:“依小弟意见,选派高手,在适当时机表示一下势力,使他知道分寸顾忌,谅他也不敢对本府过分放肆,咄咄逼人。”

    罗青衣道:“选择二十名精锐同行,通知三弟青衿在府坐镇,咱们拦下他们,小试锋锐,以探虚实上大家认为如何!”

    众家将默然,如是二十五骑“锦罗府”的精锐出发了!

    且说石青玉一行车马在黎明之时,回归金陵,前行开道的是金陵东区捕头孟文龙,率领三十名捕快押解着会被拘留在栈仓中的五十六名“锦罗府”的武卫军,后面相随而行的是康青峰率领十名搭子兄弟,并三辆轻车,再次是石青玉与水柔柔并骑,身后是沈瑶琴与玉叶,最后是六名搭子大兄押后卫。

    在离开官道,岔入通行玄武湖环湖的小路上,前行两节之地,便被树林中轻骑冲出的二十五骑人马阻截去路。

    孟文龙打眼之下,看清了最前面两骑是“锦罗府”罗青衣、罗青衫两位府主,立刻抱拳道:,

    “孟文龙见过两位罗府主,本座执行公务与贵府派往下关码头的人员,略有冲突,不得已将贵属下府丁,逮捕送回总捕房,孟浪之处,倘祈海涵!”

    罗青衣面上挂下了一层寒霜,三角眼锐厉的一扫,皮笑肉不笑的道:“孟老总好说!但不知敝府属下所犯何罪,蒙孟老总慈悲照顾!”

    孟文龙嘿嘿笑道:“慈悲不敢,照顾是实,贵令郎陪同结合掳劫十大花魁女主嫌犯吕龙生在下关码头戒严地区,纠众携械,图谋不轨,本座奉命协同武林侠义石青玉小侠,逮捕缴械,”

    罗青衣在马上打量,见押解的并无爱子在内,连有职位的四名高手亦不在内,那小辫子还挐在人家手里,何况人家帽子扣得太大,胸中就是有千把火头,也不值得烧起来!

    遂哈哈一声长笑,道:“多谢孟老总照顾本府子弟,但不知小犬人在何处,”

    孟文龙显出大吃一惊之状,情见乎词的道:“小府主尚未回府么,这就奇了:下官只负责贵府府丁部份,连府丁也非全部,倘有漏网之鱼。”

    罗青衫道:“能否请总座代为引介,仗义协办之石小侠!本府上下对其仰慕之至!”

    孟文龙道:“二府主客气,下官理当效劳!”

    在车马停顿不前之后,石青玉转身封闭了水柔柔两肩井穴,对玉叶道:“这人交给你了,她若逃走,就地格杀!”

    提缰摧马向前踪去,康青峰一打手式,每车留下一人护车,其余随在少主马后跟进!

    石青玉在马上小驰来至前头道:“孟老总,那一位要想会见本座!”

    五十只眼睛向石青玉凝视,石青玉等人也向他们注目,在玉冠王的眼中,虽然被康青峰弄了个,灰头土脸,杀了个落花流水,心中十分懊恼,现时一见石青玉的庐山真面目,一肚戾气全消:这才是人中龙凤,百世豪雄,仪表清逸,气度雍容,想来此生难得为友了!不觉黯然忘情,嗟叹不已!

    许久!许久!

    石青玉在短暂时刻里,已将他们二十五人,观察了个透明彻底,对他们每个人的武学修为,本性善恶,都给予肯定性的评估,最后向罗青衣望去,以九鼎玄功心法,“明”

    之诀,锐利如矢般的射了过去!

    罗青衣但觉被少年人的目光笼罩下来,全身如缚,解脱挣扎为难,最后不得不放弃,哈哈一笑道:“来者可是‘石城开石府’的石青玉府主!”

    石青玉安踞马上笑笑道:“正是区区,阁下何人,为何阻碍本座一行去路!”

    罗青衣一听人家责难了下来,而且明知故问,可说是欺人太甚,马上冷下脸色道:“老夫“锦罗府”主罗青衣,”

    石青玉若无其事的道:“罗府主你可知道,你已经被牵连进金陵十大花魁被掳劫的案子中么!若非本座故念罗府家大业大,有心维护,你现在当被逮捕,家私充公,家属子女妇孺为奴,若是佼幸得逃,也是丧家之犬,九州虽大,已无你立足容身之地!”

    罗青衣被气得是须发四张,残眉直竖,厉喝一声道:“你这竖子想凭当今官家势力,诬陷良民,敲诈勒索以遂私欲么!”

    石青玉冷晒一声道:“本座以武林正义,江湖道义相责,与当今官家无涉,你自陷危局,自甘堕落,自取其辱,天灭之!”

    罗青衣乖泪狂妄,可能终其一生,也未曾遭受此种侮辱,羞愤过甚,顿忘利害,要凭身边的实力,以雪这奇耻大辱!长啸冲霄,叱道:“你乳臭未干,妄言江湖武林,老夫到要看看你仗持什么敢对老夫不敬!”

    石青玉冷叱道:“你这老儿,枉为一府之主,本座自始至终都在开脱与你,你却恩将仇报,你自认为有点武力基础,便妄自尊大,与邪魔外道勾结,残害金陵万民,苦不深自悔悟,你当自食恶果

    我问你,你与吕龙主秘谋,与水柔柔勾结,想在金陵成立分宫,据劫天下美女,经营艳窟,你设立有功,一旦实现,你便可以近水楼台,问道往还,选夫人美女而淫之,你若不是去长安“聚花宫”,食髓知味,久思大嚼,何必三番二次派人三更秘约,接船迎人!”

    罗青衣,暴叱道:“黄口小儿,你血口喷人,我今天与你誓不两立!”

    石青玉仰头冷叱道:“本座若是怕了你,也不敢揭开你这头黑心黑肝,妄按着人皮的狼啦!”

    罗青衣他身后的部属有多数人,黯然低下了头,这些血性的汉子,几曾经过有人敢这样对府主唇枪齿剑的对白,他们心中伟大的神祉偶像当面被人撕毁了!

    这当口金冠王暴喝一声:“你这小子生得好一张利嘴,一派胡言乱语,无中生有,下马来,老夫领教你手上功夫,是否同那张臭嘴一样的利,老夫一杖打得你一堆烂肉,什么是非都没有了!”

    石青玉冷冷看着他道:“你这老鬼一生是非不明,早年造孽千万,死罪先免,活罪难饶,七号大兄,上去给我将他两条狗腿卸下来,他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站在此一行人最末的一匹马上,纵身跃下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来至石青玉马前,躬身行视道:“属下领谕!”

    石青玉眼重看金冠王道:“那老鬼头重脚轻,给你半招似乎小一点,那么就一招吧,只要施展得顺手,随便那一招皆可─反正他驴屎卷子外面光,草包一个!”

    对方有二十四个人,心里面都在大笑不已,金冠王在罗府是三王之首,除了府主之外,已是元老级的顶尖人物,这小子狂妄自大的没有边了!还指定要腿,要属下只发一招,就是金口玉牙,也没有这种指示机宜法!

    而那出战的小子,更是昏了头,表现得唯命是从的德性,好象当真就能一刀将罗府第一高手的双腿卸下来似的,这不是阴天说混话是什么!

    人人都在急着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孟文龙及三十名捕快,是深知金冠王的名头!心中实实在在希望石青玉这边获胜,更替那位大兄悲哀!石少主这大话说得太离谱啦!

    金冠王气得连话也不想说了,场面也不必交待什么,人家牙根儿就没瞧得起他,由队尾派出来个小子,他一生经过大小战役千百场,从未要人这么侮辱过!

    他真气流转,手握蛇头杖,纯金打造,寸金寸斤,一寸就有一斤重,七尺多长,总重量是二百四十斤,

    七号搭子是个左撇子,左手出刀,所有的招式都反了过来,当日还真费了石青玉一番脑筋,才指导他将刀法练成,今天是首次挂帅担当大任,可以说一生之生死荣辱,都在这一招上!一众兄弟,也都心里替他担心事!

    他足下还算沉稳,这时石青玉又发话了!道:“回来时,顺便将那支金杖拣回来,还值几值钱,留着给你讨房老婆,反正他今后也用不着了!削两支木头的柱一柱也能将就着混几天白饭吃!”

    “是”七号边走边答应着,待行至金冠王身前一丈远,才手握刀把,运气行功,提足再造,“扑!扑!扑!”这三步落地有声!这距离正是杖的长度,金冠王连脚都不必动就可以一杖横昼,或一杖压下,

    七号搭子的刀并未出销,只斜提在身前,

    金冠王大喝一声,一杖斜挥,劲力之强,功力之足,任何人到了这等距离,也不敢硬架,气流被万斤压力挤迫得“嗤嗤!”嘶号,一流金光,斜向七号搭子左边身子扫来,连肩带腰,若是扫中,人会变成一堆肉酱烂泥!

    七号搭子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脚下打闪,右转身后退,金杖蛇头紧靠着他的背后扫过,待他转正身子之时,金杖已斜斜的砸落地面,这一仗之威土松地动,全场的人禁口咋舌!金冠王一心只想到一杖下去便骨瘫肉烂,模糊一堆,待一杖用者,全身劲力出尽,在斜身提杖之时,敌方身影已闪电深入,来至右手臂外侧,待腕上发力缩回金杖,想以杖尾横画,敌人已屈膝蹲身,只觉下体光茫茫一闪立隐,体内真气已泄,双手十指如何能撞得住劲力已横推出来的数千斤的冲力,金杖脱手飞出三丈外!向下垂落!

    这时七号搭子,得手后长身后射,转身起脚,挑起金杖,右手疾伸抓个正着!右手金杖,左手长刀,大踏步来至石青玉马前,柱杖屈一膝跪下仰首,中气十足,音似金玉的道:“属下幸未辱命,一一遵照少主交待办理!”

    石青玉微笑着道:“好!辛苦了!以后多找几个人给你磨练一下,应付个五流角色,尚堪大用!下去吧!”

    这声音是以内力发出,在寂静的大地,拂晓时光,使人锥耳刺心,永生难忘!

    罗青衣心头股栗,大梦初醒,晨风徐徐,稍有凉意,总凉不过他那颗冷透了的心!

    寨透了的胆!

    玉冠王滑落雕鞍大步出列,将已昏迷在地,热血长射的金冠王封闭了腿上穴道,止住了长流激射的大动脉,又连点金冠王全身大穴,防止他回醒之后,承受不住这大的刺激而做出愚蠢的行为─自杀以谢!

    马队中又出来了两人帮看上药包扎,玉冠王以真力输入他的体内,助他稳定下来!

    金冠王回醒了!他所能自由自主活动的地方只有泪水长流,玉冠王点头安慰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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