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纵为玉碎挥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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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纵为玉碎挥不怕 (第1/3页)

      有情总被无情害,江湖一去不回头。

    刘三笑见海天龙又把长剑指向了他,有些怕了,死可不是玩的。

    刘奇突道:“你们还不快走!”

    刘三笑飞身就逃。

    海天龙比他更快,身形纵起,一招“醉仙卧地”,向下劈去。

    刘三笑急欲翻身,还没来得及扬腿,海天龙的长剑已劈到他身上。

    惨叫陡起,刘三笑被断为两截,血溅了一地。

    刘奇见儿子惨死,悲愤攻心,气绝而亡。

    丁小安吓昏了头,猛地向院子里奔去。

    海天龙手急眼快,长剑掷出,正中丁小安的身子,几乎把他刺透了。

    丁小安扑倒在地,佯装死去。

    海天龙走过去拔剑,丁小安一脚向他的腿裆踢去。

    海天龙大意了,被踢个正着,疼得他捂着下身蹲在了那里,哎哟不止。

    丁小安因用力过猛,虚脱而死。

    过了好一会儿,海天龙站了起来,一脚把丁小安的尸体踢飞。

    他在院中站了一会儿,收回剑诀,向西而去,自在极了。

    他许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他渴望这样的生活。

    他正美美地想着,阴风一吹,辛子林嘻嘻一笑,拦住了他的去路:“海老兄.我师傅请你去呢。”

    海天龙一愣:“什么,你小子叫我老兄,那我岂不低你师傅一辈?”

    “哈哈……对极了,我还以为你不懂这个呢,原来你也不傻呀。”

    海天龙啼笑皆非,他还真的惹不起这个一身鬼气的小子,并非怕他,而是他的师傅与郑和有了默契,他不得不小心些。

    他冷笑一声:“你师傅在哪里?”

    辛子林飘身就走,毫无声息:“江老大,跟我来。听说你也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

    海天龙恨得浑身哆嗦,没有吱声,辛子林的轻功太过高明,他感到了威胁,不得不忍。

    他随着辛子林到了一家门口,辛子林说:“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呢。”

    没等海天龙吱声,他走了。

    海大龙只好小心地进了家门。

    辛子林走街串巷跃到一家墙头上,乐得手舞足蹈,他看见了愁眉苦脸的修华、修几两美人。他跳进院子里去,吓得两少女靠在了一起。

    他哈哈笑道:“莫怕,莫怕,我可是天下最大的好人。只要你们两个愿意嫁给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修凡正欲斥责,修华忽说:“你说话算数吗?”

    辛子林笑嘻嘻他说:“铁打的招牌,童臾无欺。”

    修华道:“那好。你只要替我们报了仇,我们就嫁给你,绝不反侮。”

    辛子林笑起来:“乖乖,又是杀人,准是件麻烦事,不是去杀率道那小子吧?若是你们让我去杀他,这买卖不做。”

    修华说:“他又没杀我师傅,干什么要杀他呢?”

    辛子林一拍巴掌:“行,只要不是杀他,不是去杀另一个大美人,杀谁都可以。”

    “杀海天龙。”

    辛子林叫道:“这主意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小子是个大坏种,死了没人疼,不过不能一下子杀死他,要一点一点地杀掉他,这样才更有趣。”

    修华点头说:“可以。反正你办完了这件事,我们才嫁给你。”

    辛子林忙说:“不行,这样我太吃亏,我杀掉他一点,你们就要嫁给我一点,多了我也不要,这才公平吗。”

    修凡怒道:“你别得寸进尺,我们答应嫁给你己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不同意就滚!”

    辛子林并不恼,反而靠了上去:“小美人,你火什么,做买卖就要讲价吗。你们不答应我,难道我就没办法了吗?对付文人我有三套办法,用一套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修华沉吟了一下,柔和他说:“你也是个英雄,怎么能乘人之危呢?人怎么可以一点点地嫁呢?”

    辛子林乐了:“这不费事的,我可以教给你们,我杀掉他什么你们就嫁给我什么。”

    修华似懂非懂,不想再讨价还价,先走一步再说吧。她向他点了头。

    辛子林嘿嘿笑道:“妙极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杀掉他的耳朵来。”

    他一纵身去了。

    他知道割人的耳朵用什么办法。

    辛子林有他独特的一套,暗中下手他是行家。

    他慢慢潜回院子里去,见海天龙正在喝茶,师傅等人已不知去了哪里。

    他心中一乐,轻轻飘过去,犹如空中的雪花。

    海天龙料不到会有人偷袭,正想着什么。

    辛子林抽出一把雪亮的刀子在空中一划,海天龙顿觉耳朵痛,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两只耳朵已搬了家,鲜血滴下。

    他狂叫一声。反臂猛劈,辛子林早已跑得不见影了。

    海天龙气得大骂,这亏吃得也太冤了。

    辛子林一溜烟回到修华的住处,叫道:“耳朵来了,快看。”

    修华,修凡从暗处走出,面面相觑,以为不是真的。

    修凡说:“这耳朵是他的吗?”

    辛子林道:“要证明这点那可太易了,只要你们跟我去看一下就行了。那小子这时正抱着头哭呢,我的耳朵呀,你怎么不吱声就飞了?”

    修华。修凡差一点被他逗笑,冲他赞许地点了点头,察看她们是决计不去的。

    “下一步你要杀掉他的什么呢?”修华问。

    辛子林说:“这要等两天,这小子说不定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我得老实一会儿,等他放松了警惕,我就杀掉他的鼻子,然后是他的狗腿。”

    两个少女乐坏了,完全忘记了交易。

    辛子林冲她们一挤眼:“现在你们的耳朵是我的了,过来让我摸一摸。”

    两个少女霎时间娇面羞红,低下了头。

    辛子林叫了起来:“怎么,想赖吗?”

    两人迟疑了一下,终于走过去。

    辛子林摸着她们的耳朵,开怀大笑:“真是不错!”

    修华。修几半闭着眼睛,显得很委屈。

    辛子林摸了一会儿,说:“我得走了,明天再来摸,那小子说不定还在叫唤呢。”

    两个少女把他送到门口,长出了一口气。

    辛子林一阵风似地回到住处。

    海天龙已用红带子包好了耳朵,样子挺滑稽的。

    辛子林一见他就笑:“海老兄,你这是怎么回事,不高兴吗?”

    海天龙冷盯了他一眼:“刚才遭了一个小子的暗算,没什么了不起。”

    辛子林道:“这可奇了,他怎么看上了你的耳朵?那东西好吃吗?”

    海天龙嘿嘿一笑:“我看你的耳朵也不错,可要小心看着点,别让那个王八羔子割去了。”

    辛子林说:“不会的,我岂会象你这么笨,连那么小的东西都看不住。”

    海天龙长出了一口气,起身离去,象条落水狗,可怜极了。

    辛子林放声大笑,仿佛成了快乐的王子,心中充满了高昂的豪气。

    这时,有人求见,是向天啸等人。

    辛子林连忙迎上去,又换了一副客气的面孔。人总是有许多面孔,连鬼也不例外。

    向天啸道:“你师傅呢?”

    “家师马上就到,各位前辈请坐。”

    几个老头子坐下,指东论西,好大的口气。

    少顷,九原师太带着三个女弟子飘然而至。

    “让各位久等了。”

    向天啸一眼看见方若娴,连忙站起来:“师太客气了,我们是些闲人,倒是打扰你了。”

    白帝子知他又在动别的念头,笑道,“师太,准备得怎么样了?”

    九原师太说:“总算差不多了,这回他插翅难逃,各位有同感吗?”

    向天啸夸口说:“师太放心吧,我一人就能包打天下。那小子不是三头六臂,没什么可怕的。”

    九原师太微微一笑,几个人谋划起来。

    向天啸暗打方若娴的主意,有些心不在焉。

    李子林看出了不对,指着他说:“老家伙,她们可都是我的老婆,你不要乱挤眼睛。”

    向天啸老脸一红,笑道:“老婆太多了并非好事,你不要以为我也想娶一群老婆。”

    九原师太怕与向天啸搞僵了,瞪了辛子林一眼:“你出去吧,不要留在这里。”

    辛子林飘然而去,毫不犹豫。

    九原师太又与他们谈了一会儿,去了花心夫人的屋子。

    向天啸总算找到机会说话了。

    “那鬼小子是你们的丈夫?”

    方若姻叹道:“我们身不由己。”

    吴月玲说:“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否则……”

    向天啸一乐,问尤明花:“你呢?”

    “我无所谓,嫁鸡随鸡,这是命中注定的。”

    向天啸连连摇手说:“不是的,你错了,你们这么漂亮,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丈夫。”

    托日扎郎说:“我就不错吗。”

    向天啸笑道:“我更可以。你们若是愿意,我可以教你们一手绝代神功,保证把他震下去。怎么样,学吗?”

    吴月玲一喜:“学,要多长时间呢?”

    向天啸眯眼一想:“手把手教,两天就能学会,这可是神速。”

    吴月玲道:“那好,你就教我们吧,但不可让我们师傅知道、更不能让他知道。”

    向天啸说:“这个你放心,我不是傻子。”

    尤明花忽说:“我不学,难道我们遇上了好心人?”

    白帝子乐了起来:“有志气,女儿家就该这样。”

    方若娴低下头:“那我也不学了。”

    吴月玲没有话,神色变幻不定,自己错了吗?

    向天啸见好事又要流产,恨道:“白老儿,你总是红眼睛,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向老儿,你这么好女色,还指望赢谁呢?”

    两人还要舌战下去,“杏林三儒’”走了进来,又是一阵寒暄。

    向天啸心里不乐,走到一边去,冲吴月玲道:“来,我这就教给你。”

    吴月玲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向天啸在她耳边哺咕起来,不知说的是什么,反正吴月玲的脸儿更红了,羞怯之意时隐时现。

    托日扎郎有些嫉妒了,轻轻的,仿佛挨了针刺,不由站了起来,欲偷听他们的谈话。

    一声笑起,九原师太走了过来,三儒连忙与她客套。

    谈到云中魂,三儒压低了声音,不想被外人听到。

    九原师太连连点头,面带微笑。

    片刻,三儒起身离去,九原师太又进了花心夫人的屋子。

    向天啸也加紧了攻势。

    三儒说说笑笑回到客栈,找到云中魂。

    云中魂握了一下刀,准备砍出去。他想杀人。

    段百苦说:“云公子,咱们不谈误会,我们要助你一臂之力呢。”

    云中魂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忘不了蒙受的耻辱。

    文疾笑道:“云公子,你只有会了‘禹步’,才能无敌天下呢,何必为些小事烦恼?”

    云中魂心中一动,说:“你们有什么条件?”

    傅太旧说:“你学成绝艺之后,只许找牟道的麻烦,不能拿我们开刀,这要求不高吧?”

    云中魂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们。”

    三儒满意地笑了,似乎他们抓住了什么。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由文疾传他“禹步”。

    云中魂的武功深湛,一点就通,仅半个时辰就学会了禹步,那份喜悦就难以叙说了。

    三儒对他的成就极为赞赏,以为他不弱于牟道了。

    云中魂的自我感觉更好,马上就要找牟道角斗。

    文疾说:“不要急.你还得再把步法纯化一下,达到烂熟于心,到那时还愁赢吗?”

    云中魂哈哈一笑:“杀了牟道,再帮她夺天下,妙极了!苍天不负我。”

    三儒一惊,不知他胡说什么。

    文疾道:“云公子,你帮谁夺天下?”

    云中魂笑道:“自然是帮侯姑娘,你们也要参加吗?若是你们乐意的话,我们就一块干,到时候说不定会封你们个大国师的。”

    文疾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了我们才能一块干呀?”

    云中魂道:“这是个大秘密,你们可不要向外人讲,否则我是不客气的。”

    三儒点头,答应他什么也不说。

    云中魂热昏了头,把侯至爽的打算全讲了。

    三儒听得目瞪口呆,惊怒交集,暗打主意。

    云中魂以为无敌了,还怕什么呢?他缺乏相应的政治头脑。

    三儒叮嘱他别再乱说,就去了。

    云中魂在屋子里练了一会儿步法,感觉自己一阵阵膨胀,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飘身出了客栈。

    行走不远,迎面碰上张严馨,他站住了。

    “张姑娘,我正找你呢。”

    张严馨对他的形象并不多感兴趣,冷道:“你找我干什么?”

    云中魂说:“我想请你作个证人,我要证明我比牟道强,我这就找他去角斗。”

    张严馨淡淡他说:“为什么要做证人?”

    云中魂笑了:“因为我要让你看到那动人的场面,这样你就会永远记住我了。”

    张严馨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我看你更不了解自己了,英雄能这么无知吗?”

    云中魂哈哈大笑,是从心底泛上来的乐意,甜蜜极了:“我会让你改变看法的,最后趴在地上的一定是他。”

    “我现在就想趴下,你做得到吗?”

    牟道醉醺醺地走过来,一摇一晃的。

    云中魂大喜,这可是个好机会,一个人若要走运,那什么也拦不住。

    他仔细地盯了牟道几眼,抽出了雪亮的刀:“你现在敢接吗?”

    牟道用醉眼扫了他一下:“你到底想干什么,为我打算吗?”

    云中魂哼了一声,你小子想得倒美,老子若是为了你,那什么也不干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慢慢靠上去,他要把“瘟神刀”与“禹步”完美合一的打法表现出来,让死者瞑目,让生者惊诧。

    他的想法很美,自信那惊天一击绝不会辜负他的。

    没有人知道牟道有什么想法。

    张严馨看不出云中魂的深浅,不由为半醉不醒的牟道捏了一把汗。

    云中魂终于动手了,人与刀划了一个月牙似的弧形,闪电般欺向车道,看不出刀与人的分别。

    牟道似乎醉得不浅,身子一跌,仿佛要摔倒,不知不觉躲过了要命的一刀,连云中魂都不知那一刀砍到哪里去了。张严馨松了一口气,弄不清牟道是怎么问的。

    云中魂却呆住了,牟道的步法才是最神妙的奇艺,这几乎是不能学的。

    他找不到与牟道的差距,却又砍不中对方,这可太怪了。

    牟道嘿嘿一笑:“云中魂,你既然砍不中我,那就砍一下自己吧,这总比什么都砍不着要强。”

    云中魂说:“我还役学过砍自己的刀法呢。”

    牟道抬手想给他点教训,感到力不从心,便说:“你要等我下手吗?”

    云中魂冷笑一声,飞身就走。

    牟道叹了一声,“你弄清了吗?”

    张严馨道:“蒙面人有意躲我,没法靠近。”

    牟道闭目静了一下,进了客栈,上床就睡。

    他很累。不知是怎么回事,头好象伸进了虚空里。

    张严馨坐在自己的房里,心事重重。

    这时,戈剑扑向了她,两人才欢笑起来。

    戈剑道:“姐姐,好烦人哪,我妈让我报仇,你说该怎么办?”

    张严馨说:“你想报仇吗?”

    “我不知道。姐姐,要是他也是你的仇人该多好,那我就知道怎么做了。”

    她是无意的。

    张严馨却啼笑皆非了:“那有什么好,现在还没弄清他是不是仇人呢,我就累得不行了。”

    戈剑道:“那我们逃跑吧,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张严馨摇头无语,发呆了。

    忽然,门开了,蒙面人赫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两少女顿时站了起来。

    蒙面人笑道:“君儿,莫怕,我是你父亲。”

    他扯去了蒙面中。

    张严馨松了一口气,说:“为什么骗我们呢?”

    张坤吟道:“还不是为了收拾牟道,那小子一天不除,江湖便一天不会安宁。有铁神教在,岂能容他大出风头!”

    张严馨叹了一声:“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张坤吟道:“我本来想让你与我同仇敌汽的,现在用不着了,那小子的奥妙已不新鲜了,我不想再让你牺牲感情。君儿,你可以置身事外了。”

    张严馨一惊:“你有把握能战胜他了?”

    张坤吟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他的敌人太多,没法活下去的。”

    张严馨不言语了,说不上喜与忧。父亲这么走下去,终有一场大战,自己能置身事外吗?

    张坤吟坐到女儿身边,抚了一下她的秀发,温和他说:“君儿,你妈想见你呢。”

    张严馨闪动了一下妙目:“她不是在九原师太的控制之下吗?”

    张坤吟笑道:“那是苦肉计,已经过去了,你妈正等着你呢。”

    张严馨静而未动,对父母利用她的感情甚是不快。

    张坤吟着出了这些,冲戈剑说:“你妈也在那里呢,一块去吧。”

    张严馨敌不住父亲的劝导,三人一同离斤了客栈。

    这时,一条黑影闪到牟道的房前,右手一扬,向房里扔进一样东西,随之离去。

    牟道也许是不知道发生的一切,也许是故意不理、直到天边的晚霞消尽,他才坐起来。

    地上扔着一封信,他拾了起来,是郑和约他一晤。

    他呆坐了一阵,出了客栈。

    街上已无人,他走得很昏沉。夜色慢慢浓了,热风直往身上扑。他不考虑自己这是上哪去。

    到了一座破园子门前,他走了进去。

    里面杂草横生,怪叫声声,十分阴森。

    他慢步向里走,见一座草棚前有灯火。火光甚是昏暗,仿佛被人捂着。

    他走到离草棚还有三丈远处站定,观看四周动静。

    随着一声宏亮的笑声,郑和与白三败走了过来:“牟少侠,果然是信人。请。”

    郑和指了一下旁边的小竹椅。

    三人坐下。

    郑和道:“牟少侠,皇上下了圣旨,我马上就要回京城了。我们之间的事总要作一了断,不能再拖了。”

    牟道说:“我正等你呢。”

    郑和道:“牟少侠,我们的事多起于误会。这样吧,你若投靠朝廷,以往的事就算了,你还可以做你爹以前做过的知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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