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逆子寻仇戏乃父

    第十章 逆子寻仇戏乃父 (第2/3页)

了不妙,仿佛周身肿大起来,呼吸也分外重了。这时候,他们想对侯宝痛下杀手,也办不到了。

    侯宝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们,乐得嘿嘿地笑起来。

    侯菲菲这时冲过来,指着薛不凡的鼻子说:“薛大门主,你知道现在我是怎么想的吗?

    若有人贩子从此路过,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卖给他,让你永远也逃不脱别人的掌握。”

    薛不凡苦笑道:“我们毕竟是夫妻吗,何至于此?我们相的那一段时光难道不是美好的?”

    “那以后呢?也是美好的吗?”侯菲菲冷然道。

    侯宝托起朱祖的下巴,笑道:“道士老弟,你虽然谨慎得夹起尾巴的狗,可还是栽了。

    我告诉你们了,问题在人身上,你们怎么就不多长一个心眼呢?”

    朱祖被羞得脸上起火,可也无话可说,落进了人家”的套子里,有双份的英雄也无用了,他后侮得几乎要抠下自己的眼珠子。

    文明见他俩被制住了,乐道:“于公子,请帮我一下,解我身上的穴道。”

    侯宝嘿嘿地笑道:“对不起,我对救人不感兴趣,我只想与他们做笔交易。”

    文明怔在那里,怅然若失。

    黄娇忽地笑道:“小白脸,我身上好难受,你帮我抓挠一下好吗?”

    侯宝看了她两眼,摇头道:“我看还是免了吧,弄不好会被你挠一下子。”

    黄娇嘻嘻地笑起来,又有了疯模样。她的疯迷是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侯宝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地拍打了两下朱祖的头,笑哈哈地说:“道士老弟,你想与我做笔交易吗?”

    朱祖翻了他一眼:“你要怎样?”

    “你放心,我不会杀掉你们的。老头子的身上能有什么油水?只要你告诉我你们的轻功心法,我就放了你们,说一不二。”

    “我若不与你交易呢?”

    “那倒霉的绝不是我。若是我兴起,我会把你们两个老小子变成一个,放到盐水缸里泡起来,到春暖花开时喂狗。”

    薛不凡凶恨地说:“你小子这么混帐,不是太过分了吗!”

    侯宝毫不在乎地说:“你已失去了教训了我资格,你不要指望你的敌人会叫你爹,那太愚蠢了。我们之间唯一存在的是交易,也别指望公平。岂不闻拳头是爹?”

    侯菲菲忽儿不快地说:“君儿。你不要胡扯,话讲明了就行了。”

    侯宝嘿嘿一笑:“怎么样,交易做不做?”

    朱祖看了薛不凡一眼,似乎请他拿主意。

    薛不凡叹了一声:“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把条件谈妥,交易找们做。”

    侯宝乐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们会听话的,快把你们修习的说出来吧,到时候我会放走你们的。”

    “那他们呢?”薛不凡一指慕容素等人问。

    “他们是另外的交易,你们恐怕做不成了。”

    薛不凡恨得牙疼,也没办法。早知这小子如此浑蛋,真该一掌劈了他。

    侯宝不在乎他怎么想,他的心情是愉快的。他不以为戏弄老子有什么不对,只要条件许可,戏弄一番玉皇也没什么。

    薛不凡长出了几口气,只好把北斗逍遥功合盘托出。他不想再隐瞒什么,自然也不信侯宝在片刻之间有什么大长进。

    侯宝两眼忽闪了几下,果觉奇巧甚妙,不由大笑起来,拍着薛不凡的肩头说:“够哥儿们。”

    薛不凡苦笑了一下,没有吱声,实在也无话可说。他弄不清侯宝是个怎么玩艺儿。

    侯宝在屋子里依法练了一会儿,冲到院子里去。

    白雪一把抓住朱祖的肩头,低沉地说:“你再说一遍,要知道我也会杀人的。”

    朱祖身为一代高士,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可陷此困境,他有劲也使不出来,唯有苦笑屈从而已。

    他又把逍遥功合盘托出,白雪听得仔细,记得也切,她不能不这么做,她不能让侯宝超过她。否则就是悲剧。

    她深知侯宝的为人,一旦他强大起来,就会抛弃自己,也许会把自己害死,他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

    侯宝也许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喜欢的就去占有;不择手段不喜欢的,就把她踢开,不管她是什么。但他表现好恶的方式往往却是隐蔽的,并不一味直露。

    有时他也有几分仁义,但都是短暂的。为着他的长远利益他时刻改变着自己。

    也许到后来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但他却不悲哀。他以为一个人只要时刻想着坑害别人,就有趣,就永远对人生不会乏味。也许他还没有这么坏,但他却一点也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侠士,虽然他的武功已足够他在江湖上为民除害了。

    在雪地上飘滑了几圈,他又回到屋来,兴冲冲地说:“这功夫真不错,我差一点飞了起来。”

    他在两人头上各拍了一掌,两人顿感轻松了许多。

    薛不凡站起来,吃惊地问:“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侯宝得意地说:“和你们一样,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冰晶玉碎神功’就有让人听话的功能,你们栽在我手里不亏。”

    薛不凡气得两眼冒火,却没有吱声。他在尽力平静心情,恢复功力。

    白雪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子,不知干什么去了。

    两人刚能轻松地走动,侯宝就撵他们走开。两人自忖还不是侯宝的对手,只好走到院子里去。

    脚下的雪白惨惨的,他们感到分外刺眼,两人心头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当然料不到这是求之不得好事。侯宝怕他们恢复如常之后找他的麻烦,没有把施在他们身上的禁铜全部解除,这反倒成全了他们。

    两人忽觉丹田处温流翻动,顿时一阵狂喜,这是好兆头,他们的轻功又上一个新台阶。

    两人这回可以向侯宝兴师问罪了。

    薛不凡哈哈一阵大笑:“小子,你瞎聪明了一回,反而帮了老子的大忙。”

    侯宝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呢。我在你们身上还留了一点点……”

    朱祖笑道:“你小子弄巧成拙,正是那一点点帮了我们。现在该是我们重新谈交易的时候了。”

    侯宝眼珠乱转,暗打主意,看来自己把事搞糟了,得想个逃跑的办法。他想来个一劳永逸,把白雪也远远甩开。

    薛不凡看出了他的企图,笑道:“小子,你逃不掉的,我要让你正正经经叫我几声爹。”

    侯宝乐了:“年纪只要足够大,都可以做爹的,你何必看重这个呢?若是叫几声爹能带来好运,恐怕没有人会放弃这种美事。”

    朱祖说:“这小子实在可恶,让我来教训他,我看他还有什么花招。”侯宝向后退了两步,阴笑道:“这屋子里有十二道机关,你若再中了我的圈套,那可没交易可做了。聪明的快走吧。”

    朱祖自然不信他的话,神功又上一层楼,十二道机关何足道哉,他一步步逼向门口。

    薛不凡这回不再替儿担忧了,这样的儿子不如没有更快活,他眼里闪出兴奋的火芽。

    侯宝心里打起鼓来,老小子要来真的了,恐怕要糟。面带冷笑,身在屋子里转。

    朱祖走到屋门口,停住了,阴冷地说:“小子,你若自断一只手我就放过你。”

    侯宝打了一个冷战,奶奶的,老家伙真狠,断去一只手那成什么玩艺了?

    他嘿嘿地一笑:“道士老哥,你别做梦了,手长在我身上,岂会听你的?”

    朱祖哼了一声:“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他轻轻举起手,脚走弧步,慢动起来,这是寻找机会的最好方法。

    侯宝不敢呆站着,也在不停地挪动。

    两人相距不过有两丈,杀机涨起五尺,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紧张。

    侯菲菲担心儿子的安危,身子不住地颤抖。也许她在寻找帮助儿子的机会,不知找到了门径没有。必要时也许她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儿子,这一切都在难以预料之中。

    朱祖终于看到了属于他的希望,身子向左一飘,展起逍遥功,脚下一拧,仿佛夜空中划起一道月牙形闪电向侯宝冲去,迅疾无比。

    侯宝料不到朱祖来势如此迅猛,跨步扭身斜射已晚,顿感灭顶之灾临头。无奈之下,只好双掌向胸前一抖,猛然外翻,使出“冰晶玉碎神功”应敌。

    霎时,无数寒星冰影仿佛在他胸前进洒似地射向四方,以期寒气冰星射中敌身。

    怎奈朱祖的身法太快,及至接近他时,虚影一闪,顿时人分两影,绕向他的身后。

    侯宝击敌无功,再想出手时一切都来得太晚了。他感到朱祖的神掌已击向他的头颅,生命迸洒的前兆已在他脑中闪现,仿佛一坛酒流了一地。

    在千钧一发之际,朱祖的背后忽地人影一闪,火龙盘地般的剑影射向他。

    朱祖大吃一京,此时,他要杀死侯宝那是容易之极,可他也要受到偷袭人的伤害。

    来不及细想,他旋身飞动,猛然又回到门口。他没有对侯宝痛下杀手。

    侯宝劫后余生,又惊又喜,脸色惨白。待他看清救他的是白雪之后,不由叹了一口气,这辈子是别想甩开她了。

    白雪见他的神色不对,冷笑道:“怎么,我这么做不对?”

    侯宝连忙笑道:“怎么不对呢,太对了!危难之中见深情,还是我的老婆可爱,我这辈子运气总是不坏。”

    白雪淡淡地一笑:“你知道这点就好。”

    朱祖被白雪吓了一跳,不由好恼,这个臭女人如此可恶,得先给她点颜色瞧瞧!

    他冷笑一声:“丑妞,你想替他挨两下吗?”

    白雪嘿嘿笑道:“我想扎你两下呢!”

    朱祖哼了一声,向她走过去,他不信这女人也难缠得了不得,虽然他已见识了她的手段。

    白雪也不怕他,一副漠然的样子,似乎对生死并不放在心上。

    朱祖不由一怔,冷漠的女人都不好对付,看来还不能小看她呢。他的眼角跳动了两下,闪出一些狡猾的微笑。女人毕竟是女人。

    白雪待他靠近了,忽道:“你不要高兴太早,碧月逍遥功我也会,而且并不比你差。我若抱定同归于尽的念头,无论如何你也跑不了。你击中我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斩断。”

    朱祖不由打了个寒战,这妞儿的话确是可虑。两个相差无几的高手相博,若一个抱着必死的念头,另一个绝对讨不了好去。与一个妞儿同归于尽那太不合算了。

    他一双老眼闪忽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妞儿,你倒是会讨便宜,我老人家岂能与你一般见识。你想寻死,我还不让你如意呢。”

    白雪淡淡地说:“这样最好,你带着你的人快点走吧,这是我们的家。”

    薛不凡这时笑道:“老兄,我们认栽吧。算他们运气,我们的运气到别处去找。”

    朱祖十二个不情愿,却没有说什么。与他们拼死拼活确无意思,能斗败吴畅,一切全有了。到那时,一切晦气都会烟消云散。

    他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叹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过他们。”

    薛不凡冲侯菲菲笑道:“这次可不是我扔下你不管,而是你要赶走我,两下扯平了。以后的事,等我从印度回来再从头开始。”

    侯菲菲轻哼一声转过身去,没理他。薛不凡淡然一笑,把慕容素等人推向门口。

    侯宝望着归飞霞发怔。

    白雪伸手挡住他的目光,似怒非怒地问:“你的目光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侯宝无奈地一笑:“我正在这么做呢,要知道我每天面对的都是一副面孔。”

    白雪叹了一声,“你厌了?”

    “不,我只是在别人那里寻找与你相同的内容。你是我的福星、白白的,象剥了皮的大花生,好吃得很呢。”

    白雪的脸上顿时泛起幸福的红云,这种时刻对她来说是难的,她要尽情地体会其中的滋味。

    她用眼角膘了侯宝一下,见他的神情确是诚恳的,心里更甜。这个冤家也不太坏,只要防着点儿就行。

    人类的爱情就是这样,充满疑云、奇诡,灿烂多姿,永远也说不清。

    侯宝似乎动了感情,伸手捧起她的脸,柔和地说:“你今天真美,希望能永远这样。”

    白雪快乐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旁边的四个小孩见他们柔情密意,觉得有趣,哧哧地笑起来。

    侯宝扫了他们一眼:“四个小浑蛋,我和你们的妈相爱有什么好笑的?”

    一个小子响亮地说:“你和妈贴在一起我们并不觉得可笑,可狗也贴到妈妈地身上就有趣了。”

    侯宝扭头一看,果见猎狗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了西门雪轻。他勃然大怒,一脚把狗踢飞。

    四个小孩吓得再不敢吱声。

    白雪视而未见,仍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她确是一个称得上为爱情活着的人。

    侯菲菲不想扫他们的兴,冲四个小孩一招手,四个小子如逢大赦般向她冲去。

    屋子里静下来,白雪脸上的笑意更浓。

    ※※※

    薛不凡催着慕容素等人出了院门,向西而行。他们走上无人走过的雪道,脚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望着无边的雪原,慕容素不由皱起眉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邪恶夺去了她敢与千里雪野的奇丽试比高的美貌,怎能让它再继续践踏自己的心志。

    她双目冷冷地盯着雪地,似乎在寻找雪中属于她的东西,她相信洁白的雪中一定有她熟悉的内容。更高的境界一直没有关上大门,她能否走进去全在于她是否找到门径。

    她极力把雪想得更可爱些,忽儿感到了雪中温暖的气息。千里雪原在她眼里似乎在溶化,那清洁的水流注入她的心田。

    霎时,她感到了快乐,这是一种纯净的快乐,是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高昂的和谐。

    她一阵激动,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可细品了一会,什么也没悟到,雪原留给她的仅是说不清的空漠。

    她轻叹了一声,却不就此认输。欲救自己,唯有不息地求索,任何人也不例外,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瞬时,她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自己曾有过无比的美丽,这是为什么呢?若是上苍造人,她何以把自己造得如此神奇?难道她就没有一点别的用意?自己既然外表举世无匹,那脑袋也该一样好使,上苍绝对不会仅把空洞的美丽加在一个人身上而不赋于她更多东西,那样上苍也会痛惜的,她毕竟造出一个完美的形体吗。

    合理的解释只能是这样:愈是美丽的人儿智慧愈绝丽,只不过开拓她的智慧比别人更不易罢了,因为最好的东西往往都藏在深处。

    假如这种设想合理,那么她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了。

    是的,她不会放过美丽的念头的。这个想法既然这么有趣,又出自一个美丽的脑袋,那一定是错不了的。

    她轻轻地笑了。既然自己认为对了,那一定有行动的必要。

    她开始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一切都产生在西行的路上,脚下的雪时刻提醒着她。

    一泓清泉旁边,她看到了昔日的自己,那个美丽的自己连她都感到了陌生与惊异,那真的是自己吗?

    她轻轻幽叹了一声,又想到雪景中的另一个美丽的过去。

    那是一年前,她在雪中插花,无边的雪海中生出一点绿意,她的脸上泛起黎明般的清奇。她曾仔细看过自己的眸子,那是一对连日月也不能与之相比的东西,深幽的丽光从深处射出,解释着整个宇宙的秘密。几乎毫不夸张他说,懂得了她的目光,就明白了整个世界的将来与过去。

    雪花飘下来,她头上也戴了几朵,扬脸望苍空,她把自己摆在了整个与天地相对的位置,美丽象朝霞一样在她脸上泛起,她开始了自己的求索。

    那个娇美绝伦的自己向她走来,微笑她也记得清楚,走到她身边停下,仿佛两个人相对了。尔后,那个想象中的人儿向雪海走去,欲在雪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那人儿一直向深处走去,不回头,试图用自己的美丽引出雪的魂魄。雪魂是美的,只要两者的美能发生共鸣,她就找到了摄取力量的途径了。

    然而,雪是呆板的,并没有跃跃欲试的灵魂飞出。她略感失望,立即召回那人儿进人自己的心灵深处,不停息,一直向生命的彼岸走去。

    不幸得很,她马上又遇到了困难,把生命看成是有形的深遂的通道是不难的,但要切实地感到这一点就不易了。没有这方面的体验,她仍无法进入超凡入圣的境界。

    她轻叹了一口气,决定自己向雪花靠近,并意想自己的全部美丽也成了奇特的雪花,向大地飘去。

    霎时间,她似乎感到了雪的轻灵、自如。汩汩一阵流水响,仿佛天地进入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她的心头顿时升起乐意。

    渐渐地,这种感觉化作一种实在,她的丹田处有了温意,她的周身透明起来。

    这让她大吃一惊,弄不清何以会出现这样的结局。其实这还是一种幻觉,不过这种幻觉与实感结合了起来而已,不是聪明人难以察觉。

    慕容素虽是聪明人怎奈她一直在幻觉中,故而对突然出现的异象也无法立时弄个水落石出。

    丹田处的热意愈来愈强,她的身体开始放射动人的光芒。

    又走了一段路,丹田处忽儿形成汹涌澎湃的激流,她感到周身一声闷响,顿时解脱了。

    被制的穴道全被内气冲开,身体舒泰轻扬了。她轻笑了起来。

    薛不凡发现苗头不对,伸手抓击。慕容素腾然一跳,飞出两丈外,众人都是一惊。

    朱祖沉声问:“是你自己冲开的穴道?”

    “难道你会帮我解开?”

    “那你也逃不掉的,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有希望总要试试,我并不怕你们。”

    朱祖道:“如果你让我们动手,那后果恐怕不仅仅是要制住你了,也许有些变化。”

    慕容素平淡地说:“你不要为别人想得太多,难道就不想给自己留点什么吗?”

    薛不凡笑道:“老兄,这妞儿脱困而出,看来已有了非常之能。我们不如给她个面子,让她逃之夭夭吧。”

    朱祖哈哈地笑起来:“郑大门主,你什么时候有了菩萨心肠?”

    “老兄,我不想有太多的敌人,能战胜吴畅一个,就等于打败了所有的敌人,何必还计较这些小事呢?”

    朱祖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可你的这个念头得她同意才行。她若要我们放掉所有的人,你干吗?”

    “那除非她疯了,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慕容素淡然道:“你们要带走他们也不是容易事,我看你们还是聪明一点好。”

    朱祖笑了起来:“她并不想安分呢,我看咱们还是让她消失吧。少一个丑鬼,世界就多一分安宁。”

    慕容素仿佛被毒箭射中,身子颤抖了一下,没有吱声。她是十分难过的,却不想让敌人看到她的痛苦。

    薛不凡见别无它法,点头响应。但他却不想与朱祖合战慕容素,那样他的自尊心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他平淡地扫了慕容素一眼,笑道:“老兄,你不会指望我与你一齐上吧?两个老头子围攻一个女人传出去可不好听,人家还以为我们是一对老不正经呢。”

    朱祖苦笑了一下,不好说什么了。合战是最好的方法,可他也开不了口。人老了,面子更重,他不能把脸皮当擦腚纸用。

    怔了片刻,他干笑道:“丫头,你想从我们手里救人,可得有点道行,我想试一下你够不够格。”

    慕容素冷道:“把你的老本事使出来吧,嘴上说得好听,不如手上精明,我也要看你够不够格呢。”

    朱祖老眼闪了几下,眸子里射出几点寒星,他要把全部的恨意引到手上去。

    慕容素不为所动,任朱祖如何走动她都视而未见。她冷漠如雪,又象干冷的风。

    朱祖在他身旁转动了两圈,终于停在了她的左边。他以为自己寻到了下手的位置。

    他没有小看她,这次交手也许立时就能分出胜负,判出生死,他不得不格外小心。与一个晚辈丫头交手已是丢分,若再有个闪失,那可把人丢尽了。

    他想在死前为自己多捞一点资本。

    慕容素知他占的位置不错,一挥手就可面对自己的所有弱点,对自己威胁不小。但她仍然一动不动,似乎她就对傻呆着感兴趣。

    朱祖有些疑惑,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迟疑了片刻,他提醒道:“丫头,你不想挪个地方吗?”

    “我会挪的,但不是现在。我提醒你注意,一旦动起手来,你的生命就会换个地方。我有绝对的把握,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朱祖气笑了,我是可以吓唬的人吗?他轻蔑地说:“你的提醒很及时,问题是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你的美意只能落空了。”

    慕容素不再吱声,冷漠而立,严然一尊女神。

    她又回到雪的节律中去,与雪同呼吸。这是一种十分美妙的境界。

    朱祖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举起了手,又陡然放下,不敢贸然进攻,他怕一招之下改变的不仅仅是敌人,自己也被风吹雨打去。那就糟了,连悲哀的机会都没有了。

    薛不凡见他迟迟不动手,催道:“老兄,对付一个女人也值得这么慎重吗?”

    “不,她很有代表性。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许多女人,也有我熟悉的,我下不了手。”

    薛不凡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嘿嘿地笑起来,目光在凌村女身上扫来扫去:“老兄,你的花招真多,若是害怕了,就让我来。”

    朱祖不快说:“难道我比你郑大门主弱?”

    薛不凡忙说:“也许你更强些。只是你一辈子没接触过女人,不知她们是什么做的,故而有些摸不着头脚,显得畏缩。”

    朱祖勃然变色,涨红的脸上凸起青筋,眼珠子里闪出明锐如刀的凶光,喝斥道:“放屁!我虽是道士,也不是愚人,有凸必有凹,难道你不明白女人是怎么回事吗?三十年前,在一家酒楼里我就和一个美人游过巫山,是你可小看的吗?”

    多么奇怪,为着一句话,他就把几十年前睡过女人的秘密抖出来了。

    男人也许就是这样,他宁可承认自己是个下流坯子,也不愿承认自己一辈子没沾上女人的边儿,那样还是个男人吗?道士也不例外,只要他承认自己是个男人,就必须否认自己是个“童男”,没见过女人的男人那是多么无用可怜的家伙呀!说他不知女人是什么做的,这不是恶毒的污辱,薛不凡见他火上心头,更乐了:“老兄,发什么火呢?

    你坏了自己的清名,这可怪不得我,不知女人是干什么的,岂不妙哉?”

    朱祖哼道:“那你就用不着担心了,可以走过去抓住她了,我拭目以待。”

    薛不凡连忙摆手说:“老兄,还是你来,这还要客气吗?”

    朱祖似乎呻吟了两声,轻淡地说:“我浑身有些发软,也许斗不过她了,咱们两人一齐上吧,你一个人恐怕也不行。”

    薛不凡顿时一百二十个不快,老小子这么往我身上推,不接看来是不行了。

    他冷哼了一声:“老兄,你也太没志气了,看我收拾她。”

    朱祖拍手道:“你真聪明,这样最好。”

    薛不凡没有理他,直逼慕容素。

    慕容素如雪似风,一点儿也不惊讶。不管薛不凡的样子有多凶,她都不在乎。

    薛不凡尤其受不了女人的这种漠视,冷哼一声,身子急旋而上。犹如狂风卷起的黄风沙,袭向慕容素。

    霎时间,虚实数个人影扑向她的要害,快如急电,无数大小不一的掌影浪潮般涌过去,要把她抛向空中,声势骇人极了。

    慕容素不敢怠慢,身如牵牛花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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